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宿主,魏雨寧的信任值隻回升了5%,至少要到20%才算安全,你趕緊采取行動呀!】


    “啥玩意兒?老子發冠都摔了,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我沒對邃明死心了,信任值才恢複了5%,還想讓我怎樣?!特麽到時候我沒ooc死,謝之欽會被氣死的!”鍾未淩怒道。


    【係統: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但還有一分鍾,如果魏雨寧信任值沒恢複20%,宿主將被直接抹殺。】


    鍾未淩眼圈通紅,恨恨道:“係統,等老子熬過這一劫,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係統不對勁。


    一開始就不對勁。


    眼下擺明是逼著他必須走逃婚這條路是吧?鍾未淩攥緊拳,又對魏雨寧重複了遍:“你既然不相信本座還喜歡邃明,那若是本座今日扔下眾人離開,你應該就相信了吧。”


    魏雨寧愕然:“魔君,你、你要逃婚?”


    “沒錯,本座那麽喜歡邃明,自然不能如此心甘情願的跟旁人成婚,這不是對不起他麽。”鍾未淩聲音十分陰冷,他剛轉身要走,謝之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阿淩,別走。”


    “我是不是哪裏做錯,又惹你生氣了?”


    “沒事的,你說出來,我都能改。”


    一聲比一聲卑微。


    鍾未淩渾身僵住,腦中響著係統一分鍾讀秒倒計時,感覺整個人就像被塞進了窄小的狹縫裏,要被擠爆了。


    “我不想跟你成婚了,我還是放不下邃明。”鍾未淩不敢扭頭,不敢去看謝之欽。


    在場所有賓客遠遠看著,不明所以,不敢上前。


    風跡從屋裏奔出來,慍怒道:“鍾未淩!你到底在搞什麽?事到臨頭你才說你放不下,你早幹嘛去了?你當我雲都是傻子,當謝之欽是傻子嗎?”


    一時間,旁邊細小的討論聲像水波一般,蔓延開來。


    “是不是還是接受不了謝仙師有耳疾這件事?”


    “不會吧,而且今天謝仙師的耳朵好像沒出毛病,我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聾子了。”


    “可若不是因為有耳疾,難不成是因為謝仙師樣貌醜陋?”


    “滾蛋!你們他媽才醜!”風跡瞪了那些人一眼,正要過來找鍾未淩要個說法,被謝之欽伸手擋住了。


    “師兄,你別過來,這是我們二人的事。”謝之欽平靜說完,緩步朝鍾未淩走去。


    “沒關係的,你放不下他也沒關係,我能接受。”謝之欽淺笑著,但是手背青筋已經爆起。


    風跡看著他,嘴唇一顫,啐了聲:“瘋了,都瘋了!”身為雲都小師叔,卻說可以接受一個喜歡自己師侄的道侶,就不怕被別人恥笑嗎?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鍾未淩心裏越來越難受:“我不能接受。”


    謝之欽還是一副乖乖的語氣:“可是阿淩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帶著他長大,我應該負責。”


    鍾未淩皺眉:“那隻是一個意外,你沒必要負責。”


    謝之欽聲音依舊溫柔,但話語中帶了一絲顯而易見的偏執:“我知是意外,但也是事實。”


    【係統:如果宿主30s內不能脫身,後續劇情將會徹底脫軌,魏雨寧對宿主的信任值無法回歸安全線,宿主在本世界的作用將會完全消失,宿主會將會被規則直接抹殺。】


    事情沒搞清楚,我不能死,我還要跟謝之欽在一起……鍾未淩豁出去了,轉身道:“如果那個孩子不是你的呢?”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均倒抽了一口涼氣,風跡也懵了。


    謝之欽卻微笑道:“阿淩不要開玩笑,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鍾未淩:“是我跟其他的野男人生的,所以求你別逼我了,讓我走成嗎?”


    不知道是不是鍾未淩的錯覺,謝之欽的眼神不太對勁。


    “是嗎?”謝之欽沉默許久後,聲音突然冷的像冰一樣,語調中滿是陰鷙,“那個男人是誰?我認識嗎?”


