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放下手中的choker,從床上下去:“我去開門吧。”


    “等一下。”太宰治攔住了茶茶,勾著嘴角,“小姐,還是我去看看吧。”


    他倒是很好奇,這個點會有誰來,看小矮子的樣子,顯然來人並不在預料之中,那麽恐怕會是衝著小姐來的。


    還真不是時候。太宰治下了床,看著門的方向,表情中有一絲冷漠晦暗。


    中原中也也難得讚同了太宰治的做法:“茶茶,就讓青花魚過去吧,萬一是敵人呢。”


    雖然港黑保密措施做得很好,但是幹部住處被泄露出去然後有人找上門來尋仇,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這麽說,茶茶也不可能有什麽意見,於是兩人去開門,茶茶就躺在床上就著這難得的安寧閉上眼睛。


    石板則在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難得見您這麽無可奈何的樣子。]


    看來左擁右抱也還是有麻煩的,不過就算吵得不可開交,也全程都沒有波及到茶茶本人呢。


    這樣子的話……世界意識竟然頗有海王潛質?


    石板很快接受了這個想法,越看越覺得不動如山的茶茶就很適合在待在修羅場裏,並因此生出了其他不少念頭。


    等以後到了它的世界那邊,就能安排上了!一個人留不住那就以量取勝!


    茶茶沒有意識到石板的潛台詞,她正在想著剛才在床上的場景。


    “是不是離得太近了……”茶茶輕聲自語。


    她並不是沒有來過人類社會,不然幾年前也不會遇到流落街頭的江戶川亂步。但是無論如何,茶茶都是會跟人們保持著一個距離的,確保就算離開,也不會產生什麽大的影響。


    “現在也是這樣麽……?”茶茶之前一直覺得是這樣,但是現在卻突然不敢肯定起來。


    石板:這個時候您要是跑了,除非再刪除一次記憶,不然全世界恐怕都能被這群人翻個底朝天吧。


    當然,石板並不會把這句話直接說出來,因為導致的後果並不見得是好的。


    石板:[其實沒什麽,您把太多東西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就算距離太近,那也並非是您一個人的選擇。您當初把‘書’驅趕出主世界,不就是為了給他們一個不被束縛的自由命運嗎?]


    [不過他們做出了選擇,您有沒有考慮也做出選擇呢?]


    茶茶沉默了。


    石板正準備再接再厲繼續勸說,雪發少女忽然睜開眼眸,綺麗金眸中閃過一抹細碎流光。


    “我的選擇很早就做出來了吧。但是你好像很希望我改變想法去靠近他們。”


    “這也跟你想做的事有關?”


    石板猛然卡了殼,然後開始一動不動地裝死。


    茶茶歎了口氣,小臉上浮現一絲冷淡。


    “還是不願意說嗎?”


    石板坐不住了:[不管您相不相信,我對您沒有惡意。]


    茶茶看了它幾眼:“我知道了。”


    茶茶並沒有說相不相信,但是她有自己的判斷。很顯然,幾次下來,石板都非常在意她對它的看法和態度。


    作為其他世界的基石,本可以不做到這個程度的,雖然它也打不過她。


    而且它說的有些話,還是值得考慮的。茶茶腦海中掠過了剛見到石板時,看到的東西。


    鏡子般的水麵上,倒映著的,跟她一模一樣,眼眸卻深沉昏暗的自己。


    [您快聽。]石板忽然出聲提醒。


    茶茶坐起身。


    石板:[外麵吵起來了。]


    何止吵起來了,簡直快打起來了。茶茶踩著中原中也專門為她采購的軟綿綿的兔子拖鞋,吧嗒吧嗒走出臥室。


    不是隻是去開個門嗎?為什麽會又要打起來啊。


    “你們有本事開門,有本事讓我進去啊!”隱隱約約的熟悉聲線傳來。


    等茶茶看清門外來的人後,頓時明白了。


    破案了。


    “你終於來了!”門外被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阻攔在外麵進不來的江戶川亂步一眼就看到茶茶,立馬叫了起來。


    他本來在麵對著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時,瞪大碧綠的眼睛渾身僵硬緊繃,活像一隻炸毛哈氣的貓,一見到茶茶,那副具有攻擊性的樣子便褪去了,即便仍然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但隻要是有眼睛的,就能看出他的信任和親昵。


    茶茶:雖然在這裏見到亂步先生很意外,但好像也不是多麽令人驚訝的事呢。


    “亂步先生為什麽會來這裏?”茶茶輕輕皺了一下眉,有些疑惑,“我不是送亂步先生回家了嗎?”


