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元華已經被蕭玉章帶到了薛衝的馬前。


    當然,按照薛衝的指示,此時的元華,依然身著冠冕,而且坐在象征九五之尊的寶鑾車上,左右還有幾個太監跟隨。


    “大匈帝國所有將士聽令,當今聖上元華有旨意頒下!”


    薛衝早已經教練了手下十萬士兵,隻要自己一打手勢,立即用丹田之力跟隨自己吼叫。


    本來,肉身達到薛衝這種層次的高手,全力吼叫的時候,聲勢已經是十分的驚人,但是要想達到徹底的壓倒戰場上的聲浪,則十萬人一起高吼卻是十分明智的做法。


    正在戰場之中做舍死忘生搏鬥的大匈朝廷戰士一聽,立即停止作戰,放下兵器。


    蕭君和薛衝自也是立即約束手下士兵停止作戰。


    雙方部隊被分割成一塊一塊的,呈現犬牙交錯的形勢,聞言居然真的都停止了戰鬥。


    雖然,一股一股的軍隊還在聚集,不過比之先前的惡鬥,已經呈現出良好的態勢,終於,元壁君和元洪的部隊,和夏雨田所部聯結到了一起,粗略的看去,經過這次慘烈無比的大戰之後,元壁君所部,已經不足六十萬人。這其中,薛衝的突襲使得盛京城中留守的十餘萬軍隊成為了俘虜。


    再加上戰死和潰逃的人數,數量都是驚人。


    這就使得這一場戰爭,在短暫的兩天不到的時間,元壁君已經損失四十萬人。


    並且,她現在手中的這六十萬人,已經都是強弩之末,處在薛衝和蕭君內外兩隻大軍的重重包圍之中,昔日用以抵擋外敵入侵的護城河,現在反倒成了自己陣地。


    這顯然是蕭君和薛衝的意圖,將元壁君的大軍壓縮到護城河一帶。


    “什麽旨意?這小子難道瘋啦?”元壁君十分驚駭的問身邊的元洪。


    元洪的聲音有點悲傷:“他沒有瘋,他隻是個賤骨頭,貪生怕死!”


    “我早該想到他是這樣的人。隻是我沒有料到薛衝會如此狡猾。快,傳下命令,大軍突圍!”


    元洪的臉色立即蒼白:“盛京,我們難道不要了?”


    這是大匈王朝立國開基的地方,元壁君難道要放棄?


    “已經沒有時間說這些事了,快,下令大軍突圍,在三獸關前集結。”


    元洪立即知道元壁君是真正的驚慌,盛京城現在是不可能奪回的了,當下氣沉丹田。發布了撤兵的命令:“所有將士聽著。隨我衝出重圍。在三獸關集結。”


    可是,正在這個時候,鋪天蓋地的聲音將元洪的命令湮沒:“聖上的命令是,所有大匈朝廷的將士。立即投降,天命不在元家,特禪讓大位於天下兵馬大元帥蕭君!”


    轟隆!


    本來安靜的戰場,猛然之間像是被捅爆的馬蜂窩,傳出了聲浪。。


    開始的時候,猶是竊竊私語,但過得一會兒,呼啦呼啦的聲音裏,開始像是滾水在沸騰。並不少的大匈士兵都知道。大匈這一朝算是完了。


    姑且不說他們被圍困六個月,補給嚴重的不足,就拿現在的形勢看,薛衝和蕭君內外包夾,少說也有一百三四十萬的兵馬。而且裝備精良,真的硬碰硬的再次動手,恐怕也隻有被屠殺的命運。


    最主要的,是元華這個當皇帝的人,居然在這樣的時候選擇投降,,而且宣布禪位。”


    薛衝大喜,向蕭玉章投去一個讚賞的神色,嘉許他辦事得力,,居然把元華的穴道也給點了,也方便自己施展心靈力操控元華。


    “我宣布,全體將士投降,拋下兵器!”


