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從首都的家中驅車開往市中心的商城。


    一路上收到了同事的消息,問他人在不在首都,能不能幫忙帶點東西回安城。


    陳燁在同事們眼中,是個脾氣挺好的小夥子,對待工作負責,和人交往也挺真誠。


    他回了好。


    停車在cbd的寫字樓附近,去商場便利店買了歐包,坐在車裏慢條斯理地吃。


    他停車的位置很好,可以看到寫字樓的大門來往人員。


    雖說距離遠,但是也能看出個大概。


    他咬了一口歐包,就著礦泉水喝,吃得緩慢。


    下午六點。加班的白領陸續出了大門,社畜的疲憊遙遙就能看得出,不管是手上提的公文包,還是耷拉下的肩膀。


    九月的首都,夏季的酷熱猶存,車內開了空調,他搖下車窗,單手撐在窗戶邊,牢牢地看著那邊。


    下午七點二十分。


    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從大廈門口走出,很高的個子、絕佳的身材,男人在和人聯係,打著電話,微微偏頭,嘴唇開合,似是在說什麽。


    而後,他倏忽地笑了一刻。


    那笑容在男人冰冷的臉上,居然顯得有幾分溫和。


    陳燁直勾勾地看著他,從胸臆中吐出一道微沉的氣流。


    他用力地揉皺歐包的塑料袋,然後,扔在車內空槽裏。


    塑料袋發出輕微的響聲。


    陳燁看著男人掛斷電話,他的司機驅車來接他回家。開車門,進去,就看不到人影,他咬著下唇嘴皮,惋惜地嘖了一聲,看著車開往道路,消失在視野中。


    他才興致全失,驅車往家去。


    ……


    嚴永妄的生活因為“朝倦”這個身份而暫時混入了“談戀愛”的因素。


    不過,對他影響不大,他發現性格冷淡的人真的有幾點好處。


    一是,沉默不想說話時,別人很少就會再,追問。


    二是,他的回答,簡略而冰冷,雖然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可看他臉色,也少有人再問,隻會在腦中邏輯自洽。


    ……


    雖然,沉默某些時候會讓他人腦補很多,不過,嚴永妄實在困擾於該如何回答那些問題,不說話對他來說還是要比親口回答好上一百倍。


    公司裏,沉河這幾天的情緒穩定下來了。又出了個差,回來就聽說朝倦參加了淩妲邀請的酒宴,在辦公室裏詢問他:“老板,你和朝倦小姐……”


    嚴永妄平靜道:“我和她,怎麽了?”


    “我有聽說,她承認你們是在談戀愛。”


    嚴永妄毫不意外的表情,讓沉河一瞬間感到了他對這段感情有多麽自信。


    從沉河的角度來看,嚴永妄一點兒也不覺得朝倦會說出什麽不符合他心意的話。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啊?”


    沉河因為朝倦在外人麵前承認了她和嚴永妄的戀情,感到幾分輕鬆,他心說,總算感到幾分戀愛的溫情,謝天謝地。


    於是,又打探著他們是怎麽認識的。


    “我之前給你發消息……說我在安城見到了朝倦,那時候她和成品赫在一起,”沉河回憶起和朝倦的初見,“那個時候,你們在一起了嗎?”


    嚴永妄:“……”


    完了,他是不是得整出來一個時間線比較好?


    可是要從什麽時候開始……才算是一個戀情正常的初見相識時間?


    絞盡腦汁,最後,索性直接搪塞回去。


    “你很好奇?”抱著手臂,往後一賴,抬下巴看向秘書先生,語氣倒不算很質問,隻是反問道。


    沉河:“我好奇。”倒是誠懇。


    嚴永妄:“……我和她的秘密。”


    沉河:靠,談個戀愛神神秘秘的。


    可他也知道,要是嚴永妄不願意,他也真就沒轍。


    氣得幹瞪眼:“我就是關心一下,不可以嗎?”


