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宏聽到這話,起身之間,恭敬的說道:“如此,那下官就先行告退,稍作打點,午後下官靜候王爺、王妃駕臨。”


    寧弈見殷宏要退下,徑直叫住,“巡視而已,又何必打點什麽呢,殷統領不都說禁軍那邊是隨時候命的,這便足夠,自不用因本王前往而另做準備,還是說,殷統領對於禁軍現在的狀況還不夠自信?”


    “王爺說笑了,下官統帥禁軍也有些年頭了,從未有過任何差錯,下官這,都是經得起王爺的考驗的。”殷宏認真對著跟前的人說道,“下官無非是想著,眼看就要午膳時分了,下官在此,多有叨擾,就……”


    墨暄淡然一句,“既是午後要一同前往,殷統領便留下一起用膳,豈不方便。”


    “這……”


    “怎麽,殷統領覺得在誠王府用膳不妥?”墨暄隨即反問一句。


    “王妃言重了,下官怎敢有這樣的念頭,隻怕是下官到底是軍中之人,粗魯慣了,要讓王爺王妃見笑了。”


    “殷統領言談舉止皆是恭謙有禮,何談粗魯?”墨暄看了一眼旁邊的侍女,吩咐一句,“叫膳房準備著。”


    侍女福了福身就退了出去,而殷宏也沒有再去多言。


    而,寧弈端著那茶喝了一口,再看向殷宏,笑道:“說來本王還未同殷統領同桌共膳過呢,這往後可就要常來常往了。”


    “自然。”殷宏正聲應著,“王爺以前不涉朝政,也是從皇上登基後,王爺才幫襯皇上開始學習料理一些事務,慢慢才進入這朝堂之上,下官統率禁軍,與朝堂上又是另一層,雖說息息相關,但一概都是維係於皇上那一層,要不是皇上下令,讓誠王您著手禁軍的事務,下官與誠王會一直保持從前的狀態,互不幹擾。”


    寧弈聽著,順口一問,“那,殷統領覺得,本王要介入禁軍之中,郊醣團隊獨珈為您蒸禮是不是很惹人煩,還要讓殷統領受本王約束,居於本王之下。”


    “王爺此言差矣,下官從始至終都是居於王爺之下,下官受命於皇上,自是遵皇上之命行事,皇上怎麽安排,下官就怎麽做,這是為臣之道。”殷宏定聲回應著。


    “這話說的極是,殷統領到底師從丞相大人,這丞相大人的門風自當不錯。”寧弈笑道。


    “大人乃是當朝丞相,是皇上的輔政大臣,自當忠心耿耿。”


    墨暄被寧弈拉過來見此人就已經說了個大概,他基本也是清楚的,卻故作全然不知情的樣子,問道:“原來還有這一層啊,這倒是讓人沒想到呢,照這麽說的話,殷統領和林相一家十分熟悉咯。”


    殷宏不做多的解釋,直截了當的回應一聲“是。”


    墨暄得到殷宏這樣確定的回答,沒有別的解釋,可見此人心思不同,原本這層關係就很微妙,但又是所有人都知曉的關係,不偏不倚的給出答案,反倒是顯得光明磊落,至於裏頭的細枝末節,誰都不清楚,因為沒有別的話出來,就更不好順藤摸瓜了。


    但,在他這,他的目的可不在此,他做了寧弈的王妃,那個林清一而再再而三的那些,目的不要太明顯,無論林清是單純的喜歡寧弈想要做這誠王妃,還是林家本就將這算準了,要讓林清做誠王妃,以此皇宮有皇後,誠王府有誠王妃,就是要以此牽製皇室,鞏固林斐手中權力,他的出現原本便是要阻斷這些,這個殷宏提議讓他一同前往,可見是有想法的,隻怕自打他來到這瀛洲城,那幫人早已裏裏外外將他審視了個遍,動手是遲早的事,他豈會讓這些人得逞……


    回轉之間,墨暄勾唇一笑,隨口問道:“照這麽說來的話,殷統領和林二小姐必然是相識的吧,來這瀛洲城也有幾日了,總能聽到些關於林二小姐和誠王的事情,殷統領現在見到我,適才又說我與誠王夫妻伉儷,那麽殷統領覺得,我與林二小姐相比,誰更勝一籌啊?”


    “啊?”殷宏略顯震驚,他確實沒想到,這誠王妃竟然會問他這個問題,“這,下官……”


    “很為難?那我換個問法。”墨暄淡淡的聲音順著往下說著,“你覺得我突然出現,是不是壞了一段青梅竹馬的感情?殷統領乃丞相大人門下,你說說,丞相大人會不會計較,林二小姐會不會恨我?”


