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氣溫低,即使是坐在車裏,也覺得冷,阿善坐在副駕駛上,把圍巾往上拉了拉,遮住鼻子嘴巴,隻露出一雙水靈靈,清澈純淨的眸子,身子微微側著坐,抬手抹去車窗上的白色霧氣,偏頭看向窗外,一副拒絕和駕駛座上人交流的模樣。


    駕駛座上的女人打轉方向盤,穩穩當當開著車,實則餘光時刻注意著阿善,見她許久都不說話,一直沉默,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開口:“裴善,考上大學了,沒什麽想要的嗎?”


    “名牌包,化妝品,或者新手機?”


    “有什麽想要的就和姐姐說吧,無論是什麽,姐姐全部都給你買。”


    阿善指尖按在冰涼的車窗上,微微頓住,聲音淡漠:“裴妍,別拿出一副姐姐的模樣來關心我,過去的十年裏,不是都不聞不問來著嗎?”


    “和媽媽兩個人,把我和爸爸扔在一邊好好生活,享受來著。”


    “怎麽?現在覺得愧疚了?”


    “可惜…爸爸已經死了,就算你想盡孝也沒機會了。”


    駕駛座上的人攥緊方向盤,忍了忍沒說什麽,自打裴父去世那一刻,她在葬禮上見到裴善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是這幅渾身帶刺的模樣,言語刻薄,從那張水潤粉嫩的唇瓣裏吐出來的話,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直往人心窩子裏捅,不紮得人鮮血淋漓,誓不罷休。


    裴妍在心裏默念,她還是個孩子,現在的孩子脾氣都大,她是姐姐,兩人又時隔十年沒見,忍一忍,忍一忍,放柔了語氣解釋:“裴善,事情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隻需要知道,我和媽媽沒有對不起你就行了。”


    “父母之間的事情,我們沒權利幹涉,既然他們當初決定分開,就一定是有原因的,你現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我可以接受,你如果有怨氣,也可以發泄在我身上,但我希望你一會兒見到媽媽的時候,別再提這檔子事,她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和爸爸。”


    阿善終於抬頭和她對視,聲聲質問,說到後麵甚至帶了哽咽:“對不對的起我完全沒有關係,可爸爸呢?”


    “你知道嗎?他死之前甚至還在喊媽媽的名字,可她有多狠心,甚至連來看爸爸一眼都不願意,這種女人怎麽配做我的母親?”


    裴妍本還想著忍一忍,但聽她這樣刻薄地羞辱母親,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打轉方向盤,拐了個彎,開到路邊,一腳踩在刹車上,猛地停下來,狠狠地揚起手,想要一巴掌把她打清醒。


    阿善就這樣微仰著下巴,恨恨地盯著她,紅著眼眶,脆弱又倔強,似乎準備好了生生挨她這一巴掌。


    一個不躲,一個又下不去手,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幾秒鍾。


    裴妍氣惱地放下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想不通,小時候白白嫩嫩,軟乎乎,像糯米團子似的,總跟在她身後,一聲一聲姐姐奶乎乎喊著的妹妹,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渾身豎著刺的刺蝟模樣,倔強固執,不聽人解釋。


    不知道是她老了,還是現在的孩子叛逆期持續的太長,這都快上大學了,還這麽不懂事,她感到十分無力,又憋屈,也怕一會兒回到家,裴善這張嘴,又說出什麽傷人的話,勾起媽媽的傷心事。


    阿善挑釁:“打啊,你怎麽不打了?”


    裴妍輕舒一口氣,忍,自己接回來的妹妹,再討人厭,也要忍,咬牙切齒地啟動車子,打轉方向盤,把車開上了主路,語氣嫌棄:“你那一臉痘,我實在是下不去手,已經夠醜了,我這一巴掌下去,你萬一毀容了,還不得賴我一輩子。”


    畢竟是兩姐妹,血脈相通,一樣的牙尖嘴利,真吵起來還不一定誰能贏過誰。


    阿善被戳到痛點,惱羞成怒:“裴妍,你!”


