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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太陽還沒有起床,作詩得亨大名的方天就已經醒來,他披衣起床,已經踩著朝露,踏上晨曦,風,明顯能感覺到是一絲一絲的,萬縷千絲披在身上,涼涼的,心裏卻莫名的惆悵暗湧起來,步步生愁呀。


    方天這會兒已經走向一處爺爺專為他練功而設的小院裏,他心裏還在猶豫著,今日已是方天入都城的第三日了,這幾日爺爺的話裏,方天也知道今天便是李家前來訂親的日子,兩個月後方雪就要做新娘了。


    也許是方萬勝的提醒,也或者是作為父親的最後一絲舐犢之情,這兩天方片與方雪被十一叔盯的特別緊,幾乎就已經快到了寸步不離的。


    尤其是方天來尋二人之時,方震武也總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的,還時不時提醒著三人練武、習文的。


    心念未定的方天,暫時放下心事,練完體操很久了,他仍立在院中一籌未展,他始終不能拋卻自己的良心,獨善其身。


    都城方家戒備森嚴,一舉一動都不得自由,方天這時不禁更蹙緊了眉,他不禁腦海裏想起方雪見到訂親隊伍時的憤怒,想著雪兒童年夢的破滅,他甚至於還想著方雪日後的痛苦和悲慘生活來。


    想著,方天目中光芒不由一閃,我能忍心看著七年來一直一起生活過快樂過的姐姐在今後的一生中以淚洗麵嗎?難道為了家族就要犧牲雪兒,如果要是我去犧牲呢?方天掙紮了,他怎麽忍心為了家族去犧牲雪兒,就如同犧牲的那個人是自己一樣。


    這日已經是立春後十天了,小院裏每一個角落充滿了春天的氣息,一院的春早,林中還看不見鳥、獸的影子,隻剩院中幾縷寒煙,順著風意,鑽進了那不知名的雀兒心中,雀兒喳的一聲驚鳴展翅而起,空中卻見風聲依舊。


    一邊是方家、一邊是自幼玩到大的情感,這時情感終於戰勝了利益,方天轉身向方雪所居的小院快步地走去。


    朵兒立即跟上來說:“少爺,恐怕家主不喜歡你這樣。”方天冷笑著答道:“如果不去,恐怕我會不喜歡自己這樣。如果家族要犧牲你、我呢,至少我不能做到無動於衷,索性就由著性子罷,那裏能想得那麽多的。”


    朵兒無語了,她雖然知道會有這麽一出,但還是忍不住勸了勸主天,見方天執意而行,她也隨方天衝入方雪院中,院中方片與方雪正向等著升遷令的方震武學著方家“萬木搜神手”。


    二人見方天進來,手下同時一慢。


    方震武咳嗽一聲,說:“武者一道在心專、在意一,不可輕慢,繼續練著。”。


    這二人是被管束得緊了,這時也不敢停下,接著練習起來,二人的眼睛卻一直瞟著方天。


    方天見方震武盯著二人也不在意,嘴角處噙著絲笑意,對著方震武拱手一揖道:“見過十一叔。”


    方震武就如剛看見方天般抬手,虛扶方天說:“天兒來了啊,快起,快起,看你兄、姐二人這拳練的如何啊,雪兒這一式使得不錯,片兒,手再抬起些來。”


    方天卻不接十一叔的話頭,他抬起頭,這時仍微蹙著眉,他盯著方震武說:“聽說今日李家要來向十一叔提親,不知十一叔可知道啊?”


    方片與方雪聽到這同時停下手來,方雪看著方震武說:“爹爹,我不要嫁人。”


    方震武看著方雪喝著:“說胡亂說話,這事是方家家主的決定,豈容你等小兒自決,又豈是你不要嫁就不嫁的?”


    方天仍對著方震武說:“十一叔,這婚事是不是太倉促了,可以認他們先認識一下,互相了解一下的,況且我聽學這個李學海也是個不務正業,一事無成的,怎麽能配得上雪兒姐姐的。”


    方震武臉上一黑,說:“家主已經做了決定,豈能反悔啊?”


    方天堅持著說:“不知十一叔怎麽看?”


