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舒等到葉景鑠出去了,才別別扭扭從床上下來。打開衣櫃,發現裏麵掛了條內褲,是他昨晚穿的,一摸還濕乎乎的,像是剛洗過。


    越舒這回傻眼了,回想起葉景鑠說的什麽“簡單清理一下”,難道就是幫他洗內褲?


    他看見搭在椅背上的褲子,幹幹淨淨,沒有任何可疑痕跡。褲子倒沒髒,如果真是他喝醉吐了,光是內褲被弄髒也很奇怪啊。


    什麽事是非要脫了褲子才能做?


    而且葉景鑠的反應也不尋常,昨天不是說不理他了?害得他去公園吹了一晚上冷風,結果現在不僅不生氣了,還若無其事地找自己說話?


    越舒實在猜不透葉景鑠的想法,那人總不按套路出牌,有時候還騙得他臉紅心跳,整件事回想起來,明明葉景鑠自作主張地喜歡他,決定權最終還是在自己手裏,可如今反而是他心虛起來,為這些事牽腸掛肚的,太不爭氣了。


    有時候他真懷疑葉景鑠是個感情高手,追起人來循序漸進,有條不紊地拿捏人心,一不留神就容易掉進圈套裏。


    床櫃上的手機響了一聲,越舒被打斷思路,隨手拿起來看。


    林昊給他發了一堆訊息,大概都是問他昨晚去哪了,怎麽沒回去,閆璐拽著他不放,差點沒煩死他。


    目光向下,越舒愣了一下,發現竟有閆璐的兩條未接來電。


    高中同學的電話他留的不多,閆璐的號碼也是因為當初有課題才存的,閆璐是個不動聲色的女孩,畢業之後頂多就是時隔幾周給他發一些微信,但不會這樣直接打電話來。


    越舒猶豫了下,把閆璐的號碼拉黑了。


    他跟閆璐本就接觸不多,也不怎麽聯係,留著還讓葉景鑠誤會。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越舒也驚了一下,他什麽時候開始在乎起葉景鑠的感受了?危險,太危險了,可不能中了老狐狸的圈套,他退回界麵,把閆璐從黑名單拉出來,想了想,直接把號碼刪掉了。


    *


    飯桌上。


    楊嵐垂著眼睛,也不像平常那樣和他們閑聊,眼皮,隻是安靜地夾菜、吃飯。


    越舒狐疑地抬眼:“姐,你怎麽了?眼睛紅紅的。”


    楊嵐往嘴裏送了口米飯,勉強牽起嘴角:“沒什麽,可能…被油煙熏到了。”


    又心軟說:“你明天就回學校了,多吃點菜。”


    越舒笑了一下,嘴甜地說:“姐做菜這麽好吃,都不想回學校了。”


    楊嵐如鯁在喉,紅著眼睛笑了笑,目光忍不住看了旁邊的葉景鑠一眼。


    越舒是什麽樣的孩子,她不會不知道。她父親和越舒的母親重組家庭那時候,越舒才八歲,因為營養不良,個子比同齡人還矮上一頭。她一路看著他長大,從那個消沉的男孩變成俊朗帥氣的少年,越舒的一切心思和小習慣她都知道。


    記得當初,越舒的高中老師還偷偷給她打電話,懷疑他弟弟和班裏一個叫閆璐的女孩子早戀,當時她不以為意,隻當做小孩子早戀,找越舒簡單談了談,囑咐要以學業為重,就避重從輕地翻篇了。


    現在想想,她隻有後悔,當初沒給越舒引導正確的感情觀,以至於越舒對愛情朦朦朧朧,大學又碰上特殊的群體,一不小心就被帶歪了。


    是她根本沒盡好當姐姐的責任。


    葉景鑠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一樣,自然而然地抬起眉眼,反而是楊嵐避著低下頭,心中五味雜陳。


    葉景鑠神色微怔,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越舒。


    越舒正覺著氣氛有點不對勁,被葉景鑠猝不及防地對視上,他也不自在地縮回頭:“?”


