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傳來的那聲讓歐陽誌遠毛骨悚然的爆炸聲,讓歐陽誌遠沉入了萬丈深淵,全身冰冷。


    完了,那個喜歡和自己鬥嘴、直爽豪氣漂亮的何文婕,再也不能和自己開玩笑了。


    歐陽誌遠把轎車開到極限,整個雅閣就如同一道白光,高速的向前衝去。


    坐在車內的胡誌雕,在望遠鏡內看到十幾名警察和武警,手持武器,衝進別墅,胡誌雕的臉色變得如同吃人的惡魔一般,露出了猙獰詭異的笑意。


    爹、誌鵬,我給你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


    胡誌雕獰笑著按下了遙控器的開關。


    胡誌雕的父親胡天飛,是一個老盜墓賊,十幾年前的那場大逮捕中,胡天飛被逮捕,判了無期,押到大沙漠改造,死在了大沙漠裏。弟弟胡誌鵬,在五年前一次的盜墓中,被進警察追捕,汽車衝下了懸崖,掉進大海。


    胡誌雕懷疑,自己弟弟的死,就是警察把胡誌鵬殺死後,又丟進進大海的。因為弟弟車上的那批文物,後來出現在香港的藏家手裏。


    胡誌雕派人去調查過,但沒有人敢說。


    胡誌雕和警察有著不可磨滅的強烈仇恨,把這些仇恨,全都記在龍海市的警察身上。多少年來,他始終生活在複仇的烈火之中,他瘋狂的盜墓,瘋狂的報複,更瘋狂的殺害警察。


    龍海市近年來,有幾名失蹤的警察,都和胡誌雕有關。


    特警中隊長周思源、探測員馮建平、特警隊員馬文豪第一批衝進別墅內。三個人互相掩護,交替前進。探測員馮建平手持探測器,探測器不斷發出嘟嘟的聲音。


    特警戰鬥小組裏麵,每個小組都配有探測員。探測員就是要在執行任務中,探測出來各種爆炸物,防止隊員受到傷害。


    三個人快速的越過走廊,來到客廳的門外,馮建平用探測器快速的在門上一繞,看看房門後是否有爆炸裝置。


    探測器沒有發出報警聲。周思源快速的打著手勢,他和馬文豪一左一右,馬文豪掩護,槍口瞄準房門,周思源一腳踹開房門,三人衝進客廳。


    就在他三人剛剛衝進客廳的時候,探測器發出刺耳的報警聲。


    客廳的桌子上,一個閃著紅光的爆炸裝置,出現在三個人麵前。


    馮建平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遙控炸彈。


    馮建平大喊一聲:“危險,這是陷阱,快撤。”


    他在大喊得同時,按下探測器的幹擾裝置。


    但遠處的胡誌雕,也按下了遙控器的開關。


    隻要是遙控炸彈,附近肯定會有人操作遙控器。那人隻要看到有人衝進別墅,就會按下遙控器。


    周思源和馬文豪反應極快,閃電一般的後退。馮建平打開幹擾器,給周思源和馮建平的生命,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影子殺手放置的這個遙控炸彈,十分的先進,有反幹擾裝置,能在一秒鍾內再次啟動爆炸。就是這一秒鍾的時間,挽救了十幾名警察和特警的生命。


    馮建平手中的探測器,發出了強大的幹擾電波,那顆炸彈的爆炸的時間,被延續了一秒。


    後麵跟進的警察一聽有炸彈和快撤的命令,所有的人快速的後撤。


    “轟!”


    一聲天崩地裂的爆炸,烈焰衝天,照亮了整個天際。


    強大的爆炸衝擊氣浪,把警察和特警,還有何文婕,衝出十幾米開外。


    周思源在地上,淚流滿麵,聲嘶力竭的大喊:“馮建平!”


