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別墅做了一次全方位的清潔活動。


    元旦當天是公休日,第二天正逢周末,朋友圈不少人都趁著這三天小長假出門旅遊。


    正是放假的時候。沉河本該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卻還是親至別墅,安排著家政清理。


    好在流程已經做過多次,並不需要秘書先生多加操心。


    老板和秘書進行了短暫的交流:“前天跨年,你一個人嗎?”


    由於月末需要變身的特性,每年的元旦前夕,老板和秘書都總見不著麵。


    不過他們還是會線上聊聊天,問候一下對方。


    沉河道:“沒,我和幾個朋友一塊。”他人緣向來很好,每逢佳節都有友人問候,雖然說是孤兒,沒有旁的親戚,但日子也過得挺快活。


    他倒是回回都惦記著老板:“您呢?”


    “我過得也挺好。”


    月初,往往是嚴永妄最快樂的時候,因為這時候他能夠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裏,不必擔心變身帶來的種種困擾。


    當然,在去年拍戲認識了不少朋友後,所謂變身其實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


    至少他可以在成為“朝倦”的時候,與朋友打交道。生活甚至要比做嚴氏總裁來得繽紛多彩、有滋有味。


    前天晚上和朝靈犀吃了一頓跨年飯,他做的飯居然真的還不錯,就是最後一道甜點湯圓,口味不是很符合嚴永妄的心意。


    嚴永妄,一個忠實的芝麻湯圓餡兒愛好者——當然,說是愛好者,其實也就隻是在眾多口味中偏好芝麻餡兒而已。


    而朝靈犀更喜歡花生味。


    兩人就著口味還辯駁了一番,最後朝靈犀妥協:“好吧,芝麻味好吃。”


    嚴永妄小小得意,回家了才覺得自己幼稚透頂:怎麽這麽幼稚,能就口味和朝靈犀說了半天話?


    ……


    沉河今天來得匆忙,沒來得及吃午飯,於是老板、秘書倆訂了餐,吃飯。


    吃飯間隙,沉河的手機收到了軟件推送出來的消息。


    他看了下,忽地“唔”了一聲。


    “怎麽?”


    室內的清潔工作,家政人員已經全部清掃幹淨,廚房就餐區隻有他們兩人。


    嚴永妄抬筷子,慢條斯理地夾了一筷想吃的菜,問他。


    “……看到了個熟人。”


    嚴永妄:“嗯?”


    沉河把手機屏幕方向轉給他看:“喏,這個美女,看到了嗎?”


    軟件推送的消息,是與《無情道》劇組相關,標題是:[元旦前夕無情道劇組主演戶外談笑]


    看起來像是劇組方買的新聞推送。


    因為這標題看起來毫無爆點。


    就附的照片挺值得關注。上頭幾人都是娛樂圈的熟悉麵孔,陳浩瀚、徐柏齡、方錦初等人。


    ……當然,還有一個,朝倦。


    嚴永妄臉色不變,他用手指頭滑動沉河的手機屏幕,看到幾張他與陳浩瀚坐在長椅上的照片,照片上,兩人的距離不算太近,沒有給旁觀者遐想的空間。


    背景是薄薄的,未化褪的雪花,蒙在都市的大廈上,灰與白相融合,恍惚如一個脈脈、微涼的夢。


    最後一張,是徐柏齡坐在了他們之間,側著臉與他說話。


    樣貌漂亮的女演員表情管理得非常好,臥蠶淺淺,笑意真切,對著冷臉大美人露出甜美、欣悅的笑。


    照片上,他的臉——換種說法,朝倦的臉,在戶外日光下,盈盈而含霜。


    眉眼是冷的,拍攝時不知道是意外取了他毫無情緒時,還是刻意挑了最符合《無情道》女三性格的片刻,看起來非常冷傲,非常矜貴。


    即便是戴了一條顯得有幾分童趣的毛球圍巾,也無法讓她的表情變得柔和溫婉。


    寒意常駐,猶如冰山。


    沉河:“就這位漂亮小姐。”


    “陳浩瀚旁邊那位,”沉河說的是第一張照片,他們在長椅上,一人一端地坐著,“很漂亮的長相,黑色羽絨服,白圍巾。”


    說完,他思索一會,問嚴永妄:“還記不記得上回我告訴你,在安城出差時候,遇上了成品赫和他的朋友?”


