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有些想知道,你到底是用什麽來代替那幅畫的?”茶禮勉強自己笑容滿麵的詢問著。


    沈司看著他,“為什麽糾結這個問題?”


    為什麽糾結這個問題?當然是防患於未然!利用求生者尋找物品的特性竟然無法把他幹掉,必須知道這是什麽原因然後把它清除!


    但是他不能這麽告訴沈司,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編造謊言。


    “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我已經和這個遊戲場同化很久,從來沒有見過另外的物品被遊戲場承認,難道是你欺騙了遊戲場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說不定這場遊戲真的可以被你打破。”


    茶禮感歎著,“我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求生者,真是一個奇跡。”


    看著茶禮故作讚歎的模樣,沈司從口袋裏摸出之前的徽章扔給他,接著轉身離開,絲毫不在此停留。


    茶禮連忙看向手中的東西,那枚徽章帶著歲月的痕跡,能夠看到那上麵帶著一點褐紅色的鐵鏽,但是徽章上的圖畫確實就是那幅畫,那顆彩虹色的星星被印刻在上麵,完全就是縮小版的……畫。


    手微微在顫抖,茶禮用力的摁著那枚徽章,臉上的表情逐漸猙獰。


    原來如此……


    他不隻是有那幅畫,實際上還有這枚徽章,什麽女兒最後給他看的畫,什麽那相當於女兒陪伴著他,假的!都是假的!


    自己竟然被欺騙了那麽久,那家夥真是死不足惜!


    茶禮把徽章摔到地上,接著他冷笑一聲,“算了,這次留下來的人不少,就讓他們幫我找到我想要的東西吧。”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虹色牆壁,眼裏帶著冰冷。


    “我才不會和你們一樣被禁錮在這裏,我會離開,擁有完整的身體後回到現實世界,我才是最後的贏家!”


    並沒有走遠並故意留在不遠處看茶禮反應的沈司靠在牆壁上,他聽著茶禮的話,聽剛才的聲音他是把那枚徽章給扔掉了,先不管為什麽會有另一個自己突然給了他這東西和joker卡牌,現在茶禮的反應完美告訴了沈司一件事。


    虹光牆壁裏的人並不是他的回憶,也不是他的身體,他痛恨著裏麵的東西,不惜想以沈司之手把那東西弄死。


    沈司閉上眼睛。


    這樣的話,如果牆壁裏的那個是茶禮,那麽外麵這個人就不是茶禮了?那應該是誰呢?


    口袋中的卡牌散發出熱量,沈司睜開眼睛,他把卡牌從口袋中摸出來看了看,第三場遊戲開始了,這一次上麵的內容和平常不太一樣,甚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讓人摸不著頭腦。


    【尋找joker,找到黑色小王卡的人是本遊戲場的最後勝者。】


    黑色的joker,小王牌。


    沈司微微挑眉,說起來之前那個把自己擋的嚴嚴實實的男性是不是說過一件事,他在片段化的記憶力看到茶禮大決戰時的隊友拿出了一張卡,是黑色的joker,也就是這次遊戲要求的小王卡。


    如果這個人不是茶禮,那他……


    沈司從牆後走出來,茶禮早就消失不見,原地隻剩下那枚徽章。


    “是大決戰時的另一個人?”沈司看著手中的徽章。


    那場遊戲的勝利者並不是茶禮,而是茶禮的對手,所以茶禮才會融入進遊戲場中,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狀況,那人也並沒有離開遊戲場,甚至是化為了茶禮之後主持著遊戲,並萬分敵視牆壁中的亡靈茶禮。


    應該和黑色joker卡牌有關吧。


    沈司轉身走向之前的地方,估計剩下的人都已經看到了卡牌上發布的消息了,不用於之前,這一次他們非常明確的得到過一個消息,那就是在遊戲場最邊緣的地方,有人看到過黑色的joker卡。


    他們估計已經聚集到了那裏。


    等沈司到地方的時候他看到了圍在一起的十幾個人,他們看上去有些猶豫,雖然沒有敵意,但防備心一點都不少。


    “喂。”沈司喊了他們一聲,“你們在幹什麽?”


    “這樣的話人就到齊了。”把自己包裹到隻剩下一雙眼睛的男性低著頭聲音平靜,“你也收到這次我們的任務消息了對吧?黑色的小王牌,也正好是我們之前想要尋找的joker。”


    沈司點點頭,“卡牌在裏麵?”


    “不確定是否和之前一樣可以從裏麵拿出來。”男性淡淡的掃了一眼虹光牆壁,“那段記憶非常模糊,卡牌出現的時間很短,如果貿然進去拿怕是非常困難,所以我提議我們暫時合作。”


    “合作?”


