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衝的心忽然有一種被猛烈切割的滋味,這不是柳小腰死時候自己那種哀傷,而是一種難以把握的奇特滋味,似乎自己的心已經在此時碎裂成片片。


    薛衝沒有追下去。


    不過薛衝還是用符信告訴蘭月容:月兒,我永遠不會騙你,我就是一個騙子,你也看到了,我就是這樣一個齷齪的男人,既得隴西,複望蜀中,貪得無厭,你就忘了我吧!


    風月的神情似乎格外的愉悅,很有趣的看著薛衝,圍著薛衝轉了三圈,忽然咯咯嬌笑:“我後悔,我真的很後悔!”


    薛衝靜靜的看著她,並無一絲言語。


    我本來以為,我感受到這種男女之間最深切的悲痛,生離死別,算是將世間人道完全的看透,已經達到人道的巔峰,但是想不到的是,我並沒有。


    至少,我沒有想到一個嫉妒的女人可以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我知道的,一個嫉妒的女人除了會殺人,還會做許多比現在這種傷害厲害百倍的事情。


    我真的是錯看了她。


    在心靈力的作用下,一萬步距離之內一切事務的微妙變化,都在薛衝的真切感受之下,可是心靈,卻是一個浩瀚的海洋。


    也許,我薛衝隻是將其中的一個角落看清楚,但是卻就坐井觀天的以為,我已經看清了一切,這是無知的狂妄,甚為有害。


    不可否認,薛衝已經將人道修煉到極高的境界,一切人的心思,一切人的感情。他都或多或少的可以看透,但是總有他看不透的。


    他一直以為像是風月這樣的女子,是連一隻螞蟻都不會殺死的。可是她剛才明明是在殺自己,殺得貨真價實,要不是他心靈力的修為實在有點厲害。他已經死啦。


    她已經真正的喜歡上了我。


    若非如此,我薛衝在她眼中,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如此簡單的事實,以薛衝的心靈力,早該在一萬年前就看清楚的,可是他沒有。他被風月迷惑。因為風月嘴裏就是這樣說的,一輩子都不會考慮他這樣的男人,寧願嫁給一隻豬,一隻狗,也不願意嫁給他。


    可是她說了謊。我以為。像是風月這樣天真無邪的女子,嘴裏的話和心裏想的,就永遠是一致的,可是沒有。


    原來,她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對愛情一無所知。至少在這方麵,她是一個敏感的女子,說的是口不應心的話。


    原來。每一個女子在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都不是傻子。我把她想象得太過天真和無知。


    這是不知人的代價。


    可是要騙到薛衝這樣的人,談何容易。世上有風月這種美麗的女子絕無僅有。更重要的,薛衝不知道。風月之所以能輕易的就騙得薛衝相信風月不喜歡他,是因為《絕情心經》。


    正是這本靜心養神的書籍,使得風月的天真和美麗一樣使人相信,不能產生一絲的懷疑。


    一絲。


    隻要薛衝有一絲懷疑,也許薛衝就會想到風月到來之後的後果。


    歎息。


    薛衝心中想的是,蘭月容這一走。也許真的就是咫尺天涯,到時候。唯有歎息。


    風月很得意的看著薛衝,笑了很久。


    可是她笑起來的時候。薛衝是再不能對她生氣。


    她實在是過於美麗,一笑的時候就像是漫天升起了煙花的夜空。


    “你走吧,回去告訴風懸羽,我要向他宣戰!”


    薛衝的心忽然堅定起來。是的,我是因為道心不堅,對風月唯一的例外,以致於心智受到損害。想不到,她這樣的女子可以傷害到我?


    “你要向我父親宣戰,那是你的事,和我說有什麽用,薛衝,我今天來是要殺你的,你快獻上自己的頭顱吧!“


    薛衝的臉色很快的變成紫醬色:“風月小姐,這裏是屠狗峰,這裏是神獸宮的地盤,若不是看在你、、、、、、看在你還罪不至死的份上,我現在就可以擒住你,讓懸浮宮的掌教好好管教管教你這不知死活的丫頭,你信不信?”


    “啊,你什麽時候敢和我這麽說話啦?”風月的眉毛揚了起來,“我不信!”


    她的臉距離薛衝的臉也不算遠,近在咫尺。


    “信不信?”薛衝的眼中就像是一道閃電在刹那之間產生。


    啊


    一聲尖叫傳出,風月的身子後退了七八十步,哭了起來:“薛衝,你使的什麽妖法?”


    “你再不走,我就強-爆了你!你,信不信?”


