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棉花糖小說網.tw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但是在許多時候,我們還是寧願獨自地無聊著,因為還有許多比無聊可怕的事情。


    比如有一隻蒼蠅嗡嗡地飛過來,想和你一起分亨一下他的快樂時,又比如一有一隻蚊子撲過來,它要緊緊地抱著你的胳膊和大腿激動的發抖的時候,這時的你一定寧願自己還在無聊著。


    然而我向你保證,這時的你還是有辦法的,因為你可以學習一下悟空哥,去把這些小動物的腸子都拉出來,然後繞在他們的脖子上,然後再用力一拉,再然後這個世界也就清靜了。


    可是如果有一個長輩和你聊了起來時,你的選擇就很少了。更可怕的是你與他分明就沒有什麽可聊地。而這個長輩還也硬做著與你很有聊頭的樣子跟你聊著。


    如果這個長輩的身份還有著不同的意義,他是你親叔,他又是你的好哥兒們、好姐妹們的親爹爹,試問他有這樣的身份,換了誰不得給足十分的麵子,“興高采烈”的去陪他聊?


    方天就被擁有著這樣一個身份的十一叔抓起來沒完沒了的聊著。


    閑聊中,十一叔竟然很小心的打聽起方天的事情,每一件事情,他都要打聽一下。要不是交談之間十一叔還雜以他自己的一些經曆,方天都會錯認為自己在受審。而且方天也看到,十一叔的眼中時不時的就有一道精光一閃而過,竟似乎是他還在看方天究竟有沒有仔細地聽他說話。


    這樣的交談方式讓方天也不由暗暗地叫起苦來。


    不隻有代溝啊,這位老人家就這麽婆婆媽媽的明打明的打聽著自己的隱私,這才是讓方天最反感的。


    不過也因為這樣,自己家的叔父的這般作派,讓方天也隱隱猜測到了一點。十一叔十有八九是在為方府內的家主之位的歸屬進行的一次試探。


    此番交談看起來不著邊際,但十一叔也分明就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晚輩。


    “莫不是十一叔不看好九叔或是他本就與九叔一向不睦?打聽的這麽清楚,他是看好我家的老頭子了?”


    想到這裏後,方天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方天也算是曆練過多年的人了,即然隱隱的把握到了十一叔的目的,方天又如何不知道怎麽與這類人應酬?


    想到要好生的應付一下十一叔,讓他更加堅定的支持父親後,方天就更加小心了三分,即然十一叔有這個想法,他也不能冷了十一叔的心。


    於是,雖然方天又不耐煩與十一叔聊天打屁,但被叔父這般如同對待同輩人一樣的閑聊著家長裏短之時,方天也隻能做出一幅如癡似醉狀來,微笑著仔細地聽著方震武的教誨。方天一直麵帶著標準地笑,不時地在叔父話中尋個閑處來插上幾句自己的一些看法,又時不時地還謙遜上幾句;間或做出一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幡然大悟狀來。當然方震武也配合的很好。方震武也是做足了樣子,擺起了架勢與方天聊起了自己為官時的見聞,談起了紅月王國的一些趣聞軼事。(..tw棉花糖小說)


    見聊了這麽久後,方天一點都沒有露出不耐煩的模樣,這讓宦途打滾了十餘年的方震武也發現了這個侄子似乎看起來是有點受教狂的模樣。


    覺得自己將情況掌握的差不多了後,方震武那裏還願意再去做一個“毀人不倦”的人啊。


    方天的表現,讓方震武反而十分地無奈了。又聊了幾句,方震武終於覺得把大好時間浪費在這小兒身上,端的不值。他也才再次端起茶杯,正了正臉色對方天說道:“說起來方片與方雪略大你幾歲…..。”


    正說到這,方天餘光掃過,嬸子聽得叔父提起方片來,已經站起身來。


    嬸子站起身來後,就乘著“親切交談”的叔侄二人暫時語畢的一個空閑時間裏,小聲地插話說:“我去叫方片他們過來了?這兩個孩子真不懂事的,天兒都來了半天了,他們也不知道出來打個招呼。”


    方天這時才也不由抬手抹了把虛汗,暗自籲了口氣想道:“總算是結束了,原來暗語就是方片與方雪的名字,這叔、嬸二人看來也不簡單的,配合的端的是默契啊,如果方天表現出一點不耐煩來,還不知道這二人要怎樣送客呢,果然是叔已經夠可忍的了,然而嬸卻更加能忍啊。”


