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孔雀樓閣


    夜深了,邢夫人靜靜的跪在孔雀樓閣的佛龕前,潛心的禱告著什麽。


    她是一位督軍的夫人,此時正值民國年間。外麵的世界正經曆著巨變,軍閥混戰,可謂是城頭變幻大王旗,你方唱罷我登場。


    沒有人知道她是在禱告什麽。她已經老了,不再美麗動人了。她的丈夫,據說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


    也有人說,督軍的勢力已經不如以前了。


    所以很難推測她是在為自己禱告,還是在為自己的丈夫禱告。


    邢夫人本名叫做張巧巧,名字雖然有點風塵,可人並非流鶯,而是一位大家閨秀。年輕的時候,容色傾國,隻恨年華頃刻消···


    她虔誠的在佛龕前禱告著什麽,外麵此時正盛開著一朵孔雀曇花。


    她喜歡孔雀,也喜歡孔雀曇花。所以這棟閣樓,就叫做孔雀閣樓。是她年輕的時候建造的,督軍為了她,花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忽而,邢夫人的心緒開始不寧了起來。她的心口中浮現了一張妖嬈的女子的臉,有點看不清楚,因為她也沒有見過。


    她隻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麵有了女人,卻不知道外麵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忽然,一聲孔雀的尖叫驚擾了她。她手中的木魚一個不小心就跌在了地上。


    那聲尖叫,無比的淒厲。她急忙披了一件衣服衝了出去,卻隻看見一朵凋殘的孔雀曇花,以及倒在地上的一直雄孔雀!


    孔雀已經死了,是下人告訴她的。


    它的脖子斷了,所以死了。而孔雀斷脖子的原因,是被人活活打斷的!


    斷椎!是一種酷刑。


    邢夫人沒有再讓下人多說一句話,便跌衝著回到了孔雀閣樓。她繼續跪在佛龕之前,潛心的禱告著什麽。


    而她此刻一閉上眼睛,就看到了慘死的孔雀,以及多年前的一個夜晚···


    那個夜晚很黑,她不敢在繼續去多想了。


    許久,她累了,靜靜的躺在隻有自己,沒有男人的冰冷的床上,她被虛空侵略著。而就在她再次閉上眼睛的一刹那,一股子的血腥氣撲鼻而來。


    睜開眼,佛龕上被人擺放上了一個孔雀的頭!是之前的那個!


    它的頭又被人砍了下來!


    邢夫人驚慌了:“來人,快來人啊!”


    傭人們飛奔了進來,他們也顯得驚慌了。這裏的看守那麽嚴格,卻有人跑了進來,還把一個血淋淋的孔雀腦袋放在了夫人的房間裏麵。


    邢夫人怒視著眼前的眾人,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那些人似乎被她的目光嚇住了,紛紛低下自己的頭。


    忽而,邢夫人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在窗外——似乎正有著一個鬼影,那個鬼影仿若是漂浮著的,顯得不太真實。


    “啊···那有人!”順著邢夫人的手看過去,那裏的的確確站著一個人影!


    下人們也驚慌了,一時之間都不敢亂動。邢夫人哆嗦著要一個管家過去看看,管家硬著頭皮過去,卻發現,那隻是一個人形風箏。


    但是支撐著風箏脖子,代表著脊椎的地方,已經斷掉了!


    第二章、上吊繩


    邢夫人驅散了所有的下人,一個人卷縮在了自己的閣樓裏麵,也不許人進來,即便是吃飯,也隻是讓下人們放在門口。


    她躲避著恐懼,卻又被恐懼蠶食。


    “你知道嗎?其實啊,這是在鬧鬼。”其中一個丫鬟看了看四周說道。


    另外一個丫鬟顯然覺得很吃驚:“怎麽回事?你給我說說?”


    “哎,這大宅子裏麵的事情啊,誰說的清楚?這麽多年了,哪個不是鬥來鬥去的,鬥死鬥活。”


    “你是說那些怨鬼?”那個丫鬟繼續追問道。


    另外一個丫鬟又看了看四周:“據說···夫人一直沒有懷上孩子也是鬧鬼鬧得。”


    “怎麽說?”