    嚴永妄指尖仍舊停留在手機屏幕上,目光不挪,垂下眼簾,輕輕嗯了聲。耳朵同時豎起,耐心地等他繼續說下去。


    沉河看他回應,知道他是想起來了,便道:“就是她,我說的,和你有點像的冰山美人。


    ”


    嚴永妄:“噢。”平平無奇的回答。


    回了個單字,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他遲疑半秒,輕咳兩聲,“然後呢?”


    沉河:“沒想到她居然是演員?”


    “我之前還以為她是哪家富小姐,”沉河收回手機,又皺眉去搜了關於她的相關信息,看著看著,歇了聲。片刻後,才緩緩道:“原來是富家小姐逐夢演藝圈?”


    嚴永妄被他一語驚人,嗆了一口水。


    沉河:“老板你注意點吃飯。”


    說著還不忘記看手機,聊天:“她看起來真不缺錢,怎麽會想著去演戲?”雖是疑惑,但也不指望回答,畢竟這是他和老板私底下在議論。


    老板說:“也許是因緣巧合?”


    沉河詫然地抬起臉,對上嚴永妄的眼。他老板正在以一種很莫測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向桌上的菜,平靜說:“……當然,我也是猜的。”


    沉河以為他老板就是隨便附和幾句,也沒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自顧自地說話:“我前陣子還加了她的聯係方式。”


    “什麽時候?”


    “就上回吃飯的時候,去試丁主廚做的新菜,”莫名其妙,在老板的目光下,沉河交代了當時遇到朝倦的前後,隨後又說:“哦對了,朝靈犀那回和她在一塊。”


    “我覺得朝靈犀和朝倦小姐應該是親戚?”沉河試探著,詢問道。


    之前沉河沒有特意問嚴永妄,今天逢巧兒,兩人說話間提起了朝倦,沉河自然而然就問起這個他好奇許久的問題。


    “……”嚴永妄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家教極好,“是的。”


    沉河:“欸……”


    他才意識到,這回嚴永妄的回答是肯定的,而肯定意味著,他除了認識朝靈犀,還認識朝倦。


    “老板你……”


    他看到嚴永妄平靜地垂下眼簾,音色沉凝,是慣有的冷淡,情緒絲毫不顯,說:“我認識他們。”


    “欸?”


    “怎麽,很奇怪嗎?”嚴永妄反問他,目光沉靜。


    沉河:“怎麽會,這很正常嘛。”


    他幹笑兩聲,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老板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點怪怪的,尾椎骨還一陣涼意嗖嗖。


    於是挽尊道:“畢竟你認識朝靈犀,朝倦又和他同姓……誒,他們不會是父女吧?”


    嚴永妄木了臉,心說沉河怎麽這麽聰明?!


    不過他沒有多說,在外人看來,他也就是認識朝靈犀、朝倦罷了。至於朝靈犀、朝倦是不是有什麽父女關係,法律上目前是毫無關係,他便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所謂言多必失,他還是不回答為妙。


    若是沉河親自去問朝靈犀,朝靈犀會很樂於告訴他確實如此,但若是去問“朝倦”……


    嚴永妄暫時還沒落到這種境地,亦是不知道彼時如何回答最好……索性先不管了。


    他沉默,像是默認,又像是在告訴沉河自己不太了解。


    最後,沉河小心詢問:“他們是有親戚關係吧?”


