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遊戲者,歡迎來到紫流漿酒店。”


    裕神涉間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豪華的酒店大廳中央,而整個大廳中,包括他和桃園奈奈生、間桐櫻以外,大廳中還有7個人。


    他身上的東西全沒了,而間桐櫻和桃園奈奈生手上也是空空如也,行禮包裹都不見了。


    這就很麻煩。


    這七個人看起來都互不認識,此時此刻又有些驚慌和迷茫,聽到廣播後這才安靜下來,等待著喇叭後的人說出下文。


    “介紹一下,在下代號殺人鱷,但是我不殺人……我隻是想請大家玩一個遊戲,一個用生命為賭注的遊戲。”


    此言一出,整個大廳氣氛凝滯了一下,緊接著就有人不滿的嚷嚷了起來。


    “我憑什麽跟你賭!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出來,別當縮頭烏龜!”


    最先出聲的,是一個染了時髦奶奶灰、穿著酒紅色露背低v晚禮服的美豔女性,雖然看起來十分性感,不過看臉的話似乎還不到20歲的樣子。


    她脾氣似乎相當不好,指著喇叭就開始破口大罵。


    “我猜現在有人在罵,請不要做無用功了,因為我就是你們其中的一個人,這隻是一段錄音,僅此而已。”


    桃園奈奈生和間桐櫻第一次見這種場麵,都怯生生地往裕神涉間身邊擠,不過她們抬起頭卻發現,裕神涉間絲毫沒有慌張的樣子,反而興致勃勃地左看右看。


    “沒事,別擔心。”裕神涉間一左一右拉住了兩個女兒的手,“聽聽他接下來怎麽說。”


    大廳裏的人因為廣播說的話,似乎都各自防備的拉開了距離,一時間都沒有了聲音,除了在場的一位神父,他臉上的笑容從一開始就沒有淡過,此時此刻,他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發出了如同歎息一般的喃喃自語:


    “願這世間,永無殺戮。”


    廣播的聲音又開始響了起來,並沒有因為在場他們的反應而停止。


    “不要逃跑,門窗是打不開的,我建議你們不要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我已經給你們起好了昵稱和編號,希望你們按照這個名字來稱呼彼此。”


    “接下來,我會再每晚殺一個人,你也許是其中的第一個,當然也可能是最後一個……若是想停止這一切,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找到我。”


    廣播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停頓了幾秒,整個大廳卻是鴉雀無聲。


    “我建議現在的大家可以彼此聊一聊,說不定會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各位晚安,希望你們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這一次廣播徹底沒有了聲音。


    驀地,大廳中一位穿得破破爛爛的老者嗚咽了一聲,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究竟是誰!究竟是誰要害我,我的錢都輸幹淨了,又沒有兒女,你們這些遭天譴的究竟圖個什麽!”


    老人的幹嚎在大廳裏回蕩,讓人聽著心裏煩躁,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閉嘴。”


    嚴酷的聲音透著冷漠,10個人中,一直保持著冷靜的、看起來像是劍士的人開口,打斷了老人的哭嚎。


    這是一個留著黑色長馬尾發型的男人,脖子上隱約能看到火焰狀刺青,他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那是長期修行劍術之人特有的感覺,雖然穿的是一件黑西裝,但是一看就是一位武士。


    好強的氣場!老人哆嗦了一下,幹嚎的聲音頓時弱了下去,然後不出聲了。


    “廣播說的有道理,我們必須要知道彼此的信息,才能找到那個自稱殺人鱷的惡棍。”


    他伸出手,對大家展示了一張之前突然出現在他手中的紙條,上麵寫著:


    『1號,武士』


    “在下經營一家劍術道館,說是『武士』也不假,之前正獨自在家,並不清楚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說完,武士皺了皺眉,“這樣,為了消除各位的疑惑,我的真名叫做繼國岩勝,我的劍術道館在網上也可以搜索到。”


    武士雖然看起來很冷漠,卻也足夠光明磊落。


    接下來,一副神父打扮的男人開口了。


    “接下來應該是我了吧。”神父語氣很輕,然後展示出手中的號碼牌。


    『2號,神父』


    “我沒有什麽好說的,隻是想強調一句,這樣的死亡,是不會得到主的祝福的,隻有心懷感恩帶著笑容從容赴死的少女才會成為天使……”


    神父說完,發現所有人,都用一種詫異且微妙的眼神看著他,並且默默開始和他拉開了距離。


    “哈哈,是我多言了……各位可以稱我為童磨,我並不是廣播中的那位……殺人鱷。”


    不,你們的變態看起來如出一轍。


    不過,接下來……誰是第三個?


    “要是讓我知道誰是那個【殺人鱷】,我一定要活撕了他!一定!”