    “對,他們已經同意了。”男性看著沈司,“我們選出一個人進去拿卡牌,希望沈司你可以幫忙,進入的人一旦遭遇不測你便倒退時間,僅僅隻是幾秒鍾的時間對你來說應該沒問題。”


    “在倒退時間後請阻止這個人往裏走,接著我們換人,直到確定裏麵的卡牌能不能被拿出來。”


    沈司看著他,片刻後他微微皺眉,“有必要嗎?”


    “有。”男性平靜的看著虹光牆壁,“如果這個遊戲場隻能有一個人離開,我是絕對競爭不過其他人的,不管是你還是簡念,所以我從一開始就在考慮其他逃生方法的可能性。”


    “哪怕是一點可能性我都要嚐試。”


    沈司沒有拒絕也沒有繼續勸阻,周圍的人開始試探著接觸裏麵的卡牌,但是出現卡牌的畫麵實在是太短暫了,他們往往還沒等抓到那卡牌就被整個拖了進去,時鍾浮現在沈司身後,每有一個人被拖進去沈司便把時間倒回去。


    就這樣所有人都試了一輪,沒有一個人可以把卡牌從牆壁裏拿出來。


    “不行嗎?”隻露出眼睛來的男性小聲呢喃著,“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不行,這個遊戲場這麽空,也就隻有這裏才能看到joker卡牌。”


    沈司小聲安撫他,“冷靜一點,別急躁。”


    “所以,時間真的倒退了嗎?”其中一個男人懷疑的看著沈司,“時間能力者?這是真的嗎?還是說這就是你們設的一個局,就是為了不讓我們拿到卡牌。”


    “說什麽時間倒退,我們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隻聽到這個人說不行,換人,然後換了一圈人。”另一個人小聲附和,“我可不相信這種事,比起來這怎麽看都像是被騙了,你們求生者抱團欺負人是吧。”


    “枉我們還那麽相信你,聽你指揮。”


    男人說完後冷哼一聲,他大步流星邁出去,直接朝著虹光牆壁中紮進去,其他人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一秒鍾兩秒鍾,在大概過了五秒鍾之後,一聲慘叫從裏麵傳出來,外麵的人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被無數手臂抓住,他的全身都被融成了光點,和整個牆壁融為一體,在場的人下意識後退一步,臉上帶上了驚恐。


    “現在相信了?”男性閉上眼睛歎了口氣,“不要輕易去嚐試,容易丟掉性命。”


    “但是我不建議你們繼續嚐試。”


    眾人回過頭,在牆壁上,茶禮笑著揮動著自己的帽子,“各位好,我又來了,看到你們在為了一個錯誤的方向努力我實在是太痛心了,所以還是過來告訴你們一件事,希望你們聽完後可以有新方向。”


    男性狐疑的看著茶禮,片刻後他開口,“你打算說什麽?”


    “這麵牆壁是由死在遊戲場內的失敗者組成,他們是被禁錮的亡靈,沒有自由也沒有思想,全靠著一點執念行動。”茶禮懷念的看著這麵牆壁,“他們的執念有依憑物,也就是你們上次去找的東西,也就是說,依憑物是他們的根。”


    “話說的明白點。”


    “隻有使宿主在這麵牆壁中留存的依憑物才能被觸碰到,這張記憶裏的joker卡牌你們就算是碰到了也沒用。”茶禮歎了口氣,“因為他隻是一段記憶裏的附帶,而不是重要的依憑物,你們是拿不出來的。”


    現場一片死寂,眾人麵麵相覷,臉上溢滿了懷疑。


    “你說我們做的都是無用功?”


    “是的,我是為了讓你們不要再付出無謂的努力才過來的。”茶禮聲音悠揚,像是真正的在為他們著想,“要想要找到joker卡牌就不要局限於這麵牆壁,因為joker卡牌是不會陷進裏麵去的。”


    男性微微皺眉,目標的缺失讓他整個人都呈現著低氣壓。


    沈司看著茶禮,片刻後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人,“你能給我一張卡嗎?”


