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還有點兒冷，許星落穿上褲衩子，又套了條睡褲，然後重新回到宋清執身邊坐下。
“我發了。”宋清執拿著手機轉過來：“你要看的話趕緊打開群，不然一下子就被刷沒了。”
沈既剛才把精修過的照片給他發來了，不得不說那家夥雖然神經不敏感，但拍照的技術還是很牛的，要是有相應的設備會更好。
“什麽？”許星落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群裏發cp糖啊。”宋清執眼睛盯著圖庫，一會兒拿給他看：“你覺得哪張好？”
“我去。”許星落定睛一看，學霸的圖庫相冊裏一水兒全是……那啥照片，把他驚到了：“有這麽多嗎？”
“啊。”拍著拍著就這麽多了，很多沒發出去。
“你們……流弊。”許星落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感受，就輕咳了一聲，然後把手機拿過來：“好吧，我看看。”
這些照片都是微調過的，當然不是說沈既給他們美顏磨皮什麽的，他和宋清執的顏值很能打，不需要。
隻是一些基本處理：“他學過攝影？”
“看得出來？”宋清執笑：“自己琢磨的，業餘愛好。”
“挺厲害的。”許星落真心實意地誇讚：“那他以後幹這行也不錯啊。”
“大概率不會。”宋清執也坐起來，用枕頭墊著後背：“他啊，警察世家出身，以後得子承父業。”
“不錯啊，跟你一樣。”許星落愣了一下，還真沒想到沈既家裏是這種背景，不過真的挺好的，人人都有自己的計劃。
“嗯。”宋清執探頭：“你選好了沒？”
“沒，剛聽你說話走神了。”許星落說著，把思緒收回來重新放在照片上：“哎，都拍得挺好的，這張不錯，這張也很不錯……”兩大帥哥同框，找不出毛病。
看著看著，他側頭問宋清執：“你一會兒發一份給我？”
“行。”宋清執點頭。
“是發今天拍的吧？”許星落經過仔細對比，挺糾結地勾選出三張，忍痛決定說：“要不……就發這三張吧，多了也不好。”
“為什麽不好？”宋清執接過自己的手機，斜了他一眼：“你怕九宮格引起反感嗎？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這群巴不得你天天九宮格。”
“那是他們的事兒，”許星落摸了宋清執的腿一把：“饑餓營銷懂不懂？”
宋清執低笑，抬起頭停下編輯信息的手指：“有道理，那咱們什麽時候開始帶貨？”
“去你的。”許星落笑著躺下：“總之別發九宮格，曝光率過高會拉低本校霸的逼格。”
“那不行。”宋清執趴在許星落身上，低頭啃了一口校霸野性十足的眉骨：“發不發九宮格我說了算。”
“你真發？”許星落一頓，趕緊拿起自己的手機。
“發了。”按下發送鍵，宋清執把手機扔一邊，然後貼著許星落的臉光明正大地看許星落的手機屏幕：“這個點人應該比較少……”
話音剛落，這群就開始刷屏。
滿屏幕的尖叫和感歎號，特別是有幾個id反複地刷，瞧著特別激動，說句不誇張的，那速度跟知名主播的直播間留言區有得一拚。
：苦苦等了三天，糖終於來了，集美沒有食言啊！
：啊啊啊是（1）班今天下午體育課拍的，新鮮出爐的糖啊，阿偉死了！
：集美細節抓得真好，太流弊了！
：今天的最佳主角是礦泉水啊，啊啊啊啊，這個間接接吻姐妹我先磕為敬——
：好磕好磕好磕好磕好磕好磕，上胰島素上胰島素上胰島素，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反複循環x10086
：校霸的手真好看，這不是妥妥的漫畫手嗎？
：他倆關係針不戳，竟然能喝同一瓶礦泉水。
：喝同一瓶礦泉水怎麽了？男生都是這樣的，這才哪到哪？
