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海開著的這輛小麵包車,沒有警車的標誌,是專門偵查辦案用的。


    歐陽誌遠看了看表,八點整。


    “玉海,都布置好了嗎?”


    歐陽誌遠看著周玉海問道。


    “放心吧,今天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周玉海低聲道。


    “走吧!”


    兩輛車一前一後的直奔龍海市第一水泥廠。


    傅山工業園的所有用料,都是由城建局工程建設科采購的。負責采購水泥的,就是工程建設科副科長周邦和。


    金鑫和凱旋兩大集團用先進的機器,晝夜加班,鋪築工業園的混凝土路,每天需要大量的水泥,而現在水泥的供應,有點緊張。


    工程建設科的副科長周邦和和兩位科員,就住在了龍海第一水泥廠。


    早晨九點鍾的時候,周邦和就和龍海水泥廠銷售科交涉好了,伍佰噸的水泥票已經開出來了,三個人來到貨位上,裝卸工們,正給四通運輸集團的大型貨車裝車。


    周邦和的手下,一個叫蔣政,另一個叫王水。


    蔣政手裏拿著封條,王水拿著特製的膠水,走向前麵已經裝完水泥的幾輛大貨車。


    長的五大三粗的車隊隊長孫玉光,光著的鐵青腦袋,在陽光下泛著青光,嘴裏叼著一支煙,隨著煙霧的噴射,滿臉的橫肉微微顫抖著。他斜著眼,看著周邦和帶著蔣政和王水,走了過來。


    “周科長,早呀。”


    孫玉龍打開駕駛室的門,看著周邦和,並向周邦和使了個顏色。


    周邦和點點頭,看著蔣政和王水道:“快去貼封條,別晚了今天的水泥供應。”


    “好的,周科長。”


    蔣政和王水走到車前,開始貼封條。按照規定,封條必須全貼,而且封條的膠水必須是特製的,貼上去就不能揭下來,如果強行揭開,就會毀壞封條。


    蔣政和王水互相看了一眼,又向四處看了看,沒有人。王水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意,他從懷裏掏出另外一種膠水,在封條上,點了幾個點。


    蔣政立刻把封條貼上。


    周邦和進入了孫玉龍的駕駛室,孫玉龍看了一眼周邦和,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遞給周邦和。


    周邦和捏了捏,裝進了口袋。


    “合作愉快!”


    孫玉龍嘿嘿的笑著。


    遠處的一輛麵包車上,周玉海手中的長鏡頭,記錄下了,所有的交易過程。


    當這個車隊,開出龍海市第一水泥廠之後,警車就出現在周邦和、蔣政和王水的麵前。


    歐陽誌遠和周玉海跟在車隊後麵,來到了昨天和何振南吃飯的地方。


    孫玉龍沒有想到,後麵有人跟蹤,他還像以前那樣,卸掉30噸水泥後,繼續開車。


    那輛裝著盜竊水泥的車輛,開出不遠,就被埋伏好的警車堵住。


    警察在一個窩髒點,搜出了大量的水泥,竟然有幾百噸。


    同時,城建局收料場的司磅員,被當場抓住了兩個。


    四通集團的這個運輸隊,所有的司機,都參與了盜竊,全部被請進了傅山縣公安局。


    歐陽誌遠看到運輸隊隊長孫玉龍被帶上警車,終於放下心來。


    他剛從城建局的料場出來,就看到了,一個二十幾輛的車隊,拉著各種新型設備,開到了工業園。


    “同誌,請問一下,江石集團的工地在什麽地方?”


    歐陽誌遠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問路。


    他連忙,就看到了一個黑臉大漢從車上下來。


    周鐵山!


    嗬嗬,這個黑臉大漢,竟然就是在白雲寺隧道和自己一起喝酒的周鐵山。


    歐陽誌遠微笑著走過來,大聲道:“周鐵山。”


    周鐵山猛然聽到有人喊自己,連忙轉臉一看,頓時驚奇不已。


    “哈哈,誌遠,你怎麽在這裏?”


    周鐵山大叫一聲,衝了過來,錘了歐陽誌遠一拳。


    “我就在這裏工作,你們給江石集團送的設備?”


