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競賽我最終倒真是按要求培育出了新菌種,可我的那些菌們,先天不足,壽命隻有一天,第二天就死翹翹了,一直到大賽考察組前來考察的前一天,我還沒有找到好的改進方法,於是我就想投個機,在決賽的前一天晚上,我貓在實驗室裏弄到了淩晨四點,那時我想著隻要明天我的菌們在大賽組委會到來的時候活著就成。”


    “比賽的結果,我獲勝了!可我卻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如果當初我知道獲勝的結果會是以失去我最好的朋友做為代價的話,我一定不會弄到淩晨四點……”


    “這麽說是她……妒忌你?!”耿雁南插話道。


    “不知道。應該不是吧。我也說不清楚。”


    “她最後有培育出你說的那什麽菌了嗎?炱”


    宋子薇搖搖頭,“導師說,接檢時,她培育的菌們死亡率已接近50%。”


    “哦……那你們……後來,就沒有再溝通麽?”


    “我找過她很多次……”宋子薇略帶悲傷地搖了搖頭,“隻是那時她已經與我形同陌路了。棱”


    “哦,閨密反目……,你找我該不是讓我幫你尋仇吧?”耿雁南撩唇,一臉的戲謔。


    “那當然不是了!怎麽說她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也是幾天前……幾天前才發現她在你的阿房宮的……”


    “嗯?!”


    “真的!千真萬確是她!我真的認出就是她的,可她不願意認我!當然,她那麽驕傲,那種情形,太窘迫了!可我真的想不通,她為什麽?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憑她的專業,怎麽可能會淪落到在阿房宮洗馬桶的地步……所以,所以我能不能請求你,幫幫她!“


    耿雁南一直注視著眼前貌似單純真誠的宋子薇,他在研判著,研判著以確定宋氏兄妹是否在一唱一和的演戲?!


    “洛菲是吧?ok,沒問題!我回頭一定會照顧她的!”


    宋子薇連聲道謝,同時對耿雁南的好印象又增加了幾份。


    *


    一周後,青青草場,耿雁南邀請了宋子薇來騎馬。


    宋子薇從一早接到電/話到提前兩小時出發,整整看表看了不下三十次。以至於不僅剛進門不久的哥哥宋子越看出來了,就連家裏木訥的阿姨都看出來了。


    宋子薇向家裏撒了個謊,謊稱要去上街給爸爸準備禮物,家裏人也沒有懷疑,爸爸更是高興,宋子越還特意詢問她錢夠不夠花?!


    宋子薇到馬場時,耿雁南正駕馭著他的‘追風’在跑障礙跳,宋子薇沒想到他竟會玩這個?


    她站在場邊鼓掌叫好,他聞聽回頭,衝她撩唇一笑,打馬加速經過她身邊時,馬鞭“嗖”地就朝她襲來,她下意識一閃,左胸口上騎馬裝上的紅胸花便插翅而飛,抬頭看時,那個越過障礙衝她魅惑笑著的男人,口裏銜的,不正是她的那支胸花麽?


    宋子薇的心“嘭嘭”地跳著,耿雁南此舉勾走的,豈止僅是那朵胸花,還有胸花底下那顆“噗裏噗通”活蹦亂跳的芳心。


    ……


    “你朋友的事兒,我安排人去辦了!”


    斜坡盡頭,耿雁南和宋子薇均減下了馬速,耿雁南翻身下馬,並紳士地衝宋子薇搭了個手,“我已經安排她進阿房宮的醫務部了!”


    “醫務部?阿房宮還有醫務部?”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你……這不是?!”


    “嗯哼。沒錯。這崗位是新設的!是因為……某個人……而專門設立的!”


    宋子薇的心,一下子便又“嘭嘭”地提速了,臉也是緋紅一片。某個人,是她嗎?他在暗示什麽?在表白什麽?這種感覺,像拉絲的巧克力柔嫩絲滑一直甜在心底。


    “你沒有跟她提及我吧?”


    耿雁南看了宋子薇一眼,搖頭,“沒有。不妥麽?”


    “沒有,很好,很好,她是個很要麵子的人……”


    耿雁南點點頭,隨即像是很隨意地發表了下自己的看法,“你們之間應該是有誤會的吧?!”


    宋子薇沒有否認。


    “你後來跟她溝通,她都一直拒絕嗎?”


