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麽可能!不可能這樣!”耿雁南雙手攤在空中,似乎想辨別什麽,“我們昨天晚上分明已經……昨晚你已經是不抗拒我的,我們做的時候,你分明就是緊緊抱著我的……這怎麽可能?”


    耿雁南再次將洛菲納入懷中,洛菲的反應令他覺得崩、潰。


    他像一隻瘋狂的猛獸,他不知該向何處宣泄他的那種暴怒。他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栗,洛菲在他麵前哭著說,“對不起!雁南!對不起!”


    曾經有人說過,男女之間,做過了,不一定有愛,但愛了,就一定得做。這種愛到深處卻不能觸碰的折磨,任是誰也會崩潰。


    極樂、極悲的心情不知該如何冰釋,耿雁南最終離開了南山別墅。


    這個晚上,小餐廳裏早就準備停當的的晚餐,依舊完美地呈現在餐桌上。


    ……


    一連有那麽好幾天,南山別墅裏,再也沒有耿雁南的身影。


    洛菲起初是一直給他打電話的,電話通著,一直都沒有人接,後來,電話便關機了。再後來,洛菲索性也不打了,每天隻是安靜的看書,睡覺,以及品酒。


    她品的,就是之前她和耿雁南在新西蘭釀的葡萄酒,她似乎十分的喜歡那酒的味道,還似乎有一點點小小的酒癮。以致於她每天晚上喝上一杯是不足以解饞的。


    今晚,她就喝了三杯,喝過後臉緋紅緋紅的,小唐後來收拾房間時,聽到她在浴室裏還哼起了歌。


    洛菲洗澡的時候,小唐便開始收拾她呆過的陽台,各種的果殼果皮胡散亂的到處都是,唯有她的書整齊地置在陽台的置物架上,小唐瞄了眼那書的封皮,還是那部上次他們去西臧帶回來的《金剛經》。


    小唐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上麵那麽拗口的字眼,洛小姐怎麽能看得進去呢?她隻看了剛開始的一段,就覺得眼睛裏直冒星星了。


    ……


    耿雁南回到南山別墅的時候,小唐剛剛收拾完從二樓下來,見到先生歸來,小唐麻利兒地為自家先生沏了杯參茶,然後小心翼翼地垂手站在哪裏,等著向他匯報洛小姐這幾天的起居生活情況。


    ……


    “……洛小姐最近越來越喜愛那紅酒了,今晚竟然喝了三杯。”


    耿雁南端著茶杯的手似乎微微頓了一下,“三杯?”


    小唐還以為耿先生會提點她些什麽,沒想到耿先生已經離開客廳上樓了。


    小唐識趣地閃人,她知道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麽事兒,她能做的,就是盡量的減少存在感。


    浴室裏潺潺的水流聲像無數的小手,輕輕地撓在耿雁南的心頭,很癢,很誘人,這幾天強忍的欲念像脫僵的野馬一般奔馳至他的四肢百骸。


    他站在浴室門中,呼吸漸漸地息重,猶豫了有那麽幾分鍾,還是推開了浴室的門。


    “雁南?!”聽到聲響,洛菲轉過頭來,眸色中閃爍著灼人的光茫,她飛快地從浴池的那頭滑了過來,並伸手抹了抹額頭的濕汽,“真的是你嗎?雁南?”


    耿雁南就站在浴室門口,若有所思地望著水中那張妖惑了他所有心智的臉。


    “唉!一定又是我的幻覺!一定又是。”她幽怨地轉過頭,像隻受了傷的小水鳥一般,緩慢地油走,一邊走,還一邊回頭。


    那瞬間,耿雁南就像被按了啟動電源一般,由遠及近地走來,一邊走,一邊褪去身上的衣物,鞋子、襯衫、褲子、內庫,就那麽東一件西一條地蜿蜒了一路,洛菲的眼中,像迅速集中了無數顆星星一般,極為的燦爛明亮。


    耿雁南剛剛入水的時候,她就奔過來撲進了他的懷裏,她緊緊地抱著他,開心地笑著,像個孩子。


    他抱著她,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臉,洛菲笑靨如花,“雁南,你有沒有發現?一個重要的發現?”


    “發現?”


