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不忘對連天瞳投去怨恨的一瞥,咬牙切齒加上一句:“都是你害的!”


    “屍變啊……”連天瞳回看了鍾晴一眼,沉默片刻,拿著布包走到剛才坐過的石凳前,嘴角一揚,問:“進去義莊的時候,你們有否毀壞裏頭的什麽物事?”


    “毀壞?!”ken鎖起眉頭回憶著,“沒有啊……義莊裏頭除了棺材還是棺材,開棺算是毀壞麽?”


    鍾晴也插嘴道:“那地方本來就破破爛爛的,我毀它幹嘛?!黑咕隆咚的,也就是一進門的時候踢翻了一碗發黴的饅頭。”


    聽到鍾晴說饅頭,連天瞳一笑:“恐怕這就是症結所在。”


    “你說那碗饅頭?!”ken想了想,問:“這我就不明白了,跟屍變有什麽關係?”


    “饅頭?!”鍾晴瞪大眼,“你別告訴我那些家夥是因為我打翻了他們的食物才跟我們算帳的!”


    對於他們的大驚小怪,連天瞳視若無睹,她蹲下身子,把布包平放在地上,邊解邊說:“諸如義莊之類的處所,經年存放的大都是些無主的枉死者,為了鎮住莊內的戾氣,官府會請有道行之士在裏頭擺置一件物事,名為供奉,實則壓製。”


    “那……那又怎樣?”鍾晴一時沒能聽明白,糊裏糊塗地追問。


    “供奉物擺放的位置是有講究的。”連天瞳抬起頭,一字一句地說:“一旦放置好,就不可以有移動,否則定生變數。”


    “哦……”ken恍然大悟,說:“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那碗饅頭起著一個控製屍體怨氣的結界作用,因為被我們踢翻了,失去了應有的作用,所以導致了屍變?”


    “饅頭並無功用,起效的隻是暗藏在饅頭裏的符咒罷了。”連天瞳糾正著ken的錯誤,“雖然隻是簡單的伎倆,也可以將之認為是一種最初等的結界。”


    “暈啊……”鍾晴狠抓著自己的頭,“沒聽過還有這種說法……居然壞在一碗饅頭上?!”


    “原因之一。”連天瞳低下頭,看著散鋪在布料上的二十一顆牙齒,“我以為……即便你們不踢翻這供奉,也會遇見相同的事罷。”


    “什麽?”鍾晴頓覺她話有蹊蹺,“難道還有原因之二?”


    “天下義莊何其多,並非每處都能請到高人設供奉,到是混吃混喝的江湖術士有如過江之鯽。”連天瞳伸出手指,在牙齒堆裏輕輕劃拉著,“若處處枉死之人都會屍變,都要依賴這供奉之術來鎮壓,豈非天下大亂?!”


    “哈,我明白了!!”鍾晴一跺腳,一下子蹲到連天瞳身邊,大聲說:“你是說給我們去的義莊設供奉的人,是個徹頭徹尾的江湖騙子?!那碗所謂的供奉其實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所以我們才會遇到這麽一個倒黴事?!”


    “你們那裏的供奉,到是個有些道行的人下的。”連天瞳嗬嗬一笑,手指繼續在牙齒裏劃著圈:“不過,那些屍體也非尋常物。”


    ken細細揣摩著連天瞳話裏的意思,低頭問:“你不會是說那個供奉雖然是真的,但是卻不足以鎮住那些屍體吧?!”


    “若你們不踢翻供奉,且能在一柱香時間之內完成任務退出義莊,當可無恙。可是……”連天瞳抬眼盯了鍾晴一眼,揶揄地笑道:“我知道以你們二位的速度,是絕對無法達到的。所以說你們踢不踢翻那碗饅頭,結果都是一樣的。”


    “你……”她輕輕鬆鬆的一番話,卻教鍾晴踩著彈簧一樣跳了起來,指著她口無遮攔地質問:“原來你早知道我們會遇到臭僵屍,為什麽事先不提醒我們?那可是玩兒命的事呀,居然眼睜睜看著我們去送死?!你這女人,果真最毒婦人心!”


