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斬釘截鐵的‘有’字,徹底打破了壓抑的氛圍。


    蘇爾覺得有被內涵到,不過經他一提醒,倒是聯想到其他方麵。


    女人的撕心裂肺和男人的冷漠無情形成鮮明對比,紀珩理智道:“線索就在眼前,帶她去檢查一下。”


    李爍隻心軟了一瞬間,很快又恢複成工作狀態。寄生絕非小事,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一個嫌疑目標。


    “麻煩配合。”他說:“否則我們隻能進行強製措施。”


    陸蘭欣後退一步,再次強調根本聽不明白他們要表達的意思。


    李爍保證:“檢查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直接押人走在掙紮間難免會產生肢體接觸,他隻說了這麽一句,便走到一邊打電話準備叫女檢測人員來接手。


    陸蘭欣低著頭,渾身顫抖得厲害,任誰看了都能感覺到她的無助。


    見狀蘇爾卻是暗歎一聲,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大吵大鬧要逃走才是常規表現。


    “我……”


    剛想和紀珩通個氣,就見陸蘭欣睫毛停止顫抖,眼下多出一片陰霾,抬眼的瞬間瞳孔似乎全黑了。


    和她的目光撞上,蘇爾心下一個激靈……該不會自己又被選為攻擊對象?


    空氣中漸漸多出不少白色棉絮。它們太過細小,體積隻有尋常柳絮的十分之一,在陰暗的出租屋內,很難被注意到。


    蘇爾察覺到哪裏不太對勁,直至餘光瞄見冰箱附近,適才檢測員殘留下的粉末中,多出蠕動的白色生物。


    視力受限。


    他索性閉上眼緩緩伸出手,全神貫注去感受。掌心處仿佛有極輕的重量施加,輕到仿若最柔軟的羽毛。


    “小心,有……”


    啪!


    關門聲壓蓋住未說完的話。


    陸蘭欣背靠著門板,順手反鎖,阻斷去往外界的通道。


    蘇爾下意識睜眼去看窗戶,那裏多了一層類似蜘蛛網的東西。


    漂浮在空中的白色顆粒將房間中的三人隔開,唯獨他和陸蘭欣被劃分在一個空間。


    “……為什麽選我?”


    臉上淚痕猶在,陸蘭欣嘴角的笑容卻多了一絲魅惑:“年輕,肉|體鮮活。”


    年輕有錯麽?


    蘇爾神情複雜,依珠是,紀珩是,陸蘭欣也是……為什麽大家都好小鮮肉?


    很快他便沒了感慨的心思,的火焰幾乎要焚燒整個身子,在衝動戰勝理智前,蘇爾條件反射用電擊器電了下自己。


    半邊胳膊都麻了,人卻獲得短暫的清醒。


    陸蘭欣不知何時緊貼過來,蘇爾毫不猶豫給她也來了一下。


    “矜持……”顧不得被解開的一粒扣子,蘇爾不準備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


    然而老天這次沒站在他這邊,白絮進入呼吸道,產生了麻痹作用,手上的動作隨之慢了半拍。


    強烈的衝動再次席卷而來,蘇爾視線有些模糊,朦朧間看到身側的白絲被鋒利的刀刃破開,口齒不清道:“紀珩……救……”


    他寧願被淩遲,也不想遭強上後死亡,這絕對是最憋屈的一種死法。


    陸蘭欣認準了蘇爾,帶著誌在必得的笑意朝前邁了一步,素白的手卻是霎時甩出一片血水。


    她一受傷,蘇爾這邊受到的蠱惑隨之減少,恢複清醒的刹那一腳踹過去。


    紀珩轉了下匕首,側過臉:“還好麽?”


    蘇爾整理衣衫,搖頭:“青少年陰影。”


    紀珩明顯也受到了些白絮影響,主張速戰速決,在陸蘭欣被踹倒後,毫不憐惜劃傷她一隻手的筋脈。


    蘇爾跑去開門,站在透氣的地方,望向臉色格外冷厲的李爍:“準備怎麽做?”


