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知道的也不多,隻是簡單聽白吟說白黎的身份不是皇帝,而是他的omega父親。


    無論是主星區還是外星區,幾乎人人都會好奇皇室的事情,但皇帝過去的事情,確實沒有幾個人能夠真夠了解。


    路易文森道:“他倆五官是有些相似,可是——傅黎看起來真不像一個父親。”


    後麵有一句話路易沒有說。倘若路易早早的結婚生子,說不定孩子看起來都比白黎大了。


    白黎看起來年齡不大,略有幾分少年感。


    秋月搖了搖頭:“陛下看起來還和傅欽殿下年齡相仿,傅欽殿下還不是乖乖叫父皇?”


    路易文森沉默片刻:“你拿他和陛下比?陛下威壓太強,太震懾人了……陛下都能當我父親了。”


    路易看到皇帝都想叫一聲爸爸。


    這可是在幾個月內屠戮幾千萬敵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狠角色。


    帝國的alpha,幾乎沒有不敬仰皇帝的。


    回想一下白黎溫和又青澀的神情,再回想曾經見到陛下的場景,路易覺得兩人似乎沒有cp感。


    就是很難去想象,兩個似乎不在同一個世界的人是如何結合,如何走到一起的。


    秋月道:“他叫白黎。白黎看起來是很溫柔的一個人。”


    溫柔?


    確實有溫柔,就算與路易起過衝突,路易也不認為白黎性格激烈,白黎給人一種漫不經心又勝券在握的感覺,此時此刻才突然想起來,倘若白黎性情平和,就算是白吟的父親,白吟也肯定會不服管教吧。


    此時此刻,白黎身旁是一名測謊仿生人,他麵前是同一個政府機構所有犯罪的官員。


    這些高層都很狡猾,竭力否認自己的罪行。白黎並非要他們承認罪行,不管這些人承認與否,他們犯罪的證據都有了,白黎是要逼問出機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甚至他們有沒有和叛軍有所勾結。


    這些官員位高權重,麵對收斂氣息的白黎,他們自然不放在眼裏,看白黎的衣著,隻以為這是一名軍銜很低力量弱小的alpha罷了。


    其中一名官員道:“輪不到你來審問我們,我有皇室血統,就算白吟殿下,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將我抓起來,他必須過問陛下的意見。”


    “皇室血統?”白黎調出這名官員的資料看了看,“祖母是傅家某名omega,你認為這是皇室血統?”


    他語氣平靜無瀾,一雙深色的眸子緩緩掃過眾人。


    這名官員臉部肌肉猙獰,猛得拍了一下桌子,他是十九區的軍需大臣,由於十九區軍事化程度低,軍需大臣地位沒有那麽高,但他任職幾年裏,已經貪汙了數千億資產:“你這個毛頭小子,腺體都沒有發育完全吧?也有資格審問我們?”


    高階alpha對低階alpha的鎮壓是天然的,哪怕這些人如今成了階下囚,當他們散發alpha信息素,整個人怒火朝天時,前來審問的普通alpha還是會感到窒息。


    大概隻有白吟這樣級別的人過來,才能鎮得住他們。不——就算是白吟,也可能被這群老油條給質問壓迫。


    白黎身後的士兵後退幾步,強忍著沒有腿腳發軟跪下來。


    白黎嘲諷道:“你們這些alpha,隻會通過信息素來壓迫人嗎?”


    雖然口上這麽多,但他最近身體很不穩定,表麵上臉色未變,實際上身體略有不適。


    一旁仿生人給白黎遞了緩解藥劑。


    白黎輕輕噴了兩下:“廢掉他們的腺體。”


    “你敢?!”這名官員猛的站了起來,“我是十九區軍需大臣,就算文森區長也不敢對我動私刑,你算什麽東西?”


    “十九區區軍需大臣?職位很高嗎?”白黎語氣和緩,第一道門打開,兩名仿生人進去,強行摘除他的腺體,“帝國最高軍需大臣都沒有你狂妄。”


    軍需大臣後頸血淋淋的一片,其餘人啞口無聲,瞬間萎了,再也不敢釋放信息素。


    白黎掃過其他人,微微勾唇:“你們也想嚐試一下嗎?”


