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苗淼在廚房做飯的欲望,卻又主動邀請魏苒歆用自己的廚房給自己做飯。侯平安覺得自己有些精神分裂了一樣。


    一方麵拒絕了女人,一方麵又邀請女人。


    想起來就煩,煩自己怎麽變得這麽優柔起來了,於是又補充了一條信息:還是別做了,我這裏買不到菜。


    想了想,覺得這個借口好蹩腳啊,於是又撤回了。想了想,懶得去說明什麽了,自己做事情,什麽時候這樣優柔寡斷過?


    魏苒歆也正在家裏的商店櫃台邊坐著,看著小店。


    侯平安的信息發過來的時候,她連心尖兒都顫動了一下,笑罵一句:這死猴子,終於想起邀請自己了。但是笑罵的時候,連淚都飆出來了。


    隨後看那莫名其妙的沒有地址的邀請,本來想要用語文老師的風範來批評他格式不完整的時候,他又發來了這樣一條邀請自己做飯的信息。


    霸王別姬?


    這個死流氓,到哪兒都改不了這種死德性。正想要回複一個拒絕的話。隨後侯平安又一條信息發過來:還是被做了,我這裏買不到菜。


    "噗嗤!"一聲笑,笑的還沒有幹透的眼淚又來了。


    "老板娘,拿盒煙..."


    魏苒歆就趕緊的擦了擦眼淚,站起來,是一個路過的陌生男人,他看魏苒歆的眼睛有些紅,忍不住笑著開玩笑:"我又不是不給錢,你哭個啥啊?"


    魏苒歆不好意思。


    "我不是老板娘..."


    "哦,老板欺負你了!"


    "老板沒有欺負我...不是...我..."


    魏苒歆還要急於解釋,但是一想,自己和這個陌生人解釋個什麽勁啊?老板?老板娘?想到這兩個詞,她的眼神都不由得溫柔了起來,慢慢的坐回去,看著那個人掃碼付款走人。一時間竟然想得又入了神了。


    生活就是這樣啊,在玩笑中去誤解,在誤解中去丟失。


    臘月二十六就是大後天了。


    侯平安在別墅裏住了一晚上。住在這裏顯得非常的靜謐,然後透過樓上主臥的窗戶可以看到常陵市的江景還有一邊的夜景。


    房子太大了,有些空。


    和之前的學校宿舍比較起來,有點兒寂寞,因為這裏有實在是太安靜。和桃花縣的房子比較起來,又顯得太靜謐。


    不過這不是讓人多愁善感的理由,侯平安更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隻不過有時候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中,更容易沉浸式的思考問題或者是放空自己而已。


    第二天是小年,侯平安直接回家,一個人在超市裏買了好幾條煙,還一箱茅台,其它的他也不會買,不知道過年需要什麽。


    開車回家,從城市到縣城,將縣城房間裏的幾瓶托羅本婧搞到的常陵酒廠的三十年的陳酒帶上車,再開車上到鎮上,然後由鎮上到鄉裏。


    一路上這輛保時捷帕拉梅拉並沒有吸引多少人的目光。或許現在鄉鎮裏的豪車也不少吧。鄉鎮裏更多的人認知裏的豪車還是BBA,所以即便是覺得這車還不錯,但是也沒招惹到多少讓人羨慕的目光。


    "臘翠,你家來客人了..."


    又是隔壁的張嬸在侯平安家的院子裏喝茶曬太陽,看到了一輛車開進來,就扯開嗓門喊起來了。


    "唉,唉,來了!"


    母親秦臘翠一疊聲的答應出來看的時候,侯平安已經下車了。


    "哎呀呀,是平安啊!你這是...你的車呢?"張嬸大吃一驚,驚訝的看侯平安。


    "這就是我的啊!"侯平安笑。


    "唉,不是,上次好像不是這輛車..."


    侯平安已經迎著秦臘翠走了過去,還一邊回應張嬸:"誰還隻有一輛車?"


    "你看你這孩子,當著張嬸還顯擺什麽...這誰的車啊?"


    "我的,當初買車的時候,一起買了兩輛,那一輛上次去星沙的時候,扔那邊的公司裏了,常陵這邊就隻剩這輛了。"


    侯平安隨意的說著,然後將東西從車內弄出來。


    秦臘翠看著車,疑惑的看侯平安:"這車多少錢?看著好像挺貴的啊!"


    "不多,購買上次的那輛車八九輛吧。"


    "哎喲喂..."


    秦臘翠就拍了一下胸口,伸手捶一下侯平安的後背。


    "你這死孩子,讓你吹..."


    侯平安也不分辨,就笑著將煙和酒搬出來,然後往家裏運。


    "你上次給小雲那麽多錢,家裏早就買好了這些東西了...這酒和煙死貴死貴的...我去叫你爸回來,這一天天的不落屋,回來後,你好好說說他,現在我的話不怎麽好使了,你說的可能還管點用。"


    看秦臘翠屁顛屁顛的離開了,侯平安回頭一看,張嬸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


    將東西搬進去之後,侯平安就摸出一支煙,坐在客廳裏的烤火桌邊,點燃了,很舒服的靠在椅子上,這個家的感覺,還是很讓人安心的。


    這也是他對這個世界上的身體原主的父母心存感激和敬愛的原因。


    "兒子回來了啊!"


    人還沒有進屋,就傳來了老爸侯**的聲音,然後就憨憨的笑著,坐到了烤火桌的另一邊,侯平安就將煙拿出來,一包仍在桌麵上。


    "玉雲呢?"