：又是你，這裏是磕cp群，你不想磕請出門左轉！
：我隻是陳述事實，這位孤陋寡聞的同學請你到男生宿舍看一看，同寢室友之間比你現在磕的cp辣眼睛一百倍，求你們，放過關係隻是一般般的校草和校霸好吧？
：哈哈，我才不管別的男生怎麽樣，總之校草隻對校霸這樣，校霸是特殊的，好磕！
：好磕好磕好磕好磕好磕好磕，上胰島素上胰島素上胰島素，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反複循環x10086
“啊，這……吵到我眼睛了。”許星落服氣地閉眼。
這群人的發言讓他有一種錯覺，就是這年頭……搞基才是正道。
不是，幾張似是而非的照片而已，怎麽就這麽激動呢？
“這是秦書瑞吧？”宋清執指著在群裏上躥下跳舌戰群儒的那人：“他的小號？”
“嗯，我們都用小號。”許星落睜開眼睛繼續看，被逗得笑得不行不行：“哪像你，學霸，你好剛哦。”
“那有什麽，”宋清執雲淡風輕，臉上卻笑得老奸巨猾：“就一個微信號，就算被發現了我隻要說一句不是我，你說他們信不信？”
“信。”許星落歎了口氣，說出事實：“不僅信，還會慚愧自己懷疑你。”他話鋒一轉，側目：“這麽一想，你還有兩幅麵孔，可怕。”
“有什麽可怕？”宋清執捏了他的臉一下：“現在的人誰不是兩幅麵孔，兩個都是我，”他說著，垂下長長的睫毛，聲音低了一些：“咳，區別在於，我貪財好色的一麵不輕易示人罷了。”
目前就許星落知道。
別人都很難靠近他。
“那是你們，”許星落把手機放下，抱著身邊的男生說：“老子就一副麵孔。”
從來不搞人設也不裝。
哪怕資質挺優秀的，收到的罵聲還是比誇讚多，有時候他也挺佩服自己的，好像跟誰都處不好，一身反骨。
也不是沒有迷茫過，可許星落太會安慰自己了，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強者獨來獨往，特別的人都在走自己的路，心中沒有方向的人才會紮堆。
聽起來像毒雞湯，但有用就行。
“所以你特別。”宋清執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滾。”許星落笑罵，將他的手從上麵拿到下麵：“要摸就摸這個頭。”
“你真是臭不要臉。”宋清執笑著啐他一口，不過還是紅著臉摸了兩把：“我不會，你自己來。”
“這都不會，你青春期白過了。”許星落頂了他兩下，山來就我我去就山：“那我的獎勵怎麽辦？我擔心你給我磕破皮。”想到那場景他還抖了抖。
“說不定。”宋清執舔了下牙齒。
“你挺狂啊。”許星落笑看著他。
這時手機響了，外賣到了，許星落瞅了手機屏幕一眼：“執哥，每天跟著我吃外賣，苦了你了。”
“又不是吃一輩子。”宋清執輕聲。
許星落一愣，是啊，又不是吃一輩子：“嗯。”他笑笑，從男生身上翻下來，麻溜地去拿外賣。
趁著許星落在擺弄晚飯，宋清執拿手機選出一些自己覺得不錯的照片，打包發給到許星落的微信上麵。
“你今晚回去嗎？”許星落把一雙筷子塞到宋清執手裏。
“晚飯時間都過了，現在回去也沒意義。”宋清執每周五下午回去是衝著和家人吃晚飯去的：“不回了吧，他們都知道我最近學習緊張。”
“就是萬萬沒想到，你借著學習的便利在搞野男人。”許星落感歎。
“別說了，心虛。”宋清執說。
許星落立刻借用秦書瑞同學的一句台詞：“我沒有從你的字裏行間感受到心虛的成分。”
“有的。”宋清執用自己的大長腿在桌子底下踢踢拆台的男生：“你看不出來不代表我沒有。”
“嘖，在我這裏感受不到就是沒有。”許星落說。
“給你塊肉，買你閉嘴。”宋清執說。
看著碗裏宋清執給自己的水煮牛肉片，有那麽一瞬間許星落想問，你他媽口中的‘又不是吃一輩子’是什麽意思。
其實許星落知道。