    一道耀眼的電光射出,直擊風月的眼睛。<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


    可是這一次,風月早有預備,不等薛衝真正的動手,已經如飛而去。


    薛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著迎麵衝過來的血衣長老,十分淡定的問道:“嶽父大人,有什麽事嗎?”


    血衣長老就焦急的說道:“我聽到屠狗峰上傳出巨大的聲音,自然要帶領執法弟子過來查看,出了什麽事?”


    薛衝就歎息一聲:“嶽父,剛才懸浮宮的風月用金光烈火彈偷襲我,不過還好現在已經沒有事啦。”


    血衣長老一臉的緊張:“她沒有傷到你吧?”


    “沒有。不過是因為聽到一些不盡不實的傳聞,這女子就對我殺手。不過還好沒有受傷。”


    血衣長老大怒:“這個莽撞的女人,居然不問青紅皂白就下殺手,她現在一定沒有走遠,我去好好的教訓她!”


    “等等。”薛衝及時的叫住了血衣長老。


    “掌教還有什麽吩咐?”


    “吩咐不敢當。隻是和嶽父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喝酒,不如我們兩人單獨喝一杯?”


    血衣長老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之色,隨即露出笑容:“好。”


    隨即示意身後的執法長老們繼續巡邏。


    薛衝意興闌珊,帶著血衣長老進入屠狗峰巔峰的“青梅亭”飲酒。


    少時。有丫鬟小翠和小紅送上菜肴杯盤等物。


    作為神獸宮的代理掌教,薛衝從靜室所在的地方走到這青梅亭,足足歎息了七次。


    不過血衣長老難得的沒有出聲,似乎迷醉於屠狗峰的春花爛漫。


    一陣陣的藥香之中,屠狗峰的藥田真的要算是馥鬱青蔥。香氣四溢。


    坐定。


    薛衝舉杯:“嶽父,小子在這裏向您賠罪,我沒有照看好露兒,這第一杯,我們都倒在這裏吧!”薛衝將酒傾倒在地上。


    血衣長老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將杯中的酒水倒在了地上,一聲歎息。


    “嶽父大人,您似乎有很多話要說?”


    “掌教,‘嶽父’這兩個字,從此以後。不要叫我,因為,因為你叫的時候,我的心會很疼。”


    “這、、、、、、這、、、、、、”


    “你不必有任何負擔。這是我這個做嶽父的心甘情願的,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命令你!你答應我嗎?”


    “我,我不能答應。無論在何時,您都是我的嶽父。”


    噗通一聲,薛衝跪下。他陷入深深的後悔之中。


    隻要我當時,在成為代理掌教的時候把神獸宮的執法長老叫來替我看守山峰,就什麽事情也不會發生了。不僅凝露不會死。就是賽阿羅,也不會死。


    可是我擔心這樣做,會引來神獸宮中長老的不滿。


    血衣長老咬緊牙關,很鄭重的看著薛衝:“我就知道我當初沒有錯看你。你是一個心地真正好的男人。當然,除此之外,你還是一個神話般的男人。小小年紀,居然就不可思議的成為了一派掌教。這是何等的豐功偉績!我本來以為,露兒嫁給你。是她心甘情願的。我當時就問過她,像是你這樣的男人,也許以後的女人會有不少,我問她介意不介意?她說不介意,我才答應把她嫁給你的。衝兒,你不要自責。這是她的選擇,她的命。我們可以主宰很多東西,可是唯獨對於自己的命運,永遠無法主宰!聽我的,起來吧!”


    薛衝搖頭。


    一切歸結於命運,似乎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


    血衣長老的臉色變了:“衝兒,我命令你,起來!”


    真元之力。


    薛衝跪下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坐了起來,頹喪無比的看著前方:“嶽父,我是一個貪得無厭的男人,我,我其實根本不配做露兒的夫君,也因此給她帶來厄運,我真的希望你一掌斃了我,嶽父,您動手吧!”


    血衣長老從來沒有看到薛衝如此軟弱過。一直以來,薛衝就算是處在下風,比如以前和淩清風以及屠城爭權奪利的時候,薛衝也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的。


    可是現在的薛衝,似乎有點變了。


    他意識到自己錯了。


    實際上,他當然有錯,隻是血衣長老不好責備他而已。


    可是想不到的是,薛衝居然也意識到這一點,而且也似乎是真正的在懺悔,這就難能了。


    不管怎麽樣,凝露死去已成事實,血衣長老知道,就算是殺了薛衝,也救不回女兒的命來。


    “衝兒,若是你再這樣自怨自艾,這樣自暴自棄,我可要走啦!”血衣長老站了起來。


    薛衝趕緊舉手:“坐下,請坐下!”


