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拔1027年,靈山軍西路部隊在秋落木和剛剛趕到的奇衡三的共同指揮下,從瞳寂雪山向西攻入翼國,靈山軍已經能看到風之要塞的身影。


    翼族是地界各族中唯一能飛且善飛的種族,天生具有較強的捕獵本領。史前他們生活在山麓地區的林間,以水域為捕食地,他們最主要的獵場有長夢之河中上遊一帶、幽龍潭還有北四峽穀一帶的河流。


    幽龍潭一帶魚類最豐富,但自從龍族成為那裏的主人之後,翼族與龍族時常會發生摩擦,久而久之兩族形成了積怨。翼族認為龍族是侵犯者,依靠飛行能力和武力,起初龍族常被翼族欺負。


    魁拔前92年,翼族和龍族因為爭奪一批珍珠而發生較大規模戰鬥,龍族團結起來,以人數眾多取勝。此後,龍族屢屢用聯合抵抗的方式戰勝翼族,並且摸索出專門對付飛行攻擊的有效戰術,成為地界各族中最知道怎麽對付翼族的種族,翼族在幽龍潭捕魚的活動變得越來越不易。


    魁拔前66年開始,獸族運用泱神傳授的火術將森林燒掉,變成耕地,發展農業。漸漸地,獸族活動範圍擴大到北四峽穀一帶。北四峽穀本來盛產一種翼族特別喜歡的梭子魚,獸族的農業發展破壞了當地生態,大量生活垃圾汙染了水域使得梭子魚銳減,翼族與獸族的矛盾也開始加深。翼族偷襲獸族部落,奪走他們的糧食,獸族用火術驅趕翼族。


    翼族為了在與龍族和獸族的爭奪中得勝,開始發展他們本來就擅長的戰鬥技能,漸漸成為地界種族中最擅長戰鬥的族類0


    魁拔前40年氣候突變開始,翼族的生存受到更大威脅,食物嚴重短缺。


    魁拔前35年,翼族青年疾光帶領一支小分隊成功偷襲了龍族的魚倉,將戰利品分給族人,拯救了瀕臨滅絕的種族,被族人推舉為首領。之後,從氣候突變期中幸存下來的翼族餘部開始用石頭做建築,結束了樹上棲居的生活方式,並且更加注重紀律和武力。


    疾光要求翼族人每隔一個月進行一次為期一月的齋戒,齋期不食用魚類(翼族食用魚類的月份稱為“魚月”,不能食用魚類的月份稱為“果月”)。這種做法磨礪了翼族的性格,使他們在艱苦條件中臥薪嚐膽,積累鬥誌,他們希望有朝一日能從龍族、獸族手中奪回失地。


    為了監控龍族、獸族的動態,疾光又組建起一種小型偵查隊,稱為“閃羽”,暗中飛往獸、龍地區勘察,很快翼族發現了天神和紋耀的事情。疾光認為紋耀一定是使得龍族、獸族能夠降服他們的原因,與“神族”的交往必定對他們的發展有利,因此開始部署“誘神”計劃。


    魁拔前9年,天神泱發現了翼族,同年,翼族接受了紋耀製度,疾光獲得王紋耀。同年,第一魁拔帝**攻入翼族屬地,翼族奮力抵抗。長久訓練使得翼族戰鬥力大增,竟在首戰中擊退了第一魁拔帝**。後來疾光被俘,為了不讓族人受脅迫,自殺於獄中。可是不久,翼族還是被魁拔征服,原有的將領皆被格殺,但同時,他們也因學習到了魁拔的脈術而進一步加強了武力。


    戰後,天神派發紋耀的過程中,翼族采取比武的形式找出了武力最強者能輝,獲取王紋耀。能輝視天神為再生父母,創立了翼族的祭祀傳統。他們把翼族的齋戒傳統與祭祀結合,每到果月烹魚祭天。


    到魁拔300年左右時,翼族發展成一個紀律嚴明,規整的軍事化城邦,並將其城堡風之要塞建設成易守難攻的金剛堡壘。


    紋耀製度雖然帶來了繁榮,卻也暗暗帶來了弊端,由等級觀念統攝的紋耀傳遞模式,使得出身低微者縱使有著極好的武功和天賦,也難晉升,而高層日趨**,翼族前途堪憂。


    第二次魁拔戰爭中,翼族內部發生嚴重暴亂,暴亂者都是反對紋耀製度的魁拔的支持者。整個戰爭過程裏,風之要塞在魁拔和天神之間幾易其手,反對和同情魁拔的翼族人幾乎一樣多。直到魁拔被消滅後多年,仍有人公開表示魁拔的所作所為並非全無道理。