    “那次比賽之後我找到過她一次,她……我是在她姐姐那裏找到她的,當時她像是哭過的,她不肯見我,我最後堅持不起,她姐姐放我進去的,她當時,她當時看我的眼神特別的……特別的……我不知道怎麽來形容,這麽多年了我一想起那眼神就……”


    耿雁南完全沒想到,宋子薇竟然會放聲大哭。


    “那種眼神,可能就叫做鄙夷吧!我真的,真的從來都沒受過那樣的眼神……她怎麽可以那樣待我……我可以借你的肩膀用一下麽?”


    這是一個不需要回答的問話,耿雁南也沒打算回應,宋子薇便搭上他的左肩,“這麽多年了,我一直……一直都忘不了!她說我就是個賊!剽竊了她的孩子!可是我發誓,我真的沒有看過她的相關材料……”


    “你說她家經濟情況不好?那是不是她很在意那份獎金?”


    宋子薇搖頭,“不知道。我隻知道當我把五百萬的支票給她時,她衝我吼了‘滾’!這輩子沒人衝我喊過那個字的……,我當時哭著就衝出去了!”


    “照這麽說,她這人挺難處的?難為你還把她當成好朋友?!”


    “不是的……她人挺好的……”


    “那後來呢?她就再也不理你了麽?”


    “後來沒多久便放暑假了,等新學期開始時,她便申請調換了宿舍,再後來她就休學了……”


    “休學?”


    “嗯,她向學院申請了病休,休學一年。”


    “她不至於為個那什麽破獎還玩休學吧?大不了明年再爭取唄?!”


    “那個獎項很特殊,是當時東京的一個財團出資進行專項研究的,不是年年都有的。”


    耿雁南耐心的傾聽,適時的關問,偶爾的解勸,在宋子薇那裏,又成了被放大若幹倍的優點。


    “我發現……你好像對高校生活還蠻有興趣的?!”


    耿雁南勾唇一笑,“是啊!對我們這些混社會的來說,小學畢業就夠用了,象牙塔對我們來說,是個十分magic的地方,她是你們這些好孩子才會去的地方!”


    “你不會……是小學畢業的吧?”


    耿雁南撩唇,“你猜!猜中了晚飯我請!”


    宋子薇便在那裏,說了近二十個答案,但一一都被否決了,最後,耿雁南一本正經道,“本人自學成才!嚴格的說我隻在學校的廁所裏拉過三個月的糞!”


    宋子薇錯愕地半張著櫻唇,不過很快她便釋然了,就像他說的那樣,有些人,生來就不適合坐在課堂上。


    *


    翌日一大早,阿房宮內,tiger一進辦公室便順手拿起當日的《今日8卦》,剛一打開便驚叫起來。


    “艸!《8卦》不是咱自家的麽?怎麽曝出……老大是不是得罪晉少了?”


    “老大的緋聞?”


    “ye!”


    long聞聽當即就是一愣,抬頭瞧了眼,“上頭條了?這照片怎麽照得……編輯照的吧?”


    “嗯嗯,確實是醜了點兒!不對,你知道這事兒?老大默許?”


    long沒直接回答,隻反問一句,“你覺得呢?”


    tiger點點頭,“他默許便好!不過你說這標題……這遣詞造句,也太煽情了吧?!還‘落在男神心肩的一滴淚’、‘心花泛濫時,他在花間笑’……不過話說回來,這宋家的妹子,臉蛋看著也還不錯,湊合湊合送給哥做個暖床的也還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tiger,醫務室做為阿房宮行政部門的一部分,你說這是不是什麽報紙都得訂上一份兒?”


    “哎呦喂,long,你看我這事辦的!好,我這就派人把今日的報紙都送上一份過去……”


    *


    洛菲站在醫務室的落地窗前,怔怔地看著窗外已漸漸蕭颯的樹木。


    這陣子,她被安排在行政部做清潔工,盡管很苦很累但她心裏踏實,可這也才踏實了沒多久,這今日就平白地又多出了個醫務室,她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這一切和她沒有關係,因為這醫務室裏,隻有她一個醫生。


    洛菲後來才知道,在這個奢華銷金窟裏,其實有一個龐大的醫務院的存在,它的一個最基本的功能就是專門用來處理阿房宮的姑娘們和金客在一起時發生的各種突發事件。


    (預告:2月2日大年初三萬字更。孩子們馬年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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