    李爍冷笑:“收回五分鍾前的話,體檢不用做了,直接切片。”


    空氣中的白絮並未減少。


    紀珩眉頭一緊:“防著點金蟬脫殼。”


    李爍拖著暫時喪失力量的陸蘭欣走到角落:“如果你再不老實,我就一把火連屋帶人一起燒了。”


    這句話似乎起了作用,惱人的白絮逐漸消散。


    陸蘭欣身上的楚楚可憐蕩然無存,目光仿佛要將他們剝皮拆骨。


    有了收獲,卻無一人眉間有喜色。入侵生物能寄居在人體,進一步接收整副軀殼,這無疑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更令人擔憂的是生物本身具備的智慧。


    預感到有危險,第一時間栽贓給他人,繼而又用孩子吸引注意力。如果計劃成功,各大勢力都會爭搶剛出生的嬰孩回去做研究,她便能光明正大活著。


    李爍麵色凝重:“但願是個例。”


    蘇爾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內心很清楚這大約隻是個開始。


    “我要親自押送人回去,”因為突發情況,李爍改變原計劃說:“有事電聯。”


    紀珩:“檢查結果出來後,希望能給我們一份簡易版本。”


    李爍沒有權利答應,隻說:“我會向上級匯報。”


    陸蘭欣被帶走,紀珩找了個玻璃瓶走到冰箱那裏,把正在粉末裏掙紮的幼蟲夾入杯中。


    可惜窗戶上的密網隨著陸蘭欣的離去失去活性,很快被吹散在風裏。


    蘇爾凝視瓶中的蟲子,從前他看過幾部災難片,生物入侵是最麻煩的幾種情況之一。


    紀珩突然收起玻璃瓶,蘇爾意識到什麽轉過身。沒過多久,樓道中多出一道纖細的身影。


    他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早上好。”


    茶花公主似乎相當嫌棄屋內汙濁的空氣,站在原地給了個眼神讓他們自己體會。


    蘇爾識趣主動出單元門,紀珩亦然。


    一路默不作聲走到馬路邊,熟悉的房車正停靠在一棵大樹下,來往的行人都會多看一眼。


    隨著他們上車,所有玩家到齊,不過比起昨天卻少了一個。主持人最後進來,關門的聲音很好地反映出他此刻的情緒。


    蘇爾盡量維持住嘴角的弧度:“特意來接我們?”


    茶花公主無視問話。


    徐洋洋主動坐過來小聲道:“今天該換地方了。”


    原本定下的三個點是天伽寺,出租屋,圖書館。出租屋這個黑點已經被蘇爾和紀珩無情打掉,眼下能去的隻剩圖書館。


    “接下來的行程我會重新安排,”茶花公主終於開口:“從兩點後到明早,所有人必須待在圖書館。”


    蘇爾主動提醒,他們目前的行動受人監視。


    “我會處理妥當。”


    還想說什麽,茶花公主傳遞來一個死亡凝視,蘇爾便悻悻然閉嘴。


    圖書館今日閉館,館長把鑰匙親手交給茶花公主,口述的情況幾乎和寺廟住持差不多。


    “最近經常有顧客看書時昏睡,一直睡到閉館,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叫醒。”館長相當頭疼道:“已經有人在網上說起這件事,還歸類為都市傳說。”


    茶花公主給出一樣的承諾,表示能搞定。


    蘇爾輕聲詢問:“劉朗屍體怎麽處理了?”


    徐洋洋搖頭:“主持人掃得尾,當時剩下人都在房車裏等著。”


    蘇爾點點頭,轉而打量起麵前的圖書館,順便在網上搜索了相關信息。


    這是全市最有名的圖書館,外觀設計也很獨特,其中以複古塔鍾最為有名。因為太有質感,甚至很多影視作品會專門到這裏取材。


    現下剛好是一點整,塔鍾報時,敲擊的聲音悠遠古樸,他也不禁擺出虔誠的態度聆聽。


    發現蘇爾看得近乎失神,紀珩失笑:“很喜歡?”


    收回目光,蘇爾唇角勾起:“談不上喜歡,隻是有種在倒計時的荒謬感。”


    紀珩沒接過話茬,卻是多看了一眼塔鍾。


    時間綽綽有餘,茶花公主表示他們可以先去吃頓午飯,或是在附近轉轉,隻有一個要求,務必在兩點前進入圖書館。


    新的危機來臨前,沒人搞特立獨行,眾人不約而同選中了最近的一家小餐館。


    蘇爾快速掃蕩完食物,跑去商店買了些巧克力和小瓶裝的能量飲料,和老板交涉後,又買下對方的黑色雙肩包。


    過馬路時紀珩從後麵掂了下,發現挺沉,拉開拉鏈,竟然在裏麵看到一包土。幾乎一瞬間便知道這是在打什麽主意:“捏小人?”


