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你好甜”事件過後,整個學校都知道了蘇夢魚有個男朋友的事情,而秦真鹿這台電腦,則是在蘇夢魚他們寢室徹底住了下來。


    作者大大說得好,親親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自第一次親親過後,秦真鹿像是開啟了什麽特殊的開關,再也無法滿足普通的摸摸抱抱牽手手。


    一旦將蘇夢魚抓在懷裏,必須親個天昏地暗,直到係統檢測到蘇夢魚的身體已經進入缺氧狀態,秦真鹿才會鬆嘴,等他將氣喘上來,然後進入下一個親親。


    於是,蘇夢魚被迫經曆了從親親到窒息再到親親的無限循環,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果凍成精,否則秦真鹿為什麽這麽喜歡含著他的唇吃個不停呢?


    最後蘇夢魚實在受不了,不得已與秦真鹿簽下了喪權辱國的不公平條約,至於條約的具體內容……


    在一個月黑風高夜,盧小傑和狄茂茂都有實驗課,不在寢室,可憐的魚再一次落入了鹿的唇裏。


    魚被迫分開尾鰭,俯趴在鹿的腿上,魚鰭環住鹿的脖子,魚背被鹿緊緊掐著,後腦勺被他的鹿腳朝下用力按去,魚唇也被鹿叼進鹿嘴裏,拚命吮吸。


    抓住換氣的機會,蘇夢魚喘著氣,忽然抱著了秦真鹿的腦袋,垂眸,唇瓣附在了他耳畔。


    “……我、我有更好玩的東西,你要不要看看?”


    他似乎躊躇良久,終於鼓起勇氣,向秦真鹿說出了這幾個字,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攥著秦真鹿衣服布料的手指緊縮,聲音也隱隱發顫。


    盡管秦真鹿看不見他的表情,但通過相貼肌膚係統的感覺回饋,明明沒有心髒的他,莫名地心跳加速起來。


    秦真鹿想,可能是小魚的心跳太大聲了,所以吵到了他空蕩蕩的胸膛吧。


    “我們事先說好啊,你、你有了新的玩具後,再不能整沒完沒了地親親了,最多……最多親到我說停為止!”


    微微顫抖著,蘇夢魚抿唇,孤注一擲般握住了秦真鹿的手,然後朝自己的小小魚猛地按了上去。


    秦真鹿:“!!!”


    這是鹿與小小魚的第一次見麵,小小魚漂亮極了,與它的名字那般,小巧玲瓏,晶瑩剔透。


    頭部圓潤飽滿,魚身大小適中,從背鰭到魚尾的線條順滑流程,微微彎起一個微妙的弧度,看起來十分可愛。


    此時的小小魚因為鹿與大大魚的親吻,激動得鼓起了氣,不僅魚腹鼓脹脹的,魚唇也歡快地吐著泡泡。


    盡管是第一次見麵,但是鹿一下就喜歡上了這條漂亮的魚。


    鹿伸出了自己的鹿腳,先是碰了碰,見小小魚開心地跳動,便用鹿腳整隻抱住,愛不釋手地撫摸起來。


    小小魚似乎很害羞,它從來沒有與別的動物這般親密,魚身都紅透了,沒過多久,它便羞赧地昂起頭,將唇裏包裹著的泡泡盡數吐了出來。


    這副可愛的模樣成功取悅了鹿,鹿終於沒忍住,也將自家的小小鹿叫了出來,讓它和小小魚一起玩耍。


    小小鹿比小小魚大許多,長得也凶許多,被小小鹿稍微磨蹭兩下,小小魚就像被嚇到,隱隱有些發顫。


    不過好在大大鹿一直守在旁邊,見它們兩人鬧了矛盾,便伸出鹿腳,溫柔地安撫。


    在大大鹿的溫聲勸告下,小小魚總算接受了小小鹿,沒過多久,便與小小鹿一起開心地吐起了泡泡。


    ……


    許久後,蘇夢魚攤在椅子上,紅著臉,胸膛劇烈起伏,急促地喘息著。


    等到心情逐漸平靜,大腦也緩慢恢複運轉,想到剛剛做了什麽,受不了似的,立時伸出手臂,將自己通紅的臉蛋死死遮住。


    萬萬沒想到,小小鹿居然不隻是裝飾,而是真的可以抬頭的那種,這到底是誰發明的電腦啊,也太牛逼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小小鹿是可以抬頭的,他和秦真鹿豈不是可以……


    不不不,他在想什麽呢!


