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不僅被人欺負,還拖累了我好朋友花榮。雖然結識不久,但卻是推心置腹好兄弟。”


    魯智深一聽這其中就有隱情,好打抱不平性子又上來了,嚴肅道:“你與灑家說說,誰怎麽欺負你了?”


    吃人家嘴短,況且他尤其吃得快活,嘴巴就更短了。


    高銘看向魯智深,委屈巴巴道:“就是那個周通,他言語戲謔我,我打不過他,就找花榮出頭,誰知道卻給了他口實,不僅造謠更來勁了,還搬弄是非,叫花榮給他道歉。”


    在魯智深眼裏,孫小五雖然達不到生死之交好兄弟,但要好程度也遠遠高於其他人,他是放他一條性命孫二娘侄子,又幫他補紋身又給他烤肉吃。


    孫小五待他如此之好,雖然比不上武鬆楊誌,但也僅次於他倆,是目前梁山第三位仗義兄弟。


    這樣兄弟居然叫周通那等撮鳥欺負,魯智深氣不打一處來,“灑家就知道花榮打他不是無緣無故,肯定是他做了什麽!”


    高銘火上澆油,痛不欲生道:“他跟我說那些話,但凡是性子烈男人,聽到後,要麽掏刀子殺人,要麽窩囊死。”


    魯智深怒道:“他說什麽了,告訴灑家!”


    高銘就將那日周通話添油加醋說了,末了道:“他說鋪好被褥等我,如果是你,一個男人對你說出這種話,還能活嗎?”


    魯智深當真在腦海裏想象了一番,當即雞皮疙瘩掉一地,惡心憤怒種種情緒襲上心頭,仿佛周通這番話不是對孫小五,而是對他說。


    “這鳥人!敢這般侮辱你!”


    “花榮替我出氣,卻不想現在被人詆毀,說他是地位高頭領欺負地位低頭領,你覺得是那麽回事嗎?我現在有苦說不出。”高銘眼圈發紅,“周通蒙蔽了那麽多人站在他那邊,他是想逼死我和花榮。如果晁頭領非要我和花榮給他道歉,我真沒法活了!”


    “你怎麽不活,灑家看那廝才不要活!”魯智深握住銅錘般拳頭,“灑家代你討個公道去。”


    高銘立刻拽住魯智深衣袖,“你不要去,你要是去了,也攪合進這裏了,我已經對不起花榮了,不能再對不起你。”


    魯智深一聽,這孫小五果然義氣,他魯智深更不能不幫他了,“兄弟間不要講這些!這件事交給灑家!”


    魯智深說打就打,當即起身風風火火去找周通。


    高銘步子慢,沒跟上魯智深,等他到周通院子時候,就聽裏麵鬼哭狼嚎。


    他走進屋門口時候,正瞧見滿身繃帶周通,鼻青臉腫從屋內艱難往外爬。


    正巧和高銘撞上,周通仰頭看他,高銘低頭瞧他,並露出了邪惡笑容。


    高銘朝周通壞笑,我不僅要花榮打你,我還讓魯智深打你呢,怎麽樣,服氣沒?


    “你們都讓開,不要攔著灑家!”就聽魯智深吼道,風風火火從屋內殺了出來。


    身後是一幹人在攔著他勸架,除了李忠外,高銘還看到了宋江心腹戴宗。


    魯智深揪起地上周通,卡住他脖子,指著高銘道:“給孫小五道歉!”


    戴宗愕然看向高銘,花榮也就罷了,你是怎麽讓魯智深也替你出頭?你身後究竟還有多少勢力是我們不知道?


    戴宗是宋江心腹,他在周通這裏,很能說明問題了。


    不過也挑不出大錯,既然新舊頭領之爭已經擺到了台麵上,戴宗作為新上山頭領代表之一,慰問一下受害者周通,也說得過去。


    戴宗驚愕看著高銘,他隻知道這孫小五跟花榮交好,卻不知道他竟然和中立勢力魯智深有這樣交情。


    要知道這魯智深是二龍山頭領之一,他好兄弟有武鬆和楊誌,都是一頂一高手。


    戴宗這人經過打聽,知道二龍山這三位不聲不響、不摻和旁事情,算是中立勢力。


    卻沒想到,今日魯智深替孫小五出頭,跑過來就將已經負傷周通又打了幾拳。


    前幾日周通已經被花榮收拾過一頓,渾身上下不知多少個傷口,躺在床上不能行動,剛才又被魯智深按住,掄起銅錘大小拳頭捶了一番,這會想逃命,連站都站不起來,隻能往外艱難爬行。


    就在周通對高銘咬牙切齒時候,那魯智深把他從地上薅了起來,左右開弓掄了兩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魯智深指著高銘道:“給孫小五道歉!”


