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另一邊,鄭遠清咬著牙走下了天台,而後走進院子來到了那間昏暗的雜物室;


    “翯翯……”


    看著鄭遠清走進來,破爛的折疊床上、那幹屍一般的老人強撐著抬起頭、衝鄭遠清發出一陣可悲的顫聲,一雙渾濁的老眼中充滿了濃濃的感激和一絲深藏的悲哀;


    似乎這老人已經看出了什麽……


    看著老人的眼睛,鄭遠清本來想說什麽,卻張了張口什麽也沒說出來,隻能淡淡地看著那老人、而後若有所指地緩緩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該說的不要多嘴,而後便轉身走出了房子;


    “妹子,怎麽稱呼?”


    鄭遠清走出門,靠在了摩托車上衝老老實實站在院子中的女孩笑了笑;


    “大……大哥,我叫代安洋……爸爸叫代學忠……”女孩趕緊上前一步,低著頭顫抖著說道;


    “代學忠?代……學忠;”


    “就是末世前千海國際投資集團的董事長?”


    鄭遠清念叨了幾遍、才想起來這個即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竟然是一個著名人物,而連帶著,他也想起了那個曾經風靡一時的少女董事:“那麽你就是曾經在網上很有名的國民女神、‘安嵐幽華’了?”


    “嗯……但安嵐幽華……是我妹妹的網名;”代安洋聞言不禁渾身一顫、卻也隻能艱難地點了點頭,似乎她非常恐懼別人提起那些往事;


    “哦,不好意思,這種事情我不該提;”鄭遠清抱歉地笑了笑,他當然清楚,那些往事也許讓麵前的女孩吃夠了苦頭——


    畢竟,很多人會非常樂意在一個曾經高不可攀的女神身上、肆意地做些什麽!


    “行了,過去的事兒就讓他過去吧;”


    鄭遠清揮了揮手,打破了麵前的尷尬,接著再次打開了摩托車後備箱,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塑料袋藥遞給了代安洋:


    “這個藥是伯氨喹,專治瘧疾的,按照說明書上的方法,再加20%的水稀釋,一日六次給你爸爸服下;”


    “這是阿莫西林和羅紅黴素,是治療宮頸炎的,你自己具體按照說明去吃吧;記得以後不僅房子要幹淨衛生,你自己也要經常燒熱水洗澡,一周起碼兩次,還要勤換**;這方麵千萬別給我省錢,現在的藥可是比燃料值錢得多;”


    “你要明白,女人比不得男人,男人成年累輩子不洗澡都沒事;但末世前的女人都習慣了幹淨,尤其是你這樣的大家閨秀,身體抗菌力更是不如老輩女人;”


    “所以,想要不給我添麻煩,你自己就要幹幹淨淨的;另外,你以後住一樓的老人房,你父親是傳染病,先在雜物房裏隔離一段時間,等治好了病,再搬進去住;”


    “謝……謝謝大哥!”


    看著手裏嶄新的塑料袋和藥物、聽著那猶如兄長般“語重心長”的叮囑,代安洋已經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含著眼淚對鄭遠清深深地鞠躬感謝;


    “好了,別這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有我吃的,就有你們吃的;”


    “我今晚要出去一下,一兩天內估計回不來,這裏還剩10斤壓縮餅幹和一些鮮雞蛋鮮牛奶,你們這兩天先吃著;”


    “另外,交給你兩件事;第一,許書成把女人帶來後,你給我挑一個最好的,就以你為模板,其他的都不要;第二,讓許書成去弄點肥皂、洗衣粉、堿麵什麽的,我回來以後,你們要幹幹淨淨的,就這兩件事,做好了我請你們吃火鍋哦!”


    鄭遠清抬手揉了揉代安洋亂蓬蓬的腦袋笑了笑、接著翻身騎上摩托車點火發動;


    “大……大哥!”


    然而就在此時,代安洋卻突然上前一步,抬起含淚的雙眼、恐懼卻又倔強無比地低聲喊道;


    “怎麽了?”鄭遠清扭過頭問道;


    噗通!


    又是一聲悶響,代安洋再次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死死拽著襤褸的衣衫、滿目哀求地看著鄭遠清乞求道:


    “大哥,我知道您不是一般人!末世到處都是危險,就是覺醒者也少不了一身傷病,但大哥卻沒有絲毫傷病的跡象,這說明大哥肯定有過人的醫術!”


    “而且……我讀書時學的就是醫科,雖然不精通,但多少能看出來爸爸不止是瘧疾,肯定是有髒器官出了大問題……”


    “雖然我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我也知道末世的藥品很難找到,但是,我還是懇請大哥高抬貴手……”


    “求大哥能盡力醫好爸爸!”


    說到這裏,代安洋死死咬著嘴唇、渾身劇烈顫抖著緩緩趴下身、額頭重重地叩在了堅硬的水泥地麵上一動不動;


    然而,一切和她預料的一樣,隨著她叩頭在地、一個陰森冷酷的聲音也隨之緩緩回蕩在她的耳畔:


    “你這是在要挾我麽?是不是覺得我這人心眼好,你就可以蹬著鼻子上臉!”


    “你是不是以為你還是末世前那個千人捧、萬人寵的千金小姐?誰都得圍著你轉?”


    “沒錯,對於我來說,你父親的腎衰竭根本算不得什麽;但憑什麽?我管你們吃、管你們住,不讓你父親活受罪還不夠麽?難道就因為你們可憐,我就得給你們養老送終不成?”


    啪嗒,啪嗒,啪嗒……


    輕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那冷酷的聲音、猶如一座大山般緩緩壓來,代安洋眼角的餘光、絕望地看著一雙軍靴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眼前,緊接著,一隻猶如鐵鉗般的大手死死地鉗住了她的脖頸、而後將她整個人緩緩提離了地麵;


    “不要以為你跪下了,占據了道德的製高點、就可以為所欲為;”


    “鄭某人生平最恨的,就是用道德來壓人的人;對這樣的人,我不介意心狠手辣;”


    看著手中顫抖的身軀、鄭遠清一邊冷笑著一邊緩緩說道,代安洋這個變數,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他確實是在針對許書成,但他並沒有想著怎麽著代安洋,他隻想讓代安洋父女倆過得好、然後由此牽掛住許書成的心就可以了;


    但既然代安洋主動送上門來……


    那他沒有理由不要!


    “不過你很聰明,既然你敢提出這個非分的要求,說明你有交換的籌碼;”看著代安洋那恐懼的眼神、鄭遠清一字一句地冷笑著說道:


    “那麽現在,你可以把籌碼說出來;”


    “也許我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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