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岩石之子
魔獸世界編年史(第二卷) 作者:克裏斯·梅森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高裏亞的食人魔首都葛隆德的血脈黑暗之門開啟前1200年
處於巔峰時期的埃匹希斯帝國徹底地粉碎了永茂林地的力量,同時也幫助其他種族消除了原獸的威脅,給了他們發展壯大的機會。這些新生的文明與鴉人之間罕有衝突——無論是在領地還是資源上,雙方都互無交集。鴉人在空中飛翔,生活在地麵上的生物自然不會心生懼怕。
但葛隆德的後裔卻沒能彼此和平相處。
到了鴉人文明衰落之時,這些岩石之子已經為數眾多,廣布各地。數量相對較少的戈隆——這些比森林還要高出不少的強大巨人仍然四處遊蕩,形單影隻,因為德拉諾的任何地方都無法同時滿足多個戈隆的獵食需求。一旦兩強相遇,必定會為爭奪領地而打個你死我活。
其他體形小於戈隆的生物則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初具雛形的社會。獨眼魔雖然天性凶殘,卻很快就領悟了合作的價值——隻有憑借人數上的優勢才能戰勝對手,離群獨居意味著慘敗與死亡。在這些早期的部族之間時常會爆發衝突,當某個獨眼魔的尊嚴受到折辱後,冒犯者必然要付出鮮血的代價。德拉諾星球上的其餘種族在他們眼中都不值一提,隻配作為食物或勞力。
甚至就連與獨眼魔有著相同祖先的種族也不例外,食人魔和獸人很快便對體形龐大的獨眼魔俯首稱臣。當一個食人魔部族被征服之後,他們最好的結局便是被派到戰場上去與其他的獨眼魔部族拚殺。虛弱患病或是年老體衰的食人魔通常會被活祭,用於安撫戈隆,以防他們侵入獨眼魔的地盤。
在葛隆德的後裔中,獸人身材最為矮小,生活在距離獨眼魔極為遙遠的地方。當時麵積最大的獸人聚居區是位於戈爾隆德下方的一處開闊洞穴,雖然這裏的物產並不豐富,卻總算能讓這些獸人免於遭受被獨眼魔奴役的淒慘命運。高裏亞帝國黑暗之門開啟前1000年
在埃匹希斯社會瓦解後的數百年間,鴉人祭司和法師四散而居,還帶走了備受族人珍視的水晶碎片。
後來,司卡拉克斯教派中的小股勢力開始對這些知識與力量展開搜尋,其中一些成員追求的是個人榮耀,另一些則是為了讓鴉人族群的奇跡得以留存下來。他們當中甚至有人認為,如果能集齊這些古老的智慧並重建鴉人社會的話,也許就能再次迎來嶄新的黃金時代。
司卡拉克斯的領導者容吉聽說那些關鍵性的知識都被埋藏在位於塔拉多沿岸的埃匹希斯遺跡之下。獨眼魔如今是那片廢墟的主人。可他縱然想盡辦法,無論是賄賂收買還是以貨易貨的提議卻都沒能奏效。那些獨眼魔雖然智力平庸,但體形和力量都不容小覷,於是鴉人們隻得暫且作罷,等待時機。
容吉和他的追隨者從空中觀察著獨眼魔部族,尋找著趕走這些蠻獸的機會。很快,他們便鎖定了助其成事的人選:獨眼魔的奴隸——食人魔。食人魔盡管在力量上不及他們野蠻的主人,但在智力上卻略勝一籌。更重要的是,他們對任人差使的現狀極為不滿,隻是苦於不敢反抗。
鴉人法師開始私下與食人魔取得聯係,答應向他們傳授奧術魔法。結果,奴隸們進步神速。作為葛隆德的後世血脈,食人魔也繼承了泰坦阿格拉瑪的神力,因此對奧術有著與生俱來的敏銳直覺。這一發現令司卡拉克斯感到又驚又喜,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如此輕易地學會這些全新的施法技巧。食人魔對大地有著特殊的親和性,善用奧術力量塑造並駕馭岩石的意誌。
高格是最先掌握這股力量的食人魔之一,司卡拉克斯相信他具備傑出的領導才能,是率領同族發動全麵叛亂的理想人選。在得到強化後,高格便大步向前……可他並沒有把獨眼魔看在眼裏,而是有著更為遠大的目標——消滅戈隆,擊垮被所有食人魔奉為神明的龐大掠食者。
就連鴉人都被他的野心嚇了一跳,但結果卻讓他們啞口無言——高格單憑一隻手就打敗了一隻戈隆。他血腥屠殺戈隆的傳說如同燎原之火,在食人魔奴隸中散播開來。之後,他取得了一場又一場勝利,等到他擊敗第五隻戈隆時,已經成了所有食人魔聚居區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英雄。一直以來,戈隆都被看作是不可一世的怪物,無論是在體形還是力量上都與天神無異,他們認為戈隆是不會被殺死的,更不可能死在區區食人魔的手上。至少,奴隸們曾經堅信這個事實。
高格的壯舉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觀念。如果戈隆都能被消滅,那麽獨眼魔又何足為懼?
當“戈隆殺手”高格光榮歸返時,奴隸自發地雲集響應,決意要推翻獨眼魔奴隸主的殘酷壓迫,一場喋血大戰正式打響,雙方均死傷無數。鴉人耐心地在遠處觀望著戰勢的發展,隻等從獨眼魔的領地上把水晶搶奪回來。
最後,幾乎所有獨眼魔部族都倒在了奴隸的攻勢之下。他們完全抵擋不住食人魔的複仇怒火和新獲得的奧術力量。有些獨眼魔僥幸沒被大卸八塊,狼狽不堪地向德拉諾各地四散逃亡。
在食人魔奴隸掙脫鎖鏈之後,司卡拉克斯法師悄悄地潛入進去,在廢墟間搜尋埃匹希斯遺物與神器。“戈隆殺手”高格卻沒能讓他們如願——同樣身為法師的他,哪裏肯把如此強大的力量之源讓拱手讓人。為了這片領地,食人魔付出了鮮血的代價。於是高格自封為“戈爾高格”,意為國王高格,並宣布他才是這片遺跡的統治者。他將該地命名為高裏亞——“國王的寶座”,命令容吉帶著他的司卡拉克斯追隨者盡快離開,否則將以死罪論處。
鴉人確實離開了,但隻是以退為進。高格的行為徹底激怒了容吉和他的族人,他們決定以武力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奪回來。在夜深人靜之時,鴉人法師對剛剛建成的高裏亞王國發動了突然襲擊。高格率領一群學藝未精的奧術法師奮起反擊,無數新獲自由的食人魔也前來幫助救世主共同抗敵。國王擊敗了鴉人,活捉了容吉,毫不留情地結束了這位司卡拉克斯領袖的生命。
容吉慘死在高格手上的消息很快便傳遍各地。雖然鴉人仍對埃匹希斯水晶垂涎不已,卻都不敢再貿然進犯食人魔的領地。
高裏亞帝國在後世數代緩慢地向外擴張。雖然食人魔並不熱衷於征戰殺伐,卻還是有大片土地落入到帝國的版圖之中。每當他們發現遊蕩的戈隆和獨眼魔,都會對其追獵到底,為建造新的聚居地鋪平道路。城市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在德拉諾的大地上,最大的兩座城市分別是位於納格蘭西部的懸槌堡和藏於霜火嶺深處的刀塔要塞。這些城市作為高度武裝的哨站,幫助食人魔帝國的疆界越擴越廣。此外,一張跨越大陸與海洋的先進貿易網更是讓高裏亞與各處偏遠據點密切相連。
高裏亞仍然作為帝國的主城,也是供學徒研習奧術魔法的地方。埃匹希斯水晶在這裏備受珍視,博學的食人魔法師對蘊藏鴉人知識的水晶碎片大為追捧。
然而,食人魔對巫術的鑽研以及與原始奧術力量的接觸,也產生了意想不到的負麵效果。盡管這樣的例子非常稀少,但有些食人魔嬰孩生來就擁有兩個腦袋。很快,食人魔們弄清了緣由,原來這些食人魔竟然都是天賦異稟的施法者,他們的外貌因此也被視作吉兆。隨著時間的推移,高裏亞的奧術師甚至能夠用法術來人為地製造這一現象,讓普通的食人魔長出第二個腦袋,以此強化他們的智慧和駕馭魔法的能力。獸人氏族的形成黑暗之門開啟前800年
獸人氏族在德拉諾的分布圖
食人魔的叛亂顯著改變了德拉諾各地族群的生存現狀。在削弱獨眼魔和戈隆的力量後,高裏亞帝國無異於是幫助戈爾隆德的獸人鏟除了兩大威脅。獸人從此不必再躲藏在不見天日的地下洞穴裏,世代以來頭一次敢於到地麵上來建造永久聚居地。
獸人的數量呈爆炸式增長,沒過多久,人口激增就引發了嚴重的問題,戈爾隆德本就匱乏的野生物種幾乎瀕臨滅絕。家族矛盾隨之而來,但在發酵成一場災難性的戰事之前,許多獸人決定舉家遷移。久居地下的艱苦生活早已把他們變得堅韌而強大,舒適與否無足輕重,他們要的隻是一片全新的土地來安定下來。
仍然留在戈爾隆德的獸人們逐漸形成了數個風格各異的氏族——黑石、嘲顱、雷刃和龍喉。黑石氏族占據著戈爾隆德的大片區域,繼續生活在古老的洞穴之中,研究著周圍的大地,積累著金屬冶煉和鍛造方麵的知識。當地僅有且分布甚廣的黑石礦那時還很難被開采利用,但當獸人掌握了其中的關鍵方法之後,便能製造出驚人的工具和武器。大名鼎鼎的黑石利刃更是以可靠性和耐用性廣受青睞。
向東遷移的獸人來到了茂密的塔納安叢林。他們發現這片新家園危機四伏,到處充滿了原始的力量。盡管不乏野味,可劇毒植物和凶殘猛獸隨處可見,稍有疏忽就會身中劇毒,繼而緩慢又痛苦地死去。時常聽說有強大的獸人因被毒蛇咬了一口而周身麻痹,被拖進叢林深處,葬身於那些隱蹤匿跡的生物腹中。不僅如此,在幽暗的洞穴和山穀裏似乎還湧動著險惡的力量,當獸人汲取這股暗影精華後,有時會獲得力量重拾榮耀,有時則會陷入瘋狂。
塔納安獸人族群間漸漸形成了一種野蠻的迷信觀念。那些理智尚存的獸人自稱為血環氏族,而徹底迷失在黑暗力量之中的族人則遭到了流放。後來,被流放者形成了一個規模較小的噬骨氏族,族名來自於他們為求生存而不得不蠶食同類的行為。血環與噬骨氏族雖說從未結盟,卻也很少交戰,對他們來說,單是叢林本身就已足夠凶險。
朝著戈爾隆德西部進發的獸人最終來到了寒冷荒涼的霜火嶺,這裏寒冬凜冽,火山頻擾,但獸人卻認為隻有適者才能得以生存。兩大氏族——霜狼與白爪學會了與當地的狼群一同狩獵,甚至將其訓練為同伴。另一些獸人則在為稱霸這片土地而不懈地努力著。雷神氏族浩浩蕩蕩地在冰封荒原上四處遊走,經常獵殺凶猛的戈隆。如果能成功擊殺一隻獵物,就足以讓他們幾個星期都不必為果腹發愁,可要是狩獵失敗,他們也要忍受一段食不果腹的日子。
向南遷移的獸人相繼來到肥沃富庶的塔拉多。在當地的群山與平原間興起了三大氏族,分別是火刃、紅步和刃風氏族。
第四個氏族——戰歌氏族移居到了更為遙遠的西南方,深入納格蘭的遼闊草原,過上了類似遊牧民的生活,很少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超過數月。為求生存,戰歌氏族被迫與高裏亞帝國的食人魔頻繁交戰,一代又一代地在這片土地上紮下根來,甚至有些時候比其他氏族還要人丁興旺。該氏族生性好戰,但當獸人對食人魔挑釁得太甚時,往往會招致滅頂之災。
龍喉氏族
在獸人語中,龍喉氏族念作奈爾戈-碩瑪什,意為“猛獸的號叫”。這一名稱得來於他們對雙頭巨龍的馴服,那是一種長翼的猛獸,在戈爾隆德外圍獵食。龍喉獸人們習慣把雙頭巨龍叫作奈爾戈,意思是“忠誠之獸”。當該氏族後來在艾澤拉斯遇到巨龍時,也把這個名稱套用在了巨龍身上。最終,所有獸人都將龍類統稱為奈爾戈。盡管龍喉氏族的名稱從未改變,但意義顯然發生了變化。
在德拉諾東南的影月穀裏也形成了另一個氏族。這些獸人遠離高裏亞帝國的主要據點,過得相對平靜。影月氏族被滿天星鬥深深吸引,認為可以根據星辰運轉的軌跡預測未來。居住在影月穀中的獸人極為神秘,他們圍繞占星術和祖先崇拜發明了一係列傳統與儀式。第一位薩滿祭司