    李文清扒拉著手裏的飯碗,看著這兩個小年輕眉來眼去的樣子,氣得眼紅,卻敢怒不敢言。


    次日。


    越舒起了個大早,夜色還朦朦朧朧的,就被姐姐拽起床,拖著行李趕去機場。


    越舒雖然煩李文清,但和姐姐分開還是有舍不得的,楊嵐心裏裝著事,但還是沉下心來和越舒聊天,囑咐他路上注意安全。


    越舒目光迥異,偷瞄了葉景鑠一眼。


    原本還以為是錯覺,可他越想越不對勁,自從葉景鑠到他家裏來,對葉景鑠最熱情的就是姐姐,不僅照顧周到,還和他噓寒問暖,加上葉景鑠會說話,兩人聊得十分投機。


    可似乎從昨晚開始,姐姐對葉景鑠的態度明顯冷了下來,不僅不正眼看他,連話都不跟他說上一句,姐姐向來溫柔周到,不是那種冷落外客的人啊。


    因為離機場不遠,十幾分鍾的車程就到了,越舒去窗口取登機牌,留下在大廳的兩人。


    楊嵐看了眼葉景鑠,發現他的目光追隨著越舒,她微微蹙眉,在道破和不道破之間猶豫,她要是不說破,任兩人這麽發展下去,未來的後果未曾可知,她沒法冒這個險。


    可揭破呢?


    她更糾結了,眼看著開學,越舒從她眼皮底下飛去了小半個中國以外,即使說了,就真的有用嗎?等兩人徹底脫離她的管製,她再神通廣大,手也伸不了那麽長。


    “姐,我有話想對您說。”


    楊嵐愣了一下,轉頭一看,葉景鑠筆挺的身姿被罩在黑色風衣裏,高闊硬朗,看著她的麵色一如平靜。


    兩人對視,楊嵐心尖一顫。


    這個架勢,她也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葉景鑠要說什麽。如果她精明一些,前兩天葉景鑠來家裏做客時就該察覺,越舒比同齡人更俊俏幹淨,很容易讓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惦記……但想從她這把越舒拐跑,絕對不行,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楊嵐聲音有些抖,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皮發燙:“如果你是想征求我的同意,那我明確告訴你,越舒的事,除非我死……”


    “不,您誤會了。”葉景鑠目光微凜,嘴角抿成一條淡漠的線,平靜地說:“我想和您談談你的丈夫,李文清。”


    楊嵐措手不及,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什……什麽?”


    葉景鑠輕咳了一聲,稍微轉回下話題,臉頰浮上一層驕傲的紅潤:“況且,越舒和我的事,我認為已經不是您插手就能解決的事,您昨天也聽到了,越舒說他喜歡我。”


    楊嵐臉色青白,又有些莫名其妙,葉景鑠這是什麽害羞表情,是來跟她炫耀嗎,出個櫃還驕傲上了?


    “你、你別想蒙我,越舒根本不是那樣的孩子,肯定是你給他灌輸了什麽齷齪的思想……他才剛成年,隻要越舒叫我一聲姐,我就永遠護著他,你別想用你們成人圈子裏那一套帶壞他。”


    葉景鑠聽得好氣,他想說我也才剛成年啊!跟你弟弟一個年級一個班,怎麽就成了拐跑青少年的成年老男人了??當初他不是說的挺明白,作為越舒同學來做客,怎麽在他姐姐心裏老了一截呢?


    可他還是心虛的,他的身體雖然年輕健碩,但靈魂好歹多活了幾十歲,心裏年齡可能真算是老年人了,比越舒他姐都多出幾個輪回了,和越舒談戀愛,還真是老牛吃嫩草。


    葉景鑠幹脆長驅直入:“您與其防著我,不如多防防家裏人,我不繞圈子,您一直被蒙在鼓裏倒是安逸,但越舒會受到困擾。”


    “我愛越舒,他委屈我會心疼,我不僅護著他,更不會讓任何人有讓他受一點委屈的機會,您也不行。”


    “接下來的話,就算您接受不了,我也要說。”


    楊嵐這回徹底不明白了,葉景鑠語氣冷疏,像是護崽似的宣示所有權,搞的好像她是局外人似的……他到底在說什麽?剛才提到文清又是怎麽回事?


    楊嵐一向把涵養當衣服,這時候也繃不住了,生氣地說:“愛?你才多大,就滿嘴情愛的,你懂什麽叫喜歡嗎,自己還沒走進社會,就開始嚷著護人,你有什麽資本可言,丟不丟人?”