    嚴永妄這才點了點頭,“至於是不是父女關係,我也不是很了解。”


    沉河若有所思。


    ……


    沉河回家後,細細琢磨著今天他提起朝倦的前後。


    最開始給老板看手機,老板對著照片裏的朝倦看了老半天,直到他收回時,“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


    提到朝倦時,有一種好像他對她很了解,但又很不好多說的感覺。


    像是隱藏了什麽秘密。


    沉河了解嚴永妄。他在家裏回憶著今天的老板……情緒ok,和平時冷淡麵無表情沒什麽差別,隻在語氣上有不顯著、令人迷惑的感覺。


    沉河之前就猜測嚴永妄認識朝靈犀,會不會也認識朝倦。


    猜測被證實是真的,沉河覺得自己的推理手段還挺不錯。


    但他有點沒想到,嚴永妄提起朝倦的時候,語氣似乎、可能有點不對勁。


    是那種,有點在乎,又強行裝作自己不怎麽在乎的口吻。


    怎麽說呢,沉河也不太了解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但他想,嚴永妄與朝靈犀很熟悉,恐怕和朝倦也不會隻是點頭之交。


    有了今天的一番遭遇,他心中存下一個引子。


    ==


    一月中,嚴氏年會盛大開場。


    每年的年會都會有現場直播,直播間開著,觀眾們可以看到台上的表演。


    嚴氏年會的規模堪比地方衛視的跨年晚會,年會上,除了有年輕老總會上台說話以外,還會請來時下最流行的男女團來炒熱氣氛。


    主持人亦是請了首都衛視的某檔金牌節目的常駐,八麵玲瓏,能說會道。


    歌舞表演中自然也有自家員工組織匯演,占比不多,全靠踴躍報名,並不強製要求每個部門、分公司都要送人頭參與。


    也正是有這種不強製要求參與歌舞表演的習慣,大家對年會的到來都非常期待。


    除此之外,年會中的抽獎活動也是年年微博上眾人瘋狂尖叫的存在。


    去年的抽獎活動,一等獎是一套價值百萬的房,二等獎是一輛價值幾十萬的車,三等獎特等獎等等……基本都是萬元起步。


    微博用戶們紛紛稱:嚴氏,豪橫!


    堪稱是同行業公司中,手筆最大的年會抽獎獎品。


    隨著互聯網的發展,嚴氏的名頭家喻戶曉,人人皆知嚴氏有著密布全國的星級酒店產業、飛速發展跟進政策的互聯網產業……在網購軟件、支付軟件等等獨占鼇頭。


    可以說,是全國人民必不可缺少的企業之一。


    如果嚴氏倒閉,那麽全國至少會有百萬人的就業、生活受到影響,也因此,從甫一接手嚴氏,嚴永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生怕因為自己的某個不慎舉動導致嚴氏基業受損。


