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誓?藍傾兒有點好笑的看著他,發誓而已,對她一個二十世紀穿越而來的人來說,不就是說兩句話而已嗎?


    隻是,如果這誓發了,那必定會有某些東西在變化。


    隱隱的,藍傾兒覺得一陣不安。如果是這誓言許了,往後的日子,將會發生很大的不同!


    她與鳳羽墨之間的關係,也會產生極大的不同!


    但是,如果是不發誓,那以後……


    鳳羽墨眸裏帶著焦慮之色,卻是帶了幾分祈求,藍傾兒嘴一抿,也許鳳羽墨隻是作了些什麽決定,自己擔憂而已。


    念及這,藍傾兒淡淡一笑道:“傻瓜,你是我老公,我當然是要與你在一起的,無論以後變成怎麽樣,隻要老公心裏有傾兒,傾兒就一定在。”


    這話一出,鳳羽墨閉上雙眸,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決定了什麽似的,再次睜開雙眸時,溫柔中帶著一抹堅毅,緩緩道:“傾兒,你聽著,以後無論發生什麽,老公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都是為了……與你許下的諾言,傾兒,你一定要相信老公,好嗎?”


    一字一句,鳳羽墨說得很是緩慢,聲聲敲在藍傾兒心上,隱隱的心裏湧著一抹激動與興奮,藍傾兒道不出這種感覺是什麽,隻知道,有些事情會改變。


    “好,傾兒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麽,傾兒都不會懷疑老公。”說到這裏,藍傾兒舉起手,緩緩道:“黃天在上,藍傾兒在這發誓,無論我家老公墨羽以後做了什麽,傾兒對老公的情都不會變!如違這令,天誅地滅……”


    “傾兒!”誓言還未許完,鳳羽墨便握著了她的手,半帶慍怒:“不許這樣,這誓言重了。”


    藍傾兒笑著搖頭:“才不是呢,誓言許得重了,那才會讓傾兒狠狠記著今天與老公許下的諾言,老公,傾兒這樣做,也是告訴著自己,傾兒與老公這份愛,對傾兒來說是這樣的珍貴。”


    鳳羽墨雙眸一柔:“嗯,隻怪老公太懦弱,傾兒說得對,這宮廷鬥爭從來便是殘酷的,如果要保護自己所愛,心軟是要不得的,為了母後,為了傾兒,老公不能再消沉下去了。”


    聽得鳳羽墨這話,藍傾兒心裏一喜,重重點了點頭,繼續道:“如違這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嗬,沒有鳳羽墨在身邊,那才是真正的不得好死呢。


    “一言為定。”


    “嗯,一言為定!”


    自藍傾兒發了誓言後,鳳羽墨像是放下了什麽心理負擔,也不整天將自己關小黑屋了,挽了藍傾兒的手,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邊。


    鳳羽墨這樣做,讓藍傾兒不禁懷疑,鳳羽墨所下的決定,就是將她整天鎖在身邊嗎?


    嗬,這未免有些搞笑呢。


    她想說什麽,看到鳳羽墨那臉上的幸福之樣時,到嘴的話便生生咽了回去,輕輕歎了一口氣,她應該要相信鳳羽墨的。


    “傾兒,還有什麽故事要告訴老公的?”有些意猶未盡的,鳳羽墨擁著藍傾兒,柔聲道。


    藍傾兒抿了抿嘴:“暫時是沒有了,待有了傾兒再告訴你。”


    鳳羽墨輕輕一笑:“傾兒這些故事是從哪裏聽來的?”


    藍傾兒眨了眨眼睛道:“如果傾兒說,這些故事都是傾兒編的呢?”


    這話一出,鳳羽墨有些愕然:“傾兒編的?


    嗬,我家傾兒是才女哪。”


    藍傾兒笑了笑道:“老公過獎了,傾兒隻是怕老公在裏頭悶著了,所以便作了些故事出來,讓老公聽了能開心些。”


    “嗬嗬。”鳳羽墨笑了幾聲,突然臉色一凝,輕聲對藍傾兒道:“傾兒,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


    藍傾兒一愕,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鳳羽墨,她怎麽沒感覺到?


    “哈哈哈!被發現了。”一聲爽朗笑聲過後,一抹雪白的身形‘從空而降’。


    來者一身白衣,仿如謫仙,正是莫言。


    藍傾兒扯了扯眉角,怪不得沒發現,原來是莫言!


    莫言武藝極之高強,如果是要隱藏氣息,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現時的功力,還不能對莫言的氣息捕捉一二。


    慢著,她不能,那鳳羽墨怎麽會?!


    想到這,藍傾兒心裏一驚,看向鳳羽墨時,便見他輕輕朝自己拍了拍,藍傾兒點了點頭,自他懷裏離開,坐在了一旁。


    “莫先生,許久不見了。”鳳羽墨淡淡一笑道。


    莫言坐在一旁,也不客氣,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道:“嗯,是許久不見,莫某不久便要離開一陣子,舍不得好友,便來看看了。”


    “嗬,”鳳羽墨輕笑一聲:“要來便來,下次不用躲上麵去的。”


    “不躲可以嗎?”莫言有趣的看了藍傾兒一眼:“莫某本是打算不躲的,誰知道到來時見著你倆卿卿我我,哎……羨煞旁人哪。”


    藍傾兒臉色微微一紅,不作言語。


    “那莫先生下次可以自正門進的。”鳳羽墨給他倒了一杯茶道:“莫先生乃是世上謫仙,我與傾兒隻是俗人,免不了做些俗人要做的事情。”


    莫言雙眸微微一掠,笑道:“好好,莫某以後從正門進便是了。”說著,莫言自懷裏拿了一玉瓶出來,放到了鳳羽墨麵前道:“這是解藥,一個月的份量,還有些是莫某自己配製的,一天一顆,不要間斷。”


    鳳羽墨接過,將藥瓶放進懷內:“多謝了。”


    莫言挑了挑眉,正想要說什麽,卻是想到什麽似的道:“如果真要謝,莫某倒是想和儲妃切磋一些東西。”


    見莫言提到自己,藍傾兒微微一愕道:“莫先生才高八鬥,傾兒何德何能,能與莫先生切磋呢?”