    歐陽誌遠笑道。


    “誌遠,你在這裏工作?太好了,我可找到了管飯的人了。”


    周鐵山哈哈大笑。


    “好,你們先去卸設備,上午我管飯。”


    歐陽誌遠叫過來一位工作人員,讓他給周鐵山帶路。


    “好,誌遠,我們卸完車,我給你打電話。”


    周鐵山說著話,上了車。歐陽誌遠看著周鐵山的車隊,猛然就有了一個想法。他回到工業園的辦公室,就從窗戶看到戴立新走過來。戴立新的臉色很不好看,他仿佛從窗戶看了一眼歐陽誌遠,沒有說話,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誰招惹了戴副縣長?


    四通集團承運新工業園的運輸任務,是主管工業的副市長張興勇給戴立新打的電話介紹的。


    龍海四通集團董事長張興軍,是副市長張興勇的親哥哥。運輸隊長孫玉龍是張興軍的小舅子。


    當孫玉龍被抓的同時,龍海四通集團董事長張興軍的電話,就打到了戴立新的電話上。


    戴立新是傅山縣主管工業的副縣長,副市長張興勇,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歐陽誌遠帶著周玉海,抓了孫玉龍,事先怎麽沒有和自己說一聲?抓了孫玉龍,不就得罪了龍海四通集團董事長張興軍嗎?而張興軍可是主管工業的副市長張興勇的親哥哥。


    這個問題不好交代呀?要是得罪了副市長張興勇,自己可吃不了兜著走。


    戴立新看著自己的秘書道:“把歐陽誌遠叫來。”


    秘書答應了一聲,連忙去叫歐陽誌遠。


    歐陽誌遠坐在辦公室,副主任王青峰給歐陽誌遠倒了一杯茶。


    歐陽支援看著王青峰道:“青峰,咱們委托人力資源局,招聘新工業園的管理人員和質量監督人員的事,進行的怎麽樣了?”


    歐陽誌遠已經不相信城建局裏的官員,他要招聘自己的人馬,但他一時忙不過來,關於招聘新工業園的管理人員和質量監督人員的事,委托給縣人力資源局。今天上午,招聘就已經開始了。


    這兩天工業園太忙,王青峰就過來幫忙,而且王青峰已經兼任新工業園的副主任。


    “歐陽主任,我剛打電話問過,有三個人符合標準,一會,咱們親自去麵試。”


    王青峰道。


    戴立新的秘書走了進來,小聲道:“歐陽主任,戴縣長請你過去。”


    歐陽誌遠忙道:“好的,我馬上過去。”


    歐陽誌遠說著話站起身來,走向戴立新的辦公室。剛才看到戴縣長的臉色就不好看,他找自己有什麽事?


    戴立新看到歐陽誌遠走進來,冷著臉道:“誌遠,四通運輸隊的事,你怎麽沒和我說一聲?就把孫玉龍抓了起來?”


    歐陽誌遠一愣,心道,抓孫玉龍的事又不是我抓的,為什麽要給你說一聲?再說,孫盜竊水泥的事,孫玉龍肯定是主謀,公安局的不抓他,抓誰?


    歐陽誌遠道:“戴縣長,孫玉龍被抓,那是公安局的事,和我無關,再說,孫玉龍盜竊咱們工業園水泥的過程,都被公安局的同誌,拍了照,在他們的窩髒點,竟然搜出來300噸的水泥,公安局的人,當然要抓他了。”


    歐陽誌遠大聲道。


    戴立新冷哼一聲道:“我並不是說,孫玉龍不該抓,而是你在得到孫玉龍他們偷盜水泥的情況後,給我匯報一下呀?你知道孫玉龍是誰?他是四通集團董事長張興軍的小舅子,張興軍可是咱們的頂頭上司主管工業的副市長張興勇的親哥哥,你想想,抓了孫玉龍,我們不就得罪了副市長張興軍?再說,我們很多的運輸業務,都要由四通集團來完成。”


    戴立新非常惱火,他知道,市長郭文畫想利用歐陽誌遠建設工業園,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歐陽誌遠可不是這麽好利用的。他會在被利用之中,羽毛豐滿的。


    如果歐陽誌遠的羽毛豐滿了,自己可不好控製他。


    歐陽誌遠一聽戴立新這樣說,就知道,戴立新不敢得罪副市長張興勇,不由得冷笑道:“你的意思,就是不抓孫玉龍?讓孫玉龍繼續偷盜我們新工業園的水泥?龍海市的運輸集團,不隻有四通一家,再說了,四通集團這樣瘋狂的盜竊我們的物資,他們已經嚴重的違約了,我們新工業園的運輸業務,我想再交給他們去做。”


