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糖咬著半顆小糖果,圓溜溜地眸子睜地又乖又大,乖巧的表麵之下藏著狡黠伶俐的壞,與剛發完消息抬起頭的司寒爵對視,彎成兩泓小月亮,“嘿嘿。”


    司寒爵扯了扯嘴角,如常地陪唐小糖吃過早飯,收拾東西,聯係好薑宇之後出門去公司。


    唐小糖叉著肥肥的小腰站在茶幾上,看著主人離開,眼珠一轉,在心裏秘密謀劃好:等大盟友來了,就拉著大盟友和他玩,玩到大盟友放下戒心,就提議要出門,乖巧地坐在大盟友的車上,然後趁大盟友不注意,從窗戶跳出去,再到小區外麵藏衣服的地方穿好衣服,接著自己打車悄悄去主人公司!看看主人到底在瞞著糖幹什麽!


    計劃十分之嚴謹可行。


    薑宇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坐在茶幾邊緣晃著小短腿,一臉心機的小軟糖。


    “嘻嘻嘻。”薑宇笑了起來。


    唐小糖:???


    ……


    十點鍾,丁傅盛和顧鵬準時坐在會議室裏。


    顧鵬雙手局促地按在膝蓋上摩挲,丁傅盛則安撫地將掌心覆在他手背上,柔聲道,“沒事,我在呢。”


    顧鵬微黑的臉上泛起紅暈,因為膚色偏暗,紅的像一顆深色的蘋果。


    “這個司寒爵好不好,是好人還是壞人?”顧鵬不安的說,“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連累你了。”


    顧鵬一疊聲地道歉,丁傅盛翻了個白眼,小聲道,“知道對不起我就把昨天看的那幾個姿勢……”


    聲音越來越小,顧鵬臉紅得冒熱氣,難堪又聽話地說,“行,丁總,都……都聽你的。”


    聲音正經地仿佛在討論什麽國家大事,丁傅盛憋著笑,拿這憨直又蠢萌的笨蛋玩意兒簡直沒辦法。


    等了片刻,一個助理模樣的人才推開門,“司總來了。”


    顧鵬猛地就要往起站,那是見到大人物下意識地反應,站起來迎接表示尊重。


    丁傅盛露出一口森白牙齒,斜眼看著越發局促不安的顧鵬。


    昨晚……顧鵬先洗完澡,丁傅盛就讓他去臥室等著,等自己洗好,才發現這玩意兒就光著身子,站軍姿似的在門口守著等他。


    丁傅盛眼神暗了暗,藏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壞。


    司寒爵走進會議室,也被杵得直挺挺的顧鵬迎麵驚了一下,他看向丁傅盛,卻見丁傅盛兩條長腿正架在桌子上,斜眼睨著他。


    丁傅盛不慌不忙道,“司總,久仰大名。”


    “久仰,坐吧。”司寒爵示意顧鵬放鬆。


    顧鵬摸了摸後腦的頭發,似乎明白之前是司寒爵幫了他,有點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他看著丁傅盛那兩條不太禮貌的長腿,無聲地一手抱著一條,將他的腿從桌子上放了下來,規規矩矩整整齊齊地擺在地上,小腿與地平麵呈九十度,十分完美。


    丁傅盛:……


    司寒爵一樂。


    “開門見山,”丁傅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前幾天就應該來拜訪一下司總的,感謝司總把鵬鵬保護起來,但是轉念一想,司總肯定知道他是我的人才出手的,說吧,司總想要什麽。”


    “都是……都是我的錯……”顧鵬伸出一條胳膊,將丁傅盛擋在身後,“別為難丁哥,有什麽衝我來!”


    司寒爵:……


    丁傅盛:……


    司寒爵挑眉,“我看著不像好人?”


    顧鵬虛了虛,眼神猶疑,“來之前,我查過您的背景……”


    “咳!”丁傅盛猛咳一聲,一把捂住顧鵬的嘴,將他拽到懷裏。


    這憨貨,這你也敢往外說?!


    顧鵬被這一聲咳的腦子一懵,唔唔亂叫兩聲,陡然明白自己說錯了話,看著傳聞裏不近人情惡名昭彰的司寒爵,臉色刷地慘白。


    司寒爵薄唇抿緊,並不說話,三人麵麵相覷。


    氣氛尷尬到極點。


    司寒爵帶著點敵意,上下打量著這說話不過腦子的年輕人。


    這就是唐小糖變成/人之後第一個接觸的人?就是這看著又愣又直的家夥,第一個看到唐小糖變成人的模樣?


    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意上下翻湧,眼看著司寒爵目光越發深沉,丁傅盛揉了把臉,“司總,您有什麽事跟我說就行。”


    司寒爵目光一冷,將一張照片抵在桌麵上,推到顧鵬麵前,“我隻想打聽一個人,這個人,你見過沒有。”


    那是一張唐糖的證件照,少年略長的頭發微微垂下遮住眉眼,眼角帶著股天生的憂鬱純淨,安靜地注視著鏡頭。


    像,又不像。


    顧鵬捧著那張照片看了半天,“不確定見沒見過,他長得和我一個朋友很像,但是我朋友不是這樣的。”


    他說不出那種感覺,明明是一模一樣的眉眼,但照片上的少年與唐小糖仿佛陰雲與晴日,隻看一眼,就知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顧鵬心想,如果那天遇到的是這樣的唐小糖,說不定兩個人會結伴去江海大橋。


    司寒爵淡淡一笑,“就是他,說說,那天你們都做了什麽。”


    顧鵬戒備地盯著司寒爵,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事,而唐小糖長得實在太過好看,一時渾身炸毛,“你們認識?我沒聽他說過,你能給他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不然我不能說,我絕不會出賣朋友的!”