    嚴永妄:“你想知道,下回問問她願不願意告訴你。”他了解沉河,在他這個關係篤厚的老板麵前,敢於直白地詢問,但在女士麵前,他總是很有禮貌,也不會這樣懟回來。


    他也有點好奇,要是沉河和“朝倦”碰上了麵,他會怎麽詢問。


    把這個話拋還給沉河,沉河抑鬱了:“淦,你就是知道我遇不上朝倦……”而且就算是遇上了,他難道能問出什麽嘛?


    上回在別墅裏那樣尷尬的相遇,已經夠他在夜裏失眠好幾天。


    再,看到朝倦,他又怕人給冷臉色看,又怕人給好臉色看。


    前者是怕她和嚴永妄關係不佳,後者是怕她被嚴永妄威脅著要給員工好臉色。


    ……怕來怕去,沉河成功被年輕老板弄得心焦意亂。


    最後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就奇怪,你個注孤身的性子,是怎麽還能脫單的。”


    嚴永妄:你猜對了,我還就是單身。


    但他一字不發,抬了抬眉毛,示意他要是沒事可以出去。


    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麽差別。


    沉河覺得自己真是老了,看不懂年輕人的戀愛是怎麽談的。


    他離開辦公室前,詢問他:“哪天你能不能帶著她出來?”


    “我……好說歹說也算個你幹舅舅,”從沒在公司的場合提起過與施獻緣的幹親關係,沉河卻在今天說起來了,他語氣很嚴肅,帶著長輩才有的關愛:“上回在你家和她撞見,我感覺那次給她的印象應當不太好。”


    “如果可以,帶她出來正式見一麵吧,行嗎?”


    沉河的意思是,至少要明麵見個“家長”。


    嚴永妄回他:“看她意見。”


    他的語氣鎮定從容:“如果她不願意,我也沒辦法,就像是上回一樣,你不管在門口怎麽喊她,她都不開門一般。”


    沉河吃透了他這話的意思,不知道聯想了什麽,垂了垂眼簾,歎口氣,點頭,“好吧。”


    “我需不需要給她買一件禮物做賠禮?上回見麵有點倉促……現在想想很不好意思。”


    嚴永妄:“她什麽也不缺。”


    沉河有點著急了:“我知道她肯定什麽也不缺,但我覺得至少要送個禮物吧,上回的見麵實在是有點冒犯人……”如果不送出去,他都不知道下回在公開場合見到朝倦,該做什麽反應。


    他的年輕老板:“我知道,我會替你送的。”


    “她肯定會原諒你。”


    沉河沉默,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離開辦公室,他頭痛地扶住額頭,心說,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專製獨斷,口吻裏永遠是他替女友做決定,一點決策權都不會分給女友。


    整段對話裏,嚴永妄好像自覺對朝倦特別了解那樣。一副“我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樣子。


    完全不在乎,人女孩會怎麽想。


    難道事情是他說原諒,就那麽容易原諒的嗎?


    沉河暴躁地想:個缺腦筋的笨蛋,談戀愛談成這個樣子,他一個局外人看得都幹著急!


    過了一會,又哀怨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霸道總裁”嗎?


    腦回路直通通一條,覺得自己給女友的就一定是最好的,甚至連別人的道歉,都自己替她接下,還說“她肯定會原諒你”。


    奇了怪了,他老板平時看起來也很聰明一人,在談戀愛上為什麽就跟智能短路一樣?


    不能理解,無法理解!


    秘書部的同事們都看著沉河陰沉著臉從老板辦公室走出來。


    莫默等人麵麵相覷,做著口型:怎麽了?


    同事:是不是被老板罵了?


    一時間,秘書部沒有沈秘的那個微信群開始刷消息,而沉河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又是長長一聲歎息。


    他隔壁工位的莫默:……


    淦,好幾把嚇人,難道是老板和沈秘吵架了?


