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橫河其實下午就到了,他上午從雲市出發,路上不過花了六個多小時,這還是遇上了一些麻煩繞了不少路之後的結果。


    因為不能讓林染知道他來了,他隻能隱藏蹤跡,將懸浮車藏好,蕭橫河弄了輛普通的車子,又弄了汽油,這才進入三環。


    三環實在太大了,即便四麵八方各有軍隊駐紮,防線拉得又長又厚,但這些防線主要防的是喪屍和危險動物,蕭橫河這個大活人還是很快就找到漏洞,進入到二環,等來到一環,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林染之前告訴他,她每天晚上閑著沒事會去收購站前看那些人排隊,而且等再晚一些,排隊的人太多了,為了抵禦晚上的嚴寒,也為了讓排隊沒那麽無聊,還有人表演節目,搞得還挺還好玩的。


    於是他找路人聞了聞收購站所在地。


    “哦,往北邊一直走,然後你會發現很多人都在往一處過去,你就跟著走就行了,很快看到一個特別熱鬧的地兒,就是那了。不過有點遠,你可以雇一輛車,今晚那兒還正式搞起舞台來了。”被問到的人看看蕭橫河,“你是外地剛來的吧?那收購站雖然在安全區外頭,但外麵被圍了起來,沒有安全區居住證的人根本不能接近,隻能遠遠看著。”


    蕭橫河謝過他,按照他的說法,雇了一輛車,十分鍾就到了收購站現場。


    放眼看去竟然還是……人山人海,根本看不清哪裏是哪裏,不過還真有個舞台,上麵真有人在唱歌,長的是好日子,還有五顏六色的追光燈換著色在閃耀,蕭橫河遠遠就聽到“生活的花朵是我們的笑容唉今天是個好日子……”


    蕭橫河:“……”


    還真開成演唱會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老師,這麽冷的夜晚,音響設備似乎也不多好,但依然能聽出唱得極穩,音色圓潤,中氣飽滿,歌聲裏帶著欣欣向榮的力量感歡快感。


    蕭橫河作為沒有居住證的人隻能被隔在這一頭,他一樣的人很多,就隻能在這邊吹著冷風聽著遙遙傳來的歌聲,那時而在夜空中交錯的彩色追光燈,想象舞台是什麽樣子的。


    蕭橫河看了一會兒,走出人群,聯係周肆水。


    “喂,大老板,在幹啥呢,我跟你說,我們這兒都搞演唱會了,洋氣吧。”周肆水一接上電話就炫耀開了。


    “嗯,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的?”周肆水越聽越不對,怎麽蕭橫河那邊背景聲音裏是一樣的歌聲呢,而且比他這裏要延遲跟幾秒鍾。


    “臥槽,你來到首都了?”周肆水趕緊從舞台下方跑到邊上去,然後轉頭往遠處看:“你在哪呢?”


    “我被攔在這裏,進不去了。”


    周肆水就笑:“那我也沒辦法了,現場人太多了,那些沒居住證的都搞不清楚什麽來曆,如果再放進來就得亂套了,所以你就隻能在外頭呆著了,報個位置我找你去。”


    “等等,阿染在裏麵嗎?”


    “那當然,安全區也給她發了居住證出入安全區的通行證,隻不過她不願意進安全區,她現在……我找找,嘿,找到了!就在台下呢,我給你拍個照啊。”


    過了沒幾秒,蕭橫河手機震動了一下,收到了一張照片。舞台正前方,一片座椅之中,林染穿得毛絨絨的,頭上戴著厚厚的帽子,脖子上也圍著圍巾,坐在一群觀眾之中,懷裏還抱著一包零食,戴著熊掌手套的手,一隻手摟著零食袋,另一隻手正從裏麵抓出一個東西,似乎是一顆栗子。


