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作為一個正常的人,沒有什麽特殊的癖好。甚至,在和傅凜發生關係之前,他連和alpha結合的想法都沒有。


    波塞冬與傅凜是同一個人,白黎可以接受,但是被不同狀態下的傅凜所標記,白黎接受不了。


    他的手指攀在了波塞冬的鱗片上,眼睛與波塞冬注視:“作為圖騰,你應該沒有發情期吧?既然沒有發情期——”


    也就不需要做某些多餘的事情。


    白黎在感情上一向都是這麽想。很多事情的存在,是為了解決另一件事情。ao互相結合是為了度過發’情期,為了人類的繁衍生息,如果在平常的時候,在沒有發’情期的時候結合,單純是浪費精力。


    波塞冬並沒有強製白黎,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更加了解白黎。強製性的手段永遠打不開他的心扉。


    兩人的愛情其實更加傾向於他的單方麵。單方麵欺騙,單方麵誘捕,單方麵控製。


    他隻是觸碰到白黎的腺體。omega的後頸都很敏感,觸碰男性的後頸,這種暗示意味不遜於觸碰女性的胸腹一帶。


    白黎隻覺得身體癢絲絲的,後頸略有些發熱,自己身上也出了一些汗,這種感覺讓他想起那晚被傅凜各種姿勢的拿捏。


    他臉頰略有些濕潤,雪白的麵孔染了幾分紅,最後抱住了一隻觸手,喘了幾口氣,低低喊了聲“傅凜”。


    和平時溫柔含笑的聲音相比,現在多了幾分無所適從,更加曖昧與撩人,似乎辨不清方向,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況。


    波塞冬:“……”


    吃自己的醋真是一件難以言喻的事情。


    傅凜的名字是家中長輩所起,波塞冬這個名字是白黎賦予,比起傅凜,處於這具身體的時候,波塞冬更傾向於白黎稱他為“波塞冬”。


    白黎身體敏感,經不起撩撥,如今的身體狀況更比不上當年,現在稍微引誘兩下,他便氣喘重了幾分,眼底也帶一些水光。


    當年傅凜曾一連標記他數日,瘋狂過後,白黎揉揉身上的青紅痕跡,趁著傅凜沉睡,還能逃跑個幾十公裏——不過還是被抓回來繼續。


    很快就入睡,白黎入睡後也覺得不怎麽安穩,總覺得自己像泡在了水中,渾身都被水打濕透,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隻能抱緊自己懷裏的柔韌龐大的事物。


    蘇醒的時候還是被波塞冬圈在懷裏。


    在知道波塞冬就是傅凜之後,被波塞冬觸碰,白黎少了道德上的困擾。他的臉頰貼在冰冷的鱗片上,回想起傅凜俊美得讓人窒息的容顏,略有些嫌棄的用腳踢了踢波塞冬:“下去。”


    他沒有穿襪子,一雙腳又細又白,波塞冬詫異的睜開眼睛,之後想起從前白黎醒來,大多時候會盯著傅凜的臉一直看,有時候看著看著還會用手摸一摸,到了自己這裏,看也不看,摸也不摸,便是幹脆利落的一聲“下去”。


    他卷住了白黎的腳腕,omega從頭到腳都是香的,白黎刻意控製著不散發信息素的味道,所以身上完全是一股沐浴液的水果香氣,觸手桎梏住白黎的腳腕,尖部在他足心輕輕劃了兩下,白黎忍不住笑,一邊笑一邊推開波塞冬:“別鬧了。”


    普通的戰鬥型圖騰沒有情’欲,在這方麵沒有要求,但波塞冬的身體擁有傅凜的基因,思想又被傅凜占據,這具軀殼就是為傅凜所設計的。傅凜喜愛白黎,想要占有白黎,他也一樣。


    麵對白黎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散發alpha信息素,假如看到白黎被自己各種欺負□□,頭腦裏也會擁有快感。


    他分開白黎兩隻腳腕,將他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白黎的唇被堵上,波塞冬模仿著接吻,與白黎接觸。


    但對白黎而言,這種行為不等同於接吻。


    濃烈的信息素的味道從鼻尖到舌尖,再到喉嚨,作為一名omega,白黎很容易被這麽強烈的味道支配著進入發’情期。


    他的發’情期本來就不穩定。


    用盡了所有力氣,白黎把波塞冬給推開。當然,他清楚的知道,這個龐然大物在忍讓自己,不然,任何人都無法掙脫這樣恐懼的怪物。


    波塞冬暗紅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失望。


    白黎看懂了他的情緒。


    他想張口說話,喉嚨裏仍舊有異物感,白黎咳嗽了幾聲,聲音略有些沙啞:“抱歉……我接受不了,等你恢複人形,到了發’情期,我可以幫助你。”


    白黎還是接受不了和一隻非人的,如此龐大的,他完全掌控不了的家夥結合。


    波塞冬眼裏流露出一些受傷的情緒,他輕輕閉上了眼睛。


    旁邊的感應屏幕牆出現了一行字:“你嫌棄我現在的模樣?”