    翼族的戰後恢複過程比其他種族都快且順利,因為戰爭除了對翼族的建築、人口有所毀壞,本質上卻是錘煉了翼族的戰爭本領,並非壞事情。本來就領土狹小、人口不多的翼族很快恢複了秩序。戰後初期的鼓勵生育計劃,使得翼族僅用了30年左右就超過了戰前人口水平,且經過兩次魁拔戰爭磨練之後的翼族人基因又有所優化,戰鬥力進一步加強。


    翼族曆來缺乏資源,也不懂得農業生產,因此經濟實力在其餘各族都顯著進步的對比下,明顯落後了下來,其綜合國力在十一國中排名第九,僅僅優於蟄族和格洛莫赫人。不過,果月齋戒的傳統似乎賦予了這個種族強大的精神信仰力,他們似乎能夠安於貧窮,甚至資源的匱乏反而能激發其鬥誌。


    在紋耀複興階段,各國都著力於自身經濟發展,而把對外戰爭和與鄰國關係放在和平合作的框架下考慮時,翼族的選擇與眾不同。他們潛心謀劃著從龍族和獸族手中奪回失地以及魚類資源,甚至謀劃著有朝一日以武力統治整個地界。當然,所有這些謀劃都隻是秘密進行著,沒有明顯動作,小範圍的偷獵魚類的小打小鬧也未引起鄰國的警惕。


    翼族人仍然有時會滑翔至幽龍潭捕魚,但隨著龍族越來越發展,幽龍潭內部也漸漸被龍族占據,翼族越來越難以偷獵成功。龍族長期依靠對外出口淡水魚的暴利,維持著富饒的國力,這無疑成為翼族最大的眼中釘。翼族將軍風徹作為少壯派的代表,極力提倡對龍族展開全麵戰爭。不過,當時天寵疾飆卻堅決反對進攻幽龍潭,他心裏清楚地知道,隨著曆史的進步,翼族正在失去一個致命的優勢,那就是戰爭不再隻是身體的較量。


    戰爭是必須打的,隻是天寵內心裏更傾向於首先進攻獸族。但是,少壯派們已經被自信衝昏了頭腦,和龍族的曆史仇恨很快就隨著軍隊的宣傳機器散播給了每個士兵。


    魁拔655年,大蠻荒到來,天寵獲得情報,獸族和龍族陷入內戰中。他認為開戰的時機到了,但在先攻龍還是先攻獸的策略問題上,風徹與天寵的想法不一致。天寵疾飆欲先攻獸族,風徹陽奉陰違,取得了天寵信任,擔任大將軍。


    天寵疾飆沒有想到的是,風徹的野心不止在於攻破龍族,還要從自己手中奪取政權。風徹取得兵權後,很快發動政變,疾飆被孤立,成為階下囚。


    魁拔656年,風徹成為新的天寵。他親率翼族大軍向幽龍潭發動襲擊,希望以軍事優勢逼迫對方劃出一部分湖麵作為翼族領土,也想挑戰一下傳說中的水晶技術。此時處於最靠岸邊的卡拉肖克家族正麵臨著其餘家族的合擊,翼族的突然到來,使得卡拉肖克家族腹背受敵。風徹領導的翼族少壯派以快攻戰術,迅速沿山麓而下,卡拉肖克家族潰敗。由於這場戰爭持續了30天,史稱“滿月戰爭”。滿月戰爭後,龍族阿赫留瑟家族取得政權。阿赫留瑟家族不擅長指揮大規模戰爭,不能抵禦翼族的攻擊,翼族占據了幽龍潭沿岸地帶。


    此後龍族內部又有內戰,翼族以幽龍潭沿岸一帶為據點,試圖繼續攻擊幽龍潭中央部的龍族,但龍族先進的水晶浮力技術使得翼族無法取得優勢。由於對龍族的征討戰績並不顯著,風徹在翼族內部的威信喪失殆盡。