    駕駛座上的人餘光瞥見她吃癟的樣子,剛才跟她生的那一肚子氣,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阿善沒再吱聲,車裏陷入沉默,但起碼不像一開始那樣氣氛緊繃,劍拔弩張,感覺一觸即發。


    她微微側頭,車窗上隱約能看見這幅身子的樣貌,神色平靜,哪還有剛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樣,鵝蛋臉,杏眼,小巧秀氣的鼻子,光看五官是很清純的長相,可惜皮膚不怎麽好,長了一臉頰的痘,微微往外凸起,紅腫不堪,讓人看一眼,就沒有再看第二眼的欲望,在這個外貌至上,連小學生都要定期進行皮膚管理的時代,更是顯得怪異又特殊。


    阿善進到這幅身子裏的時候,她的臉就已經這樣了,但在這之前,原主也是學校裏出了名的美人,肌膚如雪,瑩白如玉,白白嫩嫩,像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沒有瑕疵,是後期因為裴父生病,原身經常在醫院,整宿整宿的陪護,再加上又是高三生,即將高考,壓力很大,熬夜,吃飯不規律,導致內分泌失調,這才長了一臉的痘痘,父親臥床不起,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斷氣了,她自然也沒心思管理皮膚。


    以至於阿善進到這幅身子的時候,現在隻剩一雙眼睛還能看,清透純淨,雙眼皮長得也好看,微扇形的,一眨一眨,像有揉碎了的星光似的,但大多數人,都是第一眼看見她幾近毀容的皮膚就被嚇到了,哪會有人近距離看她的眼睛。


    裴妍是這幅身子的親姐姐,比她大了七歲,在江南清潭洞附近開了一家美容室,到今年為止已經營業五年了,是ins上的網紅店,也是各大藝人所屬社長期合作的美容室,旗下藝人經常會光顧,根據阿善在原主日記裏看到的內容,十年前,也就是裴善八歲的時候,裴父和裴母離婚了,姐姐跟著媽媽生活,原主跟著爸爸生活,在原主的印象裏,姐姐和媽媽自從離開後就一直對她不聞不問,隻和爸爸兩人相依為命,所以心裏一直有怨懟。


    原主考上了大學,裴父去世,裴母和姐姐找到她,想要把她接過去一起住,如果按照原主的性格,肯定是不會答應的,但阿善擅長演戲,明明背地裏連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但最後還讓裴母和裴妍覺得她是百般不情願,架不住她們倆苦苦哀求,才勉強同意的。


    僅憑日記裏的內容,阿善已經基本上能推斷出附加人物是裴妍和裴母了,大抵隻要讓她們倆認為,阿善已經徹底放下心中芥蒂,接納她們了,好感度就應該能刷滿。


    車子平穩地在路上行駛著,窗外景色一閃而過。


    裴妍對阿善這幅乖巧安靜的模樣很滿意,小女孩就應該這樣,軟乎乎的,剛才跟個刺蝟似的,太紮人。


    誰知道,美好的假象甚至連十分鍾都沒維持到,下車的時候,阿善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戴著圍巾,站在車旁邊等著,一副等著仆人給她拎行李的公主模樣。


    裴妍熄了火,下車,看她直愣愣站在那兒,喊了句:“裴善,你不拿行李,站那幹嘛?”


    阿善張嘴,有白色霧氣從嘴邊冒出來,頤指氣使:“你幫我拿。”


    裴妍看著她,像是不敢相信:“你說什麽?我幫你拿?”


    “裴善,你瘋了,我是你傭人嗎?”


    阿善沒再聽她說下去,毫不留情地轉身邁上台階,去按門鈴。


    裴妍看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努力平複了一下呼吸,忍!