    “區區死物,愚鈍如朽木,以你二人能力,當能應付。”連天瞳把視線挪回牙齒上,不以為然地回了一句。


    “你……你說得還真是輕鬆!你知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鍾晴氣憤不已地指著自己腰上的傷口大喊大叫,“看到沒有,我已經被僵屍咬了一口,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要是我有什麽閃失,你這女人就是元凶!”


    “啊?!你受傷啦?”刃玲瓏走上前,俯身看了看鍾晴的腰部,馬上大驚小怪地喊道:“哎呀,真的被咬了呢,牙印都有!”


    “不知道會不會很嚴重啊!”一聽二人提到傷口的事,ken求救般看著連天瞳,“聽說中了屍毒會變僵屍?!”


    “謬論。”連天瞳頭也不抬,“小傷而已,以菖蒲輔以糯米,熬水一碗,一半飲下,一半淋於傷口,當可痊愈。”


    “這麽簡單?”ken總算鬆了一口氣,扭頭對鍾晴說:“跟你說的方法差不多,不過不用洗澡,方便很多。”


    “我就記得菖蒲糯米有用的……”鍾晴自己懸著的心終於也放了下來,旋即又擺出臭臉,對連天瞳警告道:“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你明知道有危險還不通知我們,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


    “好了好了,”ken趕忙打斷說得來勁的鍾晴,“別火冒三丈了,人沒事了就好。”


    “就是,一點小傷而已,不至於這麽大呼小叫的吧?!”刃玲瓏拍了拍鍾晴的後背,嘻笑道:“看在你也受了傷的份上,你之前對我做的壞事就不跟你計較了。石府裏肯定有菖蒲跟糯米,為了撫慰你受傷的幼小心靈和肉體,回去之後我親自給你找來,再幫你熬好,再親自喂你服下,夠朋友了吧?!”


    “這還差不多!”鍾晴氣鼓鼓地撇撇嘴。


    正當他們幾人說得熱鬧的時候,在連天瞳指尖看似無意的撥拉下,那二十一顆散亂的牙齒漸漸排出了一個規則的形狀。


    這一幕引起了其他幾人的注意。


    “咦?!”離連天瞳最近的鍾晴眼一瞪,直盯著那堆牙齒,半晌,問:“你幹嘛把牙齒擺成這個樣子?”


    “這個是……”


    ken跟刃玲瓏把目光投到了相同的方向,臉上均浮現出不解的神情。


    那一堆牙齒,在地上擺成了一個筆畫清晰的漢字——言。


    “言字?!”鍾晴蹲下來,在確定了自己沒有認錯字之後,疑惑地問連天瞳:“這是幹什麽?拚字遊戲?!”


    “你們幾個,”連天瞳站起身,看定他們三人,“退到三尺之外。”


    鍾晴他們互看一眼,雖有滿腹疑問,可一看到連天瞳絲毫不開玩笑的嚴謹神情,幾人趕忙退後三步。


    “誰也不許說話!”


    加上這句話後,連天瞳轉過身去,盤腿坐到了那個牙齒擺成的“言”字前頭。


    “唇齒相接亡者語,一開諸魂示真意。言!”