    魁拔668年,天寵疾飆被擁護者救出牢獄,重新掌管軍權,風徹被處死。不久疾飆安排翼族展開對獸族的戰爭,基本算是放棄了幽龍潭。


    魁拔670年,趁翼族主力攻打獸族時,龍族瑪朵布莎政權對幽龍潭沿岸的翼族守軍突然發起反擊,奪回了失地。龍翼戰爭結束。


    這次戰爭雖然翼族最終失敗,但戰爭初期翼族攻占卡拉肖克家族時,從卡拉肖克的皇宮和拜神殿中掠奪的大量財寶,極大充實了翼族的國家財富,為他們後來的戰爭奠定了基礎。


    就在被龍族逐出幽龍潭的當年,翼族對正處於藩國混戰中的獸族北四峽穀突然發起猛攻,攻下了北四峽穀。當時割據北四峽穀一帶的小藩國騾耳國亡國,其他藩國無暇顧及。翼族取得了初步的勝利,此後直到魁拔693年,北四峽穀才重新被已經從內戰中恢複過來的獸族嘯首國收複。


    龍翼戰爭和北四峽穀爭奪戰的不成功擊垮了翼族稱霸地界的野心,但是,對翼族來說,戰爭還是要打,隻不過還需要一個更有利的時機。


    魁拔748年,翼族趁獸族內亂之際,迅速攻下了嘯首國領地北四峽穀,活捉了嘯首國國王,並直搗懸臂國豹紋城。很快,又攻到了遊尾國。這一次,翼族不但吸收了之前戰爭失敗的教訓,抓準了時機,更通過此前與默拓人的交易,購得了鈳鐵製鎧甲和基思卡人的脈術手槍,作為自己的製勝法寶。


    在強大外敵翼族的壓迫下,獸族人從內亂中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就在這時,翼族又從基思卡人手裏購得一個強大的殺手鐧,那就是先進的破空飛艇。原本就能飛善戰的翼族軍隊,有了強大的破空飛艇,就好比有了一個空中的根據地,他們高懸在要攻占的國家上空,隨時俯衝下來給對方猛然一擊,再飛回飛艇上躲避。地上的人們鞭長莫及。


    於是,翼獸戰爭一打就是一百年,直到魁拔850年,龍族出麵幹預,倡議翼獸雙方講和,獸族將北四峽穀一帶的魚類資源與翼族共享,龍族每年贈送翼族一批幽龍潭魚類作為禮物。雙方天寵簽署《北四分界成約》,相約翼獸以北四峽穀為界東西分立,永結安好。峽穀中央的江水為兩國共享,獸國有責任保護江水中的魚類資源。


    這場戰爭後,獸族、翼族進入比較相安無事的和平共處狀態,但翼族深知這背後是自己被納入龍族勢力的控製下,成為龍族的附庸,於是翼族與龍族矛盾依舊。獸族和龍族也沒有對翼族真正放下心來,在他們眼裏,這些長著翅膀的家夥全是一些總想偷別人魚吃的好戰分子。


    就地界妖俠對於翼族的這種成見,後來成為神聖聯盟盟主的翼族天寵風能曾在聯盟會議上專門做過辯護。


    “如果你們身上也長了兩支翅膀,你們也不會好多少,”風能說,“請大家用喝杯茶的時間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說話。”


    風能年輕時曾到呼嘯高原的基思卡人學校裏留過學,主要學的就是種族學,目的是從理論上看清自己的民族性格和民族命運,為自己的民族爭取好的前景。他認為,翼族的民族性格完全是由身上這對翅膀決定的。翼族的全部優勢就是可以飛的翅膀,如果不在能飛這一點上做文章的話,這對翅膀就是十足的累贅,不論是種田、打魚,還是做工、經商。也就是說,翼族在種田、打魚、做工、經商這些事情上先天劣於其他種族,如果和別的種族一樣做這些事,就永遠是世界上的落後民族。而要發揮優勢,“總不能全民族都去跑快遞吧?”


