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任務季結束了,隨著新一年的開始,我進入了十八歲。


    雖然忍者中沒有“成年”這個概念,但是我卻覺得十八歲是不同的,我甚至覺得二十歲才算是真正的成年,隻不過近幾年修正案……嗯?這是什麽奇怪的前世記憶碎片啊*。


    我的杏又長高了,增長到了一米六八,距離一米七隻差最後一點,差不多就是族內妹子們的平均線。


    至於我的真紀則卡在157不得寸進,我算了算年齡,不妙地發現真紀好像沒什麽長高的空間了……


    宇智波一族太可怕了,竟然還有身高限製!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到了十八歲我還是自由自在的單身,不論是真紀還是杏都能非常輕鬆地拒絕族內的推薦和相親,而這一切都是強大實力帶來的資格,話語權隻能靠力量和戰功來積累。


    如今就算是哥哥們也不能來催我的婚——不過他們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明明條件都很好,但就是單身單得莫名其妙。


    今年的新年大概是我所經過的最繁忙的一個新年了,主要原因是在任務季結束後,不論是千手還是宇智波,哥哥們都在族內放出了聯盟的消息。


    這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在確切的消息還沒流出時,族人們就陷入了激烈的探討和爭論,等到消息被驗證後,更是引起了劇烈的反向,不論是反對質疑還是讚同中立,所有人都有各自的立場,而且不會輕易妥協,不論哪一族都是一樣,這個冬天誰都別想好過。


    在千手,柱間哥真的做到了他的保證,他一個家庭一個家庭地走訪說服,直麵所有人的疑惑和反對,他要承擔的是所有人的期望。


    這種事情扉間哥不便插手,不過他很相信大哥,索性開始了聯盟的相關準備。


    不僅是哥哥們,來找我的族人也不少,從並肩作戰的下屬到沒有上過戰場的親戚,杏一直以來溫柔親和形象示人,反對者們都以為說服我會很輕鬆。


    但我當然要想辦法給大哥打助攻,所以我的態度一反常態地強硬了起來,這也再次坐實了聯盟的可能性。


    這個冬天我幾乎是忙得沒時間做別的事情,隻能忙著應付族人。


    孩子是一個很容易說服族人的理由,一旦我著重提到“不想讓孩子上戰場”,有孩子或者剛嫁人的族人女性都會妥協,而大部分上過戰場的忍者也會陷入沉默,隻有一小部分族人仍然持有異議。


    在我遇到千手十郎時就恰是這種情況,當時新年還沒過去多久,我們又在墳墓前相遇,他仍然帶著花來祭拜家人,但那一向陽光剛毅的麵孔上卻布滿了迷茫。


    “杏姐。”他輕聲問我,“如果……如果我們和宇智波聯合,那我是不是永遠都無法報仇了?”


    答案是肯定的,兩族聯盟後一切前仇都將一筆勾銷,我不知道十郎的父母和其他親人死在誰的手上,但即便聯合不成立,他也永遠也報不了仇。


    要是我的真紀真的在戰場上遇到了十郎,我會幹脆地殺掉他。


    我撿起幾朵花編起來,雖然我沒有給他回複,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知道了……”千手十郎輕聲道,“我能明白族長為什麽要這麽做,族裏的孩子都那麽小,而且每年的傷亡率都那麽高,大家早就厭倦了戰爭,但是——杏姐,我的哥哥怎麽辦呢?”


    我抬起頭看著他,如今十郎已經比我高了許多,但是此刻我所看到的不是一個成熟的男人,還是當年那個在哥哥墳頭哭泣的孩子。


    他對我道:“杏姐,你知道我記恨了‘宇智波真紀’這個名字多少次,多少年嗎?假如從今往後我不能夠再複仇,那麽我活著……又是為了什麽呢?”


    宇智波族地。


    和千手一族一樣,宇智波的族地上也不停地發生著幾乎是同樣的事情。


    這麽多年了,我無數次看著兩族高度相似的行動,從每年的葬禮到開戰,到如今對聯盟的爭執。


    ……簡直就像是我的兩位父親一樣,他們到死都是同歸於盡,而且還懷抱著相似的神情。


    不過和千手族內相對和諧的氣氛相比,宇智波的氛圍就要險惡一些。


    斑哥沒有像柱間哥一樣一家一家地說服過去,他直接開了族內的大型會議,用他一貫的,霸道又篤定的氣勢和理由宣布了這一決議。


    斑哥在族內的威信足以支持他做出這個決定,更何況他身邊還有我和泉奈,三雙萬花筒的重量足以促成一切決議,不論泉奈哥平時是怎麽想的,在這種時候,他必定站在斑哥的身邊。


    但即便宇智波一族的服從性更強,這種太過直接的決策也存在問題,人心難測,尤其是情感更加偏激的宇智波。


    我想了想,決定學著柱間哥去上門推銷——這事情沒有別的選擇了,我們家裏就隻有真紀在族內的形象是溫柔謙和的,換了斑哥或者泉奈哥上門那就是威懾,會更容易造成糟糕的後果。