    “嗯嗯。”洛菲快速地點頭,並看了看耿雁南環在她腰上的手臂,耿雁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發現了!我喝上幾杯紅酒半熏半醉的時候是不抗拒你的!嗬嗬,真的很神奇!”她衝著他眨眼睛,像個做了點自認為很大的事情等待大人給予讚揚的孩子。


    耿雁南右邊的唇邊揚了揚,有些機械的樣子。


    抱她回到大床的時候,她就像個樹袋熊一般黏著他,一遍又一遍地呼著他的名字,“雁南--,雁南--”


    他對她,本來就沒有多少定力的,平素裏就總有饕餮不足的欲/念,如今這禁欲之後的赤呈相對之時,她在懷裏又不停地亂動,他的浴火一下子便撩了起來。


    身體進入的時候,他停了下來,直視著她的眼睛問,“菲兒,我想要,可以嗎?”


    她艱難地扭動著自己的身子,似乎比他還要猴急,可她就是不說可以,他便堅持著,哪想到她竟急了,一個翻身,將他壓到了身下。


    ……


    身體嵌入那溫柔鄉時,他沉醉了,他覺得他完蛋了,他在飲鴆止渴,但,這一秒的溫柔實在太銷/魂,他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放縱。


    想及於此,他便放開了手腳,她在他身下嬌吟軟語,說不盡的風情萬種,最後時刻,他伸手到床頭去取套子時,她大致以為他又要離開,雙腿磐緊了他,眉頭微蹙地喊著,“不要!”


    於是他便故意誤解了她的“不要”,在那片沃土中撒下了火熱的種子,希望的種子。


    生活於是就變成了耿雁南天天都會回南山別墅,盡管他們晚上大多不在一起,在一起的時候,洛菲必定要喝上幾杯新西蘭紅酒。


    直到那日晚餐,洛菲剛剛坐下,隻看了眼眼前的餐點,便條件反射般地奔到衛生間趴在盥洗台上,吐得感覺五髒六腑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是哪個菜不對胃口嗎?”小唐站在身邊忐忑地問。


    洛菲沒有言語,抬頭看了眼梳妝鏡。那些菜,還沒有開動的。


    “啊?!洛小姐,你該不會是……有了小baby了吧?”小唐在一邊追了句。


    洛菲怔了怔,臉色瞬間蒼白。鏡中,耿雁南那張妖魅的臉上表情變化真可謂是精彩紛呈,最終,呈現的是喜悅。


    “先生,恭喜您!要升級做爸爸了!”


    婦產科醫生的話音剛落,耿雁南先是一怔,但稍縱,便握著醫生的手,連聲說著謝謝,眉心眼角,皆是喜悅。


    洛菲怔怔地盯著自己的腹部,不知道在神遊什麽,耿雁南此時已管不了許多,激動地將她抱了起來,隨之像是想到了什麽,將她小心翼翼地打橫抱在懷裏,“菲兒,你懷了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高興嗎?這兒有個孩子?不知道像你還是像我?哈哈,太好了!”


    耿雁南讓醫生給洛菲做個全麵檢查的時候,洛菲在他耳邊柔聲地抗議,“雁南,孕檢基本上也是三個月以後,檢查得過早對他不好,我是醫生,這方麵的常識還是清楚的。我有些累了,咱們改天來檢查好嗎?”


    他耿雁南能說不嗎?自然是照單全收,而且表情語言都溫柔得令一大票手下覺得不認識他一般。


    回程的路上,耿雁南提及了要開個慶祝會,洛菲攀著他的脖頸搖頭,“這個是有講究的,前三個月是要封口的。小孩子很小氣的,被太多的人知道不好的!”


    耿雁南那麽一個無所顧及的人,此時見洛菲單手放在腹部,如此的小心翼翼,頓時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地收斂了起來。


    但是從那天起,洛菲就像太後老神爺一般地被伺候著,耿雁南派人跟著她,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進步。


    三個月後。


    剛剛抵達東南亞的耿雁南一下飛機便接到了南山別墅的電話,“洛小姐在洗澡時摔倒了……”。


    隻這一句,手機從耿雁南的手中溜了下去,摔得支離破碎。


    他大聲地吩咐著返程,跟在他身後的一行人不敢隻字反對,跟了他撇下幾個億的合同匆匆又踏上了歸途。


    聖和婦幼保健院。vip病房裏,耿雁南表示他不相信,也不接受這樣的結果,他雙目赤紅,憤怒地要求看他那有緣無分的孩子。麵前的醫生被他揪著領子,幾乎散了架。


    醫護人員迫於他的淫威,順從了。於是,耿雁南便自己找虐地看到了,看到了垃圾袋中那個尚已經成型的男胎。


    耿雁南的眼睛赤紅著,像隻被逼到了懸崖邊上的獸。


    被請來的蔣醫生解救了所有的受到驚嚇的醫護人員,驚魂暫定之後,醫護人員都在討論,斯文儒雅的蔣醫生怎麽會認識這麽個暴戾蠻橫的原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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