    整個別墅,幾乎被炸成一片廢墟。


    馮建平為了戰友的安全,把生的希望,留給了戰友,把死亡留給了自己。


    人民的好兒子,國家的好警察,馮建平同誌,英勇犧牲。


    遠處的胡誌雕看著烈焰衝天的別墅,這個變態的惡魔,哈哈狂笑著,臉色猙獰之極。


    “再見了,你們這些蠢材,給我蒼雕鬥,你們還毛嫩,都去死吧。”


    胡誌雕扔掉遙控器,發動了汽車,消失在黑暗之中。


    公安局副局長周茂航聽到猛烈的爆炸聲,就看到整座別墅,有三分之一的飛上了天空,烈焰衝天。


    爆炸的起浪把很多人拋了出來。


    周茂航的心髒強烈的收縮,冷汗狂流而下,不好,他知道,自己上了罪犯的當了。自己手下的兄弟,會有傷亡的。


    “後麵的救護車,馬上趕來救人,馬上趕來救人!”周茂航聲嘶力竭的對著電話狂喊。


    周茂航反應極快,臨危不亂。他知道,再說一切都已經晚了,現在,就是救人要緊。


    行動前,跟在後麵的兩輛救護車,發出刺耳的叫聲,衝了過來。


    副局長周茂航和二處處長張永建,衝向那些受傷的警察。


    這時候,歐陽誌遠的轎車,在黑暗中,衝了過來。


    可惜,自己晚來了一步,爆炸已經發生了。


    歐陽誌遠在何文婕的電話裏聽到那聲爆炸後,他就對何文婕的生死極其擔心。何文婕是自己的朋友,更是自己的妹妹,無論誰傷害了自己的朋友和親人,這個人一定要死,哪怕追到他到天涯海角。


    歐陽誌遠的速度極快,竟然超過先前趕過來的醫生。


    爆炸之前,何文婕剛衝到別墅的房門前,就被爆炸的氣浪,炸出八九米開外,砸進一處花池子中間。


    歐陽誌遠一眼就看到一名警察,滿臉鮮血的躺在地上。歐陽誌遠一摸他的脈搏,還有生機,手掌一翻,一顆藥丸,塞進他的口內,輕輕在後背一拍,藥丸滑進胃裏。這個有救了。


    歐陽誌遠看到他這名警察的五四手槍,就落到不遠處,伸手拾起,塞進自己的懷裏。


    副局長周茂航一眼看到歐陽誌遠,他知道,這些受傷的警察,有救了。他知道,歐陽誌遠的神奇醫術。


    “誌遠,快救傷員。”


    歐陽誌遠一眼看到副局長周茂航,立刻大聲道:“周局,立刻增援龍海監獄,影子殺手要劫獄,要快,調動特警。”


    周茂航一聽歐陽誌遠的話,頓時如夢方醒,拿出電話,快速的調集警力,支援龍海監獄,然後把情況向公安局長趙大山回報。


    這裏是陷阱,胡三一定是知道的,這個該死的狗東西,是故意暴露這座別墅的,目的就是,把所有警察的目光,都吸引到這裏來,為影子殺手,創造條件,好讓影子殺手,救出自己。


    公安局長趙大山接到周茂航的消息,大吃一驚。


    胡三招供的別墅,竟然是個陷阱?剛才那聲爆炸聲,自己已經聽到了,趙大山的心情十分沉重,不知到自己的手下,傷亡情況如何?


    “周局,傷亡情況如何?要立刻組織醫生全力搶救。”


    趙大山幾乎是在對著電話大吼。


    “趙局,我們正在全力搶救,傷亡情況還不明,不過,歐陽誌遠趕過來了,他的醫術你是知道的。”


    “歐陽誌遠?好,你全力搶救傷員,我親自帶隊,去龍海監獄支援。”


    “是,請趙局放心。”


    歐陽誌遠終於在花池子裏,找到了何文婕。何雯家伏麵趴在那裏,全身的衣服,被爆炸氣浪炸的支離破碎。


    歐陽誌遠的心髒一陣劇烈的顫抖,心髒幾乎跳出嗓子。


    “文婕!”


    歐陽誌遠不敢移動何文婕,以免有斷骨頭,傷到她的內髒。他快速的檢查著何文婕的傷勢,在確定何文婕的肋骨沒有斷之後,也沒有別的骨傷,歐陽才小心翼翼,輕輕的把何文婕翻轉過來。


    歐陽誌遠一看何文婕的臉,不僅倒吸了一口冷氣。


    爆炸的灼熱氣浪,把何文婕左邊的臉,全都燒傷了。


    何文婕沒有內傷,這讓歐陽誌遠懸著的心髒,終於放下心來。但臉部的傷勢,卻讓歐陽誌遠皺著眉頭。


    這時候,兩名醫生跑了過來。


    “給我消毒水和清創液、棉球和鑷子。”


    歐陽誌遠大聲喊道。一名護士快速的拿過來藥箱。


    歐陽誌遠快速的處理著何文婕的傷口。容貌對一個女孩子,就是第二個生命。歐陽誌遠不想讓何文婕留下遺憾。


    跟在歐陽誌遠後麵的山南電視台的記者遊思雨,在追到龍海市郊區的時候,就追丟了歐陽誌遠。正當她找不著北的時候,遠處一聲悶響,接著就火光衝天。


    出大事了!