影月穀的秘法師經常會去世界各地朝聖,希望能夠聆聽到天神的意誌。許多朝聖者都在納格蘭西北邊的山嶺附近接收到了奇怪的夢境和幻象。令獸人沒有想到的是,這裏其實正是葛隆德的安息之地,到處都湧動著元素能量,在山腳下尤為強烈。在那片寧靜湖泊的正中央,古老巨人的頭顱形成了一座小小的島嶼。
初來此地的第一批影月穀朝聖者親眼目睹了火、風、土、水這四種原始的元素之靈,並聆聽它們的教誨。獸人對它們表示了極大的尊重,並將這個新發現的地方命名為元素王座。
薩滿祭司之道在獸人的族群中順理成章地誕生了。這些岩石之子聚集在葛隆德的遺骸周圍,學會了用開放的心懷與和諧的意識對元素之靈加以指引。與致力於用凶殘巫術撕裂並重塑大地的食人魔不同,這些獸人對這股自然力量滿懷敬畏。當他們從元素中獲得薩滿之力時,結果令所有人大呼驚奇——洪水在他們指尖轉道繞行,勁風吹得鴉人突襲者無法靠近。獸人從沒見過這般奇跡,也從沒與自然界締結過如此不可思議的聯結。
影月氏族最先將自己獻於元素。他們把葛隆德的頭顱打造成了一座天然的神廟,還向其他族人散播這些知識,幾乎得到了所有氏族的接納。年輕的獸人從小就被培養成元素之靈的堅定擁護者,成年後,這些初出茅廬的薩滿祭司也會前往元素王座來尋覓靈魂的賜福。他們會進入冥想狀態,用自身的意識去感應元素的力量。其中一些能夠如願得到元素的認可,另一些則隻能無功而返。
元素王座
在衝破物質世界邊界的過程中,少數獸人甚至發現自己接觸到了黑暗之力。這些可憐的靈魂誤打誤撞地闖進了德拉諾之外的另一個界域——虛空。可怕的見聞令他們發了瘋,幸存者被流放到氏族之外,被迫在納格蘭的地下洞穴中過起與世隔絕的生活。這些獸人的麵容被文上了白色顱骨的刺青,意味著他們對族人來說已經“死亡”。
那些受到元素歡迎的獸人則成了備受尊敬的靈魂領袖,光榮地返回到族人身邊。他們地位尊崇,僅次於氏族酋長。薩滿祭司之間的聯結能夠跨越氏族界限,使其得以在族人間調停紛爭、化解幹戈。
影月氏族還創設了一年兩次的薩滿集會,名為克許哈格祭典。很快,該集會就得到了所有獸人的認可。每到集會舉行時,各個氏族都會暫時擱置爭端,互通信息,鞏固聯結,暢快宴飲。利爪之王泰羅克黑暗之門開啟前600年
雖然食人魔和獸人一族都在不斷壯大並四處擴張,卻沒有任何氏族或帝國膽敢闖入阿蘭卡峰林。世人皆認為那片鴉人文明留下的破碎遺跡中充滿了詛咒與鬼魅,還有長翼的生物在狂熱地守護著他們的領地。
那些仍把那裏當成家的鴉人變得黑暗、不安而迷信。盡管他們自稱是“高階鴉人”,身上卻隻帶著往昔輝煌的殘影。強盛的埃匹希斯帝國早已沒落,隻剩下零散的知識碎片,大多被胡亂拚湊在一起,用錯誤的方式解讀。
曆代王者統領著這群高階鴉人,與安哈爾教派的殘餘勢力共掌權勢。祭司保留著敬奉魯克瑪的傳統,但她的教誨已被扭曲歪解。埃匹希斯帝國原本深切緬懷安蘇的犧牲之舉,鴉人保護著塞泰克山穀並小心地研究著其中的暗影力量。如今,那份尊崇已經消逝無蹤。
高階鴉人把塞泰克山穀當成了行刑和處決的場所。任何與安哈爾意見不合的族人都會被定罪成為異端,然後扔進受到風蛇之神塞泰鮮血詛咒的池水之中。大多數遭遇不幸的鴉人都悲慘地死去了,僥幸沒死的也被黑暗能量折磨得形貌大改,再也無法在空中飛翔。這些鴉人被稱為流亡者,被趕出了所有高階鴉人的聚居區。
被迫在地麵上生存的鴉人流亡者遭遇了當地一種狡詐掠食者——虎人的威脅,這種聰明的貓科生物在德拉諾各地皆有分布。在埃匹希斯帝國瓦解後,許多虎人部族遷移到了阿蘭卡峰林。當他們遇到這些無法飛到空中逃離危險的流亡者時,便盡情享受起了追殺獵物的快感。在那段時期,隻有受詛咒的鴉人才處於危險的境地。
後來,在某個虎人部族中興起了一種新式運動,將追獵的目標瞄準了那些仍能在空中飛翔的鴉人。血鬃虎人在強大首領虎王卡拉什的領導下,漸漸不再滿足於獵殺流亡者。卡拉什向他的追隨者傳授了獵網、繩索與捕叉的使用技巧。起初,血鬃虎人先選擇孤身高飛的鴉人斥候來磨礪身手,以免驚擾到阿蘭卡峰林頂端的鴉人主力軍。
隨著信心的日益增強,卡拉什便對高階鴉人正式宣戰。血鬃鬥士開始對大批鴉人發動伏擊,將他們屠戮殆盡。這讓高階鴉人陷入了恐慌,世代以來,這些鴉人從來沒把任何“低等”生物放在眼裏。安哈爾祭司費盡心力地向族人解釋著魯克瑪為何不再施以眷顧,以及峰林遭到圍攻的原因。
高階鴉人之王——泰羅克眼見族人深陷絕望,知道自己必須要采取斷然行動來力挽狂瀾了。於是,他趕在派大軍迎敵之前,獨自對血鬃虎人的營地發起突襲,不費一兵一卒就攻破了對方的防線。他憑借一己之力扭轉了整個戰局,士氣大增的鴉人精兵紛紛追隨於他,萬死不辭。
在與敵人苦戰數月之後,泰羅克終於手刃了虎王卡拉什。虎人部族一下子變得群龍無首,這場戰爭以鴉人大獲全勝告終。
高階鴉人把泰羅克奉為傳奇,甚至認定他就是魯克瑪的化身。安哈爾祭司變得緊張起來——在此之前,隻有他們才有權代表太陽女神的意誌。泰羅克憑借大多數鴉人的支持,在雲端建造了一座全新的城市,名為通天峰,重現了古埃匹希斯的輝煌。泰羅克甚至還頒布了新的律法,限製安哈爾教派的權威,宣布高階鴉人社會必須以對知識和智慧的渴求為指引,絕不能受到恐懼與迷信的禁錮。
這一舉動促使安哈爾祭司下定了行動的決心。寂夜之時,祭司劫走了泰羅克和他的女兒蕾希,並把他們丟進了塞泰克山穀的血池中。第二天,祭司對族人宣稱,魯克瑪已經不再信任這位鴉人之王,並詛咒了他的後世血脈。他們自稱是魯克瑪的信徒,隻有他們才有權決定高階鴉人一族的未來。自此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別的鴉人之王,安哈爾祭司權欲熏心地將鴉人文明牢牢控製在自己手中,直到該文明在數百年後於烈火與殺戮中覆滅。
與此同時,泰羅克在竭力適應著他流亡者的新身份。在被投進詛咒之池後,泰羅克活了下來,但蕾希就沒這麽幸運了。這場劫難使泰羅克的身心都遭受了極大的扭曲,在痛苦、憤怒與孤單的多重折磨之下,他在塞泰克山穀中飲恨苟存,生不如死。然而在黑暗中,有個聲音敦促他繼續前行。
泰羅克將其他鴉人流亡者集合起來,尋找那個神秘聲音的來源。後來,這位昔日的王者終於明白,原來跟他說話的竟然是恐懼渡鴉之神安蘇。這個發現令他大感吃驚——鴉人一族始終把安蘇當成死去已久的先祖敬奉,沒想到他至今仍然活著,而且還在影響著這個世界。安蘇向泰羅克和他的追隨者傳授了巫術和暗影魔法的秘密,於是在流亡者中間出現了強大的鴉爪祭司。
在安蘇的指引下,泰羅克率領流亡者前往古老的埃匹希斯遺跡,在斷壁殘垣間造起了一座名為斯克提斯的城市,並以這處規模尚小的避難所為起點,伺機重奪領土。後來,阿蘭卡峰林四周的叢林全都被納入了斯克提斯的統治範圍,他們所統治的這片領地就是後來的泰羅卡森林。
縱是如此,塞泰克山穀黑暗、折磨人的詛咒依舊影響著泰羅克的意誌,讓他逐漸陷入狂亂。泰羅克絕望地想要終結自己的痛苦,然而想要活下去的意誌,讓他轉而采取野蠻的手段來尋求治愈的可能。當他瘋狂到開始以族人為祭品治療自己時,鴉爪祭司悲痛地製服了首領,將他封印在安蘇藏身的暗影界域裏。這樣既保全了他的性命,又使流亡者不致淪為他瘋狂的犧牲品。
在後來的數百年間,流亡者都對高階鴉人避之若浼。每當有魯克瑪的信徒被高階鴉人以反叛和異端的罪名放逐時,鴉爪祭司都會對他們敞開大門。漸漸地,流亡者數量大增,族群規模足以與高階鴉人匹敵。元素的劫難黑暗之門開啟前403年
曆代以來,獸人氏族都定居在高裏亞帝國的邊緣地帶,雖然與食人魔之間頻頻發生領地爭端,卻從未爆發全麵戰事。高裏亞帝國的食人魔對獸人幾乎毫無興趣,更談不上懼怕。他們一心隻想奪取埃匹希斯水晶碎片和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其他力量之源。一些獸人氏族也開始外出尋找這些神器,隻圖能把它們拿到食人魔商人那裏賣個好價錢。
在此期間,高裏亞巫術也迎來了巔峰時代。整個食人魔社會的統治與司法係統都旨在擁護巫王的魔法與智慧,並將其尊稱為元首。
獸人的薩滿之道引起了食人魔的注意,但他們隻當那是故弄玄虛的騙術,無非是讓風刮得更猛一些,或是讓火燒得更旺一點罷了。直到食人魔親眼見到某位年長的薩滿祭司成功化解了一場險些吞噬獸人村落的洪災,這才看清了元素的真正力量。
麵對這股力量,食人魔采取的做法與獸人大相徑庭,全然沒有謙卑與敬畏之心,決定直接用武力奪取。當時的高裏亞領導者——元首穆羅克派出大軍殺向獸人的領地,勢要占領元素王座。這場無端進犯令獸人薩滿祭司怒不可遏,可氏族卻並未大舉反擊。高裏亞軍隊沒有對獸人們妄加屠殺,隻是把他們趕了出去。
食人魔迫不及待地用奧術魔法勘察元素王座,對這裏的每一寸土地深入探究。但他們不知道,這裏是葛隆德的長眠之所,在這位巨人身上蘊藏著泰坦阿格拉瑪的力量。
高裏亞法師怎麽也想不到,在那古老的巨人遺骸裏竟然還會殘留著原始的泰坦與元素之力,魯莽的實驗引發了災難性的後果。在那悲慘的一天,食人魔所使用的魔法與葛隆德的殘餘能量激烈碰撞引發了大爆炸,獸人在巨人頭顱處建造的神殿瞬間被炸成了一片狼藉。神殿中的所有高裏亞法師當場罹難,空留下幾根頹垣石柱屹立至今。
這場意外也導致元素之間失去了平衡,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風暴四處橫行,德拉諾各地的靈魂也陷入混亂。
然而高裏亞卻派出了更多法師,繼續先驅者未竟的事業,元首穆羅克的決心沒有絲毫動搖。現在,他掌握了元素力量的切實證據,不將它據為己用誓不罷休。
飽受折磨的元素請求獸人薩滿祭司出手相助,迫使獸人氏族終於采取了行動。氏族聯合黑暗之門開啟前402年
之後那屆克許哈格祭典上,既無喜慶歡歌,也無宴飲喧鬧,隻有對元素王座那場災禍的悲痛悼緬。獸人氏族中的薩滿祭司想盡辦法安撫德拉諾當地的元素之靈,想讓它們重歸平衡,卻始終未能成功。不僅世界各處都在被毀滅性的風暴席卷,元素更是憤意難平。過不了多久,每個氏族就都會遭遇前所未見的災荒,厄運或許將永無終結之時。
影月氏族的薩滿祭司長者奈爾加姆慷慨激昂地號召所有氏族聯合起來。元素在呼號求援,莽撞的食人魔法師還在攪擾著元素王座的寧靜。這個世界危在旦夕,眼看就要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
在各大氏族群起響應之後,奈爾加姆請求元素對他們的聯手賜以祝福,保護他們免受傷害。隨後,獸人便步履一致地奔赴戰場。
氏族聯軍首先突襲了元素王座。高裏亞法師被打得措手不及,慌忙撤退,但元首穆羅克很快就重整旗鼓,指揮高裏亞帝國軍團大肆反撲。大軍血洗了他們所能找到的每一處獸人營地。德拉諾全境陷入了戰火,所有獸人都無法逃脫這場劫難,每一處村莊和住所,無論男女老少全都要做好禦敵入侵的準備。
高裏亞食人魔認為這種無情的戰術一定能把敵人嚇得聞風喪膽,當然不會料到獸人氏族還敢奮起迎戰。靈活機動的獸人突襲軍漸漸攻占了遍布高裏亞帝國各地的城塞與貿易哨站,逼得食人魔軍隊步步後移,最終退回到了帝國的都城——高裏亞。高裏亞圍攻戰黑暗之門開啟前400年
