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1章佛祖真身


    而奇怪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剛才的仙鶴不見了不說,靈山之中本來風和日麗,風清氣朗的天氣也不在了,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乃是一片黑暗,無窮的黑暗,似乎一下子從天堂墮入了地獄。


    觀世音娘娘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三皇子殿下,你已經玩了這麽久的時間,也該知足了,現在就回來吧,佛祖已經開關,答應馬上見你。”


    薛衝跳了起來,在半空之中翻了好幾個筋鬥,像是見鬼一樣的說道:“這怎麽可能?觀世音娘娘?你我雖然剛剛見過麵,算是相熟的人,可是我們的關係還沒有好到能夠用神念傳遞消息的地步?為什麽你卻能夠用神念告訴我這些?”


    此時此刻的薛衝,全身都在戒備之中。


    “小猴子,你不是得到了我的一滴鮮血嗎?所以你走到哪裏,我當然都會知道。快點回來吧,否則的話,不老泉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到時候,我可不好向玄穹高上帝交代?”觀世音說話的語氣之中居然有調侃的味道。


    薛衝的心裏,立即就升起一絲後悔:早知道這樣,我當時就不應該偷偷的將她的鮮血得到。原來這個女人的法力如此高深,僅僅通過在自己身上的一滴鮮血,就可以查知自己的下落,真的是法力高深。


    正在薛衝這樣想的時候,觀世音菩薩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其實你的身上就算沒有我的鮮血,我也可以隨時的用神念和你交流,因為這裏是靈山,我是佛門的掌教,如果我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我根本就不配掌管靈山,回來吧!”


    薛衝再一次的心中震驚,想不到這個女人,連我的心裏怎麽想的,居然都看得清清楚楚,真的是奇哉怪也。


    不過自己既然來到了不老泉,那當然就必須找到不老泉,怎麽可能空手而歸?否則的話,那不是讓人笑話嗎?


    當下薛衝就說道:“觀音娘娘,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找到不老泉的水,我當然不會喝,因為我還不想死,可是我就是想得到一滴,拿回去炫耀一番。看來剛才就是你動用了法術,讓我突然之間找不到不老泉的水了?”


    觀音娘娘天籟一般的嗓音再一次響起:“不錯,這裏是靈山,豈能由你這隻小猴子胡亂生事?如果僅僅是想得到一滴不老泉的水,那我當然會成全你。如果你還貪得無厭想要更多,我會讓你吃很多苦頭的,你信嗎?”


    她這句話剛剛說完的時候,薛衝的眼前,就出現了一滴晶瑩的泉水。


    以薛衝心靈力先前對不老泉水的觀察,他立即就可以斷定,這確實就是不老泉的水。


    薛衝激動的把這一滴水鄭重的放進了照妖眼之中,歡喜無限。


    不過薛衝的口中卻說道:“觀音娘娘,你們佛門真的是吝嗇無比,還說什麽割肉喂鷹,舍己度人,我看完全就是謊言,你不要說我貪婪無比,我剛才明明發現了這一口不老泉的水,我本來想要完全帶走,可是你現在僅僅隻給我一滴,這就算是佛門待客之道嗎?而且先前我要你陪我一個晚上,你不是說你們佛門的人可以舍己為人嗎?你的身體隻是個臭皮囊無所謂嗎?既然是一個臭皮囊,那就給我使用一個晚上,有什麽大不了?你為什麽要這樣的吝嗇,我現在需要你的超度!”


    薛衝的神念,再一次的傳遞了出去。像是這麽無恥的話,如果不用神念,薛衝根本就說不出口來。


    觀世音娘娘的聲音就嚴厲起來:“荒唐!你是天庭的三皇子,貧尼本來以為你飽讀詩書,是個儒雅的君子,想不到你居然是一隻中山狼,說你是衣冠禽獸,也許有點過分,不過也就是這樣一路的貨色。佛門是要懂得施舍,是要割肉喂鷹,是要以身飼虎,是要舍己度人,可是也要看緣分,緣法不到,一生之中永遠不會相見,若是緣法到了,其實就算是犧牲了貧尼的性命,也是在所不惜,何況是犧牲我這副臭皮囊,色相而已,三皇子殿下,你如此好色,不求學好,不是貧尼的有緣人,而且你也根本就不懂佛法,心中卑鄙齷齪,應當戒之!”