    血衣長老就以臉嚴肅的問道:“那你答應我,不要這樣埋怨自己啦,行嗎?”


    “行!你先坐下。”


    血衣長老這才坐下,歎息:“露兒死啦,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是神獸宮的掌教,怎麽可以意氣消沉,你必須馬上振作起來。我可以告訴你,你要小心自己的安全,地底魔族已經對你下了必殺令!”


    “什麽?”薛衝這才真正的吃驚。地底魔族?


    如此說來,納蘭憶君已經被地底魔族抓住了?


    也許,我當時就該再次封存納蘭的記憶,可是如果真的那樣做,我薛衝與禽獸何異。就算是如此,我也覺得我像是一隻禽獸,害了兩個無辜的女人。成仙的希望是渺茫,真的要等到那個時候去複活她們,就是一種安慰。


    但也僅僅是一種安慰。


    “千真萬確。這是我們神獸宮安插在地底魔族的高手探子得到的消息。此人雖然在地底魔族的地位不是很高,但是他的消息絕對可靠。”


    薛衝有點著急的問:“那以你的判斷,他們抓住了納蘭憶君沒有?”


    血衣長老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掌教也知道她的名字,我今天正想要稟報這件事情的,因為地底魔族十分奇怪,抓了一個名字叫納蘭憶君的女子。到處散步消息,說是七日之後處斬!”


    好。薛衝一顆懸著的心算是落了地,七日,足夠自己去想辦法救她了。


    “那你說說,你為什麽覺得奇怪?”


    “奇怪就是因為這個女子美麗無比。而且還揚言,她已經掌教你的女人,叫其他的人千萬不要動她,否則她就自戕而死。”


    靠。薛衝在心中大為惱怒的想到,要是自己當初沒有給她用還魂香,那麽她現在一定隻是一個無憂無慮的殺手,可是現在,居然落入了地底魔族的掌握之中。想要救她,想想都覺得艱難無比。


    薛衝慚愧無地:“嶽父在上,請受小子一拜。這,這個女子是我在塵世之中的故人,她,她說的話沒有錯。”


    “起來。衝兒,你怎麽不像是個男人,哪有男人像是你這樣三番五次下跪的?再說了。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薛衝站起,隻覺得自己的臉上有點發燒:“我得去救她。這裏的事情,就要勞駕嶽父您多多費心啦?”


    “不行。”


    “什麽,嶽父,您不願意幫我?”薛衝這才真的吃了一驚。


    “不是的。掌教在上,在下血衣子可以接受你的命令,但是不能以嶽父的身份為你做任何事情啦。”


    “那嶽、、、、、、那你想怎樣?”


    “很簡單。你直接命令我就行,我是心甘情願的為你做任何事情。”


    薛衝歎息:“我怎麽忍心命令你。實話告訴您吧,在我心裏,凝露雖然不是我愛的女子之中最美麗溫柔的,但是我愛惜她的心,和其他女子沒有任何分別。可是想不到就這樣也遭受到了厄運。如果不是我帶賽阿羅來到神獸宮,血月子爵也不會那樣的記恨我,一定要帶領地底魔族的眾多高手一起來殺我最愛的女人。雖然,我已經報了仇,等於是殺了血月子爵,還殺了哀牢山七子之中除了白坤之外的六個高手,可是我的心中並不快樂。因為真正的仙道,也許並非是無休止的掠奪,占有,還有付出,還有理解和寬容。這些時日之中,我已經將這些原因想得清清楚楚,凝露她們死,就是因為我,我才是罪魁禍首。所以我唯有為嶽父您做點什麽,我才能心安,我、、、、、、怎麽還可以像是命令我的手下那樣再命令你,嶽父,即使您再逼我,即使您殺了我,我也改變這一點。您為我死了女兒,我如果一聲嶽父都不叫,那簡直就不是人!”


    血衣長老想不到薛衝意誌如此堅定:“孩子,我是不想耽誤你。往事已矣,夫複如何?我想你我都忘了,但是想不到你居然如此堅持?”


    薛衝堅定的搖頭:“不會。我不會忘記了露兒和阿羅的,直到我死。嶽父,我感激您為我著想,但是這是唯一一點能立即為您老做的事情了,您必須答應我!”


    “好。”血衣長老的淚水終於流下,因為薛衝的淚水搶先流下。


    這才是可貴的真情。


    薛衝似乎領悟到,人道要想達到真正的巔峰,就必須得真正進入情的世界。


    情的世界,是一道謎,永遠無法破解的謎。


    《絕情心經》。


    也許,隻有得到絕情心經,才可能更懂得‘情’這個字。


    要知道無核無情,想必應該知道該怎樣斬斷情絲吧!