    又閑聊了一會兒後,方天才看到方片與方雪兩人縮頭縮腦的走進房中來向父親請安。


    方震武待兩人起身後,猶自沉下臉教訓他們二人道:“看你們兩個都成什麽體統了?都跟你們的天弟好好學學吧,就快要過節了,過幾日為父再來考教考教你們是不是有點進益。”


    方天聽到這時也知道今天算是過關了,他不由暗喜的向方震武躬身稱是,抬頭就見方震武轉身拂袖而去。


    方震武走入內室後,三人相視一眼,同時舉袖在額上抹一把虛汗,這才轉身躡手躡腳地行出小院。


    在院外站定的三人忽視了一眼,就同時運足了靈氣,使出了輕身術,如同剛逃得性命的小強一樣,直向道術院衝去。


    等一進入競技場站定,三人還不約而同的向後看了一眼,沒有發現有人跟過來,才都吐了口悶氣。


    方天佯笑著打趣道:“片子、雪兒,我剛才與叔父聊了半晌,才發現你們的爹談吐要更加風趣一些,真是一位可親可近的長者。”


    方雪聞言卻秀眉微蹙著說道:“還是你爹好,啥時候都讓人輕鬆,也不見天地就教訓人。”


    方天也在心裏腹誹了一下他的不著家的不良父親,又偶一抬頭,方天才發現方雪的雙眼微腫著。


    方天關心的問道:“雪兒,有誰欺負你了麽?”


    方天也發現不對了,雪兒這個樣子分明是哭了好久才會如此的。就連在她的是聲音裏也帶著點兒泣音,聽起來惹人生憐。這會兒沒有了外人後,方天再也忍不住了,這才找了個機會問了出來。


    方片也關心的瞟了眼妹子才說道:“還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嘛,我爹一到家就說了,如今雪兒她也大了,又說李府長公子李學海生的是一表人材………。”


    方片正陰陽怪氣的學著方震武的話,方片就看見雪兒已經低下頭去。


    緊接著,就聽到一陣“撲,撲,撲....”的淚珠兒掉在雪地上的聲音。


    雪兒隻聽著方片學話,就已經開始淚如雨下了。


    方片見此狀,也嚇得連忙捂住了嘴,那裏還敢繼續學說下去。


    聽到方片的話後,方天的心裏才一緊。


    是啊,在這萬惡地舊社會裏,已經十三歲的方雪也算是成年人了。對於女子來說,這個年紀也是適婚配的年紀。尤其是在方家這樣的修真世家中,又那裏會出現自由戀愛的可能?就像方雪這樣的女子,大多數都隻能為家族的興旺而犧牲自己的幸福了。


    方天想到這裏,也不由暗自咬起牙來。


    不過他方天又能做什麽呢?


    方天不能看著自己的姐妹跳火炕嗎。


    如果方雪是他平日裏沒打過交道的人,那麽方天當然沒有能力,也是幫不上忙的的。但是攤上這事的人是方雪,是他的姐姐,是一個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方天認為自己沒有辦法不去理會這事情。方天不能裝做不知道,更做不到獨善其身。


    想了一會這件事情的後果,方天才走上前來,拍了拍方雪的肩膀後,方天勸道:“雪兒別急,不想嫁就不嫁,李府的李學海這人我也是聽說過的,他就不是個好東西。你爹侈實在逼的急了,你就到我院裏先藏著。我給我爹、娘也說說這件事情,看他們能不能想出個好辦法來。”


    方天的主意太臭了,身邊的方片一聽,就立刻反駁道:“藏在你家裏?那還不是就在方府裏麽?你能藏住嗎?再說了,你爹娘憑什麽插手我家裏的事情?”


    方片的話很直白,但方天明白,他說的有理。


    三人愁眉苦臉的想了好一會,最終方天才咬牙切齒地隨口說道:“雪兒別怕,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四人就去遊曆天下。你就來個逃婚吧,我就不信這天下之大,那裏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了?我們不缺手不缺腳的,在那裏不能活下去?”


    方片、方雪聽到方天提起遊曆天下的事情,他們也都是眼睛一亮的同時大聲喊道:“遊曆天下?好啊,天弟我們啥時候動身啊?”