    葉景鑠:“……”


    剛才還嫌他老呢,現在又說他太小不懂愛,女人真可怕,說什麽話都要被懟一下。


    楊嵐罵完,心裏稍微平靜了點,況且葉景鑠並非像她想像中無賴驕縱,相反還是很有涵養,她都撕破臉皮了,人家也沒惱,雖然也可能隻是裝樣子騙她。


    她睨了葉景鑠一眼,歎了口鬱氣,半信半疑地問他:“你剛才,要說文清什麽事?”


    *


    越舒沒想到這麽早也要排長隊取票,一排就是半個小時,幸虧提前出發了。


    等拿著登機牌回來,他就看見姐姐和葉景鑠離開原地,停在一處落地窗的角落,不知在聊什麽,雙方臉色都不太好。


    越舒有點慌了。


    葉景鑠不會真和他姐吵起來了吧?這也太荒唐了,他們才認識幾天,況且自己二十四小時沒離開過家,他們哪有吵起來的理由啊。


    不會是……葉景鑠和他姐坦白喜歡他了吧。


    越舒心都涼了半截,葉景鑠不至於那麽傻叉,直接跟她姐攤牌吧?況且自己可沒答應呀,他說出來不嫌害臊?……越舒還是不信,拿著票偷偷摸摸地靠近,想聽他們在說什麽。


    葉景鑠像是感應到他的存在,停止談話,轉過頭叫了聲:“越舒?”


    越舒:“……”


    葉景鑠一如往常,還幫他拿行李,跟沒事人似的,可姐姐臉色明顯不對勁。


    越舒和葉景鑠進入檢票口之前,忍不住擔憂地問:“姐,你怎麽了?臉色很差。”


    楊嵐臉色如土,她定了定神,才下定決心地說:“我沒事,越舒,你不要老是擔心我,姐姐比你想的要強大,你安心回去讀書,不要被家裏的事情影響。”


    “你就是太懂事了,你記得你高考填誌願那次,說是方便照顧我,還背著我改成本地的xx大學,硬把自己降了四十多分,那個學校隔壁小王家孩子考五百二都能上,要不是老師通知我,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頹著呢。”


    “你從小就是這樣,遇到什麽事就躲起來,揣著心事自己承擔,你這樣會做病的,現在那些抑鬱症不就這麽來的?我知道你長大了,有些事不願意跟姐姐溝通,但你永遠是我弟弟,是我這個世上唯一剩下的家人,你不對我說對誰說?那個討厭鬼嗎?”


    越舒被楊嵐說愣了。


    他就問了一句,姐姐怎麽跟他倒了這麽一大串?……


    結果他還沒忍住問:“什麽討厭鬼?”


    姐姐被問得沉默,臉色更加不虞。


    “還有。”楊嵐拉了他一下,手指衝葉景鑠背影抬了一下,小聲說:“那人是個老流氓,你鬥不過他,能躲就躲,不用深交。”


    越舒茫然:“……?”


    *


    越舒和姐姐道別,和葉景爍進了登機口。


    他瞅了一眼排在後麵的人群,忍不住拉了拉葉景爍的衣角,猶豫地問:“咱們往後走走吧,不是頭等艙先進嗎?我們插在前麵,怪不好的......”


    葉景爍:“咱們就是頭等艙。”


    越舒瞪大眼睛:“什,什麽?”他記得很清楚昨晚和葉景爍一起買的票,就是經濟艙,他不會記錯啊!


    葉景爍默默把他另一手的行李也拿過去,淡定地說:“昨晚買票抽獎,運氣好,直接升艙了。”


    越舒詫異,葉景爍手氣這麽好?他怎麽沒遇過這種好事。


    想了想,又半信半疑,納悶地說:“什麽抽獎?我怎麽沒見著?再說抽獎能升兩張票?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葉景爍無奈:“我騙你有什麽好處?再說我也沒有閑錢,升艙也需要錢啊。”


    越舒一想也是,就算葉景爍有意請他坐頭等艙,也沒那個經濟條件,還不如當成運氣好,好好享受一次,他還沒坐過頭等艙呢。


    越舒坐下之後,克製自己東張西望的欲望,小聲地對葉景爍說:“我之前隻坐過經濟艙哎。”


    經濟艙很擠,人又多,哪像這裏寬敞舒服,椅子和餐飲都要高檔許多,椅子邊還有一堆按鈕,他不敢瞎摁,怕惹人家笑話,隻好規規矩矩地坐好,倒拘束起來,顯得特別乖巧。


    葉景爍被他這副樣子弄笑,感覺可愛的要命,忍俊不禁地說:“這裏服務不錯的,不用那麽拘束,再說你看,都沒幾個人,隻有我在,你不好意思什麽?”