    ……


    陳浩瀚在九月有個通告,是和徐柏齡一塊合作的雜誌采訪。


    兩人都吃了《無情道》這個電影的紅利,紅極一時,本子收到手軟,他們的經濟公司都把這兩人當寶一樣供者,團隊工作人員也比從前多了許多。


    他們私底下就常有聯係,在雜誌采訪時也挺有默契。


    沒有什麽陰陽怪氣的采訪,兩人的采訪內容後續放出時,不少網友都說,這對cp可以嗑嗑。


    不過,兩位正主都直白在微博上說,他們就是純粹友誼。


    《無情道》劇組,讓徐柏齡收獲了兩個好朋友。


    陳浩瀚、朝倦。


    三個人的友情,三角形一樣牢固,有陳浩瀚愛笑且逗趣兒,有徐柏齡熱情且明媚,還有朝倦既高冷又溫柔。


    徐柏齡前兩天見過朝倦,當天結束就和陳浩瀚說了,說朝倦一切都好。


    等今天雜誌采訪結束,他們倆私下聚餐吃飯,又提起了朝倦。


    陳浩瀚:“你那天和我說,倦倦姐說她是出門旅遊了,對吧?”


    徐柏齡點了下頭:“對,她隻這麽說,但是我問她,是不是和嚴總在談戀愛,她也沒反駁。”


    陳浩瀚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其實還蠻搭的。”


    徐柏齡:“什麽?”


    陳浩瀚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評價嚴永妄:“嚴總,很帥很有錢,倦倦姐,很美很有錢,他們在一塊,挺搭。”


    徐柏齡卻不讚同,陳浩瀚察覺到她好像對嚴永妄有種很奇妙的不喜,發自內心的畏懼,從言語中透露出來。


    “倦倦可以有更好,更溫柔的對象。”


    氣鼓鼓說完,又氣餒,“不過我說也沒有用。”


    她暗恨:“我怎麽就不是個男的呢?”


    這樣她就可以去追她了!!!


    陳浩瀚被徐柏齡的大膽發言噎了一下:“不至於吧……”


    徐柏齡幽怨:“我要是男的,能入倦倦的眼,我就在家裏老老實實帶孩子,給老婆洗衣做飯,健身保持好身材,免得未來被老婆拋棄。”


    陳浩瀚:“你的事業心呢?!齡齡子,你不是說要做個事業型女強人嗎?”


    徐柏齡用力咬了一口牛排肉,吱吱嗚嗚告訴他:“有倦倦那麽漂亮的老婆,我還搞什麽事業,每天看她的臉我就幸福得暈過去了。”


    “再,說了,倦倦很有錢的!我隻要享受被富婆包養的快洛日子就好了。”


    社畜齡齡發出暴言:“我可是工齡都十多快二十年的娛樂圈打工人,要是能夠有個人養我,我也是很樂意的嗚嗚嗚。”


    陳浩瀚抹汗:“行行行,你少吃點,再,吃回去又要減肥了。”


    徐柏齡:“看吧,當藝人還得把控體重……太難了。”


    話題叉了半天,又回歸原來。


    “你是說,倦倦姐沒承認自己前些天在嚴家啊。”


    “嗯呐。”提起這個,徐柏齡有點失落,她心想,可他們其實都看到了那張照片。她猜想她應該有什麽難隱之言,不願意告訴別人。


    關係分親疏,她知道很多時候,再,親密的朋友也有不願意告訴對方的秘密。


    徐柏齡從小就在娛樂圈打工演戲,社交圈特別窄,認識的多是演員,交心的朋友不算多。從把朝倦當做自己的好友後,那就是很認真很認真地交往,經營著友誼。


    她會感到失落,是很正常的事。


    但也知道,有些事情,不願意告知,也是人之常情。


    陳浩瀚比徐柏齡這個陷入友情幻夢中無法抽身的要清楚很多,他斟酌一會,問她:“你覺得會是什麽原因,讓她不願意告訴別人?”