他隻是不知道，自己原來敏感到有些矯情的地步。
就連小男生無心的一句話，也能琢磨大半天。
“你真不回去？”十點半的時候，許星落的生物鍾從學習中醒來問了一句。
“你老這樣問，”隔壁的宋清執瞅著他說：“會讓我覺得我是不是惹你嫌？”
“沒，別多想。”許星落放下筆，笑嘻嘻說：“弟弟這就去給您把衣服洗了，明天穿我的。”
“都行，最好幫我把臭襪子也搓了。”宋學霸蹬鼻子上臉。
“呸！”許星落說。
一轉身，宋清執跟了上來：“那我幫您搓？”
“這個可以有。”許星落揚眼勾唇，望著學霸的側臉：“你老實說，天天想跟我睡一被窩，是不是饞我身子？”
“你感覺得到就是有。”宋清執笑著說。
“哎喲我去。”宋學霸不能說是討人嫌，簡直就是正好相反，太會討人喜歡了：“那您搓，我陽台抽根煙。”
“想屁吃。”宋清執從後邊兒踹了他屁股一腳，挺認真：“別抽。”
“啊，學習太枯燥了，我得有點兒娛樂。”許星落搓搓臉。
“我還不夠你娛樂？”宋清執斜了他一眼，打開洗衣機的蓋子將衣服放進去。
許星落想了想，確實感謝宋清執陪在身邊，不然高考前這幾個月，他得瘋。
真的。
理智知道要做什麽是一回事，人的情緒又是另外一回事。
“馬上要出成績了，你不是說要跟我約會嗎？”宋清執的語氣裏，有哄的成分說：“下個周末出去玩玩，周邊城市什麽的，你想去哪裏？”
“好，”還有一周的時間，許星落坐在陽台的小馬紮上捏了捏多肉的葉子：“我先研究研究。”
“嗯。”宋清執鬆了口氣。
周末不用早起上學，第二天倆人都睡挺晚，宋清執下午才穿著許星落的便服回了家，宋太太竟然也沒看出來，他穿的是別人的衣服。
昨天晚上宋清執的班主任通知她了，說宋清執一模成績不錯，不出意外又是全校第一，宋太太正高興呢。
“你們老師說了，你一模成績考得不錯，你補習的那位同學也不錯，老師誇了你許久。”
“是不錯。”宋清執笑了：“那也是人家自己聰明，才一個月時間就把成績追上去了。”
“嗯。”宋太太也笑了：“幫助同學是好事，不過你自己也不要太辛苦。”
“知道了媽。”宋清執說。
這麽簡單的過問，倒也不是說宋太太不關注孩子，知道宋清執最近早出晚歸也不擔心，她就是看得出來，宋清執狀態不錯，每天都有精神，去上學也很積極，既然這樣她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家裏有個小豆包，要花不少的心思，有時候想想，宋太太還挺慶幸宋清執不用人操心，否則她反而忙不過來。
周末過得很快，同學們還沒放鬆精神，就到了要提心吊膽的日子。
事關回家受到的是禮遇和男女雙打，就看今天的紅榜了。
一模的成績已經全部出來了，上午前一節課，老師都在忙放榜的事情，而同學們早已心癢難耐，紛紛在猜測自己的名次。
第一節課下課後，有人嚎了一聲：“老師去貼紅榜了！”
每次考試放榜，宋清執都不太在意，不過這一次他一回頭，發現後桌的位置是空的……
這時候許星落在人頭攢動的現場圍觀呢，紅榜貼好他立刻舉起手機拍了一張，不過很不巧，哢嚓的聲音驚動了貼榜老師：“誰！誰用手機了！”
還好許星落躲得快，手機趕緊收起來從人群中溜走。
不一會兒，宋清執收到一張照片，許星落給他發的：就喜歡看到你的名字排在第一，顯眼又好找。
宋清執低聲笑了笑，給對方回了一句：你不在第一也很好找，等人少了我去找給你看。
“別了吧。”許星落的聲音近在咫尺：“我人就在這兒，你別費那個勁兒去人群裏找。”
“啊。”宋清執也沒回頭看他，隻在微信裏回了一句：不費勁兒，我樂意。
“我發了。”宋清執拿著手機轉過來：“你要看的話趕緊打開群，不然一下子就被刷沒了。”
沈既剛才把精修過的照片給他發來了，不得不說那家夥雖然神經不敏感，但拍照的技術還是很牛的，要是有相應的設備會更好。
