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方灼沒再敢走樓梯,而是跟耗子一起回到一樓打算乘坐電梯。


    眼看著電梯就要到了,他猛地想起這他麽媽不是之前眼花見鬼的那部麽。


    方灼急忙道,“這部電梯剛消過毒,味道太大,我們坐另一部。”


    耗子向來是老大說什麽就是什麽,沒有任何異議。


    兩人一前以後進了電梯,耗子問,“我剛剛來的時候,沒見樓下有黑老大的人,走了?”


    “走了。”方灼盯著電梯門發了會兒呆,突然說,“耗子,回去以後幫我收拾下東西,我要搬家。”


    不管黑老大的人會不會再回來,這套房子都不能再住了,他可沒有勇氣跟一隻鬼搶地盤。


    耗子驚訝,“這房子不是剛租不到三個月麽?”


    “晚上樓下有噪音。”


    “那是挺煩人的,那你找到落腳的地方了嗎?”


    方灼搖頭,“先住兩天小旅館,我會盡快找房子。”


    “我也幫你留意一下。”耗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錢夠嗎,不夠我這兒有。”


    “錢夠。”


    談話間電梯抵,方灼走在前麵,按開了自家的密碼鎖,門一開,一股涼風迎麵。


    耗子側身擠進去,八卦的伸著脖子到處看,“老大,你媳婦兒呢?”


    “媳婦沒有,有鬼你信麽。”方灼也就嘴上硬,兩腳黏在鞋墊上,不敢進去。


    耗子眼珠子轉了一圈,猜測那妹子肯定已經走了,扭頭朝客廳走去,被涼風一吹,愣是打了個哆嗦。


    “這房子也太涼快了吧。”


    方灼斜看他一眼,心說鬼呆過的地方能不涼快麽,“別磨蹭了,快幫我收拾東西。”


    “哦,好。”耗子看了一圈周圍,“我收拾客廳,老大你收拾臥室。”


    臥室裏都是私人物品,的確不好讓外人收拾,關鍵是明明逃命前還亮著燈的房間,此時房門半掩,裏麵一片漆黑。


    方灼汗毛炸開,站在門前不敢動。


    窄小的門縫內,像是藏著一隻伺機待動的野獸,隻要再走近哪怕半步,就會被一爪子勾進去,吃得連渣都不剩。


    “喂!”耗子突然從背後冒出來,嚇得方灼差點叫出聲。


    他穩住心跳,強裝鎮定,“瞎喊什麽。”


    耗子笑著問,“你看什麽呢?眼珠子都快黏在門上了。”


    方灼好歹被叫一聲老大,當然不能說自己怕鬼,他清了清嗓子,“舍不得搬,想多看兩眼。”


    “進去看唄。”耗子上前兩步,推開門。


    被昏暗籠罩的家具,顯露出模糊的輪廓,沒有什麽吃人的怪物。


    方灼鬆口氣,抬頭挺胸走進去,找了個大的行李箱,一股腦把所有東西全塞了進去,前後花了不到十五分鍾。


    他拖著行李箱走出房間,“耗子,收拾多少算多少,其他的明天再來收。”


    鬼喜陰畏陽,等太陽出來,那東西肯定會躲起來,到時候他再把東西一搬,換個遠點的地方住,應該就能擺脫了吧。


    方灼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臉上也染上了喜色。


    耗子見他一臉浪笑,調侃,“想嫂子啦?打電話叫出來大家吃個飯唄。”


    方灼瞪他,叫出來,這叫出來嚇不死你。


    小區附近有幾家價格和房間條件成正比的招待所,方灼特意挑了一家供著關老爺的。


    他來到櫃台前,狀似無意的問,“老板,你這關老爺是廟裏請的吧。”


    老板扭頭看一眼,邊登記邊說,“可不是,高僧開過光的,請回來以後我們家生意一直很順。”


    聞言方灼放心了,有關老爺坐鎮,應該不會有鬼敢來找死。


    耗子幫他把行李搬上去,倒了杯水坐下,看樣子還不打算走。


    方灼挑眉,“有別的事?”


    耗子放下杯子,嘿笑著搓搓手,“是這樣的,前兩天有生意主動上門,我接了。”


    方灼冷下臉,“推了。”


    耗子說,“推不了,話都說死了,等你出差回來就見麵。”


    “出差?”


    “我騙他們說,你出差去x市給人看風水了。”


    ……聽上去逼格很高的樣子。


    方灼還是那句話,“推掉。”


    陳酒敢騙人,一來是人品有問題,二來是他壓根就不信這個世界有鬼。


    可他二十分鍾前才被鬼性-騷擾過,有病才往槍口上撞。


    耗子為難的皺眉頭,“真推不了,對方來頭很大,姓蔣。”


    “蔣?”方灼睜大眼睛,“哪個蔣?”


