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敲定宋江為對金貿易的負責人後,高銘一邊派人傳宋江進京,一邊將自己釀高度酒的方法貢獻出來,叫作坊連夜釀造,好與金人進行貿易。


    聽說金人十分喜歡高府釀造的高度酒,許多人不理解,大熱即大毒,喝不慣這樣口感辛辣的酒水,金人的口味真是重啊。


    自己不愛喝,金人卻喜歡,還能換來馬匹,何樂而不為呢?至於茶葉,這個無需特別準備,比酒水來得容易。


    花老太君來京城一趟,心靈上遭了不少創傷,越看孫子越難受,幹脆眼不見心不煩,動身回老家去了。


    臨走前,覺得有一肚子話想跟孫子說,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說什麽好,最後化為五個字:“你好自為之!”


    花榮謹聽遵囑,“是。”


    花老太君瞅著他,恨鐵不成鋼地搖頭,抬手數落他,“你……”但忽然又覺得車軲轆話,翻來覆去說沒意思,罵也罵了,打也打了,這會再打罵無濟於事,反而氣傷自己,“我一直以為你們兄妹中,你是省心的那個,誰知道現在你妹妹安生相夫教子,你卻……”


    本來又要例數孫子的罪過,話到嘴邊又停住,心裏勸自己,沒必要沒必要,真的沒必要再打罵了,該說得都說盡了,“罷了,我實在懶得再說你了!你好自為之,若不行,就自生自滅!”


    這一次,一直任打任罵的孫兒卻開口反駁道:“我還得保護高銘,我得好好活下去。而且國家也有需要我的地方。”


    花老太君道:“隻聽前半句,我應該給你一耳光,你少糾纏人家,人家需要你保護?!但後半句還像人話,姑且饒過你!”


    這時就聽門口有人笑道:“我也糾纏他,您看,我這不就登門來糾纏了麽。”


    花老太君抬頭一看,見高銘笑眯眯地走了進來,不知為何此刻一見他,腦海裏就是那晚他主動親自己孫子的畫麵。


    老太太有點暈,對高銘語氣虛弱地道:“罷了,老身走了。”


    老了老了,自己真是老了,真是管不了年輕人的事了。


    高銘笑道:“聽說您要離開東京,我來送送您。”就和花榮一起送老太君到大門外,並叫人手將給老太太的禮品往車上搬。


    花老太君自然不要,高銘就道:“都是一家人,我父親是花榮的父親,花榮的祖母也是我的祖母。”


    硬是把禮品都給老太太搬到車上了,才跟花榮一起跟老太太揮手告別,“您再來東京玩啊——”


    花榮抱著肩膀道:“我覺得她老人家應該不會再想來了。”


    高銘就朝他仰頭笑道:“不來也好,省得打我相公。”說完就被花榮一把摟過親了一口。


    花老太君走了,加上高俅的默認,花榮就搬到了太尉府,和高銘出雙入對。


    每當有人誇高俅又得了花榮這個好義子,高俅隻能選擇以沉默地的微笑應對。


    對方誇得越起勁,他越笑容越僵。


    原來還有這麽多人不知道兒子和花榮的關係,也不知道能瞞到哪一日。


    唉,早晚得暴露。


    這一天,高銘回到府中,被人告知楚州兵馬都總管,武德大夫宋江已經到了,正在客廳等著,高銘便過去見他。


    自從方臘一別,再見宋江,高銘對他就一個感覺,胖了,宋江更敦實肥胖了,不過,許是胖了的關係,他白了幾分,但整體仍然是個富態的黑胖子。


    宋江一見高銘,當即揖禮,“小可宋江,拜見高大人。”


    雖然已經確定高銘不會因為在梁山的過節加害他,但隨著高銘這幾年名望的水漲船高,宋江內心有向他靠攏之意。


    高銘笑道:“別來無恙,不必多禮,你且先坐。”又叫丫鬟看茶給他。


    宋江坐椅子隻坐半截,顯得十分小心翼翼,態度謙卑,“一聽高大人召見,小可便馬不停蹄地奔赴東京,希望沒有耽誤時日。”


