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的時光消磨下,霍延對小妖精是否會化形已經沒有太多期盼,龍的壽命很長,早幾年,晚幾年,他都等得起。


    隻是沒想到,小妖精會在這樣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夜晚,給他如此大的驚喜。


    霍延感覺胸腔裏有隻橫衝直撞的野獸,恨不得立刻就把人嚼碎了,永遠藏在身體裏。


    可是真的那樣,小東西會疼吧。


    他重重的喘息,平複著心裏激烈的情緒。


    片刻後,低頭在小孩兒腦袋上親了親,翻身下床,他走到落地窗前,回頭看向床上小小的一團,手落到胸口。


    砰、砰、砰,心跳很快,盈滿了喜悅。


    方灼這一覺睡得酣甜,當鑰匙以來,他不是躺在沉香木匣裏,就是被霍延握著,放在胸口上,無論哪個,都是硬邦邦的。


    今天早上不一樣,屁股下麵軟綿綿的,像躺在棉花上,腦袋下還枕個又硬又熱的東西。


    方灼閉著眼眼睛摸了摸,又捏一捏,還挺有彈性。


    不對。


    他猛地睜開眼睛,對上一雙深沉的黑眸,愣了將近半分鍾,才幹澀的開口道,“早啊。”


    早個嘰吧。


    方灼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這奶聲奶氣的聲音是什麽鬼。


    霍延掐了掐方灼的臉蛋,看到紅印子,又眷戀的用拇指摩挲,然後把人死死摟進懷裏。


    方灼一臉懵逼的問係統,“什麽情況?”


    233說,“你成人了。”


    方灼心頭一緊,隨即又聽係統說,“現在五歲。”


    五歲算什麽,新聞裏都說了,有些禽獸連小嬰兒都不放過。


    方灼依舊不放心,大佬嘛,擁有無限可能。


    所以當男人從保險箱裏拿出那條鐐銬時,方灼已經認命躺平。


    霍延用冰涼的鐐銬輕輕蹭著方灼的臉蛋,“怕成這樣?”


    怕?不存在的。


    方灼睜開眼睛,扯過被子把自己卷起來,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你要把我鎖起來嗎?”


    霍延眼神漸漸深諳,彎下腰,兩隻胳膊撐在床上,和小孩兒平視,“你想要嗎?”


    方灼眨眨眼,跟係統嘚瑟,“看到吧,我就說他舍不得。”


    233,“你又知道?”


    方灼,“等著。”


    方灼抿了抿紅潤的小嘴,眼簾垂下,睫毛顫抖,“不要可以嗎?”


    霍延胸腔裏頓時燃起一團火熱,把心都快給燒化了。


    他轉身把鐐銬鎖回了保險櫃,看意思是遲早都要搞一次大事。方灼舔了下嘴唇,沒事,哥哥我受的起。


    霍延回到床邊,用手指幫小孩兒梳理淩亂的頭發,輕聲說,“那我們換別的。”


    方灼知道自己沒有反抗的餘地,識相得沒有反對。


    可是有一點他很奇怪,霍延對他化形似乎沒有太多的驚喜,跟他預想中的各種激烈情節不太相符。


    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方灼突然渾身一震,“233,大佬是不是不愛我了,他為什麽一點激動都沒有?”


    除了剛剛醒來時兩人深情對望後的擁抱,霍延的情緒太過平淡。


    233說,“你是昨晚淩晨兩點化形的,霍延親了親你的腦門就起床了,他靠在窗戶上,一邊抽煙一邊看著你發呆。”


    “隨後把鐐銬拿出來在你脖子、腳踝,還有手腕上來回比劃,之後,他下樓繞著別墅區跑了十圈,回來又在衛生間衝了一小時冷水澡,才終於冷靜下來,抱著你睡了兩個小時。”


    方灼目瞪口呆,這幾小時內,大佬的心路曆程一定非常精彩。


    半小時,管家上來敲門。


    大少爺沒出聲,他就老老實實在門口等著,好奇地盯著手裏的盒子。


    稍微輕輕一搖,盒子裏叮叮當當的作響,究竟是什麽?