    走到後備箱,把她的行李搬下來,拖著上了台階。


    裴母在屋裏聽到門鈴聲,連忙快步來開門,還沒等裴妍輸密碼,門已經從裏麵被拉開了,裴母見到站在門外的兩人,視線落在阿善臉上,久久地打量著,眼眶微紅,唇邊掛著慈愛的笑容,因為緊張甚至帶了些不自然的僵硬:“你們回來了。”


    “快進來。”


    裴妍拉著阿善的行李箱,微微貼近她,小聲擠出來話:“跟媽媽打招呼。”


    她像是沒聽到,直接抬步邁了進去,聲音冷冷淡淡的:“我的房間在哪裏?”


    裴母跟在阿善身後,有些局促,討好地笑:“善兒,你的房間在二樓,走,媽媽帶你上去看。”


    說著,想要拉起裴善的手。


    她一下子掙開,瞥了裴母一眼,眼神很冷漠,足以刺傷一個滿心歡喜迎接自己女兒的母親的心。


    裴母尷尬地笑了兩聲,摸了摸手,又換上笑容,沒再拉阿善,走在前麵帶路。


    站在後麵的裴妍全都看在眼裏,氣憤心疼又無可奈何,還得免費給阿善當苦力,幫她把行李抬上樓。


    上了二樓,進到房間裏,滿滿的淡粉色,蕾絲,珍珠,充滿了少女感。


    裴母滿臉欣喜,又有些小心翼翼:“善兒,喜歡嗎?”


    “是媽媽特意為你布置的,你小時候不是很喜歡粉色嗎?說長大了想要當公主…”


    阿善走到床邊坐下,看向裴母,圍巾擋住臉頰,隻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聲音淡淡的:“你也說是小時候,我們十年沒見了不是嗎?我現在早已經不喜歡粉色,也不是你記憶裏那個聽話乖巧的女兒了。”


    裴母垂在身側的手指不安地絞動著,看著阿善,小心翼翼地附和著:“是啊,我們善兒長大了,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媽媽真的很感謝,我女兒好好的長大成人了,考上了大學,出落的這麽漂亮。”


    阿善重複她的話,冷嗤一聲:“漂亮?”


    說著把脖子上係著的圍巾拉了下來,露出整張臉:“這樣也漂亮嗎?”


    裴母似乎很驚訝:“善兒,你的臉……”


    幾步走了過來,到她麵前,似乎想捧起她的臉,仔細看看,可又不敢亂碰:“是過敏嗎?”


    阿善側頭避開,語氣硬邦邦的:“不用你管,你們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裴妍真是忍了又忍,要不是看母親的麵子,她早就狠狠地訓她一頓了,把行李往前一推,軲轆滾動,滑到阿善腿邊,她挽住裴母胳膊,拉她出去:“走吧,媽,我們先出去,讓裴善早點休息。”


    裴母看向阿善,溫聲囑咐:“善兒,那你早點休息。”


    兩人從房間裏出去,裴妍給她帶上門,臨走之前囑咐了一句:“明天八點起床,跟我一起去美容室上班。”


    “你自己說的去美容室給我打工,抵你吃住的錢,沒機會反悔。”


    “起晚了我可不等你,你就自己打車去吧。”


    阿善沒好氣:“知道了,快出去。”


    裴妍哼了一聲:“沒大沒小。”


    吐槽完,給她關上房門離開了。


    兩人離開後,阿善換了衣服洗漱,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也覺得沒眼看,怎麽說呢,如說是雀斑或者痘印的話,用遮瑕還可以掩蓋,但這種紅腫的痘痘實在是怎麽化妝都沒用,如果自拍修修圖也許還能蒙混過關,一旦暴露在自然燈光下,或者自然光線下,就現原形了,隻能進行皮膚管理,先解決這些痘痘,再慢慢修複,無論如何三月份大學開學之前肯定要護理好皮膚,要不然上學別說有愛慕者了,不被人排擠就不錯了,這個顏值至上的時代,好像醜就是一種原罪。