    薛衝盡力的使元華發出自己的聲音。


    這一次,聽到是元華親自出聲說“投降”的大匈官兵,居然達到了數十萬人。因為元華所處的位置實在是太高,而且又是“高聲”宣布。


    “好難受。”被士兵放下城樓的元華有點難過的看著薛衝:“薛元帥,我既然投降,就是真心的,你為什麽不相信我,還要在我的身上施展法術?”


    他自然不知道薛衝所施展的其實是心靈力。


    “元兄是個明智的人,明智的人一向都能得到真正的好處。我會請蕭君大帝封你一個安樂公的爵位,希望你能接受。”薛衝很滿意的說道。


    “謝謝薛元帥,隻要給我留一條活路,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喀嚓。


    嘩啦!.


    不斷的有士兵拋下手裏的武器,奔道薛衝和蕭君隊伍之中。


    蕭君和薛衝軍中各出一支手持白旗的士兵,用來接受投誠的士兵,不長的時間,已經長長的排列了千餘人。


    “蕭君大帝和薛衝元帥說了,不殺一個投降之人,投降的人無過有功,還不快快決斷!”


    薛衝這十萬個負責喊話的士兵倒是積極得很,過不了多長的時間,又要呐喊一次,全軍皆聞。


    “媽的,傳我命令,火速撤退,隨本帥殺出重圍,到三獸關前集合。”元洪抽刀殺了好幾個想要奔到白旗處的士兵,臉色血紅。


    夏雨田的部下算起來,是大匈朝廷的軍隊裏麵最忠心的,因為十多萬大軍,居然沒有一個人選擇投降。


    夏雨田的武功和殺氣,足以使得他的手下不敢違背他的意誌;相比之下,元洪雖然還是大元帥,可是氣勢卻不如夏雨田,在短暫的時間裏,他手下的四十萬軍隊,至少有上萬人選擇了投降,尤其是薛衝開出的條件,實在太誘人,“投降者無過有功”,在受了這幾個月的折磨之後,根本已經撐不下去了。


    元洪軍中還有很多人,都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一有機會就想投降,隻是在元洪父子的積威之下,暫時不敢亂動而已。


    戰鬥再次開始。


    這一次的戰鬥,慘烈程度,遠遠不能和先前相比,不少的士兵都是在和蕭君和薛衝軍隊交鋒的當兒趁機投降的。


    這一切轉變的關鍵,其實是在元華身上。


    一個皇帝,就算他沒有實權。但是站在他的位置上說的話,往往具有強大的影響力。


    潰敗!


    嘩變!


    在不長的時間裏,薛衝和蕭君除了攻擊對手之外,接受了二十萬的投降之兵,通通安排到後營,等大戰結束之後再行定奪。


    此時的元壁君,眼裏已經射出幾乎絕望的光芒,跟在夏雨田的身後,不要命的從蕭君的陣地上衝出一個缺口。


    蕭君攔阻不住,放一條路。讓夏雨田、元壁君姐弟和蛙輪等人帶兵衝了出去。


    “父親。現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為什麽不死命截住他們?”蕭玉鱗十分的不解。


    蕭君就微笑的說道:“此戰之後,元壁君已失去天下,論為草寇,我這個做皇帝的。怎麽也要讓天下兵馬大元帥去顯示一下自己的威風。”


    蕭玉鱗恍然,心中想,父親真的是深謀遠慮,今日就算死命截住夏雨田,,也最多不過是多殺傷一些士兵而已,根本不可能留下元壁君和這些高手,何必折損自己的嫡係手下。薛衝偷襲盛京城一戰,雖然幹得漂亮。居然將元華也捉住了,但是卻實在沒有減輕到蕭君部隊的傷亡。


    蕭君這數個時辰之中遭受元壁君幾乎所有大軍的輪番攻擊,損失巨大,六十萬精兵隻剩下三十餘萬人,完全是慘勝。


    若蕭君在這樣的時候再次和夏雨田死磕。則必然會遭受更加致命的傷亡。


    蕭君顯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現在手中的兵力而言,他已經比不上薛衝,若是這野心勃勃的小子現在就和自己搶皇帝位,自己也未必一定能勝。


