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一路整理著腦中的信息,慢步走到竹屋前,幻影猰搶在他前頭撞開了半掩的門,撒歡似地往屋內跑去。


    竹屋從外麵看起來不大,裏麵其實使用了空間秘法 ,足足開辟出十幾個房間,包括起居室,修行室,藏書室,煉器室等等,每個房間也仍然保留著主人離開時的模樣,修行室的蒲團散落在地,書桌上的書仍翻開著,似乎讀到一半主人突然有事離開了。


    幻影猰在各個房間裏竄來竄去,似乎是在尋找主人的身影,最後什麽都沒找到,趴在林琅腳邊委屈地嗚嗚叫喚。


    林琅將它抱在懷裏,走進各個房間認真參觀,因為是雲陽尊者日常生活的地方,沒有設置什麽特別的禁製,他可以暢行無阻。


    起居室內有一套博古架,放置著雲陽尊者多年來收藏的珍貴靈器法寶等物,其中有好幾樣極品的寶器,拿出去便是重華宗的渡劫期大能們可能也會心動,林琅隻看了一眼,沒有出手拿。


    藏書室裏收藏著好幾個書架的修煉功法和術法秘籍,林琅倒是認真查看了一遍,然後驚訝地發現,當中大部分的功法和法術都是針對五靈根修士的,甚至,林瑞得到的那本《五靈訣》就擺在書架最顯眼的位置。


    難道雲陽尊者也是五靈根修士?林瑞得到的五靈訣以及自己得到的那塊神秘黑石頭,都是雲陽尊者為了培養後世的五靈根修士而特地散布出去的?


    帶著這個疑問,林琅離開藏書室,又推開了修行室的門。


    一進門幻影猰就從他懷裏跳了下去,趴在蒲團上,鼻子一翕一合使勁嗅了一陣,似乎是在確認前主人的氣息,然後又衝林琅低低地嗷嗚叫了兩聲。


    什麽意思?林琅不解,幻影猰蹭了蹭蒲團,抬高聲音又朝他嚎,看那個樣子像是想讓他坐上去。


    林琅一頭霧水地依照它的提示,盤腿坐上蒲團,幻影猰也跟著爬上他的膝蓋乖乖坐好,似乎在等待什麽。


    幾息時間過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幻影猰不解,抬頭發現林琅還在東張西望打量房間內的各種裝飾,不滿地拍了他一爪子,“嗷!”認真點!


    認真幹啥呢,打坐?沒辦法,就聽聽它的吧,林琅收


    回視線,擯除雜念,雙眼朝前平視,目光突然被正前方牆壁上懸掛的一幅畫吸引。


    這幅畫其實也沒什麽特別之處,一眼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水墨畫,雲煙繚繞的山之巔盤旋著兩隻振翅而飛的青鳥,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山林間有修士在打坐,在練劍,在對弈,再往下看,叮當流淌的溪水旁還有幾位小童在嬉鬧。


    畫雖然平平無奇,認真盯著它看時,卻會發現它似乎有一種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的魔力,越是久久凝視,它的吸引力就越強,仿佛隨時會把人吸進去,於是更加移不開眼。


    不知道盯著畫看了多久,似乎隻是一瞬間,又似乎已經過去了漫長的歲月,林琅突然發現,他四周的環境已經全變了,不再是狹窄的修行室,他正抱著幻影猰,佇立在綠樹環繞的山林中。


    他真的被吸進了畫中!


    幻影猰也察覺到了環境的改變,卻沒有任何意外,而是毫不猶豫地從林琅懷裏跳下去,興奮地搖著尾巴跟他打了聲招呼,然後就熟門熟路地跑進樹林子裏撒歡去了,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進來。


    幻影猰都跑沒影了,林琅還站在原地,神色驚疑不定,這裏真的是畫中的世界?


    他伸手觸摸身前的大樹,指尖立即感受到樹皮粗糙的觸感,以及在陽光照射下散發出的微微的熱度,鼻尖也能嗅到淡淡的木質清香,遠方的蟲鳴鳥叫也清晰可聞,作為畫中幻擬出來的世界,未免也過分真實生動了點。


    難道這裏是某個真實存在的空間?


    林琅還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靈力和法術在這個世界竟然被徹底封印住了,連一顆小火球都發不出,如果在這裏遭受到攻擊,他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還來不及探索更多,一陣孩童嬉鬧談笑的聲音由遠到近地傳來,似乎在往他這邊走過來,林琅趕緊躲在樹後掩藏身形。


    不過他似乎多慮了,五六個小道童們歡快地從他麵前走過,被風吹起的衣擺甚至都拂上了他的身,也沒人察覺他的存在。


    他在這些人麵前似乎是隱形的。


    林琅索性主動走出去,甚至幼稚地攔在道童們,在他們麵前張牙舞爪扮鬼臉,道童們仍然興高采烈地談自己的話,完全都不帶理睬他的


    。


    果然,這些人看不見他!這個發現讓林琅放鬆了許多,才開始認真偷聽他們說話的內容。


    “你們猜今天誰能贏?青岩仙尊還是道成仙尊?”