    還親自把偷偷跑出來鬧騰個不停的名偵探交到了福澤諭吉手上。


    “名偵探大人想要出來,誰都攔不住!”黑發翠眸的少年似乎看出了茶茶心中所想,不僅沒有心虛,還挺胸抬頭露出了得意的小表情。


    “世界第一名偵探早就說過了,一定能找到你的!”


    但是這並不是在躲貓貓啊……茶茶敢保證,這隻鬧騰的偵探貓貓一定是又偷偷跑出來的,也不知道是怎麽躲過福澤諭吉的。


    “小姐認識這個人?”太宰治眯著眼睛,臉上雖然保持著微笑,看著江戶川亂步的眼神卻有一抹警惕和深思,“是叫江戶川亂步嗎?我好像在哪聽到過這個名字呢。”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你明明知道了,還要故意問。”江戶川亂步撇了撇嘴。


    “就是想讓我早點主動走人,亂步大人今天才不會走呢!”


    剛才短短的時間,茶茶還沒出來,太宰治卻已經跟江戶川亂步交手了好幾輪。


    雖然隻是口頭上的,江戶川亂步看起來好像隻是孩子氣地指出他身上的不對勁,但是太宰治敏銳捕捉到了江戶川亂步的不凡之處。


    現在武裝偵探社在橫濱並不算太起眼,但是也有了一點名聲,像江戶川亂步這樣具有特殊才能的人總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太宰治:“我可沒那麽說哦,不過武裝偵探社的人,待在港黑幹部的地方,確實膽子很大啊。”


    江戶川亂步:“因為你們對笨蛋小姐不懷好意的!”


    中原中也擰眉;“哈?小鬼你胡言亂語什麽。”


    “我才不是小鬼,我可是比你大的。”江戶川亂步才不承認“小鬼”這個稱呼,昂著下巴,即便直麵港黑武力值天花板,臉上也沒有半點懼色。


    “而且亂步大人才沒有胡說!你們就是對她圖謀不軌!想趁著今天晚上中了那種藥,對茶茶做不可告人的事!”


    中原中也:“就算想做什麽你個小鬼也別想摻和進來!”


    空氣突然寂靜下來。


    茶茶:“……”


    中原中也:“那,那個,茶茶,你聽我解釋……”


    “誒——原來中也想要對小姐做不可告人的事啊,還真是齷齪呢。”一旁置身事外的太宰治涼涼地煽風點火,看熱鬧不嫌事大。


    中原中也嗬嗬:“在場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家夥就算你!那小鬼說的指的人裏可是也包括你啊混蛋青花魚!”


    無人能看見的石板嘀咕:[又要打起來了。]


    茶茶也發現了,再這樣下去,就沒完沒了了,中原中也是武力值很高,但是腦子玩不過其他兩個。而江戶川亂步雖然聰明幾乎得不像人類,論武力值卻隻有被吊打的份。


    畢竟就連被稱為體術水平中下的太宰治,那可是也在港口黑手黨,單看中原中也經常揍不到閃避值點滿的太宰治就知道了。


    為了不鬧出人命,茶茶還是決定主動摻和進這個修羅場。


    “不要再吵了。”茶茶說,“中也先生,抱歉,這是我認識的人,這麽晚了,可以先讓他進來打擾一下嗎?”


    好歹這是中原中也的屋子,不管江戶川亂步再怎麽可憐兮兮,茶茶還是得征求住宅主人的意見。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自然不可能拒絕得了茶茶的請求,甚至醒悟過來,發現今天的自己格外容易被挑起火氣。


    當然,這恐怕也跟他身體裏因為藥效而灼燒的另一種“火氣”有關。


    “亂步先生,進來吧,都說過不能淋雨,還是沒打傘。”茶茶小小地歎了口氣,伸手把門外的江戶川亂步拉進來。


    江戶川亂步鼓著臉,看起來好像還是不太高興,臉上卻極快地滑過一被抓到的點心虛。


    “都是因為笨蛋小姐一點防範心都沒有啦……”他小聲嘟噥著,沒有抗拒地被茶茶取下偵探帽,幹燥的毛巾包裹住他濕潤的發絲。


    “小姐都沒有給我擦頭發。”太宰治忽然從身後把下巴抵在茶茶的肩上,微微歪著頭,眨巴著晦暗的鳶眸,口中不滿地抱怨著。


    “那是當然,名偵探大人才是最好的!”江戶川亂步眯著狹長翠眸道。


    中原中也實在看不下去了:“喂喂,你們也太幼稚了,隻是一條毛巾而已,這都要吵起來嗎?”