    話剛落,四周突然掀起一陣騷亂。


    “怎麽回事?牆上的爬山虎全死了,掌門!小花園裏的花也全死了!”“不止,樹也全死了!”小弟子們震驚道。


    不少修士和弟子僵硬片刻後,瞳孔驀地一縮,全部抱頭,痛苦慘叫了起來,“啊啊啊啊啊我的頭,好疼!”“我也是,腦子裏好像進了什麽東西。”“風掌門,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問我我問誰,本尊他娘的也不知道,開結界!快!打開屏蔽結界!”


    看著周圍慘叫的眾人,和自動摧毀的牆體建築,鍾未淩傻眼,這啥情況?


    【係統:離人設完全崩塌還有10s,10、9、8】


    “阿淩,乖,回來。”謝之欽仿佛完全沒看到周圍人的反應,隻是冷聲說著,並抬手探至腦後,修長骨感的手指微微一挑,束縛麵具的紅繩便鬆開了,青鬼麵具從麵部滑落,一張驚豔到讓人窒息的麵孔露了出來。


    眉若嫩柳,雙眼帶著股不染世俗的幹淨,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淺淡的月光下,整張臉淡雅如霧,呼之欲出的仙氣堪比謫仙還要勝三分。


    鍾未淩一時忘了跑,呆呆看著一身紅衣的謝之欽,喉結上下滑動了一個來回,有那麽一瞬間,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大哥,你是誰啊?


    說好的奇醜無比呢?說好的能嚇死人呢?


    “阿淩,回來。”明明跟方才一樣的話,但謝之欽的語氣卻比方才陰冷了不少,指尖微微用力,青鬼麵具瞬間碎成了齏粉,與此同時,謝之欽眼尾眥出了一抹血紅,雖然渾身仙氣不減,可鍾未淩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係統:4、3、3、3……】


    倒計時進入五秒後,鍾未淩想跑,可是身體卻根本不聽使喚,一動難動,而且係統的倒計時也跟抽風了一樣,一直重複3。


    “係統,你到底怎麽回事?”鍾未淩簡直要瘋了,這玩意兒就沒一次靠譜過。


    【係統:我也不知道,就程序突然bug了,倒計時讀條一直不能繼續,我這就去檢——嗶————】


    鍾未淩腦中突然聽到了一種類似主機燒掉的聲音,緊接著,應急程序自動開啟。


    【書世界磁場出現混亂,係統不堪重負,出現損毀,自動維修後,將於明日同一時間重新啟動,此間請宿主盡量避免ooc,以免後續出現不良結果。】


    啥情況?係統崩了?這玩意兒是哪裏報廢的殘次品嗎?


    那我這是繼續逃婚,還是回頭認錯?


    鍾未淩還沒反應過來,謝之欽已經走到了他麵前,溫柔幫鍾未淩整理了下頭發,莞爾一笑,卻一點都不溫暖,反倒是他眼中的偏執讓鍾未淩心揪到了嗓子眼。


    鍾未淩想動,但根本動不了。


    他眼睜睜看著謝之欽湊到自己耳邊,語氣森然的說了句:“抓到你了。”


    下一刻,鍾未淩身下一輕,直接被謝之欽打橫抱了起來。


    鍾未淩抬眼,看著謝之欽那張摘掉麵具後陌生的臉,有些不適應,想說話,但是根本發不出聲音。


    謝之欽似乎察覺到了鍾未淩想開口,衝他溫柔噓了聲。


    不對,神特麽溫柔!


    謝之欽這種偏執陰森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自己吃掉的眼神哪裏溫柔了?


    這是被奪舍了?


    不過他這種修為,應該不太容易被奪舍吧。


    謝之欽低頭在他額頭輕吻了下,抱著他,扭頭對屏蔽結界裏的人禮貌道,“阿淩累了,不想說話,也不想動。我先帶他回房,諸位自便。今日的小插曲也不過是他在跟我耍小孩子脾氣,諸位無需在意。”


    說完,謝之欽就在眾人癡呆的目光中,抱著鍾未淩,踩著皎潔淡雅的月光走了。


    即將拐彎時,謝之欽突然頓步扭頭,眼神偏執的衝眾人補充道:“忘說了,阿淩腹中孩子,是我的,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眾人:“……”


    謝之欽走後,屏蔽結界打開,眾雲都弟子以及仙魔兩道的來賓依舊還是癡呆狀。


    許久許久許久之後,桑鈴兒扶著柱子,率先懵逼開口:“那個人是……謝之欽?”


