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聽著那淡漠的聲音、原本還想說什麽的嶽紅綾不禁一愣,接著那蒼白的容顏隨之猛然一抽、同時死死攥緊了瘦弱的拳頭,那高聳的胸口也隨之急促地起伏,那狹長的雙眸中那一絲晶瑩也隨之模糊了雙眸……


    “你……”


    “很好!很好!原來……至始至終……”


    “你……你不過是把這當成一場交易……你根本就沒想過……你……”


    看著那扶著欄杆依舊靜立的背影、嶽紅綾那充滿誘-惑的身軀顫抖著愈加劇烈、那蒼白的的容顏也變得愈加慘白、手中那本就是風中殘燭的蠟燭也在這劇烈的顫抖中——


    驟然熄滅!


    漆黑……


    死寂……


    陰寒!


    隨著那忽明忽滅的燭光刹那間熄滅、不大的小樓瞬間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在那茫茫的廢墟之中、在那鬼哭般的風聲中、變得猶如荒村鬼宅般陰森而淒涼!


    看著周圍瞬間陷入夢魘般的黑暗、聽著耳邊那猶如陰間鬼哭般的風聲,嶽紅綾近乎本能地呼吸一滯、渾身猛然一顫、條件反射般地瞪大了驚恐的雙眼……卻又猛然咬住那血紅的嘴唇、在唇間傳來的劇痛中、依舊倔強地昂起了顫抖的頭顱、死死地盯著那個背影顫聲說道:


    “很……很好!很好!非常好!”


    “我真沒想到,我千麵娘子強了一輩子,今天竟然自作多情了!竟然自作多情到主動脫光了衣服、躺床上等一個陌生男人臨幸的地步!”


    “也好,今天……我也算是知道自己算什麽東西了……”


    “交易,終歸是交易,就應該是各取所需、哧果果的交易!”


    隨著那顫抖的聲音、隨著那愈發明顯的哽咽,嶽紅綾的臉色愈發慘白、那瘦弱的身軀也顫抖得更加劇烈、那慘白的臉龐也隨之流下了兩行滾燙的淚水……卻依舊死死咬著嘴唇、任憑一縷鮮血順著嘴角蜿蜒而下、依舊倔強地說道:


    “說吧!你究竟……”


    叮!


    一聲清脆的金屬顫鳴聲,似乎是zippo打開時的聲音;


    呼……


    隨著一陣微弱的火苗燃起聲,一小團溫暖的火焰瞬間驅散了那陰森的黑暗、刺骨的冰寒、還有瘮人的風聲、用那並不明亮的微光為嶽紅綾艱難地撐起了一團淡淡的熒光……


    而就在那風中飄搖的熒光背後,卻是一副目帶戲謔、一臉欠揍的臉龐,緊接著一個得意洋洋的聲音伴隨著那幽幽的熒光緩緩飄來:


    “嘿嘿嘿!終於看你哭了一回,讓你昨天把我坑得一驚一乍的;”


    “別瞪我!我可啥也沒說哦,都是你自己在胡思亂想的;”


    “嘿嘿,今天我可算小小地報複了一下,偶耶!”


    隨著那聲欠揍的“偶耶”,嶽紅綾這才發現鄭遠清不知道什麽時候轉過了身、猶如一顆參天大樹般站在她的麵前、用那並不高大魁梧的身軀為她擋住了那淒厲的寒風……而就在那屹立的身前、除了那飄搖的熒光外,便是一隻比劃成“v”字的爪子!


    “你……”


    看著那恨不得上去給他一拳的笑臉,看著那風雨飄搖、卻依舊頑強的熒光,看著那隻粗糙幹裂的爪子……嶽紅綾不禁一愣、想說什麽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猶如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女孩般呆呆地看著那張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笑臉;


    “唉……”


    “我說你這是何苦呢?”


    隨著一聲無奈的歎息,隻見那張略顯清秀的臉龐緩緩收回了那欠揍的笑臉,接著嶽紅綾那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視野便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緩緩籠罩,接著她便感覺到一張帶著淡淡幽香的麵巾紙、溫柔地擦過她那冰冷的唇角、僵硬的麵頰;


    “何必這麽折磨自己,你說你一開始早給我說,哪怕你依舊是嶽洪,咱倆也不會誤會到這種地步,也不知道是該誇你聰明,還是該罵你傻乎乎的?”


