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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初夏一把推開他,厲聲哭喊道,“你別碰我,你這個混蛋,騙子,流氓,壞蛋,你給我走,給我走的遠遠的,我不要碰到你,不要和你結婚,你給我走開,走開!”


    “初夏,你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你告訴我?”


    冷炎楓完全一副摸不到頭腦的表情,但是看著她臉上掛著的盈盈淚光,還是忍不住的心疼。


    “什麽事情你心裏清楚!你出去,你出去,我不要見到你,不要見到你,你給我滾!”


    夜初夏繼續哭喊,幸好房間的隔音效果好,不然絕對會吵到隔壁隔壁的薑若葉犏。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薑若葉今晚亦是難以入眠,失眠的人,不止夜初夏一個。


    冷炎楓擰著眉頭,黑眸在夜色的暈照下顯出一絲朦朧來,今天中午到晚上,冷炎楓已經聽了匯報,夜初夏中午和池而旭,薑若葉一起吃了飯出來就回了薑宅,之後就沒有再出去過,這期間也沒人來過,他實在想不通夜初夏怎麽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腦海中陡然想起那個電-話,微微凝眉,難道是因為他沒有陪她吃晚餐嗎嘯?


    眼中閃過一絲自責,冷炎楓伸手將夜初夏往懷裏攬了攬,夜初夏抗拒,他也不敢用力,伸手放開夜初夏,柔聲道,“對不起初夏,我保證,下次如果再有應酬,我一定推得幹幹淨淨,每頓飯都回來陪你吃,好不好?”


    “不好!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說要陪我吃我就非要你陪我嗎?你想的美,我以後再也不和你一起吃飯了,再也不要和你一起了,我也不要和你結婚,我不和你結婚,我要和你離婚!”


    冷炎楓身子一顫,“初夏,說什麽呢,睡迷糊了,亂說話!”


    “誰亂說話了,我就是不要和你一起,你這個花心大蘿卜,大騙子,我要和你離婚,和你離婚……”


    說完,夜初夏一把推開他跑下床,從窗前櫃子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紅本子,那分明就是他們兩個的結婚證。


    冷炎楓驚了一跳,喊了一聲“不要——”


    卻已經晚了,因為夜初夏已經伸手一下子將結婚照撕成了兩半。


    “初夏,你鬧什麽!”


    男人走過去,將已經被撕成兩半的結婚證拿在手裏,眼裏是極致壓抑的怒火。


    “我鬧?我什麽時候鬧了,冷炎楓,你就喜歡怪我,你怎麽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你喜歡招惹女人,身邊各種各樣漂亮的女人,你想結婚有無數個女人排著隊的想嫁給你,但是你為什麽要找上我和你結婚啊,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哪怕那些女人在暗我在明我也不喜歡,我不想被別人當成傻瓜,所以我不幹了,我不要這樣下去了,行不行?!”


    冷炎楓擰著眉頭,“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


    “混蛋,不明白你就給我滾,滾得遠遠地,我不要你在我身邊,結婚證已經被我撕了,你想為別人剝蝦殼,想娶別人隨你的便,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了行不行!”


    冷炎楓擰起眉頭,夜初夏怎麽會知道這個,陡然想起,今晚應酬時手機來過一個電-話……


    今晚冷炎楓的確去參加了一個應酬,因為與會的幾個人都是天朝商界有名有望的集團老板,而他作為其中之一,自然不能缺席。


    而且之所以去參加,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赫連凜也來了。


    赫連凜來b市,冷炎楓很是納悶,因為他一向很少在內地活動,基本生意都在美國和東南亞一帶,和冷炎楓之間自然也是有合作的。


    赫連凜聲稱是來參加他的婚禮,他才不信,婚禮這種事情,從來就不是他賀爺喜歡湊的熱鬧。


    不帶夜初夏去,也有自己的私心,就是不希望夜初夏被赫連凜覬覦,香港之行,赫連凜對夜初夏那曖昧不清的眼神讓他很是在意。


    那小子他最了解,越是看著玩世不恭,說出的話就越可能像真的。


    就算夜初夏現在已經和自己領證宣誓了,可是若是赫連凜真的動了心思,他想搶奪,也根本不會在乎那些,交火三天三夜後還在一起喝酒暢談的人,大概除了他和赫連凜之外,找不到第三個人。


    隻是他沒想到,陳官月竟然也在,整個酒席中,其實他都跟陳官月甚少接觸,那時候冷炎楓才知道,赫連凜和陳官月竟是有生意上的往來的。


    微微凝眉,他沉默不語,隻是想著赫連凜的目的,但無論是什麽,動機一定不純。


    待到吃到蝦的時候陳官月有些為難,赫連凜嚐試著給她剝,但沒成功,便笑著道,“剝蝦殼我不在行,但是咱們的冷總可是最在行的,隻是不知道陳小姐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讓冷總為你剝了!”


    陳官月麵色漾了漾,隨即笑道,“是啊,我也想問冷總,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嚐到你親自為我剝的蝦肉……”


    先前有赫連凜剝蝦殼未果,現在將這個攤子甩給自己,冷炎楓淡笑著,或者赫連凜已經知道了自己和陳官月以及陳富之間的那點芝麻綠豆的小事?!


    他心裏隻是想著,他的所有目的和企圖他都可以接受,除卻關於夜初夏。


    之後手機響起,赫連凜突然起身倒酒碰到他的胳膊,手機滑落,道歉的話沒有,隻是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陳官月要給他撿,他拒絕,拿著紙巾擦了一下手,待要彎身撿,卻被赫連凜搶先了一步,“今晚的時間,冷總已經借給我們,所以誰的電-話都不能接!”


