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風水大師63·丘喵:一對人臉兩對人臉……他喵的玩連連看呢?!


    那人手腕上的印記,的確和顧聞業、顧聞樂兩人印象中的鍾表長得不太一樣,但是對於丘延平來說,這就是鍾。


    那人手腕上所紋刻的印記其實是日晷,與鍾相似,圓圓的盤麵,一根晷針凸起指向外,隻不過放在二維平麵上,看著就像是鍾表的指針一般。


    朱文旻把日晷錯認成了鍾表,卻也知這印記和他所知曉的鍾表不大一樣,他還想更細致地描述一下,卻被那梭子一般的利器貫穿了喉嚨,直接破壞了聲帶,即使還多喘了一兩分鍾的氣,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日晷是過去通過太陽的投影來估測時刻的裝置,其實不嚴格地來講,也算是鍾表,並不算錯。


    丘延平知道這種日晷的紋印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這是他的時間軸上的產物。


    他覺得喉嚨有些幹澀得發緊,這是與他曾處相同時代的人麽?


    顧聞業看著丘延平的反應,他微微皺眉,問道,“丘先生認識這人?”


    丘延平緩緩搖頭,他低聲問道,“不認識。顧聞樂,能把這一部分放大一些,再清晰一些麽?”


    顧聞樂點點頭,在光腦上稍作處理後,重新放大了男人手腕上的部分。


    丘延平說道,“這人手腕上的紋身印記不是通常的鍾表,你們不熟悉這玩意兒也屬正常,畢竟已經距離你們的時代很遠了。”他停頓了一下,說道,“這是日晷,晷麵上有刻度,就如同這人手腕上所刻的那樣,他紋印的日晷很精細了,過去時間分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時辰,一時辰約是現在的兩小時。”


    “這針指向的時間是否代表了什麽含義?”顧聞,不由得留意起那人手腕上日晷晷針所指的時刻,問道。


    “沒有含義。”丘延平搖頭道,他回得斬釘截鐵,“日晷是依靠太陽投射在晷針上落下的陰影來辨別時刻,晷針實則是凸出立體的,而非現在呈現在二維平麵上顯示的模樣。因此晷針現在看到所指的時刻,並不能代表什麽。”


    顧聞樂抿抿嘴,不甘心地又問道,“那丘先生猜得出有誰可能像丘先生一樣,那麽了解這種東西的人麽?”


    丘延平在心裏無奈地笑了笑,他了解日晷,是因為日晷是屬於他的時代的東西,而這個時代誰會了解日晷,他又如何得知?顧聞樂這是把他當成了鍾情於研究這種古學的人了,才會覺得自己會認識一些和他一樣同樣鍾情於這類古學的怪胎?


    “我這裏沒有什麽答案。”丘延平看了眼麵前投影出來的陌生人,他抿了抿嘴,問道,“顧聞樂,你這個硬盤能暫時借我用一段時間麽?我想看看這場戰役的全過程。”


    顧聞樂“誒”了一聲,點點頭,“能是能,你看看別的也可以呀,隨便看。”顧聞樂糾結這一場戰役是他大哥為數不多且戰且退、退成功了還仿佛像是贏了一仗的艱難戰局,他還是更想讓丘延平多瞅瞅自家大哥英勇神俊的對戰局。


    顧聞業知道顧聞樂多半又是抓錯了重點,他問道,“有發現?”


    “暫時沒有。隻不過,如果這人就是朱文旻口中那個擺攤人,那他會出現在這處戰場上,實在讓我不得不多生心思……”丘延平說道,這個人手上的東西足以引起他的忌憚,尤其他的交易籌碼,以人的壽命相交換?這種人,會來這片動輒便是有成百上千條性命被收割的戰場,一定不是一個偶然。


    “說起來,當初這場戰役的確打起來就很不同尋常了。”顧聞樂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我第一次見到大哥帶兵出征,連收兵退線都被步步緊逼得那樣狼狽,明明對麵不過是一個小星球,卻有著完全不合那個星球現況的實力,這本身就很奇怪吧?”