    越舒被他這麽一說,才發現周圍的異樣,按照航班時間,這個時候差不多都要起飛了,怎麽頭等艙都沒上來幾個人......不對啊!是根本隻有他和葉景爍,走過路過的人隻有空姐而已。


    不是返校季嗎?怎麽頭等艙都沒人。


    越舒看著葉景爍調整座位,開了小燈,又把手機usb口充上電,吩咐空姐送來兩份飲料。


    越舒忍不住小聲問他:“你怎麽這麽熟練啊?都不像第一次坐頭等艙的人。”


    葉景爍聲音清朗,從容地說:“我上飛機之前預習了。”


    越舒聽得哈哈笑起來,竟然覺得葉景爍有點可愛,嘲笑他說:“哪有這樣的,上飛機前還預習,你還勸我淡定,結果也沒比我從容到哪裏去啊。”


    頭等艙沒幾個人,倒讓越舒有種包機的感覺,慢慢開始放開了,葉景爍幫他調好座椅,說:“時間還早,天還沒亮呢,你可以先睡一下。”


    越舒拒絕,凜然道:“我坐飛機難道是為了睡覺嗎?當然是為了看風景啊,況且這還是頭等艙,你怎麽連這個都不懂?”


    頭等艙和經濟艙看的風景就不一樣了?葉景爍忍著笑意,寵著說:“你說的對,是我想的不周到,你要看風景,我陪你一起。”


    越舒本來想噎他幾句,可被葉景爍這麽說完,就很沒出息地蔫了。


    越舒臉上發燙,真有點不適應,葉景爍自從說完喜歡他,真是越來越不顧忌了,肉麻的話張口就來,真是老流氓。


    他突然想起之前機場的事,忍不住問:“我去取票的時候,你和我姐說什麽了?”


    葉景爍似乎料到他會問,輕描淡寫:“沒什麽重要的事。”


    越舒一點都不信,反而有些來氣,“怎麽可能?你騙三歲小孩呢?我一去你就不說了,到底有什麽事我不能知道,非要我姐才能聽?”


    他頓了頓:“你不會把你喜歡我的事,告訴我姐了......”


    葉景爍睫毛微垂,點頭道:“是告訴了。”


    越舒傻眼,他之前還不信,結果葉景爍輕描淡寫地就這麽說出來,他姐真的知道了?


    出櫃是件小事嗎?再說他也不是同誌啊,姐姐肯定會誤會的,她的觀念那麽傳統,哪受得了這個,葉景爍憑什麽這麽做,他瘋了嗎?


    越舒眼眶慢慢紅了,差點擼袖子和他打起來,激動地說:“你真告訴她了?!誰準你這麽做的?我答應你了嗎你就告訴她,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你明知道我姐受不了這個,你還跟她說?你什麽居心!”


    葉景爍沒料到他這麽激動,一副要哭的模樣,立馬慌了,站起來哄他:“你別哭啊,聽我說完,你姐本來就知道咱們的事,我沒說多餘的話,隻是和她表明決心而已。”


    旁邊小心觀望的空姐看不下去,怕兩人真打起來,快步走來,攔著他們,“先生,請你們回到座位,飛機正在行駛,你們這樣很危險。”


    葉景爍拒絕了空姐讓他們分開坐的提議,兩人又老實地坐回去,越舒仍紅著眼瞪他,倒是冷靜了一些,問他:“什麽叫我姐知道?你把話說明白。”


    葉景爍怕氣著他,隻能順著毛縷,小心地說:“你姐知道咱們的事,但我也不知道她怎麽發現的,你不覺得這兩天她情緒不太對勁嗎?”