    於是,通話記錄都被赫連凜刪除,而他沒有想過,這個電-話可能是夜初夏打來。


    “初夏,你誤會我了……”


    冷炎楓試圖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是有些失落的是,這個小妮子對自己是如此的不信任,隻是一個電-話,她就已經生氣撕掉了他們的結婚證。


    “初夏,那個應酬很多人,不止……不止你在電-話中聽到的那個女人,我和她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調那天包廂的攝像頭記錄給你看,我真的什麽都沒做,你要相信我!”


    夜初夏卻是不想聽他的解釋,他都給人家剝蝦殼了,而且從薑若葉的隻言片語中都知道他們兩個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麽的,咬著牙,她又用力推了冷炎楓一下,“你不需要和我解釋,現在開始,你和我之間沒有的關係,我也不想聽你在我麵前再說那些,現在,你給我出去,馬上出去!”


    “初夏,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冷炎楓覺得對這個小丫頭沒轍了,而解釋,他真的不擅長。


    “我都成全你們了還叫不講道理?你還要我怎麽樣啊,冷炎楓,你說,你還需要我做什麽?現在放你走,讓你去找他?或者後天的婚禮直接換新娘?你要我怎麽樣?你說!”


    “初夏,我要娶的人隻有你!”


    冷炎楓的雙眼冒著血絲,他真的恨不能將自己的心給挖出來給夜初夏雙手奉上,到底要怎樣才能讓這個小女人相信自己?!


    “屁話,你要娶我,我就要嫁嗎?誰規定的,我不管,我要和你離婚,馬上就離婚!”


    夜初夏也是被氣得混了頭腦了,這一整晚上,她都不知道自己心裏絞痛了多少回,她本身就是失去了記憶,對周遭有著一種恐慌和不安定感,心裏上浮浮沉沉無法找到依托,可偏偏她嫁的這個男人太過優秀,太招人喜歡。


    他可以給她寵愛,給她一切,卻無法給她一個安定的心。


    她甚至想,冷炎楓要不是炎皇集團的總裁就好了,哪怕隻是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她在心裏的踏實都絕對高過現在。


    她是浮遊,要的不是大海,隻是一個安穩的河岸。可是他,偏偏給不了。


    “不準再提離婚,夜初夏,想和我離婚,門都沒有!”


    冷炎楓氣得渾身發抖,伸手一把扶住了桌子,夜初夏看著他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但是就是固執的不願意鬆口。


    “我就是要離婚,你以為你是誰,你不讓我離我就不離?冷炎楓,你不是神,不能左右一切,我告訴你,我不但要和你離婚,我還要離開,讓你這輩子永遠找不到我,讓你……啊——”


    夜初夏的話還沒落,身子就被冷炎楓整個的扛了起來,夜初夏驚了一跳,不管不顧的開始叫了起來,才叫了幾聲,身子就被摔在了大床上,正要開口繼續開罵,卻發現男人有些不對勁。


    此時的冷炎楓,一隻手扶著床,頭微微的垂著,伸手扶住胸口,看樣子很難受一般,夜初夏有些害怕,伸腳輕輕踢了他的胳膊一下,“喂。冷炎楓,你怎麽了?你……你別嚇我啊!”


    男人仍然彎身站在那裏,一句話不說。


    “喂,冷炎楓,你做什麽?你說話啊,你哪裏不舒服,喂,冷炎楓……你別這樣啊,大不了……大不了我暫時不離婚,等你想通了……啊……”


    夜初夏忍不住的大叫了起來,因為男人身子顫了一下,而且口中吐出了一口痰血,濺的她白色的被子上一片血霧。


    夜初夏嚇壞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冷炎楓吐血了,他怎麽……會吐血?


    夜初夏不知道做些什麽,愣了一會,陡然想起什麽,連忙摸著床頭櫃的電-話,立馬撥給了薑奕晨。


    二十分鍾後,薑奕晨趕到了薑宅,薑家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驚動了,沈竹然,甄傑,林若,元凱,元奎等人知道冷炎楓吐血之後都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一群人坐在薑宅的客廳裏,哥哥麵色冷凝。


    薑若葉拉著夜初夏的手在一邊端坐著,大氣都不敢出,夜初夏已經是嚇傻了,一個勁的隻知道哭!


    但是看著元凱元奎恨不能殺了自己的眼神,夜初夏知道自己這次這真的是鬧大了,這次他們比上次所謂的車禍還要憤怒,那真的是要掐死她的眼神!


    薑奕晨很快出來,微微歎氣道,“沒有大礙,晚上喝了些烈性酒,傷了胃,之後因為生氣過怒,動了心氣,才導致的血痰淤積吐血,休息一下好好調養一下就好!”


    夜初夏咬著唇,薑奕晨的那話已經很明顯了,冷炎楓這樣,是被她氣得!


    心裏一陣害怕一陣難過,緊緊的拉著薑若葉的手怎麽都不願放開,薑奕晨歎了口氣,對著夜初夏道,“上樓看看他吧,他現在想見你!”


    夜初夏擰著眉頭,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但是看著元凱元奎等人凶神惡煞的眼神,她隻得站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床上的被褥已經換過了,男人麵色蒼白的靠在床上,消毒水的氣味充斥在她的感官裏,夜初夏心裏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冷炎楓在床上看著,心裏一疼,對著夜初夏招了招手,“過來,陪我睡一會兒!”


    夜初夏走道床邊坐下去,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冷炎楓心疼,想要伸手去給她擦淚,但是手臂上還掛著吊針,動了動就滾針了,血色在管子裏出現,夜初夏驚了一跳連忙道,“你別動,你別亂動,我不哭,不哭就是……”


    夜初夏伸手抹了一下臉,小鼻子紅紅的,一雙大眼睛也是紅腫的,“對不起,冷炎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把你害成這樣,把你氣的……吐血……”


    “那這下你相不相信我對你的心了?”