    連天瞳左手覆在牙齒之上,右手捏決置於胸前,口中低念著咒語。


    登時就見那一粒一粒的牙齒上頭竄起了一股旋風般的白色氣流,而那些硬實的牙齒在氣流的席卷下從固態漸漸沙化,很快成了一片黃白相間的細末,而後從地上緩緩升起,不停旋轉變化,最後竟變成了一張半透明的人類嘴唇,晃晃悠悠飄到了連天瞳耳畔,有規律地一開一合,竟像是在對她說著什麽。


    一堆牙齒,怎麽能在這女人手下變成一張嘴巴呢?太玄乎了!驚訝不已的鍾晴慌忙捂緊了自己的嘴巴,隻有這樣才能遏製住他想張口大喊大叫的欲望。


    ken跟刃玲瓏臉上的表情也不約而同地凝固了,微張的嘴巴怎麽也合不攏。


    也不知過了多久,雙目微閉的連天瞳睜開了眼,嘴角一翹:“原來如此,果是禍從口出。”


    說罷,她右手一揚,輕喝一聲:“收!”


    隻見那張“嘴唇”立即飄回了原處,轉了三個圈,嗖一下化成了一把散沙,嘩啦啦落在了地上鋪開的布料上,再一看,哪裏還有沙的影子,分明又是那一粒又一粒如假包換的牙齒。


    連天瞳牽起布料,重新把牙齒裹好,而後起身走到鍾晴他們麵前,說:“回石府去罷,還有個小問題需證實一下。”


    “可以說話了?”鍾晴放下手,不確定地問。


    連天瞳點點頭,隨即邁腳快步出了知仙亭,邊走邊扔下一句:“廢話就不必說了。”


    幾人趕緊跟了出去。


    “喂喂,你剛才對那些牙齒做了什麽呀?”鍾晴一溜小跑追到連天瞳身邊,問題兒童的嘴臉一覽無餘:“怎麽牙齒會飛起來?怎麽變成了一張嘴?是不是還跟你說話?說了什麽?”


    “是啊,感覺很……神奇啊。”ken也難掩自己的好奇心。


    “師傅,以前沒見過你玩這一手啊,給我們說說吧,這到底是什麽法術啊?”刃玲瓏攆上去,挽著連天瞳的胳膊晃個不停。


    連天瞳似乎被他們三個煩得沒辦法了,皺眉說道:“一個人在死前三天之內說過的話,會被原封不動地記錄在他的牙齒裏。要你們取他們的牙齒回來,無非就是要他們自己告訴我,他們臨死前究竟說過什麽。我要找出他們死因的共通之處。”


    聽完,鍾晴下意識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腮幫子上,詫異無比:“牙齒?!牙齒還有這作用?當錄音機?天……”


    “頭回聽說……”ken砸了砸嘴。


    “不必大驚小怪,世上有太多事是你我想象不到的。”連天瞳笑笑,看看天色,步伐有所加快。


    “那他們跟你說了什麽?”鍾晴想到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回得石府,我自會告訴你。”連天瞳看看他,柳眉一揚,繼而高深莫測地說:“屆時,少不得要你幫我一個忙。”


    “要我幫忙?”鍾晴一愣,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接著臉色一變,“你,你不會又想到什麽損招整我吧?”


    狡黠的笑意從連天瞳臉上劃過,她沒有理會鍾晴,隻回頭說了句:“都走快些罷,今明兩日,我們尚有許多事情要做。”


    她這麽說了,幾人自然加快了腳步,鍾晴也不得不乖乖閉上嘴,悶頭趕路。口上不說,可是他心裏卻不得不承認,短短幾日的相處,連天瞳這個萍水相逢的奇特女子儼然已成為了他們這群人中的領導者,她身上散發出的獨特氣勢,總是不自覺地教人跟著她的步伐前進。對於這一點,鍾晴是既佩服又鬱悶。


    一路疾行,他們在天剛黑的時候,趕回了石府。


    剛走到石府大門前,眾人發現值守在此的家丁突然增加了十人有多,再一細看,這批家丁的裝扮雖然跟之前並無差異,可是,腰間個個都有佩刀,嚴陣以待之勢教人很難不心生畏懼。


    “好像多了很多守門的。”刃玲瓏掩口低聲說。


    “還多了不少呢。”ken默數著人數,“十四個。”


    “不拿棍子改拿刀了……”鍾晴搓著下巴。


    隻有連天瞳一直不動聲色,邊朝大門走邊說:“不必介意,直接進去就是了。”


    見他們一行人到來,那些家丁一句例行的盤問都沒有,趕忙打開了大門,恭敬地擺出請君入內的架勢。


    幾人剛一進府,身後的大門頓時咣鐺一聲關上了。


    “我們現在去哪兒?”鍾晴邊走邊四下觀望,又說:“嘖嘖,四周真是安靜,都去吃晚飯啦?!”