    “卡?什麽卡?”男性愣了一下。


    “你收集了很多吧,我想要一個火焰類型的卡牌。”沈司看著他,“我要去驗證一些東西。”


    男性皺眉看著沈司,片刻後他點點頭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卡,他把卡牌放到沈司手裏,沈司看了一眼,卡牌上的名字是:火焰。


    時間暫停,沈司甩了甩那張牌,下一瞬間,牌上燃起火焰,在暫停的時間裏,沈司把卡牌放到停滯住的茶禮的手心中,他倒退三步,確定火焰不會波及到自己後打了個響指,時間重新運轉,茶禮手中漲開猛烈的火焰。


    “啊!好燙!”茶禮猛地甩手,卡牌從他手中落到地上,在火焰中,沈司平靜的看著茶禮。


    他的手沒有受傷,火焰無法對他造成傷害,但是……他能感覺到燙。


    ……


    茶禮可以感覺到燙,但是感覺不到疼,而且身體不會受傷。


    每個人在進入遊戲場時都會選擇一個賭注,在賭注中的第三項大多數都是感官,比如味覺、嗅覺甚至是痛覺,那麽是每一個賭注被收走後他就會得到一個感官嗎?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一個遊戲場就能收集齊所有感官了,那樣實在是太容易。


    沈司停住腳步,他緊緊的攥住手,黑色的眸子裏帶上了一絲溫怒。


    不是每一個選出賭注的人在失敗後都會被他得到,而是隻有勝利者。


    那些遊戲場勝利者的賭注會被他收走,成為他自己的身體感官,茶禮在通過這種方式從勝利者手中奪走他們的感官並安裝在自己身上,他會覺得燙是因為他得到了簡念的溫度感知。


    就在這時,一隻大鳥撲騰過來,沈司朝著鳥的位置看去,熟悉的飛鳥落在他的肩膀上。


    “沈司,能聽到嗎?”簡念的聲音突然從鳥嘴裏發出來。


    沈司眨眨眼睛,“聽到是能聽到,可為什麽是一隻鳥?”


    “我用了其他道具卡牌,就當電話用吧,這些卡牌沒一張能用的。”簡念非常不客氣的抱怨著自己的運氣,接著才和沈司說正事,“之前你讓我找joker卡牌,地下遊戲場裏沒有joker卡牌存在,但是我這裏有點消息。”


    “什麽消息?”


    “你說joker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點熟悉,最後在看到一些東西後發現確實曾經在這個遊戲場發現過。”簡念說道:“我在尋找東西的時候發現一個人的記憶不太對勁,那大概是一個非常久遠的亡靈,手中的物品也非常破舊,記憶很零散。”


    “但是在斷斷續續的話語裏有一句話非常清晰,他說:joker是江宇。”


    沈司頓了一下,“joker是江宇?什麽意思?”


    “江宇是誰我不太清楚,但是這句話讓我想起了我們之前在電視裏看到過的一個遊戲。”簡念回憶著細節,“我記得那個遊戲是在一個黑暗的地方讓一群人在裏麵扮演角色,其中裏麵有兩個壞人,壞人會殺死其他人,其他人負責抓住這兩個壞人。”


    “……啊。”


    “很像。”簡念做出總結,“一旦往這個方麵想,我看到的那段記憶似乎瞬間就貫通了,那句話也順理成章了,joker是這場遊戲場要殺死所有人的壞蛋,他們混在求生者中間,求生者如果找不出joker就會被殺死。”


    沈司微微皺眉,“那這個joker到底是求生者還是說遊戲場隨意安插進去的角色?”


    “不清楚,離開這個遊戲場之後我的記憶就被清除了,很難確定這就是這個遊戲場的特性還是說要讓我忘記這件事。”簡念聲音裏帶著懷疑,“尤其是這一次遊戲讓我們找到joker卡牌,我覺得不太對勁,沈司你小心一點呢。”


    “你是說我們中間有一個joker,會在某些時候殺人?”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簡念歎了口氣,“實際上,在進入這個遊戲場之後我想了很多,比如如果真的隻能離開一個人的話我該怎麽辦,我其實想過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離開,但我又覺得,這樣做一定會被你打。”


    沈司看著肩膀上的飛鳥,眼裏帶上了一點笑意,“你還想過這樣的事情?”


    “……因為我就是幹掉了所有人才離開了這裏。”簡念的聲音有些低,“我是最後的勝者,也是那場遊戲裏唯一活到最後的人。”


    “別擔心。”沈司聲音裏帶著一點溫和,“相信我,我們都會平安的離開這裏,帶著你失去的東西。”


    簡念坐在地上,“是嗎?沈司你要的真多啊。”


    “有嗎?”