    蘇爾點頭:“蟲卵可以用來做試驗。”


    泥人也算另類意義上的鬼物。他想看看,蟲子的破壞力究竟能達到什麽境界。


    紀珩若有所思:“陸蘭欣隻是任由孩子被帶去做實驗體,你能做到親力親為。”


    確實謹慎很多。


    “……”


    三個地方中,圖書館其實是蘇爾最想去的。如果能在這裏發現相關的文獻記載,會有助於了解這個世界。


    一點五十左右,所有人在館內會和。


    茶花公主似乎已經從昨日的挫敗中恢複,麵帶微笑:“希望大家盡可能不要破壞書籍,逃命時也請腳步輕一些,不要影響我的睡眠。”


    蘇爾忽然想起東風居士,愛睡覺的主持人運氣通常都不會太好。


    交代了兩句,主持人放任他們自由活動,消失不見。


    花費一刻鍾的時間轉悠完一圈,蘇爾基本了解整體布局。


    圖書館總共分四層,一樓隻擺放著些著名文學典籍,大部分區域用來賣紀念品;二樓書籍最多;三樓有曆年的報紙雜誌;四樓是陶藝館和休息交流區,牆上還貼著讀書會活動的照片。


    夜晚來臨前,每隔很遠的距離才能在空氣中看見一小團白絮。


    蘇爾停步看向紀珩:“想先去哪裏?”


    “三層。”


    轉角處飄過來一小簇白絮,蘇爾準備側過身躲開,白絮卻是先一步繞道折返。他愣了下:“這蟲卵有意識?”


    早在天伽寺,紀珩便注意到這一點,頷首道:“智商不高。”


    悲觀的聲音響起:“我覺得這世界要完。”


    蘇爾回頭,發現是徐洋洋,對方是個自來熟的性格,湊過來:“兄弟,都找到什麽線索了?”


    先前他們承對方一個人情,蘇爾也不吝惜,原原本本說出陸蘭欣事件的原委。


    徐洋洋愣住,沒想到他會這麽大方。


    眼看蘇爾轉身要走,猶豫了一下,開口叫住他:“等等。”


    “還有事?”


    徐洋洋:“我也不白嫖。昨晚我吸入太多白絮,反應速度降緩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靠廟裏的桃花樹躲過一劫。”


    蘇爾詫異:“女鬼沒為難你?”


    徐洋洋:“事實上她根本沒現身。”


    “……”


    徐洋洋:“還有口罩沒有抵禦作用,我們昨天自製了幾個,這玩意無孔不入。”


    蘇爾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笑容在轉身的一刹那消失。等走到另外一邊無比蕭索開口:“所以粉衣女鬼白日殺人,夜晚卻能庇護人?”


    偏偏自己是被殺的那個。


    紀珩:“你得了一片桃花瓣。”


    蘇爾也隻能借此自我安慰,還不算血虧。


    三樓報紙排列得相當整齊,一進去便有厚重的曆史滄桑感迎麵撲來。


    一個瞬間,蘇爾明白了紀珩先到這層的原因。


    適才來得路上,他特意留神,確定街道上很少能看見這些白絮,迄今為止隻在主持人給定的三個點中有碰到。


    它們聚集在這幾個地方,肯定存在著某種目的。而整個圖書館中,三層的白絮最多。


    兩人分工明確,蘇爾看雜誌,紀珩則找報紙。


    因為廟裏死去的粉衣女鬼穿著風格像是上個世紀的,兩人也是從更久遠以前的資料開始看。


    成千上萬的量,一一看完不切實際,蘇爾索性先過了一遍目錄,不曾想真有所得。目光很快被‘桃花宴’三個字吸引,連忙閱讀完整篇文章。


    原來很久以前,桃花宴類似一個節日,每年都會慶祝。當日載歌載舞,共賞挑花,直到二十多年前,這項活動被突然叫停。


    合上雜誌的一刻,蘇爾突然問:“你今年多少歲?”


    紀珩:“二十七。”


    蘇爾垂眸,都說七年是一個輪回,對方剛好年長自己七歲。


    紀珩走過來:“有發現?”


    蘇爾回過神,指著一段文字描述:“二十七年前,桃花宴突然取消。”


    對視一眼,他開始在網上搜索桃花宴的相關消息,似乎被刻意限製了,現在能搜到的詞條連一頁都不到。


    “官方給出的原因是桃花宴和之後的一個節日臨近,便把假期挪到後麵湊成長假。”


    調假期早有先例,聽著很合理。


    至於桃花宴的由來,記載不太靠譜,據說是為了賞花而專門設置的節日,相傳拜桃花能獲得好姻緣等等。


    紀珩沉吟道:“搜一下二十七年前被封禁的電影和書籍。”


    蘇爾試著查找,發現還真有網友統計曆年被封的作品名錄。這在些被永久封禁的小說裏,多是因為大尺度描寫和宣傳暴力,隻有一本是和宣揚迷信有關,叫《桃》。


    然而無論怎麽搜,已經找不到原作。


    他想了想進入一個叫民間故事的貼吧,發帖子找書,用了拚音代替漢字,懸賞金額五十元。


    紀珩聲音帶著笑意:“巨資。”