    “的確鴉雀無聲。”ken也覺得有些奇怪,“仆從侍女一個都沒見到。”


    一座諾大的石府,放眼看去,不見人影,樹影婆娑間,隻有那一盞盞亮在回廊屋簷下的奢華燈籠表示著這座府第是有人居住的。


    其實,鍾晴他們每個人都從這片異常的靜謐中嗅到了一絲異常的氣氛。


    快走到桃林時,連天瞳停下腳步,看著刃玲瓏道:“過來,有件事你即刻去辦。”


    “什麽事?”刃玲瓏趕緊走過去。


    “你去找那個阿祿,問問他……”


    連天瞳附在刃玲瓏耳邊,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


    “嗯,知道了。”刃玲瓏邊聽邊點頭。


    “速去速回。”連天瞳拍拍她的肩。


    “好的。”說罷,刃玲瓏迅速轉身離去。


    刃玲瓏的背影剛一消失,連天瞳又回過頭對鍾晴和ken說道:“我們去桃林裏頭。”


    “桃林?!”鍾晴跟上去,眼珠一轉,問:“我們是不是不去動土?上次有石老頭子阻撓,沒能成事。”


    “不錯。”連天瞳徑直走到桃林中央,在中間那棵桃樹下停住,對ken說:“還是由你來罷,照我昨夜說的,挖地三尺。”


    “好的。”


    ken伸出右掌,正要開動,卻冷不丁被連天瞳製止了。


    “且慢!”


    她一擺手,而後蹲下身去,手掌在樹下的泥土上輕輕按壓,眉頭一皺:“此地似乎已經被人翻動過了。”


    “什麽?”


    鍾晴跟ken同時蹲了下去,睜大眼睛細細一瞧,果然發現腳下的泥土極不平整,有新翻過的痕跡。


    連天瞳略一沉思,說:“挖開它。”


    ken點點頭,伸出手掌,低念了一句咒語,將手掌朝前一推。


    隻見他們麵前的土地像被安了一塊高威力的炸彈一樣,一下子無聲無息地炸開了來,撲簌簌地落了躲閃不及的鍾晴一身泥土。


    一個三尺深的小坑即刻呈現在他們眼前。


    “你下次能不能別弄那麽多土出來?!真是的!”鍾晴邊拍著頭上的泥土邊瞪了ken一眼,然後伸頭看了看坑裏,說:“除了土還是土,什麽都沒有嘛。”


    ken盯著空空的土坑,疑惑地嘀咕:“空的……”


    “有人先動手了。”連天瞳冷冷一笑。


    “誰動手了?”鍾晴伸手在坑裏刨了刨,想看看有沒有遺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你把這兒挖開到底是找什麽?”


    “找凶器,也找兩個人。”連天瞳不慌不忙地說。


    “不懂。”鍾晴完全不明白她的答案是什麽意思,正要追問,卻突然大叫一聲:“哎喲,什麽東西!”


    話音未落,鍾晴刷一下把右手從土坑裏抽了出來,放到眼前一看,食指上不知被什麽東西劃開了一道小口子。


    “土裏好像有個東西。”ken看定鍾晴抽手出來的地方,一小塊不知名的東西在微弱的光線下閃閃發亮。


    連天瞳伸手拂開那層薄土,把小東西從裏頭揀了出來。


    一枚女人戴的金指環。


    鍾晴的手指就是被這指環頂上突起的雲型花邊劃傷的。


    “怎麽會有個該死的戒指在土裏?”鍾晴捂著手指,惱怒地看著連天瞳手裏的指環。


    “你說的凶器,不會就是這個戒指吧?”ken旋即問道。


    “我要找的東西,已經有人搶了先了。”連天瞳轉了轉手裏的指環,把它放在了自己的掌心裏,微笑,“不過,有了這個就好辦多了。”


    ken跟鍾晴還沒回過神,連天瞳已經雙掌一合,口裏念念有詞,而後攤開手心,喝了聲:“引路!”


