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寅略帶迷惑和好奇的眼神往滋滋燒烤的白兔上澆了一把熱油。


    指節圈在喉結上揉了揉,謝奚親了上去。


    立刻的,顧寅倒吸一口冷氣


    從脆弱的軟骨出發狂奔,奇異的電流一路喧囂進四肢百骸。


    顧寅:“!!!”


    顧寅想推開這隻不知輕重的小兔子,可小兔子抓著他的手扣在門上,另一隻手更加放肆大膽,摧殘起襯衫上一顆顆圓潤飽滿的紐扣。


    “謝奚!…”


    短促的低呼,剛念出名字,被牙尖在上麵重重一刮…於是後麵沒來得及說的,通通化成了揚起的顫音…


    分不清楚是誰的氣息先開始亂掉,砰砰的心跳一聲一聲糾攪在一起,每一顆紐扣都離開了本應堅守的工作崗位。


    小白兔子替代了那些紐扣,正如他所問的那樣,帶著濕潤的溫暖,一路向下。


    顧寅忍不住昂起了頭,微微弓起背脊緊抵在門板上。


    房間裏安靜地全然隻剩呼吸和心跳,但很快又窸窸窣窣,布料摩擦著…顧寅瞬間合上了嘴。


    昂著頭,發尾翹在脖頸,骨節分明的指節有些發白,眼角卻開始暈染出淺淺的紅了。


    謝奚膝蓋彎下,半跪到了幹燥的地板。


    他愛慘了空氣中隱忍的悶哼。


    但是遠遠不夠。


    他想聽得更多一些。


    於是,低頭,薄唇輕啟。


    “謝……”


    如他所願的,顧寅的味道、聲音,現在全都屬於他了。


    滿足,專注。


    濕潤,甜膩。


    很快頭頂傳來了熟悉的力度,顧寅的手掌摸上了他的頭。


    但這份力度很快就被打亂。


    指縫深深揉進烏黑的發絲,克製不住的胡亂用起力


    “——謝奚!!”


    “……”


    “……”


    謝奚喉嚨滾了滾,抬起頭,用濕漉漉的眼睛望著顧寅。


    顧寅:“……”


    顧寅幾乎是凶狠地瞪著跪在地上的謝奚。


    可惜他此刻呼吸過分絮亂,襯衫飄著,起伏不定。


    顧大爺一點兒也不知道他根本沒達到自己想要的威嚴霸氣的效果。


    這幅模樣到了小白兔的眼裏,隻不過是激起了小白兔本來就有的屬性罷了:大部分小白兔的眼睛都會紅的。


    不紅的那部分,等看到了急於索求的心愛之人,也會變紅。


    平複了一會兒,顧寅磨了磨牙,抬起腳輕輕踢踢小白兔的腳尖,沒好氣道:“你這一個月在學校就是進修這個去了?”


    特麽這也太會了吧!


    他為什麽會這麽會?


    我可可愛愛純白無瑕的小白兔子呢???


    難道這是小黃文主角自帶的屬性值被點滿了的技能點???


    顧寅:“……”


    小白兔瞳光水墨濃黑,尤其一眨眼,就像一團流動的煙霞。


    聽到顧寅鬱悶的質問,薄涼嗓音比平時稍稍低些,反駁說:“明明是寅哥教我的。”


    禁欲又色氣,兩種矛盾的屬性在他身上和諧的達成了一致。


    顧寅卻傻了:“???”


    我沒有!你不要胡說!


    一本正經顧大爺陷入了被誣賴的窘境。


    不滿和微弱憤懣都收進了謝奚眼裏。


    謝奚無辜,緩聲解釋:“你教我,善用百度。”


    顧寅:“?!!”


    顧寅肩上的衣角都快炸出毛邊兒了!


    這特麽也算!?我讓你百度這種奇怪的事情了嗎!?


    眼瞳裏全是顧寅豐富的表情,還有被自己一手染紅的顏色,謝奚慢慢站起身,手指捉住顧寅襯衫的下擺,垂下了眼睫。


    欲言又止。


    特麽,太萌了!