    遊思雨憑借記者的職業敏感,就知道那聲爆炸和火光,就不是好事發生。


    遊思雨的車,快速的奔向出事地。


    剛到出事的那地方,就看到兩輛救護車和幾輛警車快速的衝來。


    果然有事情發生。


    遊思雨快速的停好車,取出錄像設備,加好燈光,就開始拍攝第一手資料,並以自己的判斷,添加解說詞。


    周圍的警察連忙過來,阻止遊思雨拍攝,並大聲喝問遊思雨是幹什麽的。


    遊思雨拿出自己的工作證、記者證和采訪證,遞給那個警察。


    那個警察不敢做主,連忙回報給周茂航。


    周茂航知道,自己不可能隱瞞住這件意外發生過的事,就幹脆任由遊思雨拍攝。


    歐陽誌遠在處理完何文婕的傷口後,大聲對兩位醫生道:“在我回來前,不要再給她換藥,我已經處理完了,這位病人,交給蕭院長親自負責。”


    這兩位醫生,是龍海醫院的外科醫生,他們認識歐陽誌遠,連忙點頭。


    歐陽誌遠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擔架上何文婕身上,輕聲道:“快送醫院。”


    歐陽誌遠轉身衝向自己的轎車,轎車如同利箭一般,開向龍海監獄。


    ………………………………………………………………………………………………


    關押胡三的獄室,是防守最嚴密的一間屋子。


    裏外有三道鐵門,六名警察專門把守,就是一隻蚊子,都飛不過去。


    這六個人,是一個警衛組,組長叫李衛國,是一位在監獄工作了十年的老獄警。


    監獄長已經吩咐,就是天塌地陷,也要看住胡三,如果胡三跑了,你們六個人就把自己關進監獄吧。


    李衛國在走廊上巡視著,手指就放在微型衝鋒槍的扳機上,兩眼警惕的注視著周圍一切的可疑情況。


    警員彭飛看著神情緊張的組長李衛國,笑著道:“李組長,你這樣緊張幹麽?有三道鐵門和六名獄警把守,我們有四支微衝和六把五四,就是再厲害的犯罪分子,也進不來的。”


    李衛國一瞪眼,看著彭飛道:“就你小子話多,聽好了,跑了胡三,你就就把自己關進去,睡胡三的床鋪吧。”


    彭飛道:“就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李組長,你就放心吧,我們又不是吃醋的。”


    這時候,關押胡三的這間獄室後麵,淡淡的月光下,兩道青煙,如同鬼影一般快速的向這裏接近。


    影子殺手田寶文一指關押胡三的那間房子後麵的通風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旋風一般的衝過來,沒有任何聲音。


    失去一條胳膊和一隻眼睛的田寶武,雖然還不是很習慣,但身手依舊十分的矯健,腳尖一點,就上了獄室的後牆,一隻腳尖勾出了手指粗細的鋼筋,單手一扯,手指粗細的鋼筋做成的防護網,就被扯開。


    那個年代的監獄,還沒有現在的防護措施。


    田寶文靜靜的站在下麵,一雙陰森森的眼睛一閃,看到了照明電路。


    田寶武撤掉防護網,身形就鑽了進去。


    胡三就躺在鋪著一條破舊被子的地上,雖然他閉上了眼睛,但一雙耳朵在仔細的聽著周圍的一切。


    胡三沒有想到,公安會這麽快的抓到自己。


    在以前,為了防止發生意外,胡三和胡誌雕曾經約好,無論誰被警察抓住,都會說出那套別墅就是自己的家。隻要把警察引到那個地方,影子殺手就會乘機來救人。


    胡三按照原來父子兩人的約定,說出了那座別墅的位置。


    胡三在等待,他知道,影子殺手就要來了。


    田寶武剛從通風口進來,田寶文就掐斷了照明線路。


    電燈剛一滅,田寶武就衝了下來,落到胡三的麵前。胡三一看到田寶武從通風口進來,神情不由得狂喜。


    “快走。”