    “陵城金字塔尖上那個。”


    方灼眼睛一亮,又驚又喜,“我先考慮考慮。”


    他起身進了衛生間,直愣愣的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沒想到啊,陳酒已經火到這種地步了,連陵城首富都來請他辦事。”


    233,“那是因為沒人能辦。”


    方灼,“什麽意思?”


    233,“陵城的風水堪輿大師,包括有名望的道士和尚,都試圖解決問題,但無果。”


    方灼心頭發虛,“究竟怎麽回事?”


    233,“不告訴你。”


    “……”方灼,“喂,不帶你這樣的,說話說到一半。”


    “我也想你說完,憋得難受,可是我不能。”233無奈道,“這一次你是主角之一。”


    方灼笑了,“逗我?”


    233認真道,“這是個雙男主的世界。”


    臉上的笑意被收斂,變得嚴肅,方灼反複確認這話的真正以後,突然原地蹦了兩下。


    男主這兩個字意味著啥,意味著他終將收到眾人仰望,名留報刊。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我有生以來,聽過最刺激的劇透。”方灼沒克製住,叉腰笑了兩聲,又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潑了兩捧水。


    再抬起頭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發光,狂喜的心也平靜了不少。


    既然是男主,一定有光環加深,別說隻是看看風水,驅驅鬼,就是地獄的鬼王大人來了,怕是也要對他俯首帖耳。


    嘻嘻嘻嘻嘻嘻。


    233,“……你夠了。”


    方灼用兩根食指把翹起的嘴角按下去,“那能再劇透一下,蔣陸岩和蔣家有到底有沒有關係啊?”


    233,“無可奉告。”


    方灼這會兒心情棒棒的,好脾氣的說,“那就不為難你了,愛你哦麽麽噠。”


    233,“……”臉紅。


    耗子被裏麵的動靜搞懵了,輕敲兩下,“老大,你沒事吧?”


    “沒事。”方灼氣勢十足的應了一聲,開門走去,勾住好兄弟的肩膀說,“耗子,這單生意咱們接了。”


    耗子兩眼放光,“好嘞,我明天一早就給對方打電話。”


    “那啥,老大我得回家了,你知道,咱們家是有門禁的……”


    趙家對耗子的管教屬於半放養狀態,你愛幹嘛幹嘛,但夜不歸宿絕對不行,而且必須在午夜十二點之前到家。


    以前陳酒總是調侃趙爹趙媽管的寬,如今看來,應該是他們擔心兒子走夜路撞鬼。


    聯想到自己的可怕遭遇,方灼立刻將耗子推出了房間,並且非常鄭重的叮囑,“路上小心,有事報警。”


    耗子直到走進電梯都是暈乎乎的。


    他和陳酒的交情是從拚桌擼串開始的,後來才知道對方從事的竟然是玄學職業,而且就在鬼街擺攤。


    有事沒事的耗子總愛跑去圍觀陳酒算命,見他把人說的一愣一愣的,心生油然而生一種敬佩。


    即便陳酒每天對他頤指氣使,還時不時從他身上扒點錢,耗子依舊覺得跟著大哥準沒錯,這不,就連蔣家的人都找上門了。


    何止是不錯,這簡直牛逼大發了。


    招待所的房間燈光昏暗,被子也有點潮。


    但一想到樓下有關二爺坐陣,走廊裏又總有走路的響動聲,方灼就感覺無比安全。


    他盤腿坐在床上,把資產清理了一下。


    原主之前挨揍的時,已經主動將錢連本帶利還了回去,好在他留了一手,悄悄把一張銀-行卡塞在了褲-襠裏。


    方灼從行李箱底部翻出那張卡,打電話查詢下餘額,媽耶,居然有六萬多塊。


    這絕對是他穿越以來的,最富裕的一次!


    方灼美滋滋地枕著後腦勺,瞧著二郎腿尋思著,明天得先去搓一頓好的。


    大概是這一晚精力消耗太多的緣故,沒多久他就睡著過去,還做了個夢。


    夢裏,他在黑夜中拚命奔跑,不停地往身後看去,去還是被一隻從憑空竄出來的巨獸撲倒在地。


    巨獸張著血盆大口,隻用了一隻爪子就將他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方灼不要命的蹬腿,害怕的吼叫,瞳孔中的巨獸不斷地放大,然後伸出舌頭,用力舔他的臉、脖子,還有……


    胸口。


    安睡的青年年猛地睜眼,坐起來。


    光亮從遮光窗簾念的縫隙透進來,恰好落在被子,他輕輕動了兩下腿,臉色慘白。


    不對勁,這皮膚貼著被子的觸感不對。


    方灼顫顫巍巍的伸出一隻腳,緩慢太高,被子順著滑下來,一直到腿根。


    他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順勢掀開,全身上下除了內-褲,什麽都沒有。


    不,還是有別的,胸前蔫了吧唧的兩顆葡萄幹,一夜之間變成了飽滿的小紅果。


    如果沒看錯的話,小紅果邊上方還多了幾顆小草莓,和淡淡的牙印。


    方灼閉上眼睛,呼吸急促,用被子將自己捂得死死的。


    “是你嗎?”