    很快,門開了。


    霍延伸手把盒子接過去,吩咐道,“多準備一個人的早餐。”


    管家一怔,本分地沒有多問,“好的,少爺。”


    霍延手裏的盒子非常精致,雕花鎦金,掛著小金鎖。


    方灼是個矜持的寶寶,他心裏好奇,臉上卻不顯,扭著小腦袋,看窗外飛來飛去趕著捉蟲吃的鳥兒。


    看著看著就發起愁來,趁霍延不注意,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光溜溜的下麵,鳥太小了,連根毛都沒有。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房間裏突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方灼抬起頭,想用餘光偷瞥一下,誰知霍延竟然背對著他!


    方灼被那聲音搞得心癢難耐,不矜持了,“快快,阿三哥,快幫我瞅瞅究竟是什麽。”


    “好東西。”233說的含糊。


    方灼追問,“多好?”


    233,“貴重金屬。”


    那小盒子不大,裝鐐銬或者是其他奇怪的東西的可能性不大,大佬這是要送他化形大禮盒?


    方灼的嘴角翹起來,怎麽都壓不住,轉瞬,臉就垮了下來。


    霍延拿著一隻掛著小鈴鐺的腳鐲子朝他走來。


    林海洋現在還小,鐐銬的確很不合適,於是他退而求其次,連夜讓人做了這個。隻要小孩兒一動,企圖離開他的範圍,鈴鐺就會當啷作響,隨時提醒他把人抓回來。


    方灼盯著被強行套在右腳踝上的鐲子,五官皺成了一團。


    霍延一直注意著他的反應,“怎麽,不喜歡?”


    作為順毛專業戶,方灼怎麽會說不喜歡,一笑眼睛就彎成了月牙,“喜歡啊,謝謝先生。”


    霍延蹲下,讓方灼扶著自己的肩膀,將大小剛剛合適的鐲子放鬆了一點點,“喜歡就好,我還給你準備了別的。”


    鉑金款、紅線款、黃金款,18k金款,總有一款是你要的。


    方灼一個都不想要,隻想死。


    要真是個小孩子,這種叮叮當當的東西他一定會喜歡,可他不是。


    這東西在他看來,就和情-趣用品差不多。


    太羞恥了。


    霍延捏了捏方灼肉嘟嘟的小臉,把人抱起來,來到樓下。


    正在工作的傭人們,瞬間驚呆了,大少爺手裏抱著個啥?


    眾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個小孩兒。


    小孩兒粉雕玉琢,看著也就四五歲,穿著少爺的寬大襯衣,右腳上還掛了小鈴鐺。


    這一幕無疑是個深水炸-彈,把所有人都給炸懵了。


    管家第一個回神,懟了幾下就近的兩個傭人,讓他們趕緊去打小報告。


    霍母聽見消息的時候正在花園裏修剪枝丫,差點把手指給剪掉。霍延每天除了公司就是家,上哪兒去搞個小孩兒出來?


    看見方灼以後,這些疑問沒了,滿心都是這孩子真可愛。剛要伸手,霍延就抱著小孩兒轉了個身,避開了。


    聞訊從書房下來的霍父臉一沉,“這孩子哪兒來的?”


    霍延抱著方灼在餐桌前坐下,“撿來的。”


    方灼的下巴擱在霍延肩上,小手抱著他的脖子,趁著周圍沒人看見,悄悄掐了一下。


    那點小力氣,如同隔靴搔癢。


    霍延嘴角勾了勾,“他叫林海洋,以後就在家裏住下了。”


    夫妻倆麵麵相覷,剛要開口,兒子又丟來一句,“我的,我養。”


    霍母脫口而出,“你的什麽?”