    明明在首都不算是什麽不可說的事,但是朝倦略帶遮掩的態度讓人茫然。


    陳浩瀚想起他的老板成總當時呢喃的話語,成品赫疑心朝倦是不是被嚴永妄限製了通訊……甚至極有可能,限製了行動範圍(後者陳浩瀚覺得太過離譜)。


    至於為什麽被限製通訊,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


    外人的猜測多半不可靠。


    成品赫倒是說了,他覺得應該是嚴永妄不喜歡朝倦在外拋頭露麵……


    陳浩瀚內心吐槽:他老板這是什麽舊社會的念頭?又把嚴總裁想成了何等的壞人?


    絕了,他這個看過太多劇本的人,都不得不佩服一聲,說成總腦洞好大。


    可今天,又和徐柏齡一聊天,對了下細節。陳浩瀚茫然頓生,他覺得好奇怪啊,為什麽朝倦不承認呢?


    不承認她在嚴家別墅裏待過?


    難解之謎。


    他不由地想到了老板此前說的話,想著,如果是有什麽難言之隱,難不成還真像是老板猜的那樣?


    ……不應當,不應當。


    他不能亂猜測,既誹謗了嚴總嚴永妄的人品,還猜疑了倦倦姐和她男友嚴總的感情。


    於是說完後,他又自己否決:“應該是有什麽事吧,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


    徐柏齡:“嗯,我覺得應該也是這樣。”她情緒調節很快,當時和朝倦見麵,也確實看到了她臉上的為難,是一種不能將真相說出的為難之感。


    那副神情,在她冰冷美人臉上,顯得格外的令人心碎。


    美人的蹙眉,美人的為難,美人的猶豫。


    在徐柏齡眼中,就化為了憂鬱,她真舍不得她露出那樣的表情。


    都不敢多說什麽,當時要了個擁抱,掉了眼淚後,隻是多聊了會天,吃了東西,交流了感情,就罷休。


    “不過哦,說起來,嚴永妄從來沒說自己有談戀愛吧?”


    “……”徐柏齡皺眉,她說道:“沒聽過。”


    陳浩瀚:“如果未來倦倦姐和他在一起,要結婚的那種程度,估計全國媒體都要炸了。”


    頑皮地眨了眨眼:“畢竟這可算是國民男神,國民老公和世紀大美人的強強聯姻!”


    徐柏齡:“……”酸成檸檬。


    她實在忍不住,用美食來慰藉自己受傷的心靈,喃喃說道:“我也想要美女!”


    “老天爺啊,可以賜我一個美女,信女願茹素三年!”說著,惡狠狠地吃了一口牛肉,嚼吧嚼吧,咽入腹中。


    陳浩瀚:“……”


    他想,齡齡子,就你這態度,老天爺肯定也覺得不夠真誠,怎麽可能賜你一個美女子!


    ==


    關於“陳燁”。


    即便是三月為期過去,他依舊沒什麽動靜,而嚴永妄的態度很平淡,因為他實在不覺得有什麽需要擔心的。


    “實話說,”長發搭在肩膀上,漂亮女鵝歪著頭看了朝靈犀一眼,“首都是我的地盤。”


    就很狂拽酷炫吊炸天的語氣。


    “如果是在國外,我興許還要擔心一點,”眼睫垂下,她愜意地伸了個懶腰,道:“但是在這個國家,在首都,我沒什麽好擔心的。”


    “……”朝靈犀眼睛亮亮,覺得女鵝太酷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氣勢好颯!


    納稅大戶、全國知名企業人不是白說的,甚至一直有傳聞說他才是當之無愧的全國首富——普通人沒那麽多渠道知道全國擁有資產最多的是哪一位,有錢人大多不太樂意把這擺在明麵上讓人點評。


    隻有圈內人會說,嚴永妄是全國首富。


    他平日身邊不會有什麽保鏢在,可安全程度也非常之高。


    但凡想要,保鏢等等都是挑最好最負責的來到身邊,負責安保。


    這種關注度意味著,嚴永妄的秘密需要好好隱藏,才可能藏得住。


    而他的父母,嚴蚩、施獻緣,從十多年前就一直在教導他該如何隱藏,時至今日,就算關注度再高,他也能較為從容地將秘密掩蓋。


    今年有差錯發生,但是這點差錯,因著外人的邏輯自洽,看來像是他平添了幾分曖昧婉轉的都市愛情故事。


    而秘密,他沒有泄露半分半毫。


    “沒什麽能傷害到我的。”


    她衝他笑了一下,桃花眼,上揚的嘴唇,笑起來和小精靈,小天使一樣可愛純潔。


    朝靈犀捧著心口,都要昏倒了:“我的女鵝好可愛!”


