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本根淺而無足,可這個玄月門長老卻偏偏叫杏足,顯然這個長老的神通與下盤有關。


    久經戰陣的地廣巫尊經驗又何等豐富,他隻一看到杏足長老與秋瑜長老的似不著力,與吳為長老的長袖輕揚不同,心中就有了判斷。杏足長老的每一次一舉一動均如盤馬揚弓,身子雖然動著,他腳下卻始終有一個支點,經驗無比豐富的他也就看到了杏足長老的一個弱點。


    發現了杏足長老的這個較為明顯的破綻,地廣巫尊就隨之發動了巫術“土妖石獸祭”這個巫術一出,座落在地上的祭壇就像水麵上的小船波動不休著,祭壇下方的大地更是上下波動如欲起舞。


    “祭壇”的靈力始於仙術,起於陣法.


    陣式成處,整座祭壇可謂是天上地下無所不包,已經算是自成一界了。


    可地廣巫尊的這個巫術,卻威力也是奇大,更奇怪的是,巫術一出竟然沒有引發仙陣的鎮壓之力。


    地廣巫尊這一動手,地底就有土妖、石獸被紛紛祭出,不停的起伏著拱動著大地,而祭壇陣法的靈氣卻沒有一點反擊鎮壓之力傳出,杏足就生生的受了地廣巫尊的暗算。


    杏足長老立足處就有一個石獸不停的衝撞著祭壇,這個石獸其大無比,幾乎和呲一樣,就如一座小山一樣。硬橋強馬,看似下盤穩如山嶽的杏足長老那裏有什麽真的下盤功夫?隻幾下就被石獸頂的立足不穩,一時竟然無法出手對付敗逃而去的妖王宮虐和占了便宜就走的大日明巫尊。


    就這一眨眼功夫,妖王也轉身安然返回本陣。


    大日明巫尊也沉著臉,返回地廣巫尊身邊站定。


    兩位巫尊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一絲憂色。


    這一次十餘萬大小妖與妖王,加上兩位巫尊全部出手。看似是個平局,實則玄月門隻要能守住護罩,就能穩守不敗。


    地廣巫尊的“土妖石獸祭”雖然稱不上絕學,可也是個強力的巫術了。


    就這樣。在三位神修與三百骷髏被眾妖引住的情況下。也撞不開神術與仙術聯合起來的護壇,看起來。玄月門這一處祭壇還真是很難攻下。


    宮虐妖王這一次也被陰得很慘,神修們針對他的一係列陷井與神術讓他狠狠的灌了一大壺,連他一直自稱的可以自保,也成了一個笑話。


    宮虐妖王臉上忽青忽白的看著。任憑著十餘萬大、小妖兀自發泄般的狂轟了好一會祭壇,這一陣子,沒有了妖王的參加,又丟下了三十餘位妖將的生命,他們也是氣勢大落,攻擊之下就少了七分銳氣。


    這一陣泄憤般的攻擊之後,祭壇護罩上的綠絲又開始不停的晃動著。將空中散飛的靈氣一一吸回,不一會兒,反而看起來更加牢固了。


    又看了一會,妖王發現祭壇中玄月門眾人紛紛穩坐不動。顯然也沒有出手反擊的意思。看起來地廣巫尊與大日明巫尊的出手,讓他們也同樣的忌憚不已,不敢再輕舉妄動。


    宮虐小心的看了一會,他才確定,這些玄月門的高手沒有再次出手立威的意思,這一次是不會爆發混戰了。


    宮虐妖王轉身向兩位巫尊走了過來,一臉愧色的對地廣巫尊與大日明巫尊道:“兩位巫尊也看到了,玄月門神術十分厲害,宮虐我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地廣巫尊與大日明巫尊這時也換了一個嚴肅的臉色,一臉正色的對妖王一揖道:“妖王客氣了,玄月門的虛實我們也清楚了,神術倒是可以想法子對付,可你看看這裏,不但有神修,更有祭壇上的仙陣。真沒有想到神術與仙陣結合起來,有這般大的威力。要同時破去神術與仙陣,這才是要拿下這處祭壇最難之處了。”


    “以往我巫者與俄勒比斯國也曾多有交戰,想必妖王也看到了,玄月門的神術雖然高明,我等倒是不懼它,也不過一戰而已。隻是沒有想到神術與陣法也能這般結合起來,而且還有這般威力,我們巫者對陣法隻是耳聞,卻頗為陌生啊,看起來還要再想想辦法才是。”


    宮虐妖王聽到兩位巫尊沒有再看他笑話的樣子,更沒有一點幸災樂禍的心思,他也是臉色一霽,才也放下心來,說起正事,他苦笑著道:“剛才的事情還多虧了兩位巫尊相助,否則我宮虐就要吃大虧了。”


    大日明巫尊仍是一臉嚴肅的說道:“好說好說,妖王不要客氣。”


    宮虐妖王這才接口道:“那我們就罷手了吧。”


    說完,見兩位巫尊點頭答應,宮虐妖王口中厲吼一聲,正仍在全力圍攻祭壇的大小妖也同時罷手,排列整齊的向妖王這裏退了回來。


    戰場上的大、小妖們都退了下來,玄月門祭壇也恢複了原樣,似乎大戰沒有暴發一般。


    正看熱鬧的方天心裏也還真有些意猶未盡。


    神術他以前沒有見過,巫術更是一直都隻看了一鱗半爪。說起來,這一陣激烈交鋒,神術與巫術的真是讓方天看的眼花繚亂,也算是學到了不少,可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讓人心裏癢癢的。


    休戰了,方天心裏還在不停的揣測著兩種法門的優劣,試圖與自己的所學融為一體。在他看來神術與巫術雖然是不同的功法,可看他們的攻擊,都似是動用了天地之力,給人一種沛然莫禦的強勢。而不同之處在於,神術更在意於以神念去馭使天地之力;而巫者卻更直接一點,他們是通過一種意誌力或者說神念一樣的巫念,強行將體外的天地外力統合起來,用於克敵。


    盤算了一會,方天也算是看出來了,自己這些年所走的路子,多半還是走了巫術的法門,不尊神,不重術,多在修練己身。這也難怪,祭巫嘛,當然是沒有把神放在眼裏的。


    方天沒有看錯,他的法門確為不尊神,不重術,可他修法門修的是肉身成神,術自身成。


    當然他的這種偏見是必然的,因為他還要帶著這種自己的偏見繼續走自己的路。


    百路任我行,逆道方成天。


    路任我百行,道成方逆天。


    我路任百行,方成逆天道。


    走他人路,終隻能跟隨他人腳步。


    走他人路,任是光明大道,終將無路。


    隻有偏見者。


    也唯有偏見者。


    才偏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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