    管理皮膚的第一步就是早睡早起,阿善洗漱完就睡下了。


    第二天按時起了床,裴母已經準備好了早餐,裴妍穿著得體,坐在餐桌旁喝著咖啡,此刻完全看不出昨天被她氣得暴走的姐姐模樣,完全就是獨立運營一家高級美容室的女強人模樣,頭發盤了起來,渾身上下寫滿了優雅兩個字。


    裴母抬頭看見阿善從樓梯上下來,笑著招了招手:“善兒,快下來吃早餐。”


    她臉上沒什麽表情,一步一個台階,慢吞吞地下了樓,坐到了裴妍對麵,什麽都沒吃,捧著杯溫水喝。


    裴妍掃了她一眼:“還以為你會起不來,沒想到還挺早。”


    阿善漫不經心地往人心上紮刀子:“爸爸生病的時候,我整夜陪在病床邊上,早上八點依然可以去上自修。”


    聞言,裴妍一下子哽住,連忙看裴母臉色:“裴善,別說了。”


    “快到時間了,我們得出發了。”


    說著,放下咖啡杯,拎著包起身,順便把阿善也拽走。


    上了車,阿善係上安全帶:“怎麽?就這麽怕我提起爸爸,覺得愧疚?良心不安?”


    經過昨天的磨練,隻要她說的不太過分,裴妍已經能做到左耳進,右耳出了,啟動車子,聲音平靜:“裴善,我再說一次,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媽媽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和爸爸。”


    阿善輕嗤一聲,顯然不信,其實她聽裴妍的話,能推斷出,裴父和裴母當年離婚肯定另有隱情,但此刻她還要盡職盡責的扮演一個叛逆,不屑於她們倆愛意的妹妹和女兒。


    裴妍知道她不信,但也沒再糾纏於這個話題,開始囑咐起她在美容室工作的要著重注意的事項。


    其實愛豆出演打歌節目,基本上淩晨六點左右就要開始做妝造了,美容室的工作人員要起得更早,但裴妍身為室長,當然不用去那麽早,阿善身為她親妹妹,說是打工,其實就是領導家屬,在上大學之前體驗人生,也不用那麽早去上班。


    裴妍囑咐:“對待客人一定要細致,脾氣要好,要有禮貌,不能亂發脾氣。”


    “特別是愛豆,因為是長期客戶,更不能得罪,知道嗎?”


    “你現在什麽都不會,就先跟著造型師打打下手,快年末了,打歌節目多,頒獎禮也多,美容室本來就忙不過來,你千萬別給我添亂。”


    阿善不耐煩:“知道了,囉嗦。”


    裴妍還想再囑咐幾句,瞥見她那一臉痘,又覺得辣眼睛,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改口:“到美容室找個口罩戴上。”


    阿善拒絕:“長痘不能長時間戴著口罩,不透氣,會越來越嚴重的。”


    裴妍張了張嘴,沒再說什麽:“不戴就不戴吧。”


    比起客人來說,還是她親妹妹的臉比較重要。


    之後又是一路無言,到了美容室之後,裴妍給職員們介紹了一下阿善,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說了是自己妹妹,剛結束高考,現在等著上大學,在家呆著沒什麽事,快年末了,怕人手不夠用,就讓她來美容室幫幫忙。


    阿善換上微笑,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大家好,我是裴善。”


    職場上最不缺的就是會看眼色的人,大家看見阿善的臉,雖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但因為她是室長妹妹,態度依然都親親熱熱的。


    裴妍還給阿善指派了個前輩,姓金,是店裏麵很有名的女造型師,主要負責愛豆,性格很溫柔,阿善的任務就是給她打打下手。


    美容室一共五層,一層是接待區,預約的普通客人來的時候,在下麵等待,可以免費吃一些茶點,喝咖啡。二樓是公共區域,三樓是主要負責給愛豆做妝造的區域,有公共部分,也有單獨的化妝室,四樓是更衣室,五樓是辦公區,每層都有洗手間,無論是私密感還是體驗感都很好。


    金前輩是美容室裏的老人,幾乎是成立之初,就在這裏工作,跟裴妍的關係與其說是上司和職員的關係,更不如說是朋友,因此對阿善這個突然出現的妹妹還是挺好奇的,她從來都沒聽裴妍提起過。


    “你是裴室長的親妹妹嗎?”