    田寶武一手抓起胡三,把胡三送進了通風口。胡三用力一鑽,從通風口跳了出去。田寶武快速的取出一個人的頭顱摸樣的東西,還帶著頭發,塞到胡三的被窩裏,露出一點,然後,身形一弓,也從通風口衝了出來。


    過去的老監獄,都有通風口的,現在有沒有,我不知道。


    電燈一滅,李衛國嚇了一跳,監獄裏從來沒有停過電,今天怎麽會停電?李衛國連忙拿起手電筒,照了一下胡三,他看到胡三還在趴在被窩睡覺。


    “怎麽會停電?彭飛說著話,也用手電照了一下胡三,看到胡三還在睡覺,就放下心來。


    “快走!”


    田寶文一把拎起胡三,如同兩道青煙,順著牆根,快速的向外射去。


    兩個人互相掩護,不一會就來到高厚的圍牆。


    “我去引開他們。”


    田寶武的身形一閃,跑到百米開外的地方,向牆頭上扔出一塊磚頭,正砸到電網上。


    那個地方的電網,頓時火花四濺。


    所有的探照燈和牆頭上的警衛,衝向那個火花點。


    田寶武快速的趕回。


    “走!”兩道帶鐵鉤的繩索,在兩人手中飛出,搭在牆頭上。


    兩人一架胡三的胳膊,猛拉繩索,兩人如同兩隻大鳥,架著胡三越過牆頭。


    三個人剛一落地,胡三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內心狂跳,一顆心差一點蹦出嗓子眼。


    天哪,終於出來了。


    胡三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讓這口新鮮的空氣,在胸腔裏久久的停留了一會,然後徐徐的噴出。


    “少主人,快走吧,這裏很危險。”


    田寶文急聲到。


    胡三剛想回答,一聲冷笑在後麵的樹林裏傳出來,一淩厲至極,帶著鐵血殺氣的巨大威壓,如同火山噴發一般,在樹林裏狂湧而出。


    無數枚數葉子狂卷而起,被這無形的威壓和恐怖的殺氣,絞的粉碎。


    好強大的威壓,好恐怖的殺氣,這裏竟然隱藏著這麽一位絕頂高手,真是想不到呀。


    “誰!”


    田寶文一聲冷喝,陰森森的寒芒在眼裏射出,滿頭的灰白長發,根根炸起,雙手寒芒一閃,如同一道殘影,撲向了聲音的發源地。


    而田寶武一把抓起胡三,無聲無息的的順著牆根,向前射去。


    這兄弟倆配合的天衣無縫,一個阻擊敵人,一個趁機抓住胡三逃走。


    先說田寶文,順著聲音就撲了過去。


    他們要逃走,必須速戰速決,一招就要解決掉這個發出冷笑的高手。田寶文右手上的指甲,全部彈開,化作五道利劍,而左手,悄悄的滑出化屍水。


    月光下,一個身材魁梧高大的影子,猛然出現在月光下,哈哈大笑道:“影子殺手,我朱軍等你多時了,快受死吧。”


    說話間,老將軍的特級護衛朱軍,一聲暴喝,衝了過來,巨大的拳頭,發出嗚嗚的厲嘯,如同銅錘一般,砸向田寶文的手掌。


    “砰砰砰!”


    連聲爆響,沙土飛揚,兩人的拳掌互相硬拚了三次。高手相搏,瞬間就分出了強弱,朱軍的功夫,竟然比田寶文稍遜一點。


    朱軍被震得眼冒金星,胸脯劇烈的欺負,後退了三步,才站穩了身子。這下把朱軍驚得內心狂跳。


    不會吧,自己很久沒有碰到對手了,今天這個影子殺手的武功,竟然要高過自己,這怎麽可能?


