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第三訓練場。


    二月末,天氣還遠不至於炎熱,但大太陽底下卻有三個青年正各自站在一張桌子前,以相同的姿勢紮著馬步,手腕上掛著負重,身上還包紮著繃帶,臉上則因為剛經曆過慘烈的戰鬥而青一塊紫一塊。


    猿飛日斬叼著薅禿嚕的毛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艱難地寫著檢討書:【……所謂忍者,便是要忍耐一切的人,要有永不服輸的毅力*,不可喪失理智,要時刻牢記責任,即便在最放鬆的時刻,也不能(劃掉)喝酒(劃掉)放縱欲望,要……】山中亥亮在他的左邊紮著馬步,不時地擦眼眶抽著鼻子,絞盡腦汁:【……尊師重道,是為人的基本,是忍者的立身之道,珍惜同伴,尊敬前輩,但對不合理的、違背忍者立身之道的要求必須要有……】而兩人的右邊則是難兄難弟秋道取山承擔了雙倍負重,忍耐著腹中的轟鳴,同樣顫抖著手:【……忍者三戒,戒賭,戒色,戒錢,賭博會引起人心中的貪欲,尤其是賭博,一旦陷入賭博的深淵,忍道將遭到破壞,連意誌力都……】轉寢小春站在這三人的麵前,一臉嚴肅地監督著他們,時不時幫一幫這三個行動不便的可憐人磨一磨墨。


    日斬嗚咽出聲:“嗚嗚嗚……我寫不出來了……”


    山中亥亮擦了擦眼眶:“我也是,嗚——日斬,你還記不記得什麽俳句啊?”


    日斬振聲:“我要是有早就寫上去了,可我沒有啊!”


    取山哪壺不開提哪壺:“情書——”


    日斬抓狂:“你給我閉嘴!我會背的隻有示愛的句子!”


    轉寢小春嗬斥:“喂,在檢討書完成前禁止聊天!”


    自從進入司法部門後,小春就變得越發嚴肅了,尤其是瞪人的樣子格外像千手扉間,於是三人隻能老老實實各自垂下頭,痛苦地熬著自己的檢討書。


    檢討書寫得再難,最後也總是要上交給老師的,在漫長的折磨後,三人捧著他們羞於見人的檢討書,排隊進入了千手扉間的辦公室。


    師父的辦公室是肉眼可見的繁忙,幾排書櫃把所有的牆壁都占滿了,而辦公桌上除了供主人寫字的區域外,更是堆滿了各類書籍和檔案。


    不過這些到處都是的文件被收拾得很整齊,因此並不顯得雜亂。


    如果說宇智波泉奈實際上隻是管理情報部和審訊部,那麽千手扉間的真正職權責任就包括司法、教育以及一部分的宣傳,和他那熱愛摸魚的大哥小妹截然不同,他每天的工作量龐大得驚人。


    作為千手扉間正兒八經的親傳弟子,猿飛日斬當然是走在第一個,而辦公桌後的千手扉間也沒有廢話,他直接放下筆,推開正在審閱的文件,抬起頭:“日斬,你先來。”


    猿飛日斬遞上檢討書,鞠躬低頭,痛定思痛:“師父!我知道錯了!這幾天……”


    山中亥亮和秋道取山並排站好,他們一邊聽著日斬真心誠意地悔過,一邊痛恨自己在聯誼期間的過量飲酒。


    談論八卦是所有人共同的樂趣,但也不能因為師父和真紀老師不在木葉就蠢蠢欲動啊!


    猿飛日斬終於把檢討做完了,後背全是冷汗——雖然師父什麽都沒說,但光是那審視的視線就足夠造成壓迫感的了。


    接下來就輪到亥亮和取山,他們蔫頭耷腦地做完了自己的檢討,輪流體會了和日斬同樣的壓力。


    可就在三人等待著最終評判的時候,千手扉間突然從位置上站起身:“小春,昨天和今天文書整理到一起,這一批先發下去,其他的等到我回來再處理。”


    轉寢小春:“是!”


    交代完工作上的事情後,扉間把視線對準了耷拉著腦袋的三人:“檢討書都放在這裏吧,你們三個可以回去了。”


    話音落下,千手扉間就消失在辦公桌後,很顯然是用飛雷神瞬身離開了。


    三位檢討人麵麵相覷,亥亮按住胸口長舒一口氣。


    猿飛日斬還有些不可置信:“……我們可以走了嗎?”


    “回任務部的幫我帶兩份文件。”小春整理著文件,給了他肯定的答案,“當然可以了,扉間大人已經同意了……算你們運氣好,應該是村子裏有急事需,扉間大人沒空管你們。”


    問:眼看著你那離家(私奔)出走(跑路)的妹妹從天而降是什麽感覺?