    “是呀。”茶茶讚同地點著小腦袋,“太宰先生,亂步先生,消停一點吧。”


    一邊這樣說著,茶茶一邊試探地輕輕摸了一下太宰治的頭發。


    潔白纖細的手指陷在蓬鬆卷曲的黑發裏,觸感極好。


    茶茶眨了眨眼,“太宰先生的頭發是幹的。”


    太宰治怔了一下,輕笑:“是哦,所以更想讓小姐用手……”


    中原中也:“!!!”


    這條打蛇隨棍上的可惡青花魚!


    茶茶若有所思看了一眼中原中也:“太宰先生,不要拱火啦。”


    雖然她不一定能察覺到人類語言的博大精深,但是隻看中原中也的反應就好了。


    茶茶很無奈,總覺得這個場麵詭異得很。


    最起碼,她從來沒有過應對這種場麵的經驗!而且再不處理的話,感覺他們能在客廳站著僵持一整晚。


    ……不對,太宰先生和亂步先生應該站不了一整晚吧,本來就淋過雨,身體又看起來挺柔弱,大概會有點虛……說起來中也先生也淋了很久的雨啊,雖然中也先生體術很強,但是畢竟一直中著藥效,會不會也有那麽一點……


    於是在幾個人又要吵起來的時候,茶茶忽然若有所思地冒出一句:“明天我給你們去買點菜吧。”


    少女開始認真思考起用這段時間在港黑賺到的工資來給他們買點食材補身體的可操作性,當然,中也先生手藝不差也是一個原因……


    茶茶正這麽隨意走著神,耳側的發絲忽然被輕輕撩起。太宰治笑眯眯地問:“誒——小姐突然說起這個,是在想什麽?”


    而幾乎是同一瞬間,江戶川亂步也跳腳了,臉色通紅,氣惱地大聲嚷嚷:“亂步大人身體才不虛!”


    茶茶:“……”


    空氣再次寂靜下來,隻不過這回罪魁禍首好像是茶茶她自己。


    十分鍾後。


    茶茶搞不懂大家怎麽突然不吵也不鬧了,更搞不懂的是大家怎麽都一起在床上了。


    也幸好中原中也家客房的床足夠大,不然還躺不下四個人。


    茶茶終於忍不住了:“等等,這樣是不是有點奇怪……”


    “不奇怪哦,比起多一個人的問題,果然還是更想讓小姐知道我們並不虛呢。”太宰治微笑著說,聲線輕柔甜膩。


    中原中也鬆了鬆衣領,沒有戴一直戴著的choker,他還稍微感到不太適應。


    江戶川亂步氣哼哼地瞪著少女,翡翠般的眼睛完全睜開,除了孩子氣,還多了一種銳利:“世界第一名偵探絕對不會輸!”


    這不隻是身體虛不虛的問題,更危及到男性的尊嚴!這是不可以被懷疑的事情!


    被逼到床中間抵著牆沒有退路的茶茶:“……別這樣。”


    這下子她是真的被徹底包圍住了啊!因為多出一個人,之前的一人一邊的姿勢根本行不通,現在幾個模樣性格各異的少年幾乎全挨到她身上來了。


    不管怎麽說,這樣子也很難好好睡覺了吧!


    石板:[……這個時候了您還在考慮睡覺的事啊。]


    這麽鎮定的嗎!不愧是世界意識。


    而且本來一場即將爆發的戰爭也消弭於無形了,現在大家好像達成了某種共識,變得分外團結了呢。


    而茶茶還在試圖說服他們:“睡覺是很重要的事,天快亮了,再不睡就來不及了。”


    太宰治:“是的呢,再不睡就來~不~及~了~”


    茶茶:“……”


    我懷疑你話裏有話但是我沒有證據。


    屋裏的燈並沒有開,在這個被夜色籠罩的房間內,一切細微的聲音都仿佛格外清晰,無可遮掩,也無需遮掩。


    原本隨手擱在床上的choker也不知道被誰無意中碰到,掉在地板上。滾落的還有一頂淺棕色英倫偵探帽。一截雪白的繃帶微微鬆散,無聲從床沿滑落。


    雪發少女睫羽半垂,金色的貓兒眼裏也不知不覺蒙上一層朦朧水汽。


    “外麵……有人……”


    茶茶並沒有隻是隨口說個理由逃避,外麵確實有人。


    因為沒過半分鍾,門就響了起來。


    不能繼續下去,那就隻能去開門了。


    而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


    “太宰君,中也君。”披著豎領黑大衣的男人勾唇微笑,深紫色的眸中令人難以窺探,“還有這位……”


    他的視線在打哈欠的江戶川亂步身上一掃而過,“武裝偵探社福澤諭吉閣下的搭檔江戶川君。”


    “你們聚集在這裏,是在做什麽呢?”