    幸運的是,他有著得天獨厚的商業天賦,又有一顆沉迷工作的心,從不在無關事情上耗費太多心思,堪稱是總裁界的勞模人士。


    連緋聞都沒有——最早幾年傳出的緋聞,一條條被嚴永妄打臉,不管是蹭熱度的男人還是女人,都與他本人無關。


    年會上,嚴永妄結束一番發言,他神采奕奕,毫無疲憊,麵容冷峻地走下台。


    沉河在台下,起身,給老板遞了一件外套。


    年會的場地很大,室內有暖氣,但並不能全麵攬括。


    後台要準備跳舞的男團女團藝人們,身上也都貼了暖寶寶貼,生怕被凍壞。


    台上的氣溫低,嚴永妄為了保持體麵形象,上台西裝革履,極好地顯出了肩腰比例,扣子一絲不苟全扣上,領帶也打得非常好看。


    為直播,團隊還給他們的老總化了個妝。


    遮掉了最近熬夜留下的眼下青色,顯得整個人都精神極了。


    嚴永妄額前的發全部往後梳,露出光潔的額頭,他很少出汗,冷時也幾乎不打戰,在直播攝像頭下,更是能夠保持許多分鍾的鎮定。


    眉宇英俊,眼神專注,他的長相太過出色,身量也高大健碩。


    嚴永妄一在台上露麵,下邊的員工們就哄叫起來。


    沉河和往年一樣,笑眯眯著看老板在台上講話,說著去年公司的效益,展望著今年的前景。


    語氣是謙遜的,聲線也克製,讓人看了很有安全感。


    他在台下打開過直播間,就看到有觀眾在彈幕裏發,稱讚嚴總帥,稱讚他今年成績做得實在不錯。


    又搜了下股價,不出意外,年會後,股價又要飄紅。


    他們年輕的總裁,已經是個可以讓股民們非常信賴的領軍人。


    沉河欣慰極了,在講話後,又怕他冷,操起了老媽子的心。


    急哄哄地遞了外套過去。


    外套裏貼了幾片早已經準備好的暖寶寶貼,嚴永妄沒有拒絕,在西裝上又套了一件寬鬆的毛料大衣,暖意上來,他禮貌衝沉河說了句謝謝。


    沉河:“客氣什麽,您去座位上坐吧。”


    而秘書先生,則和自己的同部門同事們坐在秘書部的位置上。


    嚴永妄坐回位置,旁邊是公司的幾位副總。


    孫副總:“小嚴總厲害。”是跟了父母許多年的副總叔叔,幾年了還是習慣喊他做“小嚴總”。


    嚴永妄:“客氣了。”


    旁邊其他副總與他都聊了幾句家常,台上主持人已經開始介紹著下麵的節目,是娛樂圈目前較火的年輕男團。


    副總們對小年輕的事物不太了解,互相打聽著台上的小帥哥們是誰。


    孫副總略有點洋洋得意:“我知道,這是sun***團!”他念了個英文名,有副總問他怎麽知道,孫副總繼續道:“我女兒告訴我的,她喜歡這個團的男孩子!”


    嚴永妄沒說話,一直偷偷豎耳朵傾聽著幾位副總們聊天。


    等到台上的男團跳了舞,把台下的氣氛炒得很熱,全場也都嗨起來。


    嚴永妄冷不丁問了孫副總一句:“您女兒喜歡小倉鼠是嗎?”


    孫副總:“……”


    呆。


    然後說:“啊,是啊,小嚴總怎麽知道的?”


    嚴永妄靦腆——當然,在別人看來,他隻是語氣微柔,目光平和,非常真誠地對孫副總說:“我聽員工說的。”


    孫副總本還在絞盡腦汁想,自己是不是忘記屏蔽小嚴總關於他女兒的日常——要知道,他一直覺得小嚴總更喜歡很靠譜、很有專業作風的副總形象,因此每回朋友圈裏的家常內容,都是分組展示。


    這麽一聽他說,就知道自己沒有忘記屏蔽。


    然後,孫副總聽小嚴總狀似不經意說:“我認識一個賣寵物手作小衣服的人,不知道您家孩子需要嗎?”


    “手作小衣服?”


    孫副總還沒聽過這麽新鮮的詞呢,他今年四十多快五十,寶貝小女兒是十年前意外有的二胎,這兩年孩子沉迷小動物,近期最愛的就是她養的小白倉鼠。


    小姑娘天天捧著小鼠子,喂瓜子喂玉米粒。


    全家陪著閨女看小白跑輪,他原本挺不喜歡老鼠這種東西,沒想到倉鼠還挺可愛。


    通身雪白,吃得都是買來的幹淨飼料,看著挺有趣。


    孫副總猶豫問:“啥叫做手作小衣服呢?”


    “就是給小動物做毛衣的,”其實就相當於給貓貓狗狗穿衣服,隻是嚴永妄認識的是個給小型動物做衣服的,他將聯係方式發給他,“我猜您女兒應該會喜歡。”


    給自己的寵物穿漂亮衣服,那可是小姑娘很愛做的事。


    孫副總收到聯係方式,一加上那人朋友圈,就樂了:“挺好,真的好看。”


    那個店主給不少小型動物做了貼身衣服——狐狸、鬆鼠、鸚鵡、倉鼠等等。


    “我女兒肯定很開心。”


    嚴永妄溫聲道:“那就好。”


    過了會兒,孫副總忍不住好奇問:“小嚴總,您也養動物嗎?”