    圍巾帽子把她的臉擋得隻有上半張臉露在外麵,被舞台上斑駁燈光照耀得皮膚好像剝了皮的雞蛋般光滑白嫩,一雙眼睛像落入了星光,微微笑的樣子,臥蠶顯得特別可愛。


    蕭橫河盯著這張照看了足有十幾秒,心頭發熱,極想此時立即到她身邊去。


    沒有看到還好,此時僅僅看到一張照片,他發現自己真的很想她。


    想和她坐在一起聽歌,一起分享現場的熱鬧,想為她剝栗子,讓她根本就不必伸手。


    蕭橫河輕輕吸了一口冷氣,又看了看照片其他地方,然後發現林染四周的人群裏應是不少便衣保護她的人,那些人的氣質姿態都與普通人不同,注意力不是在林染身上,就是在警惕地提防著四周。


    他放心了些,但除了那些人外,還有不少人在偷偷瞄她,他皺了皺眉,按下心底不快。


    “老蕭,哎人呢?”


    “嗯。”


    “看到我發的照片了吧,人好著呢,早上還說你不自己來,晚上你就到了,你這效率可以啊,要我跟她說一聲不?”


    “別告訴她我來了。”


    “這為啥啊……哦,我懂了,你要給她一個驚喜!”


    “不是……”


    “哎呦槽了。”


    “怎麽……”


    “哎哎哎,我就拍個照,沒啥意思,我林染認識的,我自己去跟她解釋……林妹子救我哎呦!”


    通話中斷了。


    似乎是……偷拍被抓住了?


    蕭橫河一時有些發怔。


    林染正聽著歌呢,這些都是老藝術家哎,今天是舞台第一天,第一批出來的都是這些德高望重的老藝術家出來,一張口那功力深厚啊,好聽極了,一下子就把人帶回了到曾經一個個經典的舞台上。


    末世前她哪能親眼見到這些人啊,但今天,她卻能坐在台下這麽近距離欣賞,哪怕天快冷的也擋不住她的熱情,手裏的零食都忘了吃。


    看著看著,突然想到要不要拍個視頻給蕭橫河看看,剛摘掉一隻手套去摸手機,那邊就有些騷動,依稀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怎麽了?


    一人湊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林染:?有人偷拍她,還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她這邊瞧,行為很可疑,但被抓住後又自稱她認識?


    “叫什麽名字?”


    “不肯說。”這個近身保護她的人一臉冷肅。


    不肯透露姓名?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看看人,結果這一看她就一臉黑線:“周先生,你這是?”


    周肆水捂著臉,生怕被人認出來似的,對抓著他的幾人說:“我都說了吧,我們認識的,麻煩鬆開我好嗎?林妹子幫幫忙讓他們放開我先。”


    林染點了點頭,那幾個便衣的士兵才鬆開手,林染問:“你拍我幹什麽?”


    周肆水擋著臉:“咱們去坐著說,坐著說。”在這杵著,雖然這裏舞台的光不太能照得到,但還是有很多人往這裏瞧,要是被認出他是誰,隔天就能傳遍他偷拍林染差點被抓的消息了。


    麻煩不說還丟臉。


    兩人坐回到林染之前那位置,台上還在唱歌呢,周肆水湊近點大聲說:“我這不是突然接到老蕭電話嘛,正好又看到你,就想拍個照片給他看看,咳咳,沒提前得到你的允許是我的錯,不過本來我就打算說完電話就來找你說話的。”


    “他打電話來了!”林染就解鎖手機給蕭橫河打過去,“他今天一天都沒給我打過電話了,我下午剛才打了好幾個都打不通。”


    結果這通電話也沒打通,對方關機了。


    林染挑了下眉,看向周肆水,周肆水哪裏招架得住這種懷疑的眼神,沒看到邊上那幾個便衣士兵一副他稍有不對勁馬上要把他拖走的架勢嗎?


    他都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懊惱這些人不認識他,別到時候還要他上司去撈他,那就真的鬧笑話了。


    於是他趕緊亮出通話記錄,挽回林染對他岌岌可危的信任:“是這個號碼呢。”


    林染看了看,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莫名地不高興,蕭橫河有她不知道的號碼這沒什麽,但他關掉了常用的號碼,讓自己找不到他,另一邊卻拿另一個號碼他的好哥們聯係,這就讓她不太高興了。


    “手機借我用一下。”她直接用周肆水的手機撥過去,很快被接起:“沒事吧?”


