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並不否認珍珠的邏輯。


    珍珠說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


    珍珠鼻子動了動:“你身上的信息素很濃鬱。”


    白黎現在的形態和以前不同, 溫比平時更高,信息素的味道更加明顯,哪怕竭力隱藏, 也會比平時要濃鬱很多。


    不過,由於被標記過,他的氣息對其他alpha的影響並沒有太大。而且,白黎目前的形態和普通人不同,也很少有人敢靠近他。


    看到白黎平安回來, 珍珠瞬間放心了很多, 它很快就找了個地方, 蜷縮著身入睡了。


    白黎在珍珠的上輕輕拍了幾下。


    傅欽的星艦很快和傅凜一行人會和。星艦緩緩降落在陸地上, 白黎目前的狀況並不適合出現, 前來迎接傅欽的民眾無數,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 傅欽和他的手下先出了星艦。


    白黎仍舊留在裏麵。


    傅欽獨自麵見皇帝。


    每次見到自己的父親,傅欽都有些緊張,對他來說, 傅凜永遠都讓人看不透, 是最讓他有緊張的人。但這一次,傅凜神‘色’不佳, 眉目間似乎有幾分燥鬱。


    傅欽將波塞冬放在了桌上:“父皇,白黎讓我把他交給您。”


    傅凜道:“他現在還好?”


    傅欽點了點:“白黎的緒很平靜。”


    這種平靜其實並不是傅凜想要的,傅凜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腦中總會有不同的聲音。


    “波塞冬被送了回來,他徹底厭棄了你,連波塞冬都不肯接受,傅凜,你自作自受。”


    “不可能, 白黎唯一能接受的就是我,我們前段時間相處還很友好。”


    “他一點都不生氣,大概因為不在乎我了,他壓根不喜歡我。”


    “……”


    看著傅凜完全變暗的瞳‘色’,傅欽後退兩步:“父皇?您身不舒服?您的臉‘色’看起來很差。”


    現在隻看到傅欽一個人,並沒有見到白黎,傅凜也能夠猜出來,白黎對自己失望透頂,已經不想和自己見麵了。


    白黎想和自己分居。


    換一種說法,就是離婚,解除伴侶關係。


    傅凜道:“他為什麽沒有過來?”


    說完這句話,沒有來及聽傅欽口,傅凜的腦海裏就被其他想法充滿了:“明故,他不過來,完全因為討厭你,他不想見你。”


    傅欽覺氣氛不太對,他隻想距離傅凜遠遠的,不過傅凜在話,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他現在的形態會讓民眾揣測,所以還在星艦裏,稍後會單獨帶來這裏。父皇,您不必擔心,他並沒有任何怪您的意思,白黎比我想象的更加寬容。”


    傅凜隻看到傅欽薄唇輕啟,至於說的是什麽,他完全沒有聽到。他揮了揮手,讓傅欽出去。


    關上門的瞬間,傅欽鬆了一口氣,下階梯的時候,恰好看到波恩經過,傅欽與波恩客氣寒暄兩句,後打聽皇帝的狀況:“陛下最近心不佳?”


    波恩道:“陛下最近取消了不少決定,並且釋放了不少被煽動的叛軍,甚至給牢獄裏的犯人都減了一些刑。”


    帝國犯罪成本很高,律法特別嚴苛,所有犯人受到的刑罰都特別嚴重,以命償命的觀念盛行,死刑也很普遍。


    “突然仁慈了許多,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波恩接著道,“簡直懷疑陛下以後連隻兔子都不舍殺了。”


    迎接皇子的人‘潮’退去後,白黎也被護送著進來了。


    時隔一百多年,次看到白黎這樣的形態,波恩的眼神突然變了,目光忍不住落在白黎的身上。


    白黎對波恩點了點,並沒有說更多話,後跟著alpha少將前往傅凜的住處。


    波恩讚歎道:“還是和當年一樣光彩照人。不過,陛下的轉變應該也是因為他。”


    他的目光落在傅欽的身上。


    波恩今的立場偏中立,暫時忠心於傅凜一人,不是大皇子黨,也不是白‘吟’的人。


    他忍不住道:“想要到繼承人的位置,應該籠絡該籠絡的人才對,他一句話,勝過別人千言萬語。”


    傅欽難了:“謝謝提醒,不過,我服父皇任何抉擇。”


    他道傅凜以後不會變成昏庸的君王,果選擇自己,當然最好,這也是傅欽一直都在努力的方。假選擇白‘吟’,很有可能是白‘吟’在以後幾百年裏成長迅速。傅欽也不是輸不起的人。


    白黎走到了傅凜的門前,他猶豫了一下,正要敲門的時候,他身後的少將把門推:“陛下,人已經帶來了。”


    白黎隻好走了進去。


    傅凜背對著他,站在窗邊。


    白黎往前走了幾步,他現在已經想好了應對傅凜的措辭。傅凜的表現一直都很沉靜,總是無意中給白黎設下陷阱,誘白黎進入其中。


    “我已經想起了全部的事,我告訴了波塞冬,你肯定也清楚,因為你就是他。”白黎看了看自己一對羽翼,“這對翅膀很沉重,有一半是你賦予,我並不恨你,但是,我也無法否認,這些能力讓我過往很痛苦。”


    白黎討厭□□控,他天生喜歡自由,卻因為這對翅膀陷入了不幸中。


    男人的背影高大挺拔,墨‘色’軍裝越發襯他肩寬腰窄,一雙長腿格外吸睛。


    白黎輕輕歎了一口氣,果對方不是傅凜,單憑過往對自己做的那些事,足以被自己殺死一百次。


    他抬手摟住了傅凜的腰,臉頰貼在了傅凜的後背上。


    傅凜身一僵。


    “白黎是不是還喜歡我?他還愛我?”