    頓時就見一小團淺金色的光芒從她手裏一躍而出,竄到半空裏,盤旋一番,扭頭就往桃林外飛去。


    “跟著它走。”


    連天瞳拍拍手,跟著光團追了出去。


    他們兩個自然也不敢耽誤,想也沒想就衝了出去,跟連天瞳一道,照著那團光飛行的路線在石府裏快速奔跑。


    “這光是什麽玩意兒?帶我們去哪裏?”鍾晴又驚又疑,邊跑邊看邊問。


    “你小心看路!”


    身邊的ken一把抓住鍾晴的後衣領往旁邊一拽,一棵橫生在假山後的大樹擦著這個一心三用的家夥的耳朵落在了後頭。


    “我們去見見這指環的主人。”跑動中,連天瞳氣息平穩,腳下如履平地。


    “主人?是不是……跟……跟凶手有關?”鍾晴喘息著問。


    “也許罷。”連天瞳看看光團飛行的方向,低語道:“像是朝石牢那個方向。”


    ken上氣不接下氣地攆到連天瞳身邊,問:“你把戒指變成了……變成了光……借它……借它帶領我們去找它的主人?”


    “是。”連天瞳雙目直視前方,“借物尋人,小把戲罷了。不過,若超過三日,縱是有了此物,也難尋其主。”


    “你果然厲害……奇術異招……層出不窮啊。”ken由衷地讚許。


    “借物尋人……原來是這種小伎倆。”鍾晴一聽,立刻不服氣地湊上去說道:“我還會畫尋人符呢……幽靈船上……全靠它……你才被我找到呢……我……”


    “你就別提你那個……那個尋人符了吧……”ken無奈地打斷他,“領著主人去撞牆……也真是少見了……”


    “你……我……那隻是小小失誤嘛!”


    “……”


    不覺間,三人已然穿過了一片眼熟的竹林。如連天瞳方才的推測,那光團飛到了竹林深處石牢所在的巨石上,而後一頭紮了進去,不見蹤影。


    “石牢?!”鍾晴停住腳步,走到巨石前,難以置信地問:“指環的主人在石牢裏?”


    “光團是進了石牢裏,應該沒錯吧。”ken走過去,但是語氣裏卻也不敢肯定,“這石牢裏,不是隻關著三夫人嗎?!難道……”


    “進去便知。”連天瞳走到石牢入口處。


    “要進去也得先開門呀!”鍾晴回想著石老爺開門時的情景,雙手在巨石上一通亂摸,“怎麽開呢?”


    “不必開門了。”連天瞳上前拍拍鍾晴的後背,示意他不要再亂動,說:“把你們兩個的手給我。”


    “為什麽?”鍾晴收回手,不解地問。


    “若開動石門,聲響太大,勢必驚動裏頭的人罷。”連天瞳看了他們倆一眼,而後不由分說地抓起他們的手,“穿壁而入是最方便且不引人注意的方法了。”


    “你,你要我們穿牆?”


    “喂喂,等一下,我不會……”


    不等兩個大男人有多餘的時間反對,連天瞳拉著他們倆,迎頭就朝堅硬而厚重的石門撞了上去。


    麵對撲麵而來的大石頭,鍾晴倒吸一口涼氣,想甩開連天瞳的手,卻像被粘在她手心裏了一般,背後還有一股強勁的力道,不由分說把他往那塊能撞死人的大家夥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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