    霍延的手輕柔的在方灼背上拍了拍,語氣溫柔下來,“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霍延的“我養”是真的任何事情都親力親為,就差沒把屎把尿了。


    最煩惱的是,方灼距離他的範圍,不能超過五米。而大多數時候,兩人都是零距離。


    霍延看書的時候,方灼就被抱著放在腿上;吃飯的時候,先把小孩兒喂飽,才自己扒兩口;睡覺就更嚴重了,非要把人死死抱在懷裏,他才能睡著。


    方灼人小,心大,他知道大佬沒有安全感,就老老實實的被他擺弄,從不反抗。


    更何況每□□來伸手,飯來張口,這種日子不要太爽。


    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233,“你墮落了,終日沉迷享受,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有一顆星星沒拿到。”


    方灼鄙視,“我現在才五歲,怎麽刷感情線,你是讓我誘導大佬違法犯罪嗎?”


    233,“……”


    霍延不但救了族人的命,還在商業上表現出驚人天賦,甚至很可能,在繼霍父之後,他會成為下一任族長。


    這樣的男人,勢必是姑娘們趨之若鶩的對象。


    他二十歲生日這天,霍父在家裏大擺宴席,各色美女雲集。


    七歲的小方灼死死攥著棒棒糖,一隻手被牽著,站在霍延邊上。


    對麵,一位穿著粉紅抹胸長裙的少女,一臉羞澀,“霍延,你還記得我嗎?八歲那年我們一起上過射擊課。”


    霍延麵無表情的說了聲不記得,不打算繼續交談。


    粉紅裙急忙說道,“那時候你的槍法就很準了,不如哪天我們切磋切磋,這幾年我的槍法也精進不少呢。”


    說完還輕輕撩動頭發,濃鬱的芳香撲麵而來。


    方灼被熏得打了個噴嚏,重重啜了兩下棒棒糖,心裏很不爽。


    妹子你來晚啦,霍大少的槍已經被我預定了。


    他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西褲,示意快點結束話題。


    霍延用手指揩掉方灼嘴角沾到的糖,“怎麽吃得到處都是,嗯?”


    這溫柔如哄小情人一樣的語氣,令粉紅裙十分心動。


    對待一個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野孩子都能這麽溫柔,對將來的妻子隻會更好吧。


    “霍延,你說我們定哪天好?”粉紅裙再次開口。


    龍族經過這幾年的繁衍,人口已經增長到了六十多人,將來族群隻會更加龐大,如果能當上未來族長的夫人,對於她和自己家族,都是很好的助力。


    而這樣的助力,除了她,還有不少女人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呢。


    她想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拿下。


    “抱歉,我很忙,沒有時間。”霍延說完,將方灼抱起來,親昵的問,“累不累,困不困?”


    方灼搖了搖頭。


    身體年齡和心理年齡不匹配是一件很心累的事,總是犯困,而且見什麽都想吃,甚至於偶爾看見路邊的搖搖椅,都下意識想體驗。


    太他麽恐怖了。


    233說,“你縮小的不隻是身體,還有心智。”


    方灼堅決否認這一點。


    有霍延在地方就是焦點,兩人間的互動,有不少人關注。


    霍延剛轉身,粉紅裙就聽見周圍響起了議論聲。


    那些聲音如同跗骨之蛆,咬得她渾身難受,一抬眼,就看見正一臉譏諷看自己笑話的死對頭。


    她咬牙,用力跺了下腳,鼓起勇氣追上去。


    “霍延,我……”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個稚嫩的童音說,“爸爸,我不喜歡剛剛那位阿姨。”


    爸爸……阿姨……


    粉紅裙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也剛滿20不久好麽!