高裏亞防禦森嚴,獸人軍隊也沒有理由白白送死,於是他們選擇在食人魔主城周圍的山嶺間布下包圍圈,打算把敵人餓死在城裏。這在高裏亞食人魔看來簡直是無稽之談,他們手中握有船隻與海港,就算有那些痛苦的元素之靈助陣,獸人也無法對其構成多大威脅。現如今那些元素已是自身難保,薩滿祭司的力量必當不複從前。
但幾個月之後,食人魔發現他們的帝國漸漸無法支撐下去了。他們本以為隻靠海運貿易就能維係整個城市的運作,但實際上遠遠不夠。他們迫切需要重建被獸人切斷的陸運貿易線。元首穆羅克和他的法師們再次將目光投向埃匹希斯水晶,想要從中找到突破圍困的辦法。不久之後,他們發現了關於塞泰詛咒的古老鴉人傳說,開始著手進行實驗,把類似的折磨散布到獸人氏族。
各大獸人氏族群起應戰
食人魔的實驗取得了成功。一場被稱作“紅色天災”的瘟疫如同野火般迅速在獸人營地間蔓延開來。這場銷蝕性疫病具有極強的傳染性,病程可長達數月,染病者慘死無數。獸人發現健康戰士的數量正在急劇減少。在問詢過元素之後,奈爾加姆和他的薩滿祭司同伴才意識到,這不是天災,而是食人魔在暗下殺手。
這場圍攻戰眼看就要宣告失敗——不等高裏亞投降,就會有太多獸人死於非命,各氏族酋長的鬥誌也發生了動搖。何況戰士紛紛染病,也根本不可能再對食人魔主城發起正麵突襲。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然所剩無幾。
奈爾加姆和其他薩滿祭司為求勝利,決定鋌而走險。他們破天荒地懇請元素出手,鏟平高裏亞。無論是獸人還是元素之靈都明白,一旦氏族聯手的行動失敗,元首穆羅克必然會繼續威脅元素王座的存在。
薩滿祭司集結在高裏亞的高城深塹之外,親眼見證了元素之靈的激昂怒火。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令所有人永世難忘。
一場氣吞山河的風暴席卷了整座食人魔城市。刹那間,大地呻吟,萬物戰栗。風暴接連肆虐了數個小時,高裏亞的圍牆與建築在閃電與地震麵前轟然倒塌。廢墟間燃起大火,烈焰封鎖了食人魔的逃生路線,連停泊在港口中的船舶也是火光衝天。當最後隻剩下瓦礫與灰燼時,大地猶如一張洞開的血盆巨口,把元首穆羅克連同他那座偉大的城市一起吞入腹中。
命喪當天的食人魔多得難以計數,元素們沒有對一人施以恩赦。後來,高裏亞毀滅的消息漸漸傳到了食人魔帝國的其他城市與哨站,食人魔餘黨再也不敢跟元素抗衡。
獸人雖然得勝,卻也沒有歡呼慶賀。他們同樣損失慘重,還見識到了一股畢生都不願再見的毀滅之力。奈爾加姆與薩滿祭司對元素們的怒火尤為懼怕。他們認為已經沒有再聯軍作戰的必要,各個氏族應該就此分道揚鑣。
無人對此提出異議。獸人氏族分別返回各自的領地,但他們的生活已經徹底發生了變化。“紅色天災”從來都未曾真正消失,每隔幾代就會爆發一次,在氏族間掀起浩劫。
經此一戰,高裏亞帝國元氣盡喪,食人魔部族的其他城塞——尤其是懸槌堡和刀塔要塞——竭力守衛著自己的領土,漸漸形成了獨立的城邦,不再作為統一帝國的一部分。高裏亞食人魔也無意洗刷主城陷落之恥,以免付出更為慘痛的代價。
高裏亞被毀後,食人魔的防線變得脆弱不堪,許多獸人氏族都從敵人手中奪取了大片領地。更為重要的是,獸人超越了食人魔,成為了德拉諾最先進、最具優勢的族群。
可惜好景總是曇花一現。流亡者的避難所黑暗之門開啟前200年
早在高裏亞陷落之前的遙遠年月,就有一股力量在密謀著改變獸人的未來……在遠離德拉諾的浩瀚宇宙中,薩格拉斯和燃燒軍團擊敗了泰坦的萬神殿。縱觀寰宇,再也沒有任何人能與惡魔抗衡,阻止他們摧毀萬物,但薩格拉斯也需要聯合新的盟友來繼續這項使命。他麾下的惡魔天性狂野,極難控製,必須要招募副官和謀士來對任性妄為的燃燒軍團加以指引。在此情況下,他發現了一個名叫艾瑞達的高等智慧種族。
在三位智者——阿克蒙德、基爾加丹和維倫的統領下,艾瑞達人將他們那個名叫阿古斯的世界打造成了崇尚知識與哲學的天堂。在遭到薩格拉斯的腐化之後,大多數艾瑞達人都自願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樂此不疲地當上了燃燒軍團的指揮官,率領惡魔大軍上陣廝殺。
一部分艾瑞達人並未妥協。在三位領導者中,隻有維倫沒有向薩格拉斯屈服。他帶領其他異議者,大膽地逃離了阿古斯——多虧納魯的幫助,他們才得以順利出逃。納魯是一種聖光生物,立誓保護宇宙和眾生萬物。他們早就預見到了艾瑞達人遭受腐化的結局。
數千年來,維倫和大多數德萊尼人——在艾瑞達語中是“被流放者”的意思——掙脫了燃燒軍團的魔爪,在宇宙中尋找著容身之處。他們通過名叫吉尼達爾的空間要塞,往返於物質宇宙和扭曲虛空之間。這種充滿納魯力量的飛船能載著德萊尼人在廣闊無垠的星海中穿梭。
雖然在航程中充滿危險,但維倫和他的德萊尼追隨者幾乎避開了所有燃燒軍團的耳目,惡魔也沒能追尋到他們的蹤跡。在三位納魯——克烏雷、卡拉與德歐裏的協助下,德萊尼人總能事先感應到追獵者的迫近。每到此時,流亡者便會果斷撤離,消失在星辰之間。
維倫深知,若是無法找到一個能讓族人定居的世界,他們就永遠都不會是燃燒軍團的對手。在那之前,吉尼達爾就是德萊尼人唯一的家園。
可是在宇宙中往來飛行需要消耗難以置信的能量。納魯的靈魂必須要承擔起漫漫旅途的重擔,他們的力量也會因太久的旅途消耗殆盡。隨著他們聖光能量的消退,吉尼達爾也將麵臨解體的危險。
納魯知道逃離的時間已經結束。他們找到一個燃燒軍團尚未染指的世界,為了抵達那裏,傾盡了所有殘餘的力量。
維倫和他的追隨者們將這世界命名為德拉諾,意為“流亡者的避難所”。吉尼達爾的墜毀
德萊尼人在最後一趟旅途中遭遇了災難。其中一位納魯——卡拉失去了與聖光的聯結,虛空能量開始將它吞噬。事實上,許多神聖生物都難逃這樣的結局。盡管光明與虛空是兩股對立的力量,卻不可避免地緊密相連。當納魯失去力量,瀕臨死亡時,它的神聖能量便會衰減,漸漸寂滅的光明會被與之截然相反的虛空所取代。
卡拉最後的行動是說服德萊尼人將它從吉尼達爾上扔下去。想做到拋棄一個納魯談何容易。虛空能量已經流遍了卡拉的軀體,它在本能的驅使下轉而攻擊其他兩位正在弱化的納魯。它們的能量在吉尼達爾的船艙裏發生了激烈碰撞,混亂之中,被卷入戰鬥的人瞬間丟掉了性命。幸好維倫及時出手,用光明的力量將另外兩位納魯與它們被腐化的同伴隔絕開來,然後將卡拉扔下了船。此後的數百年間,淪為黑暗生物的卡拉都將在影月穀上方的天空中浮蕩。
維倫的英勇之舉拯救了德萊尼人,也引發了嚴重的後果。這場戰鬥讓他耗盡體力,身體和精神上都遭到重創。他不能再準確地預見未來,要用好幾百年才能徹底痊愈。
另外兩位納魯也太過虛弱,無法讓吉尼達爾在德拉諾星球上安全著陸。飛船撞擊在地上,致使德歐裏和船上的不少德萊尼人喪生。等到墜毀點煙霧盡散之後,吉尼達爾殘骸的位置上隻留下一片水晶山。
幸存的德萊尼人逃出船艙,進入了一個陌生的新世界。僅存的納魯克烏雷警告德萊尼人盡快撤離,它知道自己也和卡拉一樣遭到了腐化,不願讓他們暴露在虛空之下。從此以後,維倫和德萊尼人就隻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求存,而這個星球也成了他們所能見到的最後一個世界。
維倫雖然身負重傷,意誌卻依然堅定,帶領族人向前進發。在這片大陸上充滿各式各樣的奇景與謎團,看似生機勃勃,實則危險叢生。維倫先是創立了一個名叫遊俠的組織,派出斥候到這片全新的家園各處展開探索,尋找會對德萊尼人未來造成影響的資源——以及威脅。
不久之後,斥候便會滿載而歸。主教議會
自從離開阿古斯之後,維倫就不斷地通過納魯和聖光預見到未來的景象,以此贏得了“先知”的稱謂。在這種能力的幫助下,他曾經無數次在危險發生前帶領族人安然逃離。如今,德萊尼人失去了納魯的指引,維倫的傷勢又令他的預判大為失準。
與此同時,維倫眼中的畫麵也變得越來越恐怖。當他接觸到黑暗的卡拉時,他看到了那些在虛空中徘徊的混亂邪惡生物。維倫不僅看見了有可能成真的未來,還包括虛空的渴望。腐化宇宙的虛空夢境真假難辨,讓人難以分清哪些是真實的災難,哪些隻是撲朔迷離的幻影。
維倫認清了一個事實,如果族中隻有他一位領袖,而他的判斷又不夠準確的話,德萊尼人必將遭遇災禍。
吉尼達爾墜毀在德拉諾
於是,維倫成立了一個議會,讓諸位賢能之士分別監管德萊尼文化的方方麵麵。議會中的首位“主教”名叫奈麗,領導著不久前剛剛創立的遊俠組織。她素來以身作則,平日裏總是與其他遊俠一同外出探查。
第二位主教擔負起了指引德萊尼工程師——技師們的任務,督促他們製造護甲、武器與住所。哈塔魯技藝精湛,而且早就掌握了塑造德拉諾天然礦物的技巧。阿肯尼特水晶是他最早的創造之一,可以作為奧術能量的導體,給德萊尼社會帶來光明與力量,還能讓他們得以修造建築物,讓家園免受威脅。
第三位主教名叫阿卡瑪,統領著德萊尼守備官。作為一群忠於光明的戰士,守備官不遺餘力地捍衛著族人,助其抵禦著彌散在這片全新土地上的黑暗力量。
第四位——也是最後一位主教名叫奧薩爾。吉尼達爾飛船上的納魯有的已經死去,有的正在緩慢腐化,但都還殘存著一些神聖能量。此外,德萊尼人還找到了德歐裏的遺骸。他們既不知道這位慘死的納魯是否危險,也不確定他已被虛空能量吞噬到了何種程度。研究分析德歐裏及其他納魯的責任就落在了奧薩爾的肩上,但願能夠借此與德拉諾之外的納魯和德萊尼人取得聯係。致力於這項事業的組織被稱作沙塔爾,奧薩爾即成為了該組織的領導者。沙塔斯的建立黑暗之門開啟前195年
德萊尼遊俠在德拉諾星球上四處尋找,想要覓得一處永久居住地。後來,他們終於找到一片未被其他生物占領的原始地帶。那裏四周群山環繞,緊鄰大海。
令遊俠沒有想到的是,這裏正是從前食人魔王國的主城——高裏亞。德拉諾當地的其他族群都對那場吞噬城池的元素天災記憶猶新,沒人願意涉足此地。德萊尼人對此並不知情,自然也就未有遲疑。維倫率領族人在那裏建造起了沙塔斯城,在德萊尼語中意為“光明之居所”。經過技師晝夜不停地全力建造,這裏很快就建築參天,水晶林立,道路寬廣,為德萊尼文化的發展壯大奠定了基礎。
就在德萊尼盡心打造家園的同時,一種奇怪的現象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沙塔爾的一位成員——瑪拉達爾感覺到那些死於吉尼達爾墜毀事故中的德萊尼亡魂有些異樣。納魯德歐裏的遺骸越來越沉入虛空的狀態,並吸引亡魂紛紛向他靠近。最為令人震驚的是,當亡魂到達死去的納魯附近,活著的德萊尼就能跟那些死去的族人交談。
在艾瑞達人的曆史上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維倫立即命令瑪拉達爾率領沙塔爾成員把德歐裏的遺骸轉移到更為隱蔽的地方。他們在泰羅卡森林外圍找到了一處理想的位置,那裏與其他文明都相隔甚遠。隨後,沙塔爾在那裏建造了一處巨大的陵墓來安葬德歐裏。在他們將那位納魯的遺骸放入墓穴之後,德萊尼亡魂也尾隨而至。
這處陵墓即是奧金頓,在德萊尼語中有“英靈的居所”的意思,瑪拉達爾也因此被任命為德萊尼議會的第五位主教,領導著一個名為奧金尼的組織。瑪拉達爾和組織成員負責與死去的德萊尼交流,保護他們的靈魂不受侵害。黑暗之星黑暗之門開啟前180年