    千手柱間:還好,沒問題,受到了少許驚嚇,要是斑不在我身邊那就更好了。


    木葉村外籠罩著嚴密的結界,想要從大門之外的區域進入就必須知道結界的指令,即便在上忍當中也少有清楚這一套的人,唯有結界班的忍者和木葉最強的那一批戰力是例外。


    這大概是木葉結界自設置以來第一次在正上方合法開口……所幸進入者是自己人。


    黑鷹的啼鳴在半空響起,隨之一閃而過的是一道巨大的黑鷹陰影,緊接著就是久別重逢的空降——對準了火影大樓後的山崖,也就是火影顏岩的後山。


    大半年未見,杏和真紀看起來都有了不小的變化,容貌當然還是老樣子,但她們的神情卻更加的舒展散漫,連笑容都變得更加開朗了,這是平麵照片無法完全表達的氣質,就好像……被放飛的鳥。


    兩人都披著寬鬆的披風,杏是直接著陸,隻用木遁稍微做了緩衝,她披風內是緊身的白色單衣,背後背著倆大卷軸,木葉的護額就被她別在腰帶上,長發垂在腦後粗粗地編了單辮,那發帶一看就是宇智波出品。


    真紀就要舒緩一些,她輕盈地落地,長卷發高束在腦後,護額被係在左上臂,披風內的勁裝則分上下兩端,中間露出一截細腰,她的腰後生出了一對類似蜻蜓的翅膀——她就是接著這雙翅膀飛翔的,柱間沒有見過類似的術式,它看起來很像是血繼。


    不僅如此,真紀的懷裏還抱著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這應該就是雪奈了,柱間瞅著這小女孩的銀發黑眸,一時間陷入了微妙的遲疑。


    我應該先問真紀的翅膀呢,還是這孩子的來曆?假如這孩子是——不不不,怎麽可能,杏對生物培養的研究肯定還沒有到這一步……要不然還是直接問杏這大半年來的經曆吧,最起碼保險……


    千手柱間還在猶豫,宇智波斑卻直接問了:“真紀,你這是怎麽回事?”


    真紀把孩子放下:“我回來了斑哥,我現在是七尾人柱力,這是重明的力量——對,七尾的名字就是重明。”


    千手柱間:???


    宇智波斑一愣,隨後皺眉:“你把自己做成了人柱力?!”


    真紀雙手合十:“斑哥,人柱力沒什麽不好,七尾可是非常可愛的。”


    柱間的腦中回憶起了七尾的模樣,對那隻大蟲蟲被形容成“可愛”而感到迷惑,隨後他恍恍惚惚地看向杏——他回想起除了“重明”以外,那封信裏還提到了“穆王”。


    宇智波斑同時看向了杏:“你就這樣順著真紀自作主張?”


    “因為想要了解尾獸的最好方法還是得成為人柱力……”杏慫了慫,眼神亂飄,但很快就鎮定下來,甚至還有幾分得意,“其實我也封印了五尾……你們看!”


    話音落下,隻聽砰的一聲,杏的披風下就鑽出了一條毛絨絨的大白尾巴,大約有一人高。


    千手柱間:???!


    我隻是大半年沒見過杏而已,可我的妹妹怎麽一副連物種都變了的樣子?!


    “五尾也是有名字的,他叫穆王,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真紀柔柔道,“卷軸裏還封印著六尾,雖然我們沒有和他交流過,但我們知道他的名字是犀犬。”


    千手柱間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兩人的想法,假如說水戶封印九尾是不得已而為之,那麽杏和真紀就是完全的主動行為。


    尾獸中藏著古老的秘密,這和查克拉、絕、輝夜姬以及那個上古時代都有關聯,也難怪她們會做出這個選擇——對杏和真紀來說成為人柱力不算什麽太大的風險,但此舉能夠獲得的利益卻不小。


    也就在宇智波斑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千手扉間突然瞬身出現,他對兩人道:“你們回來了,我在——”


    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著妹妹的大尾巴和真紀的小翅膀,陷入了困惑。


    “是扉間哥啊,好久不見。”杏立刻收起了尾巴,一本正經道,“這是借用尾獸力量的效果,我和穆王商量好的——就是五尾,人柱力的終極是完全尾獸化,不過我們都還差一道修行。”


    真紀也解開披風,收起後腰上的翅膀,隻可惜翅膀下的後腰上有一片麵積不小的暗色疤痕,在素白肌膚的襯托下格外醒目。


    她道:“九隻尾獸其實都是可以溝通的,尾獸的查克拉則能被人柱力使用——翅膀真的很方便,不用黑羽的幫忙我也可以飛翔了……斑哥,泉奈哥呢?”


    “泉奈還在執行外村的任務,但他今晚就能回木葉。”宇智波斑深吸了一口氣,“真紀,你先跟我來。”


    這一看就是要算賬了,但真紀一點不帶怕的,她對著杏揮了揮手:“雪奈先交給你,六尾的封印也一樣,我今晚就回家。”


    千手杏:“好哦,我們晚上——”


    宇智波斑瞪了她一眼。


    千手杏頓時乖乖閉嘴。


    眼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懸崖上,千手柱間這才悄咪咪地靠近小妹,他憂愁地瞅了瞅雪奈:“杏啊,你和大哥說實話,這孩子……這孩子她是怎麽來的啊?”


    千手杏一臉疑惑:“你在想什麽啊大哥,當然是我們收養的。”


    “可這孩子長得和你們都有點相似啊!上一次你還和我闡述過用查克拉和細胞培育孩子的可能性,說什麽就算是同性都可以有後代,而且生長速度不同尋常——”


    千手柱間不相信,轉頭詢問他萬能的二弟:“扉間,現在的技術能做到嗎?”


    千手扉間正望著懸崖出神,像是在回憶著什麽,並沒有理會他思維清奇的大哥。


    千手杏無奈極了,安慰地拍了拍小姑娘的後背,對柱間道:“這怎麽可能啊!雪奈出身水之國,擁有冰遁血繼,當時她正在被追殺,所以我們就順手帶走了。”


    “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柱間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試圖轉移話題,“扉間?你在想什麽?”


    千手扉間猛地回神:“不,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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