    打住打住!!!


    及時將自己最後一絲搖搖欲墜的節操拽了回來,就是這樣,蘇夢魚簽下了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


    日子一天天過去。


    每天早上到點時,秦真鹿會自動從休眠模式裏醒來,將蘇夢魚吻醒,在蘇夢魚被親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將他從床上拉起來,給他換好衣服和褲子,然後抱著他進浴室洗漱。


    刷牙、洗臉、抹香香,等從浴室出來,蘇夢魚也差不多清醒了,秦真鹿先下樓幫他買早餐,蘇夢魚則在宿舍換好鞋子收拾好書包,到達宿舍樓外時,正巧與買完早餐的秦真鹿碰麵,然後手牽著手,一起往教學樓走去。


    蘇夢魚上課的時候,秦真鹿會自己在校園裏四處閑逛,看看能不能碰到認識他的教授,等到蘇夢魚下課,兩人再手牽著手一起放學回家。


    到了晚上,刷牙、洗澡、抹香香,等從浴室出來,蘇夢魚就會被秦真鹿摟進懷裏,先吻上十幾二十分鍾,然後靠著人形恒溫肉墊做作業。


    做完作業,回到床上,繼續吻個十幾二十分鍾,然後再次被秦真鹿抱進懷裏,閉上眼睛,一起睡覺覺。


    托蘇夢魚的福,盧小傑和狄茂茂已經連續一周早睡早起了,主要是怕自己的雙眼經受不住狗男男的甜蜜光波,被閃瞎在q大這片廣袤的大地上。


    然而,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意外永遠會在不經意間出現在轉角,在猝不及防下,給人最沉重的一擊。


    那是個明媚的大晴天,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打在人臉上,像是抹了一層厚厚的蜜,照得兩瓣臉蛋通紅通紅的。


    在逐漸朝冬季逼近的深秋,這樣的好天氣實在稀罕。


    講台上的教授激情四射,窗邊正在進行“光合作用”的蘇夢魚卻思緒漂浮。


    剛好下午沒課,今天就帶秦真鹿去書山學海(天涯海角)睡睡太陽,一起看書(談戀愛)吧,或許人家教授也剛好想去享受知識(戀愛)的洗滌呢?


    不知不覺間,他們的相處模式已經與普通情侶沒有任何區別。


    整堂課上,狄茂茂瞥向蘇夢魚無數次,在下課鈴聲響起後,終於忍不住將蘇夢魚偷偷叫去了走廊後門。


    “你應該知道,秦真鹿隻是一台電腦而已吧?”


    正想著待會兒與秦真鹿一起去睡太陽的蘇夢魚忽地頓住。


    “人類和電腦是沒有未來的,”狄茂茂苦口婆心道,“它們會被損壞,會逐漸老化,會慢慢失去存儲的記憶,等到硬盤磨損,機件老化,係統運算速度漸漸下降,直到再也無法運算,它們就再也不會記得你了。”


    “我可以備份,”聽到這裏,蘇夢魚的表情已經徹底沉了下來,像是特意強調什麽似的,他又重複了一遍,“我可以備份,隻要有了備份,就不怕丟失數據了,外部哪裏壞了,換掉就可以了。”


    像是被自己說服,蘇夢魚的眸光也泛起了驚亮的光:“對,沒錯,換掉,如果硬盤壞了,就換硬盤,如果機撿老了,就換機件,如果係統運算速度下降了,就更新係統,隻要數據還在,隻要備份還在……”


    “小魚!你還不明白嗎?”


    滔滔不絕的話語被猝然打斷,手指開始顫抖起來,心跳也開始加速。


    “你是人類,是血和肉做的,而它們呢?它們是什麽做的?是冰冷的金屬和數據!”


    蘇夢魚臉色煞白,雙腿發軟,有什麽他一直逃避的東西,正被一層層剝開,血淋淋地攤在了他的麵前。


    “它們是電腦,是機器,他們不是人類,沒有人類的情感!”