    冷炎楓想趁著現在夜初夏心裏愧疚,趕緊把話套牢了,省的小丫頭事後又後悔找茬。


    夜初夏讀者小嘴巴,頭微微的垂著,隨即點了點頭,“嗯!”


    “下次還敢不敢亂發脾氣?”


    “不敢了!”


    “真的不敢了?”


    夜初夏點頭,“再也不敢了,你要是再吐血,我會被你的手下給掐死的!”


    冷炎楓擰著眉頭,知道這個小丫頭估計是被元凱元奎嚇得,淡然一笑道,“知錯能改,就是一個好孩子!”


    夜初夏擰起眉頭,孩子?她都二十一了,哪裏是孩子了,正要開口反駁,男人卻是騰出那隻沒有紮針的手一把將她抱進懷裏,“小傻瓜,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你完完全全的相信,我的一顆心,滿滿的都是你!”


    夜初夏的心裏陡然就是一顫,眼淚掛在眼眶裏,這個時候竟是再也克製不住的掉落了下來,後悔和自責蔓延在心底,讓她不管不顧的抱著冷炎楓大哭起來。


    這是怎樣一個男人,努力的構建一個喜樂的園地隻為她,外人麵前光鮮亮麗,可是在她麵前卻是如此低聲下氣,這是怎樣一個男人,讓她愛恨不能,可以肆意發脾氣,肆意對他折磨卻還是反身就將她擁入懷中說一句溫情的話……


    這是怎麽樣一個男人,如此愛自己,那樣愛自己……


    冷炎楓輕輕的摟著夜初夏的小身子,聽著他的哭,他的心如被刀絞一般,難受的厲害。


    他冷炎楓的生活中,從來就不是風平浪靜,他身邊的每個人,出門在外身後都有保鏢保護,他睡覺的時候枕下基本會放著槍支或者匕首……


    他是活在罪惡裏的人,他身邊的所有人,都被他一起拖入了罪惡。


    可是眼下,為了這個女人,他希望自己未來的生活能夠安定承平,哪怕付出一切,他都希望給她一份安穩的生活,無風無浪的生活。


    他如何舍得放棄她,她已經成了她的骨中骨,肉中肉,他願意放棄一切,都不願意放棄她。


    “妖兒,我的妖兒,乖,別哭了,我沒事,我很好,別哭了!”


    冷炎楓低聲安慰著,懷中因為哭泣而顫抖的小身子讓他心痛難以,眼裏竟然有些濕潤了。


    夜初夏窩在冷炎楓的懷裏,小鼻子一抽一抽,卻是因為男人磁性的安慰覺得心裏都是暖暖的。


    若不是因為太喜歡這個男人,太愛這個男人,她怎會如此的在意,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那樣那樣喜歡他了。


    “妖兒,乖,別哭了,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傷心難過,但是你也要答應我,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如果心裏有什麽事情,記得開口問清楚,不要一切都憋在心裏無厘頭的就發脾氣,更別隨便的就提出離婚,‘離婚’這個詞,永遠的從心底剔除,永遠都不要提,懂不懂?”


    夜初夏靠在他的懷裏,小鼻子還在抽,但還是狠狠的點了點頭,“知道了,但是你也不準和別的女人走的太近,你是我的,隻是我的!”


    她霸道的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幹澀的嘴唇上就咬了一口,他的嘴唇立馬就破了,血色在唇邊漾開,不是很重,但是舌尖舔一舔,味道能夠嚐到,苦澀的。


    “好,我是你的,隻是你的,我的一顆心,都是你的,隻是你的!”


    說著,他將她扣緊懷裏,吻著她的小鼻子。


    外麵的天還是黑的,折騰到現在,已經夜裏三點了,兩個人躺在床上,就這樣睡了整整一夜,夜初夏甚至不知道薑奕晨什麽時候將吊水去掉,樓下那群人又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她隻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那個男人不在,她慌亂的爬起來,打開浴室的門,沒有。


    赤著腳跑到樓梯口,樓下客廳也沒有,她有些亂,努力想著昨晚的事情,總覺得像是一場夢。


    她迅速回到自己房間去,打開窗前的抽屜,翻找了好久,沒有找到那個被自己撕掉的結婚照,心裏一難過,眼裏已經氤氳了一片。


    正在這時吧,一串腳步聲傳來,夜初夏不敢回頭,害怕失望。


    開門聲響起,身後一個穩健的腳步聲傳來,夜初夏還是不敢回頭,雖然現在,心底明明已經燃起了希望。


    身子被人突然抱在懷裏,夜初夏明顯的一顫,回身,一把摟住男人的脖子,很緊。


    “怎麽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點兒嘶啞,身上有點涼意,出門了?


    “你到哪兒去了?”


    她還是摟著他的脖子,帶著點責怪的意味問他。


    男人勾起唇角,伸手將一個紅本本遞到她麵前,“昨天結婚證都被你撕了,我自然要補辦一個新的,這回,絕對不給你機會再撕了!”


    夜初夏聽罷眼中一熱,伸手一把將結婚照奪過來,打開,裏麵的字跡以及照片,和原先的那個一模一樣,但是她知道,這不是原先的那個。


    “撕掉了結婚證,我可以補辦一個,但是不是所有的東西撕掉了都能補辦,下次要記著,不要意氣用事,萬事考慮好了再下決定,知道嗎?”


    他捏著她的小臉,寵溺的問道。


    夜初夏咬著唇,眼淚不知何時已經匯聚在眼眶中了,大滴大滴的掉落,砸在那個紅本子上,砸在他們一起的那個小照片上。


    冷炎楓擰起眉頭,連忙伸手去給她擦眼淚,嘴裏卻道,“這回不撕了,改成用淚水淹了,小丫頭夠狡猾!”