    可是情難道必須斬斷才是修行唯一正確的道路嗎?


    ――――――


    薛衝何時離開,血衣長老並不知曉,但是他的心中,卻是對薛衝深深的敬佩。


    薛衝可是神獸宮的掌教。隨口一句話吩咐下去,就可以決定成千上萬人的生死,可是薛衝顯然沒有濫用這種權力,甚至連一絲越軌的跡象都沒有。


    此人對權力運行的掌握,已經達到了收發由心。算無遺策的地步。


    門派之中發生的事情其實也並不少,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每當一出現的時候,薛衝總是第一個發現,第一個處理,而且處理得絕對沒有絲毫偏頗的人。


    有好幾次。門派之中出現了私鬥,血衣長老得知消息之後大怒趕去處置,可是當自己帶領執法弟子到達的時候,事情已經平息,並且都已經得到妥善的處置。


    這些小事情。對於薛衝而言,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該用什麽方法,該輕該重,輕到何種地步,重到何種地步,怎麽處理善後的事情,還有各種複雜的關係網,本來該像是一片迷霧一般使人難以找到最佳平衡點的。可是在薛衝處理起來,總可以麵麵俱到,而且還能將事情合理的解決。


    這看似平描淡寫。那是因為一般的人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奧妙,但是血衣長老作為首席執法長老,長期處理的就是這些事情,自然知道要達到薛衝這種境界,想都別想。


    有時候,他也甚是不解。可是每當問到薛衝,經薛衝一解釋的時候。他就不得不歎服。他當然還清晰的記得三天前的一件事。當時自己得到消息,血影子長老的女子死了。是被血滴子殺死的。


    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甚至可以和薛衝死了凝露和賽阿羅更加聳人聽聞。畢竟,殺賽阿羅和凝露的是血月子爵,是外人,可是殺血影子女兒的是血滴子,這就十分難辦了。再加,薛衝剛剛坐上代理掌教的位子,也未必可以大動幹戈,可是偏偏就要出這樣的事情。血衣長老知道,薛衝一定處理不了,他是準備拚了老命也要殺了血滴子,好為門派樹立權威的。


    可是薛衝沒有這樣做,他發出了神獸宮掌教至高無上的“特赦令”,赦免了血滴子的死罪,隻是讓他麵壁三十年,而且還可以戴罪立功。


    這道看似愚蠢的命令發出,所有人都不服,而當時的薛衝,正在地底刺探秘密。可是他的一道符信,就這樣輕率的將“特赦令”給使用!!


    他還記得自己當時說的話。“掌教師弟,血滴子殺了人,你為什麽還要特赦他?”他是在薛衝的靜室之中問的這話。當時隻有他們兩個人在。


    “因為血滴子是誤傷。真正殺血影子女兒的人是血影子長老。”


    “什麽?”血衣長老大驚,“我不信!”


    “好。你不信沒有關係。我問你,你知道不知道血影子這段時間練功岔了氣,神誌有點迷糊?”


    “知道。不過我們可是時刻關注著他,我還派兩個執法弟子一直守在他的身邊。”


    “這就對了。那這兩個執法弟子呢?”


    血衣長老歎息:“死了。想必他們是惹惱了血影子,所以被他殺了。怎麽,長生境界的長老殺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難道還有誰治他的罪?這兩個弟子是我的親信,可我也沒有說什麽?”


    薛衝笑:“嶽父大人,您憑什麽說他們不知天高地厚,是他們的錯?真正的原因,我已經找到了。”


    “是什麽?”


    “你真的要知道?”


    “一定要知道。”


    “好,那你發個毒誓。然後我就告訴你。”


    血衣長老還記得,他當時按照薛衝的指示發了毒誓。薛衝的回答是:“真正的原因是血影子一時犯了糊塗,心智失常,以致於殺了兩個服侍他的弟子。清醒之後後悔不已,不過我治好了他的病。嶽父大人若是仍然還不相信,你就去問問他吧。”


    一問的結果,果然都如薛衝所說。


    不說薛衝是如何治好長生高手的病這種神奇的本事,就單單說薛衝居然可以發現兩個已經被殺死的弟子身上有蹊蹺這一點,已經是駭人聽聞。


    人一旦生死,神魂立即飄散,如果不是厲害的高手,神魂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從此再也不會泄漏死亡的真相。可是薛衝當時明明在地底魔族的魔都城中,僅僅憑借一個弟子向他的報告處理這件事情,居然可以做到絲毫不差,而且簡直可以說是完美,那說明薛衝在駕馭權力上有一種強悍的能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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