    朱軍和陳斌奉了老將軍的命令,帶著幾位戰士,趕到龍海監獄,由於不能暴露身份,他們不可能進入監獄裏麵。


    朱軍就和陳斌商量,兩人帶領戰士埋伏在監獄外麵的小樹林裏,這個小樹林,是出入監獄的必經之路,如果有人劫獄,他們就一定要經過這裏。


    果然,兩人就看到有人從監獄的高牆上,扯著繩索,跳了下來。朱軍立刻就衝了出去,和一個殺手,硬拚了三拳。


    但自己竟然不是對手,朱軍反應極快,手掌一動,一把手槍出現在他的手裏,對著那人就是一槍。


    可是,影子殺手田寶文的輕功,就是歐陽誌遠也比不過他。


    田寶文一見對方竟然掏出手槍,就要向自己射擊。田寶文一聲冷笑,身形如同一道煙霧,衝了過來,一下子搶進朱軍的身前。


    朱軍隻覺得手腕一麻,手槍飛出老遠。田寶文一掌劈在朱軍的胸口上,手裏的化屍水,對準了朱軍的麵門,扣動了扳機。


    再說田寶武一見自己的哥哥,撲向一個敵人,他知道,那是哥哥在掩護自己。田寶武抓起胡三,順著牆根,向遠處的公路跑去。那個地方有他們暗藏的一輛轎車。


    當他剛跑出50米的時候,一聲冷喝,在他麵前傳來。


    “站住。”


    一把烏黑的槍口和幾件微型衝鋒槍,對準了他。


    陳斌率領三位戰士,就埋伏在公路旁邊,防止有人逃走。


    他透過紅外望遠鏡,發覺有人從高牆上衝下來,一個人衝向朱軍的埋伏點,另一個很胖的人,快速的衝向這裏。


    陳斌立刻帶領戰士,手持武器,圍了上來。


    田寶武就要衝到公路邊,就看到幾支黑洞洞的槍口準準了他。田寶武一聲怪嘯,身形如同一道煙霧,眾人的眼睛一花,這個人瞬間就衝到陳斌的麵前,陳斌竟然來不及扣動扳機,手腕一麻,手槍飛了出去,數到寒芒,涮間就劃到了陳斌的咽喉。


    這下,陳斌終於知道了,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陳斌平時就認為自己的武功,無人能比,想不到現在,一招也躲不過人家。


    天哪,這個人的速度,還是人麽?難道是妖怪?簡直就是一道煙霧。


    三名戰士更是來不及開槍。


    陳斌猛然發出一聲怒吼,不問劃到自己咽喉的寒芒,雙拳如同兩柄鐵錘,夾雜著尖銳的破空之聲,砸向田寶武的胸前。


    田寶武嘿嘿冷笑,身形如同一道青煙,極其詭異的一扭,他的胸部竟然能轉彎,一下子躲開了陳斌的雙拳。


    而他長長的指甲,已經碰到了陳斌咽喉上的汗毛。陳斌已經感覺到,對方的指尖,竟然發出刀鋒一般銳利的寒芒,正在切割自己的皮膚、


    陳斌一定要和敵人同歸於盡,他不退反進,變拳為掌,削向田寶武的咽喉。但是,已經晚了,田寶武的指甲,已經粘到陳斌的皮膚。


    田寶武仿佛感到自己的指甲,已經切割開對方的咽喉,對方的咽喉,在狂噴鮮血。田寶武獰笑著,哈哈狂笑。


    “叮叮叮!”


    正在這位生死的關頭,三點寒星,發出撕裂空氣的厲嘯,射向田寶武唯一的眼睛。


    這家夥要是用指甲劃斷陳斌的脖子,那麽,這三點寒星,就會射瞎他唯一的眼睛。


    田寶武當然不幹,他的身形如同一道煙霧,向後一飄,猛然發現那三點寒星,就是上次射瞎自己眼睛的銀針。


    田寶武嘴裏發出一聲震天的怪叫,夾著胡三,旋風一般的退向田寶文的那座小樹林。


    這家夥竟然選擇逃跑。


    其實,田寶武並不是逃走,他主要是一個人沒有辦法對付歐陽誌遠,他還要保護胡三,還要防備周圍那些拿槍的人。


    他隻有選擇先和哥哥回合,兩人一起幹掉這個仇人。田寶武的目的,是把歐陽誌遠引過來。


    歐陽誌遠救完那些警車,開著雅閣高速奔向這裏。


    田寶武和陳斌打鬥的地方,就距離公路不遠。歐陽誌遠的車剛開到這裏,就聽到一聲很熟悉的狂笑。


    影子殺手!