    蘇爾聳肩:“太高了會引人懷疑。”


    這一招果真有效,很快就有人私信他,對方還附贈了一個封禁文集。


    《桃》的故事帶著些魔幻色彩,在作者筆下,就像魚為了生存在水裏進化出了魚鰭,這個世界的人體內全都隱藏著一粒桃花種子,能抵抗一種叫做蟲毒的病菌,故事便講述主角的種子發生異變,成為一代傳奇。


    蘇爾:“就這居然給封了。”


    主線脈絡明顯沒太大問題,那麽有問題的隻有可能是故事背景。


    紀珩:“也許我們陷入了某種思想誤區。”


    蘇爾也意識到這點:“蟲卵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發芽成桃花,按照故事邏輯,這二者還是相克的。”


    當克製不了的時候,便會采用一種極端的方式,直接毀滅載體。


    作為實踐派,蘇爾走到不受幹擾的隱蔽角落,取出雙肩包裏的東西開始捏小人。


    這些活兒如今他做起來是得心應手,一個惟妙惟肖的泥人很快成形。他小心翼翼夾了隻幼蟲埋入體內,幾乎是一瞬間,泥人的身體開始左右搖擺,它看蘇爾的表情都有些變化,多了分殘暴。


    見狀蘇爾陷入沉思:“徐蕃和劉朗死後體內都長出桃花,遊戲也許對玩家體質做了改變。”


    紀珩:“如果真的存在蟲毒,不足為奇。”


    不改變體質,就無法在這個世界生存,何談做任務。


    在蘇爾采取行動前,他先一步用匕首劃破手掌:“我來吧。”


    人血滴在埋蟲的地方,泥人掙紮了一下,眼神依舊駭人。


    蘇爾皺眉:“還是蟲子占了上風。”


    說著拿出那枚桃花瓣,還沒等有所動作,花瓣自動貼合上去,逐漸融為一體。泥人神情變得正常,呸了一聲,吐出死得不能再死得小蟲子。


    確定能克製蟲卵,蘇爾準備取出花瓣。


    小泥人斷斷續續開口:“融……合了一半。”


    “……”


    紀珩:“花瓣是女鬼給你的,帶著陰氣,所以格外適應泥人的體質。”


    差點拿命換來的好東西就這麽沒了……聞言蘇爾雙目空洞,許久後收起小人腳步虛浮往下走:“我去二樓,看能不能找到關於桃花宴的典籍。”


    玩家基本都聚在二樓,這會兒看蘇爾像是幽靈一樣飄過來,離門最近的賈看花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出什麽事了?跟丟了魂一樣。”


    蘇爾扯了扯嘴角,靠看書轉移注意力。


    這個方法很奏效,認真找起來,真能從一些曆史典籍中發現隻言片語,蘇爾聚精會神做記錄,忽然感覺胳膊有些癢。


    旁邊的賈看花早就開始抓撓,皮膚都被撓出血,還是朱語反應最快:“撤。”


    整個閱讀室聚著的白絮越來越多,那些隱藏在犄角旮旯的白絮傾巢而出。蘇爾毫不猶豫往外跑,來自四麵八方的蟲卵在半空中漂浮,遠超於白天在出租屋的數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飄動的白絮都在衝著他湧來,整個二層似下了一場鵝毛大雪,遮擋住視線。


    突然感覺到口袋裏有動靜,蘇爾摸了下,泥人不知何時不見。


    “該死。”


    低低咒罵一聲,明白過來這些白絮是衝著泥人來的。


    他被圍繞得寸步難行,輕飄飄的蟲卵累積在一起,如同千斤重,壓得手都抬不起來。


    三樓。


    原本白絮最多的地方,空氣開始變得清新。紀珩像是感覺到什麽,放下報紙,走到扶梯口很快瞧見被白絮包圍的蘇爾。


    一步跨出,同一時間冷冽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那個小泥人快要實現完全融合,順利的話,能從它體內提取出抗體。”茶花公主不知何時出現,斜倚在扶梯上笑眯了眼:“救泥人還是救蘇爾,可要好好斟酌。”


    紀珩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徑直朝蘇爾的方向走去。


    茶花公主揚聲道:“別怪我沒提醒你,救下小泥人可以增加你活命的籌碼。”


    這次紀珩終於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茶花公主麵帶笑容:“改主意了……”


    話音未落,便被強行打斷。


    紀珩麵無表情一字一頓說:“我、保、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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