    “霍……”聲音還沒來得及出嗓子眼,霍延的聲音響起,“你不喜歡的,我也不會喜歡。”


    一個女生,聽到這種話,臉皮再後也不好意思往前湊了。


    方灼扭身,趴在了霍延的肩膀上,衝著正對著自己瞪眼的粉紅裙咧嘴一笑。


    霍延捏住方灼的小鼻頭,不讓他躲,“小壞蛋。”


    這天以後,圈子裏的人都知道,要拿下霍延,得先拿下他那個便宜兒子。


    這消息傳到霍延耳朵裏的而第二天,便宜兒子的說法,變成了童養媳。


    誰都想不到,霍延會把自己漫長的一生,綁在一個小孩子身上。這太匪夷所思了。


    許多人暗地裏猜測,霍家大少爺,是有什麽隱秘的癖好。


    別說是別人,就是霍父霍母起初也這麽覺得,還苦口婆心地勸過一次,讓霍延幫林海洋找個好人家,別再繼續禍害,毀了孩子一輩子。


    現在想起兒子當時的表情,夫妻倆還慎的慌。


    那是霍延第一次跟他們發脾氣,麵色森寒,情緒暴虐,直接把手邊的東西全砸了,像頭發狂的野獸。


    最後是方灼趿著拖鞋跑過去,抱著霍延的腿說,“你別生氣,別害怕,我哪也不去。”


    簡單一句話,就讓野獸安靜了下來。從那以後,倆人再沒說過什麽。


    方灼長得可愛,嘴巴甜,夫妻倆決定接受他以後,沒多久就被他徹底虜獲,大大小小的寶貝送了他不少寶貝。


    木匣由小號換成中號,又由中好換成大號,現在木匣已經不夠裝了,霍延就給他弄了個定製的保險箱,把寶貝整整齊齊碼在裏麵。


    真沒想到,穿來穿去,穿成了暴發戶。


    方灼暗暗發誓,他還可以繼續暴。


    大概是改變了過去的緣故,原本該發生在霍延十七歲時的綁架,推遲到了他二十四歲,方灼十一歲這年。


    當時正值暑假,方灼如往常一樣,被霍延拎去公司,男人工作,他就怕在哪兒寫作業。


    下午下班的時候,霍延抱著他從公司出來,大概是連續三天熬夜加班搞項目,讓人有些疲憊,男人竟然靠在座位上睡著了。


    方灼的一隻手被他牢牢攥著,隻能單手給他蓋毯子,隨後繼續在手機上戳遊戲。


    等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車子已經上了高架橋,朝著郊區開去。


    老司機了見方灼想打電話,當即把信號屏蔽器打開了。


    “我老板隻是想請少爺喝杯茶,敘個舊。”


    時光回溯後不久,霍延就找理由,把跟綁架案有關的所有人都辭退了。以為這樣就可以杜絕事情發生。


    可惜他錯了,屬於他的命運關卡永遠都在,遇見隻是遲早的問題。


    霍延睡得很沉,方灼猜測,應該是公司裏出有內鬼,對他下了安眠藥之類的。


    可大佬的嗅覺不是很靈嗎?


    趁司機不注意,他悄悄俯下身,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來那張昏迷的臉,想看看男人是不是裝的。


    結果看著看著,思維就偏了。


    男人的睫毛長,鼻子也挺,嘴唇不厚不薄,方灼還記得親吻時的柔軟和彈性。


    他在心裏歎氣,“我都六年沒跟大佬親嘴了,都忘了是什麽味道。”


    233問他,“你指是嘴唇還是唾液?”


    方灼砸了下嘴,有點害羞,“都有吧。”


    233說,“從科學的角度來說,唾液是無色無味的,至於嘴唇的味道,這要看主角吃完東西後有沒有擦幹淨嘴。”


    方灼,“……”瞬間什麽欲-望都沒了。


    就在他打算起身的時候,霍延突然睜開眼,點漆般黑亮的眼眸帶著一絲笑意,突然抬頭在小孩兒臉上親了一口。


    隨後又閉上了眼睛。


    我就說嘛,真會裝。方灼抿著嘴,屁股一轉坐到了旁邊。


    三分鍾後,他抬起手摸了摸臉,傻笑起來,大佬的嘴唇還是那麽有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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