    夜初夏一聽,“撲哧”一聲笑了,迅速合上結婚證,打開抽屜放進去,又將抽屜上了鎖,呼出一口氣將鑰匙遞過去道,“保證不撕了,鑰匙你收著!”


    冷炎楓擰起眉眼,結果鑰匙往胸口位置一放,“我將它放在這裏,行不行?”


    夜初夏聽了心頭又是一熱,踮起腳尖對著男人的唇就吻了上去。


    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落在兩個人的身上,畫麵美好之中又被鍍上一層柔柔的暖。


    冷炎楓怔了一下,將鑰匙往桌子上一放,抱起夜初夏,就朝著大床上退去。


    將夜初夏放在床上,他壓住她,啄吻著她的小嘴巴,對上她黑亮的眸子他低喘著粗氣問她,“小妖兒,給你一次機會,是穿衣服下樓吃飯,還是脫衣服吃我……”


    夜初夏擰起小眉頭,薄薄的唇貼上他的軟唇,輕輕齧咬了一下,“我要吃葷的!”


    冷炎楓的心兒一顫,同時又覺得詫異,這個小丫頭,從哪兒學來這不合時宜的詞匯,捧著她的小臉又問,“再給你一次機會……”


    “吃你……”


    夜初夏勾住男人的脖子,吻住,而男人在短暫的微怔之後伸手捧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那個吻。


    他吻她,帶著***和激情的吻她,深深的糾纏住她的口舌,吞咽著她口中美好的味道。


    細碎的吻從她的唇上慢慢蔓延至她的臉上,鼻子上,眼睛上。


    濕滑的觸感沾滿她的整個小臉,直吻得她心裏發顫忍不住的發出細碎的聲音。


    但是她卻不想推開,她惹他生氣,害他氣得吐血,她理應補償他,而她沒有其他東西可以給他的,除了身體。


    她伸出手,探向男人的胸膛,伸手去扯男人的褲帶,男人低哼了一聲,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我的小妖兒那麽心急,不過,真是可愛,我很喜歡!”


    夜初夏臉上一紅,正要說什麽,男人已經吻住她的紅唇,同時一隻手迅速扯著自己的褲帶,不一會兒,散發著熱氣的男性軀體已經壓住自己。


    夜初夏咬著唇,男人的重量讓她有些難以承受,但是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被子被男人扯開,一下子覆蓋在兩個人的身上,他又重新覆蓋住她,兩個人的身體,已經是一絲不掛。


    他開始細細啄吻著她護在胸前的小手,她感覺到他的重量似乎都變得輕盈了,身子不由自主的發熱,男人滾燙的某物壓在她的下腹,而她那裏,似乎被人點著了小火一般,正在慢慢的燃燒,燒的她心裏發疼。


    “別……別了……”


    她咬著唇輕聲道,其實她的意思是讓他省去這些輕吻愛撫的動作直接進去就好,但是害羞,臉紅,開不了口。


    “嗯……明白……”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再次低頭吻住她的唇角時,某物已經抵在她的下腹處,一隻手托起她的腰身,很小心,很小心的滑了進去。


    身體的空虛被一下子填滿的感覺讓夜初夏不由自主的呻吟出聲,男人身上滾燙,她的身體亦是,而他們此時,正用人類之間最親密的方式貼合在一起。


    他喜歡帶著她燃燒,欲火焚身也好。


    “妖兒,我的好妖兒,喊一聲老公聽聽……”


    他一邊不急不緩的動作,一邊用手和唇在她身體的各個敏感部位tia逗著,他喜歡看她臉紅害羞的模樣。


    夜初夏咬著唇瓣,小臉已經紅的不成樣子,吐氣呼氣之間都帶著淡淡的芳香味道,讓冷炎楓幾欲沉迷。


    “不……不要……”


    她不喜歡他在這個時候還出言tia逗她,她的身子已經被男人折磨的不成樣子,這個臭男人!


    他擰緊眉頭,顯然對她的這個回答極其的不滿意,退出來半邊,然後一個用力的推送,直撞得她忍不住叫出聲來。


    “妖兒乖,叫老公……”


    他又吻住他的唇,下身細細的研磨著她的美好花園,一隻手探過去,輕輕的揉捏著前端的花珠,他是真的想聽她用銷-魂蝕-骨的聲音喊他一聲老公……


    “老……老公……啊……”


    他再次狠狠的撞了一下,她的柔軟與她的堅-挺的契合程度如此美好,他們彼此喜歡彼此的身體,當然,更喜歡的,是心。


    “妖兒乖,再喊……”


    他一邊迅速的運動著,她的下身已經被他完全打開,快感和酥麻的感覺一點點的從下腹傳來,她在他的身下像一朵水仙花一般一點點的綻開成最美麗的樣子。


    “老公……啊……”


    他的動作越來越劇烈,她的下身收縮也越來越頻繁,他的理智已經瀕臨崩潰,身子猛地繃緊,托起她的腰身開始狠狠的撞擊了幾下,接著一蓬熱流噴湧而出,而她也在那股灼惹湧出的同時達到了一片空白的境界。


    兩個人同時地哼一聲,她軟在他的懷裏,而她軟在她的身上。


    她有些無力的望著天花板,大腦已經是一片空白,雙手緊緊的抱著男人,她閉上眼睛,未來在哪不重要,隻要身邊有他便好。


    之後兩個人洗了澡下樓吃飯,飯桌上,夜初夏一句不說,冷炎楓一臉滿足端坐在那裏,胃口很不錯,問管家要了第二碗米粥。


    夜初夏從頭到尾一直低著頭,脖子上係了一條絲巾,遮羞用的。


    “小丫頭,別害羞了,你這麽遮著,更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沒什麽用處!”他tia逗的告訴她。


    “喂,你這人有沒有良心啊,我這樣,還……還不是因為你!”話說完,臉又紅了。


    “待會吃過飯,帶你回我媽未來的新家看看新房……”


    冷炎楓不再逗她,說起正事來。


    “是我上次去過的那個地方嗎?”