    “你不知道嗎?其實啊,我聽說督軍以前還有一個姨太太,她啊,就是被夫人害死的!”


    “不成吧。據說那個姨太太不是夫人的親妹妹嗎?”丫鬟的嘴巴張的很大,顯然是不相信這些話。


    另一個丫鬟的眼睛一轉:“哎呀,姐妹算什麽,這宅子裏麵的事情啊,就算是親生子女,也是不可信的。據說是夫人一點一點的把藏紅花下在了那個姨太太的補品裏麵,才害得她胎死腹中。其實本來夫人也沒打算害死她,隻想她流產。可就是這流產,害得她身子發虛,最終撒手人寰了啊。”


    兩個女孩還在說著什麽,後麵就響起了一陣的咳嗽聲。那正是邢夫人。


    她怒斥著兩個嚼舌根的丫鬟,說道:“再多嘴把你們舌頭給割了!”


    兩個丫鬟急忙離開。


    雖然她們離開了,但是她們說的話,卻留在了邢夫人的心中。其實邢夫人的確有戕害過她人,卻不是她的妹妹。


    她莫名的想到,自己不能懷孕,莫非也和那件事情有關係?但是隨即她又想到那個丫鬟說的話了。是啊,大宅子裏麵,這種事情還少麽?


    又在庭院裏麵走了一會,邢夫人便準備回到自己的閣樓裏麵去了。然而還沒有進到房中,她就發現了異樣。


    在她的房間裏麵,被人吊上了一根上吊繩!


    邢夫人大驚:“誰幹的?誰幹的?”


    下人們都在一瞬間趕來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們的臉色比之上次更加的不好了。忽然,邢夫人像是瘋了一樣的抓著其中的一個丫鬟——正是之前說閑話的那個。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她一邊問一邊打,丫鬟隻能捂著自己的腦袋說道:“不是我,夫人,真的不是我啊。”


    邢夫人不信,隻是一個勁的毒打她。不多時,她就鼻青臉腫了。


    “滾,你們都給我滾!”


    邢夫人趕走了所有人,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裏麵。


    她忽而覺得渾身無力,就此沉沉的睡去了。


    這一覺,似乎睡了很久。睡得她渾身無力,並且心緒也不寧了起來。她想自己的丈夫能夠回來陪伴著自己,隻是可惜,她的男人,正在那個狐狸精的懷中軟玉溫香。


    “賤人,賤人。你不得好死,你們都不得好死!”她狠狠的咒罵著那個外麵的女人。


    第三章、自殺


    “小紅,小紅。”邢夫人呼喚著那個被她毒打的丫鬟的名字,可她卻好似不願理會她一般。這讓邢夫人沒來由的感到心中窩火。


    本來心情就不大暢快,現在怎麽叫她,她都不回應,以至於邢夫人的心胸更加的鬱結了。


    “該死的,我找到了,我就把你斷椎處死!”邢夫人忽然驚詫了,自己怎麽突然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呢?


    斷椎斷椎又是斷椎,難道那個上吊繩是在預示著什麽嗎?


    隨即邢夫人又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她決定出去走走,至於小紅——等找到她了再來和她算賬。


    在花園走了一圈,她無意看到了一個奇跡——曇花開放了!


    那如同孔雀的尾巴一樣的孔雀曇花竟然在白天怒放!那怒放的曇花,就像是一個如花歲月的少女一般的迷人。


    隻是曇花白天是絕對不會開放的,而這曇花為何會在白天開放呢?


    邢夫人走了過去,一看便發現了詭異之處——曇花是被人用移花接木的方法“接”在上麵的!


    那朵曇花估計是昨日被人摘下,然後用了什麽方法保持住不謝,之後在用繩子和竹片綁在上麵的。


    隻是捆綁的方法著實詭異,對方故意留下一截的空白來,讓花和枝保持一段距離,就像是···就像是少了一部分的脊椎!


    難道···又是斷椎!