    方片與方雪的歡呼讓出主意的方天急出了一頭大汗來。方天本隻是找個托詞先勸慰一下方雪,卻因為一時口快就說出了遊曆天下的事情。誰知道這兩人一聽到遊曆天下,就連方雪要嫁人這件煩心事都忘記了。


    看到隻想著要遊曆天下的這兩個孩子,方天很訝異他們的真不知輕重。


    與方天有愕然不同,方立看見雪兒高興起來,就在一邊沉穩地向方雪鼓起氣來:“按方家的族規,方家子弟們隻要練至了“陰木小成”之境,即可以向家主提請出外遊曆。”


    方立的話有根有據,比方天的安慰要實在的多。


    聽到方立的話後,方片臉上湧起一陣興奮的神色,就連方雪也頗為意動的低頭沉吟起來。過了一會兒後,方片與方雪二人才一臉得意的抬頭笑著對方天說道:“小天啊,過幾開我們可就要向家主提請去遊曆天下了,你想要點啥,回頭我們捎給你。”


    方天怒瞪了一眼方立,他還頭疼著怎麽去勸慰方片與方雪二人,讓他們打消離家出走的念頭呢,沒有想到這麽快就出來一個攪局的人了。


    瞪完方立後,方天才轉頭對著兩個白眼狼狂翻一陣白眼,口中無語地大喊道:“你們兩個沒有良心的,都滾一邊去小心我揍人了。”


    話說方天與方片、方雪三人剛離開的方震武家的那所偏宅,方震武也轉入內屋在書桌旁坐下來了。很快方夫人就在送走了方天後,也隨後在方震武的身邊坐下。


    方震武口中低聲說道:“這個方天如此的沉穩,與我交談如此之久都沒有表現出一點不耐煩的神情,此子不是凡俗之人。而且他的才能武技都在方賀之上,難怪太夫人與內門對他如此看重啊!”


    方雪的娘親在一邊小心地看了眼丈夫,才帶著深深的憂慮說道:“家主這種事情原也不是該我們操心的,隻是雪兒的婚事……。”


    見方雪娘有反對自己的跡像,方震武咳了一聲後才一臉威嚴的道:“你也知道,他李家的地位已經在陳家之上了。李家的老祖也是一位金丹頂峰高手,我方家老祖在見到李家老祖是都要給他麵子,更何況你我?這們親事,是李家嫡長子李沉親自前來方府提的親,連家主都已經親口應下了這事,我怎麽能反對的了?再說了我家雪兒也已經快年滿十四歲了,難道你還能留她一輩子?”


    方雪娘聞言不由輕歎了口氣繼續規勸道:“可是昨夜方雪這孩子就哭了一宿,我知道我家的雪兒她是不願意啊!”


    見方雪娘有些固執,方震武也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那是因為雪兒從來沒有見過李公子,我看不如先找個機會讓他們見上一麵,這樣的話興許會好一些的。”


    方雪娘卻仍是不肯點頭,她又輕聲的勸著丈夫道:“我也聽人說起這個李學海,聽說這個孩子卻是一個浪蕩子。他整日裏在歡場流連往返,功法、學業都也是一無所成,我家雪兒如果真的嫁給他,可就屈了我的雪兒了。”


    見說不過方雪娘,方震武大怒著拂袖而起,對方雪娘怒喝著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麽?李家如今勢力越來越大,我方家如何能得罪得起?連家主都點頭同意的事情,你也敢多言反對?你聽好了,我不管你怎生想,你隻要好生勸著雪兒同意就是了,可不要再生出什麽別的事端來。”


    說完後,方震武就拂袖轉身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後,方震武就吩咐門房找來馬夫套了個大車,上車後,他就直向王城紫紅月方向急馳而去。方震武這一次就是要親自去李家,商討兩家結親的一應事宜了。


    李家這方在前來提親當日就向方震武許了諾了。隻要等到兩家的這門親事一結成,過幾日後,李家就會舉薦方震武入京在吏部任侍郎一職。方震武早就拿定了主意,這一次他的官職無論如何也要再升上一級了。


    方震武之所以攀上方雪,又肯拉下臉來與方天交談,當然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自從王家的王鳳兒嫁入到方家中後,九哥的地位一日穩過一日,方震武一向與九哥卻不太親熱,一旦九哥出掌家主一位,方震武就會被這緣化了。這一次與李家結親後,他方震武也有了奧援。雖然做家主的事情方震是從來沒有想過的,但是誰又不想能夠更上一層樓?


    想到就要到手的吏部侍郎一職,方震武也是心裏一片的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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