隨著沙塔斯城日益繁榮,維倫提醒德萊尼人不要到離開據點太遠的地方居住。他希望能與獸人和食人魔這兩大文明和睦共處。
然而在幾年之後,他的想法便發生了轉變。遊俠在探索德拉諾的過程中發現了越來越多的跡象,證明墜毀的吉尼達爾對星球造成了嚴重傷害。飛船墜地後釋放出了強大的奧術、光明與虛空能量,扭曲了當地的動植物群。原獸與破壞者離開了各自的領地,與遇到的其他生物公開交戰。就連德拉諾的植物也比維倫他們在別的星球上見到的更喜攻擊,危險性不容忽視。
維倫認為德萊尼人有責任彌補這一無心之失。大批技師、遊俠和守備官在德拉諾各處建立起了哨站與城市,使其與該星球上的奧術能量線縱橫相連。在這些全新的聚居點中,最為卓越的是位於影月穀東部邊緣地帶的卡拉波神殿,那裏很快就成為了德萊尼人最美的聖地之一。
隨著時間的推移,借由奧術與光明能量,德萊尼人終於修複了德拉諾的創傷。原獸和破壞者的關係也在數十年間漸趨和緩,危害似乎得到了控製。
擴張加強了德萊尼人與其他種族的聯係。維倫再三向主教們表示,不願讓族人與當地物種交戰,希望德萊尼人的到來不會給獸人和食人魔造成任何不良影響。可他的這一願望很快就成了泡影。
影月獸人向來對神跡很是敏感,他們看出了天體運轉背後的意義。當卡拉的遺骸在空中出現時,影月氏族的秘術師把這一現象稱為“黑暗之星”,將其當作神明崇拜。
有一些薩滿祭司嚐試接觸卡拉的暗影之力,結果被那位死去納魯體內的虛空能量震得粉身碎骨。影月氏族很快便認清了現實——黑暗之星的力量不該由凡人享有。他們嚴禁任何不自量力的做法,倘若有人膽敢違命,就會立即被逐出影月穀。“靈魂之山”沃舒古
被困在吉尼達爾水晶殘骸中的衰亡納魯也同樣在影響著獸人社會。就在德歐裏的遺體開始將德萊尼人的亡魂吸引到他身邊的同時,克烏雷也引來了獸人的亡魂。當氏族發現這一現象後,薩滿祭司便頻頻造訪那座被其命名為沃舒古的水晶山,與先祖交談。
一部分獸人的亡魂汲取了殘留在吉尼達爾中的光明能量,睿智程度遠勝生前。這些先祖極具先見之明,聽從其指引的氏族成員通常都會對結果感到喜出望外。
情勢的轉折讓德萊尼人深感憂慮。雖然德歐裏身上也在散發著虛空能量,但畢竟它的遺骸已經破碎。反觀克烏雷,它的身體依然完整,正在釋放著驚人的黑暗力量。長此下去,德萊尼人不確定會對這個世界或獸人產生怎樣的影響,而沙塔爾研究吉尼達爾的秘密任務也依然毫無收獲。
他們能想到的各種應對辦法都會不可避免地引發災難。倘若強行斬斷獸人與其先祖的聯係,雙方難免會大動幹戈;如果克烏雷突然在虛空中墮落得更深,後果同樣不堪設想。矛盾之下,德萊尼人沒有采取任何對策。
正如他們擔心的那樣,克烏雷的虛空能量漸漸令獸人深受其害。當德萊尼的飛船墜毀時,引起了一個位於納格蘭地下的小型獸人群落的注意。這個群落的成員都是因為汲取虛空之力或是在薩滿儀式上陷入瘋狂而被逐出氏族的流亡者。世代以來,他們聚居在納格蘭的地下洞穴中,臉上文有與其身份相對應的白色顱骨刺青。
流亡者在沃舒古地下開挖隧道來調查這些奇怪的外來者。後來,他們也接觸到了從克烏雷遺骸中流出並滲透到地下的虛空能量。
通過對這股力量的研究,流亡者開始與虛空領主交流。這些可怕的實體對獸人做出回應,用鋪天蓋地的災難景象對其進行狂轟濫炸,還向他們揭示了使用暗影魔法的秘密。在虛空能量的作用下,這些獸人的皮膚漸漸變得慘白,他們因此自稱為白鬼獸人。
除了白鬼獸人之外,克烏雷的黑暗能量並沒有對其他獸人族群產生任何立竿見影的影響。在此後的數十年間,一部分獸人氏族開始與德萊尼人通商,但大部分還是警惕地保持著距離。經常可以看到獸人斥候——這些斥候往往都是好奇的年輕人——從遠處窺視德萊尼的聚居地。
有些獸人將德萊尼人視作神聖的物種,另一些則不這麽認為,但他們都沒有把德萊尼人當作真正的威脅。在獸人眼中,偏好隱居的德萊尼人隻是有些讓人捉摸不透罷了。
然而食人魔卻將德萊尼人的與世隔絕當成了軟弱。複興高裏亞黑暗之門開啟前100年
食人魔打從德萊尼人到來的第一天起就注意到了這群天外來客,那個從天而降的火球極大地引起了他們的興趣,懸槌堡的斥候時刻都在密切監視著德萊尼人在泰羅卡森林中的擴張。
沙塔斯城初建時,引得懸槌堡上下一片震怒。德萊尼人初來乍到,跟食人魔相比又弱又小,居然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在高裏亞帝國偉大都城的遺跡上建造城市?這在食人魔看來真是奇恥大辱。
但當他們親眼見到沙塔斯那設計精妙的建築和森嚴有序的防禦時全都大呼意外,在德拉諾星球上還從未出現過那般高超的科技。哪怕是德萊尼人當中最拙劣的學徒,都令食人魔最強大的法師望塵莫及。
當一位新領袖奪取了懸槌堡的控製權後,他宣布要征服沙塔斯。元首霍克隆本身是一位頗具天賦的奧術法師,他認定德萊尼人偷取了他們的力量。也許在此之前德萊尼人也算有點本事,可他們畢竟是把城市建造在了高裏亞遺跡之上,誰知道在那座古城地下埋藏著多少知識?那裏曾是高裏亞帝國最偉大的核心地帶,也是所有法師學徒受訓的地方。
霍克隆在族人麵前公然嘲笑德萊尼,將其稱為“篡奪者”,並發動族人大舉出擊。他立下承諾,隻要能消滅德萊尼人,高裏亞帝國必將重振雄風,而懸槌堡也將成為這個興旺發達帝國的中心。食人魔一族甚至無須動手再造城市,德萊尼人已經幫他們造好了。霍克隆的提議得到了懸槌堡貴族的群起響應,迫切地想要將那座非凡的新興城市據為己有。
麵對浩蕩來襲的食人魔大軍,沙塔斯城的德萊尼人雖然以少敵多,卻毫無畏懼。城市的防禦設施輕鬆地化解了懸槌堡的第一波攻勢,也沒有給敵人留下任何重整旗鼓的機會。
就在食人魔們準備整裝再戰時,遊俠與守備官們從四麵八方發起突然襲擊,把食人魔打得七零八落。阿卡瑪率領一支由聖光戰士組成的精銳戰隊,其中包括他最出色的兩位追隨者——瑪爾拉德與努波頓。他們找到並殺死了霍克隆及其麾下的幾位將領,懸槌堡大軍瞬間亂作一團。但德萊尼並沒有將食人魔趕盡殺絕,而是見好就收,撤回到沙塔斯城內。
隨後,維倫登上沙塔斯被聖光環繞的城牆,用穿破天穹的洪鍾之聲宣布:“回家吧,我們不會傷害你們。”
食人魔聞聽此言落荒而逃。這場旨在複興高裏亞帝國的浩大戰爭在首次交鋒後就戛然而止,傷亡人數少得出人意料。從此,懸槌堡的食人魔再也不敢對德萊尼人發動正麵襲擊。
微妙的平衡黑暗之門開啟前99年
在食人魔進犯沙塔斯之前,獸人始終沒有把德萊尼人看作威脅。如今,情況發生了轉變。
懸槌堡大敗而歸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世界各地。德萊尼人掌握的奧術與神聖魔法先是令獸人大感驚詫,接著便產生了疑慮。在那年舉行的克許哈格祭典上,獸人各個氏族間的氣氛空前緊張。有些氏族提議避免跟德萊尼人有任何接觸,另一些則決意將其視作仇敵,如果他們膽敢擅闖獸人的領地,就一定要讓這些陌生人嚐盡苦頭。在獸人看來,德萊尼人輕縱食人魔軍隊的做法恰恰表明了他們的軟弱,有幾位獸人酋長甚至據此得出了德萊尼人膽小畏戰、懼怕強敵的結論。
各個氏族在克許哈格祭典上沒能達成共識,懷揣著不安返回了各自的領地。畢竟,德萊尼人從沒表露過侵犯獸人的企圖,大多數氏族都願意與之保持距離。
但刃風氏族卻采取了不同的策略。他們的居住地位於泰羅卡森林與納格蘭之間,因此熟知德萊尼人最重要的貿易路線與商隊行程。
接連數支商隊在同一天失蹤,維倫和主教們察覺到了異常。很快,他們便找到了貿易商人那一具具被燒焦的遺骸。在死去的德萊尼人中間,他們還發現了幾具獸人的屍體,身上帶有刃風氏族的刺青紋樣,顯然是突然發難的襲擊者。最為令人憂慮的是,有一些德萊尼貿易商人下落不明,顯然是落入了獸人之手。
許多德萊尼人渴望複仇,讓敵人血債血償。維倫製止了他們。他允許遊俠組織前去秘密營救俘虜,但反對向刃風氏族貿然開戰。刃風氏族規模不大,相對而言不難對付,但獸人曆來有著寧死不降的傳統,除非將刃風氏族徹底消滅,否則戰爭將永無止日。可即便得勝,其他氏族是否就會懼怕退縮?獸人的天性絕非如此。
維倫不想打仗,可他也知道獸人敬畏勇猛的對手。此後出發的商隊通常會有守備官保護,隨身攜帶著閃耀著聖光之力的武器,膽敢襲擊商隊的獸人突襲者通常都會被打得丟盔棄甲。不過有時商隊也會死傷慘重,有時還會有更多德萊尼人被獸人俘虜。
遊俠隻營救出了一部分德萊尼俘虜,其餘的則終身淪為獸人的奴隸,有些還為主人孕育了後代。那些混血子嗣無論是在德萊尼還是獸人社會中,都會遭到辱罵與排擠。
遊俠與守備官很快就贏得了刃風氏族的尊重,他們隻會對防衛鬆散的商隊下手,除非率軍突襲的獸人格外勇猛(又或者說是愚蠢)。奧格瑞姆與杜隆坦黑暗之門開啟前13年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德拉諾星球上的獸人和德萊尼人之間達成了新的平衡。盡管雙方偶爾還是會爆發小規模的流血衝突,但在這兩大種族之間也並非始終都是暴力相向,例證之一便是出現了兩位與德萊尼人交好的年輕獸人,他們就是奧格瑞姆·毀滅之錘和杜隆坦。
今後,這兩位年輕人都會成長為偉大的領袖,將以自己的方式改變整個獸人族群的命運。
奧格瑞姆與杜隆坦分別來自黑石與霜狼氏族,兩人相識於某一年的克許哈格祭典。當各自氏族的酋長會聚在一起討論時勢和貿易協定時,他們會相互比試力量與意誌。就這樣,從競爭中萌發出了友誼之花,多年盛放不敗。
雖然不同氏族的成員彼此交好的情況有違傳統,但霜狼和黑石氏族的長者還是默許了奧格瑞姆和杜隆坦的友誼。某一年夏季,兩位年輕人在霜火嶺與戈爾隆德的交界處相遇,他們早就被告知不能走出獸人的領地,可奧格瑞姆和杜隆坦都不是墨守成規的獸人。
他們闖進了茂密的泰羅卡森林,遭遇了一個憤怒的懸槌堡食人魔。雖然奧格瑞姆和杜隆坦力量強大,但還是在食人魔凶猛的攻勢前敗下陣來。凶殘的食人魔對兩位年輕人窮追狠打,然而始終沒能將他們殺死。
遊俠斥候們一直在追蹤這個深入德萊尼領地的不速之客,這時突然從樹林中衝出,亂箭將其射死。德萊尼獵殺戰隊的首領——瑞斯塔蘭欽佩奧格瑞姆與杜隆坦的英勇,同時也知道森林中還潛伏著其他對他們虎視眈眈的食人魔。於是瑞斯塔蘭提出讓他們到不遠處的泰爾莫暫避風險。
奧格瑞姆和杜隆坦對德萊尼人心懷警惕,但權衡之下,還是接受了這個提議。他們和大多數獸人一樣,從未踏足過德萊尼人的領地,不僅驚訝於對方的熱情好客,更是對泰爾莫的科技與工藝嘖嘖稱奇。
麵對兩位獸人的突然到訪,德萊尼人也是大感意外。維倫在見過瑞斯塔蘭後,提出了與這兩位造訪者見麵的要求。近來,維倫經常會莫名其妙地夢見獸人,在夢中看見他們正在緊鑼密鼓地團結備戰。通過這些夢境,先知還看見有一團巨大的陰影正在緩慢地逼近德拉諾。
由於傷勢未愈,維倫無法分辨這些預兆的真偽,所以決心親自查個明白。在與奧格瑞姆和杜隆坦見麵時,維倫細心觀察,然而他沒能在他們心中找到任何黑暗的影子。與此恰恰相反的是,兩位年輕人都顯得驕傲而真誠。
奉維倫之命,遊俠中的斥候將奧格瑞姆和杜隆坦護送到戈爾隆德邊界處。盡管在泰爾莫停留的時間並不長,他們都對德萊尼人有了不少了解,回去之後向族人轉述了德萊尼人的盛情款待,以及那些令人歎為觀止的景象。