    這…誰頂得住?!


    顧寅:“你想說什麽?”


    謝奚薄唇淺淺往上一勾,劃出個羞赧的弧度。


    謝奚的手指上還有顧寅留下的味道。有一些潮濕,用潮濕的手指勾住顧寅的指尖,帶著顧寅往下,靠近他自己。


    謝奚:“寅哥…可以也幫幫我嗎…”


    啥?


    顧寅:“……”


    好像溫軟到了極點,眸子黑幽深邃,期待又忐忑:“寅哥會幫我的吧…?”


    顧寅指尖觸到的溫度灼熱滾燙,蓄勢待發。


    艸!


    顧寅覺得腦子裏的某根弦崩斷了……


    第二天早上,顧寅醒來,發現自己又是躺在謝奚的懷裏。


    啊。


    小白兔說,房間裏空調溫度特別適宜,怎麽抱都不會熱。


    小白兔還說,寅哥睡著之後會踢人,可疼了,不抱緊了都不敢放心大膽的睡…


    一派胡言!


    靜靜躺在床上沒動,顧寅盯著天花板,老臉一紅,忍不住又想到昨天晚上跟小白兔之間的友好互助活動。


    一想到就覺得兩隻手燙得不行!


    別想了!


    顧大爺搖了搖頭。


    搖頭的動靜弄醒了小白兔子。


    小白兔子睡眼惺忪,緩緩睜開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誰都沒開口。


    小白兔默默看了會顧寅,從迷糊到清醒,烏黑的眸子清晰印出顧寅的臉孔。


    薄唇往上彎了彎,謝奚打破安靜:“寅哥,早上好。”


    太太太太萌了!


    顧大爺暫時啥也沒想了:“…早。”


    聞聲唇線弧度更翹了翹。


    圈住顧寅的手臂往自己懷中收了收,像是回味到什麽高興的事,小白兔纖長細密的睫毛眨啊眨啊…眨著眨著,突然湊近,放大在顧寅的眼前。


    睫毛貼到顧寅的臉上,癢癢的。


    啾~


    顧寅:“……”


    這兔子怕不是打小吃蠱長大的!?


    景區那邊的工作人員來了人到別墅,說是棧道那邊搭了暫時的通道,如果別墅裏外有什麽需要,人可以先從臨時通道過去。


    梅老爺子身份貴重,別墅供需隔三差五就要更換,還有各種醫療團隊要往來走動。


    哪怕棧道塌毀的事情上麵還沒有下來定論,負責人也不敢斷了棧道後山莊別墅的進出。


    知道這個消息,顧寅便準備離開別墅了。


    腦中書和渣攻三號之間沒有聯係,但和老爺子有聯係,所以最終要解決的是渣攻四號。


    趕緊把渣攻四號解決,連帶著應該也就能徹底擺脫腦中書了吧。


    隻有解決這個不明定時炸/彈,顧寅才能徹底放下心。


    離開之前,顧寅好好地跟梅老爺子告了別。


    顧寅:“老爺子您放心,我一定時不時就來看看您,您沒事也可以到南江活動活動,我雖然不寬裕,但肯定也會好好招待您。”


    你雖然不寬裕?


    想到顧寅這陣子在南江的動靜,梅老爺子差點開口跟他一個小輩揶揄:你高調成這樣了還叫不寬裕?怎麽的,小子你還想幹什麽?


    年紀輕輕,野心忒大!


    看著麵前這張俊朗溫潤的笑臉,梅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


    非常嫌棄!


    就好像透過這小輩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可當年,自己在資本圈裏興風作浪的時候,家底殷實不說,年紀也沒有他這麽年輕了啊!


    哼,真是可惡的小子!


    哼哼了兩聲,梅老爺子開口:“你小子,說的時不時來看看,具體是什麽時候?”


    竟然問具體是什麽時候?


    呦,這傲嬌老爺子,心裏其實很期待自己能過來陪陪他的吧?