    方震武氣道:“李家家世不凡,李公子也是英俊年少,威武不凡的,你個小兒又待怎地?”


    方天這時也沒有了辦法,十一叔這個做爹的也沒有把方雪看地比家族重,也想著犧牲雪兒姐姐的,那麽就隻有靠我們自己了。


    轉頭方天看著方雪說:“雪兒,你不想嫁,我支持你,如果家族中有什麽責罰,我與你一起擔當。”


    方雪淚眼朦朧地看著方天:“天子,我是不是很沒有用啊,是不是很自私。”


    方天笑的陽光燦爛:“不站在你身邊我就覺得自己沒有用了,我也不能這麽自私。”


    轉身看著方震武說:“十一叔,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方雪是我姐,更是你女兒,我想我不能給她她需要的,但我願意支持她拒絕她不想要的。我不想她將來後悔,更加不想自己將來後悔,不知十一叔您以為如何?”


    方震武喝道:“大膽,方天,你還不退下。”


    方天昂然不動,上前拉著方雪說:“雪兒跟我走,誰訂婚讓他自己嫁去,咱不侍候。”


    方雪猶豫不決地看著方震武說:“爹,我寧死也不嫁。”


    方震武看著方雪輕聲又勸道:“李家公子李海,爹爹見過,少年英俊,是難得的佳少年,也配得起你了。李家家世顯赫,家主也覺得這婚配十分地恰當,聽爹爹的,如今這般婚姻去那裏找?”


    方雪退後兩步說:“女兒不要嫁,女兒不要嫁,女兒寧死也不要嫁到李家去。”


    方天見方雪如此無措,十一叔如此絕情,心裏早已經暗怒,他一怒之下卻直直地挑起雙眉,唇角處更是刻薄地抿成了一條細細的線來,這時他卻強壓著對十一叔的不慢,深吸了一口氣,壓下翻滾在胸腹中的就要脫口而出的髒話,隻歎口氣說:“雪兒,走,哥哥陪你出去走走,讓十一叔再好好地想想。”


    二人就牽手向外行去。


    方震武大怒道:“你,你給我站住,來人攔住他們。”


    兩名方震武的侍衛持刀站在方天麵前。


    方天如若無人般繼續向前直行,二人探手抱向方天,方天靈識一動,靈氣刷地運行一周,二侍衛手未至時,方天卻腳尖一點地已闖入二人懷中“砰”的一聲,二人卻如中巨石向後直直飛去。


    方震武見方天如此神勇,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也不敢怠慢,立刻施展“萬木搜神手”探手一招“雨條煙葉”向方天抓來。


    方震武雖資質不佳,然而十餘年已達陰木大成之境,對上這陰木小成的方天,大約自以為已運足真氣,對上方天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誰知道方天是個怪胎,見方震武抓來,方天嘴角笑意一展,直欲笑出一朵花來,然而這笑意竟然有著無比的冰寒。


    方天見十一叔這一抓,也深吸一口氣,吐氣說了聲:“十一叔小心”。卻是身形不變,徑直向方震武懷裏仍是衝來。


    方震武措手不及右手一抓,方天左手格開“砰”,方震武就覺得一股巨力從方天手上傳來,還未及反應,緊接著方天已經直直地衝進懷裏,方震武這時雙手卻均被格在方天身外,那裏還有阻擋之力,方天的肩輕輕在方震左胸一點“砰”。


    這時雙手相交與方天肩觸方震武胸口,這兩聲幾乎齊響同出,一點兒聽不出差別來,入耳竟合為一聲,由此可見方天之快。


    方震武也“砰”地向兩名持刀護衛般直直震飛出小院。


    一名直衛聽得院內有打鬥聲,從院門處掠來,徑直站在門口,正正地堵著了二人的去路。


    看著這四十餘歲的築基期大漢如山屹立,方天不由苦笑,看來出去散心不是容易的事。


    大漢站於門口,擋住出路,方天也不回避,放開雪兒直行而去。


    這大漢見方天衝來,右手張開,隻見蒲扇般大手直朝方天左肩推來。


    如今的方天才十五歲,身材瘦小,一米六十剛出頭的他,在麵對著這一米八十出頭的大漢,就如同麵對著一個巨人。


    方天夷然不懼,隻見他又是深吸一口氣,周身骨骼一陣脆響,右手連續一劃,六道白光一同閃過,赫然是固體術、巨力術、疾行術、狂風術同時一道虛弱術、一道捆縛術衝向這名壯漢。