這場偶遇也是獸人和德萊尼人之間最後幾場和平邂逅之一。
處於巔峰時期的埃匹希斯帝國徹底地粉碎了永茂林地的力量,同時也幫助其他種族消除了原獸的威脅,給了他們發展壯大的機會。這些新生的文明與鴉人之間罕有衝突——無論是在領地還是資源上,雙方都互無交集。鴉人在空中飛翔,生活在地麵上的生物自然不會心生懼怕。
但葛隆德的後裔卻沒能彼此和平相處。
到了鴉人文明衰落之時,這些岩石之子已經為數眾多,廣布各地。數量相對較少的戈隆——這些比森林還要高出不少的強大巨人仍然四處遊蕩,形單影隻,因為德拉諾的任何地方都無法同時滿足多個戈隆的獵食需求。一旦兩強相遇,必定會為爭奪領地而打個你死我活。
其他體形小於戈隆的生物則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初具雛形的社會。獨眼魔雖然天性凶殘,卻很快就領悟了合作的價值——隻有憑借人數上的優勢才能戰勝對手,離群獨居意味著慘敗與死亡。在這些早期的部族之間時常會爆發衝突,當某個獨眼魔的尊嚴受到折辱後,冒犯者必然要付出鮮血的代價。德拉諾星球上的其餘種族在他們眼中都不值一提,隻配作為食物或勞力。
甚至就連與獨眼魔有著相同祖先的種族也不例外,食人魔和獸人很快便對體形龐大的獨眼魔俯首稱臣。當一個食人魔部族被征服之後,他們最好的結局便是被派到戰場上去與其他的獨眼魔部族拚殺。虛弱患病或是年老體衰的食人魔通常會被活祭,用於安撫戈隆,以防他們侵入獨眼魔的地盤。
在葛隆德的後裔中,獸人身材最為矮小,生活在距離獨眼魔極為遙遠的地方。當時麵積最大的獸人聚居區是位於戈爾隆德下方的一處開闊洞穴,雖然這裏的物產並不豐富,卻總算能讓這些獸人免於遭受被獨眼魔奴役的淒慘命運。高裏亞帝國黑暗之門開啟前1000年
在埃匹希斯社會瓦解後的數百年間,鴉人祭司和法師四散而居,還帶走了備受族人珍視的水晶碎片。
後來,司卡拉克斯教派中的小股勢力開始對這些知識與力量展開搜尋,其中一些成員追求的是個人榮耀,另一些則是為了讓鴉人族群的奇跡得以留存下來。他們當中甚至有人認為,如果能集齊這些古老的智慧並重建鴉人社會的話,也許就能再次迎來嶄新的黃金時代。
司卡拉克斯的領導者容吉聽說那些關鍵性的知識都被埋藏在位於塔拉多沿岸的埃匹希斯遺跡之下。獨眼魔如今是那片廢墟的主人。可他縱然想盡辦法,無論是賄賂收買還是以貨易貨的提議卻都沒能奏效。那些獨眼魔雖然智力平庸,但體形和力量都不容小覷,於是鴉人們隻得暫且作罷,等待時機。
容吉和他的追隨者從空中觀察著獨眼魔部族,尋找著趕走這些蠻獸的機會。很快,他們便鎖定了助其成事的人選:獨眼魔的奴隸——食人魔。食人魔盡管在力量上不及他們野蠻的主人,但在智力上卻略勝一籌。更重要的是,他們對任人差使的現狀極為不滿,隻是苦於不敢反抗。
鴉人法師開始私下與食人魔取得聯係,答應向他們傳授奧術魔法。結果,奴隸們進步神速。作為葛隆德的後世血脈,食人魔也繼承了泰坦阿格拉瑪的神力,因此對奧術有著與生俱來的敏銳直覺。這一發現令司卡拉克斯感到又驚又喜,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如此輕易地學會這些全新的施法技巧。食人魔對大地有著特殊的親和性,善用奧術力量塑造並駕馭岩石的意誌。
高格是最先掌握這股力量的食人魔之一,司卡拉克斯相信他具備傑出的領導才能,是率領同族發動全麵叛亂的理想人選。在得到強化後,高格便大步向前……可他並沒有把獨眼魔看在眼裏,而是有著更為遠大的目標——消滅戈隆,擊垮被所有食人魔奉為神明的龐大掠食者。
就連鴉人都被他的野心嚇了一跳,但結果卻讓他們啞口無言——高格單憑一隻手就打敗了一隻戈隆。他血腥屠殺戈隆的傳說如同燎原之火,在食人魔奴隸中散播開來。之後,他取得了一場又一場勝利,等到他擊敗第五隻戈隆時,已經成了所有食人魔聚居區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英雄。一直以來,戈隆都被看作是不可一世的怪物,無論是在體形還是力量上都與天神無異,他們認為戈隆是不會被殺死的,更不可能死在區區食人魔的手上。至少,奴隸們曾經堅信這個事實。
高格的壯舉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觀念。如果戈隆都能被消滅,那麽獨眼魔又何足為懼?
當“戈隆殺手”高格光榮歸返時,奴隸自發地雲集響應,決意要推翻獨眼魔奴隸主的殘酷壓迫,一場喋血大戰正式打響,雙方均死傷無數。鴉人耐心地在遠處觀望著戰勢的發展,隻等從獨眼魔的領地上把水晶搶奪回來。
最後,幾乎所有獨眼魔部族都倒在了奴隸的攻勢之下。他們完全抵擋不住食人魔的複仇怒火和新獲得的奧術力量。有些獨眼魔僥幸沒被大卸八塊,狼狽不堪地向德拉諾各地四散逃亡。
在食人魔奴隸掙脫鎖鏈之後,司卡拉克斯法師悄悄地潛入進去,在廢墟間搜尋埃匹希斯遺物與神器。“戈隆殺手”高格卻沒能讓他們如願——同樣身為法師的他,哪裏肯把如此強大的力量之源讓拱手讓人。為了這片領地,食人魔付出了鮮血的代價。於是高格自封為“戈爾高格”,意為國王高格,並宣布他才是這片遺跡的統治者。他將該地命名為高裏亞——“國王的寶座”,命令容吉帶著他的司卡拉克斯追隨者盡快離開,否則將以死罪論處。
鴉人確實離開了,但隻是以退為進。高格的行為徹底激怒了容吉和他的族人,他們決定以武力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奪回來。在夜深人靜之時,鴉人法師對剛剛建成的高裏亞王國發動了突然襲擊。高格率領一群學藝未精的奧術法師奮起反擊,無數新獲自由的食人魔也前來幫助救世主共同抗敵。國王擊敗了鴉人,活捉了容吉,毫不留情地結束了這位司卡拉克斯領袖的生命。
容吉慘死在高格手上的消息很快便傳遍各地。雖然鴉人仍對埃匹希斯水晶垂涎不已,卻都不敢再貿然進犯食人魔的領地。
高裏亞帝國在後世數代緩慢地向外擴張。雖然食人魔並不熱衷於征戰殺伐,卻還是有大片土地落入到帝國的版圖之中。每當他們發現遊蕩的戈隆和獨眼魔,都會對其追獵到底,為建造新的聚居地鋪平道路。城市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在德拉諾的大地上,最大的兩座城市分別是位於納格蘭西部的懸槌堡和藏於霜火嶺深處的刀塔要塞。這些城市作為高度武裝的哨站,幫助食人魔帝國的疆界越擴越廣。此外,一張跨越大陸與海洋的先進貿易網更是讓高裏亞與各處偏遠據點密切相連。
高裏亞仍然作為帝國的主城,也是供學徒研習奧術魔法的地方。埃匹希斯水晶在這裏備受珍視,博學的食人魔法師對蘊藏鴉人知識的水晶碎片大為追捧。
然而,食人魔對巫術的鑽研以及與原始奧術力量的接觸,也產生了意想不到的負麵效果。盡管這樣的例子非常稀少,但有些食人魔嬰孩生來就擁有兩個腦袋。很快,食人魔們弄清了緣由,原來這些食人魔竟然都是天賦異稟的施法者,他們的外貌因此也被視作吉兆。隨著時間的推移,高裏亞的奧術師甚至能夠用法術來人為地製造這一現象,讓普通的食人魔長出第二個腦袋,以此強化他們的智慧和駕馭魔法的能力。獸人氏族的形成黑暗之門開啟前800年
獸人氏族在德拉諾的分布圖
食人魔的叛亂顯著改變了德拉諾各地族群的生存現狀。在削弱獨眼魔和戈隆的力量後,高裏亞帝國無異於是幫助戈爾隆德的獸人鏟除了兩大威脅。獸人從此不必再躲藏在不見天日的地下洞穴裏,世代以來頭一次敢於到地麵上來建造永久聚居地。
獸人的數量呈爆炸式增長,沒過多久,人口激增就引發了嚴重的問題,戈爾隆德本就匱乏的野生物種幾乎瀕臨滅絕。家族矛盾隨之而來,但在發酵成一場災難性的戰事之前,許多獸人決定舉家遷移。久居地下的艱苦生活早已把他們變得堅韌而強大,舒適與否無足輕重,他們要的隻是一片全新的土地來安定下來。
仍然留在戈爾隆德的獸人們逐漸形成了數個風格各異的氏族——黑石、嘲顱、雷刃和龍喉。黑石氏族占據著戈爾隆德的大片區域,繼續生活在古老的洞穴之中,研究著周圍的大地,積累著金屬冶煉和鍛造方麵的知識。當地僅有且分布甚廣的黑石礦那時還很難被開采利用,但當獸人掌握了其中的關鍵方法之後,便能製造出驚人的工具和武器。大名鼎鼎的黑石利刃更是以可靠性和耐用性廣受青睞。
向東遷移的獸人來到了茂密的塔納安叢林。他們發現這片新家園危機四伏,到處充滿了原始的力量。盡管不乏野味,可劇毒植物和凶殘猛獸隨處可見,稍有疏忽就會身中劇毒,繼而緩慢又痛苦地死去。時常聽說有強大的獸人因被毒蛇咬了一口而周身麻痹,被拖進叢林深處,葬身於那些隱蹤匿跡的生物腹中。不僅如此,在幽暗的洞穴和山穀裏似乎還湧動著險惡的力量,當獸人汲取這股暗影精華後,有時會獲得力量重拾榮耀,有時則會陷入瘋狂。
塔納安獸人族群間漸漸形成了一種野蠻的迷信觀念。那些理智尚存的獸人自稱為血環氏族,而徹底迷失在黑暗力量之中的族人則遭到了流放。後來,被流放者形成了一個規模較小的噬骨氏族,族名來自於他們為求生存而不得不蠶食同類的行為。血環與噬骨氏族雖說從未結盟,卻也很少交戰,對他們來說,單是叢林本身就已足夠凶險。
朝著戈爾隆德西部進發的獸人最終來到了寒冷荒涼的霜火嶺,這裏寒冬凜冽,火山頻擾,但獸人卻認為隻有適者才能得以生存。兩大氏族——霜狼與白爪學會了與當地的狼群一同狩獵,甚至將其訓練為同伴。另一些獸人則在為稱霸這片土地而不懈地努力著。雷神氏族浩浩蕩蕩地在冰封荒原上四處遊走,經常獵殺凶猛的戈隆。如果能成功擊殺一隻獵物,就足以讓他們幾個星期都不必為果腹發愁,可要是狩獵失敗,他們也要忍受一段食不果腹的日子。
向南遷移的獸人相繼來到肥沃富庶的塔拉多。在當地的群山與平原間興起了三大氏族,分別是火刃、紅步和刃風氏族。
第四個氏族——戰歌氏族移居到了更為遙遠的西南方,深入納格蘭的遼闊草原,過上了類似遊牧民的生活,很少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超過數月。為求生存,戰歌氏族被迫與高裏亞帝國的食人魔頻繁交戰,一代又一代地在這片土地上紮下根來,甚至有些時候比其他氏族還要人丁興旺。該氏族生性好戰,但當獸人對食人魔挑釁得太甚時,往往會招致滅頂之災。
龍喉氏族
在獸人語中,龍喉氏族念作奈爾戈-碩瑪什,意為“猛獸的號叫”。這一名稱得來於他們對雙頭巨龍的馴服,那是一種長翼的猛獸,在戈爾隆德外圍獵食。龍喉獸人們習慣把雙頭巨龍叫作奈爾戈,意思是“忠誠之獸”。當該氏族後來在艾澤拉斯遇到巨龍時,也把這個名稱套用在了巨龍身上。最終,所有獸人都將龍類統稱為奈爾戈。盡管龍喉氏族的名稱從未改變,但意義顯然發生了變化。
在德拉諾東南的影月穀裏也形成了另一個氏族。這些獸人遠離高裏亞帝國的主要據點,過得相對平靜。影月氏族被滿天星鬥深深吸引,認為可以根據星辰運轉的軌跡預測未來。居住在影月穀中的獸人極為神秘,他們圍繞占星術和祖先崇拜發明了一係列傳統與儀式。第一位薩滿祭司
影月穀的秘法師經常會去世界各地朝聖,希望能夠聆聽到天神的意誌。許多朝聖者都在納格蘭西北邊的山嶺附近接收到了奇怪的夢境和幻象。令獸人沒有想到的是,這裏其實正是葛隆德的安息之地,到處都湧動著元素能量,在山腳下尤為強烈。在那片寧靜湖泊的正中央,古老巨人的頭顱形成了一座小小的島嶼。