    風能是第一次從理論的角度為翼族的種種負麵形象做了解釋,得到了人們一定程度的理解。眾天寵很自然地認為翼族應該成為神聖聯軍的主力,既發揮了種族優勢,又有利於世界和平。風能也因此被推舉為神聖聯軍第一任統帥。


    風能就任聯軍統帥的消息引起翼國上下一片歡騰,盡管官方強忍著得意說國王並不認為這是值得慶祝的事,但民間還是舉行了各種各樣的歡慶活動,默拓人出版商僅靠印製各種規格的風能畫像就發了一大筆財。


    在翼族人看來,風能是全世界最大一支軍隊的統帥,這就相當於翼族人統治了全世界。雖然風能一再說,不要有這種會引起外族誤會的認識,神聖聯軍是世界的保護者,而不是霸主,但在翼族語言裏,“保護者”和“霸主”意思幾乎是一樣的。後來,瑪朵布莎·白自殺,風能繼任盟主,同時兼任聯軍統帥,這在翼族看來,整個地界就是他們的了。當第四代魁拔被確認之後,翼族表現出曆次魁拔戰爭中都沒有過的團結,他們認為,魁拔是在與他們爭奪這個世界,隻有打敗魁拔,世界才能最終回到翼族的掌握之中。


    因此,從魁拔戰爭開始,翼族就一直堅定地站在神聖聯盟一邊,盡心盡力地與魁拔作戰,他們的出色表現甚至挽救了在對靈山軍的連連敗績中急速下滑的風能的威望,讓神聖聯盟的天寵們看在翼族頑強戰鬥的份上,沒有追究風能多次失敗的責任。


    從戰場情況看,翼族部隊雖然沒有明確戰勝過魁拔,卻也沒有明確敗給過魁拔,也可以認為,魁拔與翼族部隊之間的較量一直在進行中,最終的勝負還要往下看。但是,當魁拔把部隊開到風之要塞麵前的時候,翼族人明白,決定勝負的時刻來到了,不把魁拔從自己的國土上趕走,他們就是失敗者。


    開戰以來最殘酷、最艱難的一段日子開始了,對雙方來說都是如此。


    主動進攻風之要塞的計劃是奇衡三提出的,他認為翼族人在戰爭中的表現既堅決又活躍,一直積極支援各地聯軍,給靈山軍在每一個戰場上都增加了大大的麻煩,應該通過攻擊他們的老巢,挫敗他們的信心,並把他們牽製在家門口的小片區域裏。奇衡三對與翼族作戰有不少心得,為此,特意從靈山趕到西線,以幫助秋落木解決防空戰術的問題。


    經過連年戰爭,秋落木已經成為一個極有想象力的指揮官,而且脈術日精,直接上陣也是高手級別。他每天都會自己跟自己下一會兒棋,有一次,一個棋子拿在手裏整整半天都沒落到棋盤上,被迷麟看到,問他這步棋難在哪裏。


    “我們要考慮多長時間的事情?”


    “你我有生之年。”迷麟果斷地說。


    “那就簡單了。”


    秋落木從此成了對手琢磨不透的指揮官。他帶的部隊在西線廣闊的土地上縱橫穿插,隨心所欲。敵人以為他會打這裏,他沒有打,隻是經過了一下,卻一頭闖到一個看似沒有什麽價值的地方去打了一下,既看不出他有什麽戰略意圖,也很難找到他的規律,仿佛完全是想到哪兒就是哪兒。一段時間後,聯軍發現,靈山軍占地麵積不多,人數卻在不斷增加,而聯軍卻總覺得人手不夠調配的,非常被動。


    翼族軍人憑借自己的生理優勢,成了唯一還有一點主動性的部分。他們經常突擊靈山軍,雖然不能持續很長時間,但總能抑製一下靈山軍的勢頭。


    在翼族的突襲戰術中,“斬伐三角縱隊”起著相當重要的作用。這是一種試探敵軍部署和兵力強弱的消耗性部隊,執行任務時呈三角形編製飛行,越是外側,越是脈術高強的戰士。當發現周遭敵情的時候,最外側的戰士會飛速出擊,對不遠處還不知情的敵人進行奇襲。一旦成功,這個人就會回來;一旦失敗,說明敵人強大,斬伐三角將會放棄這個目標,向其它方向移動。斬伐三角的中心處是唯一不用去進攻的一個人,如果其他人都沒有回來,那麽中心處的這個人必須自己返回總部,報告情況。之後,這個人將被編入新的斬伐三角,這個人實際上才是一個三角縱隊延續的唯一標號。


