戰國中後期,秦國經過商鞅變法,國力日益強盛,不再甘心居於一隅之地,遂把侵略的矛頭指向東方;馬陵戰後,齊國代替魏國成了中原地區的霸主。這樣,秦、齊都以向中原地區擴張作為自己的主要發展方向,已有的混戰局麵更為錯綜複雜。處在東西二強夾擊下的韓、趙、魏三國為了圖謀自存,聯合起來並且北連燕、南接楚,東抗齊或西抗秦,被稱為“合縱”,也就是“合眾弱以攻一強”;如果弱國被齊國或秦國拉攏聯合,進攻其他弱國,就被稱為“連橫”,就是“事一強以攻眾弱”。到戰國晚期,樂毅破齊,齊國一蹶不振;長平之戰,趙國嚴重削弱,秦國取得了對東方六國的絕對優勢,合縱連橫政策也就包含了新的含義:即東方六國並力抗秦,稱為合縱;秦聯合東方某一弱國對付其他弱國稱為連橫。於是,一批對當時的國家間的政治形勢非常嫻熟,善於辭令和權術,從中獲取寶名利祿的說客應時而生,史書上稱他們為“縱橫家”。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張儀和蘇秦。


    張儀是魏國人,在魏國窮困潦倒,跑到楚國去遊說,楚王沒接見他。楚國的令尹把他留在家裏作門客。有一次,令尹家裏丟失了一塊名貴的璧,懷疑璧是被張儀偷去的,把他抓起來打個半死。


    張儀垂頭喪氣回到家裏,他妻子撫摸著張儀滿身的傷痕,心疼地說:“你要是不讀書,不出去謀官做,哪會受這樣的委屈!”


    張儀張開嘴,問妻子說:“我的舌頭還在嗎?”


    妻子說:“舌頭當然還長著。”


    張儀說:“隻要舌頭在,就不愁沒有出路。”


    後來,張儀到了秦國,憑他的口才,果然得到秦惠文王的信任,當上了秦國的相國。這時候,六國正在組織合縱。公元前318年,楚、趙、魏、韓、燕五國組成一支聯軍,攻打秦國的函穀關。其實,五國之間內部也有矛盾,不肯齊心協力。經不起秦軍反擊,五國聯軍就失敗了。


    在六國之中,齊、楚兩國是大國。張儀認為要實行“連橫”,非把齊國和楚國的聯盟拆散不可。他向秦惠文王獻了個計策,就被派到楚國去了。


    張儀到了楚國,先拿貴重的禮物送給楚懷王手下的寵臣靳尚,求見楚懷王。


    張儀說:“秦王特地派我來跟貴國交好。要是大王下決心跟齊國斷交,秦王不但情願跟貴國永遠和好,還願意把商於(今河南淅川縣西南)一帶六百裏的土地獻給貴國。這樣一來,既削弱了齊國的勢力,又得了秦國的信任,豈不是兩全其美。”


    楚懷王是個糊塗蟲,經張儀一遊說,就挺高興地說:“秦國要是真能這麽辦,我何必非要拉著齊國不撒手呢?”


    楚國的大臣們聽說有這樣的便宜事兒,都向楚懷王慶賀。隻有陳軫提出反對意見。他對懷王說:“秦國為什麽要把商於六百裏地送給大王呢?還不是因為大王跟齊國訂了盟約嗎?楚國有了齊國作自己的盟國,秦國才不敢來欺負咱們。要是大王跟齊國絕交,秦國不來欺負楚國才怪呢。秦國如果真的願意把商於的土地讓給咱們,大王不妨打發人先去接收。等商於六百裏土地到手以後,再跟齊國絕交也不算晚。”


    可楚懷王聽信張儀的話,拒絕陳軫的忠告,一麵跟齊國絕交,一麵派人跟著張儀到秦國去接收商於。


    齊宣王聽說楚國同齊國絕交,馬上打發使臣去見秦惠文王,約他一同進攻楚國。


    楚國的使者到鹹陽去接收商於,想不到張儀翻臉不認賬,說:“沒有這回事,大概是你們大王聽錯了吧。秦國的土地哪兒能輕易送人呢?我說的是六裏,不是六百裏,而且是我自己的封地,不是秦國的土地。”


    使者回來一回報,氣得楚懷王直翻白眼,發兵十萬人攻打秦國。秦惠文王也發兵十萬人迎戰,同時還約了齊國助戰。楚國一敗塗地。十萬人馬隻剩了兩三萬,不但商於六百裏地沒到手,連楚國漢中六百裏的土地也給秦國奪了去。楚懷王隻好忍氣吞聲地向秦國求和,楚國從此大傷元氣。


    張儀用欺騙手段收服了楚國,後來又先後到齊國、趙國、燕國,說服各國諸侯“連橫”親秦。這樣,六國“合縱”聯盟終於被張儀拆散了。


    後來,秦惠文王因為張儀功勞卓著,就封他做了“武信君”,並賜封給他五座城邑。其後不久,秦惠王死亡,其子蕩繼位,稱武王。武王自幼討厭張儀,群臣忌妒張儀的又趁機向武王進讒言,張儀也害怕大禍遲早降臨,因而用計辭掉相位,逃到了魏國。公元前310年,張儀病死。至此,一代縱橫家張儀的曆史劃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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