    “怎麽會沒有。”簡念小聲嘟囔著,“你要活著,要所有人離開,要我,也要我失去的東西……你真的很貪心。”


    但是……


    連他的貪心都這麽招人喜歡。


    飛鳥撲扇著翅膀離開了,沈司轉身離開這裏,他打算回去再把茶禮的記憶多看幾遍,他現在非常相信,不管是牆裏的還是牆外的茶禮都一定有問題。


    等沈司到了地方後他才發現之前在這裏的人已經全部離開了,隻剩下一張火焰牌孤零零的躺在原地,沈司伸手撿起那張火焰牌,接著他看向牆壁內部,在光明中央,茶禮的故事還在繼續上演。


    在一個山坡上和隊友展示自己女兒的畫紙,並告訴他自己絕對不會手軟,一定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整個畫麵非常短,重點全部放在他女兒的畫像上。


    接著沈司去看出現黑色joker卡牌的畫麵,雖然隻有片段化的一瞬間。


    茶禮的同伴從口袋裏摸出卡牌,卡牌上顯示的是一隻黑色的小醜,joker的字樣模糊不清。


    但是,這確實就是joker卡牌,因為這個樣式和沈司得到的紅joker一模一樣。


    “你還在看這段記憶,我其實覺得你應該去找一下附近,說不定就能找到了。”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沈司並沒有回頭,他繼續盯著裏麵的人,把所有的細節都收在眼底。


    “真是懷念。”茶禮走到沈司身邊,他看著裏麵,眼裏帶上了些許懷念,“當時的我真是單純,覺得隻要努力就能得到一切,隻要努力就可以活著離開這裏。”


    沈司看了他一眼,“你現在還想要回家看女兒嗎?”


    “已經過了三年多了吧,女兒她大概已經不記得我了。”茶禮苦澀的笑了一下,“真是不甘心啊。”


    女兒,並沒有喊名字……


    “你想多了。”


    “我這個父親不能陪在她身邊長大是我的失職。”茶禮看著那幅畫,眼裏帶著一點溫和,“我其實一直都在想自己什麽時候可以離開這裏,想見她們一麵,我的妻子和孩子。”


    沈司麵無表情的轉回視線,接著他指著和茶禮坐在一起的另一個人。


    “這是你的同伴嗎?”


    “是啊,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人。”茶禮看著那個人影,“從進入遊戲場以後就幫了我很多,我能夠活到最後全靠了他的幫持,但是,我竟然為了活著殺掉了他,大概就是因為此我才是一直留在這裏。”


    “或許什麽時候我的負罪感消失,我就能真正的放開了吧。”


    但是同伴是一個很奇怪的詞匯,茶禮在一開始就說過,這個遊戲場實行的是一對一戰鬥,在兩個人裏必然有一個人會失去賭注,遊戲開始後也是如此,幾乎每一次都會減掉一半多的人,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信任可言。


    為什麽會出現同伴?他們兩個陌生人突然間心心相映?


    在明確隻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的情況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叫什麽名字?”


    “名字嗎?”茶禮想了想,“他叫江宇。”


    “誰?”沈司轉頭看向他。


    茶禮被嚇了一跳,他退後一步,有些茫然的抱著自己的魔術帽,“……江宇啊,你為什麽這麽大反應?”


    “我表弟也叫江宇。”沈司轉過頭繼續看著那段記憶,“不過想想應該是巧合吧,我表弟也沒有進入過無限流世界,這個名字真是普通,沒想到竟然在這裏也能見到重名。”


    “是嗎?”茶禮笑了一下,“那麽祝你好運,我先離開了。”


    沈司沒有回答,茶禮也習慣了沈司的無視,他也不在意。


    他頻繁的來和沈司接觸隻是因為沈司有足夠的實力,他或許能夠成為這場遊戲的勝利者,甚至可能幫他找到joker卡牌,所以他才會出現,當然不隻是他,地下遊戲場那個第二次進入遊戲場的人也擁有足夠的潛力。


    為他貢獻了溫度感知的人,這次就再幫他找到joker卡牌吧。


    全部都是為了他能夠安全的回到現實世界!


    周圍安靜了,連一點風聲都沒有,沈司安靜的站在那裏,眼裏帶上了一點了然。


    “江宇是joker。”


    這樣的話就合理了。


    如果簡念說的是對的,在以前這個遊戲場的遊戲模式並不是這樣,而是類似於狼人殺的類型,每個人都擁有一張卡牌,其中會有兩個人的卡牌是joker,大王和小王代表著他們會成為所有求生者的對立麵。


    要不是其他普通卡牌殺死joker,要不是joker滅掉所有的普通卡牌。


    茶禮和江宇是搭檔,因為他們同為joker,江宇是小王,茶禮是大王,他們合力幹掉了所有人,並因為規則需要決出最終獲勝的那一個。


    勝者是茶禮還是江宇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茶禮死了,他融進了虹光牆壁中隻剩下執念,江宇同樣無法離開,他失去了身體,還變成茶禮的樣貌,對牆壁裏的茶禮充滿了敵意,他在通過遊戲場為自己組裝身體,認為自己總有一天一定會離開。


    那麽……


    沈司從口袋中摸出紅色的joker卡牌,接著看向牆壁裏不斷看著女兒圖畫的茶禮。


    這張紅色的joker卡,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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