    “沒有,你來得很快。”高銘直入正題,“我叫你來,乃是有一樁要事交給你辦。此事不是我的私事,恰恰相反,乃是十分重要的國事。如果你辦得好,於國於民都是功臣。甚至就算你辦不好,但是自承接的一刻起,就注定你要留名於史書。”


    青史留名是宋江的關鍵要害,一戳一個準,聽到這樣的話,他當即站起來道:“高大人,既然朝廷有這樣的重托,宋某就是粉身碎骨也當披肝瀝膽,不負所托。”


    宋江的表情淒然,似乎已經做好為國現身的準備。


    一副大義在前,死生無憾的樣子。


    就等著高衙內公布這艱巨的任務了。


    就聽高大人道:“朝廷想派你入金進行馬市貿易,並接金國皇室成員來我大宋深造。”


    咦,僅僅是這樣嗎?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艱巨。


    高銘看出宋江的心思,便給他講解此行的重要性,“這次對金貿易,是我大宋與金國第一次正式接觸,代表著兩國關係的正式開啟。金國自成立那天起,加上去年二萬大敗遼國七十萬士兵,必將在請青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與這樣新興的國家接觸,必然如同與遼會晤磋商的大宋官員一般,被史書記載。如果你辦得好,大宋多一個友邦,你辦得不好,則多一個勁敵。”


    “小可如何承擔得起這樣的重任!?”宋江嘴上這樣說,但心裏卻道,這樣的重任絕對要承攬下來,做出一番成績,更上一層樓。


    尤其他又聽高銘道:“因為任務重大,官家一直在挑選人選,但是因為大宋與金不接壤,需要渡海過去,條件艱苦,能做得此事的人很少。需要一個意誌堅定,不怕吃苦,忠君愛國,又與水軍關係良好的人出行。我便想,宋江你或許是個合適的人選,如果叫李俊兄弟與你一起去,駕船護送你,豈不是很好的搭配。於是,我就上疏官家,提議你代表大宋浴與金國接洽貿易,官家也同意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官家同意了,就是說他在官家那裏已經有姓名了嗎?宋江激動地渾身顫抖,哽咽著就拜高銘,“多謝高大人抬舉。”


    “誒,你不要這樣。你去了金國,代表的是大宋的臉麵,你好好辦事,給官家,給大宋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高銘麵帶微笑,語氣寄予厚望的囑托道。


    原來他宋江肩上的擔子這麽重,宋江承諾道:“我宋江定不負皇恩!”


    高銘滿意地看他,宋江這廝臉黑心更黑,一嘴仁義道德,但背地裏捅刀子絕不手軟,十分適合忽悠女真人,能給女真人留下一個好印象,但又不會叫大宋吃虧。


    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宋江這人,自詡忠義,隻要他爹還在大宋,隻要皇帝還在,他就是忠義這個大旗下的提線木偶,絕不會叛國投敵,也不會從中貪汙撈好處。


    他愛的是名聲,追求的是國家皇帝的認可。


    李俊與他是老相識,本就是他的江州幫派心腹之一,宋江對他們的統領力還是有的。


    要是派別人去,渡船的水軍跟貿易官員不睦,又是一堆爛事,但是叫宋江跟李俊搭配就能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


    “除了貿易,你們還有一件事,就是將完顏家的人接回東京。你在路上對他們不卑不亢的同時也要照顧好他們的飲食起居,不要慢待他們。”高銘道。


    宋江連連點頭,表示都記住了,“高大人請放心,小可一定事必躬親。”


    高銘對宋江有信心,“我相信你經此番鍛煉,必成國家之棟梁。”


    宋江眼淚在眼眶轉悠,“沒想到小可這個前反賊,也能有代表國家的一天。全賴高衙內厚愛,小可不勝感激。”


    高銘也裝作與宋江同心齊力的模樣,“我等你的好消息!”