    “首領。”中原中也神色有些複雜,正想脫帽行禮,一摸頭頂才發覺禮帽不見了。


    大概是掉在臥室了。


    太宰治懶洋洋倚著牆,皮笑肉不笑:“這跟森先生沒關係吧?森先生這麽關注部下的私生活嗎?”


    “沒辦法,兩個都是我最得力的部下,有人向我報告今晚有武裝偵探社的人前來,遲遲未離開,我做首領的總是要來看一看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森鷗外四兩撥千斤,意有所指。


    太宰治露出被惡心到的表情:“嗚哇,森先生知道小姐在這裏,就不必再掩飾了吧?”


    江戶川亂步滿臉無聊地不想聽肮髒的大人說話了,雖然一直在說武裝偵探社,但是明明就是冠冕堂皇的借口,這才不是重點。


    正當太宰治和森鷗外“友好交流”的時候,臥室方向的門探出一個小腦袋,純白如雪的發絲微微有些淩亂,頭頂因此翹著一根呆毛,稍微打著卷的發尾垂下,隨著少女的動作輕輕搖晃。


    “森先生?”看清了來人的長相,茶茶似乎放心了一點,揉了揉氤氳一層薄薄水霧的眼睛,像是有些困頓,“森先生為什麽這麽晚也會出現在這裏?”


    “茶茶小姐,天色已將快要亮了哦。”哪怕看到茶茶從自家幹部的臥室裏出來,森鷗外也神色不變,相當從容的模樣,“因為愛麗絲做噩夢醒過來,很想見到茶茶小姐,所以我就帶她過來了。”


    “實在是沒辦法了呢。”他歎著氣說,仿佛真的因為愛麗絲做噩夢而十分苦惱。


    “茶茶!”隨著森鷗外的話音落下,他牽著的身側金發紅裙的幼女也好似瞬間有了活力,委委屈屈叫著茶茶的名字,張開雙臂撲進茶茶的懷裏,“我好怕。”


    不要臉。


    這是在場所有人一瞬間閃過的想法。


    但是這麽離譜的理由,茶茶愣了一下,居然遲疑著真的相信了,沒有掙脫開愛麗絲。


    因為今天晚上她真的順手對森鷗外的夢境做了一點改動,讓他瞬間美夢變噩夢,被變成壯漢拿著針筒的愛麗絲按著揍了一頓……


    已知愛麗絲是森鷗外的異能,所以森鷗外=愛麗絲,森鷗外做噩夢=愛麗絲做噩夢,而森鷗外說愛麗絲做噩夢被嚇醒,所以森鷗外是被噩夢嚇醒才跑來這裏的。


    想到這裏,茶茶有那麽一絲絲的小愧疚。


    畢竟是她幹的。


    而森鷗外也不知道自己隨意找了一個理由,已經在茶茶那裏的印象變成了一個做噩夢被嚇醒後害怕得跑來需要安慰的成年男性形象,不然絕對不會像以往那樣用愛麗絲做筏子。


    森鷗外既然來了,就不可能走。


    而他作為港黑首領,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又不可能真的將其拒之門外。


    茶茶就這樣看著一屋子人,始終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麽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你看出來了嗎?”茶茶問。


    石板沉默了一會,信誓旦旦:[看出來了,他們可能隻是想湊一桌麻將。]


    四個男人一桌麻將,可不是正正好。


    茶茶:“……?”


    茶茶:“雖然不太懂你說的,但是我決定去睡覺。”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你們不困嗎?”茶茶疑惑地問。


    森鷗外:“不困哦,首領可是時不時需要熬夜的位置。”


    太宰治:“還可以呢,小姐困了?”


    江戶川亂步:“笨蛋,這個時候根本不是困不困的問題了吧。”


    中原中也:“想睡覺的話就去臥室吧,白天的工作請假就好。”


    茶茶:“……誒?”


    最終隻有茶茶一個人回了臥室,這也讓她鬆了口氣,其實之前的時候,被幾個人困住,她又不能用對待敵人的方式對待他們,但是也不可能束手,就很無奈。


    但是現在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茶茶閉上眼睛,呼吸逐漸平穩。


    等她慢吞吞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大亮了,茶茶從床上坐起來,卻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人。


    “對不起……咦?”


    茶茶麵癱著小臉,圓滾滾的貓兒眼卻緩緩瞪大。


    之前說著不睡的他們,正姿勢各異地或倚或躺在床上,在她身側似乎睡得很熟,茶茶的動作並沒有驚醒他們。


    再次被困在中間的茶茶小聲歎氣,卻又聽到了敲門聲。


    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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