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央,那個外型漂亮而又冷酷的家夥不就是今天早晨旅途中偶遇的那隻小狗狗麽?


    它怎麽會在這兒?


    耿雁南此時早已聽到了響動,從另一間臥室走了出來,洛菲興奮地看著他,驚喜地叫道,“雁南,它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耿雁南笑而不語,洛菲便似是明白又似是糊塗地問,“不會是你吧?你不會是偷了人家的狗狗吧?”


    耿雁南不可思議地瞧了她一眼,衝著地毯上的那個萌寵可愛的小東西吹了個口哨,喊了句,“first!祧”


    那個小家夥竟然馬上由原來的臥姿改成了站姿,而且還在向耿雁南搖著尾巴。


    耿雁南神氣地衝洛菲挑了挑眉,那意思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像是小偷和被偷物的關係麽?


    洛菲早已欣喜得顧不得說什麽了,蹲下身子,友好地衝著地上的萌物打著招呼,“first!你好呀!還記得我嗎?我們昨天剛見過麵的!噅”


    她十分可愛地衝著first伸出手去,first也衝她搖著尾巴,但卻同時轉過頭看了眼耿雁南。


    耿雁南從來都不喜歡這些貓貓狗狗的,這次倒是難得的好耐心,蹲下身子,頗具喜劇範兒地向first介紹洛菲,“first,這個漂亮的姐姐叫洛菲,從今天起,first的重要任務就是保護洛菲姐姐好不好?”


    奇跡就這樣發生了,first竟然先衝著洛菲“汪汪”了兩聲,之後又衝耿雁南“汪汪”的兩聲,那神情,那樣子,仿佛就是一種接受任務後的莊嚴承諾。


    洛菲的心情一下子雀躍到了極點。因此也就沒再搭理耿雁南而是帶著first去洗澡了。


    耿雁南讓手下連夜弄來了這隻萌物,目的就討洛菲高興的,目的算是圓滿了,洛菲很高興很喜歡,可那個他用來討好的道具卻明顯的越俎代庖了。


    ……


    之後的旅程中,first便儼然成了他們中的一員,甚至一起乘坐噴射快艇。


    快艇剛剛啟動的時候,洛菲便衝first招了招手,表示要保護它的安全,可隨著快艇的速度越來越快時,洛菲像個受驚的孩子一般驚叫,倒像是將first當成了她最後一根稻草地抱著,耿雁南見狀,索性連人連狗一起抱進懷裏,這次,奇跡發生了——她竟然沒抖。


    整個的行程,自由隨性,他們一起參觀了羅托魯瓦的火山奇觀,一起欣賞了瓦納卡的日落,一起參觀了惠靈頓的植物園,一起穿越了某個才被發現不久的銀杏樹隧道。


    日子快樂像有些令人憂慮,終於有一天,洛菲在洗浴之後,敲響了耿雁南的房門。


    耿雁南也是剛剛沐浴出來,洛菲進門時,耿雁南恰巧剛剛係上睡衣的帶子


    “我們什麽時候返程?”


    “旅程有什麽問題嗎?”


    洛菲沉默了一會兒,“我們出來好久了……你不用管你的生意嗎?”


    耿雁南的心中,酸酸甜甜的,很明顯,透過這句話,他感受到了她別樣的關心。


    不過也正如她所說,他們出來已半個多月了,的確,生意上的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他親自去理一理,順一順的。


    於是耿雁南便解釋說,“偷得浮生半月閑嘛!都記不起多少年沒有這樣的放鬆了,別說,還真不想回到那牢籠裏去,索性就一次野個夠,這次,你來決定,決定一個你最想去的地方,結束我們本次的旅程,ok?”


    洛菲沒有拒絕,似乎在沉思,耿雁南也在心中盤點著她可能會報出的地名,可他最終還是沒想到,她竟然說,她最想去的地方是——中國西/藏。


    “你說的是西/藏?中國西/藏?”


    “嗯。對呀!就是那個有唐古拉山以及措那湖的西/藏。”


    “十分想去哪裏嗎?”