    和千手相似,在宇智波內沒有父母長輩的孤兒並不罕見,就連幾乎快要絕戶的家庭也比比皆是,我還遇到不少沒到我腰高的孩子,他們對我信誓旦旦地說著什麽“真紀/杏大人我不怕死”、“想要複仇”、“宇智波/千手不能因此墜了威名”……


    每當遇到這種時候我都是最疲憊的,勸說這些孩子最費力氣,不亞於和那些頑固派交流,而且對待孩子還不能用太過粗暴的方式,我覺得我的人格都在這一過程中得到了升華。


    甚至連宇智波悠人都跑來找我一通賭咒發誓,要不是我必須得堅持著柔和的形象,我想我可能會把他扔出去。


    我就沒見過這麽來砸頂頭老大的攤子的!


    說起來悠人家裏也還有個弟弟,於是我借此和他扯了良久,總算是把這孩子感動愧疚得掉眼淚,成功把他送出了門。


    然而就在悠人離開後,一隻更小的豆丁趴到了我的門邊,我很想咆哮你們為什麽不一起來,一起勸我能省多少事兒,但我還是把持住了情緒控製,蹲下來溫柔地看著他:“你是……悠人的弟弟嗎?”


    小男孩認真地點點頭:“真紀大人,悠人是我的哥哥,我是宇智波鏡。”


    鏡啊……好像是這個名字,悠人半死不活的時候是叫過幾聲弟弟的名字的。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那麽,小鏡來找我是為了什麽呢?也是為了聯盟的事情嗎?”


    “不,是、是的!我覺得聯盟是很好的事情。”小男孩看起來很激動,還有點語無倫次,“我、我想要感謝真紀大人救了哥哥的命,我……我也想幫助真紀大人!”


    這樣的孩子可不多見,悠人的父母也是死在千手手裏的吧?他的弟弟倒是堅持和解……


    我摸了摸他的頭:“那謝謝你,如果小鏡能幫我說服其他的小夥伴就好了。”


    小男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他從身後遞給我一束花,花朵鮮豔美麗,花束也修剪得錯落有致,但冬日裏想要湊出這麽一小捧可不容易,尤其是對一個孩子來說。


    送出花束後小男孩就羞澀地跑了,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叫住他告訴他他哥哥正躲在不遠處偷聽。


    但像是宇智波鏡這樣的小天使還是鳳毛麟角,這個年我過得都要吐了,簡直是地獄級別的加班。


    我的兩個號每天都在重複類似的事情,令人煩躁到幾乎要麻木,不知有多少次我都想破罐子破摔,做出諸如讓真紀和杏跑到對家門口一訴衷腸的事情……唉,還是最後一點理智拉住了我。


    我的前世一定是醫師,而且還不是治療肉體的醫生,還一定是心理方麵的,我表現出的耐心甚至都讓我自己都震驚了。


    我和哥哥們的付出不是沒有收獲的,在來年夏日即將來臨時,人口普查式的說服終於得到了一個勉強的統一結論。


    我們的族人,或讚同,或默許了聯盟。


    在我十八歲的那年夏日裏,柱間哥和斑哥在南賀川打了建村前的最後一次架,不是因為任務,也不是因為仇恨,而是純粹的理念交流。


    他們不為了殺死對方,而是為了享受戰鬥的樂趣,以及在酣暢淋漓的比試裏去理解彼此的信念。


    我的真紀坐在南賀川的懸崖頂端遠遠望著這一場神仙打架,雖然如今我也有了這種級別的力量,但比起哥哥們來還是有所不如。


    我的杏也跑到了懸崖上,今天不論是杏還是真紀都穿著最正式的族服,因為就在今天的下午,千手和宇智波的聯盟將要正式確立,兩方的族長將帶著族人在村子的選址上會麵,簽訂一係列的協約。


    是的,村子,柱間哥的設想比我的更大膽,他直接構思了兩族聚居的未來,而斑哥竟然也答應了,這就搞得我扉二哥和泉奈哥一起血壓飆升,但答應的事情也不能反悔,大家隻好給未來的聚居地選了址——現在還是植被都沒來得及清理完畢的樹林,總之先搭出了一個儀式用的小院子,也就是未來村子的核心區。