    周通嘴裏有血,含糊道:“他好端端,而我這個樣子,你叫我給他道歉?他應該給我道歉才對。”


    “你這個樣子,是你活該,不是你言語侮辱孫小五,人家那朋友花榮怎麽會打你?!”魯智深大聲道:“士可殺不可辱,你見人家孫小五不是習武之人,就仗著自己會拳腳折辱人家,你還是個男人嗎?!”


    李忠知道魯智深厲害,三拳打死鎮關西,在氣頭上就是個瘋漢,誰攔得住?!


    他著急勸道:“有話好說,將周通兄弟放下來吧。”


    戴宗也道:“不要壞了兄弟感情,有話好說。”


    這時,院前院後漸漸來了許多圍觀頭領,這幾日,因為周通挨打事情,沒少搞串聯,背地裏議論待遇問題,聽到風吹草動,就往有事情地方聚集。


    尤其是關鍵人物周通,更是焦點。


    現在“焦點”又被打了,眾人紛紛聚到了這裏。


    以為動手又是花榮,卻不想是出家人魯智深,但是苦主卻沒變,還是孫小五。


    雖然都剛上山不久,但大家對彼此實力多少有了點數,其中魯智深和武鬆是公認,不好惹也不能惹實力派。


    他倆不屬於任何派別,但因為實力強大,自成一派。


    現在魯智深竟然在打周通,孫小五在一旁觀戰,眾人都吃了一驚。


    “你這廝,當初在桃花山搶娶人家劉太公女兒,被灑家教訓了,誰知你不長記性,到了梁山,還死性不改!”


    周通黑曆史被抖落了出來,搶娶民女,雖然許多好漢也這麽幹過,但擺到台麵上,誰都知道是錯。


    大庭廣眾之下,為了表示自己絕對不是像周通那樣人,都指責道:“怎能強搶民女,這不是好漢勾當!”


    高銘冷眼旁觀,這就對了,“受害者”一旦不完美,支持者立馬減半。


    尤其周通黑曆史是由魯智深這個當事人口中說出來,完全不需要論證,立馬坐實。


    周通艱澀道:“那、那都是過去事了。”


    “眼下事卻沒過去!”魯智深再次指著高銘道:“給孫小五道歉,你以後不許欺負他!”


    “我、我沒欺負他啊,就是開玩笑……誰知道他不經逗,還找花榮來打我……朋友之間開玩笑不是很正常嗎?”周通狡辯道:“因為這個就動氣,以後都不要說笑了。”


    高銘哼道:“好,那你就說說,你是怎麽跟我開玩笑。”


    魯智深捏著周通腦袋,惡狠狠道:“你說出來!不是覺得冤枉嗎?!”


    “說就說!”周通看了眼戴宗,心想豁出去了,反正走了這條路不如走到黑:“我對孫小五說,我鋪好被褥等他,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這不就是開玩笑嗎?魯智深,你出什麽頭?!”


    “誰,誰又替誰出頭了?”人群中探出個高大黑漢子,赤著上身,心口和兩臂長著一層黑毛,端猙獰。


    李逵不見他戴宗哥哥,便來周通這裏找人,遠遠就見裏三層外三層,就擠進來看熱鬧,正好聽到有人什麽出不出頭。


    高銘見了李逵,心想來得正是時候,便道:“李頭領,你敢對魯師父說一句剛才周通說過話嗎?”


    李逵打量魯智深,不服輸道:“什麽敢不敢?是什麽話?”


    “我晚上鋪好被褥等你。”高銘道。


    李逵納悶,“這什麽鳥話?!”