“什麽？”許星落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群裏發cp糖啊。”宋清執眼睛盯著圖庫，一會兒拿給他看：“你覺得哪張好？”
“我去。”許星落定睛一看，學霸的圖庫相冊裏一水兒全是……那啥照片，把他驚到了：“有這麽多嗎？”
“啊。”拍著拍著就這麽多了，很多沒發出去。
“你們……流弊。”許星落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感受，就輕咳了一聲，然後把手機拿過來：“好吧，我看看。”
這些照片都是微調過的，當然不是說沈既給他們美顏磨皮什麽的，他和宋清執的顏值很能打，不需要。
隻是一些基本處理：“他學過攝影？”
“看得出來？”宋清執笑：“自己琢磨的，業餘愛好。”
“挺厲害的。”許星落真心實意地誇讚：“那他以後幹這行也不錯啊。”
“大概率不會。”宋清執也坐起來，用枕頭墊著後背：“他啊，警察世家出身，以後得子承父業。”
“不錯啊，跟你一樣。”許星落愣了一下，還真沒想到沈既家裏是這種背景，不過真的挺好的，人人都有自己的計劃。
“嗯。”宋清執探頭：“你選好了沒？”
“沒，剛聽你說話走神了。”許星落說著，把思緒收回來重新放在照片上：“哎，都拍得挺好的，這張不錯，這張也很不錯……”兩大帥哥同框，找不出毛病。
看著看著，他側頭問宋清執：“你一會兒發一份給我？”
“行。”宋清執點頭。
“是發今天拍的吧？”許星落經過仔細對比，挺糾結地勾選出三張，忍痛決定說：“要不……就發這三張吧，多了也不好。”
“為什麽不好？”宋清執接過自己的手機，斜了他一眼：“你怕九宮格引起反感嗎？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這群巴不得你天天九宮格。”
“那是他們的事兒，”許星落摸了宋清執的腿一把：“饑餓營銷懂不懂？”
宋清執低笑，抬起頭停下編輯信息的手指：“有道理，那咱們什麽時候開始帶貨？”
“去你的。”許星落笑著躺下：“總之別發九宮格，曝光率過高會拉低本校霸的逼格。”
“那不行。”宋清執趴在許星落身上，低頭啃了一口校霸野性十足的眉骨：“發不發九宮格我說了算。”
“你真發？”許星落一頓，趕緊拿起自己的手機。
“發了。”按下發送鍵，宋清執把手機扔一邊，然後貼著許星落的臉光明正大地看許星落的手機屏幕：“這個點人應該比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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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是（1）班今天下午體育課拍的，新鮮出爐的糖啊，阿偉死了！
：集美細節抓得真好，太流弊了！
：今天的最佳主角是礦泉水啊，啊啊啊啊，這個間接接吻姐妹我先磕為敬——
：好磕好磕好磕好磕好磕好磕，上胰島素上胰島素上胰島素，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反複循環x10086
：校霸的手真好看，這不是妥妥的漫畫手嗎？
：他倆關係針不戳，竟然能喝同一瓶礦泉水。
：喝同一瓶礦泉水怎麽了？男生都是這樣的，這才哪到哪？
：又是你，這裏是磕cp群，你不想磕請出門左轉！
：我隻是陳述事實，這位孤陋寡聞的同學請你到男生宿舍看一看，同寢室友之間比你現在磕的cp辣眼睛一百倍，求你們，放過關係隻是一般般的校草和校霸好吧？
：哈哈，我才不管別的男生怎麽樣，總之校草隻對校霸這樣，校霸是特殊的，好磕！