    歐陽誌遠看著戴立新道。


    戴立新一聽歐陽誌遠這樣說,臉色一變,嘿嘿,你要是找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你歐陽誌遠如果解除了和四通集團的運輸合同,嘿嘿,副市長張興勇能放過你嗎?戴立新眼珠一轉,他就想到了一個主意,那就讓副市長張興勇來對付歐陽誌遠,最好把他的新工業園主任的職務拿下。


    想到這裏,戴立新心裏一喜,但他的臉色仍舊陰沉著道:“你是工業園的主任,主意你拿吧,以後,有什麽事情,先向我匯報一下。”


    歐陽誌遠一聽戴立新雖然沒有直接同意自己和四通解約,但也沒反對,他以為戴立新會強烈的反對。


    歐陽誌遠走出了戴立新的辦公室,沒有多想,就開車直奔縣人力資源局大廳。


    ………………………………………………………………………………………………


    趙豐年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心裏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原城建局局長鄭俊熙竟然神秘的失蹤,同時失蹤的,還有被解職的監察科的副科長孫奇軍。


    這兩人都是在同一天被開除公職的,都在同一天失蹤。


    這說明了什麽?難道鄭俊熙被秘密的抓起來啦?被雙規?


    自己已經動用了一切關係,還是沒有查到,事情的原由。鄭俊熙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就是想滅口,也找不到人。


    鄭俊熙參加了老工業園的建設,很多的內幕,他都知道,如果鄭俊熙被秘密雙規,自己就危險了。


    近來自己有點不順,兒子趙宗億的天源公司,被歐陽誌遠解約,致使新工業園的很多項目,沒有機會競標,這可是一個發大財的機會呀。


    幾百億的投資,就是一塊大肥肉,自己不能咬上一口,會後悔終生的。


    趙豐年撥通了一個號碼。


    裏麵傳來一個極其陰冷的聲音。


    “說,有什麽事?”


    趙豐年聽到這個聲音,背後有點發毛,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小聲道:“七爺,鄭俊熙失蹤了。”


    對方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更加陰冷:“你早就該做了他。”


    趙豐年雖然不知道七爺到底是誰?但他知道,七爺在龍海市無人敢惹,而且勢力極大,當年,自己在老工業園的建設中,七爺暗中幫了自己很多的忙,幫助自己清除了好幾個對手,竟然毫無破綻。


    現在,自己隻有再次求助七爺。


    “七爺,想辦法找到鄭俊熙,滅了他。”


    趙豐年陰森森的道。


    “二千萬,我幫你滅了鄭俊熙。”


    七爺的話裏麵,透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趙豐年的嘴角劇烈的抽動著,眼裏透出強烈的憤怒。你媽個比,老子這幾年,就弄了幾千萬,你狗日的竟然獅子大開口,要老子兩千萬,這不是在割自己的肉嗎?但趙豐年知道,七爺說一不二。如果不敢掉鄭俊熙,自己就完蛋了。


    趙豐年沉思了一下道:“兩千萬可以,但要加上一個人。”


    七爺冷笑道:“誰?”


    趙豐年的眼裏,猛然透出強烈的殺機,一字一字的道:“歐——陽——誌——遠。”


    趙豐年對歐陽誌遠有著強烈的恨意,所有的一切,都是歐陽誌遠造成的。隻有殺了歐陽誌遠,才能挽回自己的一切。


    “不行,歐陽誌遠的身價,值一個億,嘿嘿,你沒有這麽多的錢,我不講價的。”


    “哢嚓!”


    對方掛上了電話。


    趙豐年一聽,歐陽誌遠要一個億,才能幹掉他,不僅倒吸了一口冷氣。


    歐陽誌遠怎麽會值這麽多的錢?


    七爺放下電話,坐在陰暗的一個角落裏,手裏玩著一把鑲著碧綠翡翠寶石的老左輪手槍,皺著眉頭。


    省紀委副書記王虹雨竟然親自來調查傅山老工業園的貪汙事件,看來,傅山老工業園的案子,已經引起省裏的主意。


    自己本來想,密密的幹掉王虹雨,自己派出的槍手,竟然沒有成功,讓歐陽誌遠破壞掉了。


    後來出現的三個神秘的高手,竟然把王虹雨保護起來了,自己的人,竟然沒有機會下手。難道鄭俊熙被王虹雨抓起來了?