    “算了,別說了,我知道你不敢。”高銘擺手。


    李逵當即不樂意了,也不深究是什麽意思了,反正先講出口再說,不能做沒膽子鼠輩。


    戴宗忙道:“李逵,你別……”沒來及阻止,就見野人似李逵對魯智深道:“晚上我鋪好被褥等你!”


    這畫麵,在場所有人在這一瞬間都恨不得自己失明加失聰。


    場麵太過駭人,簡直比殺人現場還恐怖。


    紛紛懷疑人生,自己剛才究竟都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


    剛才周通說出來隻覺得令人難堪生氣,現在這李逵對魯智深講出來,才叫人深刻體會到什麽叫做惡心侮辱恨不得殺了對方。


    “這嘴巴太賤了,這不是調戲孫頭領麽,太侮辱人了!”有人反應過來率先道。


    馬上就有人道:“周通,你怎麽能講出這麽惡心話?!趕緊給孫頭領賠不是!”


    魯智深剛才被李逵當麵一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差點連剛才吃肉串都吐出來。


    於是他把這把賬都算在了周通腦袋上,“直娘賊,就屬你最惡心人!你做出這等事還敢去寨主那裏惡人先告狀!灑家今天便讓你再長一波記性!”


    李逵反應過來這不是什麽好話,便嚷嚷道:“你們到底在憋什麽壞水,是不是要坑俺鐵牛?”


    此時就聽一聲,“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是武鬆來了,他在梁山中也是公認強者,見他來了,其他人下意識讓出一條路來。


    魯智深道:“兄弟,不是什麽大事,灑家替孫小五出口惡氣。”


    戴宗見連武鬆也來了,便推著李逵走開,“這裏不幹你事,不要看熱鬧了,我還有事要你辦,趕緊走。”


    武鬆來了,不能叫這李逵再生事,趕緊帶走比較明智。


    而且如今這場麵明顯孫小五占優勢,眼見扳不回局麵,不如趁早撤離。


    李逵第一聽宋江,第二便是戴宗,一步三回頭走了。


    魯智深使勁晃了晃骨頭架子快碎了周通,“道不道歉?”


    周通見周圍人沒人替他說話,戴宗等人又都走了,麵對魯智深,他開始鬼哭狼嚎,連聲道歉:“我錯了,我給孫小五道歉!”看向高銘,我不該對你說那樣話,咱們抬頭不見低頭見,你就原諒我吧?給你賠不是。”


    高銘追問道:“你是不是活該,還要不要我和花榮明天給你道歉了?”


    “不用你們道歉,我給你們賠不是行麽。”


    魯智深卻不買賬,“那你剛才怎麽嘴硬?!”又捶了周通一拳。


    周通昏了過去。


    高銘這口惡氣徹底出了,便對圍觀眾人道:“相信大家都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了,大家說,如果你們好朋友被這樣對待,替他出口惡氣是不是很正常?花榮是這麽做,魯師父也是這麽做,有毛病嗎?”


    剛才被惡心到眾人都搖頭,“沒毛病沒毛病!”


    魯智深嚷道:“如果花榮做錯了,那灑家是不是也做錯了?但灑家自以為沒錯!”


    眾人都道:“沒錯沒錯。”


    “所以這件事其實很簡單,晁寨主早就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為了保護周通名譽,怕大家發現他是這麽惡劣人,才沒有將事實說出來。不想卻引起了誤會,竟然引申到新舊頭領之爭上了。”高銘不卑不亢道:“今日大家都在,也是做個澄清。花榮雖然不在,但魯師父在這裏,你說是不是這樣?”


    魯智深道:“灑家可沒那麽彎彎繞繞,事情非常簡單,就是周通這廝欠揍!”


    事情原委清晰明了,周通惡心孫小五,孫小五回去找花榮告狀,花榮揍了周通,周通氣不過繼續詆毀孫小五和花榮,於是魯智深出來二次毆打他。


    高銘繼續道:“希望大家都能明白,本來簡單事情,如果彼此之間猜忌,誤會了寨主,才是真寒了兄弟們心,大家來自五湖四海,今日能聚在梁山泊,乃是緣分,或者更是命中注定。隻因為有心人挑唆就分崩離析,才追悔莫及。”