：好磕好磕好磕好磕好磕好磕，上胰島素上胰島素上胰島素，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反複循環x10086
“啊，這……吵到我眼睛了。”許星落服氣地閉眼。
這群人的發言讓他有一種錯覺，就是這年頭……搞基才是正道。
不是，幾張似是而非的照片而已，怎麽就這麽激動呢？
“這是秦書瑞吧？”宋清執指著在群裏上躥下跳舌戰群儒的那人：“他的小號？”
“嗯，我們都用小號。”許星落睜開眼睛繼續看，被逗得笑得不行不行：“哪像你，學霸，你好剛哦。”
“那有什麽，”宋清執雲淡風輕，臉上卻笑得老奸巨猾：“就一個微信號，就算被發現了我隻要說一句不是我，你說他們信不信？”
“信。”許星落歎了口氣，說出事實：“不僅信，還會慚愧自己懷疑你。”他話鋒一轉，側目：“這麽一想，你還有兩幅麵孔，可怕。”
“有什麽可怕？”宋清執捏了他的臉一下：“現在的人誰不是兩幅麵孔，兩個都是我，”他說著，垂下長長的睫毛，聲音低了一些：“咳，區別在於，我貪財好色的一麵不輕易示人罷了。”
目前就許星落知道。
別人都很難靠近他。
“那是你們，”許星落把手機放下，抱著身邊的男生說：“老子就一副麵孔。”
從來不搞人設也不裝。
哪怕資質挺優秀的，收到的罵聲還是比誇讚多，有時候他也挺佩服自己的，好像跟誰都處不好，一身反骨。
也不是沒有迷茫過，可許星落太會安慰自己了，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強者獨來獨往，特別的人都在走自己的路，心中沒有方向的人才會紮堆。
聽起來像毒雞湯，但有用就行。
“所以你特別。”宋清執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滾。”許星落笑罵，將他的手從上麵拿到下麵：“要摸就摸這個頭。”
“你真是臭不要臉。”宋清執笑著啐他一口，不過還是紅著臉摸了兩把：“我不會，你自己來。”
“這都不會，你青春期白過了。”許星落頂了他兩下，山來就我我去就山：“那我的獎勵怎麽辦？我擔心你給我磕破皮。”想到那場景他還抖了抖。
“說不定。”宋清執舔了下牙齒。
“你挺狂啊。”許星落笑看著他。
這時手機響了，外賣到了，許星落瞅了手機屏幕一眼：“執哥，每天跟著我吃外賣，苦了你了。”
“又不是吃一輩子。”宋清執輕聲。
許星落一愣，是啊，又不是吃一輩子：“嗯。”他笑笑，從男生身上翻下來，麻溜地去拿外賣。
趁著許星落在擺弄晚飯，宋清執拿手機選出一些自己覺得不錯的照片，打包發給到許星落的微信上麵。
“你今晚回去嗎？”許星落把一雙筷子塞到宋清執手裏。
“晚飯時間都過了，現在回去也沒意義。”宋清執每周五下午回去是衝著和家人吃晚飯去的：“不回了吧，他們都知道我最近學習緊張。”
“就是萬萬沒想到，你借著學習的便利在搞野男人。”許星落感歎。
“別說了，心虛。”宋清執說。
許星落立刻借用秦書瑞同學的一句台詞：“我沒有從你的字裏行間感受到心虛的成分。”
“有的。”宋清執用自己的大長腿在桌子底下踢踢拆台的男生：“你看不出來不代表我沒有。”
“嘖，在我這裏感受不到就是沒有。”許星落說。
“給你塊肉，買你閉嘴。”宋清執說。
看著碗裏宋清執給自己的水煮牛肉片，有那麽一瞬間許星落想問，你他媽口中的‘又不是吃一輩子’是什麽意思。
其實許星落知道。
他隻是不知道，自己原來敏感到有些矯情的地步。
就連小男生無心的一句話，也能琢磨大半天。
“你真不回去？”十點半的時候，許星落的生物鍾從學習中醒來問了一句。
“你老這樣問，”隔壁的宋清執瞅著他說：“會讓我覺得我是不是惹你嫌？”
“沒，別多想。”許星落放下筆，笑嘻嘻說：“弟弟這就去給您把衣服洗了，明天穿我的。”