    自己曾經秘密調查過鄭俊熙走出工業園的路線,鄭俊熙剛出了新工業園,就失去了蹤跡。如果被傅山公安局秘密的逮捕,自己同時就能知道消息,可惜,傅山縣公安局沒有行動。


    這就剩下了一個可能,那就是鄭俊熙被省紀委副書記王虹雨抓了起來。


    鄭俊熙一定會招供的,鄭俊熙肯定會咬出趙豐年。


    嘿嘿,趙豐年就怕也要幹掉,才能保住老板的安全。


    那三個神秘的高手,保護著王虹雨,到哪裏去了?七爺苦苦的思索著。在龍海,竟然有我七爺找不到的地方?


    七爺剛想到這裏,電話鈴聲響了。


    七爺拿起電話道:“講。”


    “七爺,發現了對方人員的蹤跡。”


    一個尖利而興奮的聲音在電話裏傳來。


    “在哪裏?”


    “七爺,他們藏在龍海軍區大院。”


    七爺一聽王虹雨竟然隱藏在龍海軍區大院,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王虹雨怎麽會和軍隊扯上關係?事情不好辦了。


    雖然自己去過幾次軍區大院,但要想到軍區大院幹掉鄭俊熙,這是很難的。


    “嚴密監視他們,一有情況,立刻報告。”


    七爺沉聲道。


    看來,情況不妙,鄭俊熙熬不了幾天的,自己要做最壞的打算。


    ……………………………………………………………………………………………


    新工業園到城裏,有五六裏路,要過一個十字路口。歐陽誌遠開著越野車,剛拐過一個十字路口,前麵猛然出現了一輛大貨車,惡狠狠的高速撞了過來。


    歐陽誌遠嚇了一跳,這要是撞上來,自己的越野車,就是經過了改裝,也會被撞碎的。歐陽誌遠看到了司機猙獰至極的麵孔和那雙殺機濃烈的小眼睛。


    歐陽誌遠猛地一打方向,越野車突然加速,高速的開向左側,但是,左側竟然有一輛工程裝載車,原來停靠在那裏,司機一見歐陽誌遠的越野車,猛地衝了過來,那輛工程裝載車本來高舉的重型鏟鬥,轟然砸下,狠狠地砸向歐陽誌遠的越野車。


    幾乎的同時,又是一輛轎車,從前麵衝過來,一個中年男人手裏多出一把手槍,對著歐陽誌遠就是一槍。


    歐陽誌遠再次猛打方向,越野車的車身一斜,轟的一聲巨響,這輛工程裝載車本來高舉的重型鏟鬥,貼著越野車的後麵,轟然砸下,把地麵砸了一個巨坑。


    對麵的槍手發射的子彈,打在了歐陽誌遠的防彈玻璃上,玻璃上出現了一個白點。


    那個槍手本來以為,這一槍一定會要了歐陽誌遠的命。他萬沒想到,對方的擋風玻璃,竟然能防彈。


    對方一愣神,歐陽誌遠的越野車猛地衝了過來,狠狠地拐了這個殺手的轎車一下。


    強大的慣性,撞的這輛轎車,騰空而起,在空中翻滾著解體。


    “轟!”


    一聲爆響,竟然在半空中爆炸。


    那輛大貨車早已消失在遠處。但是,砸自己越野車的那個司機,卻被歐陽誌遠盯住,沒跑多遠,就被歐陽誌遠的越野車追上。


    “停下!”


    歐陽誌遠手裏多出了一把槍,對準了這人的腦袋。


    但是這輛工程裝載車的司機獰笑著猛然一打方向,狠狠地撞向歐陽誌遠。


    歐陽誌遠猛一停車,兩槍打在對方的車胎上。


    “呯!呯!”


    “噗!”


    這輛工程裝載車的兩個車胎,立刻被打爆,整個車輛一頭栽倒在旁邊的溝裏。歐陽誌遠閃電一般的從車裏衝出來,一下子把那個被撞的滿臉是血的司機,抓在手裏,拎了出來。


    歐陽誌遠一掌打在這個人的臉上,沉聲道:“說,是誰指使你的。”


    歐陽誌遠一直遭到人的追殺,沒有抓到一個活口,現在終於抓到了一個。


    這個殺手用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看著歐陽誌遠,一言不發。


    歐陽誌遠道:“你狗日的嘴還硬,老子弄死你。”


    歐陽誌遠說著話,一指頭點在對方的縮筋穴上。對方的筋脈立刻痙攣著收縮,眼睛如同死魚一般的凸出來,骨頭啪啪炸響。這個殺手嘴裏頃刻間,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全身痙攣,口吐白沫。


    “說,誰派你來的?”