    “儲妃抬舉莫某了,”莫言頓了頓道:“其實前些時候莫某便來了,伏在屋簷上,聽儲妃說了兩個故事,受益不淺。”


    這話一出,鳳羽墨與藍傾兒兩人俱是一愕,鳳羽墨端起茶盞,笑著抿了一口,藍傾兒臉色微微泛紅,心裏暗忖著那天雨下的一幕,莫非莫言也看到了?


    “嗬,兩位不必多慮,莫某隻是來了一天,也就隻聽了一天的故事,莫某是個無根之人,到處飄泊,聽得儲妃那番說話,心內感慨不已,莫某在這敢問儲妃一句,那些故事,儲妃可是從野史上找到的?”


    野史?藍傾兒眨了眨眼睛,淡淡一笑道:“沒啦,都是我自己編出來的。”


    “哦。”莫言如果有所思:“莫某有個請求,不知儲妃可知道關於戰事的秩聞,莫某很是感興趣。”


    “戰爭之事啊,”藍傾兒想了想,笑道:“如果真要說,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哈哈!”莫言笑道:“儲妃有這之能,莫某自是知道的,今天聽得殿下要謝莫某,所以莫某便鬥膽要求了一回,嗬,望殿下見諒。”


    鳳羽墨輕輕一笑:“其實,墨羽也是想聽的,隻是傾兒她……”說到這處,鳳羽墨看了一眼藍傾兒,語有所指。


    藍傾兒抿了抿嘴,想了想道:“也不是說沒有的,待傾兒好好想想,便說一個吧。”


    兩男人雙眸一亮,俱是一臉興趣。


    藍傾兒抿了一口茶道:“我所說的故事,都是聽聞來的,故事裏的人名是化名,老公和莫先生聽聽便是了,至於名字什麽的,是否野史,那便不要追究了。”


    兩人點了點頭,莫言催促道:“你快說吧。”


    藍傾兒頓了頓:“傳說有一位奇人,名喚鬼穀子,這位鬼穀子上知天文,下知地利,無所不能,無所不曉,他創造了兵術四十二式,其中一式便名為剛柔馳張。”


    “聖人之在天下也,自古及今。其道一也,變化無窮,各有所歸,或陰或陽,或柔或剛,或開或閉,或馳或張。”


    說到這裏,藍傾兒頓了頓,看了兩人一眼,便見兩人津津有味的聽著,便繼續道:“這話就是說,自古至今,聖人們治理社會,處理事端,雖然運用於萬種方式,變換千百種手法,無論怎樣變化無窮,其宗旨都在於一點,陰陽,柔剛,弛張,總之一句話,不外軟硬兩手,剛柔兼施。”


    藍傾兒津津有味的說著,兩人也聽得興趣盎然,見著兩人聽得這樣尊心,藍傾兒也樂意相告,告訴了不少她在訓練時知道的事情,足足說了兩個多時辰。


    阿藍不停的給幾人上茶,上糕點,茶喝了一壺又一壺,說到最後,藍傾兒感覺到嗓子有些沙啞,便識相的閉了嘴。


    看了看天色,已是接近傍晚,藍傾兒吐了吐舌頭道:“說完了哦,嗬,口好幹呢。如果是兩位再要聽,也聽不得什麽了。”


    鳳羽墨與莫言對望了一眼,相對一笑,莫言道:“有趣,果然是有趣,如果莫某早些發現便好了,嗬,今天長了不少見識。”


    “莫先生言重了,傾兒就隻是耍耍嘴皮子而已。”藍傾兒笑著,便見阿藍走了過來。


    “殿下,儲妃,莫先生,晚膳時候到了,請移駕到大殿用膳吧。”


    藍傾兒微微一愕,晚膳時間到了啊,這麽一說還過得真快。


    “莫先生,留下一起用膳吧?可好?”藍傾兒道。


    莫言笑了笑,看了鳳羽墨一眼:“殿下可願與莫某一起用膳。”


    “莫先生真會開玩笑哪,”鳳羽墨微微笑道:“許久沒有一起用過膳了,莫先生過一段時間便有事情要做,這樣,今天墨羽與先生不醉無歸,如何?”


    聽到說要喝酒,藍傾兒心裏一驚,擔憂的看向鳳羽墨,正想要說話,卻想到莫言是個神醫,人家莫言還沒說話,那便是沒什麽事情。


    念及這,藍傾兒對阿藍道:“去買些好酒回來,今晚就讓老公和莫先生喝個夠。”


    阿藍也是擔心,但聽得藍傾兒這樣說,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也許是知道莫言在殿內吃飯,阿藍做了不少菜,滿滿的擺了一大桌,莫言和鳳羽墨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般,酒是喝了一碗又一碗,桌上的酒壇是放了一個又一個,看著兩人喝酒的速度,藍傾兒心裏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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