    “感覺那兒離天最近。”


    抵達西/藏時,已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


    隨著海拔越來越高,洛菲已漸漸地有了些不適,耿雁南幾次都打了退堂鼓,她卻堅持著,隻是途中大多數時間都是睡著的。


    去大昭寺的途中,洛菲中途睡來,看了看外麵的場景,著實嚇了一跳,外麵公路上的人,長長的一隊看不到盡頭,他們都在做著此起彼伏的規範性動作:雙手合十,高被舉過頭,行進一步;然後再雙手繼續合十,移至麵前,再行一步;接著雙手合十移至胸前,邁第三步時,雙手自胸前移開,與地麵平行前身,掌心朝下俯地,膝蓋先著地,後全身俯地,額頭輕叩地麵。之後再站起,重新開始複製前麵的動作,並且口與手並用,六字真言誦念之聲連續不斷。


    這裏離大昭寺,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他們是要如此朝聖到哪裏嗎?在雪域高原一步一步地以磕等身頭這一含有自虐的苦行方式去朝聖,不知道他們心裏寄托了怎樣的虔誠。


    “大昭寺還遠嗎?!”


    耿雁南微微地點了點頭,“難受嗎?”


    她搖了搖頭,說了句,“還行。”便不說話了,扭過頭去,望著窗外的朝聖者,若有所思。


    好久,她突然轉過頭來,鄭重地盯著耿雁南問,“雁南,你有信仰嗎?”


    耿雁南正在開車,聽到她的問話顯然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便“嗯”了一聲,表示回複。


    “你的信仰是什麽?”


    “我自己!”


    洛菲笑了,卻沒有說話。耿雁南看了她一眼,“你的臉色不好,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吧!”


    洛菲順從地閉上了眼睛,車子便加快了速度。


    返程的時候,天色已晚,這其中因為洛菲在大昭寺呆的時間過久,而車子駛到途中的時候,她忍不住喊耿雁南停車的時候,第一時間便衝下去吐了個不停。


    “好難受!”能從洛菲的嘴裏能說出這話,自然是難受得不得了了,她平時可是個輕傷不下火線的。


    耿雁南看了看,gps定位了一下,發現這裏離最近的酒店距離是有些遠了,若此時強行趕往哪裏,也不是不行,隻是,洛菲一定會十分的難受,最重要的是,這段路途,並不短。


    手下有人建議,要不要就近找個藏民家先對付一晚,耿雁南同意,於是便有人沿途去找人家了。


    很快,便有人回來複命,說是找到了一家住戶,離這裏不遠,車隊便浩浩蕩蕩起來。


    接待他們的,是一個藏族阿媽,阿媽隻能聽懂簡單的漢語,她的兒子在其中翻譯著。


    洛菲的臉通紅通紅的,像是在發著燒,卻又不像,阿媽端了碗東西出來,示意洛菲喝下。


    那東西看起來有些渾濁,洛菲便有些抗拒,年輕的小夥子見狀便在在旁邊解釋,“這個可以快速的減輕高原反應,是我們這裏最有效的法子!”


    耿雁南雖說了皺著眉,可見洛菲那般的難受,於是也在旁邊勸著,“要不,先少喝一點兒!”


    洛菲僅是將碗剛移到唇邊,便“嘔”地一聲差點兒吐了出來,耿雁南便移過了碗,有些焦急地問,“這兒有醫生嗎?”


    “有!”


    “那就麻煩小兄弟你幫我請來,對,讓我的朋友開車跟你一起去接他。”


    小夥子憨厚地笑了,指了指由外麵進來的阿媽,“阿媽是我們這裏唯一的醫生。”


    阿媽反複強調那碗藥湯醫治高原反應的神效,可洛菲無論如何,卻都不肯喝。最後在耿雁南的再三勸說下,她也就才喝了那麽幾小口。


    也許是那藥真的起了作用,洛菲閉上了眼睛,沒多久便像是睡著了,隻是臉上異樣的紅卻像是愈來愈紅。


    “阿哥,其實還有另一種辦法,可能減輕她的高原反應。”


    “哦?還有嗎?是什麽?”


    “你跟我來!”


    耿雁南跟著小夥子暫時離開,臨行時將身邊所有的人都留在了熟睡的洛菲的房間附近。


    小夥子帶了他離開,走進一肩幹淨裏房間,推開/房門,便聞到了種梵香的味道,小夥子與耿雁南推門進入時,阿媽正在磕著等身長跪。


    “阿媽正在為大姐祈福呢!其實阿哥你若為她祈福效果肯定比阿媽為她祈福更好!”


    若放在平日裏,耿雁南一定會嗤之以鼻,冷哼一聲,“操蛋玩意兒”,可今天,他沒有,他甚至問了句,“這樣做,會有用嗎?”


    “當然有用的。”


    “需要做多少次?”


    “這個沒規定的,一次、兩次、多少次都可以的,當然,次數愈多心愈誠。”


    這個憨厚的小夥子哪裏知道,他的一句話,令他麵前的這個從來都不信天、不信地、隻信自己的年輕男人,那天晚上在這一方淨土中,虔誠地做了一個晚上的等身長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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