    蕭橫河的聲音,絕對不會有錯。而且隱隱聽著,怎麽有現場的音樂,還是略有延遲的?


    林染一下子瞪大眼睛,盯著周肆水:他來到首都了?


    周肆水那個為難啊,人叫他別透露他來到首都的事呢。


    不過死道友不死貧道,他一秒做了決定,果斷出賣蕭橫河,對林染用嘴型說:他不讓我告訴你。


    林染揚眉,來了首都卻不先找自己,神神秘秘的,她倒要看看他要幹嘛。


    把手機給周肆水,也有口型說:就當我不知道,接吧。


    周肆水:“……”


    這兩人玩這種你知道我不知道的遊戲,苦了他在中間還要演戲。


    他隻好拿起手機:“啊沒事了,我已經解釋清楚了,你什麽時候到的?在那呢?我去找你?”說著突然又哎呦一聲,“突然想起上頭交代的一件事還沒做完,我得趕緊回去了,兄弟對不住了,你這頭一次來首都,要不我們約明天?”


    你倆愛玩什麽遊戲自己去玩吧,我可不摻和了。


    掛了電話就對林染說:“聽那聲音,他人肯定就在附近,不讓我告訴你說不定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呢,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啊。”


    他一副急得火燒眉頭的樣子,林染自然讓他走了,再看台上,已經沒心思再去欣賞了。


    這北方的晚上怪冷的哈,今晚猶勝,蕭橫河沒有證件肯定進不來這裏,她還是趕緊回去吧,如果真是要給她驚喜的話,總要給人製造驚喜的機會不是?


    林染站起來,笑眯眯地對幾個保護自己的人說:“走啦,回去啦!”


    幾人互相看看,心情這麽好?


    回到招待所,整個人被暖氣包裹,林染除了厚厚的外衣,帽子一摘,頭發被帽子壓得扁扁,前麵一些小額發卻一簇簇飛起,跟炸毛了似的,她趕緊重新梳了梳頭,然後洗漱了一下,給自己臉上擦香香,這北方的冬天就特幹燥,臉上不抹點東西根本扛不住。


    弄完了她就整裝以待,一邊還香香吐槽:“他這個木頭居然還會搞這種偷偷跑來看我的事。”


    香香【……蕭橫河不木頭吧,情商挺高的啊。】“哪裏不木頭了?表白還要我先來,而且那天他犯病之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這人也不知道找個合適的機會給我個準話。”


    林染抱怨地碎碎念,但那嘴角一直是揚起的,一隻手托著臉:“算算時間,早上打給他的電話顯示還是在雲市的區號,那他應該是開懸浮車來的,一整天淨在趕路了吧。”


    林染趕緊叫廚房夜宵準備起來,但她左等右等,人就是不來。


    “難道是因為外麵人太多了?”


    於是她就叫門口站崗的去休息,硬是把外頭的人手撤掉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無論如何說都不肯走,她也沒辦法了。


    林染從十點等到十二點,又等到一點多,一開始還興衝衝的,然後越等越困,臉色越來越不好。


    要說外麵人多吧,但以蕭橫河的實力,還不至於沒辦法偷偷進來,他在搞什麽?而且就算真進不來,那就光明正大地來找她啊。


    林染黑著臉:“難道他來首度不是為了找我的?”


    香香勸她【你還是別想這些了,養足精神,別忘了還有一個朱奪呢,誰知道他會什麽時候發難。】林染摩挲著自己手機的屏幕,最終還是歇了撥打那個新號碼的念頭。


    不等了,睡覺!