    “嗯,兩處,一處新買的別墅,另一處就是你上次去的地方,不過重新布置了,到時候你想住在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哦!”夜初夏點了點頭,“其實上次我去那地方挺好的,不需要再買房子了,那裏那麽多的紫鳶花,很漂亮,我喜歡,我們還是住在原來那個地方吧!”


    冷炎楓麵色變了變,隨即點了點頭道,“好!”


    吃晚飯,夜初夏很乖巧的對著跟著冷炎楓再次回了冷宅,到了之後才知道,冷炎楓真的是太會大事化小了。


    那房子豈止是隨便布置了一下,簡直是從裏到外全部翻修裝潢了一遍,不過好在,後院大片大片的紫鳶花依舊開的肆意,美麗。


    冷炎楓問夜初夏,“滿意嗎?”


    夜初夏連連點頭,這裏簡直就是冷炎楓為她打造的一處富麗堂皇的城堡,不滿意三個字,她實在是難以昧著良心說出口。


    下午,因為婚禮的最後事宜需要冷炎楓去安排確定,所以將夜初夏送回薑宅後他就離開了,當天晚上因為是冷宅的最後一個晚上。


    按照規矩,兩個人明天就要結婚,這個時候不適合見麵。


    所以冷炎楓隻好忍著相思之準備苦熬了一夜。


    晚上,薑若葉到夜初夏房間,兩個小女生躺在一起,自然就有說不完的話,尤其是夜初夏心情此時此刻真的非常複雜。


    她大概知道自己曾經是和冷炎楓在一起的,甚至兩個人還一度到了結婚的地步,可是最後因為她的失憶導致兩個人再次形同陌路。


    而現在,兜兜轉轉幾個月,他們又要走上結婚禮堂了,那種感覺,很不同。


    “初夏,我就知道,你遲早要被我炎哥哥收複,隻是沒想到速度這麽快,你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製止力差多了!”


    “切,我這不是快,我隻是懂得怎麽不失時機的抓住手邊的幸福,這是聰明女人的做法懂麽?而且當初是誰說她的炎哥哥怎麽怎麽好怎麽怎麽強悍,恨不能馬上將我塞他懷裏完事的打算,怎麽?這會子發現不妥了?”


    薑若葉平躺在那裏,一雙眼睛盯著天花板,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初夏,你比我幸福,真的!”


    夜初夏擰起眉頭,陡然想起上次池而旭送兩個人回來時好似有些不愉快,連忙道,“怎麽?你和你家池而旭還沒有和好呢?嘿,你的脾氣還真是強呢,難道你每天上學放學在學校裏呆了那麽一整天就沒有找過他膩歪?”


    “開什麽玩笑,我薑大小姐也是有自個兒的尊嚴的!要找也是他找我,讓我找他啊,他得先有那個臉!”


    “行了,你們就繼續強吧,隻要你別把他強沒了就行,別忘了,兩個月後他就出國了,到時候你倆真的是千山萬水的隔著,你還慪氣簡直就是將他往洋妞懷裏推了!”夜初夏由衷的勸慰。


    薑若葉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我和他的事情,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


    夜初夏凝眉,“不是吧,你們兩個的戀愛過程我可是一直參與且一直看著的,怎麽就突然變複雜了?難道這短短的幾天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不可違逆的重大事件?”


    薑若葉沒有回答,夜初夏不知道這算是默認還是其他,但是之後,她就跟著她一起沉默。


    屋裏隻亮了一盞壁燈,光線很昏暗,但是外麵的陽光卻是分外的明亮,窗簾有半邊沒有拉上,月光照射進來,天上有稀疏的星光閃爍。


    夜初夏想,不管怎樣,明天都會是晴朗的一天,一定會的。


    冷炎楓端坐在沙發的一個角落,目光淡然的掃向窗外,他難以沉眠,這句話是真的,或者是激動,或者是其他,但是他的確是睡不著。


    很想她,又不敢打電-話,怕吵醒了她讓她也睡不好。


    那個小丫頭很敏感,他清楚。


    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一點,他淡然的一笑,伸手摸向床頭櫃,銀質的打火機在昏暗的燈光下竄出一叢藍色的火焰,然後一隻煙蒂被點燃。


    煙霧繚繞中,他閉上眼睛,回想著他和夜初夏之間的種種,那些過程和細節,就像電影一樣慢慢的在腦海中回放,悲歡喜樂,都在其中。


    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擰了擰眉眼,這個時候,誰會聯係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嬌小身影,他苦笑了一下,覺得有些希望不必抱,因為會失望。


    但是拿起手機看到名字的時候,他擰了擰眉,打開短信,短信內容隻有一句話:能否見我一麵,我在那個地方!


    眯著眼睛,將手機丟在一邊,淡然的繼續抽煙,眸光再次掃向窗外時,月華被陰雲遮住了一點,但是很快,雲開霧散。


    將煙蒂湮滅在床頭的煙灰缸裏,他掀開被子站起身,迅速換了身衣服,出門。


    半個小時後,‘屠夜’酒吧的307包廂,他伸手推開了包廂的門,裏麵的燈光是幽藍色和酒紅色的轉換。


    女人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修長的手指彎曲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漂亮的唇瓣殷紅如血,在聽到門口動靜時,抬起頭,掃向門口的男人。


    男人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抬腳走了進去,起步坐在女人的對麵,點起一支煙猛吸了一口才道,“你哥呢?我記得發短信給我的是他的號碼!”


    女人抬起頭,不回答他,隻是倒了一杯和自己同樣的紅酒,遞到他的麵前,“炎楓,原來你是如此不想見到我!”