    兩個人演技點到為止。


    宋江連聲應下,受了交代,離開了太尉府。


    沒幾天,接了朝廷的委任,準備踏上出海之路。


    -


    遼國那邊到底還是怕宋國和金國瞅對眼,反應速度很快,很快就傳消息到東京,叫他們派人來幽州城,簽訂商量免除歲幣的國書一事。


    但彼此心裏都清楚,這一次除了免除歲幣外,更重要是商談幽雲地區的歸屬,和宋國的立場的問題。


    遼國那邊不敢耽擱,大宋這邊更是不敢怠慢,接到消息後,趙佶便打算叫使團動身前方幽州進行談判。


    本來高銘他們能夠更快的動身,但是因為趙佶的優柔寡斷,活活拖了好幾天。


    他猶豫的在於,叫寶貝兒子趙楷以什麽身份隨行,他既然想叫他以皇子的身份前往,這樣等事情談成,天下皆知,沒有任何的懷疑。


    但又怕趙楷公布身份,進入遼國後,被遼國人抓住當人質。


    他把這個顧慮說出來後,有朝臣甚至建議趙楷不要輕動。


    偽裝身份隨行使團,進入遼國這種行為都很冒險,最好不要嚐試,否則一旦閃失,追悔莫及。


    結果,趙佶又被說動了心,甚至打算考慮叫鄆王不要跟隨,這樣的話,沒談成功,鄆王不用承擔責任,某種程度也是規避風險。


    高銘知道皇帝的心思後,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古往今來,像趙佶這樣的極品君王也是少數。


    幸好趙佶據理力爭,最後雖然不至於以鄆王的身份前往,但偽裝了一個臣子的身份,作為副使一並前往。


    至此,正使高銘,副使花榮、趙楷就此敲定,動身前往幽州進行最終談判。


    結果都快走到滄州了,趙佶又派太監來追鄆王,說是做了噩夢,叫兒子回去。


    高銘內心是希望趙楷跟隨的,畢竟有些事,他不好一個人做主,趙楷如果跟著,做決斷好歹有人兜底。


    好在趙楷不想白白浪費這次積攢功績的機會,毅然抗旨,繼續前行,等趙佶再傳聖旨,他已經過了白溝,進入了遼國幽州境內。


    一年內,跑了兩趟幽州,高銘不像上次那麽好奇,熟門熟路的進入了宋國使館休息。


    他們一進入幽州,遼國那邊就知道了,當天就派人來使館知會他們,請他們明天到幽州城衙門會見。


    可見遼國早就到了幽州城且已經準備妥當,宋國人一到,無需等待,直接就可以開始談判。


    趙楷叫高銘跟花榮好好休息,結果他因為思考收回幽雲的事,太興奮,導致一晚上幾乎沒合眼,但即使如此,第二天,他仍然覺得自己精神飽滿。


    而高銘和花榮也休息得不錯,用過早飯,遼國那邊派人請正副使及隨行團員去幽州衙門商討要事。


    這是正式的邀請,一看就是要討論大事了,眾人都穿戴整齊,昂首闊步出了門。


    因為這一次,不是進攻歲幣,而是免除歲幣,甚至要從遼國口中拿回地盤,心理上就痛快。


    幽州衙門大堂內,準備好了長桌圈椅,兩國使臣分坐兩邊。


    大家按照規矩,正副使都要介紹一遍,宋國這邊由高銘介紹,他跟花榮都是遼國的老熟人,想必來得路上,耶律大石都跟成遼國員們介紹過了。


    至於化名的趙楷,高銘簡單說了幾句,遼國人都以為此人是湊數的,隻簡單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宋國這邊介紹完畢,遼國那邊耶律大石不用怎麽多費口舌介紹了,他也將自己略過,著重介紹他身邊的兩個人,“這位是大遼國晉王耶律淳殿下。”tv首發.biqugetvm.biqugetv


    這耶律淳是皇帝耶律延禧的堂叔,考慮到耶律延禧的父親是獨生子,他這個堂叔與皇帝血緣相當近,乃皇室出身的重臣。


    耶律淳年餘五十,麵龐有些浮腫,透著不健康的紫紅色,表情十分嚴肅。


    “這位則是我們大遼國南府宰相張琳張大人。”耶律大石介紹另一個年長的老者如此道。


    遼國典型的一國兩製,南院管除了契丹人之外的漢人事,這南院宰相也由漢人充任,亦算位高權重。


    介紹完畢,耶律大石略顯不滿地道:“我們有親王與宰相出席,貴國的親王和太師卻不露麵,是不是太慢待我國了?”