    邢夫人莫名覺得胸口一陣悸動,便急忙想要回到自己的屋內。而一推開門,她就看到了小紅——不過卻是她的屍體罷了。


    她寂靜的躺在邢夫人的床上,起先邢夫人還不覺得她死了,隻是發怒:這個丫頭怎麽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呢?竟然敢睡自己主子的床。


    走過去一看,才發現她的脖子上麵纏繞了一根粗粗的繩子——但是那不是致命的原因,繩子隻是繞在上麵的,並不緊。


    真正要她命的是——斷椎!


    她的脊椎已經斷了,脖子後麵一片的紫痕,很顯然,是被人用棍子活活打斷脊椎致死的。但是凶手為什麽要殺死小紅呢?又為什麽要放在夫人的床上呢?


    邢夫人沒有考慮這些,便一聲大喊。她的叫喊引來了眾人,眾人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老女人”。


    在他們看來,凶手就是夫人!很可能夫人是在賊喊捉賊!而小紅被殺,就是因為她知道了夫人當年害死自己親妹妹的事情!


    “把屍體抬出去···抬出去···”夫人顫抖著說道。而那些下人,也都顫抖著去做。


    就在屍體被人抬起的時候,忽然從她的懷中掉落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個耳環!而那耳環並不是小紅的,自然也不可能是夫人的。


    隻是那耳環夫人認得,那屬於一個女人!難道是那個女人變成鬼回來複仇了嗎?


    第四章、血色妖嬈


    督軍回來了,他還帶回來了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容色傾國,比昔日的邢夫人還要美麗動人。督軍無比的寵愛她,他看著自己的發妻說道:“從此她就和你一起住在這孔雀閣樓了!”


    但是很快這裏就不再叫做孔雀閣樓了,它被人改名成了墨菊樓。


    因為新來的這位二姨太,她喜歡墨菊。於是所有的孔雀曇花被連根拔起,所有的孔雀被獵殺。而隨之一起消逝的,還有身為督軍夫人的最後一絲尊嚴。


    現在已經沒有人尊重邢夫人了,就算是下人也不盡心,甚至還敢和她頂嘴了。這些督軍是知道的,也是默許了。


    邢夫人開始憎恨了起來。昔日的她,也是一位軍閥的女兒,當年自己何等風光,享受父母疼惜,可如今···卻是如此。


    她想,如果自己當初能夠給督軍生下一兒半女的話,現在也不至於如此吧。轉而她又想到,自己之所以不能生育,也可能是報應吧!


    多年前的一個雨夜,她曾經害死了一個女人!連同著的,是她腹中的胎兒!


    之後自己妹妹便胎死腹中,她想,這一定是那個女人的詛咒吧。於是她日夜跪在佛龕前祈禱,卻不想還沒有逃掉。


    又是一個夜晚,她仍舊跪在佛龕前,虔誠的禱告著什麽。而在另一個廂房裏,傳來的,卻是一片的歡聲笑語。


    邢夫人知道,那是新來的姨太太在和督軍飲酒作樂。


    她放下手中的佛龕,恨恨的說道:“我一定也要把你斷椎處死,你這個小賤人!”


    心神愈發不寧了,她隻好躺在床上。一個晚上,她都沒有睡好,一閉上眼睛就會夢到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歡愉。


    睜開眼,卻又看到了更加讓她恐懼的事情——佛祖的頭像,竟然掉了下來!那頭像的斷痕,不像是自己斷開的,反而像是被人敲下來的。


    或者說——是有人潛入了她的房間,對佛祖的頭像進行了斷椎!


    “有人···有人···有人進了我的房間!”邢夫人大喊大叫,一時之間,連督軍在內都跑來了。


    新姨太太冷冷的看著邢夫人,說道:“這墨菊樓就我們兩個人住,別的下人晚上沒有我的吩咐也是不敢來的,你說的有人——莫不是說我?”


    邢夫人回應道:“清者自清。”


    督軍看了一眼邢夫人,眼中盡是冷漠,之後又溫柔的看了一眼二姨太,說道:“你總是這樣,哪裏像個夫人?”


    “明明是這個女人——”邢夫人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督軍製止了。督軍冷冷的說道:“唐高宗時期,武則天殺死自己的女兒,嫁禍王皇後。至於你——不過摔碎一個佛像,又算得上什麽?”