    仍舊是那張鑽石般璀璨奪目的美人臉,語氣也如方才一般溫和,但當房間裏滿是血腥的味道時,所有人都不由得發怵。


    在白黎的允許下,仿生人強力摘除腺體,軍需大臣現在受到的苦頭比鄭雪要多數倍,他臉部肌肉一直在抽搐,昏死了過去。


    幾千億,吸了無數普通民眾的血,對於這樣的人,白黎不會有一絲憐憫。


    “將他電醒。”


    三分鍾後,軍需大臣抽搐著蘇醒。一睜眼就看到白黎漂亮的眸子:“現在願意老實交代了嗎?”


    白黎親自手寫,雖然都有錄音,也可以直接轉文檔,他更傾向於寫字。


    短短一個小時,他記了半本筆記,之後去往下一個房間。


    仍舊是一群人,這群alpha除了集體用信息素施壓之外,仿佛再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了,結果要麽是腺體被摘取,要麽眾目睽睽之下被殺掉以儆眾人。


    白黎審訊了七十多名官員,記了厚厚幾大本筆記,已經到了深夜,他身體略感不適,讓士兵將筆記送去白吟那裏,明天他再去梳理,今天白黎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大禹園已經淩晨,白黎走出電梯,突然想起來珍珠還在白吟那裏,他忘了將珍珠帶來。


    今天麵對形形色色的alpha信息素,白黎一直都覺得反胃,他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抬眼去看鏡子,鏡中的白黎眼底略有些泛紅。


    外麵門響了,蘇函在敲門。


    機器人開門讓蘇函進來。


    蘇函毫不客氣的左顧右盼:“傅黎,你在哪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白黎從洗手間走了出來:“還沒有睡?”


    “這兩天我一直等你回來,”蘇函道,“聽說不少官員都受到了牽連,不過景羅和青木涼的家人都重回崗位,你究竟是怎麽回事?當時怎麽逃出來的?你是不是得了白吟殿下的賞識?如果能夠在白吟殿下旁邊做事,肯定能結交更多達官貴人。”


    白黎心跳速度比平時更快,他也覺得身體略有些發熱,從冰箱裏取了一瓶冰水,白黎抬手擰開:“誤打誤撞逃出來了,抱歉,你們三人最近還好?”


    蘇函、景羅和青木涼三人本來沒有做錯什麽,但由於和白黎一個隊伍,也遭受到了鄭雪的敵視。那天在餐廳中,白黎聽到鄭雪的話語,知道自己連累了他們。


    白黎對此也感到抱歉。


    “還好,也算因禍得福,景羅和青木至少能夠證明他們兩家幹淨,我家隻虧損了一點小錢,”蘇函發覺白黎的臉色不對,“你……你怎麽了?臉色為什麽這麽紅?”


    白黎這兩天幾乎沒有合上眼睛休息,現在身體溫度有點高。


    他竭力壓製著自己身上的omega氣息,不讓信息素的味道四處飄蕩。


    白黎對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很有點數,大禹園裏幾乎全是年輕力壯的未婚alpha,假如這股濃鬱甜香的氣息飄散出去,隻怕整個園區的alpha都會受到這股味道的支配,被白黎強迫提前進入發’情時期。


    蘇函並沒有感覺到白黎的掙紮,他隻覺得白黎像是生病染了風寒:“這裏有沒有風寒感冒的藥?”


    沒有。


    白黎輕輕搖了搖頭:“我沒有感冒。”


    蘇函抬手去摸白黎的額頭,白黎反應慢了一步,被他按住額頭:“這麽滾燙還說沒有發燒?你腦袋被燒糊塗了?我送你去下麵的醫院,醫生應該還沒有下班。”


    這個時候,白黎的房門未經允許就被踹開了。


    白吟肩膀上趴著一條龍,他冷冰冰的開口:“你怎麽跑到了這裏?又小又破,為什麽不和我一起住?”


    蘇函抬頭,瞬間震驚:“白吟殿下?!”


    白吟一進門就嗅到滿屋子的香氣,馥鬱想起四處彌漫,幾乎都要彌漫到房外,一個陌生的alpha把手貼在白黎的額頭上,這樣的場景讓白吟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放開他!”


    蘇函摸不著頭腦:誰放開誰?他就摸了摸白黎的頭,他又不是aa戀,隊友之間摸下頭看看有沒有發燒很奇怪嗎?