    趙楷的身份保密工作做得嚴密,除了高銘、花榮跟幾個趙楷的心腹隨從外,連幽州使館的宋國人都不知道他是誰。


    因此遼國晉王耶律淳跟宰相張琳,更是不曉得跟隨高銘來的這個副使是誰。


    遼國的陣容算得上豪華。


    所以這就顯得宋國這邊的陣容表麵看起來不如對方,耶律大石見除了那個有細作嫌疑的王黼不見了,還是高銘,花榮,另外那個年輕人剛才聽說職位平平,看起來就跟湊數的一樣。


    高銘知道外交禮儀至少得對等,宋國確實應該派親王,也的確派出了,隻是怕遼國抓人做人質,才隱姓埋名而已,他安撫遼國人道:“我國皇帝叫我全權負責此次兩國會晤,除了身份確實稍遜一籌外,我個人裁量權極大,應該並不在貴國人員之下,說不定還會高一點。”


    就算如此,到底不對等,耶律淳跟的臉色有點不好看,問道:“多大的裁量權?可以拍板任何條件嗎?”


    高銘在來的路上早跟趙楷說定了,此時一點不怵,“可以。不管談定什麽事,當下就可以簽國書。”


    耶律淳與耶律大石用契丹語說了句什麽,便不再說話。


    “咱們兩國人員都到齊了,那就開始辦正事吧。”耶律大石先站起來宣讀遼國擬的免除歲幣的國書,待讀完了,又將國書給高銘等宋國人過目。


    高銘瞅過之後,交給花榮,又交給趙楷,趙楷一字字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才點頭示意叫高銘蓋章。


    一式兩份。各自保存。


    自此盤繞在大宋心頭的快上百年的歲幣,徹底進入了墳墓。


    搞定了免除歲幣的國書後,所有人都沒離席的意思,因為更大的問題來了:幽雲十六州的歸屬。


    因為此事之前一直沒有挑明,所以便開始了互相試探。


    耶律淳端坐著,南院宰相張琳則裝作閑適的樣子,但誰都不動彈起身離席。


    耶律大石先道:“自從上次一別,十分想念高兄,不知高兄回去後,可將在遼國發生的事情,盡數轉述了沒有?。”


    高銘笑道:“這是自然,所以才能如此快的又相見啊。我們這次前來是帶著十成十的誠意,想解決的問題也不限於免除歲幣的協約。”


    言下之意,我轉述了和談幽雲十六州一事了,這次來就是為了這個,誠意滿滿。


    張琳於此時突然插話,“這一路走來,不知你們覺得這幽州景色如何?”


    高銘笑道:“我覺得與我國滄州無異。”


    遼國幽雲跟宋國滄州景色無異,因為這本來就應該歸於一個行政區。


    高銘這是明晃晃的暗示了。


    張琳捋著胡須道:“聽說你們跟金國進行馬市貿易,不怕被女真人坑了嗎?就怕你們拿了酒跟茶葉去,直接被他們搶了。”


    張琳雖是漢人,卻是遼籍,理應為遼國辦事。


    花榮記得路上跟高銘交流過金國的馬市問題,學著他的詞匯道:“我們相信女真能恪守協約,畢竟我們宋國是他們第一個貿易夥伴,他們自然十分珍惜。”


    貿易夥伴?聽起來關係還蠻親厚的!張琳嗬嗬冷笑,“你們明知道女真跟遼國的關係,還與他們做貿易。”