    司寒爵:……


    司寒爵抿著唇,雙臂抱在胸前,凝眉盯回去。


    顧鵬梗著脖子說,“雖然我欠你,但是……但是我朋友那麽好看,誰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隨便一問就出賣朋友,我顧鵬做不出來!他是不是欠你錢?我幫他還!”


    丁傅盛張了張嘴,這就很尷尬了。


    顧鵬腦子一根筋,雖然魯莽,但是格外講義氣,重情重義,要是司寒爵真的要用這件事來逼他,這憨憨可能寧願自己受委屈也要維護那個朋友。


    丁傅盛忙道,“先聽司總怎麽說。”


    司寒爵看著顧鵬,無奈道,“他叫唐小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不過他出了一點事,現在聯係不到,我要知道他的活動軌跡才能幫他。”


    “這可不行,”顧鵬拒絕三連,“沒憑沒據的,我不信你。”


    司寒爵表情一變。


    雖然知道顧鵬憨,但他實在沒想到這人憨的有點傻氣,精明的司總本以為這人要報答自己會知無不言,沒想到顧鵬竟然還會這麽為唐小糖著想,身在高位這麽久,司寒爵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頂撞,偏偏這人還是為了保護唐小糖而頂撞他。


    司寒爵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一股鬱悶的氣憋在心裏,還要耐下性子解釋,不爽極了。


    “你怎麽證明你們是朋友?”顧鵬問,“我朋友看著才十幾歲,你們怎麽認識的,什麽類型的朋友,忘年交?”


    丁傅盛無聲地伸出手,將顧鵬惹禍的嘴緊緊捂住,無語到五官抽搐。


    司寒爵臉色驟變。


    丁傅盛亦正亦邪,不知底細,唐小糖的事又撲朔迷離,他不能毫無防備地對這兩個人說出自己和唐小糖的事,但是顧鵬耿直保護著的人是唐小糖,他還不能真的發作。


    “司總,鵬鵬性子直,”丁傅盛連忙解釋,“您別跟他計較。”


    丁傅盛痞裏痞氣的高傲模樣已經全被顧鵬磋磨光了,氣場崩裂,幾近崩潰地捂著顧鵬的嘴,笑眯眯道,“我知道,那天他打車的時候遇到一個小孩,那小孩帶他去了一家孤兒院,好像叫七棵樹陽光孤兒院,我當時急壞了,查他的行蹤時看到的。”


    顧鵬瞪大了眼:唔唔唔!


    不能說!


    萬一司寒爵真的對唐小糖有什麽念頭,他豈不是害了救命的朋友!


    丁傅盛求饒道,“你可算了吧,大哥,我叫你一聲大哥!”


    顧鵬眼睛瞪得像銅鈴,責備又惱火地盯著他,恨不得在丁傅盛臉上灼出兩個洞來。


    既在生氣他隨口說出孤兒院的地址,又在憤怒他竟然還查了自己?!


    司寒爵看著他們,舌尖抵了一下側臉,十分克製地,萬分不明顯地,翻了個白眼。


    不過,孤兒院?


    變成人的第一天,唐小糖竟然去了他們初次見麵的孤兒院?


    ——唐小糖知道的遠比他們想象的多。


    但是,這些信息,唐小糖又是從哪裏得到的呢。


    ……


    唐小糖氣鼓鼓地站在門邊,和後背抵著門的薑宇大眼瞪小眼。


    “為……為什麽!”小熊軟糖委屈地小聲音不甘又憤懣,“為什麽不讓糖出去!”


    從一開始,大盟友就無處不在地跟著糖,連他要去廁所都要跟著,揚言說要看看糖拉的粑粑是什麽樣的,簡直令人發指!


    薑宇深沉一笑,“天寒地凍的,出去幹什麽,來,大葛格陪你玩。”


    唐小糖氣成一隻冒煙的小河豚。


    大盟友分明就是在監視著他,寸步不離的那種!


    最後唐小糖沉不住氣,想幹脆從門口溜走,卻被薑宇牢牢的堵在這裏,七竅生煙地對峙!


    “別逼糖!”唐小糖奶凶奶凶地說,“主人最近做什麽都瞞著糖,糖生氣了!”


    “糖那麽愛主人,主人有什麽事需要瞞著我!”


    “別惹糖生氣,我超凶的!”


    唐小糖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喊話,氣勢不亞於一隻吃不到奶的小奶貓!


    薑宇捧著自己的臉,誇張地,“哦~喲~”


    “你好凶哦~我好怕怕~”薑宇收起做作的表情,冷酷道,“不能出去就是不能出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藏在小區牆後麵的那身衣服?你現在出去是打算裸奔?”


    唐小糖氣到窒息。


    連藏起來的衣服都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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