    歐陽誌遠冷森森的道。


    “我說……我說……趙宗億……”


    “噗!”


    一顆子彈高速射來,打在了這個殺手的腦門上。殺手的整個頭顱,立刻炸成爛番茄。


    歐陽誌遠的身形翻滾下來,衝向自己的越野車。


    “趙宗億,竟然是趙宗億派人來殺自己的,這個王八蛋,老子抓住你,非活剝了你不可。”


    歐陽誌遠怒不可破,他的越野車,高速的奔向天源集團的總部。


    這一連串的襲擊,讓歐陽誌遠極其的惱火,竟然是趙宗億下的手,嘿嘿,趙宗億,你完蛋了。


    遠處的一輛轎車上,一隻惡毒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歐陽誌遠越野車的背影,這人嘿嘿的冷笑著:“這個王八蛋,還真不好殺,竟然能再次躲過三個殺手的聯合堵截。”


    崔德成沒想到,自己找來的三個香港殺手,竟然還是沒有成功。好在那個殺手,把趙宗億賣了出去,哈哈,有好戲看了,老子殺不了你,有人能殺你,讓你們狗咬狗吧。


    崔德成這次請來了香港的三個殺手,來暗殺歐陽誌遠。他準備了兩套方案,一套方案就是剛才發生的一幕,另一套方案,就是嫁禍給趙宗億。把歐陽誌遠引到趙宗億的身上,讓趙豐年對付歐陽誌遠。


    崔德成雖然和趙豐年的關係不錯,但他知道,趙豐年認識一個叫七爺的人,這個人在龍海呼風喚雨,無人敢惹。如果歐陽誌遠殺了趙宗億,嘿嘿,趙豐年肯定會找七爺給趙宗億報仇。


    哈哈,自己殺不了歐陽誌遠,這個神秘的七爺有能力殺了歐陽誌遠,真是個好主意呀,歐陽誌遠,你死定了。


    ………………………………………………………………………………………………


    “轟!”


    一聲爆響,歐陽誌遠根本沒有下車,越野車直接撞開天源集團的大門,衝了進去。


    看大門的的幾個保安,還沒來得極反應,歐陽誌遠的越野車,就衝了進去。


    歐陽誌遠直奔趙宗億的辦公室。


    趙宗億正坐在辦公室裏,等候崔德成的消息。他已經催了好幾次了,讓崔德成立刻動手,幹掉歐陽誌遠。


    崔德成電話裏說,他請了三個香港的殺手,今天就動手。


    趙宗億就坐在辦公室裏,等消息。猛然聽到,辦公室的走廊裏,傳來保安的大呼小叫的聲音,還沒等趙宗億說話。


    “碰!”


    一聲悶響,辦公室的門發出一聲可怕的爆響,被人一腳踹開。


    兩扇門板,帶著風聲,砸向趙宗億的麵門。


    趙宗億一聲怪叫,猛一低頭。


    “砰!”


    一聲悶響,兩扇房門砸在趙宗億的辦公桌子上,整張辦公桌子被砸的支離破碎。


    趙宗億一個翻滾,就想衝出房間。


    歐陽誌遠一腳踹在趙宗億的小肚子上,把趙宗億踹的一聲慘叫,一頭栽倒在地。歐陽誌遠一腳踩在趙宗億的臉上,惡狠狠地道:“趙宗億,你狗日的竟然敢派人殺我,你找死。”


    趙宗億看到歐陽誌遠的眼裏,透出濃烈的殺機,雙眼噴射著可怕的烈焰,隻嚇得臉都綠了。


    他原來可是挨過歐陽誌遠的痛揍的,把自己的胳膊,都打斷了。


    現在一聽歐陽誌遠說自己找人殺他,他以為崔德成暴露了,或者被抓住了。他卻不知道,崔德成要借他的命,來殺了歐陽誌遠。


    趙宗億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大聲道:“我可沒有找人殺你,冤枉呀,是崔德成找你要報仇的,你射瞎了他的一個眼,害的他丟了副局長,他在香港找了三個殺手,說今天就動手殺了你。”


    在生命麵前,趙宗億同樣怕死,和平常的人,沒有什麽兩樣。


    歐陽誌遠一聽趙宗億這樣說,立刻一愣,難道剛才偷襲自己的人,是崔德成找的香港殺手?但那個殺手,怎麽會說,是趙宗億找的人,來偷襲自己的?