    “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結果呢?”


    “承山港沒了,這麽多弟兄沒了家,幾乎斷了活路;”


    “你也展露了真實身份,亮明了你是一個女人,你可知道,這個時代,一個女人得有多難;”


    “你可真是傻到家了,我的大姐啊;”


    是啊……


    何苦呢!


    一步錯、步步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感受著那溫柔中帶著僵硬的擦拭、聽著那猶如大人訓小孩般的埋怨,嶽紅綾依舊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卻又一句話說不出來……


    如果她早就知道鄭遠清有這等力量,她早就……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一切,隻能說是天意弄人!


    但還好,她還沒有淪落到滿盤皆輸的地步!


    “好了,擦幹淨了,小臉還是漂漂噠!”


    就在嶽紅綾滿腦袋後悔的時候,鄭遠清緩緩放下了濕潤的紙巾、而後靠近了那張幽香淒迷的臉龐就像小孩一般、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接著上前一步、伸手摟過那個石雕般的嬌軀而後就要走進漆黑的臥室;


    “你給我站住!”


    然而,就在鄭遠清想要摟著嶽紅綾走進臥室之際、卻突然狐疑地發現,那個依舊在微微顫抖的身軀卻依舊倔強地長在原地就是不動,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聲看似憤怒冰冷、卻帶著一絲幽怨的低喝,接著隻見嶽紅綾象征性地扭了扭身子表達了一下小小的不爽後,便銀牙緊咬地貼近鄭遠清的臉龐惡狠狠地問道:


    “姑奶奶像個傻子般似的、光溜溜地躺了一夜,衣服都脫了你卻給我說這個?”


    “不行,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你剛才說的那句‘我為什麽要進去’究竟是什麽意思!”


    噗嗤!


    鄭遠清聞言先是一愣、接著一聲苦笑,而後很是幹脆地把手撤開、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漆黑而充裕著濃濃女人~香的臥室,緊接著嶽紅綾便聽見了一個讓她再度咬牙切齒、渾身顫抖的聲音——


    “說你傻你還不承認?”


    “我為什麽要進去?我一個二十來年就沒碰過女人的宅男進了你的房、上了你的床,那得是何等的瘋狂,什麽樣的套~套能受得了咱覺醒者的力氣……好吧,跑題了,再跑回來,其實我想說的是——”


    “因為我害怕你懷~孕!”


    什麽?!


    該……該死的!


    聽著那吊兒郎當的聲音、看著臥室裏那個端著打火機走來走去的身影、看著那漆黑的臥室裏緩緩燃起的一根根瑩瑩的蠟燭,嶽紅綾氣得簡直有種殺人的衝動!


    雖然她非常清楚鄭遠清的意思——


    在這大人都吃不飽、醫療條件比古代還差的末世,女人懷~孕和一屍兩命根本就沒有什麽區別;盡管他鄭遠清能保得住、也能養得起她們娘倆,可他不忍心讓一個孩子在這整日刀光劍影、屍吼遍天、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活幾天的末世裏誕生!


    所以,他鄭遠清寧可在外麵站一夜,也不會進她的房間!


    但是——


    你個壞蛋!


    你能不能別把別人都當傻子!


    而就在此時,那滿室溫馨的燭光中、那個身影在點燃了最後一根蠟燭後、再度轉過了那欠揍的笑臉接著帶著滿臉殷勤地說道:


    “好了,燭光點燃了,老板娘請就寢吧;”


    “為了補償您老一晚上不穿衣服的罪過,小的去給您老做早飯——”


    “西紅柿雞蛋熗鍋麵哦!”


    該死的!


    您老……


    “誰稀罕你做的……做的……”


    “你才老呢!”


    “給我出去!”


    隨著一聲半哭半笑的河東獅吼、隨著那半截蠟燭猶如子彈般直直射出、隨著那個身影跐溜一聲消失在臥室門外、隨著門外幾名近衛隊女孩探出莫名其妙的腦袋……嶽紅綾一邊氣著、一邊笑著、一邊帶著止不住的哽咽、惡狠狠地看著那洞開的房門,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聲埋怨道:


    “傻瓜!”


    “真是個大傻瓜!”


    “你難道不知道女人有安全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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