    和女真馬市貿易,在高銘上次離開遼國的時候,就已經交代清楚了,耶律延禧也沒說什麽,現在張琳又把他翻出來,顯然是想挑刺,叫宋國心理上有愧疚。


    高銘微笑道:“正是因為女真跟你們大遼作戰,我們才進行馬市貿易啊,因為馬匹是重要的戰事物資,我們買得越多,女真的馬匹越少,對遼國越有利不是麽。”


    耶律大石、耶律淳、張琳都知道高銘是胡扯,但卻又找不到更好的反駁理由,都隻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至於內心想什麽,高銘就不得而知,但肯定沒好話。


    高銘發現耶律淳和趙楷都基本不說話,大佬果然都是坐鎮的,叫下麵的人唇槍舌劍地交鋒。


    高銘道:“我上次穿越幽州的時候,發現幽州城的對南的城牆修繕得不錯,但是對北的防禦卻不怎麽樣,榆林關更是馬馬馬虎虎,日後若是修起來,又是一大筆錢。”


    北邊也是遼國境內,遼國自然不會投錢在自家院內修院牆。


    言下之意,這幽州拿回來也得花錢修繕。


    剛才張琳不是挑毛揀刺麽,他也得禮尚往來。


    耶律大石深知挑貨的才是買貨的道理,笑道:“有先天屏障勝過人工修繕的高強千百倍。”


    榆林關天險天下獨一份,別的地方沒有,這才是最大的賣點。


    張琳重重點頭,“沒錯,單說幽州一城,就三麵環山,對遼國的重要性不需我多言,怎麽重申都不過分。”


    對遼國重要,對宋國而來,重要程度至少翻幾倍都不嫌多。


    宋國使臣肯定懂。


    高銘笑道:“其實這幽州雖然堅固,卻不如咱們宋遼情誼堅固。這一百年來,城牆好歹修繕過幾次,但是咱們宋遼之間可不曾有過兵戈。”


    甚至每年兩國統治者之年,適逢對方生辰還會互送禮物。


    當初仁宗駕崩的時候,大遼皇帝還為他掉淚。


    一提這茬,兩國人就都笑了,氣氛稍有緩和。


    耶律大石看準時機,“高兄,你這話說得十分有道理,我國陛下說了,你我兩國這百年情誼,這幽雲十六州便是見證,如果兄弟之國真有想法,它的歸屬有洽談的餘地。”


    終於到正題了,高銘立即裝作感興趣的樣子,“是麽,遼國陛下真是有氣吞天下的胸懷,有總覽國際局勢的大局觀。”


    先拍遼主幾句馬匹,理應是題中之義。


    高銘繼續道:“確實,如今女真起事,遼國為了此事煩憂,想必幽雲十六州內的情況,多有顧及不到。不如將它們托管給宋國,也可以集中精力對付女真。我相信在這之後,我們兩國的情誼就像這榆林關一樣堅固,任誰都撼不動。”


    宋國得幽雲則繼續與遼國修好,絕不對遼出兵。


    高銘此言一出,算是正式提出接管幽雲十六州的事了。


    趙楷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的反應,就見耶律大石和張琳先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對彼此說,重頭戲來了。


    張琳一笑,滿臉的皺紋,他道:“這個嘛,既然宋國有誠意,我們也不能一口回絕。有些話,我就不重複了,但幽雲乃膏腴之地,宋國若想接管,必當有補償。”


    這個沒什麽好說的,遼國除非瘋了,才會什麽都不要地拱手將這些地方白送給大宋。


    高銘頷首,示意耶律大石繼續說。


    張琳一字一頓地道:“我們所需不多,隻要金五百萬兩、銀一千萬兩、帛一千萬匹作為補償。”


    在場的所有宋國人皆愕然,這不是獅子大開口麽。


    趙楷就一個想法,這是敲詐。


    高銘沉默了下,嚴肅地道:“我覺得咱們彼此都應該拿出真誠的態度,你們說出這麽不切實際的數額,顯然沒誠意,既然如此,沒什麽好談的了。”說完,便起身對其他人宋國人道:“反正免除歲幣的國書簽完了,咱們走罷。”


    一副老子不談了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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