    “你怎麽知道崔德海要殺我?你肯定和崔德海有聯係,快說,是不是你和崔德海聯合一起來襲擊我?快說!”


    歐陽誌遠手裏猛然多出了一把手術刀,頂在趙宗億的咽喉上。


    趙宗億感到了咽喉上,那冰冷的刀鋒似乎已經進入了自己的肉裏。這讓他的精神幾乎崩潰。


    “我說,別殺我,我說,我和崔德海通過電話……。”


    歐陽誌遠剛想再問,猛然,房門外傳來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冷哼,一道人影一閃,同時,一股濃烈的殺氣,如同滾滾大潮一般,狂卷而來。


    田寶武!


    這聲冷哼,歐陽誌遠就是睡著了,也能聽出來是影子殺手田寶武的。


    田寶武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歐陽誌遠猛一轉身,一道寒芒飛了出去,那把手術刀直奔那道人影的咽喉,同時,歐陽誌遠的身形,如同一道煙霧,衝了出去。


    但樓道裏,空無一人,隻有自己的手術刀,插在了牆上,手術刀的尾部還在顫抖,發出嗡嗡的顫音。


    歐陽誌遠閃電一般的衝下樓去。


    一道詭異的金麵具人影一閃,那人戴著手套,取下牆上歐陽誌遠射出的手術刀,衝進趙宗億的辦公室。


    趙宗億剛從地上爬起來,那道人影,猛一揚手,手術刀閃爍著可怕的死亡寒芒,射進了趙宗億的咽喉,在後頸透出一截。


    “噗!”


    鮮血在趙宗億的嘴裏如同湧泉一般狂噴而出。


    趙宗億的身體一僵,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這樣年輕,竟然會死?他試圖去抓手術刀,但雙手已經沒有一絲力氣,整個身形如同被抽空了一般,一頭栽倒在地,全身抽搐著。


    那道金麵具人影看著在地上抽動的趙宗億,轉身消失在窗戶外麵。


    歐陽誌遠在外麵沒有看到田寶武,隻看到幾個保安,衝了過來,立刻轉回身,再次衝向趙宗億。


    當他進了趙宗億的房間後,看到的情況,讓他大吃一驚。


    趙宗億的身體還在抽動,嘴裏鮮血狂噴,而脖子上,正插著自己的手術刀。


    歐陽誌遠立刻扶起趙宗億,大聲問道:“是誰殺了你,快說!快說!是誰殺了你。”


    趙宗億的喉嚨裏,發出咕咕的倒氣聲,已經說不出話來。


    幾個保安和大批的警察衝了進來,他們一眼看到了歐陽誌遠正抱著趙宗億。


    “舉起手來!”


    幾名警察的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歐陽誌遠的腦袋。


    當歐陽誌遠開車衝進來的時候,保安就報了警。


    傅山縣警察值班室同樣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天源公司有人被殺了。


    周玉海親自帶領警察趕向天源公司。


    當周玉海衝進趙宗億的辦公室,看到了這一幕,禁不住大吃一驚。


    “誌遠,怎麽會是你?你怎麽能殺趙宗億?”


    周玉海吃驚的看著歐陽誌遠。


    歐陽誌遠知道,自己被人陷害算計了。


    “我沒有殺趙宗億,我趕來的時候,趙宗億已經中刀了。”


    歐陽誌遠放下趙宗億。


    他的話音剛落,常務副縣長趙豐年就趕到了。


    趙豐年臉色鐵青,一步衝了進來,當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自己的兒子,禁不住老淚橫流。


    “宗億!”