    驀地,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然後用力朝某個方向擰動,疼得快要嘔吐。


    像是被一刀剜去了心髒,終於,那塊血肉模糊的闕口還是被徹底曝光在了陽光之下。


    “最重要的是,它們沒有心!”


    像是一個魔咒,自從那天狄茂茂的勸告過後,秦真鹿便開始出現異樣。


    先是開始頻頻進入待機狀態,蘇夢魚一開始以為他是沒電了,沒有多加在意,但很快,秦真鹿開始動作卡頓,語言紊亂,反應遲緩,這下蘇夢魚徹底慌了。


    再也顧不上什麽霸王條約,他開始不斷親吻秦真鹿,撫摸他的臉與胸口,試圖將他的意識從朦朧中喚醒。


    但沒有用,什麽都沒有用,如同狄茂茂說的那般,硬盤損壞,機件老化,亦或是其他什麽亂七八糟的原因,秦真鹿終於開始丟失記憶了。


    首先是失去前三天的記憶,他不記得自己與蘇夢魚一起去過的地方,不記得自己見過的人,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然後病情開始逐漸加重,前一天的記憶,前幾小時的記憶,前幾分鍾的記憶,直到前一秒的記憶。


    終於,在某天清晨醒來,蘇夢魚感受到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習慣性地將唇朝前湊去,那個麵容英俊的男人卻沒有向往日那般撲上來,而是將蘇夢魚抱在懷裏,靜靜注視著他的臉。


    眼瞼深邃,眸光清澈,就如第一次見麵那樣。


    一瞬間,大腦徹底蘇醒,心髒卻如墜冰窖。


    盡管秦真鹿沒有說話,但蘇夢魚看出來了,他那雙黑若點漆的雙眸分明是在問:你是誰。


    ……


    沒有絲毫過渡,天氣仿佛一夜之間從深秋直接跨入了嚴冬。


    落花糜爛,草木傾頹,入目滿是枯枝敗葉,風刮在臉上,像刀割般疼。


    這天夜裏,蘇夢魚如往日一般,去實驗室給師兄師姐們幫忙。


    自從秦真鹿將他徹底忘記後,他就再不敢讓秦真鹿一人獨自在外麵遊蕩。


    為了秦真鹿的事情,蘇夢魚已經幾天幾夜沒合過眼了,即使堪堪入睡,也會被夢裏那句雙眸純真的“你是誰”給生生驚醒,然後就這樣坐在床上,注視著身邊處於休眠中的男人,整整一夜。


    懷抱著找到秦真鹿的發明者說不定可以恢複他的記憶的希望,蘇夢魚將學校幾乎教授全部聯係了一遍。


    一邊在心裏默念,還有哪位教授沒有聯係過,一邊將桌上的酒精燈拿進了超淨工作台裏。


    恰巧身後的師兄喊了他一聲,蘇夢魚匆匆熄滅酒精燈,小跑著朝師兄的方向而去。


    他沒有發現,他剛拿進去的酒精燈有一個小小的裂紋,而超淨工作台的台麵,正散落在一堆沒有被清理的酒精棉球。


    意外的發生僅在一瞬間。


    酒精燈破裂,超淨工作台被點燃,線路被灼熱發生斷裂,連帶著自動開關的實驗室大門也由於短路無法開啟。


    消防車的鳴笛聲劃破了暗夜,同時驚醒了正在寢室待機的秦真鹿。


    熊熊竄起的火苗像如同怪物的舌頭,肆無忌憚地舔舐著實驗室的一切,喊聲、尖叫聲、警笛聲響徹黑夜,像是某種告別的號角,撕扯著蘇夢魚脆弱的神經。


    他的位置不好,在實驗室的最裏麵,藥櫥破碎的下一秒,化學藥劑的氣味就在實驗室裏彌散,蘇夢魚吸入了乙/醚,立時癱倒在了櫥櫃的角落。


    透過玻璃,他看見穿著橙色隊服的消防員破窗而入,進來又出去,將師兄師姐們一個個帶了出去。


    舌頭被麻痹了,無法動彈,他撿起一根玻璃棒,拚命敲打實驗台的台角,但是煙霧太濃,火焰太大,那渺小的敲擊聲在實驗器皿不斷炸裂的聲音裏顯得實在微不足道。


    實驗樓外人聲嘈雜。


    “快!快把他們送到醫院去!”


