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長寧說要去隔壁小鎮上采買,許多香料和比較貴重的食材都見空了,習音說是要陪著去,被項晚攔了下來。


    “你別去了,我和公主騎馬去,不等晚上就能回來。”項晚看著習音一日日操碎了心,也想她休息休息,畢竟要照顧這麽一大家子人,可是不容易。


    “隔壁鎮上有好玩的麽?”雲芝撐著腦袋詢問。


    “沒什麽好玩的,就是單純的菜集,幾個村子都會去鎮上趕集,你是不是失望了?”長寧笑笑。


    “主兒,要是有什麽好吃的糕點就買一些回來吧!我和小姐天天吃餅,這咳嗽要是不捂嘴,隻怕嗓子眼裏都能飛出個餅來了。”雲芝抱怨。


    “好,我記著,一定給你帶回來些。”長寧含笑哄好雲芝又扭頭望向遙生,見娘子抬了手臂,長寧便乖乖走了過去,捧著娘子的手開心,“你有沒有什麽需要買回來的?”


    “要是有的話,幫我帶些布料回來,你跟老板說做靴子用的,人家就知道了。”遙生替長寧扶正歪斜的領口。


    “靴子?”長寧疑惑。


    “是啊,眼看轉暖了,你也不能一直穿棉的,舊的那雙都磨毛了。”遙生望著長寧笑笑,“我給你做一雙新的。”


    “哎呀!小姐的繡工可好了!”雲芝附和。


    長寧望著遙生,握了握疤痕溝壑的右手腕子,顯然心中顧慮,“不繡了,以後都不繡,買現成的就行,幹嘛費那力氣?”


    “那買來的能和自家做的一樣麽?”遙生覺得長寧不懂這些,可這人死倔。


    “那也不做了。”長寧不痛快,暖暖握著遙生無力垂著的右手心疼,都這樣了還怎麽拿針?


    遙生才意識到,低頭看了看被捧著的腕子無奈解釋,“我左手練練就熟了,不難的。”


    長寧腦袋擠了過來,“就買現成的,咱家我說了算!”


    “呃……其實,我也會繡。”習音含笑望著那兩人,“倒是不如王妃的繡做的好。”


    “哎呀你就買嘛,哪有女孩子不會繡的?反正日子清閑,我和習音邊曬太陽邊就做了!”雲芝也摻和進來。


    “什麽叫哪有女孩子不會繡的?我和項晚就不會!”長寧順著雲芝的


    話反駁。


    “我會。”項晚尷尬示意。


    長寧目光驚悚望著項晚質疑,“不,你不會!”


    “不,我會。”項晚指了指自己的靴子,“這靴子就是我自己做的。”


    還真是都會,就自己不會。長寧那股子好麵子的脾氣又上來了,低頭望望娘子,又握著娘子的腕子小聲嘀咕,“我…我也會……”


    遙生憋笑,抱了抱呆子幫她辯解,“你是公主,怎麽能和普通的女子一樣?不會這些也很正常。”


    待兩人收拾了行裝,項晚又從守軍那裏借了兩匹馬回來。直到臨走之前,兩個人還在吵吵鬧鬧無休無止。


    “不講義氣!”長寧哼哼唧唧的抱怨。


    “這叫誠實守信!”項晚偏要擠兌長寧。


    看著這兩個人誰也不讓這誰,你一言我一語,吵吵鬧鬧駕了馬離開,小店裏又恢複安靜。


    “王妃,就這樣放著她們兩個人相處不太好吧?”習音放心不下,沒了旁人的目光,生怕這兩個人會太過親密,“難舍難分”。


    遙生笑了笑,其實她覺得習音不知道隱情還挺好玩的。如果什麽都知道了,生活當中的怕是會少了許多樂趣。某人的小偏心,還是習音慢慢揣測比較好,“那你以後要多費心看著點項晚。”


    “為啥啊?為啥看著項晚?”雲芝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神經大條的疑惑。


    遙生含笑搖了搖頭,她們這一家人啊,還真是各個叫人操心,“中午我們簡單吃點吧?你們教教我做菜,晚上阿寧回來了,我想親手給她做菜吃。”


    “小姐,你對公主真好!”雲芝感歎,“我都受不了公主她那麽鬧騰的性子。”


    “長寧啊,是鬧騰了一點。”遙生笑著打趣,三個人起身進了後廚。


    而另一邊,長寧有項晚護衛著,兩個人縱馬馳騁,午時不久就到了隔壁鎮子上。


    “項晚,你一會兒找間客店歇歇,我要去單獨辦點事情,等回來了,我們再一起采買。”牽著馬行走在鎮子上,似乎民間的氣氛確實緩和了不少。遙想當初,到處都是官兵排查,現在想起來,長寧還苦澀地眉頭直皺。


    “你去哪我去哪,我的職責是護衛,不護主是要掉腦袋的。”項晚的目光一直警戒著四


    周。


    “那你還擠兌我?回去我就讓遙生把你踹嘍!”長寧傲嬌。


    “王妃喜歡我,可喜歡了。”項晚最近格外喜歡欺負長寧。她可算發現了,長寧就是個紙老虎,看起來齜牙咧嘴的凶悍,充其量也就是個炸毛的小兔子。除了放放狠話,基本上沒什麽威懾力,也難怪雲芝習音都不怕她。


    “你個小兔崽子!誰喜歡你?”長寧拉起袍子就去追那人,“好大的口氣!”。


    “好了好了,不鬧了,你還是跟著我走吧?”項晚含笑指了指反方向,“公文榜的話確實不在這邊,在那邊。”


    “誰…誰說我找公文榜了!”長寧嘴硬,倒是牽著馬停下了步子躊躇。就像是被人揪了小尾巴似的,心虛不已,“你知道不早說…”


    項晚抽了抽嘴角,她現在可算明白王妃為什麽總愛扶額了。


    “那…那你都求我了,就去看看唄。”長寧牽著馬,踢了踢腳邊的石頭。


    “是是是,我的公主殿下。”項晚無奈應承,“其實您沒必要這麽做,去問王妃不是更清楚麽?”


