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衝在奔跑的時候,充滿了暢快的感覺。


    他可以感覺到風的切割似在為自己淬煉皮膚,感覺到腿腳的運動在為自己鍛煉筋骨,他也可以感覺大地正以一種奇異的能量在和自己的內髒進行著交流。


    碧玉大丹帶給他身體的變化,就是經脈比以前更加的粗大,而且,細小的經脈之中都能流淌不少的元氣。


    脊髓一通之後,他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猶如江河一般的奔行,而且事而急,時而緩,任由己意,他明白,現在的自己,即使受傷甚至肢體折斷,都可以迅速的恢複。


    他可以想象,自己的恢複能力,那是相當的驚人。


    肉身天縱的強者,恢複能力驚人,那是因為他們的身體穴竅之中儲藏的能量非常之多。


    就如上次薛衝和元彪的那一戰,本來以薛衝當時低微的修為,早該支持不住而敗北,但是因為他丹田之中的血脂儲存極多,這使得他最終苦苦支撐了下來。


    但是,儲存在丹田之中的血脂能量有限,能夠最大限度的容納能量的,除此之外就是身體經脈和細胞毛孔。


    每一個修煉的人,到了最後,都是盡可能多的將能量儲存在毛孔細胞之中,以獲得更加悠長的戰力。


    薛衝現在達到洗髓中期,就是利用碧玉大丹改造了自己的經脈和毛孔,使它們儲存能量的功能得到一次提升。


    好愜意的感覺!


    薛衝現在全速奔行之下,猛然的感覺到一道氣浪向四周散開,灼熱襲人。


    砰!


    薛衝調整自己的身體猛然的撞上了一株一人合抱的柳樹。


    喀嚓聲中,這株柳樹居然齊齊從根折斷。


    而他的身體,卻僅有絲毫的疼痛感。


    對了,按照老龍的說法,隻要自己的身體ri益堅韌,到時候即使碰上鋼鐵或者是堅硬的石頭的時候都沒有絲毫疼痛感的時候,離肉身第八重天縱大圓滿就已經不遠了。


    他當然也將老龍的話記在了心裏,肉身第八重天縱的強者**堅韌,隻是不怕一般的刀劍和石頭等硬物的碰撞,並非是能抵擋住寶劍寶刀等物的切割。


    再怎麽說,人的身體也是**,並非是晶體。


    當然,按照老龍的理解,最終當然是要將身體的毛孔細胞都修煉成晶體之類的東西,這才是神的身體。


    顯然,薛衝距離這樣的境界還有十萬八千裏,現在的他,隻能盡可能的增加自己毛孔經脈容納能量的數量。


    將自己的全身毛孔和細胞都修煉成晶體,甚至是晶體神國,乃是他修煉道路上的一種追求。


    這就好比是凡人要橫渡到永生的彼岸,必須具備的一種理想。


    沒有這種理想,長生隻是枉然。


    停止。


    薛衝猛然的睜開眼睛,看著麵前三百步開外的一個人。


    他現在的心靈力,已經隨著晉升為洗髓中期而將心靈探測的範圍,擴展到三百步的距離,觸覺靈敏,視野開闊。


    麵前的這個年輕人神情依舊倨傲,而且長得十分的英俊。


    他是蕭玉鱗。


    薛衝一直覺得會遇到他,這是他的預感,但是他想不到再次見麵會這樣的快。


    “你好,看來你獲得了一些奇遇,境界似乎到了洗髓的中期。”


    蕭玉鱗的第一句話雖然輕描淡寫,但是依然顯示出他身為肉身第九重通靈強者對對手的把握很準確。


    這句話本身沒有什麽,但是在其中包含的一種輕蔑意,卻是十分明顯的顯現了出來。


    薛衝的心中升起怒意,哼了一聲:“你倒是腳步像貓一樣,做了我的跟屁蟲。”


    他已經不想再忍。


    在元洪、元壁君和蕭君這樣的人麵前,薛衝肯定不會暴露身份,連白雲生的刀法都不敢使用,但是現在不同,現在可荒郊野外的,他若是有機會,當然不會放過殺死這京第一公子的機會。


    他心中十分的清楚,要殺死這樣的人,非常的艱難,即使是用上白雲生的刀法。


    可是自己的心靈力在深度胎息的情況下可以jing確的察覺他身體的一切狀況,包括是心髒的跳動和他血液的運行,都在自己的監視之中,到時候也許會有機會的。


    畢竟他的修為雖高,但是在自己的麵前就是一玻璃人,以有心算無心,連老龍這樣的蓋世強者當年也死在元壁君的手下,更何況蕭玉鱗根本不配和老龍當年相提並論。


    蕭玉鱗一聽,英俊的臉上猛然露出森冷的殺意,向來是他給人的臉sè看,給人難堪,可是薛衝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說他是跟屁蟲。


    這是他作為京城大小之中第一公子近十年來第一次恨意勃發:“找死!”