    “你還在嗎?”


    嘶啞顫抖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233冒了出來,“應該不在了。”


    方灼緊繃的神經並沒有放鬆,“你能看到?”


    233說不能,“太陽出來了。”、


    方灼猛地醒悟,光腳下地價窗簾拉開,好讓陽光照進來。


    可這並沒有讓他有任何安全感,反而讓他將胸前的痕跡看得更加清晰,想起了昨晚的夢,不禁打了個哆嗦。


    怎麽想都覺得,那個夢境是現實的一種映射。


    方灼穿上衣服衝進衛生間,潦草洗漱過後,拉著行李箱匆匆離開房間。


    樓下,老板娘正靠在櫃台上嗑瓜子,正上方的關公像前,青煙嫋嫋。


    “老板,退房。”大概是受到驚嚇的緣故,方灼的臉色很差。


    老板娘眼神曖昧的斜睨一眼方灼喉結上的草莓,“小哥,看不出來昨晚挺激烈啊。”


    方灼麵紅耳赤,把襯衣領子往上拉了拉,還是遮不住,於是辦完退房,他直奔藥店,買了塊膏藥貼,對著藥店的玻璃門,將其帖子了喉結上。


    藥櫃裏的小姑娘偷瞄他,臉頰有點紅紅的。


    陳酒估計是繼承了,親生爹媽的良好基因,膚白臉俊大長腿,唯一不好的,就是整體氣質看著有點喪。


    像是繼續灌溉的,快要幹枯的小白菜。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輕聲道,“先生,您……”


    方灼回頭看她,“嗯?”


    小姑娘被這聲尾音上揚疑問蘇了一下,紅著臉搖了搖頭。


    方灼走出藥店,正打算找地方吃早飯,背後突然讓傳來耗子的聲音。


    “老大!”


    耗子一臉興奮地跑了過來,把手裏的紙袋遞過去,“剛買的,還是熱的呢。”


    “謝了。”


    方灼摸摸溫熱的袋子,心裏暖洋洋的,總算是踏實了些。


    等他吃了幾口,耗子開始談業務,“我給對方打過電話了,約的下午五點,談完事情正好吃飯。”


    方灼點點頭,正好趁下午可以去中介看房。


    他問,“約在哪兒見?”


    耗子一臉嘚瑟,“雲嵐閣。”


    雲嵐閣位於郊區的雲嵐莊園年內,莊園設計是純中式風格,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即便是寒冬臘月,也是姹紫嫣紅。


    最重要的是,那地方是會員製。


    要不是對方派人來接,兩人怕是還沒摸到莊園大門,就被保安給叉走了。


    來接他們的是一位司機,酷哥一個,全程沒有一句話,。


    耗子有點緊張,不停地玩兒遊戲轉移注意力,方灼則是一臉高深的閉著眼睛,和係統溝通接下來該怎麽演。


    “你說我待會兒能見到蔣陸岩麽?”這種高檔的地方,應該是大佬最愛才對。


    “說不準。”233頓了頓,“這個世界我幫不了太大的忙,你自己小心。”


    他現在是主角,肯定會有光環加身,方灼倒不怎麽擔心自己,反而還叮囑係統抓緊時機,好好休個假。


    233說,“不休假,我得監督你。”


    “我看你是想圍觀恐怖片吧。”一提到這個。方灼的臉色又暗了,“昨晚上那東西是怎麽纏上我的?”


    原主活了二十年都沒遇到,怎麽他一來就遇到了呢,還被纏了整整一夜!