    “當然是道成仙尊了,青岩仙尊的棋術都還沒我好!”


    “那可不一定,論耍賴的功夫,整個仙界就沒人能比得過青岩仙尊。”


    “不然咱們打個賭?”


    “賭多少?”


    “五仙晶!”


    “小氣,至少十仙晶。”


    “可以!”


    ……


    林浪聽著他們的話,心底的驚詫更甚,無論仙尊還是仙晶,都應該是仙界才有的說法,難道他竟然來到了仙界?!


    幾個童子商量好賭約,就打算去他們口中兩位仙尊弈棋的現場等結果,林琅也趕緊跟了上去。


    他起初還擔心仙尊修為境界更高,會不會發覺他的存在,不過走過去時下棋的兩位仙尊頭都沒抬一下,林琅甚至還故意在旁邊瞎插嘴指點了幾句,兩人也沒有跳起來揍他,看來是真看不見也聽不見,他才放下心來。


    兩位仙尊看起來都是青年的模樣,不過看他們滿頭的白發,想來仙齡也不會低,其中一位穿著煙青色長袍,時不時嬉皮笑臉的,應該就是童子們說的最會耍賴的青岩仙尊,另一位則一直緊繃著臉,看起來有些少年老成,應該就是道成仙尊了。


    仙尊們下棋竟然很樸素,沒有用什麽玄之又玄的意念為棋,而是最簡單的玉石棋盤玉石棋子,不過既然是仙家之物,這玉石大約也不是普通的玉石。


    林琅的棋藝不算精湛,不過也能夠看出,道成仙尊應該是穩穩地勝了青岩仙尊一籌,隻是他並不急著爭取勝利,好幾次明明可以吃掉對方一大片棋子,還會故意裝沒看見略過去,明顯是放水帶著青岩仙尊玩。


    旁邊的幾位童子也看出了這一點,賭道成仙尊贏的人都不由得急了,恨不得衝過來替他下,卻又不敢冒犯,站在原地抓耳撓腮的,林琅不由得好笑。


    兩位仙尊下棋的過程中,還會時不時交流一點修煉上的經驗,人站得越高目光也是越發寬闊深遠的,他們簡簡單單一句話,也時常給林琅帶來特別的感悟,不由得越聽越投入。


    突然,他從青岩仙尊口中聽到了一個


    熟悉的名字。


    “雲陽那小子還沒消息麽?這都失蹤多少天了。”


    林琅:“!!!”


    他所說的,難道會是雲陽尊者?!


    道成仙尊蹙起眉,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倘若我沒記錯,已經音訊全無一千多日。”


    “這麽久了?”青岩仙尊也有點驚訝,“他不是去了下界?那便是一萬多年,以那小子的本事,就算是爬,也應該爬回上界了吧?”


    道成仙尊落下一顆棋子,聲音有些沉重,“極可能是他投身的下界出現意外,我特地查過,該界近萬年以來,不曾有任何人飛升。”


    “又是魔帝餘孽惹事?那小子不就是特地去處理這事的嗎,難道也栽進去了?好歹也是個仙尊,這可不像他會做的事。”


    道成仙尊沒有說話,半晌之後又落下一子,淡淡道:“你輸了。”


    賭了道成贏的童子們歡呼起來,道成仙尊又鄭重提醒青岩道:“這是他的仙劫,你我切忌插手。”


    青岩仙尊輸了棋不高興,堅持認為道成仙尊是趁他不備耍手段了,拉著他重來一盤,林琅卻沒有精力繼續關注棋局。


    剛才他們那些話包含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他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雲陽尊者竟然也是仙界的仙尊,之所以會出現在重華大陸,是特地下凡曆劫的?!可他不是早就飛升上界了麽,為什麽這兩位仙尊說人失蹤不見了?


    近萬年來沒有任何人飛升又是什麽鬼?!就林琅所知,重華大陸這些年來成功飛升的修士確實不算多,可是每隔幾百年總會出現那麽一兩個,雲陽尊者暫且不提,就拿重華宗來說,他們玄劍峰一位師祖就是在九百年前飛升仙界的,難道仙界還不止一個,他們飛升去的是另一個?


    還有他們口中的“魔帝餘孽”又是指的什麽,和重華大陸上的魔教會不會有什麽關係?


    一個個的疑問讓林琅頭都大了一圈,如果這兩位仙尊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麽他們重華大陸上極可能還存在一個欺騙了整個修真界上萬年的大型騙局!


    林琅其實寧可相信,眼前的仙界和兩位仙尊都隻是他的幻覺,可是內心的警惕感不允許他有逃避的想法,甚至,他又衍生出了新的疑問,這麽關鍵的信息,


    為什麽原劇情中竟然沒有任何提示?


    在他的認知裏,這個修真界其實是存在於小說中的世界,如果兩位仙尊所說的也是真的,那麽,籠罩在重華大陸上空的那個巨大的陰謀,在小說的劇情中又占據著什麽樣的地位?