    他對薛衝的武功,一點也不擔心,他最擔心的是林青青,他現在自然早已經打探清楚,林青青居然真是神獸宮宮主的獨生女兒。


    一旦神獸宮支持薛衝登基為帝,則自己的一切圖謀,就此成空。本來,他也不是非要奪取大匈帝國的皇帝位,可是若自己想晉升到通玄的奇妙境界,則必須要經曆這一關。


    沒有經曆這一關的高手,顯然不是真正的高手,道心不堅。


    修行是一件逆天而行的事情,若不能經曆和突破世俗的繁華,必然不能體會在不同境界的不同的一切,從而充實自身。


    一個沒有做過皇帝的人,是永遠不能真正體會到那種君臨天下,舍我其誰的意境的。做皇帝,是就是蕭君修行上一個必不可少的經曆,他的道,必須有這種反抗和壓製相結合的體驗,不然的話,他的道心不堅。


    按照他的估計,如果自己不能順利奪取帝位,即使晉升到通玄的境界,也很難在以後取得新的突破。


    他要逆天而行,得到天下,就是要磨練自己的道心,使之圓融而堅定。


    ……


    元壁君等人衝出重圍之後,騎龍馬奔馳到三獸關,清點人馬,居然隻有三萬不到,而且其中大多都是元家宗室,不得不緊緊跟隨。


    其餘的數十萬大軍,自是投入了蕭君的懷抱。


    元壁君悲傷之極:“大匈天下,真的易主了嗎?”


    說完這話,她的淚水滾滾流下。


    夏雨田這樣剛硬心腸的人,見到元壁君的悲傷,都信然不疑,其他的事情,太後可能騙人,可是她對大匈政權的苦心,卻是實在得很。


    “大姐,你我兄妹掌握大匈江山垂四十載,憑良心而言,實在沒有為大匈臣民謀取多少的福利,導致今日之結局,也算是沒有多少遺憾了。”元洪卻是要看得開一些。


    他當然明白,以現在的局勢,想要重新恢複大匈天下,的確是非常的困難。


    元彪咬牙切齒:“元華這個東西,真的是枉為人君,若不是他投降,則我們大可以東山再起!”


    元壁君的眼中兀自還有淚光:“這個不肖的東西!”


    ……


    薛衝在城門口迎著蕭君,在一眾將領的擁衛下,進入盛京城。


    薛衝早有準備,傳令千家萬戶夾道歡迎。


    其實,即使沒有薛衝的命令,以蕭君這些年來在京師之中的威望,歡迎的人也是不在少數,民心的向背,在這個時候得到了鮮明的體現。


    在京城被圍困的這六個月中。元壁君雖然仗著金梅瓶的搬運能力,維持了大匈朝廷軍隊的基本補給,但是對於盛京城居民,卻無分毫的照顧。


    反而是無休止的掠奪,這使得糧草給養等,基本都被掠奪一空,盛京城的五百萬居民,到了現在,已經隻剩下二百萬人,其中的大多數人。都是死於饑餓。


    本來繁華無比的盛京城。因為這次兵禍之後。已經隻剩下斷壁殘垣,顯得十分的蕭索。


    薛衝騎在龍馬之上,和蕭君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一起進了盛京城的東勝門。隻和這位即將登基的皇帝差了一個馬頭。


    “薛衝賢弟,這次攻破京城,你力下了頭功,加上以前的功勞,可以算是我新朝第一功臣,可喜可賀!”