    233,“我隻能說,回去問你師父。”


    方灼猛的睜開眼,好兄弟,你這句話信息量已經相當大了,夠意思。


    原主的師父陳道人是個老酒鬼,清醒的時候也會去後院種種菜,或是倒騰點便宜的小古玩,賺點兩人的生活費。


    別說是堪輿抓鬼了,就是普通的算命都沒有過。跟其他道觀的師父們比,他更像是個假道士。


    如今看來,假道士隻是個偽裝,他師父應該是位隱士高人。


    對嘛,這才是主角標配。


    思索間,車子停了下來,正前方的大門緩慢打開。司機掏出兩張邀請卡遞出去,安保人員檢查完畢後,才將車放行。


    雲嵐閣外,已經有人在等,是個瘦竹竿。


    見方灼從車上下來,瘦竹竿挑了下眉,輕蔑明顯。


    蔣浩皮笑肉不笑的自我介紹一番,帶著人朝裏麵走去。


    訂的茶座位於一樓大廳,靠近上下樓梯的位置,一落座,蔣浩開門見山,“我最近運氣不好,家裏也不太平,聽說陳先生能力不錯,想請陳先生幫我去看看,隻要能解決問題,錢不是問題。”


    方灼擺出一臉高深,“蔣先生可否詳細些。”


    蔣浩,“陳先生看不出來?”


    方灼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好茶。


    “蔣先生最近是遇到桃花煞了吧。”臉色蠟黃,眼眶深凹,不是搞得太多被狐狸精吸幹精氣,就是肝炎。


    聞言,蔣浩的臉色還真變了,難以啟齒,“是。”


    耗子對此見怪不怪,他家老大一直這麽準的。


    方灼淡定地放下茶杯,“有點麻煩,先去你家看看再說吧。”


    蔣浩態度比之前好了一點點,還算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去了衛生間。


    一進門他就掏出手機,屏幕顯示通話中。


    “喂,你剛剛都聽到了吧?我怎麽覺著這陳酒倒是有兩把刷子,不像騙子……”


    那頭也不知道說了什麽,蔣浩皺了皺眉,“行吧,我再試探試探。”


    他收起手機,被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男人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扔進尿池裏。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老四啊。”蔣浩迅速鎮定,扯嘴皮笑了笑,“聽說你的病是越來越嚴重了,如果有需要,記得告訴我一聲,我讓人在療養院給你留個鋪位。”


    蔣陸岩手插兜裏,腰背筆挺,兩條腿微微分開,門神一樣立在衛生間門口。


    他臉色很差,眼角猩紅,隔著幾步遠,都能感覺令人感覺到他瀕臨爆發的氣勢。


    知道這時候的蔣陸岩不正常,蔣浩不敢繼續嘴賤,老鼠似的從側麵擠出去,灰溜溜的跑了。


    蔣陸岩來到水池前,洗了把臉,抬頭看向鏡子。


    裏麵的人是他,也不是他,或者說,不是完整的他。


    剛剛他正在與人談事,頭部突然刺痛,身體有種被撕裂的痛楚,原本平和的心情也在那一瞬間變得暴躁。


    這一切的感知告訴他,身體裏的一縷魂,已經不知所蹤。


    蔣陸岩揉了揉額角,轉身離開衛生間,剛走到門口,有個不知死活的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往左,對方往左,他往右,對方也往右。


    蔣陸岩停住腳,麵色不善的盯著矮自己半個腦袋的青年,是昨晚被扔出公司的小騙子。


    方灼抬頭,驚訝的睜大眼睛,“蔣先生。”


    衛生間外昏暗的燈光,在男人臉上打出利落的剪影,襯得五官越發鋒利。


    連帶著眼神,也染上了暴戾。


    方灼突然有些後悔貿然刷臉的決定,“蔣先生恐怕不記得我了,我是……”


    “我並不想知道你是誰。”蔣陸岩打斷他,將人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借過。”


    感覺到對方竭力壓製的的情緒,方灼急忙退到一邊。


    直到腳步聲漸遠,他才敢回過頭,屁股翹,腿也長,就是脾氣太差。


    這次的目標一號不好攻略就算了,還有個看不見摸不著的目標二號。


    你說好好地一個魂,不乖乖呆在身體,跑出去瞎晃悠什麽。


    方灼唉聲歎氣走進衛生間,脫褲子放水。


    放到一半的時候,保潔大叔拿著一卷檀香進來,放在了洗手台上。


    方灼下意識看去,剛嫋嫋升起的輕煙,像是被一隻手突然讓打散,就連香味也淡了。


    定睛一看,燃得好好地香,滅了。


    方灼抖了下鳥,趕緊提褲子,提到一半突然哆嗦著抽了口氣。


    來了,又來了,和昨晚如出一轍的,陰森的冰涼感,緩慢的往從他的腳踝往上攀爬,最後牢牢貼在了他的背上。


    他咽了咽口水,身體抖得不成樣子,提褲子的力氣都沒了。


    “怎麽嚇成這樣?”有個聲音在他耳邊歎息,“我幫你。”


    方灼,“……”謝謝,不需要。


    嘴唇翕動,卻無法出聲,像是被一直無形的手給蒙住了嘴。


    最可怕的是,他清晰地感覺到,有條冰涼的手臂繞到身前,握住了他那隻,被嚇得萎得不能再萎得小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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