    顧聞業微微頷首,“他們的人源源不斷,仿佛有永不盡的士兵,車輪戰術,步步緊逼,我們的士兵即使能夠應對十天半個月的高強度嚴防死守,也撐不了長達一個月這樣的戰局,但是他們就不一樣了,他們的人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永遠不知疲倦似的。”


    “所以我就更要重新看一遍當年這場戰役了。”丘延平說道。


    顧聞業應了一聲,其實當初這場戰役結束之後,他和大部分士兵都有看過回放,來找這場戰役到底哪裏出現了問題,但是得到的答案卻少得可憐。


    丘延平播放視頻。這場古長之戰的戰線拉得極長,顧聞業他們打了整整三個月,剪輯出來的視頻也足足有近十個小時的時間。


    顧聞樂曾經是像追劇集似的——雖然這麽比喻好像有些不太厚道——邊追邊看,還得吊著一顆心,倒沒覺得追起來花了多少時間,現在全都攏到了一起,一通十小時看,那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了,尤其是置身在全息投影之下,仿佛身臨其境一般,讓顧聞樂時不時就想竄起來躲開,身心都疲憊得很。


    顧聞樂先遛開了,美名其曰是要給自家大哥創造獨處的機會。


    丘延平仔仔細細盯著投映在眼前的全息景象,根本沒有注意到顧聞樂的離開。


    丘延平其實是上過戰場的,隻不過他始終在戰場的後方,最安全的地方,和皇帝待在一塊兒,戰場上真正的殺仗他其實見得不多。


    丘延平目不轉睛地看著在眼前飛快閃過的一架架機甲,一道道身影,他的目光始終追隨在那一抹銀紅機甲上,那是顧聞業的戰鬥機甲,顧聞業永遠就在這架機甲不超過十米的地方,他們收割性命,打響戰鼓。


    丘延平突然暫停了視頻播放,他微微傾斜了下身體,皺眉看向顧聞業,“這個人,我記得在第七天的時候被你殺了?”


    顧聞業一愣,第七天?現在他們都看到第十多天了吧?光是看時間線,就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丘延平重新調出了第七天時的錄像,即使是他,也不能保證他看到的一定是對的。


    顧聞業剛剛看完丘延平指給自己看完的人像,現在腦海中還有圖像,丘延平現在又重新調出第七天的戰鬥錄像,飛速快進著,直到卡頓在一個人頭飛落的鏡頭上。


    正是因為這個鏡頭頗有些衝擊,丘延平才會把這個人的麵目記得尤其清楚。


    顧聞業皺起眉頭,將兩個視頻中出現的同一張臉放在一起對比,最後得到的對比信息竟是百分百匹配。他手微微一顫,“怎麽可能?!”


    丘延平抿起嘴沒有說話,有了這個前例出現後,他開始留意起更多原本早早就死在這場戰鬥中的敵方士兵。


    一對人臉,兩對人臉,三對人臉……


    越來越多完完全全達到百分百匹配程度的人臉出現在了光腦的匹配程序裏。


    顧聞業遍體發寒,他們從未留意過那些死在他們手上的敵方士兵的臉,或者說,他們早就習慣了不去記住那些人臉,省得午夜夢回。


    誰又能想到這些曾經被他們親手了結性命的士兵,一轉眼又再一次出現在了戰場上?毫發無損甚至越戰越勇?!


    “誒?你們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個兩個臉色都差成這樣?像活見鬼了似的。”顧聞樂是奉母命來喊兩人吃飯的,他看到自家大哥和丘延平臉色都極其難看,有些詫異,如果說是因為場麵太血腥,丘延平臉色難看解釋的過去,但是他家大哥絕不會因為這個原因也臉色難看……要說是因為那檔子奇怪的事情,能讓丘延平臉色難看成這樣的,那得是多可怕的事情?


    顧聞出了口才又在腦子裏轉了兩圈,立馬臉色也不大好看了。


    他走近過來,問道,“你們兩個究竟是看到什麽東西了?”


    丘延平把光腦上的統計轉給顧聞樂看。


    “……我沒有太看懂?”顧聞樂咽了口口水,“什麽第七天第十九天的?這兩個人是什麽意思?這兩天都出現了?這顆頭是單獨的吧?第十九天連在人脖子上的頭也是這顆?”


    顧聞語速越快,說到後麵,就連他自己都有些不太明白他要說什麽了。


    長達三個月的車輪戰,當年上報的敵方死亡人數高達兩萬,然而實際上卻是三千多人的重複死亡……?


    這要是說出來,怕是沒人會相信,甚至還會把說出這話的人直接關進精神病院去吧。偏偏,擺在他們眼前的事實就是這樣。


    丘延平深深吐出一口氣,“這些兵,都不是活人。”


    “早在踏入這處戰場之前,就已經不是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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