    “這不是重點,小曼,在香港的時候我就和你說的很清楚,我隻將你當成妹妹,我今天來,是為了見赫連凜那小子,他現在在哪裏?”


    赫連曼的眼眸暗了暗,將酒放在男人麵前後,重新坐回位置,曼妙的身形在冷炎楓的麵前晃了一下,尤其是那風韻勾人的胸口。


    “炎楓,你相信我哥哥明天會當場搶親嗎?”


    赫連曼品著手中的紅酒,淡然一笑道。


    冷炎楓眯了眯眼睛,再次狠狠抽了一口煙道,“不信。他不敢!”


    赫連曼愣了一下,隨即淡笑起來,“可是他好似真的對你的那個小嬌妻動了心思,你知道的,他喜歡玩女人,而且女人很多,可是經過那次香港之行,回到美國後,他竟然沒有碰過一個女人,這事情放在一般人身上,很正常,但是放在他身上,真的一點兒都不正常!你了解他,不是麽?”


    “這個和我沒有關係!”


    冷炎楓的手指動了動,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抽煙。


    赫連曼笑,“怎麽會和你沒有關係,他覬覦的,可是你的妻子,所謂朋友妻不可欺,可你們兩個的關係,這麽多年我都看著呢,時而像朋友,時而又像敵人,怎麽說呢,應該說對外像朋友,對內像敵人,你們兩個都一樣,排他性很嚴重,他眼中稱得上對手的人隻有你,而你眼中,恐怕和他一樣吧……”


    赫連曼繼續晃著手中的紅酒,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訴說。


    冷炎楓沉默的坐著,沒有打斷她,任由著她說。


    “你們就是那樣的一對存在,很矛盾,但是又真真切切的存在著,表麵上,你們的性格差異很大,他頑劣,而你比他成熟穩重的多,可是,本質上,其實你們是相同的,包括,喜歡的東西,討厭的東西,以及,喜歡的女人……”


    冷炎楓的指尖一顫,薄唇動了動,半晌,才悠悠開口,繼而又吐出三個字,“他不敢!”


    “嗬嗬!”赫連曼笑了起來,笑聲在燈光的繚繞暈照下更顯得妖豔撩人,“不敢?我哥是什麽人,有什麽不敢的,除非他不想,否則便沒有他不敢的,大老遠的來b市,參加你們的婚禮?”


    “好似去年你就有一次要辦婚禮吧,他有說要參加嗎?薑奕晨作為他的救命恩人兩次將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他結婚,他更沒說要來參加,哪怕是一個祝福的電-話都沒有……你覺得,這些世俗的東西他真的在乎嗎?”


    冷炎楓沉默,開始試圖剖析赫連曼今晚找自己的目的,他朝著赫連曼看了一眼,她很美,很性感,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女人類型,但是很可惜,他對她無感。


    不管是不是將她當成妹妹,僅憑著她是赫連曼妹妹這一條,這個女人,便是他永遠不會去染指的!


    赫連曼說的對,他和赫連凜很多方麵很像,他們是敵人,也是朋友,相互欣賞中相互競爭,偶爾也會互利互惠一下,不碰觸到彼此的底線就好。


    很多東西,點到為止,他會懂,他亦是。


    可是那天赫連凜對陳官月的親昵讓他懷疑,他在有意幫助陳官月,甚至小小得逞的製造了他和夜初夏之間的誤會。


    赫連凜來b市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他很想知道,這也是他今天決定出來的原因,隻是沒想到,見到的人竟然是赫連曼。


    “炎楓,我真的很好奇,那個叫夜初夏的小女人有什麽好,我見過她,也接觸過她,可我沒有從她身上找到一點的特殊之處,隻是一個小丫頭而已,除此之外,還有什麽?”


    赫連曼說完,不屑的一笑,繼續道,“說實在的,我哥哥會喜歡上這個小丫頭,都讓我覺得詫異,甚至不可思議,這完全顛覆他以前有過的幾乎所有的類型,我想,之所以他會在意,多半是因為一個原因,那就是夜初夏,是你冷炎楓的女人!”


    “他在哪裏?”


    冷炎楓垂了垂眼眸,一些東西,不需要繼續聽下去,毫無意義!


    赫連曼今晚的目的應該不是這個,隻是計劃之外,朝著他宣泄一番而已,而他隻要當一個傾聽者便好,隻是這個身份,並非他自願。


    赫連曼抿唇,淡笑,“瞧你急的,怎麽說今天作為一個妹妹,我都為了你背叛了我哥,至少你該陪我喝一杯,不是嗎?”


    冷炎楓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顯然不太配合。


    “嗬嗬,算了,不逗你了,實話告訴你,我哥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的是,他不在酒店,今晚我去他房間找他,他不在,手機丟在酒店,我就用他的手機給你發了一條短信,其他的,一概不知!”


    第二天,一大早,夜初夏就被薑若葉叫醒,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她和冷炎楓的婚禮安排在中午十二點,冷炎楓規定的是夜初夏在九點前最好起床,準備一應東西。


    畢竟今天的事情太多,禮節方麵已經盡可能的變得簡單再簡單,但是真正坐起來,還是繁瑣的厲害。


    婚禮的場地在b市最大的酒店,炎皇集團旗下的‘聖地’大酒店舉行。


    聖地大酒店微雨b市中心地段,酒店旁邊的聖地廣場是b市最大的廣場,而今天,這個廣場已經被花海鋪滿。


    遠遠的看著是各種紅藍黃白等等各種不同色彩的玫瑰花,但是若是從不高空往下看便可以看到這些玫瑰以紅色為底色,藍粉白黃玫瑰分別湊成大大的字母個lve,後麵跟了兩個字母f&x。