    “下官不敢妄言,王爺與王妃的婚事乃是太後娘娘做主,自是由太後娘娘說了算。”


    寧弈接在這話後,說著,“他說的沒錯,這事乃是母後做主,旁人怎敢計較,又怎敢生恨,外人說了的終歸是外人說的,本王可沒什麽青梅竹馬的對象,現在有的便是王妃一人。”


    殷宏目光飛速的掃過麵前兩人,心中略有思忖,他自然清楚,有些話適可而止,萬不可多言,他要做的就是按照丞相大人的意思來辦事就行,至於其他,自有丞相大人去做安排,無需他操心。


    就在這時,一侍女走進來,福了福身,“王爺、王妃,午膳備好了。”


    寧弈和墨暄起身,殷宏隨著在旁邊,到旁邊擺膳的膳桌前坐下。


    “殷統領不要拘束才是,用膳吧!”寧弈淡聲一句。


    一時,飯畢,稍作歇息,用過這飯後茶,寧弈便吩咐白慕去備馬車,一路從誠王府出來,徑直往禁軍聚集的轄區而去。


    抵達後,墨暄隨著寧弈一同走著,這禁軍就是守衛京畿安危的軍隊,是直屬皇帝管轄,但這禁軍統領的位置卻是丞相的門生,難怪這東海國皇帝想要讓寧弈來接管,這東海國的朝政看似風平浪靜,實則老皇帝離世後,新帝繼位,雖說這幾年有所進益,但效果並不顯著,諸事遠沒有那麽簡單。


    殷宏在前頭領著,一麵說道:“王爺、王妃請看,這便是京中禁軍,禁軍負責京畿安危,每天十二個時辰,分作四班,輪流接替,這會子除卻在外巡邏的隊伍以外,其餘皆在此隨時候命,當然,候命也不是閑著,每日的操練都是少不了的,這會子過去,那邊練武場上定是在操練,軍中都是強者為尊,官職大小亦是由自己的本事來決定,每日都會有較量的對手存在,隻有這樣,底下的人才會知道變強就能獲得更好的待遇,而在上位的人也有危機感,知道自己隨時都會被取代,便要不斷保持自己的強勢。”


    “殷統領統率禁軍看來很有一套。”寧弈並不否認的誇讚著。


    “這都是下官應該要做好的,禁軍的存在本就非同小可,絕對不可含糊處之,能在這禁軍之中有一席之地的人都是個中精英,不是等閑之輩。”


    墨暄放眼望去,便看到那邊練武場上有源源不斷的強勁氣勢傳來,笑道:“的確不同。”


    一路走著,就到了這處,殷宏上去,將所有叫停,一眾將士看到過來之人,都是恭敬行著禮。


    殷宏高聲說道:“從今往後,禁軍便由誠王全權統轄,想必大家都已經知曉皇上的命令,以後王爺坐鎮,大家更不可懈怠。”


    “是!”所有人高聲應著。


    隨之,便有人搬來了座椅,放在寧弈和墨暄身後,“王爺、王妃,請坐。”


    寧弈坐下之餘,看向殷宏,“你讓他們繼續,本王坐下看看。”


    殷宏應下,便過去吩咐。


    墨暄坐在寧弈身旁,“今日親眼所見,東海國的兵力果然不容小覷,難怪能稱霸這海上。”


    殷宏站於一側,聽到這話,順口一句,“下官早有耳聞,王妃在天權國的時候也是與軍中將士切磋過,不知以王妃來看,眼前這幫人,在王妃這是怎樣的程度?”


    “殷統領這話就說笑了,我一個外行人,又怎知道這麽多呢,怎樣的程度那還得他們自己表露,別人可做不了判斷,因為一旦雙方交戰,殷統領覺得,敵人還會給出評估,強的人自然幹掉所有敵人,活下來,而稍有弱點,那就是被幹掉的那個。”


    “王妃言之有理。”殷宏淺淺一笑。


    就在這時,那邊練武場上原本正欲較量的將士,突然一人站出來,就對著墨暄說道:“早先就聽說誠王妃乃是文武雙全之輩,這話說起來倒是輕而易舉,就是不知實際如何,王妃是幹掉所有人的那個,還是稍有弱點就被幹掉的那個呢?小的不才,想請誠王妃賜教。”


    “王妃勿要見怪,他們莽撞慣了,一貫是有些囂張不懂禮數的,王妃……”


    墨暄心中一笑,是莽撞還是故意為之,隻有他們清楚,叫他過來,不就是為了要看這一出?抬手之間打斷了殷宏的話,對自己身旁的人喚了一聲,“江堯。”


    江堯便將手中之劍遞到墨暄跟前,墨暄握住劍柄,長劍出鞘,原本端坐在那椅子上,縱身一躍,悠然立於那練武場上。


    那人握住手中長刀,“王妃真是爽快。”


    “往後誠王府便要接管禁軍,若這都不敢,又何談接管。”墨暄劍指那人,“出招吧!”


    一時間,刀劍交織,刀光劍影往複,墨暄劍招極其靈活,巧妙的化解那人的刀法,突然,一陣微風拂過,那出劍的速度完全讓人看不清楚,下一刻,隻見那長劍劍尖,一抹鮮紅的血滴落,而那個出麵挑戰的人整個人僵住,轉眼間,就倒地不起,遠遠看過去,那人脖頸之上一道劍痕清晰明朗,流淌的血瞬間染紅一片地。


    墨暄冰冷的眼睛環視四周,“就這點本事,他就是被幹掉的那個,多練練再出來,不然,都不知道怎麽就沒命了。”


    話落間,重新回到那邊,將劍交給江堯,看向一旁站著的殷宏,平淡如水的聲音,說道:“刀劍無眼,殷統領不會見怪吧!”


    殷宏還沉浸在剛才這誠王妃展露出的那些劍招之中,果然是傳聞不如一見,緩緩間,回神道:“怎會,王妃說的極是,刀劍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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