    “你是說我做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明裏暗裏做的好事?我隻是不說。是你殺了小紅吧,也許——她說的都是真的。隻是我們夫妻一場,我也不願意去追究些什麽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末了,督軍離開的時候冷冷的說了句:“你以後就不用出來和我們一起吃飯了,你還是多燒香拜佛,希望佛祖可以淨化你!”


    邢夫人徹底的絕望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甚至於就認識一切壞事都是自己幹的。


    她看著那個女人得意的臉,真恨不得抄起剪刀,把她的臉剪得粉碎。


    第五章、豪門怨


    督軍是在三個月後踏足邢夫人的房間的,因為太久沒有見光,邢夫人現在看人必須要從扇子縫隙裏麵看過去才行。


    然而督軍卻並沒有憐惜她,隻是冷淡的說道:“是你做的麽?”


    “什麽?”邢夫人心如死灰,她的心此時再也起不了一點點漣漪了。


    原來二姨太的送子觀音莫名的被人打碎了腦袋,所以督軍才前來問罪。邢夫人聽了,默默的笑著說道:“你不是很了解武則天的故事嗎?你不覺得我很像王皇後嗎?”


    “你比王皇後可惡多了。”


    之後督軍下令,將邢夫人鎖在了一處偏僻的廂房,便也再也不去見她了。


    時間轉瞬即逝,但是外麵時間的流逝,卻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她這些日夜都是在這裏度過的——沒有書,沒有刺繡,隻有床和空蕩蕩的牆壁。


    每天吃的也是下人的夥食。誰還會記得曾經的這個傾國的女子呢?她已經被人,乃至於被歲月遺忘了。


    但是即使是如此,她也總是百般的不適,時而感到心中像是有火再燒,時而又心如死灰一般的寂靜。


    終於,她徹底的病倒了,每日躺在床上,也下不來地了。就連吃飯,都要下人一口一口的喂她。


    好不容易好轉了一點點,想曬曬太陽,卻也是不能夠的。


    不止是太陽,月亮,她也是看不到了。不知道是誰說的,夫人得了傳染病,就連窗戶,也讓人封死了。隻留下一個孔,給她換氣。


    終於,在不知道多少個日夜後,一個人影走了進來。那是二姨太!她看著眼前的那位夫人,帶著一絲不屑的說道:“你也有今天?”


    新來的夫人叫做柳如畫,她有個姐姐,叫做柳如煙。曾經也是督軍的女人!


    督軍叫做邢裳,長相英俊,為人也是學富五車,很有涵養。這樣的男人,向來可以迷倒不少的女人。


    當年的督軍年輕,曾無意在烏鎮的小巷子中結實了一個女子——正是柳如煙。他們一見定情,這是很可惜,當年的督軍已經成婚了——那個時候,他還不是督軍,隻是一個普通的軍官罷了。


    為了權貴,他娶了一個督軍的兩個女兒——就是他的大老婆和二姨太。大老婆是張巧巧,姨太太是張鳶鳶。


    她們姐妹關係雖然很好,卻也是兩個悍妒的女人——而且她們也有著一個怪癖——每一次同房的時候,都要姐妹一起,不然是絕不肯的。


    這讓邢裳很受不了。


    但是柳如煙很不一樣,她不同於那兩個千金的怪癖,更多的是江南水鄉的柔情。


    隻是兩個女子悍妒,她們不會允許柳如煙這樣的女人存在於這個世界的。邢裳為了保護她,便金屋藏嬌的把她藏了起來。


    之後邢裳總是找借口去她那裏,但是這個世界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的,最終他金屋藏嬌的事情還是被自己的兩位夫人知道了。


    不過張巧巧並沒有帶著自己的妹妹去大吵大鬧,相反的,則是按兵不動。而邢裳,自己也不知道這回事。


    終於,一日邢裳因為有事要外出公幹,無奈不能帶上柳如煙,一來是不便,二來是柳如煙也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實在是不方便。


    邢裳本以為這隻會是短暫的分別,卻不想最終天人永隔!就是這一別,讓張巧巧有了機會!她趁機帶著自己的妹妹一同前來大興問罪,她知道柳如煙有了身孕,便灌了她一壺的紅花,逼得她流產。


    之後她仍舊不肯放過柳如煙,她知道柳如煙活著,這些邢裳總是會知道的。於是她利用繩子和鐵棒勒斷了柳如煙的脖子!