    趙豐年一下子撲到了趙宗億的身上,一眼看到了,紮進趙宗億脖子上的手術刀。


    趙宗億還沒有咽氣,他的眼睛看著趙豐年,露出了悔恨的淚水,嘴在大量的狂噴鮮血,就是不能說話了,頭一歪,斷了氣。


    趙豐年坐在辦公室裏,正核審下麵那些沒有通路通電的鄉鎮,他們報上來的修路和通電的數據,就接到了一個陌生打電話。


    “趙豐年,你兒子在天原集團被歐陽誌遠殺了。”


    那人說完這句話,哢嚓一下,掛死了電話。


    趙豐年本來不相信這個無聊的電話,但自己自從接到這個電話後,眼皮直跳,心神不寧,竟然看不下去這些數據。


    他立刻放下那些數據,讓司機立刻開車,直奔天源集團。當他來到天源集團的辦公大樓前的時候,他的心髒驟然收縮,狂跳不已。樓下已經停下了幾輛警車,很多警察手持武器,衝向樓去。


    下麵的警察一看是常務副縣長趙豐年來了,沒有人敢攔,趙豐年和警察幾乎一塊衝了上來。


    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正躺在地上,嘴裏、脖子上,還在大量的噴射著鮮血。


    “快叫救護車。”


    趙豐年聲嘶力竭的狂喊著,淚流滿麵,一把抱起趙宗億,同時,兩眼死死地盯住歐陽誌遠,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樓下傳來了救護車的淒厲鳴笛聲。


    歐陽誌遠知道,趙宗億沒有救了,刀鋒已經切斷了他的一切生機,如果能救,自己早就施救了。


    很多警察衝進來,勘察現場,幾個大夫衝進來後,趙宗億早已死亡,他們在宣布趙宗億死亡後,離開了現場。


    這時候,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耿劍鋒,帶著人也趕了過來。他正帶著人,在歐陽誌遠遇襲的那個路口,勘察現場,就接到了歐陽誌遠出事的消息,當他聽說歐陽誌遠殺了趙豐年的兒子的消息後,嚇了一跳,才親自趕來的。


    這時候,趙豐年還在流著淚,他已經冷靜了下來,雖然他心疼自己的兒子,旁邊還有很多警察,他退到了一旁,兩眼在噴著烈焰,惡狠狠地看著歐陽誌遠。


    周玉海雖然和歐陽誌遠關係極好,但現在死的是常務副縣長趙豐年的兒子,按照規定,現場要錄口供的。


    這時,耿劍鋒帶著人上來了。


    耿劍鋒看到常務副縣長趙豐年站在旁邊,他輕聲道:“趙縣長,請您回避一下,我們要給歐陽誌遠先錄口供。”


    趙豐年死死地盯著歐陽誌遠道:“歐陽誌遠,我不會放過你的。”他說著話,退了出去。趙豐年知道,現在自己呆在這裏,不合適。


    歐陽誌遠沒有看趙豐年,心道,趙宗億是死有餘辜,他肯定和崔德成聯合襲擊自己。


    耿劍鋒看著歐陽誌遠道:“誌遠,說,是怎麽回事?”


    歐陽誌遠看著耿劍鋒道:“耿書記,我剛從工業園出來,就在那個十字路口,遇到了襲擊,三個殺手,一輛大貨車,一輛工程車和一輛轎車,對我瘋狂的進攻。”


    耿劍鋒失聲道:“十字路口的那輛爆炸的轎車和那具屍體,都是殺手?”


    歐陽誌遠點點頭道:“是崔德成請來的香港殺手。”


    “崔德成在傅山?”


    耿劍鋒大聲問道。


    歐陽誌遠點點頭道:“他就在傅山,我從那個被打爆腦袋的殺手口裏知道,是趙宗億對我懷恨在心,派人來殺我,我立刻趕到天源公司,卻碰到了影子殺手田寶武。”


    耿劍鋒一驚道:“田寶武竟然再次出現在傅山縣?”


    歐陽誌遠點點頭道:“田寶武前幾天在南州襲擊了我,想不到,他又追到傅山。趙宗億在我的逼問下,剛想說出來,他和崔德成聯合請殺手追殺我的經過,田寶武就出現了,我立刻放出手術刀,沒有射中他,手術刀射在了牆上,我立刻追了出去,沒有追上田寶武,等我返回後,就看到趙宗億的咽喉上,已經插上了我射在牆上的那把手術刀,情況就是這樣。”


    周玉海看著歐陽誌遠,沉思一下道:“誌遠,現在證據對你不利,你說的這些,都沒有證據,你要跟我們到警局去,我們會盡量證明你沒有殺趙宗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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