    “癡心妄想,他不可能喜歡你,沒有人會喜歡給自己帶來不幸,囚禁並強’暴自己的人。他喜歡的是我。”


    “你懂什麽,那是趣。”


    “嗬嗬……你還是一既往的虛偽自私,你敢讓他道你的真實想法嗎?”


    “……”


    “我要帶珍珠回羅蘭星,以後大概不能和你在一起。”白黎道,“你在我身邊,總會勾起一些不愉快的事。”


    傅凜腦海裏的一根弦突然斷了。


    他握住白黎的手,將白黎的手背完全覆蓋:“你果離我,我不會強求。白黎,我一直都清楚,你曉我的真麵目後,一定不願意留在我身邊。”


    傅凜的手心冰冷,指腹摩挲著白黎細膩光滑的皮肉:“我有太多麵目,很多時候,我自己都不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這一百年裏,我經常到痛苦,我無法阻止屬於厲熵的一部分去和墨森合作,也無法阻止他去傷害你。”


    “果你想離,現在就離。”


    白黎怔了一下。


    人大多有好的一麵和壞的一麵。傅凜的意思是不是在說,厲熵就是他壞的一麵,所有的事,其實是他壞的一麵在作祟?


    可是——無論是好是壞,隻有合並起來,才是全部的傅凜,缺一不可。


    還是說,傅凜在用苦肉計,試圖利用自己的憐憫?


    傅凜並不能猜出白黎此刻的想法。白黎清醒的時候會格外清醒,很難落入陷阱。


    長久的靜默,他腦海中‘亂’成了一團。


    “你是將黑水都潑在我身上嗎?因為我沒有身,所以我是一切的元凶?傅凜,你太卑鄙了。”


    “他一直都這麽卑鄙。”


    “閉嘴。”


    “我不可能閉嘴,除非你死。”


    人格在分裂,自己在不停的和自己對話。


    白黎緩緩鬆手,最後決定將這一切當成傅凜的苦肉計,試探一下傅凜的真實想法:“好吧,我現在離,傅凜,後會有期。”


    他鬆了傅凜的腰,明顯覺到傅凜的身更僵。


    白黎轉身,他往門外走去,手正要觸碰到門的把手時,肩膀突然被一股大力拉了回來。


    傅凜的眸中布滿血絲:“你真的想走?”


    果然是本‘性’難移。


    白黎抬了抬下巴,淡紫的雙眸凝視著傅凜的眼睛:“明明是你自己的真實想法,傅凜,你的本‘性’就是此。”


    “對。”傅凜道,“就是此,我確實虛偽成‘性’。”


    白黎沒有想到,傅凜居然爽快承認了,但下一秒,白黎發現了不對。


    傅凜捏住白黎的下巴:“以後和波塞冬在一起,我不值,他最愛你。”


    白黎眸中閃過困‘惑’。


    傅凜很快反應了過來,發現自己居然被另外兩種意識占據,他冷靜了一下:“剛剛隻是玩,白黎,你先出去一下。”


    雖然口上這麽說,但身卻沒有這麽做,傅凜將白黎的身往自己懷裏又拉更近一些。


    白黎被氣了,終於有了脾氣:“你精神分裂了嗎?”


    說完後,白黎突然想起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傅凜的附靈有兩個,一個是波塞冬,一個是厲熵,這兩個附靈並不亞於本,附靈時間都很漫長,天長久,他的意識有所分裂,正常不過。


    白黎道:“你現在是誰?”


    “傅凜。”他強行壓下了其他念,“你在我身邊,我就是傅凜。”


    白黎對此雖然震驚,卻沒有排斥,片刻後,他接受了這個事實。無論何,對方都是傅凜。


    後也未掙傅凜的懷抱。


    傅凜在白黎的翅膀上輕輕撫‘摸’,這雙翅膀展是很巨大,因為長在白黎的身上,白黎能夠產生覺。


    信息素的味道一點一點的彌漫,傅凜撈了白黎的銀白長發,親吻了一下:“是不是答應留在我身邊?”


    “鬼才答應你。”白黎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腳,“鬆我。”


    傅凜清楚,白黎目前強大異常,是自己創造出的強大武器,假真的想擺脫,自己壓根攔不住他。


    白黎並沒有很用力的掙脫。而且,白黎也不是黏黏糊糊的人,真的討厭,肯定不會讓他靠近。就像當初,果真的排斥和傅凜結合,肯定會抵死不。


    這一點點的舉動裏,傅凜就當成白黎是喜歡自己的。


    他將白黎按在門上:“別動。”


    白黎信息素的味道很濃鬱,傅凜在他脖頸間咬了又咬。


    馥鬱香甜的味道在唇齒間彌漫。


    白黎滿麵紅暈,卻強行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我給人帶來不幸,傅凜,你也免不了。”


    傅凜才不在意:“你以為我在乎?沒有不幸比上失去你。”


    白黎勾住他的脖頸:“這對翅膀太蠢了,一點都不方便,什麽時候幫我拿掉?”


    傅凜並沒有覺不方便,不過,此時的白黎總有些像電影中的天,渾身都散發著聖潔又溫柔的覺,長至腳踝的銀發將身遮蓋嚴嚴實實。


    “拿不掉。”傅凜撫‘摸’著他的羽翼邊緣,“不過持續注‘射’抑製劑會讓身保持正常狀態,你不能離我,離我後,就不不帶著兩隻翅膀走路。”


    白黎道:“你創造出了一個軟肋出來。”


    本該是無堅不摧的武器,最後卻成為了戳一下就疼的軟肋。


    傅凜“嗯”了一聲,在他唇瓣上吻了又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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