    有心人挑唆,可以理解為周通,也可以理解為戴宗李俊甚至宋江。


    好漢們在江湖中摸爬滾打,最清楚人心叵測,現在冷靜下來一琢磨,自己這不是給人當馬前卒了麽。


    晁寨主是為了保護周通才不說破,根本不是偏袒花榮,反而在維護周通,哎呀,險些誤會了寨主一片心。


    高銘最後總結,“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希望大家不要誤會。”


    “沒誤會,都清楚了,我們這就給寨主認錯去!”不知是誰帶頭說了一句,其他人有不想去,看到附和人多,也不好意走人,隨大流都去了聚義廳。


    晁蓋本來還在糾結明天花榮給周通道歉事,花榮那個性子肯定是不會道歉,說不定還會當麵再打周通一頓,到時候可怎麽辦好?


    將花榮關起來嗎?那秦明和孫小五肯定不幹,又是一場麻煩。


    “寨主,頭領們在聚義廳外麵說要見您一麵。”


    晁蓋以為又是嚷嚷讓他懲罰花榮,不要偏袒老頭領那套,唉聲歎氣起身走出去,準備說點和稀泥話,將人安撫走。


    卻不想來到聚義廳門前,就見一眾頭領都唱喏作揖,“寨主,我們是來請罪,都因周通搬弄是非,叫我們誤會了寨主,這兩天口不擇言,請寨主責罰。”


    晁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事態扭轉了,不禁大喜過望,“都是兄弟,責罰什麽,以後不要受小人挑唆便罷,都散了吧。”


    等人都走了,晁蓋立刻回到主寨,派人去打聽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才知道原來是孫小五帶著魯智深又把周通打了一頓,將事情挑明了,才出現了這樣反轉。


    這麽看來孫小五不僅腦袋靈,還與二龍山魯智深交好,將孫小五穩住,對整個山寨穩定都有益處。


    -


    花榮知道高銘叫魯智深又去打了周通一頓,不禁有些不滿道:“你何必去找他?我不能替你出氣嗎?”


    高銘耐心解釋來龍去脈,“這些事還是交給魯智深更合適,你看,他一出手,大家都相信是周通毛病,向晁蓋道歉了。”


    花榮見高銘這一番折騰,給晁蓋化解了一場危機,狐疑問道:“咱們恨宋江,所以幫著晁蓋,但可別讓晁蓋真做大。”


    高銘搖頭,“我有分寸。”


    他覺得這些勢力裏,能做大做強,隻能是他。


    權力是從鬥爭中來,雖然周通事件是一次危機,但也是一次機會。


    自打花榮和魯智深相繼出手替高銘出了這口惡氣,他在梁山中地位水漲船高,誰見了不得客客氣氣叫一句孫頭領。


    他自己雖然不會打,但身後有能打勢力,花榮秦明加上魯智深武鬆都能保護他。


    周通徹底被邊緣化,雖然沒被驅逐,但地位僅次於嘍囉,除了李忠沒人願意搭理他。


    沒幾日,少華山九紋龍史進帶著神機軍師朱武、跳澗虎陳達,白花蛇楊春進來投梁山。


    梁山便宰牛殺羊大擺宴席,款待少華山頭領們。tv手機端https:m.biqugetv


    九紋龍史進和魯智深交好,於是仗義魯智深親切將高銘介紹了給史進,“這孫小五兄弟,為人義氣,如果有不長眼想欺負他,你要多幫他。”


    史進史大郎行走江湖一個義字,魯智深都說孫小五是個義氣人,那肯定差不了,於是道:“這個是自然,孫小五,若是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魯智深笑道:“既然如此,哪日咱們兄弟聚在一起吃頓烤肉吧。”