    三月初的天氣,氣溫已經回暖,加上今天天氣似乎特別給麵子,陽光普照,白雲萬裏,天氣好的沒話說。


    聖地酒店門口,此時此刻更是名車雲集,飛紅成陣,熱鬧非凡。


    沈竹然等人已經早早的到了會場招待賓客,元凱元奎負責接送和保護新娘安全,有了昨晚和赫連曼的會麵,冷炎楓心底上總是有些擔心,打了電-話給沈竹然,沈竹然眯著眼睛讓他一切放心。


    對於沈竹然的話,冷炎楓相信,赫連凜也許不會給自己麵子,但是沈竹然的麵子他絕對不會不給。


    夜初夏化妝是直接在薑宅化得,原本也是想將她接到酒店,但是夜初夏卻說薑宅是她的娘家,說什麽都要在這裏嫁走。


    無奈,冷炎楓隻得請了造型師化妝師發型師等等一切全部帶齊了家夥到薑宅候命。


    這群人在早上七點多鍾就已經在薑宅等著了,而夜初夏還真的就睡到八點才起床,起床洗漱吃飯完畢後,愣是忙活到了酒店。


    按照時間安排,夜初夏在十一點前必須要從薑宅出發,所以他們必須在兩小時之內將夜初夏收拾完畢。


    夜初夏不知道的是,那個給她那婚紗的助理拿著那件價值連城的婚紗整整舉了兩個小時,舉得胳膊都快斷了,可是她這位姑奶奶竟然真的不急不緩的讓他們到了九點才開始手忙腳亂的準備一切。


    好在夜初夏的皮膚好,水嫩水嫩的,所謂淡妝濃抹總相宜大概就是指她這種,加上我們夜姑娘天生麗質,所以化妝師並不需要費太多的心思,很快一個找不到一點兒瑕疵的精致新娘妝容就已經化好。


    化完妝,服裝師立馬將新娘禮服送來,眾所周知,這件婚紗是冷炎楓特聘國外頂級的婚紗設計團隊花了五天五葉不眠不休設計製造出來的,價值連城不說,其本身就可以算的上一件藝術品。


    禮服被空運過來時,有人說,設計團隊中的設師在這件婚紗完成之後連續病倒了五個,都是被累出來的。


    不過他們的辛苦此時此刻都是值得的,因為這件婚紗穿在夜初夏身上,可謂完美。


    婚紗的下擺以及上麵的花紋全部都是東海珍珠材質,且每一顆南大小都是一樣,絕對的真品,整個婚紗上,這樣一樣大小的珍珠一共鑲嵌了三百六十五顆。


    每一顆,市場價值至少一百萬,珍珠花環繞的中間,還嵌入了紅黃藍綠四顆寶石,每一顆,都是價值連城。


    所以這件婚紗一經展出已經轟動了整個b市,傳說中這是世界上最貴的婚紗,市場估價,兩億。


    所有的人都在期盼著看到那個有幸穿上這件婚紗的女子,她將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是世界上所有女人羨慕的對象。


    而身為這件婚紗女主人的夜初夏卻完全對這件婚紗無感,甚至覺得有些不滿,並不是說不漂亮,也不是說不精致,隻是太重了,她穿在身上,隻覺得累贅。


    薑若葉在旁邊看著,唏噓的直皺眉頭,“我說大小姐,你肯消停點吧,如果你知道你所謂的這件‘破婚紗’值多少錢,估計你會嚇暈過去,穿上去三小時就會脫下來的,勞煩您忍一忍行不行?”


    夜初夏吐吐舌頭,“有那麽誇張麽?不就一件婚紗嗎?而且在我心目中,它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件婚紗都沒什麽不同,你要是喜歡,等婚禮結束後我將婚紗送給你好了!”


    薑若葉聽了連忙擺手,“別別別,大小姐,你可別害我,這婚紗我可不敢要,我這輩子也穿不起,更做不起那個夢,我還是做我的平民比較好,至於你,就好好享受被王子光環籠罩的感覺吧!”


    “待會出門的時候可能有些冷,到時候披上這件外套,這是冷先生送來的,冷先生想的很周到!”


    林靜走過來,拿起一個白色毛披風走過來道。


    夜初夏擰了擰眉毛,“沒那麽誇張吧,今天外麵天氣挺好的,天氣預報說了最高溫度都達到十八度了!”


    “是啊,但是誰知道最高溫度啥時候出現啊,你還是安安穩穩的帶上,別結了一個婚把自己弄病了,那可太不值得了!”薑若葉道。


    林靜在旁邊看著,隻是笑。


    雖然她和薑奕晨協議假結婚,但是名義上她的確是薑奕晨的妻子,是薑若葉的嫂子,一些禮儀方麵的工作還是會做。


    今天,她也是作為娘家人來給夜初夏送行的。


    一切準備好之後,夜初夏坐在床上,薑若葉又開始在旁邊說教,告訴她注意這注意那的,不得不囑咐,今天的婚禮盛大程度讓人瞠目結舌,夜初夏怎麽說也是個小女生,別看這個時候坦蕩蕩的,說不定心裏緊張的很呢。


    “初夏,記得,到時候一定要矜持,別把自己的頭紗給摘掉了,炎哥哥不想讓你在世人麵前露臉,他想保護你,還有,如陽哥到時候作為你的親人會親自把你送到炎哥哥手裏,紅地毯有些長,大概五十米,你穿著高跟鞋,走路的時候小心點兒別摔倒了,這婚紗裙擺也挺長的,實在害怕的話,跟如陽哥說一聲,他大概會帶你走四十米,讓他扶著你,走慢點就行……”


    “嘿,若葉,我怎麽以前沒發現原來你那麽囉嗦啊!”