    韓循也傻乎乎的,兩眼發直:“不是說,他長得很醜麽。”


    之前一直在嘴碎吐槽謝之欽醜的那些人一時語塞,偷偷看了風跡一眼,瞬間覺得無地自容。


    畢竟,如果說謝之欽這種長相是醜,那這世上怕是沒有不醜的人了。


    美貌能迷惑人這件事在謝之欽身上得到了極其明顯的體現,眾人從癡呆,到懵逼,再到自愧不如,最後讚歎不已,整個過程整整持續了半個時辰。


    竟然沒一個人好奇,為何剛才那些植物突然死亡,他們突然集體頭疼。


    最後,還是魏雨寧揉著發痛的腦袋,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眾人討論了許久,目標轉向了謝之欽,但興許是謝之欽那張臉太具有欺騙性,有不少人都向著他。


    “你瞎說什麽,都說了這種吸取植物生命力且刺激人神經的能力是鬼界獨有,謝仙師如此仙風道骨,怎麽可能是他!”


    “可剛才隻有他跟魔君沒被影響,若不是他,難不成是魔君嗎?”


    “你怎麽知道不是魔君?剛才謝仙師不是說了,魔君在跟他耍小孩子脾氣,指不定就是魔君惡作劇。”


    “啥,惡作劇?這位道友,我敢問誰家耍小孩子脾氣惡作劇能搞這麽大動靜?你是沒看見那些塌掉的房子,還是沒見那些枯死的花草?”


    兩方各執己見,爭論的不可開交,宿央看不下去了,冷聲道:“你們能不能安靜點?”


    大家聲音太大,根本沒聽見他說話,最後宿央直接把刀□□,眾人才堪堪閉嘴。


    “風掌門,謝仙師好像不太對勁,他到底怎麽了?”宿央問風跡,“他將我家殿下帶走,若是做出什麽傷害我家殿下之事,可該當如何?”


    宿央覺得不對勁,風跡養謝之欽養了三十幾年,更覺得不對勁了。


    但是,眼下還是先找個借口穩住局勢再說,不然這麽多人,待他們各自打道回府,將此事傳出去,指不定會傳出什麽妖魔鬼怪。


    “謝之欽慣你家殿下慣的就差把他當祖宗供著了,前段時間你家殿下來的時候,謝之欽給他剝核桃,倒茶,扇扇子,腳都親自給他洗,就算傷害,也是你家殿下傷害他。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盯著,但今日是他們洞房花燭夜,你好意思?你信不信就憑你家殿下那脾氣,你敢過去掃他興,他就敢打斷你的腿。”見宿央無話可說,風跡冷哼了聲,目光轉向其他人,“至於花草突然枯死一事,實不相瞞,我雲都曾經出現過,霽陵也出現過,應該是有心之人刻意為之,隻是暫時不知其目的。我說你們說是謝之欽幹的那些人,是畢生修為都用在想象力上了嗎?謝之欽是我仙門正統,元嬰大圓滿!你讓一個鬼界的人來給我修一個元嬰大圓滿試試?”


    那些猜測謝之欽是鬼界之人的人麵麵相覷,自知無理。


    仙門與鬼界屬性相克,別說讓鬼界之人練到元嬰大圓滿了,稍微練個入門心法就是在自|殺。


    見大家都沒什麽問題了,風跡正準備讓他們各自散去,回客房休息,一名魔族長老突然撥開韓循,言語不善道:“昂還有一問。”


    風跡嗯了聲:“且說。”


    長老:“素聞雲都邃明與魏雨寧並稱雙秀,皆是雲都不世出的奇才,且兩人兩情相悅,不知風掌門可有讓他們結為道侶的意思?”


    風跡眯細眼,審視著魔族長老,有些不悅。


    明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表麵上是問邃明和魏雨寧,實則是聽見鍾未淩方才說對邃明沒有死心,這些剛收起反心的老家夥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不過風跡也能理解,畢竟鍾未淩當年當眾說過,一旦和邃明在一起,就主動退位將魔君之位讓出的話,甚至為了討好邃明,當場立了傳位書,就差蓋印了。


    原本風跡不想摻和他們魔族內鬥,但如今仙魔聯姻,哪怕是為了謝之欽,風跡多少還是要幫襯一下的:“長老掛心了,隻要他二人願意,等邃明出關之後,他們可以隨時結為道侶,到時候我與謝之欽沈棠,還有你家殿下都會作為長輩出麵,”風跡把長輩二字咬的很重,意思很明顯,鍾未淩隻是邃明長輩,你們老實點,“若是長老有空,也可來嚐杯酒。”


    韓循也察覺了幾名長老言外之意,冷聲道:“殿下曾親口說過,他對邃明早已無意,若是連殿下的話都不信,幾位還想聽誰的?”