    蕭橫河此時還不知道,自己麵都還沒見著,就已經把人給惹惱了。


    一環真的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很多地方都是夜不眠的,酒吧、舞廳、麻將館、影院、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健身房、理發店、餐館、超市,還有連成一片的商區,在嚴格的規則約束下,豐富著這裏人們的夜生活。


    所以想要打探消息就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蕭橫河大半夜不睡覺,不聲不響地轉了幾個場,就快把朱奪的祖宗十八代摸清楚了。


    也是巧了,誰叫今天朱奪成了一大熱點人物呢,人們津津樂道地說著他用迷信手段坑騙林染的事情,以此來嘲笑這個他們原本隻能仰望的人物,他的過往背景被扒了個幹淨,他現今的地位事跡也都不再是秘密。


    話說朱家的發家史隻能從朱奪起往上數兩代人,所以朱家在二十年前,其實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商業家庭,開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公司,但朱奪運氣好,一個豪門公子從小認識,堪稱青梅竹馬鐵哥們。


    那位豪門公子是家裏的獨苗苗,父母在他小時候去世了,隻剩下祖孫二人相依為命,而且其本人從小身體不好,都說等到一老一少一個老死一個病死,這偌大的家業無人繼承,這家人香火也就斷了。


    但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麽運,突然從某年開始,那豪門公子的身體突然好起來了,開始接手家業,之後還結了婚,老爺子看著孫子結婚,含笑而終。


    然而之後不過幾年時間,那豪門公子不知為何突然和妻子一起失蹤了,說失蹤也不準確,因為失蹤前他明確地通過律師,將家族產業一半捐給了慈善機構,另一半則都贈給了朱奪這個好兄弟。


    朱家由此才算發了家,之後更是宏運連連,一路風生水起,成為了一方豪門,還搬遷到了首都。如今朱奪手裏的幾座礦,都是從好友那裏繼承來的。


    其中有鐵礦和什麽稀缺金屬礦,可以換靈泉水;還有煤礦,是如今石油開發受阻的情況下可以開采的一大能源。


    還有他手裏的那支科研團隊,原本也是好友家族企業裏的精英力量,一並被他接手了過來。


    這人末世前末世後都有著叫無數人眼紅的資源,本人侄女都是強大異能者,真真叫人羨慕得緊。


    “你說不會是他害了那好友夫妻吧,不然這也太好運了,好友失蹤,他獲利最大,說是一舉躍龍門都不為過。”


    夜店裏一桌人在那裏講八卦。


    “那不可能,據說當時也有人懷疑過,但所有財產的贈予都是那好友在清醒的狀態下,在很多人見證下進行的,一切手續都是齊的,還交了好大一筆稅呢。”


    “嘖嘖,真是好命啊,我就沒有這麽豪的朋友!”


    “我倒是聽說,是他那位朋友身體突然又惡化了,這才不得不匆匆處理財產,可惜了,那麽大一副家產卻無法享受。不過我奇怪的是,據說他妻子那時已經身懷六甲了,就算他要死了,把財產留給孩子不好嗎?”


    “還有這事,你從哪打聽來的消息?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


    “哼,豪門裏頭的事,能讓人隨隨便便知道嗎?”


    “別買關子了,快說!”


    “好了別催,還不是從朱奪他侄女那裏聽來的,說是朱奪醉酒後說過兩句,他那侄女嘴上沒把門,被套出來不少話呢,不過她就是個草包,總共也沒知道多少事。”


    這桌人後麵的話題就歪到了豪門裏頭的人都過著什麽生活上,蕭橫河沒有再聽下去。


    他拿出晶核給酒保支付了費用,之後起身離開夜店,去一家賓館要了一間房。


    這家賓館差不多是一環內最好的了,暖氣十足,隱私性好,最重要的是,網絡好。


    蕭橫河還要了一台電腦,登錄了一個網址,不久後從上麵下載下兩個數據包,網速有點慢,數據比較小的那個先下載完成,他將之解壓。


    那些人隻是聽一些口口相傳的八卦,但他因從前的職業,知道圈內不少秘辛,那些人口中的那個豪門他就聽說過。


    那是幾十年前了,那時的岑家和末世前的蕭家財力、實力不相上下,可惜人丁單薄,好幾代都隻有一個孩子。到岑新客,也就是那些人口中的豪朋友那一代,他不僅是是獨子,而且還是父母求子無果人至中年時去做的試管才生下來的孩子。