    阿善點點頭:“嗯,同父同母,不過因為一些事情,我們之前一直沒有住在一起。”


    金前輩笑著,聲音溫柔:“啊,是這樣啊。”


    也沒再繼續打探兩人的私事,就此打住,換了個話題:“裴善,九點nct的成員們會過來做妝造,你幫我把化妝台上的東西整理好。”


    阿善點點頭:“好,還需要準備些什麽嗎?”


    金前輩:“嗯,還有冰敷袋和按摩儀,你先去和其他化妝師學一下消腫的按摩手法,因為nct的成員們比較多,打下手的初級造型師不夠用,你一會兒幫幫忙。”


    阿善聲音清透:“好的,前輩。”


    阿善跟著其他初級造型師,也就是現在還隻能給高級造型師打下手的那些職員們,緊急學習了一下消腫的按摩手法,因為她是裴妍的妹妹,大家對她的態度都很好,她問什麽問題,都很耐心。


    步驟比較簡單,她也聰明,一學就會。


    快九點的時候,nct的成員們呼呼啦啦從地下車庫,直接坐電梯上了三樓,人多,吵吵鬧鬧的,工作人員們把他們指引到各自的位置坐下,等待造型師過來,他們一會十點在上岩有簽售會,所以過來做造型,不用太華麗,但一定要能經得起各路高清鏡頭以及生圖的考驗。


    三樓此刻還坐在限定組合wannaone的成員們,都是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之前活動還有過重疊期,不算陌生,互相笑著打招呼,兩個組合人都多,原本安安靜靜的三樓,變得像是打歌節目後台一樣吵鬧。


    阿善和其他幾個打下手的初級造型師一起被金前輩派來給nct的成員們祛水腫,她拿著冰敷袋和按摩儀過來的時候,腦海裏突然響起係統冰冷的播報音。


    “攻略目標出現,nct成員鄭在玹,目前好感度:零”


    她視線朝著坐在在化妝台在最裏麵,正對著鏡子,欣賞自己帥氣外貌的少年看去,穿著長黑款的羽絨服,裏麵是灰色毛衣,五官周正,即使現在還是素顏,也皮膚白皙,肌膚狀態很好,一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確實是sm公司會喜歡的標準臉。


    阿善緩緩走過去,把冰敷袋和按摩儀放在他座椅旁邊的可移動架上。


    鄭在玹正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劉海,突然看到鏡子裏出現的人,動作一頓,回過頭,把她看得更清楚些,臉頰上滿是痘痘,紅腫不堪,皮膚差的要命,怎麽看都不像是應該在這種高級美容室工作的人,甚至連他連續熬夜好多天後的皮膚狀態都不如。


    係統:“攻略目標,nct成員鄭在玹,目前好感度:負二”


    阿善看出他隱在眼底的嫌棄,臉上沒什麽表情,聲音還算溫和:“金造型師馬上就過來,我先為你消腫。”


    “請閉上眼睛。”


    說著,她微微彎腰,拿著冰敷袋,往他身上挨過去,指甲粉嫩飽滿,晶瑩剔透,一股清新軟甜的香氣襲過來。


    離得近了,鄭在玹把她的臉也看得更清楚了,覺得很不自在,克製住表情,身子往後仰,遠離她,開口問:“你是這裏的工作人員沒錯嗎?”


    “我之前好像沒見過你?新來的嗎?”


    “你這個皮膚真的可以在美容室工作嗎?”


    係統:“攻略目標,nct成員鄭在玹,目前好感度: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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