    “這裏還有一個!快上車!”


    “人都到齊沒有?一共多少人?”


    “小魚……小魚還沒有出來!小魚他還在裏麵!”


    “什麽?裏麵還有一個?馬上準備——”


    話音未落,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從身後衝了出來。


    “誒你不能進去,裏麵危險——”


    秦真鹿撕開人群,毫不猶豫地衝進了濃煙裏,電梯已經無法使用,他當即以手為爪,用自己堅硬的外殼破開瓷磚,生生攀在了牆上,徒手爬了上去。


    意識開始昏沉,手指也開始脫力,玻璃棒從指尖滑落,砸在地上,發出微不可查的歎息,仿佛在歎息地上那個同樣虛弱的生命。


    鹿鹿……鹿鹿……鹿鹿……


    蘇夢魚攤在冰冷的地上,無聲地呼喊著心裏的名字。


    電視裏果然是騙人的,他想,人在死去根本不會將過去所有記憶像放電影似的回放一遍,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台電腦,一台傻乎乎的,把他吃幹抹淨,就認不出他來了的電腦。


    眼皮實在太重,外麵的聲音吵得他都睡不著了。


    再見了,鹿鹿,我……


    然而,在闔眸的瞬間,耳邊驟然響起玻璃破碎的聲音,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高達八樓的半空破窗而入。


    沒有絲毫猶豫,秦真鹿徑直衝向了地上的青年,俯身將他抱了起來,用自己高大的身體抵禦所有的灼熱,然後幹脆地翻窗而出,用手指緊扣牆麵,將兩人的身體緩緩向下運去。


    他的手早已皮開肉綻,五指在極速摩擦中,與飛落的瓷磚一起斷裂,一路響起刺耳的金屬的悲鳴。


    很快,指尖斷裂,指骨斷裂,掌骨斷裂,最後一個可彎曲的關節也破碎在了半空之中。


    距離地麵已經隻剩五米。


    掌骨飛落的瞬間,在漫天金屬碎屑晶瑩的反射光下,秦真鹿抱緊懷中的寶貝,像是抱緊了自己的心。


    他是台電腦,他感覺不到疼痛,秦真鹿想,幸好他是台電腦,幸好他感覺不到疼痛。


    這樣他才能保護好他的心。


    麵朝星辰明月,以暗夜為被,以自己的後背為墊,生生砸在地上——


    “砰。”


    ……


    q大已經許多年沒有發生實驗事故了,這次事件性質惡劣,上了電視,挨了批,實驗樓被徹底翻修,實驗器皿也沒全部仔細地篩查了一遍,動靜鬧得挺大。


    蘇夢魚躺在床上,空洞洞的眼注視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像死了一樣。


    師兄告訴他,那天急救人員想將他搬到救護車上去,但胸前環住的手臂太緊,沒辦法,他們隻好拿工具將那塊金屬斬了下來。


    後來工作人員清理現場,那台破碎的電腦卻奇怪地消失了,斷掉的手臂也沒有找到,隻留下了一地晶瑩的金屬碎屑。


    出院後,他去現場看過,師兄並沒有說謊,所有的目擊者也都這麽說。


    於是,他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將那些金屬碎屑全部撿了起來,放進了一隻小盒子裏。


    當天晚上,他將小盒子放在了床頭,自己的枕頭旁邊。


    如同以往的每個夜晚那樣,他對“他”說“晚安”,然後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將“他”緊緊抱在懷裏,相擁而眠。