    嚴永妄目光看向台上,並沒有說自己是想要改善一下自己在副總心中的“無情冷酷工作狂”形象,隻是迂回道:“朋友養動物,我看他給自家寵物穿衣服拍照,在朋友圈裏宣傳。”


    “覺得您應該會需要,所以就留下聯係方式。”


    孫副總:“謝謝您!”


    嚴永妄沒再說什麽。過了一會,孫副總道:“等我女兒挑好手作小衣服,給家裏小白穿上了,我給小嚴總看看!”


    他愉快地點了點頭,說好,又道:“如果不方便的話,其實也不用。”


    嚴永妄都這麽說了,孫副總人又不傻,自然聽得出他的言下之意,臉上笑著,心中決定下回女兒和小白的家常朋友圈不再屏蔽小嚴總。


    當然,孫副總還是有幾分驚異的。


    他想:前幾年的小嚴總,一腔心思投在了工作上,少有關注生活旁事的時候,如今倒是變了點,好像有點人情味了。


    ==


    年會結束當晚。


    嚴永妄收到了朝靈犀的消息。


    這段時間裏,嚴永妄沒有問過他對《無情道》這本小說的看法,他非常有耐心,等著朝靈犀“自動投案”。


    等了得有十多天,才有了進度。


    朝靈犀問他:“你看過《無情道》的小說結局嗎?”


    他沒有彈出視頻通話,而是發來語音,要知道此前,朝靈犀最喜歡與他視頻聯絡。


    此前愛視頻聯絡的原因有兩條:一是他想看看嚴永妄;二是,嚴永妄和他視頻聯絡時,往往女體。


    女兒在鏡頭裏又漂亮又可愛,身為老父親,看都看不夠。


    但是今天,他聯絡他時,用語音,好似這樣可以斟酌言語,讓自己能夠做出最得體、正確的反應。


    “看過了。”


    嚴永妄便也發語音給他。


    “尤笑在小說結局裏,被華容鍈弄昏了……他的滅世大計失敗。”


    朝靈犀:“……你覺得,這個故事講得好嘛?”


    嚴永妄分辨不出他這句話中的意思,他重新點開,又聽了一遍,然後才回:“我覺得很好。”


    “不說結局,至少作者筆下的世界很有趣……”嚴永妄回憶起小說中對世界背景的描寫,不管是主角丁玄策拜入仙門前居住的凡人界,還是拜入仙門後,打各個副本時遇到的修真界地點。


    文筆極佳,描寫別有生趣,看得恍惚身臨其境。


    從藝術層麵來說,這是一本很好的小說。


    也難怪會有那麽多的讀者喜歡。


    朝靈犀遲疑道:“那麽,你最喜歡哪個角色?”


    嚴永妄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這句話還有別的意思。


    他告訴他:“我喜歡主角。”


    沉默,沉默。


    朝靈犀好久沒有回複。


    半晌,他才發來一條語音,小心翼翼地詢問:“你覺得,尤笑好嗎?”


    嚴永妄心想,來了。


    他期待知道的秘密,也許就在這一刻將要得到解答。


    他回他:“為什麽這麽問?”


    朝靈犀好似又後悔,想撤回,可撤回沒有用,嚴永妄早已經聽過他的問話。


    於是說:“就問問你對他的意見嘛。”


    滿不在乎的感覺,他挺聰明,知道視頻對話時,他總是會輕易泄露自己的情緒,而語音交談,有充裕的時間來喬裝情緒。


    嚴永妄:“那個和你名字一樣的反派角色?”


    他竟是牢牢記住了,隻在百萬字小說中出現過一個段落的描寫。


    “我覺得——”


    “他有點傻,直到失去才懂得珍惜。”嚴永妄麵無表情地說完,發送。


    那邊遲遲沒有回複。直到嚴永妄等得不耐煩了,發送過去一個問號後。


    朝靈犀發來一串文字。


    “你說得沒錯,直到失去才懂得珍惜的人,就是個蠢人。”


    “蠢人是不值得被人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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