    不過——白吟殿下怎麽會在這裏?


    蘇函慕強,他崇拜皇帝和大皇子,對於白吟也很有好感,如今看到活生生的帝國皇子站在自己麵前,他驚訝得睜大眼睛:“真是白吟殿下……”


    白吟上前幾步,把白黎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你怎麽了?”


    白黎道:“身體有點高溫,蘇函,你先回去,我和他有事商議。”


    蘇函擔憂的看了白黎一眼:“好。”


    即將走出去的時候,蘇函覺得自己後頸一涼,抬眸就看到白吟冷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蘇函一頭霧水:自己是做錯了什麽事情嗎?


    不過白吟殿下似乎對他沒有好感,一般人也不想得罪皇室,所以蘇函將疑問放在心裏,想著以後去問白黎,然後走了出去。


    等他一離開,房門關上,白吟才冷冷的道:“你們關係這麽好嗎?”


    珍珠插嘴:“白黎和大多數人關係都很好,他熱情又善良,對路邊花花草草貓貓狗狗也會獻上愛心。”


    白吟覺得自己心口狠狠中了一槍:白黎對路邊花花草草也有愛心?那自己算什麽?!


    不過這條龍說話做事都不靠譜。


    白黎揉了揉眉心:“剛剛身體不舒服,他關心而已。”


    白吟也嗅到了白黎身上濃鬱的氣息,旁人應該聞不到的,兩人至親,所以感應更靈敏一些。


    他蹙眉:“你怎麽了?真的到發’情期了?”


    白黎眸中轉瞬閃過一絲迷茫。


    大概是的,不過他和一般omega體質不同,應該吃點藥就好了。


    白黎站了起來:“我現在還好。你都審問完了嗎?”


    “沒有。”白吟煩躁的道,“這群雜碎,就該把他們都架起來放在仿生人麵前審問,一邊用刑一邊審。”


    仿生人畢竟不是真人,很多時候,真正的情緒和答案隻有真正的人才能察覺出來。


    白黎還記得今天審問到的所有重點內容:“你要小心,金雀區與十九區內部勾結不淺,他們很可能會趁著這次官員出事再度來襲。”


    “藍鷹折損五艘星艦,損失無數,自己又受了重傷,短時間不可能過來,隻可能是他一幫廢物手下,”白吟冷哼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立刻和我去醫院,我要你做一個全身檢查。”


    白黎有些抗拒醫院檢查,他拒絕道:“不,給我一針抑製劑就好。”


    白吟挑眉:“遠遠不夠,白黎,你不知道你的信息素誘惑性有多大。”


    白黎怎麽可能不知道,隻是他確實不想去醫院做全身檢查。


    白吟語氣強硬:“除了我之外,其餘和你沒有血緣的alpha都會受到影響,你不想滿園都是因為發’情而罷工的士兵吧?我也不想讓別人為你動心。”


    白黎都是他的omega父親了,白吟才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來染指白黎。


    白黎還想開口,但他身體溫度又升了一點,已經控製不住的釋放omega信息素了。


    白吟看了珍珠一眼:“去找緩解藥劑。”


    珍珠翻床倒櫃終於找到兩瓶,噗嗤噗嗤的在白黎身上噴了許多。


    外界應該聞不到了,不過白吟卻能夠清晰嗅到。


    降災花的氣息,傳言會給人帶來不幸……白吟仍舊記得白黎說過的話語。


    但他並不認為白黎會給人不幸。


    這股omega的信息素讓適應這個味道的人很安神,侵略性並不大,讓人發自內心的願意接納。


    珍珠不解的低語:“醒來後體質越來越差了……居然還會昏倒……”


    它正想把白黎給托起來,沒想到白吟這個嬌貴得連一杯水都懶得自己倒的小皇子居然抱起了白黎。


    白黎比白吟想象得更加輕盈。


    他幼年時期,沒有皇帝抱他的記憶,白黎肯定也沒有抱過,唯一的親密接觸,還是在北海麵對那隻怪物時,白黎衝下來抱住了白吟,救了白吟的性命。


    沒想到現在居然反了過來,白吟把昏迷不醒的白黎抱了起來,大步闖出房門,進了電梯,帶到直升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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