    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岑新客自小身體很差,是泡在藥罐頭裏長大的。他七歲那年,父母因交通事故去世,當時岑新客的爺爺已經七十六高齡,不得不重新出山穩住企業。


    蕭橫河心裏想著這些信息,屏幕上解壓也完成了,他打開裏頭的文件,赫然正是岑家的資料。


    在蕭氏那幾年,他自己搞了個檔案庫,裏麵都是他收集的各種商業資料,岑家朱家的資料他都有。這半夜打探消息下來,他發現想要徹底弄明白朱奪這個人,就定有必要了解清楚他的過往。


    因為他隱約有個印象,岑新客體弱多病,照理說不可能交家世相差太大的朋友,他記得後來繼承其財產的朋友是他的病友來著。


    岑家的資料屬於他收集了但並沒有怎麽翻看過,因為岑家已經不複存在,所以沒必要去過多了解。


    此時他翻開岑新客那一份資料,從小時候看起,果然其中寫到,他在醫院裏認識了同樣身體不好的小朋友,並與之成為了二十年的好友。備注:即日後繼承了一半岑家家產的朱奪。


    所以朱奪也是個病秧子。


    可是朱奪帶著朱家強勢崛起後,給人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強壯體魄過人身手——他曾與數個綁匪肉搏,並且在手中沒有武器的情況下輕鬆取勝,警察們感到後看到的就是他瀟灑而立,而綁匪倒了一片的場景。


    電腦屏幕的光照在蕭橫河的瞳孔裏,他眉頭輕輕擰了下。


    他索性繼續看岑新客的資料,岑新客被醫生斷言活不過二十歲,他磕磕絆絆地活到了二十一歲,身體幾乎到了極限,同樣是醫院常客的朱奪瞞著家裏人,任性地進行了一次旅遊,途徑……橫河一帶


    蕭橫河瞳孔一縮,橫河,他的家鄉。


    兩人到那裏恰逢當地地震,逗留了數日,交通暢通後二人立即離去,等再出現在人前,岑新客的身體就健康了很多。


    蕭橫河緊緊皺眉,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以岑家的財力治不好的病,在橫河盤桓幾日就有好轉了?


    他仔細看了看,資料裏有提到朱奪,朱奪的身體也有好轉,但似乎沒有那麽誇張。


    也就是說岑新客有大奇遇,朱奪則隻有小奇遇?


    最令蕭橫河在意的是,奪走他雙親生命的,就是那一場地震。


    他從前竟然完全不知道有這個巧合。


    他繼續往下看,岑新客身體一日好過一日,開始接觸家族裏的產業,並且在兩年後結婚,妻子身份樣貌一直是個秘密,婚禮也並未大辦,賓客隻有一人,朱奪。


    同年,岑老爺子以92歲高齡,無疾而終。


    又兩年多,岑家開始采買母嬰用品,再半年,岑夫人於岑家私人醫院生產。


    再兩月,突然傳出消息,岑新客病重,之後出乎所有人預料地宣布捐出一半家產給慈善機構,另一半家產怎麽處置沒有明說,但事後大家都知道,是贈予了朱奪。


    岑新客的做法實在太奇怪了,當然有很多人去查,最後有人得到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托孤。


    一半家產給朱奪,托付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女兒——至於為什麽是女兒,是從朱奪這邊查的。他給岑新客的孩子送的滿月禮是一枚玉兔,兔子是孩子的屬相,而他定製玉兔的時候專門叮囑過,是要送給女寶寶的,做得可愛點。


    至於孩子還有母親,為什麽要托孤給朱奪,根據以後不久岑新客夫妻一同消失來看,岑新客是已經知道妻子會自己一起失蹤?


    真是太奇怪了。


    而更奇怪的是,朱奪應該是沒有照顧岑新客的孩子,他身邊從未出現小孩,這也是不少人覺得托孤論不成立的原因。


    蕭橫河皺眉思索很久,從這些舊事中抽離,現在重點是手串,岑家的資料裏沒有提到,那就去看朱家的吧。


    這時另一個數據包也下載完成了,他移動鼠標點擊解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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