    歐陽誌遠嚇了一跳,不會這麽巧嗎?難道影子殺手那把胡三救出來了?他在和誰打架?難道和朱軍和陳斌?


    歐陽誌遠快速的下車,撲了過來。


    果然,月光下,影子殺手的後背上,好像趴著一個人,而他的指甲刀鋒,已經劃到陳斌的咽喉。


    歐陽誌遠一聲冷哼,手指急彈,三根銀針就射了出去,直奔影子殺手的唯一的那隻眼睛。


    影子殺手竟然發出一聲怪叫,閃電一般的逃向遠處的小樹林。


    “歐陽大哥。”


    陳斌聽到影子殺手一聲怪叫,連忙一看,對方竟然逃走,歐陽誌遠快速的追了過去。


    歐陽誌遠顧不上和陳斌說話,他今天一定要幹掉這這個殺手,奪下胡三,替何文婕報仇。


    歐陽誌遠並不知道,對方有兩個影子殺手,如果歐陽誌遠知道,還有一個更厲害的影子殺手,歐陽誌遠絕不會貿然追擊的,可惜,他不知道。


    歐陽誌遠毫不猶豫的追了過來。


    這邊的田寶文正要扣動化屍水的扳機,猛然看到,自己的弟弟背著胡三,閃電一般的奔來,臉色充滿著強烈的興奮。


    田寶文顧不上再噴射化屍水,一掌再次把朱軍劈飛。


    “哥哥,歐陽誌遠來了,我們這次一定要幹掉他,為我的胳膊和眼睛報仇。”


    田寶武說完,快速的在各個哥哥的耳朵邊說了幾句話,兩人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獰笑,身影一閃,消失在霧氣蒙蒙的樹林中。


    歐陽誌遠快速的追進樹林。


    一股濃烈的殺氣和滔天的威壓,在樹林深處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傳來,讓歐陽誌遠的呼吸幾乎窒息。


    好濃烈的殺氣,影子殺手,怎麽會在瞬間變強了?難道這家夥吃了興奮劑?


    歐陽誌遠立刻全身戒備,手心暗暗扣住五根銀針,慢慢的走了過來。


    “你來了?咱們之間的舊賬該算算了。”


    影子殺手,在濃霧中,現出身來。


    恐怖的殺氣,讓他周圍的霧氣,形成一個以他為中心的巨大恐怖漩渦。


    “哈哈,算什麽帳,影子殺手,你馬上交出胡三,說出胡誌雕的下落,交出被盜的青銅器,跟我到公安局自首,興許還可以活命,否則,你今天就怕連那隻胳膊和另一隻眼睛,都要保留不住了。”


    歐陽誌遠嗬嗬的冷笑道。


    “你找死!”


    歐陽誌遠的話,讓影子殺手暴怒不已,滿頭的灰白頭發,迎風狂舞,失去一條胳膊的袖子劇烈的擺動著,那隻瞎掉的眼睛,緊緊閉著,唯一的眼睛透出讓人毛骨悚然的怨毒冷芒。


    影子殺手話音未落,整個身形就化成一道殘影,撲了過來,手掌一揮,五道指甲發出嘶嘶的的切割空氣的厲嘯,割向歐陽誌遠的咽喉。


    他這一招的速度,竟然比上次的速度,還要快上一倍,指甲一響,瞬間就劃到歐陽誌遠的咽喉。


    這速度比電芒還快,指甲未到,歐陽誌遠就感到全身刹那間如同被刀鋒困住一般。


    天哪,兩天沒見,這家夥在失去了一條胳膊和一隻眼睛的情況下,武功竟然提高一倍,真是變態呀。


    歐陽誌遠猛然發出一聲震天的長嘯,身形一晃,腳下踏出一套奇怪的步法,身體左右一晃,快速的後退。


    這套神奇的步法,叫五行步,就是歐陽誌遠在師傅送給自己的那本書裏學到的。可惜是,剛剛學了不久,竟然還不熟悉。


    但就是這一套不熟悉的步法,卻救了歐陽誌遠的命。


    影子殺手的指甲刀芒,擦著歐陽誌遠的咽喉劃過。如果歐陽誌遠今天沒有這套神奇的步法,他今天就走不出這座小樹林。


    影子殺手一見歐陽誌遠竟然能躲過這一必殺的一招,也是一愣。


    歐陽誌遠雖然躲過這一招,但冷汗在刹那間,就濕透了他全身的衣服。好險的一招割喉?這個變態的武功,怎麽會能提高的這麽快?如果不是這幾天抽出一點時間,學了這套步法,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