    "一早就出去野了,說是和同學聚會去了,今天過小年,幾個同學一起聚會。這麽大了,我也管不住了!"


    老媽秦臘翠就插嘴,很不滿意,拍了一下去拿煙的侯**。


    "還抽,還抽,才戒煙十幾天,結果好,前天有人給他裝煙,他想都不想的就接過來了,然後就說自己戒煙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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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兒子在呢,給點麵子..."


    侯**嘿嘿的討好的對著老婆笑,把老媽逗笑了,懶得去管他了,去菜園裏搞菜了。


    "啪嗒"


    侯**點燃了煙,很舒服的抽了一口,然後看了看手上煙的牌子,就感慨了一聲。


    "你都抽這個?"


    "平常抽這個,有時候換換口味,抽軟極的芙蓉王。"


    "這次回來了,不出去了吧?這都過年了。"


    "這幾天有事,臘月28回來吧,在家待一段時間。"


    侯**就點點頭:"你自己的事要緊,家裏也沒啥要緊的,就是你媽管得緊,都隻能和那些老媽子打跑胡子了。"


    "我給你轉點吧,你自己被說漏嘴就行。到時候別怨我啊!"


    侯平安忍住笑。


    "不用,真不用,你賺錢也不容易...哎呀,那行...那行,我先收著,以後你要有什麽事,我再給你..."


    侯**看著侯平安用微信轉過來的兩萬元錢,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兩父子正說著話呢,忽然就聽到院子裏有人說話的聲音。


    "哎,平安回來了啊,我看院子裏有車停著,估摸著是怕是你回來了。"


    一個人走進來,中年男人,四十多歲,對麵家裏的,過年回家了,開大奔回來的,在村裏顯擺了好一陣子。


    "畢哥,你好,你好,幾個月沒見了啊!"


    侯平安站起來,拉開烤火桌的椅子讓座。


    中年男子比侯平安大了十二來歲,以前侯平安叫畢叔,現在叫畢哥。中年男人還笑嘻嘻的點頭:"哈哈,咱哥倆確實好幾個月沒見了,要不...幾天到我家喝兩杯?"


    "你這個孩子...那是你叔..."


    侯**也笑,但是也沒那麽非要讓侯平安改口的意思,反正就是那麽客套一下。


    "哈哈,**叔,說什麽呢。我也不必平安大幾歲啊。叫兄弟,親熱著呢。"


    畢哥哈哈大笑,從口袋裏摸煙。


    侯平安就拿起桌上的煙,敲出來一支,遞過去。


    畢哥接了,自己拿打火機點燃。


    "別去你家了,就我們家整點。"侯平安就笑,"剛好帶了幾瓶好酒,一起喝點。"


    侯**就說:"我去給你媽幫下手,你們哥倆聊著,我多煮點飯。"


    "麻煩你了啊,**叔。"


    "不麻煩,你也難得回來一次。"侯**遠遠的回答一聲。


    侯平安就和畢哥聊天打屁。反正就是亂七八糟的聊天,什麽都說,最後這中年畢哥連自己去會所的事情都抖露出來。


    這麽一說了,搞得侯平安都不好自我顯擺了。


    等開飯,因為來了客人,雖然也是鄰居,沒有隨便招待,還是搞了兩個缽子燉著吃,還搞了三個炒菜,一盤花生米。


    侯平安從自己搬進來的紙箱子裏,拿出了一瓶酒。


    這酒一擺在桌子上,畢哥就"嘖嘖嘖"的開始吧嗒著嘴巴了,點點頭,對著侯平安豎起大拇指:"平安,這種酒你都能搞得到啊!"


    "也沒搞到多少,就是常陵酒廠的三十年的陳酒,我搞了一點嚐一嚐。"


    畢哥就點頭,侯平安的關係還挺硬的啊。


    這種酒他聽別人說過,但是一直沒有搞到手,不是錢的問題,數量有限,關係不硬拿不到。所以對侯平安又不同了。


    喝著喝著,男人嘛,就喜歡聊個車。


    中年男人畢哥為了表明自己的實力還行,就說:"過年回家,現在車太多了,鄉裏到處都是車,比城裏還堵。主要是路又窄了。掛一下,這七八十萬的車,補個車漆都得兩三千了。還不心疼死我。"


    嘴裏說著心疼,臉上卻滿是笑容。


    "車就是個交通工具!"


    "也是,平安,你這是換車了啊?上次我看你開的好像不是這一輛啊!"


    "那輛車扔在星沙了,小雲的朋友開著送她回來,又開到星沙去了,扔在公司,反正這邊還有一輛車,先開著。"


    "這車標是認識的,保時捷,嘿嘿,這是我們村裏最好的一輛車了吧?得一百多萬?"畢哥試探著問了一句,他知道保時捷比自己的大奔貴,也知道他的朋友有些人也開這車,一般一百多萬吧。


    秦臘翠嚼飯的嘴巴都停了。


    這孩子說的值八九輛之前的那個車,是真的?之前那個車她也不知道是多少錢,但是從村裏人的反應來看,估計也不便宜。


    "平安,你先前說值八九個之前的那車,是真的?"


    秦臘翠這句話說出來,侯**都懵了,長大了嘴巴,一口肉嚼在嘴裏都忘記往下吞了。


    畢哥心裏已經開始估算了。


    最後有些震驚,也有些酸,但是嘴上說一句:"平安,你牛啊!"還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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