“都行，最好幫我把臭襪子也搓了。”宋學霸蹬鼻子上臉。
“呸！”許星落說。
一轉身，宋清執跟了上來：“那我幫您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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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去。”宋學霸不能說是討人嫌，簡直就是正好相反，太會討人喜歡了：“那您搓，我陽台抽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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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學習太枯燥了，我得有點兒娛樂。”許星落搓搓臉。
“我還不夠你娛樂？”宋清執斜了他一眼，打開洗衣機的蓋子將衣服放進去。
許星落想了想，確實感謝宋清執陪在身邊，不然高考前這幾個月，他得瘋。
真的。
理智知道要做什麽是一回事，人的情緒又是另外一回事。
“馬上要出成績了，你不是說要跟我約會嗎？”宋清執的語氣裏，有哄的成分說：“下個周末出去玩玩，周邊城市什麽的，你想去哪裏？”
“好，”還有一周的時間，許星落坐在陽台的小馬紮上捏了捏多肉的葉子：“我先研究研究。”
“嗯。”宋清執鬆了口氣。
周末不用早起上學，第二天倆人都睡挺晚，宋清執下午才穿著許星落的便服回了家，宋太太竟然也沒看出來，他穿的是別人的衣服。
昨天晚上宋清執的班主任通知她了，說宋清執一模成績不錯，不出意外又是全校第一，宋太太正高興呢。
“你們老師說了，你一模成績考得不錯，你補習的那位同學也不錯，老師誇了你許久。”
“是不錯。”宋清執笑了：“那也是人家自己聰明，才一個月時間就把成績追上去了。”
“嗯。”宋太太也笑了：“幫助同學是好事，不過你自己也不要太辛苦。”
“知道了媽。”宋清執說。
這麽簡單的過問，倒也不是說宋太太不關注孩子，知道宋清執最近早出晚歸也不擔心，她就是看得出來，宋清執狀態不錯，每天都有精神，去上學也很積極，既然這樣她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家裏有個小豆包，要花不少的心思，有時候想想，宋太太還挺慶幸宋清執不用人操心，否則她反而忙不過來。
周末過得很快，同學們還沒放鬆精神，就到了要提心吊膽的日子。
事關回家受到的是禮遇和男女雙打，就看今天的紅榜了。
一模的成績已經全部出來了，上午前一節課，老師都在忙放榜的事情，而同學們早已心癢難耐，紛紛在猜測自己的名次。
第一節課下課後，有人嚎了一聲：“老師去貼紅榜了！”
每次考試放榜，宋清執都不太在意，不過這一次他一回頭，發現後桌的位置是空的……
這時候許星落在人頭攢動的現場圍觀呢，紅榜貼好他立刻舉起手機拍了一張，不過很不巧，哢嚓的聲音驚動了貼榜老師：“誰！誰用手機了！”
還好許星落躲得快，手機趕緊收起來從人群中溜走。
不一會兒，宋清執收到一張照片，許星落給他發的：就喜歡看到你的名字排在第一，顯眼又好找。
宋清執低聲笑了笑，給對方回了一句：你不在第一也很好找，等人少了我去找給你看。
“別了吧。”許星落的聲音近在咫尺：“我人就在這兒，你別費那個勁兒去人群裏找。”
“啊。”宋清執也沒回頭看他，隻在微信裏回了一句：不費勁兒，我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