    立刻收了表情,嫌棄地盯他一眼:“有貓餅。”


    朝靈犀:就算女鵝說我有毛病,我還是要用嘶吼的聲音大聲向這個世界宣告一聲!


    “我的女鵝!天下!第一可愛!”


    嚴永妄:“……”


    他泄了胸膛裏的那股子氣,起來,用腳踢了一下朝靈犀的腳踝:“不是說在燉排骨嗎?”


    “哦哦哦,我馬上起來!”


    朝靈犀被朝倦迷得五迷三道,整個人都暈陶陶,他想,他也太成功了,怎麽會有這樣好看、漂亮的女兒呢?


    嚶嚶,他是天下最幸福的老父親!


    ……


    從朝倦身份再度出現,再,到九月底,都沒有發生什麽事。


    嚴永妄正常上下班,和沉河交流,和朝靈犀交流,出差、和商業夥伴交流開會。


    一切往常。


    朝倦身份亦是如此,在他閑暇,要刷時長的時候出現。


    因為有了沉河之前說的那番話,後來有一次,嚴永妄特意用朝倦的身份在公開場合見了沉河一麵。


    他想用朝倦的身份告訴沉河,他收到了禮物,也謝謝他的關心。


    上回的事是突發狀況,他不必覺得抱歉,因為她的態度也太過僵硬,恐怕嚇壞了他。


    然而——


    他們麵對麵,才打招呼兩句話。


    平日裏精通社交技能的沉河卡殼,結巴好久都不知道說些什麽。


    他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她有著一張隻能用“美”來形容的臉蛋,眼神清澈,睫毛濃密,不比在電影院裏,通過化妝、戲服喬裝出的美人兒差。


    比起上回在嚴家別墅見麵,她看起來要平和多了。


    沉河想,可能是因為她臉上沒有淚痕,看起來也並不狼狽。


    “沉河?”


    朝倦開口,音色是霜雪般的涼,清透晶瑩,如果具象化,就是一股從雪山流下的山泉。


    “……哦哦,朝小姐。”沉河回神,他苦笑了兩秒鍾,很正式地衝她道了歉,說自己上回貿然到嚴家,應該嚇壞了她。


    然後,他聽到朝倦說:“沒關係。”


    頓了一頓,“他說,你很愧疚。”


    “沒必要愧疚……”這隻是突發情況而已。


    嚴永妄想這麽說來著。


    可他還沒說完,就看到沉河神色飄忽,一臉複雜,等他說完“謝謝你的禮物”後,沉河咬著牙,勉強地和他說完幾句話,說自己有事先離開一下。


    緊接著,他的主用機收到了來自沉河的消息。


    “老板,你怎麽和朝倦小姐說的,我讓你幫我和她道歉的事!”


    “


    送禮道歉。”他其實壓根沒有幹這事,畢竟朝倦就是自己,沒必要給自己送禮。


    “……”沉河一串省略號,讓嚴永妄精神繃起來,他知道了,沉河又要不高興了。


    過了半刻,他收到了沉河的一串文字:


    “你知道嗎?我看到朝倦小姐,總覺得你們沒有好好談過的樣子。”


    嚴永妄:???


    他同樣發過去一串問號。


    沉河:[跪下.jpg]


    連最愛的貓貓表情包都不發了。


    沉河:“球球了,您要是不懂得怎麽談戀愛,多看點書,別禍害好姑娘,行不行啊?”


    嚴永妄:……


    嚴永妄:茫然.jpg


    沉河發來的最後一句話,都帶點微妙的憤怒:“你知不知道,她說話的時候,麵無表情,一看就是很不情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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