    夜初夏聽著薑若葉長篇大論的注意事項,頭腦本就發脹,終於忍不住的爆發了。


    薑若葉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一下,“臭丫頭,我這不是怕你忘麽?要知道你這場婚禮可是世紀婚禮,你要是出醜丟人,那就是世紀大笑話,懂不懂!”


    夜初夏不以為意的撇撇嘴,寧願不懂。


    這場婚禮對夜初夏來說,其實毫無意義,因為在她的心裏,她和冷炎楓是已經宣過誓的,而且彼此已經發生過親密的關係,其他的一切,不過是她老公燒錢給她看,順便顯擺自己多有錢罷了。


    那是男人的虛榮心理作怪,和她沒什麽關係!


    冷炎楓昨天夜裏隻睡了三小時,好在,因為心情不錯,所以臉上並沒有顯出疲態,反而精神抖擻。


    一身白色的西裝禮服穿在他身上堪稱完美,但是他卻沒有時間去接受別人驚豔的眼神,上午十點半,他準時出現在了薑宅的大廳內。


    上樓,在眾人的簇擁下全身的紅包被一一奪走,過五關斬六將的,終於見到了他美麗的新娘夜初夏。


    此時的夜初夏,穿著一襲白色的婚紗坐在床上,頭紗披在肩頭,唇瓣含春,眼眸滴水,幹淨漂亮的小臉蛋上在白熾燈的映照下更顯得肌膚勝雪,美若天女下凡,不自覺的,冷炎楓的喉結滾了滾,吞了口唾沫。


    “嘿,初夏,恭喜你啊,你成功的把我們的王子殿下迷倒了!”


    薑若葉在旁邊挑眉的笑,高興的不得了。


    能不高興麽?剛才她可是從她炎哥哥身上搜羅了好幾萬的紅包!


    “初夏,我……我來了!”


    冷炎楓一向沉穩冷靜,看到如此靜若處子美若天仙的夜初夏竟然也有些緊張起來。


    但是他是冷炎楓,無論麵對什麽樣的場合,他都一定能夠沉穩的麵對,即使現在的他,明明很緊張。


    夜初夏看著男人俊逸帥氣的麵龐,小臉一紅,一雙盈盈美目不覺閃了一下,然後怯生生的喊出三個字,“你……來了!”


    “是啊,初夏,我來娶你了!”


    說話間,男人已經走到床邊,低頭在她的臉上和唇上吻了一下,氣息噴在她的小臉上,他聲音低低的道,“妖兒,好美!”


    他的這句話,隻有她一個人能聽到。


    夜初夏麵上更紅,但卻沒有回避,一雙美目對上冷炎楓的俊臉,貼上他的耳朵道,“老公,你也很帥!”


    冷炎楓對這一句“老公”極其的受用,心裏一熱,伸手一把扯過白色披風將將夜初夏裹住後攔腰就抱了起來,夜初夏腳上鞋子都沒穿,驚了一跳,“嘿,做什麽啊!”


    “能幹什麽?結婚去!”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起步就朝著外麵走。


    薑若葉納罕了一下,這兩個人,真是沉溺在幸福之中忘乎所以啊,歎了一口氣,找了個盒子帶上夜初夏的鞋子連忙跟了上去。


    冷炎楓直接將夜初夏抱著下樓,出來之後,夜初夏才發現,前來接親的不但有車,還有直升機,夜初夏吐了吐舌頭,“你到底是讓我坐車還是坐飛機啊!”


    冷炎楓低頭在她臉上吻了一下道,“那你想坐車還是坐飛機?”


    “那我能不能開飛機?”


    開飛機?


    冷炎楓擰起眉頭,怎麽覺得這個詞這麽邪惡!


    好吧,是他的思想邪惡了!


    低低的答了一句,“好!我們……開飛機!”


    夜初夏滿足的笑,而身後的薑若葉連忙將鞋子遞上去,冷炎楓接過,抱著夜初夏上了飛機,駕駛座上此時已經騰出來一個位置。


    冷炎楓不會胡來,今天可是他的結婚日子,飛機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開的,但是他自己會開,有他指揮著,夜初夏夜鬧不出大故事。


    現在的他,可是他的老公。


    “老公哎,你真打算讓我開飛機啊,可是我不會啊!”


    夜初夏一方麵很興奮,另一方麵也是有些害怕。


    剛才的那些話,其實她是說著玩的。


    “沒關係,有我在,而且我的妖兒很聰明,隻要我教你一下,你一定就會的!”


    夜初夏想起在香港時這個男人教自己開帆船的場景,她的確學的很快玩的很盡興,但是那個畢竟練習了好一段時間,而今天他們可沒有時間繼續練習,這樣……也可以?


    雖然有些害怕,但是現在的夜初夏,就是將冷炎楓的話當成聖旨,冷炎楓就是她心中的神,他說沒問題,那就一定沒問題。


    冷炎楓看著夜初夏嬌俏的小臉,心裏滿滿的被蜜塗滿,十二年的歲月,他終於與資金心愛的小女人結婚了,這種感覺,簡直像做夢一樣。


    聖地酒店休息室,女人站在那裏,望著遠處廣場的花海,麵色沉靜無波,卻有明顯的戚色。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女人勾起唇角,聲音淡淡的道,“然哥,他終於結婚了,我的追逐,終於告了一個段落!”


    身後的男人擰了擰眉,薄薄的唇吐出一縷片狀的煙霧,隨即淡然道,“放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林若搖了搖頭,“放心嗎?我也不知道自己放下了沒有,我想我對他要做到放下,還是很難的吧,畢竟是那樣喜歡又喜歡了那樣多年的一個男人……”


    “當然,我也知道我和他不可能了,我不會像以前那樣傻了,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本身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而我經過那麽多年……也終於是累了,所以今天,我一定會笑著祝福他們,也會在心底默默的祝福他們,永遠幸福!”


    沈竹然眯著眼睛,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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