    狂風術、虛弱術、捆縛術已及壯漢身體,如果他閃避則加持了疾行術的方天立時會一衝而出。


    這六個法術是方天經這近一年來的總結而得出的配合最妙的法術了;


    這三個法要已經將及體,壯漢卻麵無表情,單手仍是直擊而出。


    於是方天吸了口氣“砰、砰、砰”一瞬間,方天連擊三拳,壯漢連退三步,已退出院外。


    虛弱術與捆縛術效果方退去,壯漢垂手而立,如同見鬼般看著方天。


    要知道,首先陰木小成之際的小法術是無法影響築基期修者的;其次低了兩個階段,即使是築基期修者僅以肉體抵抗,陰木大成者也難將之擊退,方天連續打破了兩個常識,怎麽能不讓他驚駭於方天的功力非凡啊。


    這壯漢被方天擊退,方天跟著出了小院,卻緊盯著這名直衛,這直衛進院也本不是與方天作對,幫助方震武阻止方天離開,他也隻是護院有責,聽得院內打鬥前來觀察情況,見方天與方雪攜手而去,他不再阻攔方天的離去。


    方震武這時又跳了過來,方天抬頭看著羞惱的十一叔,吸了口氣微頓一下說:“十一叔,你還是在這等著李家前來提親,看能否挽回點兩家關係。我陪姐姐出去轉幾日就回。”


    二人即步出方府,方震武見方天如此妄為,不由也亂了手腳,可這會兒方天竟然不顧長輩的麵子,與他動起手來,更讓他震驚的是,連築基期的直衛也被方天擊退,他也不願再上前挨揍,失了麵子,可是家裏的直衛又不聽他的,方天在家主麵前顯然比他有“麵子”,方震武更是手足無措。


    這時的方震武如同被欺負的小孩,他唯一心裏想的就是向家主“告”方天的無禮與霸道,他又忙派幾名手下去通知家主而去。可是如今家主正在參與朝會,如何能見。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院門口跺著腳,甚至沒有發現周圍投過來的好奇的目光。


    直到約一個半時辰,家主方才朝會完畢乘車而回,見他這般模樣,臉一變大聲訓斥道:“混賬,如此年紀,怎麽這般不知體麵,還不隨我進府說話。”方震武登時臉上臊紅,轉身入府,一邊稟報方天的胡作非為來。


    方萬勝來龍去脈地聽完,也是歎息道:“如此男兒,如此血性啊,真是我方家子孫,如果我當年有此擔當,如今……”


    顯然方天這一手,卻是大出了老爺子的意料之外,破府而出,這家夥真有種,老爺子歎口氣想起了當年發生在他身上的婚事來,居然當著兒子就說了出來,正說著,卻見方震武尷尬地看著他,老頭不由臉上一紅,話題一轉竟又說上了正題,“老十一啊,你要嫁你女兒,可想過她的感受啊?這一家子的,如果都不能互相護持著,這家又有啥希望啊,天兒啊天兒,我的好孫子啊!”


    方震武聽老爹話頭居然將矛頭直接轉向了他,不由直欲吐血回道:“是孩兒的不是,孩兒沒有想過女兒的感受,可是如今李家訂親迫在眉睫,如何應對?”


    方萬勝歎道:“還能如何,派人去尋天兒他們了嗎?”


    方震武噎了一下,道:“不曾。”


    方萬勝大怒道:“怎麽不派人跟著,天兒如有什麽事,如何是好的,你讓我怎麽向老祖交待,你是怎麽做事的。”


    沒有說完老頭就厭煩地看著方震武,喝道:“沒腦子的東西,退下。”方震武嚇得已經是心駭若死,那裏還敢再多說,本想再投訴方天幾句,這時也不敢再出口,隻是連忙躬身連滾帶爬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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