    他沒敢說出自己還和楊嵐說了其他的事,更沒敢說,楊嵐發現是因為越舒喝醉的那天晚上,僅僅是這樣越舒都已經很生氣了,再說還不得炸毛?他可舍不得。


    越舒絲毫不留情麵:“什麽叫‘咱們的事’,我答應你了嗎你就跟我‘咱們’,你真臭不要臉!”


    葉景爍:“......”好委屈。


    僵持片刻,葉景爍哄他:“你別生氣了,小心氣壞身體,你姐隻知道我喜歡你,想追求你,她不知道別的。”


    越舒氣得瞪了他一眼,一時說不出話來,眼睛還是紅紅的,樣子招人心疼的要命。


    他還是擔心,怕他姐承受不了,姐姐本來身體素質就不好,哪有精力麵對他的事?他當初搬出去也有這個原因,從小姐姐就照顧他,把他當親弟弟一樣寵著,出什麽事比自己還上心,他是心疼她,想著眼不見心不煩,他一走姐姐還能負擔少一些,誰知道這次葉景爍自作主張,一捅就是大簍子。


    葉景爍想轉轉話題,又不敢拐得太大,他管空姐要了兩杯熱飲,放在桌子上,細聲輕語地哄他:“你姐今天和你說了什麽?我好像聽到我的名字了,是不是在誇我?”


    越舒冷眼冷語,毫不留情:“我姐說你是個老流氓,讓我躲著你,離你越遠越好。”


    葉景鑠噗嗤一聲,差點被熱茶嗆到:“你姐是這麽說我的?”


    “是啊,還說你是討厭鬼!”


    葉景爍抿了口茶,心情複雜。


    他說了那麽多,楊嵐看起來也聽進去了,怎麽到最後,自己反而成了覬覦她家孩子的老流氓?


    ......雖然說的也沒錯。


    葉景鑠幽怨地講:“我是老流氓?你明知道我喜歡你那麽久,我還被蒙在鼓裏,要不是昨天你刺激我一下,我還不知道要被你吊多久。”


    提到這個,越舒有些尷尬,隻好說:“我不是故意刺激你,那個聚會本來很久之前就定了,我根本不知道是閆璐生日,再說她單方麵喜歡我,跟你有什麽關係?”


    葉景爍聽得難受,醋意大漲:“你倒是撇的清楚,昨天喝完酒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越舒臉頰蹭的紅了,提到這事有點心虛,變得吞吞吐吐,說:“我、我不記得了.....”


    葉景爍:“喝完酒的事就可以忘?你讓我怎麽接受,醉了就闖進別人屋子裏,吃抹幹淨拍拍屁股走人,第二天醒酒一問三不知,誰才是流氓啊?”


    越舒臉都綠了,連忙捂上他的嘴:“你能不能小點聲!飛機上這麽多人呢,嫌不嫌丟人?”


    葉景爍賊委屈:“你現在知道丟人了?我喜歡你那麽久,你現在才覺得丟人?”


    越舒被他繞進去了,剛才明明是他發脾氣,卻被葉景爍先發製人,反而輪到自己來哄他:“我什麽時候說你喜歡我丟人了?我、我雖然是一直知道,但我也沒吊著你啊?你要是早點和我說,我會跟你表明態度的。”


    葉景爍眼眸一亮,立馬回了注意力,追問他:“什麽態度?我要是早些和你說了,你會怎麽樣?”


    越舒為難地看了他一眼,低頭喝了口飲料,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別別扭扭地說:“都已經過去的事了,現在提幹什麽?沒意義了吧.....”


    葉景爍急了:“怎麽就沒意義了?我現在不喜歡你了?你態度模模糊糊的,明明前天表現那麽好,可你又轉頭忘了,是不是得給我一個交代?”


    越舒啞口無言,他確實挺沒道理的,隻好服軟地小聲說:“我之前沒講清楚,我確實知道你喜歡我,我是應該早點和你說,是我的錯。”


    葉景爍心頭一動,聽見自己胸膛砰砰直跳的聲音,這樣的機會不是隨時都有的,越舒難得有向他坦率的意思,他要好好的、認真地聽著,看來這頭等艙包的沒錯,沒白花錢!


    越舒說:“謝謝你喜歡我,但、但我還是學生,還沒有想過以後的事,未來太飄渺了,我不能給你太遠的承諾,你還是克製一下自己的感情,畢竟我不能對你負責呀!”


    葉景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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