    隨後的日子,蘇夢魚繼續維持著從教學樓到宿舍再到實驗室的三點一線。


    吃飯、睡覺、學習、做實驗,與以往的三年沒有任何不同。


    但盧小傑和狄茂茂還是敏銳地發現,自從那天過後,他就再也沒有露出過笑容了。


    怎麽可能笑得出來。


    他的心已經碎了,碎在了那夜漫天飛舞的破碎金屬裏,然後被他收拾起來,關進了那個小小的盒子裏。


    與秦真鹿一起。


    肉/體雖活著,心卻死了,但即使是死,他們也必須死在一起。


    時間總是轉瞬即逝,距離那場事故已經將近一個月了。


    這天,陽光明媚。


    昨晚剛下過入冬第一場雪,今天一大早就有好的人爬了起來,聚在主席台旁的小型廣場裏玩著雪團。


    蘇夢魚是被宿舍樓下歡快的笑聲吵醒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來自順豐的短信,讓他當天立時去快遞站取走包裹。


    迷迷糊糊想起來,昨天外婆說是要給他寄過冬的衣服過來,剛好肚子也餓了,蘇夢魚便爬下床,先出去吃了早餐,然後攥著手機,打算順便把快遞給取了。


    然而,當他看見麵前這個貼著[易碎物品]標簽,卻比自己還要高半顆腦袋的熟悉的快遞包裹時,一瞬間,心跳快得幾乎把胸口擠爆。


    時間如同發生倒轉,蘇夢魚與第一次那般,艱難地將包裹運回了宿舍,室友依舊不在,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這個巨大的包裹,手指顫得像是犯了癲。


    第五次,終於將不斷掉落的剪刀握進手裏,撕開外皮,打開木箱,裏麵正輕垂眼睫安穩睡著的,是那個熟悉的麵容俊美的高大男人。


    一瞬間,眼淚奪眶而出,顧不上什麽穿沒穿衣服,蘇夢魚整個撲了上去,將他後脖頸的開關猛地打開。


    纖長的眼睫輕顫,秦真鹿睜開眼,對上的就是一雙哭得通紅腫脹的水潤潤的桃花眼。


    “小魚,你怎麽……”


    “你這個大豬蹄子!去死吧你!”


    再也控不住內心的狂喜,蘇夢魚直接傾身吻住了男人的唇,他像是瀕臨死亡的渴水的魚,在死去的前一秒,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水源,瘋狂地往肚裏吞去。


    男人微微一愣,立時伸手攬住他的腰,將主動權從他唇裏奪了回來。


    兩人足足吻了二十分鍾,吻到蘇夢魚終於喘不過氣,快要昏厥過去,他才十分不甘地鬆開了唇。


    寬大的手掌輕撫著頭頂的發梢,溫熱的皮膚與自己的臉蛋緊密貼合,終於,再一次回到了熟悉的溫柔的懷抱,蘇夢魚沒忍住,眼淚再一次落了下來。


    “即使我的大腦失去了記憶,我仍將與你的回憶鐫刻在了我的靈魂上。”


    溫柔地捧起他的臉,將那晶瑩的淚珠一一啄去,而後握著他的手,把它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那是人類心髒跳動的地方,此時,那裏依然沒有熟悉的悸動,卻似乎流淌著鮮血般,隱隱發燙。


    “這裏,是我為你凝成的機械之心,現在,它徹底屬於了你。”


    蘇夢魚沒有說話,隻是用灼灼的目光盯著男人死死看了半晌,然後猛地扯掉了自己的衣服。


    “小魚,你這是……”


    “別說話,給我做!”


    ……


    眼淚嘩嘩地往外流,蘇夢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秦真鹿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覺有人在扒自己的衣服,還抱著自己的腦袋拚命啃著。


    正想著小魚這是怎麽了,那裏忽然被驀地用力握住,然後快速收拾兩下,被人一屁股坐了上去。


    秦真鹿瞬間清醒了。


    “怎麽了這是?做噩夢了?”


    “你這個大豬蹄子!給我閉嘴!不許說話!居然敢給我玩死遁?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頓!”


    蘇夢魚沒有發現,夢裏那堆被他撕得零碎不堪的快遞袋的某處,白色的快遞單正皺巴巴地躺在那裏,上麵寫著:


    [寄件人:失憶玫瑰


    電話:5276183


    地址:晉江文學城失落花園


    收件人:蘇夢魚


    地址:a市xx區xx路30號q大逐鹿軒4#412


    快遞物品:男朋友llixy1314號


    備注:男孩子要好好保護自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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