初來此地的第一批影月穀朝聖者親眼目睹了火、風、土、水這四種原始的元素之靈,並聆聽它們的教誨。獸人對它們表示了極大的尊重,並將這個新發現的地方命名為元素王座。
薩滿祭司之道在獸人的族群中順理成章地誕生了。這些岩石之子聚集在葛隆德的遺骸周圍,學會了用開放的心懷與和諧的意識對元素之靈加以指引。與致力於用凶殘巫術撕裂並重塑大地的食人魔不同,這些獸人對這股自然力量滿懷敬畏。當他們從元素中獲得薩滿之力時,結果令所有人大呼驚奇——洪水在他們指尖轉道繞行,勁風吹得鴉人突襲者無法靠近。獸人從沒見過這般奇跡,也從沒與自然界締結過如此不可思議的聯結。
影月氏族最先將自己獻於元素。他們把葛隆德的頭顱打造成了一座天然的神廟,還向其他族人散播這些知識,幾乎得到了所有氏族的接納。年輕的獸人從小就被培養成元素之靈的堅定擁護者,成年後,這些初出茅廬的薩滿祭司也會前往元素王座來尋覓靈魂的賜福。他們會進入冥想狀態,用自身的意識去感應元素的力量。其中一些能夠如願得到元素的認可,另一些則隻能無功而返。
元素王座
在衝破物質世界邊界的過程中,少數獸人甚至發現自己接觸到了黑暗之力。這些可憐的靈魂誤打誤撞地闖進了德拉諾之外的另一個界域——虛空。可怕的見聞令他們發了瘋,幸存者被流放到氏族之外,被迫在納格蘭的地下洞穴中過起與世隔絕的生活。這些獸人的麵容被文上了白色顱骨的刺青,意味著他們對族人來說已經“死亡”。
那些受到元素歡迎的獸人則成了備受尊敬的靈魂領袖,光榮地返回到族人身邊。他們地位尊崇,僅次於氏族酋長。薩滿祭司之間的聯結能夠跨越氏族界限,使其得以在族人間調停紛爭、化解幹戈。
影月氏族還創設了一年兩次的薩滿集會,名為克許哈格祭典。很快,該集會就得到了所有獸人的認可。每到集會舉行時,各個氏族都會暫時擱置爭端,互通信息,鞏固聯結,暢快宴飲。利爪之王泰羅克黑暗之門開啟前600年
雖然食人魔和獸人一族都在不斷壯大並四處擴張,卻沒有任何氏族或帝國膽敢闖入阿蘭卡峰林。世人皆認為那片鴉人文明留下的破碎遺跡中充滿了詛咒與鬼魅,還有長翼的生物在狂熱地守護著他們的領地。
那些仍把那裏當成家的鴉人變得黑暗、不安而迷信。盡管他們自稱是“高階鴉人”,身上卻隻帶著往昔輝煌的殘影。強盛的埃匹希斯帝國早已沒落,隻剩下零散的知識碎片,大多被胡亂拚湊在一起,用錯誤的方式解讀。
曆代王者統領著這群高階鴉人,與安哈爾教派的殘餘勢力共掌權勢。祭司保留著敬奉魯克瑪的傳統,但她的教誨已被扭曲歪解。埃匹希斯帝國原本深切緬懷安蘇的犧牲之舉,鴉人保護著塞泰克山穀並小心地研究著其中的暗影力量。如今,那份尊崇已經消逝無蹤。
高階鴉人把塞泰克山穀當成了行刑和處決的場所。任何與安哈爾意見不合的族人都會被定罪成為異端,然後扔進受到風蛇之神塞泰鮮血詛咒的池水之中。大多數遭遇不幸的鴉人都悲慘地死去了,僥幸沒死的也被黑暗能量折磨得形貌大改,再也無法在空中飛翔。這些鴉人被稱為流亡者,被趕出了所有高階鴉人的聚居區。
被迫在地麵上生存的鴉人流亡者遭遇了當地一種狡詐掠食者——虎人的威脅,這種聰明的貓科生物在德拉諾各地皆有分布。在埃匹希斯帝國瓦解後,許多虎人部族遷移到了阿蘭卡峰林。當他們遇到這些無法飛到空中逃離危險的流亡者時,便盡情享受起了追殺獵物的快感。在那段時期,隻有受詛咒的鴉人才處於危險的境地。
後來,在某個虎人部族中興起了一種新式運動,將追獵的目標瞄準了那些仍能在空中飛翔的鴉人。血鬃虎人在強大首領虎王卡拉什的領導下,漸漸不再滿足於獵殺流亡者。卡拉什向他的追隨者傳授了獵網、繩索與捕叉的使用技巧。起初,血鬃虎人先選擇孤身高飛的鴉人斥候來磨礪身手,以免驚擾到阿蘭卡峰林頂端的鴉人主力軍。
隨著信心的日益增強,卡拉什便對高階鴉人正式宣戰。血鬃鬥士開始對大批鴉人發動伏擊,將他們屠戮殆盡。這讓高階鴉人陷入了恐慌,世代以來,這些鴉人從來沒把任何“低等”生物放在眼裏。安哈爾祭司費盡心力地向族人解釋著魯克瑪為何不再施以眷顧,以及峰林遭到圍攻的原因。
高階鴉人之王——泰羅克眼見族人深陷絕望,知道自己必須要采取斷然行動來力挽狂瀾了。於是,他趕在派大軍迎敵之前,獨自對血鬃虎人的營地發起突襲,不費一兵一卒就攻破了對方的防線。他憑借一己之力扭轉了整個戰局,士氣大增的鴉人精兵紛紛追隨於他,萬死不辭。
在與敵人苦戰數月之後,泰羅克終於手刃了虎王卡拉什。虎人部族一下子變得群龍無首,這場戰爭以鴉人大獲全勝告終。
高階鴉人把泰羅克奉為傳奇,甚至認定他就是魯克瑪的化身。安哈爾祭司變得緊張起來——在此之前,隻有他們才有權代表太陽女神的意誌。泰羅克憑借大多數鴉人的支持,在雲端建造了一座全新的城市,名為通天峰,重現了古埃匹希斯的輝煌。泰羅克甚至還頒布了新的律法,限製安哈爾教派的權威,宣布高階鴉人社會必須以對知識和智慧的渴求為指引,絕不能受到恐懼與迷信的禁錮。
這一舉動促使安哈爾祭司下定了行動的決心。寂夜之時,祭司劫走了泰羅克和他的女兒蕾希,並把他們丟進了塞泰克山穀的血池中。第二天,祭司對族人宣稱,魯克瑪已經不再信任這位鴉人之王,並詛咒了他的後世血脈。他們自稱是魯克瑪的信徒,隻有他們才有權決定高階鴉人一族的未來。自此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別的鴉人之王,安哈爾祭司權欲熏心地將鴉人文明牢牢控製在自己手中,直到該文明在數百年後於烈火與殺戮中覆滅。
與此同時,泰羅克在竭力適應著他流亡者的新身份。在被投進詛咒之池後,泰羅克活了下來,但蕾希就沒這麽幸運了。這場劫難使泰羅克的身心都遭受了極大的扭曲,在痛苦、憤怒與孤單的多重折磨之下,他在塞泰克山穀中飲恨苟存,生不如死。然而在黑暗中,有個聲音敦促他繼續前行。
泰羅克將其他鴉人流亡者集合起來,尋找那個神秘聲音的來源。後來,這位昔日的王者終於明白,原來跟他說話的竟然是恐懼渡鴉之神安蘇。這個發現令他大感吃驚——鴉人一族始終把安蘇當成死去已久的先祖敬奉,沒想到他至今仍然活著,而且還在影響著這個世界。安蘇向泰羅克和他的追隨者傳授了巫術和暗影魔法的秘密,於是在流亡者中間出現了強大的鴉爪祭司。
在安蘇的指引下,泰羅克率領流亡者前往古老的埃匹希斯遺跡,在斷壁殘垣間造起了一座名為斯克提斯的城市,並以這處規模尚小的避難所為起點,伺機重奪領土。後來,阿蘭卡峰林四周的叢林全都被納入了斯克提斯的統治範圍,他們所統治的這片領地就是後來的泰羅卡森林。
縱是如此,塞泰克山穀黑暗、折磨人的詛咒依舊影響著泰羅克的意誌,讓他逐漸陷入狂亂。泰羅克絕望地想要終結自己的痛苦,然而想要活下去的意誌,讓他轉而采取野蠻的手段來尋求治愈的可能。當他瘋狂到開始以族人為祭品治療自己時,鴉爪祭司悲痛地製服了首領,將他封印在安蘇藏身的暗影界域裏。這樣既保全了他的性命,又使流亡者不致淪為他瘋狂的犧牲品。
在後來的數百年間,流亡者都對高階鴉人避之若浼。每當有魯克瑪的信徒被高階鴉人以反叛和異端的罪名放逐時,鴉爪祭司都會對他們敞開大門。漸漸地,流亡者數量大增,族群規模足以與高階鴉人匹敵。元素的劫難黑暗之門開啟前403年
曆代以來,獸人氏族都定居在高裏亞帝國的邊緣地帶,雖然與食人魔之間頻頻發生領地爭端,卻從未爆發全麵戰事。高裏亞帝國的食人魔對獸人幾乎毫無興趣,更談不上懼怕。他們一心隻想奪取埃匹希斯水晶碎片和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其他力量之源。一些獸人氏族也開始外出尋找這些神器,隻圖能把它們拿到食人魔商人那裏賣個好價錢。
在此期間,高裏亞巫術也迎來了巔峰時代。整個食人魔社會的統治與司法係統都旨在擁護巫王的魔法與智慧,並將其尊稱為元首。
獸人的薩滿之道引起了食人魔的注意,但他們隻當那是故弄玄虛的騙術,無非是讓風刮得更猛一些,或是讓火燒得更旺一點罷了。直到食人魔親眼見到某位年長的薩滿祭司成功化解了一場險些吞噬獸人村落的洪災,這才看清了元素的真正力量。
麵對這股力量,食人魔采取的做法與獸人大相徑庭,全然沒有謙卑與敬畏之心,決定直接用武力奪取。當時的高裏亞領導者——元首穆羅克派出大軍殺向獸人的領地,勢要占領元素王座。這場無端進犯令獸人薩滿祭司怒不可遏,可氏族卻並未大舉反擊。高裏亞軍隊沒有對獸人們妄加屠殺,隻是把他們趕了出去。
食人魔迫不及待地用奧術魔法勘察元素王座,對這裏的每一寸土地深入探究。但他們不知道,這裏是葛隆德的長眠之所,在這位巨人身上蘊藏著泰坦阿格拉瑪的力量。
高裏亞法師怎麽也想不到,在那古老的巨人遺骸裏竟然還會殘留著原始的泰坦與元素之力,魯莽的實驗引發了災難性的後果。在那悲慘的一天,食人魔所使用的魔法與葛隆德的殘餘能量激烈碰撞引發了大爆炸,獸人在巨人頭顱處建造的神殿瞬間被炸成了一片狼藉。神殿中的所有高裏亞法師當場罹難,空留下幾根頹垣石柱屹立至今。
這場意外也導致元素之間失去了平衡,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風暴四處橫行,德拉諾各地的靈魂也陷入混亂。
然而高裏亞卻派出了更多法師,繼續先驅者未竟的事業,元首穆羅克的決心沒有絲毫動搖。現在,他掌握了元素力量的切實證據,不將它據為己用誓不罷休。
飽受折磨的元素請求獸人薩滿祭司出手相助,迫使獸人氏族終於采取了行動。氏族聯合黑暗之門開啟前402年
之後那屆克許哈格祭典上,既無喜慶歡歌,也無宴飲喧鬧,隻有對元素王座那場災禍的悲痛悼緬。獸人氏族中的薩滿祭司想盡辦法安撫德拉諾當地的元素之靈,想讓它們重歸平衡,卻始終未能成功。不僅世界各處都在被毀滅性的風暴席卷,元素更是憤意難平。過不了多久,每個氏族就都會遭遇前所未見的災荒,厄運或許將永無終結之時。
影月氏族的薩滿祭司長者奈爾加姆慷慨激昂地號召所有氏族聯合起來。元素在呼號求援,莽撞的食人魔法師還在攪擾著元素王座的寧靜。這個世界危在旦夕,眼看就要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
在各大氏族群起響應之後,奈爾加姆請求元素對他們的聯手賜以祝福,保護他們免受傷害。隨後,獸人便步履一致地奔赴戰場。
氏族聯軍首先突襲了元素王座。高裏亞法師被打得措手不及,慌忙撤退,但元首穆羅克很快就重整旗鼓,指揮高裏亞帝國軍團大肆反撲。大軍血洗了他們所能找到的每一處獸人營地。德拉諾全境陷入了戰火,所有獸人都無法逃脫這場劫難,每一處村莊和住所,無論男女老少全都要做好禦敵入侵的準備。
高裏亞食人魔認為這種無情的戰術一定能把敵人嚇得聞風喪膽,當然不會料到獸人氏族還敢奮起迎戰。靈活機動的獸人突襲軍漸漸攻占了遍布高裏亞帝國各地的城塞與貿易哨站,逼得食人魔軍隊步步後移,最終退回到了帝國的都城——高裏亞。高裏亞圍攻戰黑暗之門開啟前400年
高裏亞防禦森嚴,獸人軍隊也沒有理由白白送死,於是他們選擇在食人魔主城周圍的山嶺間布下包圍圈,打算把敵人餓死在城裏。這在高裏亞食人魔看來簡直是無稽之談,他們手中握有船隻與海港,就算有那些痛苦的元素之靈助陣,獸人也無法對其構成多大威脅。現如今那些元素已是自身難保,薩滿祭司的力量必當不複從前。