    雷光就是斬伐三角十九隊的中心處戰士,他每天麵對的就是一起出去的戰友一個個離他而去,基本上不再回來。


    “這個部隊裏沒有戰友,少了誰都無所謂。”上級這樣訓示道,“無論少了誰,部隊的作用都會延續。無論少了誰,都可以由別人來補充。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特別的,不可替代的。”


    雷光每天都默念著這句話,用這句話來麻痹自己,盡量不去注意和他一起出戰的戰友都是誰,叫什麽名字。那些戰友也都很明白事理,除了戰鬥中的提示語、命令等非說不可的話之外,基本上互相之間不說什麽額外的話。


    斬伐三角十九縱換了無數批人,一直都是這樣。


    有一天,一個叫紫霜的妖俠加入了十九縱,他居然能夠一次次平安回來,而且,他打破了戰士之間互不交流的規矩,主動和雷光聊天。雷光束縛已久的對戰友的情感掙脫了上級的訓誡,他和紫霜成了朋友。


    “紫霜是不同的,紫霜總會回來的。”雷光這樣告訴自己,每一次,他都會在紫霜出戰後多等那麽一會兒,直到紫霜回來。


    終於有一天,紫霜去了,很久也沒有回來。雷光就降落到一個地方等他,一直等了三天,紫霜依舊沒有回來。三天裏,為了尋求心理平衡,他不斷讓自己默念上級對斬伐三角的訓誡,“這個部隊裏沒有戰友,少了誰都無所謂,無論少了誰,部隊的作用都會延續,無論少了誰,都可以由別人來補充。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特別的,不可替代的。”


    雷光覺得可以忘記紫霜了,就飛回到總部。


    十九縱重編,再次投入戰鬥。雷光又有了幾次獨自飛回總部的經曆之後,突然開始失控地想起紫霜的臉和他一去不回的那天。


    此後,雷光總會在戰友們一去不回時多等上一些時候,他會想起形象越來越模糊的紫霜。漸漸地,等待成了他的習慣,他甚至已經忘了等待紫霜的事情,甚至把等待僅僅看成是一種自我解嘲。


    “又剩我一個人了麽?再等等看,反正回去早一會兒晚一會兒也沒有什麽所謂……”


    這一天,雷光照例悠閑地等著,他看見不遠處另一個人也貌似在等著誰,而且從服飾上看顯然是敵人。


    “嗬嗬,敵人也和我一樣悲慘嗬……”雷光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魁拔。


    雷光仿佛已經看透了戰爭,拿自己也不當回事了,他居然樂嗬嗬地向那個敵人走過去,和那人搭話。


    “很忙啊,朋友。”


    “也不是想忙就可以忙的。”那人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頭也沒抬地整理著靈山軍人在機動作戰中慣常會摘下的重甲,看上去有二十幾副的樣子。


    “我再等二十分鍾,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啊?”雷光用一種嘲笑的口吻說。


    “我等兄弟們都回來了再回去。”那人還是忙著他手裏的事情。


    “別扯了,什麽兄弟們啊,就那麽回事。你也別不好意思,咱這都是功夫最差的,都是看著別人去送死,自己活著回去報信的。”雷光輕描淡寫地說道,“時候差不多了,咱撤吧。”


    “你錯了,之所以會讓兄弟們去,就是因為相信,所有人都會回來。我之所以不去戰鬥,是因為兄弟們需要我等在這裏。”那人堅定地說著,繼續整理著那些重甲。


    雷光覺得這個人很好笑,於是就想看他的笑話。雷光坐下來,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等著若幹時間之後,奚落一下這個孤伶伶地傻等著的人。


    不多時,一個個戰士的身影陸續出現,站在那人的身邊。他們拿起那人為他們整理好的重甲,喝著與重甲放在一起的酒。在偶而傳來的他們對那人的稱呼中,雷光聽到了一個恐怖的名字——魁拔。


    雷光的汗毛一下全豎立起來,他一眼不眨地看著麵前的魁拔,心急速跳著。


    “戰爭已經打了十年了”,魁拔有些狂妄地說道,“我們的兄弟們從來都按照約定,回到我身邊。他們知道我在這裏等他,一定會等。”


    魁拔身邊的一個戰士看到雷光,問魁拔:“魁拔,這是誰啊?”


    魁拔完全沒有看雷光一眼,隻是對提問的人說:“新加入的,大家多給他講講部隊裏的事情。”說完回頭對著雷光:“你叫……?”


    “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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