    幾名長老毫不避諱:“殿下是魔族的首領,但魔族是我萬千魔眾的魔族,哪怕是殿下,若是有一絲要對魔族不利的心思,也必須付出代價。”


    說完,幾名長老便轉身陸續走了。


    他們走後,其餘人也借口休息,各自回客房了。


    大廳中隻剩下風跡魏雨寧和韓循宿央等人。


    “你們魔族真是個狼窩,一個個全虎視眈眈,本尊總覺得你們那麽讚同謝之欽入贅過去不單是為了穩定局麵,而是為了讓他去當打手的。”風跡冷聲道。


    風跡直來直去,韓循也不跟他打啞謎:“風掌門聰明,我們魔族戰力中,死心塌地歸屬魔君殿的隻占了三成,剩下七成全在那幾個老骨頭手裏。而且你別看那幾個老骨頭人老,修為可是僅次於殿下和桑鈴,但他們根本不怕殿下,反倒因為十七年前那場大戰,對謝之欽莫名畏懼,故而謝仙師入贅,著實能幫我們殿下不少忙,至少能鎮鎮場子,當然,若真起了衝突,能當個打手更好。”


    十七年前那場仙魔大戰,謝之欽與這幾名長老一隊,正麵對抗前魔君,那一戰中,隻有謝之欽和幾名長老活了下來,但是戰況如何,眾人不知,隻知道前魔君死了,具體怎麽死的,謝之欽沒說,那幾名長老也沒說。


    但他們都對謝之欽有所懼怕是真的。


    風跡瞪了韓循一眼,讓他們自便,自己轉身走了。


    雖然他不讓宿央和韓循去找鍾未淩,但風跡自己忍不住,去了東院。


    剛過月洞門,就聽見茶盞破碎和桌子倒地的聲音。


    風跡嚇了一跳,雖然他覺得謝之欽應該不會對鍾未淩動手,可還是不放心,正準備過去看看,謝之欽開門出來了。


    看見謝之欽那張臉時,饒是風跡對男人不感冒,對女人也沒興趣,還是心停了一拍。


    如今十九年過去,謝之欽的容貌還是跟當年一樣,沒什麽變化,但是臉上的少年氣沒了,此刻卻平添了幾分陰戾之氣。


    “鍾未淩怎麽樣了?”風跡問。


    “很好,師兄若沒事,便回去吧,這幾日都不要過來,阿淩需要靜一靜。”謝之欽冷漠看了風跡一眼。


    早先說好,成婚之後,鍾未淩在雲都待幾日,再和謝之欽一起回掩月山,可是……風跡猶豫道:“我可以不來,但萬一魔族那些人來,想見鍾未淩,這怎麽辦?”


    謝之欽冷聲道:“放心,魔族那幾個長老不會讓他們來打擾,他們不敢。”


    “是、是麽。”風跡負手張了張嘴,還是忍不住提醒道,“鍾未淩有你的孩子,他現在也是你夫君,你別對他太過分了。”


    “我連碰都不舍得碰他一下。”謝之欽這句話說的有些怨懟之氣,風跡被他冷漠的眼神盯的尷尬,留下一句早些休息,便走了。


    風跡走後,謝之欽在屋子周圍布了結界,連隻蚊子都進不來。


    拂手一招,折了一朵花,花朵落入謝之欽手中的那一刻,瞬間便枯萎了。


    枯萎的褐色花瓣被幽藍色火焰燒成灰燼,謝之欽抱膝坐在台階上,目光呆愣的看著前方,沒有焦點。


    屋內,鍾未淩坐在床上,想奮力掙脫一端捆住他雙手,一端係在床柱上的兩道法咒,但掙紮半天,除了踢倒了凳子,打碎了茶盞之外,沒一點用。


    他想喊謝之欽,可是也不知道謝之欽給他下了什麽咒,根本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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