但幾個月之後,食人魔發現他們的帝國漸漸無法支撐下去了。他們本以為隻靠海運貿易就能維係整個城市的運作,但實際上遠遠不夠。他們迫切需要重建被獸人切斷的陸運貿易線。元首穆羅克和他的法師們再次將目光投向埃匹希斯水晶,想要從中找到突破圍困的辦法。不久之後,他們發現了關於塞泰詛咒的古老鴉人傳說,開始著手進行實驗,把類似的折磨散布到獸人氏族。
各大獸人氏族群起應戰
食人魔的實驗取得了成功。一場被稱作“紅色天災”的瘟疫如同野火般迅速在獸人營地間蔓延開來。這場銷蝕性疫病具有極強的傳染性,病程可長達數月,染病者慘死無數。獸人發現健康戰士的數量正在急劇減少。在問詢過元素之後,奈爾加姆和他的薩滿祭司同伴才意識到,這不是天災,而是食人魔在暗下殺手。
這場圍攻戰眼看就要宣告失敗——不等高裏亞投降,就會有太多獸人死於非命,各氏族酋長的鬥誌也發生了動搖。何況戰士紛紛染病,也根本不可能再對食人魔主城發起正麵突襲。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然所剩無幾。
奈爾加姆和其他薩滿祭司為求勝利,決定鋌而走險。他們破天荒地懇請元素出手,鏟平高裏亞。無論是獸人還是元素之靈都明白,一旦氏族聯手的行動失敗,元首穆羅克必然會繼續威脅元素王座的存在。
薩滿祭司集結在高裏亞的高城深塹之外,親眼見證了元素之靈的激昂怒火。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令所有人永世難忘。
一場氣吞山河的風暴席卷了整座食人魔城市。刹那間,大地呻吟,萬物戰栗。風暴接連肆虐了數個小時,高裏亞的圍牆與建築在閃電與地震麵前轟然倒塌。廢墟間燃起大火,烈焰封鎖了食人魔的逃生路線,連停泊在港口中的船舶也是火光衝天。當最後隻剩下瓦礫與灰燼時,大地猶如一張洞開的血盆巨口,把元首穆羅克連同他那座偉大的城市一起吞入腹中。
命喪當天的食人魔多得難以計數,元素們沒有對一人施以恩赦。後來,高裏亞毀滅的消息漸漸傳到了食人魔帝國的其他城市與哨站,食人魔餘黨再也不敢跟元素抗衡。
獸人雖然得勝,卻也沒有歡呼慶賀。他們同樣損失慘重,還見識到了一股畢生都不願再見的毀滅之力。奈爾加姆與薩滿祭司對元素們的怒火尤為懼怕。他們認為已經沒有再聯軍作戰的必要,各個氏族應該就此分道揚鑣。
無人對此提出異議。獸人氏族分別返回各自的領地,但他們的生活已經徹底發生了變化。“紅色天災”從來都未曾真正消失,每隔幾代就會爆發一次,在氏族間掀起浩劫。
經此一戰,高裏亞帝國元氣盡喪,食人魔部族的其他城塞——尤其是懸槌堡和刀塔要塞——竭力守衛著自己的領土,漸漸形成了獨立的城邦,不再作為統一帝國的一部分。高裏亞食人魔也無意洗刷主城陷落之恥,以免付出更為慘痛的代價。
高裏亞被毀後,食人魔的防線變得脆弱不堪,許多獸人氏族都從敵人手中奪取了大片領地。更為重要的是,獸人超越了食人魔,成為了德拉諾最先進、最具優勢的族群。
可惜好景總是曇花一現。流亡者的避難所黑暗之門開啟前200年
早在高裏亞陷落之前的遙遠年月,就有一股力量在密謀著改變獸人的未來……在遠離德拉諾的浩瀚宇宙中,薩格拉斯和燃燒軍團擊敗了泰坦的萬神殿。縱觀寰宇,再也沒有任何人能與惡魔抗衡,阻止他們摧毀萬物,但薩格拉斯也需要聯合新的盟友來繼續這項使命。他麾下的惡魔天性狂野,極難控製,必須要招募副官和謀士來對任性妄為的燃燒軍團加以指引。在此情況下,他發現了一個名叫艾瑞達的高等智慧種族。
在三位智者——阿克蒙德、基爾加丹和維倫的統領下,艾瑞達人將他們那個名叫阿古斯的世界打造成了崇尚知識與哲學的天堂。在遭到薩格拉斯的腐化之後,大多數艾瑞達人都自願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樂此不疲地當上了燃燒軍團的指揮官,率領惡魔大軍上陣廝殺。
一部分艾瑞達人並未妥協。在三位領導者中,隻有維倫沒有向薩格拉斯屈服。他帶領其他異議者,大膽地逃離了阿古斯——多虧納魯的幫助,他們才得以順利出逃。納魯是一種聖光生物,立誓保護宇宙和眾生萬物。他們早就預見到了艾瑞達人遭受腐化的結局。
數千年來,維倫和大多數德萊尼人——在艾瑞達語中是“被流放者”的意思——掙脫了燃燒軍團的魔爪,在宇宙中尋找著容身之處。他們通過名叫吉尼達爾的空間要塞,往返於物質宇宙和扭曲虛空之間。這種充滿納魯力量的飛船能載著德萊尼人在廣闊無垠的星海中穿梭。
雖然在航程中充滿危險,但維倫和他的德萊尼追隨者幾乎避開了所有燃燒軍團的耳目,惡魔也沒能追尋到他們的蹤跡。在三位納魯——克烏雷、卡拉與德歐裏的協助下,德萊尼人總能事先感應到追獵者的迫近。每到此時,流亡者便會果斷撤離,消失在星辰之間。
維倫深知,若是無法找到一個能讓族人定居的世界,他們就永遠都不會是燃燒軍團的對手。在那之前,吉尼達爾就是德萊尼人唯一的家園。
可是在宇宙中往來飛行需要消耗難以置信的能量。納魯的靈魂必須要承擔起漫漫旅途的重擔,他們的力量也會因太久的旅途消耗殆盡。隨著他們聖光能量的消退,吉尼達爾也將麵臨解體的危險。
納魯知道逃離的時間已經結束。他們找到一個燃燒軍團尚未染指的世界,為了抵達那裏,傾盡了所有殘餘的力量。
維倫和他的追隨者們將這世界命名為德拉諾,意為“流亡者的避難所”。吉尼達爾的墜毀
德萊尼人在最後一趟旅途中遭遇了災難。其中一位納魯——卡拉失去了與聖光的聯結,虛空能量開始將它吞噬。事實上,許多神聖生物都難逃這樣的結局。盡管光明與虛空是兩股對立的力量,卻不可避免地緊密相連。當納魯失去力量,瀕臨死亡時,它的神聖能量便會衰減,漸漸寂滅的光明會被與之截然相反的虛空所取代。
卡拉最後的行動是說服德萊尼人將它從吉尼達爾上扔下去。想做到拋棄一個納魯談何容易。虛空能量已經流遍了卡拉的軀體,它在本能的驅使下轉而攻擊其他兩位正在弱化的納魯。它們的能量在吉尼達爾的船艙裏發生了激烈碰撞,混亂之中,被卷入戰鬥的人瞬間丟掉了性命。幸好維倫及時出手,用光明的力量將另外兩位納魯與它們被腐化的同伴隔絕開來,然後將卡拉扔下了船。此後的數百年間,淪為黑暗生物的卡拉都將在影月穀上方的天空中浮蕩。
維倫的英勇之舉拯救了德萊尼人,也引發了嚴重的後果。這場戰鬥讓他耗盡體力,身體和精神上都遭到重創。他不能再準確地預見未來,要用好幾百年才能徹底痊愈。
另外兩位納魯也太過虛弱,無法讓吉尼達爾在德拉諾星球上安全著陸。飛船撞擊在地上,致使德歐裏和船上的不少德萊尼人喪生。等到墜毀點煙霧盡散之後,吉尼達爾殘骸的位置上隻留下一片水晶山。
幸存的德萊尼人逃出船艙,進入了一個陌生的新世界。僅存的納魯克烏雷警告德萊尼人盡快撤離,它知道自己也和卡拉一樣遭到了腐化,不願讓他們暴露在虛空之下。從此以後,維倫和德萊尼人就隻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求存,而這個星球也成了他們所能見到的最後一個世界。
維倫雖然身負重傷,意誌卻依然堅定,帶領族人向前進發。在這片大陸上充滿各式各樣的奇景與謎團,看似生機勃勃,實則危險叢生。維倫先是創立了一個名叫遊俠的組織,派出斥候到這片全新的家園各處展開探索,尋找會對德萊尼人未來造成影響的資源——以及威脅。
不久之後,斥候便會滿載而歸。主教議會
自從離開阿古斯之後,維倫就不斷地通過納魯和聖光預見到未來的景象,以此贏得了“先知”的稱謂。在這種能力的幫助下,他曾經無數次在危險發生前帶領族人安然逃離。如今,德萊尼人失去了納魯的指引,維倫的傷勢又令他的預判大為失準。
與此同時,維倫眼中的畫麵也變得越來越恐怖。當他接觸到黑暗的卡拉時,他看到了那些在虛空中徘徊的混亂邪惡生物。維倫不僅看見了有可能成真的未來,還包括虛空的渴望。腐化宇宙的虛空夢境真假難辨,讓人難以分清哪些是真實的災難,哪些隻是撲朔迷離的幻影。
維倫認清了一個事實,如果族中隻有他一位領袖,而他的判斷又不夠準確的話,德萊尼人必將遭遇災禍。
吉尼達爾墜毀在德拉諾
於是,維倫成立了一個議會,讓諸位賢能之士分別監管德萊尼文化的方方麵麵。議會中的首位“主教”名叫奈麗,領導著不久前剛剛創立的遊俠組織。她素來以身作則,平日裏總是與其他遊俠一同外出探查。
第二位主教擔負起了指引德萊尼工程師——技師們的任務,督促他們製造護甲、武器與住所。哈塔魯技藝精湛,而且早就掌握了塑造德拉諾天然礦物的技巧。阿肯尼特水晶是他最早的創造之一,可以作為奧術能量的導體,給德萊尼社會帶來光明與力量,還能讓他們得以修造建築物,讓家園免受威脅。
第三位主教名叫阿卡瑪,統領著德萊尼守備官。作為一群忠於光明的戰士,守備官不遺餘力地捍衛著族人,助其抵禦著彌散在這片全新土地上的黑暗力量。
第四位——也是最後一位主教名叫奧薩爾。吉尼達爾飛船上的納魯有的已經死去,有的正在緩慢腐化,但都還殘存著一些神聖能量。此外,德萊尼人還找到了德歐裏的遺骸。他們既不知道這位慘死的納魯是否危險,也不確定他已被虛空能量吞噬到了何種程度。研究分析德歐裏及其他納魯的責任就落在了奧薩爾的肩上,但願能夠借此與德拉諾之外的納魯和德萊尼人取得聯係。致力於這項事業的組織被稱作沙塔爾,奧薩爾即成為了該組織的領導者。沙塔斯的建立黑暗之門開啟前195年
德萊尼遊俠在德拉諾星球上四處尋找,想要覓得一處永久居住地。後來,他們終於找到一片未被其他生物占領的原始地帶。那裏四周群山環繞,緊鄰大海。
令遊俠沒有想到的是,這裏正是從前食人魔王國的主城——高裏亞。德拉諾當地的其他族群都對那場吞噬城池的元素天災記憶猶新,沒人願意涉足此地。德萊尼人對此並不知情,自然也就未有遲疑。維倫率領族人在那裏建造起了沙塔斯城,在德萊尼語中意為“光明之居所”。經過技師晝夜不停地全力建造,這裏很快就建築參天,水晶林立,道路寬廣,為德萊尼文化的發展壯大奠定了基礎。
就在德萊尼盡心打造家園的同時,一種奇怪的現象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沙塔爾的一位成員——瑪拉達爾感覺到那些死於吉尼達爾墜毀事故中的德萊尼亡魂有些異樣。納魯德歐裏的遺骸越來越沉入虛空的狀態,並吸引亡魂紛紛向他靠近。最為令人震驚的是,當亡魂到達死去的納魯附近,活著的德萊尼就能跟那些死去的族人交談。
在艾瑞達人的曆史上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維倫立即命令瑪拉達爾率領沙塔爾成員把德歐裏的遺骸轉移到更為隱蔽的地方。他們在泰羅卡森林外圍找到了一處理想的位置,那裏與其他文明都相隔甚遠。隨後,沙塔爾在那裏建造了一處巨大的陵墓來安葬德歐裏。在他們將那位納魯的遺骸放入墓穴之後,德萊尼亡魂也尾隨而至。
這處陵墓即是奧金頓,在德萊尼語中有“英靈的居所”的意思,瑪拉達爾也因此被任命為德萊尼議會的第五位主教,領導著一個名為奧金尼的組織。瑪拉達爾和組織成員負責與死去的德萊尼交流,保護他們的靈魂不受侵害。黑暗之星黑暗之門開啟前180年
隨著沙塔斯城日益繁榮,維倫提醒德萊尼人不要到離開據點太遠的地方居住。他希望能與獸人和食人魔這兩大文明和睦共處。