    她先是把繩子纏在柳如煙的脖子上,再把鐵棒放在繩子的裏麵,然後不斷的轉動鐵棒,就這樣,柳如煙的脊椎活活的斷了。


    張巧巧這麽做,是因為自己知道中國古代有種酷刑,叫做斷椎——打斷別人的頸椎,確實十分的解氣。於是乎,她便勒斷了柳如煙的頸椎。


    然後她在和自己的妹妹偽造柳如煙是因為流產而上吊便可——這很簡單,模仿她的字跡留下一封信便好了。


    邢裳竟然真的信了。


    但是邢裳根本就沒有相信,他早就知道這一切了。隻是可惜,當時她們兩個女人的父親還沒有死,所以不能動手。


    可邢裳也不容許自己的女人就此死去。他在張鳶鳶懷孕之後一點一點的加藥,最終讓她胎死腹中。


    之後他又一點點的加藥,讓她纏綿病榻,最終殞命。而這一切,自然會被人算在張巧巧的頭上!


    因為邢裳早就準備好了流言蜚語,一切都算計好了,之後就等一個機會出掉張巧巧就好了。


    機會終於來了,而且他還認識了柳如煙的妹妹柳如畫,他們一見鍾情,決定一起為柳如煙報仇。


    之後柳如畫便偷偷的躲在這裏,策劃了一係列的事情——從孔雀斷椎,到孔雀腦袋,到風箏,乃至於上吊繩以及小紅的死,都是她一手操辦的。


    至於小紅為什麽說那些話,也不過是被她收買了。殺死小紅,一方麵是殺人滅口,一方麵也是為了刺激張巧巧。


    張巧巧每日的飲食裏麵也都被加藥了——那是一種西藥,可以治療感冒。但是副作用是服用過多會導致人精神不佳,甚至喜怒無常。


    她以此讓張巧巧瘋癲。果然,她開始敏感多疑——她當時對小紅的毒打,就是最好的證明。之後自己再和督軍一起回到這裏就可以了,他們早就做好了一切,都說小紅是夫人殺的。


    為了今天,他們足足冷落了張巧巧近一年——大家都可以理解的,督軍厭惡一個多疑、瘋癲乃至於殺人的女人。


    “我們策劃了這一切就隻有一個目的——今天我們要為我姐姐報仇,我們要,把你斷椎!”柳如畫一拍手,督軍便拿著一根鐵棒進來了····


    第二天,人們發現了自縊身亡的張巧巧,在她床上有一封信,說明了她是自殺,因為孤獨和寂寞,她崩潰了。


    督軍他們設計的很好,沒人會去看張巧巧脖子後麵有沒有傷口,也沒有人會去在乎,張巧巧是不是真的自殺。反正都設計好了。


    隻是詭異的是,三個月後,督軍也死了,他的頸椎莫名的斷了!而隨之一起消失不見的,還有他新扶正的妻子——柳如畫!


    其實柳如畫是恨督軍的,她認為督軍才是害死自己姐姐的元凶,所以在督軍喝酒之後,她也把督軍斷椎了。


    之後她在夜裏潛逃,帶著督軍最珍貴的寶物,飛速逃離中國,前往了法蘭西····


    補記: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仇恨之極時,往往會想到要打斷他的脊椎骨。打斷脊椎骨確實是一種很解氣的行為,因為人的脊梁骨若是斷了,他也就一命嗚呼了。


    據《商君書。賞刑篇》載,春秋時期重耳打算明文規定刑律,使國內百姓人人守法,就和大夫們一同商議。姬重耳的著名朝臣顛頡很晚才到,有人認為顛頡有罪,應該給以處罰。於是,姬重耳批準,將顛頡斷椎處死。晉國的士大夫們都非常害怕,他們說:顛頡跟隨姬重耳流亡列國十九年,功勞很大,現在偶爾有小過尚且受到如此嚴厲的刑罰,何況我們哪?從此人人畏刑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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