    高銘心道,這才是你真正目吧,自打上次魯智深擼串擼得暢快,三天兩頭來找高銘吃吃喝喝。


    他自己來也不要緊,關鍵有時候還會帶上武鬆,偶爾還會連楊誌也帶上。


    楊誌還好,那武鬆胃口不比魯智深小,就是個黑洞。


    高銘隻得調遣了好幾個小嘍囉幫著串肉烤肉才能滿足他倆需求。


    現在看來,連史進也要加入擼串大軍。


    然後,果然沒幾天,史進就跟著魯智深參加了山坡燒烤聚餐。


    梁山許多人驚奇發現,平日跟花榮形影不離孫小五,最近跟魯智深、武鬆、楊誌和少華山史大郎等人走得很近,常在一起吃吃喝喝。


    這些人中,魯智深和史進都有紋身,一看就是江湖人士。


    楊誌臉上有青色胎記,顯得麵龐有幾分猙獰。


    武鬆倒是五官端正,但是臉上也有刺配金印,如今又是頭陀打扮,披頭散發,氣勢凶悍,看著就不好惹。


    看起來有幾分書卷氣孫小五卻能和這些人混到一塊去,實在叫人嘖嘖稱奇。


    梁山雖然有許多小山頭,但就屬魯智深、武鬆、楊誌所在二龍山實力最強,現在又加入一個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關門弟子史進,這幾個人聯合起來,少說能抵半個梁山實力。


    而現在,高銘和他們談笑風生。


    這些人中,楊誌和武鬆比較冷酷,其中楊誌鬱鬱不得誌,一直倒黴,押送花石綱,丟了,押送生辰綱,被劫了,好好一個軍官隻能被動落草。


    武鬆也是,本來是個有前途都頭,結果嫂子殺了哥哥,他又殺了嫂子,成了刺配配軍,到孟州以為能重新過上正常人日子,結果張都監騙得他好慘,一怒之下滅人滿門,徹底跟光明正常人生活拜拜,隻能到梁山做邊緣人士。


    所以楊誌和武鬆偶爾會露出落寞表情,尤其是武鬆,有時候不知道在想什麽。


    而魯智深則不同,大概是身上沒有背負人命債,心裏沒負擔吧。


    一般形容熱情開朗給周圍人帶來溫暖人為小太陽。


    高銘覺得魯智深這體型,應該叫做大太陽。


    史進就更加快樂,八成因為他現在生活正是他所向往。


    高銘知道他從小就做不良少年,耍槍弄棍又紋身,長大了主動結交強盜,好好史家莊富二代不當,為了義氣要當強盜。


    如今來梁山落草,應該實現了史進一直以來夢想。


    史進隻年長高銘兩歲,身上還殘留著一股子少年英氣,很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不服就是幹張狂勁兒。


    高銘最近總和他們聚會,有事沒事就往外跑,花榮一開始沒當回事,次數多了,他想不留心都難。


    這日,他中午回來又不見高銘,在屋內坐了一會,沒心思做別,決定去找他。


    他們不難找,一打聽就有人說看到孫小五和魯智深他們在山北坡那邊。


    花榮到時候,就見眾人坐在柔軟綠地毯似草地上,圍著一個攤子在吃烤肉,小嘍嘍們正忙前忙後。


    除了魯智深外,有一個人十分顯眼,二十出頭年紀,正挨著高銘坐著。


    此人打著赤膊,兩臂、肩頭和後背刺著數條青龍,這一身精致龍紋刺繡,端惹眼。


    而他身旁高銘,對這一身紋身也很感興趣,眼睛不停上下打量,“史頭領,你這一身紋身打哪兒文啊?太漂亮了!”


    史進對自己這紋身也看得出來甚是滿意,“我父親請人給我文,我也不曉得是哪裏師傅。”


    “真有九條嗎?”高銘好奇伸出一根手指,開始數數,“一、二、三……”


    沒等數完,就有聲音在他頭頂道:“讓一讓。”


    這聲音一聽就是花榮,高銘笑著抬頭,“你也來了?”


    魯智深想到自己和花榮有過節,不如看在孫小五麵子上跟花榮緩和下關係,便道:“花榮,灑家這裏有地方。”


    剛要挪身子在他和武鬆之間騰出一個位置來,就聽花榮一口拒絕道:“謝謝,不用了,我就坐這兒。”說完,擠進高銘和史進中間,強行坐下。


    史進被花榮擠得往旁邊挪了個身位,不滿嘀咕,“那邊明明有地方,你非得坐這裏?”


    花榮沒理他,而是擋在兩人中間,隻側頭看高銘。


    可是高銘這會注意力不在花榮身上,繼續好奇探出個腦袋,去數史進身上龍紋身,“四、五……”


    花榮見高銘不理自己,還關注那個史進,心頭不禁燒起一股火,“你還數?!”


    高銘怔了怔,反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人家史進都沒說什麽,花榮在這裏不爽個什麽勁兒。,新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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