然而在幾年之後,他的想法便發生了轉變。遊俠在探索德拉諾的過程中發現了越來越多的跡象,證明墜毀的吉尼達爾對星球造成了嚴重傷害。飛船墜地後釋放出了強大的奧術、光明與虛空能量,扭曲了當地的動植物群。原獸與破壞者離開了各自的領地,與遇到的其他生物公開交戰。就連德拉諾的植物也比維倫他們在別的星球上見到的更喜攻擊,危險性不容忽視。
維倫認為德萊尼人有責任彌補這一無心之失。大批技師、遊俠和守備官在德拉諾各處建立起了哨站與城市,使其與該星球上的奧術能量線縱橫相連。在這些全新的聚居點中,最為卓越的是位於影月穀東部邊緣地帶的卡拉波神殿,那裏很快就成為了德萊尼人最美的聖地之一。
隨著時間的推移,借由奧術與光明能量,德萊尼人終於修複了德拉諾的創傷。原獸和破壞者的關係也在數十年間漸趨和緩,危害似乎得到了控製。
擴張加強了德萊尼人與其他種族的聯係。維倫再三向主教們表示,不願讓族人與當地物種交戰,希望德萊尼人的到來不會給獸人和食人魔造成任何不良影響。可他的這一願望很快就成了泡影。
影月獸人向來對神跡很是敏感,他們看出了天體運轉背後的意義。當卡拉的遺骸在空中出現時,影月氏族的秘術師把這一現象稱為“黑暗之星”,將其當作神明崇拜。
有一些薩滿祭司嚐試接觸卡拉的暗影之力,結果被那位死去納魯體內的虛空能量震得粉身碎骨。影月氏族很快便認清了現實——黑暗之星的力量不該由凡人享有。他們嚴禁任何不自量力的做法,倘若有人膽敢違命,就會立即被逐出影月穀。“靈魂之山”沃舒古
被困在吉尼達爾水晶殘骸中的衰亡納魯也同樣在影響著獸人社會。就在德歐裏的遺體開始將德萊尼人的亡魂吸引到他身邊的同時,克烏雷也引來了獸人的亡魂。當氏族發現這一現象後,薩滿祭司便頻頻造訪那座被其命名為沃舒古的水晶山,與先祖交談。
一部分獸人的亡魂汲取了殘留在吉尼達爾中的光明能量,睿智程度遠勝生前。這些先祖極具先見之明,聽從其指引的氏族成員通常都會對結果感到喜出望外。
情勢的轉折讓德萊尼人深感憂慮。雖然德歐裏身上也在散發著虛空能量,但畢竟它的遺骸已經破碎。反觀克烏雷,它的身體依然完整,正在釋放著驚人的黑暗力量。長此下去,德萊尼人不確定會對這個世界或獸人產生怎樣的影響,而沙塔爾研究吉尼達爾的秘密任務也依然毫無收獲。
他們能想到的各種應對辦法都會不可避免地引發災難。倘若強行斬斷獸人與其先祖的聯係,雙方難免會大動幹戈;如果克烏雷突然在虛空中墮落得更深,後果同樣不堪設想。矛盾之下,德萊尼人沒有采取任何對策。
正如他們擔心的那樣,克烏雷的虛空能量漸漸令獸人深受其害。當德萊尼的飛船墜毀時,引起了一個位於納格蘭地下的小型獸人群落的注意。這個群落的成員都是因為汲取虛空之力或是在薩滿儀式上陷入瘋狂而被逐出氏族的流亡者。世代以來,他們聚居在納格蘭的地下洞穴中,臉上文有與其身份相對應的白色顱骨刺青。
流亡者在沃舒古地下開挖隧道來調查這些奇怪的外來者。後來,他們也接觸到了從克烏雷遺骸中流出並滲透到地下的虛空能量。
通過對這股力量的研究,流亡者開始與虛空領主交流。這些可怕的實體對獸人做出回應,用鋪天蓋地的災難景象對其進行狂轟濫炸,還向他們揭示了使用暗影魔法的秘密。在虛空能量的作用下,這些獸人的皮膚漸漸變得慘白,他們因此自稱為白鬼獸人。
除了白鬼獸人之外,克烏雷的黑暗能量並沒有對其他獸人族群產生任何立竿見影的影響。在此後的數十年間,一部分獸人氏族開始與德萊尼人通商,但大部分還是警惕地保持著距離。經常可以看到獸人斥候——這些斥候往往都是好奇的年輕人——從遠處窺視德萊尼的聚居地。
有些獸人將德萊尼人視作神聖的物種,另一些則不這麽認為,但他們都沒有把德萊尼人當作真正的威脅。在獸人眼中,偏好隱居的德萊尼人隻是有些讓人捉摸不透罷了。
然而食人魔卻將德萊尼人的與世隔絕當成了軟弱。複興高裏亞黑暗之門開啟前100年
食人魔打從德萊尼人到來的第一天起就注意到了這群天外來客,那個從天而降的火球極大地引起了他們的興趣,懸槌堡的斥候時刻都在密切監視著德萊尼人在泰羅卡森林中的擴張。
沙塔斯城初建時,引得懸槌堡上下一片震怒。德萊尼人初來乍到,跟食人魔相比又弱又小,居然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在高裏亞帝國偉大都城的遺跡上建造城市?這在食人魔看來真是奇恥大辱。
但當他們親眼見到沙塔斯那設計精妙的建築和森嚴有序的防禦時全都大呼意外,在德拉諾星球上還從未出現過那般高超的科技。哪怕是德萊尼人當中最拙劣的學徒,都令食人魔最強大的法師望塵莫及。
當一位新領袖奪取了懸槌堡的控製權後,他宣布要征服沙塔斯。元首霍克隆本身是一位頗具天賦的奧術法師,他認定德萊尼人偷取了他們的力量。也許在此之前德萊尼人也算有點本事,可他們畢竟是把城市建造在了高裏亞遺跡之上,誰知道在那座古城地下埋藏著多少知識?那裏曾是高裏亞帝國最偉大的核心地帶,也是所有法師學徒受訓的地方。
霍克隆在族人麵前公然嘲笑德萊尼,將其稱為“篡奪者”,並發動族人大舉出擊。他立下承諾,隻要能消滅德萊尼人,高裏亞帝國必將重振雄風,而懸槌堡也將成為這個興旺發達帝國的中心。食人魔一族甚至無須動手再造城市,德萊尼人已經幫他們造好了。霍克隆的提議得到了懸槌堡貴族的群起響應,迫切地想要將那座非凡的新興城市據為己有。
麵對浩蕩來襲的食人魔大軍,沙塔斯城的德萊尼人雖然以少敵多,卻毫無畏懼。城市的防禦設施輕鬆地化解了懸槌堡的第一波攻勢,也沒有給敵人留下任何重整旗鼓的機會。
就在食人魔們準備整裝再戰時,遊俠與守備官們從四麵八方發起突然襲擊,把食人魔打得七零八落。阿卡瑪率領一支由聖光戰士組成的精銳戰隊,其中包括他最出色的兩位追隨者——瑪爾拉德與努波頓。他們找到並殺死了霍克隆及其麾下的幾位將領,懸槌堡大軍瞬間亂作一團。但德萊尼並沒有將食人魔趕盡殺絕,而是見好就收,撤回到沙塔斯城內。
隨後,維倫登上沙塔斯被聖光環繞的城牆,用穿破天穹的洪鍾之聲宣布:“回家吧,我們不會傷害你們。”
食人魔聞聽此言落荒而逃。這場旨在複興高裏亞帝國的浩大戰爭在首次交鋒後就戛然而止,傷亡人數少得出人意料。從此,懸槌堡的食人魔再也不敢對德萊尼人發動正麵襲擊。
微妙的平衡黑暗之門開啟前99年
在食人魔進犯沙塔斯之前,獸人始終沒有把德萊尼人看作威脅。如今,情況發生了轉變。
懸槌堡大敗而歸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世界各地。德萊尼人掌握的奧術與神聖魔法先是令獸人大感驚詫,接著便產生了疑慮。在那年舉行的克許哈格祭典上,獸人各個氏族間的氣氛空前緊張。有些氏族提議避免跟德萊尼人有任何接觸,另一些則決意將其視作仇敵,如果他們膽敢擅闖獸人的領地,就一定要讓這些陌生人嚐盡苦頭。在獸人看來,德萊尼人輕縱食人魔軍隊的做法恰恰表明了他們的軟弱,有幾位獸人酋長甚至據此得出了德萊尼人膽小畏戰、懼怕強敵的結論。
各個氏族在克許哈格祭典上沒能達成共識,懷揣著不安返回了各自的領地。畢竟,德萊尼人從沒表露過侵犯獸人的企圖,大多數氏族都願意與之保持距離。
但刃風氏族卻采取了不同的策略。他們的居住地位於泰羅卡森林與納格蘭之間,因此熟知德萊尼人最重要的貿易路線與商隊行程。
接連數支商隊在同一天失蹤,維倫和主教們察覺到了異常。很快,他們便找到了貿易商人那一具具被燒焦的遺骸。在死去的德萊尼人中間,他們還發現了幾具獸人的屍體,身上帶有刃風氏族的刺青紋樣,顯然是突然發難的襲擊者。最為令人憂慮的是,有一些德萊尼貿易商人下落不明,顯然是落入了獸人之手。
許多德萊尼人渴望複仇,讓敵人血債血償。維倫製止了他們。他允許遊俠組織前去秘密營救俘虜,但反對向刃風氏族貿然開戰。刃風氏族規模不大,相對而言不難對付,但獸人曆來有著寧死不降的傳統,除非將刃風氏族徹底消滅,否則戰爭將永無止日。可即便得勝,其他氏族是否就會懼怕退縮?獸人的天性絕非如此。
維倫不想打仗,可他也知道獸人敬畏勇猛的對手。此後出發的商隊通常會有守備官保護,隨身攜帶著閃耀著聖光之力的武器,膽敢襲擊商隊的獸人突襲者通常都會被打得丟盔棄甲。不過有時商隊也會死傷慘重,有時還會有更多德萊尼人被獸人俘虜。
遊俠隻營救出了一部分德萊尼俘虜,其餘的則終身淪為獸人的奴隸,有些還為主人孕育了後代。那些混血子嗣無論是在德萊尼還是獸人社會中,都會遭到辱罵與排擠。
遊俠與守備官很快就贏得了刃風氏族的尊重,他們隻會對防衛鬆散的商隊下手,除非率軍突襲的獸人格外勇猛(又或者說是愚蠢)。奧格瑞姆與杜隆坦黑暗之門開啟前13年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德拉諾星球上的獸人和德萊尼人之間達成了新的平衡。盡管雙方偶爾還是會爆發小規模的流血衝突,但在這兩大種族之間也並非始終都是暴力相向,例證之一便是出現了兩位與德萊尼人交好的年輕獸人,他們就是奧格瑞姆·毀滅之錘和杜隆坦。
今後,這兩位年輕人都會成長為偉大的領袖,將以自己的方式改變整個獸人族群的命運。
奧格瑞姆與杜隆坦分別來自黑石與霜狼氏族,兩人相識於某一年的克許哈格祭典。當各自氏族的酋長會聚在一起討論時勢和貿易協定時,他們會相互比試力量與意誌。就這樣,從競爭中萌發出了友誼之花,多年盛放不敗。
雖然不同氏族的成員彼此交好的情況有違傳統,但霜狼和黑石氏族的長者還是默許了奧格瑞姆和杜隆坦的友誼。某一年夏季,兩位年輕人在霜火嶺與戈爾隆德的交界處相遇,他們早就被告知不能走出獸人的領地,可奧格瑞姆和杜隆坦都不是墨守成規的獸人。
他們闖進了茂密的泰羅卡森林,遭遇了一個憤怒的懸槌堡食人魔。雖然奧格瑞姆和杜隆坦力量強大,但還是在食人魔凶猛的攻勢前敗下陣來。凶殘的食人魔對兩位年輕人窮追狠打,然而始終沒能將他們殺死。
遊俠斥候們一直在追蹤這個深入德萊尼領地的不速之客,這時突然從樹林中衝出,亂箭將其射死。德萊尼獵殺戰隊的首領——瑞斯塔蘭欽佩奧格瑞姆與杜隆坦的英勇,同時也知道森林中還潛伏著其他對他們虎視眈眈的食人魔。於是瑞斯塔蘭提出讓他們到不遠處的泰爾莫暫避風險。
奧格瑞姆和杜隆坦對德萊尼人心懷警惕,但權衡之下,還是接受了這個提議。他們和大多數獸人一樣,從未踏足過德萊尼人的領地,不僅驚訝於對方的熱情好客,更是對泰爾莫的科技與工藝嘖嘖稱奇。
麵對兩位獸人的突然到訪,德萊尼人也是大感意外。維倫在見過瑞斯塔蘭後,提出了與這兩位造訪者見麵的要求。近來,維倫經常會莫名其妙地夢見獸人,在夢中看見他們正在緊鑼密鼓地團結備戰。通過這些夢境,先知還看見有一團巨大的陰影正在緩慢地逼近德拉諾。
由於傷勢未愈,維倫無法分辨這些預兆的真偽,所以決心親自查個明白。在與奧格瑞姆和杜隆坦見麵時,維倫細心觀察,然而他沒能在他們心中找到任何黑暗的影子。與此恰恰相反的是,兩位年輕人都顯得驕傲而真誠。
奉維倫之命,遊俠中的斥候將奧格瑞姆和杜隆坦護送到戈爾隆德邊界處。盡管在泰爾莫停留的時間並不長,他們都對德萊尼人有了不少了解,回去之後向族人轉述了德萊尼人的盛情款待,以及那些令人歎為觀止的景象。
這場偶遇也是獸人和德萊尼人之間最後幾場和平邂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