    歐陽誌遠剛想到這裏,猛然,背後的濃霧中,竟然有伸出一隻詭異的人手,寒芒爆閃,無聲無息的割向歐陽誌遠脖子後麵的大動脈,幾乎的同時,一張更加詭異的影子殺手的臉,出現在歐陽誌遠的身後。


    這個詭異的現象,隻嚇得歐陽誌遠毛骨悚然,天哪,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又出現一個影子殺手?這……怎麽可能?


    這種詭異的驚恐現象,讓歐陽誌遠一愣。


    接下來的事情,讓歐陽誌遠幾乎崩潰,先前的那個影子殺手,他本來空蕩蕩的右臂,猛然伸出一隻手臂,寒芒爆閃,掏向歐陽誌遠的心髒,同時,他那已經瞎掉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射出一道陰森森的冷光,充滿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恐懼。


    兩個影子殺手,前後夾擊。


    歐陽誌遠死定了。他根本躲不過前麵那個影子殺手斷臂之中,又伸出來掏向他心髒的那隻魔手,他隻能快速的移動脖子,後麵的那隻手走空。


    但前麵的那隻手,歐陽誌遠感受到了他的死亡威脅,不,自己不能死,自己還有愛自己的父母,還有愛自己的眉兒,還有陳雨馨、謝詩苒、黃曉麗,還有等在自己治療眼睛的小一帆、何文婕,馬桂花,自己都離不開這些人。


    自己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活著……


    想到這裏,歐陽誌遠猛地發出一聲震天的長嘯,腳下的五行步,再次閃電一般的踏出,歐陽誌遠的身子,極其神奇的左搖右擺,在影子殺手的指甲已經刺進歐陽誌遠胸前皮膚的時候,歐陽誌遠的身子,硬生生的向後移了半寸。


    就是這半寸,讓歐陽誌遠逃離了死亡的深淵,但那隻短袖裏伸出的魔爪抓裂了歐陽誌遠胸前的一隻瓷瓶。


    瓷瓶碎裂,一道金光銀芒一閃,瓷瓶中那隻金背銀翅毒蜈蚣,一口咬在了田寶文的手掌上。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在影子殺手田寶文的嘴裏喊出。


    金背銀翅毒蜈蚣咬人必死,沒有解藥。


    影子殺手田寶文,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一隻毒蜈蚣的嘴裏。


    “快走……,不要給我報仇。”


    影子殺手田寶文喃喃的道,全身一陣抽動,倒在了地上。


    歐陽誌遠快速的取出另一隻瓷瓶,十分小心把正在吸食血液的金背銀翅毒蜈蚣,收到瓶子裏。


    影子殺手田寶武和哥哥田寶文定下一條毒計,就是要哥哥田寶文,裝成自己的樣子,突然發動攻擊,自己再從背後襲擊歐陽誌遠。就在歐陽誌遠受到前後夾擊的時候,哥哥田寶文在從那隻假袖子裏,伸出另一隻手,掏出歐陽誌遠的心髒。


    這個毒計,訂的天衣無縫,環環相扣,讓人防不勝防,極其的歹毒。


    但誰也沒想到,歐陽誌遠突然學會了一套神奇的步法,而對方不幸的是一抓就抓裂了那個裝有毒蜈蚣的瓷瓶。


    這隻百年老毒蜈蚣,最近被歐陽誌遠用藥物調理的開始不這麽暴戾了,反而對歐陽誌遠有一種依賴。但現在卻被陌生人捏碎了自己居住的瓷瓶,不由得狂性大發,毫不猶豫的咬了影子殺手一口。


    這種劇毒的解藥,就是歐陽誌遠都沒有配製出來。


    歐陽誌遠將要給周書記治療頭痛的藥引子,用的是這種蜈蚣退下來的皮,毒性不大,用別的藥物可以中和毒性。


    影子殺手田寶文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這裏,他死不瞑目。


    歐陽誌遠收回蜈蚣,立刻閃電一般的衝向另一個殺手逃走的方向。但是,那個殺手和胡三,早已失去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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