    說完這話他就出了手。


    他的手掌忽然的成拳,交互的纏繞在自己的胸口,一股強烈的旋轉的意境立即出現在他的身體四周,帶給人強烈的震撼。


    拳頭如蛇一般的轉動之間,蕭玉鱗的這一拳帶著呼嘯的殺意飛奔薛衝的麵前。


    薛衝心中一驚,這才是真正的“天龍生死劫”。


    旋轉,連綿,長江後浪推前浪。


    這才是“天龍生死劫”的真正內涵。


    蕭玉鱗明顯的感覺出了薛衝眼中的震驚之sè,鼻孔中冷笑起來:“小子,讓你見見真正的‘天龍生死劫’,你死在這種曠古絕今的武學之下,也足可以自豪了。”


    他心中一直很屈辱。他父親傳給他的戰鬥至寶“金鱗戰王甲”,可以屏蔽一切神念對他身體窺視的東西,居然被薛衝在眾目睽睽之下贏了去。


    他是一個貴族,卻被一個豬狗不如的人傷了麵子,而且是狠狠的打了耳光,這是他絕不能接受的。


    他當然接受了乃父的命令,暗中跟蹤薛衝,想要探察出他身上的秘密。


    因此薛衝自從離開金瓶宮的一刻,他就沒有放鬆對薛衝的監視。


    以他肉身第九重通靈的能力,輕功高妙,內功深厚,自然是毫不費力的就跟上了薛衝。


    但是他再次想不到的是,薛衝居然能在他監視之下忽然的消失了。


    憑空的消失了。


    這是他到了現在仍然百思不解的問題。


    他顯然不知道薛衝的心思,也是細蜜得很,知道宮廷內外對自己窺測的人,並不在少數,因此每次出行的時候都是非常的小心。


    他每次都是一到了宮外數百步之外隨即躲入照妖眼之中,飛行而去,自然可以躲藏過別人的追蹤。


    蕭玉鱗雖然厲害,肉身通靈境界之下,方圓數裏之地都在他的感官籠罩之下,但是卻怎麽可能再發現薛衝的一點點蹤影。


    可是他依然不死心,因此一直等在薛衝回金瓶宮的必經之路上,他就不相信薛衝不回來了。


    現在,他果然等到了薛衝。


    滔天的恨意升起,他必得殺了薛衝才能甘心。


    以他這麽長時間在這裏的窺視,他確信,在這距離皇宮數十裏的跑馬山,絕沒有任何人能窺視到他,因此他才敢使出壓箱底的武功,想要一舉將薛衝格殺。


    上一次在太師府邸,麵對元洪、元壁君很明顯的窺探,他甚至寧願自墮家門武功“天龍一出,向無活口”的威名,被薛衝贏走了“金鱗戰王甲”,卻也隻是使用了他父親蕭君預先交給他用來迷惑人的似似而非的“天龍生死劫”,為的就是要保留這絕招的神秘。


    薛衝的柴刀出鞘。


    哐啷一聲大響之中,無限的刀光亮起,在他的身體四周布置成一道白光的城牆。


    晴空萬裏。


    薛衝再次祭出了晴空萬裏。


    上一次在太師府,薛衝是故意昏迷,以躲避元洪等人對白雲生刀法的窺探,以極巧的方式贏了那場比武,但是這一次,他知道再不能有絲毫的留手。


    他現在早已經進入深度胎息第二重運動之中胎息的境界,心靈力發散出去,窺探敵手的心髒和血液等的流動,以製訂出最佳的作戰方案。


    但是薛衝忽然之間感覺對手就是一個謎。


    隻因為他心靈力發shè出去的時候,感覺不到任何心髒和血液的情況。


    這一次的查探,不僅連蕭玉鱗的心髒和血液等的運行他查不到,甚至連蕭玉鱗露出在外的頭臉之上的血液運行,也被一種神奇的東西阻擋。


    這使得薛衝的心態,刹那之間沉重起來。


    察覺不到對手的心律等等的變化,他就不能最有效的防禦和攻擊敵人,自然也很難找到對手的漏洞。


    這使得雙方之間真實的實力相距很快的顯現了出來。


    保全xing命。


    保命要緊,幾乎是不加思索的,薛衝手中的柴刀“晴空萬裏”橫擊而出,抵擋住了蕭玉鱗“天龍生死劫”第一招“太極龍騰”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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