    薛衝被這樣教訓了一頓,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罷了罷了,佛門的教義,在我的眼中就是狗屁,真正的狗屁,無論怎麽樣,你們都可以自圓其說,緣法這個東西,他就是一個借口,就是一個玄之又玄的東西,誰也把握不了,你這樣說了,本就等於什麽都沒說,說到底還是舍不得。”


    觀世音娘娘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驚豔無比:“小猴子,如果你再不回來的話,佛祖恐怕要拒絕與你見麵了?”


    “啊,我馬上回來,馬上回來!”薛衝聽到這話,驚慌地說道,就向外麵衝了出去。


    他這一次來的主要目的,當然是見到佛祖,完成使命。他當然清楚這一次的出使對自己意味著什麽,怎麽敢有絲毫的怠慢?


    刹那之間雲開霧散,先前熟悉的靈山的美景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然後他就再次的看到了先前來馱運自己的仙鶴,而不老泉水,在遠處散發著閃閃金光。


    仙鶴就口吐人言:“三皇子殿下,靈山的地勢複雜,還是讓我帶著你去見佛祖吧?”


    薛衝點頭,縱身上了仙鶴的後背,瞬息之間,化成了一個黑點,消失在虛空之中。


    ――――――


    靈山之大雄寶殿。


    如來佛祖端坐在蓮花寶座上麵,臉上散發出耀眼的聖光。


    隻見他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的觀世音菩薩:“這個三皇子殿下,真的很特別嗎?”


    觀世音就低眉合十說道:“回稟世尊,這隻小猴子,居然不受我佛法的感染,在我設置的太虛幻境之中,依然保持著清醒,而且更加難以理解的是,他在我靈山之中到處遊覽,居然能夠發現不老泉的水。”


    如來佛祖就微笑起來:“這就有點意思了,能躲避太虛幻境已經是奇跡,而且還能發現不老泉的水,文殊,在你看來,世上有什麽人,能夠發現不老泉的水?”


    文殊菩薩就恭敬的說道:“回稟世尊,弟子以為,心如明鏡的人,可能發現不老泉的水;當然,不老泉的水,等待的是有緣人;不過還有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來人的法力高深,可以強行撕開世尊您提前布置下來的結界,當然也可以看見不老泉的水。”


    如來的聲音之中,充滿了疑惑:“可是這個三皇子,似乎並不屬於這三種情況,那又是為什麽呢?”


    迦葉尊者就說道:“回稟世尊,弟子還知道一種可能,真正通靈的人,似乎也可以發現不老泉的水。隻是這種人的緣分不到,他雖然可以發現,但是卻無法得到。在我靈山之中,在整個仙界之中,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不老泉的水是寶貝,雖然對修為不到的人是劇毒之物,不能立即飲用吸收,可是對於修為達到了仙道第九重,帝仙層次的人而言,卻是大補之物。而且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就算這種水有劇毒,但是它也是寶貝,哪怕是得到一滴,也可以有非常多的絕頂用途,在弟子看來,既然這個三皇子,不屬於前麵三種情況,那很有可能屬於這種特例。”


    “通靈,這樣的資質天下罕見。據貧僧所知,除了當年的孫悟空之後,世上就再也沒有人擁有這種特異的體質。難道這個三皇子,真的和我佛門有緣?”如來佛祖就疑惑地說道。


    像是他這樣的絕頂人物,本來任何事情,隻要他掐指一算,都能夠搞清楚這其中的因緣際會,但是不知道是為什麽,他對這個三皇子,也就是薛衝居然看不透。


    而千葉尊者就在這個時候稟告道:“世尊,三皇子殿下在門外求見。”


    佛祖就說道:“讓他進來吧。”他並不準備將剛才的談話繼續下去。


    這一次,西方如來是臨時出關,所以身邊隻有觀世音、普賢菩薩、文殊菩薩等幾個親信弟子,相隨,對於玄穹高上帝的旨意,他雖然貴為世間第一高手,卻也不得不看重。尤其是在聽到了普賢菩薩和觀世音娘娘向他稟告的事情之後,他覺得這個三皇子很不一般,所以要親自見一見。