    說話的是一個把頭發染成粉紅色的平頭社會青年,穿著一身帶鉚釘骷髏頭風格的皮夾克,此時此刻氣的咬牙切齒,然後不情不願的展示了手中的號碼牌——


    『3號,小偷』


    “我叫狛治,目前是劍道館的幫工,我可是有正經工作的!才不是小偷!”


    看著青年罵罵咧咧地把號碼牌扔在地上,周圍沒有人出聲,都冷眼看著他的暴躁舉動。


    被人指著鼻子說是小偷,誰都會不高興的吧,不過……這會不會是殺人鱷的一種偽裝呢?


    這時候,下一位開始說話了。


    “咳咳,我是……我是4號。”剛才在地上打滾撒潑的老者顫巍巍展開了手中的紙條。


    『4號,賭徒』


    “我真的什麽也沒有,不會殺人,你們最好也別殺我……我欠了很多債,如果我死了,他們說不定會找過來。”


    賭徒語氣唯唯諾諾,但是裏麵卻帶著一絲威脅,可見也不是什麽老實人。


    “第五位……是我。”


    開口的是一位穿著條紋白西裝的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頭發沾著摩絲梳的一絲不苟,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5號,收藏家』


    “我是個紫砂壺藝術愛好者,確實收藏有不少價值連城的紫砂壺,不過我更願意自己親手製作這種偉大的藝術品……我不是殺人鱷,不知道是誰雇來綁架我的,我願意出雙倍的錢。”


    能看出來,搞收藏的都挺富。


    裕神涉間多留意了這人幾眼,這位收藏家先生雖然穿著體麵,但是手部卻十分粗糙,確實是個手藝人的模樣,大概……勉強算是他的同行?


    在裕神涉間思索的這段時間裏,六號開口了。


    “嗯哼,下一個是我。”


    剛才對著喇叭破口大罵的紅裙女打開了手中的號碼牌,上麵寫的是——


    『6號,藝伎』


    “第一次被人用這麽複古的詞描述,稍微有點心情複雜……”


    女人把耳邊的發絲撩到耳後,年輕的麵容清純裏帶著一絲風情萬種。


    “我網名叫墮姬,在夜總會上班,副業是搞網絡直播……也算是有那麽幾萬個粉絲,而且‘恰巧’有幾個有權有勢的男朋友。”


    她從口袋裏掏出口紅,漫不經心的補了個妝。


    “到時候求饒也就晚了,進去和猛/男撿肥皂的時候,再禱告吧。”


    說完,這位墮姬小姐若有所指地看了神父童磨一眼,似乎心裏已經有了人選。


    神父頗有些無辜地歪歪頭,然後轉身湊到社會青年狛治身邊,小聲問,“撿肥皂是什麽意思?裏麵不可以用沐浴露嗎?”


    後者立刻嫌棄的躲遠了一步,“別問我,不知道。”


    湊這麽近做什麽,他們又不熟!


    介紹完了六位,還剩下四位了。


    背著吉他的年輕女人舉了舉手,她的存在感非常低,可以說直到現在人們才注意到她。


    『7號,琴師』


    女人背著吉他箱,一副森女係素色長裙打扮,她有些緊張的撩了撩遮住半張臉的頭發,聲音很小聲。


    “我是音樂係在校生,兼職是網上授課教吉他……你們可以在教務係統找到我的學號和成績,我、我沒有說謊。”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忍不住抽噎了一聲,厚厚頭發下露出的一隻眼睛發紅,似乎是怕極了的樣子。


    間桐櫻和桃園奈奈生對視了一眼,這種情況誰不害怕?若不是此時此刻父親也在身邊,她們說不定也是這種心態。


    “我是『8號,病人』,有一些貧血的症狀。”間桐櫻笑的柔柔弱弱,然後伸手把桃園奈奈生拉了過來,“我姐姐是『9號,學生』我們平時都是在一起的。”


    間桐櫻不動聲色,順便把桃園奈奈生也給介紹了,語氣十分溫柔卻巧妙地隱瞞了很多信息,這種情況還是不要說名字比較好,誰知道會出什麽幺蛾子。


    接下來,隻剩下一個人沒有介紹了。


    “我應該就是10號了吧……這兩位都是我的女兒,我們是外出購物時,無意中來到這裏的。”


    裕神涉間語氣溫和且彬彬有禮,“抱歉,我還沒有看我的號碼牌,我本職是一位手工博主,也經常製作東西,大概和那位5號先生很有緣分。”


    裕神涉間開始展開手中的號碼牌。


    他的代號會是什麽呢……工匠?藝術家?機械師?還是博士?


    然而,當看到字條上的字時,一直保持淡然微笑的裕神涉間僵在了原地。


    編號牌上,赫然寫著的是——


    『10號,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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