    白黎抬手拽了拽波塞冬的鱗片,卻沒有拽下來:“外表其實並不重要。”


    波塞冬的眼神緩和了許多。


    白黎接著又道:“重要的是種族,我是人,你現在所在的身體是隻圖騰,我無法接受與人類之外的生物發生關係。”


    和珍珠在一起這麽多年,白黎從來沒有動過這方麵的念頭,當然,珍珠也是。


    波塞冬的出現實在打碎了白黎的三觀。


    他無法想象那種畫麵。


    哪怕軀殼之下其實是人類,真實身份其實是傅凜,白黎還是不能接受。


    波塞冬道:“可我喜歡你,白黎,我想擁有你。”


    看著屏幕上的文字,白黎沉默了一下:“等你變成傅凜,我們再好好談談。”


    波塞冬知道,一旦自己回到傅凜這具身體裏,按照傅凜的占有欲,絕對不容許自己和白黎在一起。就如同自己如今在嫉妒傅凜一樣。


    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因為處於不同身體裏,硬生生被分成了兩種人格。


    白黎抬眸看到波塞冬又受傷又不滿的眼神,這種眼神似乎永遠不可能在傅凜的身上出現,他抬手捏了捏波塞冬的觸手尖部:“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傅凜,我很想知道某些事情,我要在這裏找到答案。”


    波塞冬觸手往白黎身上攀去,屏幕上的文字又變了:“叫我波塞冬,我現在不叫傅凜。”


    白黎:“……”


    不滿足這家夥,這家夥是不會放過他了。波塞冬雖然想要徹底占有白黎,但白黎嫌棄這副身軀,他隻能尊重白黎,充其量也隻是將白黎纏繞一圈,纏繞得緊緊的,束縛在自己身邊,更多更深入的事情完全不會做了。


    白黎讓波塞冬胡鬧了一會兒,這個時候,飛船也到達了ac星。


    不過,這一次,出了一點點意外。


    路易文森緊急過來,敲了敲白黎的門。


    白黎手臂和肩膀上青紅交錯,全部都是鱗片印上的痕跡,身上的襯衫將掉不掉,他抱著被子,聲音略有些沙啞:“怎麽了?”


    路易文森道:“飛船降落後,恰好遇到了墨回一行人,現在墨回要在飛船上搜查一下,你快點出來,我們偽裝一下。”


    白黎把纏繞在大腿上的觸手給撥開,他瑩白的指尖圈了觸手尖部,雪色與墨色相映襯,別有一番曖昧:“墨回?好,等我五分鍾。”


    他從床上下來,到洗手間換了衣物出來。


    路易文森此時經過了偽裝,和他本人完全不一樣。他多了胡須,頭發變成天藍色,瞳色也變成了銀灰色,alpha信息素完全消失,此時更像一名普普通通的beta。


    白黎也快速的用路易給的工具易容了相貌。


    他易容後更顯成熟,發色是亞麻色,瞳色是淺茶色,五官和臉型都有變化,鞋子讓他也增高了很多,變成了一米九。


    “傅欽呢?他怎麽辦?”


    路易道:“他現在年齡變小了,更加容易欺瞞過去。你現在的身份是冰野家族的管家之一,omega,負責照顧白吟,也就是冰野少爺,傅欽是你的兒子。”


    路易清楚,白黎一貫喜歡偽裝成alpha,他對自己的性別似乎也有一點誤解,誤解自己就是alpha。墨回對白黎也很了解,與其偽裝成alpha,不如大大方方坦誠omega的身份,這樣更加能夠打消墨回的疑慮。


    此時此刻,墨回的身邊站著幾名圖南區的高官,他麵容淡漠,銀白的發絲閃著動人光澤,紫灰色的眸子裏滿是冷意:“讓白瑩出來。”


    幾名仿生人壓根應付不過墨回,很快,白吟便出來了。


    見到白吟,墨回閃過一絲驚詫:“冰野,你怎麽在這裏?”


    白吟似乎剛剛醒來,他淡紅色的長發淩亂的散在身後,眼中滿是睡意,身上也穿著白色的睡衣:“我去其他星球旅遊,剛剛回來。”


    “旅遊?”墨回道,“昨天可不是休息日,況且,這是白瑩的飛船。”


    “白瑩阿姨借給我的,她說隨便用,”白吟麵不改色的撒謊,“我年齡還小,要享受美好的少年時光,白元帥,您說不是嗎?區區幾次課,逃了便逃了。”


    墨回認真審視了白吟幾分鍾:“你倒是很瀟灑。”


    少年的聲音還未發育成熟,聽起來略有幾分陰柔,整個人稚嫩且脆弱,惹人憐憫:“我能有什麽辦法?再過幾年,我就要上戰場,或許在您的眼前被敵軍的武器打中。趁著現在還有一點點時間,我也要學會及時行樂。”


    墨回銳眸掃過四周:“讓飛船內部人員全部出來,你們進去搜查一下。”


    白吟麵不改色,冷冷清清的看著墨回手下的人進去。


    冰野家族與白瑩的關係不錯,看白吟這幅神情,他應該在家族很受寵,不然也不能隨便借到白瑩的飛船。


    墨回摘了手套,微微低頭,修長的手指摸了摸白黎的頭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孩子要擦亮眼睛,借你飛船逃課的人,並不是合格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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