    長寧又垂著腦袋躊躇步子,“遙生她說什麽都風輕雲淡的弱化,我明白她是心疼我,可我也不能讓娘子受了委屈,如果我還能做什麽的話…”


    輕輕歎息一聲,長寧才又牽著韁繩大步向前。她要確認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有人逼遙生做了割裂還是遙生自己的選擇。


    所以她們先去公文榜看了最近的昭告,不得不說將近半年沒來過鎮子上,皇宮裏的動作還真是不少。公文已經貼不下了,幹脆順著城牆貼了長長一排。


    有聲討蘇儒的檄文和關於篡權的陳文,還有自己生還的告書,通緝雲溪的罪書,以及悼念安常侍的吊唁文,亂七八糟一大堆,還有許多惠民新政,新皇登基等等一大片公文。


    這之後長寧專程還去了趟茶館閑坐,聽路來路過的商客閑聊。事情也了解了大概,才跟著項晚一路到集市上采買歸家。


    腦子裏裝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長寧和項晚回來時,已經黑了天,家家戶戶閉著門,唯有她家的小店還有暖融融地燈籠掛在街邊照路。


    格外思念娘子,長寧才翻身下了馬車,就丟下項晚衝回


    了小店裏。


    “我娘子呢?”長寧看著小店裏空空,隻剩下雲芝獨自在揀豆子,忙問了聲。


    “廚裏,學切菜呢。”雲芝見公主回來了,眼前一亮,起了身就衝著廚裏呼喚,“小姐,習音!公主回來了!”


    聞聲時,長寧已經闖進了廚裏,“娘子,習音。”


    習音識趣地行了禮退出小廚,長寧望著套著圍裙的遙生樂了起來。


    “娘子,我回來了。”長寧目光軟軟地依戀,張開手臂將遙生抱進了懷裏。


    “餓不餓?”遙生被纏得不得動彈,才轉過臉,唇就被長寧銜了去。


    “菜刀很危險的。”長寧順著遙生的手將菜刀接過,放去案板上,“怎麽動這麽危險的東西?”


    “給你做菜吃,”遙生拍了拍長寧的腰際,“去歇著吧,這就要炒菜了。”


    “我來吧,廚房油煙這麽大,一點都不適合娘子呆。”長寧去挽袖子。


    “讓我也學學。”遙生親了親長寧下巴,長寧瞬間軟得沒了主意。依依不舍貼了貼遙生的額頭,還沒來得及再討個親親,就被遙生攆了出去。


    這一趟長寧可帶了不少東西回來,大包小包的,糕點,幹果,有菜有肉,還有不少的布匹香料胭脂的。


    “哎呀!小姐,公主帶了不少好東西回來呢!您快出來看一眼罷!”遙生剛添加了兩勺鹽,放下鹽罐子,雲芝就開心地掀了門簾子湊進來。


    “等下看,先弄飯。”遙生剛拿起鍋鏟準備翻菜,被習音抽去又丟回灶台邊。


    “哎呀,燉菜又不用一直看著?”說著雲芝推著小姐入了堂子裏,自己又折返回來,不忘添了兩勺鹽蓋上鍋蓋。


    堂子裏的人,熱熱鬧鬧。習音看著大家都開開心心地圍在一起,默默進了無人看管的廚房,掀起鍋蓋看了看燉菜,舀了一勺湯品嚐。


    “怎麽沒放鹽?”習音皺皺眉頭,這可是第一次王妃給公主下廚,味道千萬不能出了差池。殊不知鍋裏已經添了四勺鹽,隻是扣在菜上,沒來得及翻入湯裏。於是習音便也跟著添了兩勺子鹽,又將燉菜攪了攪,均勻泡在菜湯裏。


    遙生含笑掀開門簾進了後廚,見習音扣上鍋蓋,問了一聲,“沒幫我嚐嚐味道?”


    “嚐了嚐了,味道公主


    一定喜歡。”習音陪著遙生忙忙碌碌,誰也沒意識到那鍋燉菜已經添了足足六大勺鹽。


    不出片刻,飯菜陸陸續續上了桌,雲芝坐在桌子上,迫不及待地給長寧使了眼色,“王妃專門給您做的,每一步都格外用心。”


    “那是,我娘子做什麽都厲害!”長寧笑了笑,看著顏色鮮亮,有菜有肉,不禁吞了吞口水。見娘子出來端了白飯上桌,迫不及待拉著娘子入座,“娘子,快吃吧,我都餓了!”


    “好好,習音還有幾個菜,很快。”遙生捏捏長寧的掌心,“你們餓了就先吃,趁熱的。”


    看著菜肴香噴噴地誘人,左等右等又不見娘子出來,長寧安耐不住偷偷拿筷子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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