    像是他這樣的高人,沒有到非見一個人不可的時候,外人是不能見到他的,即使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東方鴻蒙道祖,要和他相見,也不是說見就見。


    大人物自然有大人物的氣度,大人物自然有大人物的禁忌。


    薛衝進入了巍峨壯麗的大雷音寺,看見門前有兩隻巨大的禿鷲鳥守衛著山門,無數的黃巾力士,排列成長龍,每一個人的修為,最少都是仙道第四重金仙的層次,每一個人的修為都在自己之上。


    這樣的排場,即使規模比不上天庭,但是也已經足夠使人震撼。


    薛衝在一個小沙彌的帶領下,蹦蹦跳跳的來到了如來佛祖的麵前。


    當然,他還能蹦蹦跳跳的時間,也隻是在剛剛進來的時候。


    一旦薛衝靠近了如來佛祖的時候,他的處境就發生了改變。


    蓮花寶座上的如來佛祖寶相莊嚴,他的微笑令人迷醉,薛衝還沒有走到他的身邊,就已經幾乎不能呼吸,在薛衝的感覺之中,如來佛祖的金身,就像是有一層一層的光華,在上麵蜿蜒流動,即使是在很遠的地方,他這個人看起來,也是金燦燦的,讓人肅然起敬。


    在薛衝的感覺之中,在他的眼裏,此時此刻,隻剩下如來佛祖,其他所有的人他都看不見。他還看到了如來佛祖的眼睛,他的法眼,散發著洞悉一切的光芒。


    難道這就是真正的佛光?


    璀璨絢爛,讓人不敢逼視,讓人感覺到神佛的偉大?


    當然,不僅僅如此,這也是修為高低的一種分野,隻有如來佛祖這樣的高手,身上才有這樣強悍的氣質,這種唯獨自己可以發出光華的力量。


    而且更讓薛衝感覺到恐懼的是,如來佛祖的身上,似乎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威壓,這雖然於他自己而言,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是帶給薛衝的感受,就像是薛衝的身體上麵,被壓著一座無形的山,自己本能的想要反抗,可是卻反抗不了,一切都在按照一種,無聲的韻律,無聲的節奏在運行著。


    如來佛祖的眼神向薛衝看了過來。


    他的眼裏似乎射出了一道神光,然後聽到他慈祥柔和美妙無比的聲音:“孩子,你一定要見我?”


    薛衝忽然很安靜,非常的安靜,因為他的胸口似乎壓著一塊鉛,怎麽也說不出話來,他感覺到自己的嘴巴似乎被人封住了,根本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就算是他的行動,現在也變得十分的遲緩。


    在如來佛祖的麵前,薛衝忽然感覺到,自己就像是小人國裏麵的小人見到了巨人,而且在他的感覺之中,差距還要更大,因為在麵對佛祖的時候,薛衝感覺到不僅自己的身體似乎不聽自己的使喚,就算是自己的神魂,也不聽使喚。


    這是一種非常恐怖的感覺。


    他明明是清醒的,可是下意識裏,他就覺得自己是糊塗的,完全不能控製自己。


    在薛衝的眼裏,他能夠感覺到的,這是佛法的偉大,他感覺到了一種偉岸的力量。


    在這種偉大的力量麵前,薛衝不由自主的選擇了臣服,可是他的內心並不願意臣服,但是他的身體出賣了自己,而很快的,他的靈魂也出賣了自己。


    撲通一聲,薛衝不由自主的膜拜了下去:“見過――見過佛祖――”,他哆嗦的說完這些話,像是一個木偶。


    “孩子,你不用向我膜拜的,你是天庭的使者,你的地位和我平起平坐。”


    西方如來微笑的說完這句話,然後薛衝感覺到一切的壓力,陡然之間消失不見。


    隨即,薛衝感覺到一種難言的恥辱,他當然立即就明白了,剛才是自己不由自主的下跪,向如來佛祖膜拜,其實是當時自己的身體和神魂受到了壓迫所致,並非是自己所自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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