    薛衝此時正在有點激動的看著京城父老焚香禮拜,送上瓜果點心糖酒等物,以犒賞解-放了盛京城的義軍。


    薛衝實在覺得有點突兀,不過蕭君有問。他不得不答:“多謝聖上誇獎,小的也隻是做了我的份內之事而已。”


    他首先改口稱呼“聖上”。既然要這麽叫,倒不如叫得早一些,或許可以博得蕭君片刻之間的喜歡。


    自從在神獸宮契約之時洞悉了屠城和蕭君的陰謀之後,薛衝就知道蕭君早晚會除掉自己。雖然經自己說破,但是蕭君顯然不相信薛衝身上除了金梅瓶之外還有比之更厲害的寶物。他現在之所以不對付自己,那是形勢所迫,現在還不是殺功臣的時候,他還需要自己幫助他統一天下。


    而今天下已經基本清平,說不定此人會兔死狗烹,以求得真正的解除威脅。


    果然,薛衝這樣一叫,蕭君的臉上露出得意的顏色:“薛兄弟真是善解人意,我得天下,薛衝兄弟就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你我廟堂之上是君臣,其餘時候都是兄弟,共享富貴。”


    說完,哈蛤笑了起來,顯得得意之極。


    的確,被元壁君姐弟壓製了數十年之後,一旦占領盛京城,再騎馬走在大街上,心中的快活,可想而知。


    薛衝大大的吃了一驚,蕭君的話,沒有透露出一絲絲的敵意,若是他當初不知道蕭君的陰謀,還真以為他是真心對待自己,可是現在一聽,心中卻是不由自主的感覺到害怕。


    “多謝聖上金口,小的也感覺高興得很呢。”


    蕭君微微感覺驚訝,驟然之間得到如此高位,想不到還不是很激動。


    “薛衝兄弟,新朝的建立,還要您費心,這操持新朝登基大典的事,還要著落在你身上?”


    薛衝慷慨應承:“小的正要請示承辦這件大事,隻是擔心陛下或許不中意臣,因此這才不敢貿然請求,乳劑皇上下旨,小的真的感覺是三生之幸。”


    蕭君聽他口氣淡淡的,似乎不甚樂意,可是滿朝文武之中,除了薛衝,實在沒有人的功勞能夠壓得過他,也隻得定是他了。


    “薛衝兄弟,以你的看法,我新朝該用何作為國號放為合適?”


    蕭君一直在想一個合適的國號,但是不得要領。


    薛衝就道:“聖上以絕世才能,蕩平天下,所過之處,無不望風歸降,得國如此之快,古今少有,不如取名為‘神州’可好?”


    蕭君一驚,眼中忽然散發出異常的光芒,喃喃的念道:“神州,神州,神之國,不僅洪元大陸的中心,還要統一周邊各國,實在是好。薛衝兄弟真是奇才,這個名字,我決定用了。”


    國家之名既定,蕭君情緒高昂的說道:“國號既定,我是大神州國的開國太祖,這個年號就定為洪元得了。”


    薛衝心中稱美,蕭君此人,倒的確是有雄心壯誌。不管是大突、龍淵還是蒙兀帝國,都是武力強橫的大帝國,和大匈帝國齊名的存在,現在看他的意思,是要將這三大帝國都滅了。


    “父親,薛衝已經得到您的重任,就任天下兵馬大元帥,孩兒不敢居功,不過卻很想得到太子的名分?”蕭玉鱗在身後說話。


    蕭君哈哈大笑:“小子,即使你不說,難道我豈會忘了你的功勞?好,大神州國的太子之位,除了你,難道我還會封給玉章?”


    其實,這也是蕭玉鱗現在最大的心病。


    蕭玉章自從投靠薛衝之後,武功可謂是突飛猛進,現在已經達到了恐怖的肉身第九重通靈的顛峰,隻差一步,就可以趕上自己肉身第十重接天初期的境界。


    這本來沒有什麽,這個兄弟一直都被自己壓製,可是支持他的人,是薛衝,這個父王剛剛親口許諾的天下水陸軍兵馬大元帥。


    薛衝向來是詭計多端而出名,當然手底下也不弱,不然怎麽可能在開國時候立下如此羨煞人的功勞。


    一個僅僅弱冠年華的少年,居然能做到新朝的天下兵馬大元帥,而且他也探得確實,薛衝還是龍淵國的駙馬。


    ……


    三日之後,盛京城改名為洪都,在薛衝的支持下,在眾多元老朝臣和無數將領的擁戴之下,蕭君登基為帝,建國號為神州,簡稱神國,定都洪都,建元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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