    聽起來就十分的土,但隻要能夠建立聯盟,名字取得再土也無所謂。


    我的杏在真紀的身邊席地坐下,須佐和木遁撞擊帶來的勁風在茂密的樹林中掀起了層層林海波濤,這風與浪竟一路蔓延上懸崖,聲勢和威力都十分驚人。


    在這陣山風中,我再一次在視野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十八歲的真紀已經完全長開了,幼時精致得像是玩偶一樣的五官在如今變得清豔不可方物,長發鴉黑,肌膚透白,渾身上下隻有嘴唇是淡粉色的。


    如今的杏比真紀要稍微高一些,鵝蛋臉和深紅的眼眸都給人溫柔無限的感覺,這幅容貌沒有任何攻擊性,完全不像是一個上了十數年戰場的女忍。


    不知不覺的,真紀和杏就撫摸上了彼此的臉龐,手中所碰觸到的都是一樣的溫度。


    真是神奇,明明是為人處世都是相似的溫柔親切,而身軀裏又是同一個靈魂,但真紀和杏的氣質是完全不同的,若說杏就是冬陽春水,那麽真紀就是薄雪夏月。


    不遠處的巨人已經在不知何時消失了,我猜大哥們應該已經結了和解之印,接下來就是兩族聯盟的正式儀式。


    一旦想到從今往後我將不再需要看到族人和兄長們的自相殘殺,我就覺得好像卸下了自出生以來就背負的巨大負重,我什麽都不用去想了,這個世界上隻剩下無邊無際的放鬆和寧靜。


    真紀和杏一起跑下懸崖,落地後我下意識就去確認杏和真紀的發型,今天我的兩個號都盤了比較複雜的發髻,出自族人之手,杏的盤發比較牢固,但真紀的卻有些散亂了。


    但就算亂了也很好看,啊,不愧是真紀。


    我讓杏幫真紀整理了一下發髻,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麽處理已經脫落的發飾,便索性讓杏用樹藤來替代。


    最近杏的查克拉控製越發精妙,我成功地在真紀的發髻上編上了粉白的杏花,飽滿的花瓣和真紀的嘴唇是同樣的顏色,這可比發飾要美麗多了。


    不過這騰出空的發飾也沒地方放,我索性把它簪在了杏的發髻上。


    當我抵達的地點時,儀式還沒有開始,但兩方的族人已經到齊了,大家肅穆地圍在院子外,因為還沒能從往日的戒備狀態裏脫離出來,這氣氛就嚴肅得好像隨時要開戰。


    在這樣的情況下,杏和真紀的抵達就顯得很矚目了,一時間好像所有人都在看著我,他們不知道要怎麽辦,所以隻能從我的身上取得信息。


    唉,這樣不行啊……早知道我就在兩邊各找幾個托兒,哪怕是相互塑料問候也比這冷漠的狀態要自然一些。


    我的行為從某種程度代表了我的哥哥們,甚至還會影響到未來的結盟,既然沒做好先期準備那我隻能自己現場表現了,於是我讓真紀牽起杏的手,杏理所當然地握住,兩人一同走入了小院內。


    在這個新建立的院子裏早就布置好了兩族的家徽,代表宇智波和千手的符號分別繪在巨大的旗幟上,一同垂在院子的正中央。


    等候在院落中的族人也是兩族相對核心的成員,基本上都是戰場的主力,也就是說……這院子裏的氣氛比院子外還要險惡。


    不出我所料,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飄到了真紀和杏——交握的雙手上,我看到倫子捂住了臉,桃華姐別過了頭,火核哥給我比了個小心安全的手勢……以及一幹族老各色各樣的,神奇的表情。


    是的,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兩族即將組建聯盟,但是他們顯然還沒做好相親相愛的準備,唉,不怪大家,是我進入狀態太早了。


    但為了各位老爺子老奶奶的心髒著想,我還是讓杏和真紀暫時分開,去了兩大家族各自的地盤。


    我沒等多久,已經簽訂完了盟約的族長便一起進入了庭院,我能看出斑哥和柱間哥的心情都很好,而落後他們一步的二哥們則都是公事公辦的冷漠神情,直到他們看到了真紀和杏。


    扉間哥看到了真紀頭上的杏花,好半晌才挪過視線瞪了杏一眼;而泉奈哥則更直接一點,他也看到了杏頭上的發飾……那一瞬間,他的表情變得異常恐怖。


    怎麽了這是?泉奈哥還有表情管理不到位的時候?


    我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這發簪不會是泉奈哥給我買的吧……嘶,好像是的,似乎是過年的時候他給了一大盒,堆在首飾盒裏我就分不清了。


    我條件發射地察覺了危機,但很快我又反應過來——我們聯盟了啊!


    先不提同陣營的判定,光是初期建設的繁忙事務就足夠塞滿哥哥們的工作表,我難道還會挨打嗎?不會了!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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