    顧寅登時笑得更好看了:“老爺子不急,我在外麵還有幾樁麻煩的事情必須要解決,等我解決了,很快就來陪您下棋。”


    “敷衍!”梅老爺子轉過了頭,嫌棄地揮揮手:“真是個麻煩的小子!快走快走!”


    顧寅笑笑:“老爺子照顧好身體。”


    等顧寅走了,梅老爺子並沒急著離開,而是杵著拐杖在門外站了會兒。


    小李過來時,看到的就是梅老爺子若有所思的樣子。


    小李問:“老爺子,您在想什麽呢,想得這麽出神?”


    被出聲驚擾,從走神中醒來,梅老爺子渾濁老眼中閃了閃精光,吩咐小李說:“我們去書房,有幾件事情,我改一改。”


    老爺子很久沒這麽嚴肅過了,小李知道這事情估計不算小,扶著老爺子回到書房。


    在書桌後坐好,梅老爺子拉開其中一個抽屜。


    抽屜裏有厚厚一疊的文件袋。


    找出一個文件袋放到桌上,身子往椅背上靠,梅老爺子戴上了老花眼鏡。


    小李看到這份文件時就已經驚訝地合不攏嘴了。


    他問:“您…把遺囑拿出來做什麽?”


    “小李啊…”梅老爺子看著他:“我要把財產的分配重新規劃規劃,你下午安排一下,讓那幾個人都過來。”


    梅老爺子身家實在豐厚,那幾個人指的是專門為他負責財產的各類專業人士。


    “???”嘴唇抖了抖,小李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財產分配都規製很久了,怎麽突然要重新規劃?


    梅老爺子目中精光閃了閃,年邁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懷念意味:“有幾個公司,都是我年輕的時候從無到有一手創立起來的,要不是沒有辦法,老頭子我才不想給公司那幾個臭皮匠呢!”


    小李:“…額?”


    “哦對了,”梅老爺子想了想,吩咐小李說道:“南江那邊,最近讓人多關注關注些,看看那裏會不會有什麽情況動向,會不會有麻煩事。”


    小李這下明白過來了,驚訝道:“您是覺得顧先生很合您的緣分嗎?”


    抬手把鼻梁滑下的老花眼鏡往上一托,梅老爺子又翻出幾份文件。


    打開鋼筆,在文件袋上寫了些什麽,邊寫,邊哼哼笑了一聲:“顧寅這臭小子!除了見誰都笑眯眯的模樣讓我不喜歡,資質和品行倒是…說得過去!”


    小李看著桌麵上一打的文件,心中連呼了一串的好家夥!


    好家夥好家夥!


    老爺子該不是想…?


    不會吧!?


    再說顧寅和謝奚,兩人一路走到南北山景區出口,總算是離開了這個地方!


    因為棧道失事事件,南北山景區已經暫停對外開放了,因而景區出口的停車場一片空空蕩蕩,絲毫沒有往日裏的繁華熱鬧。


    但還是有兩輛車停在停車場。


    且這兩輛車…看上去非常的熟悉。


    遠遠看著這兩輛車,顧寅低低“咦”了一聲。


    其中黑色的商務車車門被推開,深灰色西裝的男人緊皺著眉,他眼窩很深,一雙眼睛很是深邃,似乎看什麽都帶著點不屑的傲慢。


    隻見他走到另一輛車的車窗邊上,彎腰拍了拍車窗。


    車窗搖下,他問坐在車裏的人:“你來這裏幹什麽?”


    車裏的人英俊麵孔被一副寬大墨鏡遮了大半。


    被人敲窗打擾,他看起來很不爽,說:“你管我來這幹什麽?我看到新聞說困在景區裏的幾個遊客能夠得救了,所以就來了。你又來幹什麽?”


    男人表情不佳:“…跟你一樣。”


    “他們倆怎麽來這裏了?”


    看清了這兩輛車的主人分別是誰,顧寅有點莫名其妙。


    注意力被前麵兩個交談的人吸引,顧大爺並沒有發現到,他身邊的小白兔子…眸光一沉,臉色已經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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