    小說劇情都是為了塑造人物服務的,這部小說當然也不會例外,如果這個巨大的陰謀真的存在,那麽原劇情裏,它最後一定也是由林瑞這個主角揭開並扭轉乾坤,為塑造林瑞的人物光環、奠定他的聲望和地位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那個時候,原主早就死去多年,屍骨都已經快腐蝕完了,對此當然一無所知,也就無法傳遞給林琅更多信息,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理解個屁啊!林琅不由得暴躁,工具人就連知曉完整劇情的權利都沒有了嗎,簡直就是歧視!


    不過現在卻是他先知曉了這個秘密 ,也是他搶先獲得了主動權,林琅長吸一口氣平複心神,繼續聽眼前兩位仙尊的談話。


    青岩仙尊似乎和林琅一樣,也是主修劍道,下棋時偶爾會發表幾句練劍時的感想,讓林琅收獲頗多;而道成仙尊則對各種法術都有精深的見解,也時常讓林琅耳目一新。


    雖然他還不知道是如何通過一幅畫進入這個神奇的世界,光是剛才知道的那個大秘密,以及前前後後得到的修煉感悟,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棋局再開,道成仙尊便沒有再故意謙讓青岩仙尊了,不出一柱香時間就利落地結束了這場對弈,似乎生怕青岩仙尊纏著他再來一局,打了個招呼就閃身不見了,贏了就跑也是刺激,青岩仙尊暗罵他不厚道,衣袖一拂也消失在原地。


    林琅沒他們那種來去自如的本事,想跟過去也跟不了。幾位童子履行先前的賭約之後,又收拾好棋盤上散落的棋子就各自散開了,林琅選了一個看起來最機靈的跟上去。


    這是個看起來七八歲左右的男童,不過仙人大都駐顏有術,林琅估摸著如果要論真實年紀,他說不定可以當自己的祖宗。


    童子一路蹦蹦跳跳的,拐進了山腰竹林邊上的一間小禪室,盤腿坐下閉上眼開始打坐修煉,林琅也跟著走了進去,然後驚訝地發現,這間禪室內部的裝飾


    和雲陽尊者的修行室可以說是一模一樣,隻是沒有牆上那幅畫。


    難道雲陽尊者在仙界時就是在這裏修煉的?林琅不由得有了這樣猜測,正想離開再去其他地方看看,不遠處突然傳過來一陣氣急敗壞的罵聲。


    “該死的,誰偷吃了我的玉髓靈乳,遠山,是不是你?!”


    “胡說,我見都沒見過那東西,別是你自己偷吃了故意找茬吧!”


    “怎麽可能,我好不容易得來一瓶,準備製成冰心駐顏膏送給木蓉仙子,肯定是你,你嫉妒我得到了木蓉仙子的芳心!”


    “我嫉妒你?少自作多情,木蓉仙子心悅的是我,她都懶得搭理你。”


    ……


    他們說的那些玉髓靈乳、冰心駐顏膏,還有木蓉仙子什麽的,林琅是不清楚,不過偷吃這種行為聽起來怎麽這麽耳熟呢,很像他帶進來的某隻狗子會做的事啊。


    林琅往爭吵聲傳來的方向走過去,走到半路上,懷中突然一重,出去撒歡的幻影猰終於回來了,朝他又是搖頭又是擺尾,態度可以說是非常諂媚了。


    林琅拎起它的後頸,“東西是你偷吃的?”


    “嗷~”幻影猰的叫聲聽起來還挺自豪。


    “知道惹禍了?”


    “嗷嗷~”沒有,反正他們抓不到我。


    “我是沒給你吃嘛,怎麽嘴饞成這樣,”林琅逗了幾把狗子,突然意識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不對,你能吃到這裏的東西?!”


    他當然已經親自試驗過了,一開始看到玉石棋子時甚至還暗搓搓打過歪主意,要是能夠帶幾顆棋子回重華大陸,仙界的靈玉,說不定能夠賣出天價。


    可是這個主意是不可能成功的,他雖然能夠觸碰到這個世界的各種物品,可也就僅限於觸碰而已,連移動一片樹葉都不可能做到,更別說將它們帶回去。


    可是幻影猰竟然能在這裏偷吃!這可就是差別待遇了。


    幻影猰又朝他嗷了兩聲,意思似乎是在說,偷吃過好多回了,鏟屎官少見多怪。


    林琅輕手輕腳地替狗子撫平身上淩亂的毛,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想到了一條致富之路……


    可惜這個想法還來不及實踐,眼前忽然一晃,下一個瞬間,他又回到了雲陽尊者的修行室,眼


    前正對著那幅畫,幻影猰趴在他的腿上。


    剛才的經曆仿佛隻是一場幻覺。


    可是林琅還能清楚記得兩位仙尊的每一句話以及說話似的神態,還有那些話帶給他的震驚和感悟,這些都證明那並非幻覺。


    仔細一想,畫上下棋的二人長得不是和兩位仙尊非常相似麽。


    不對,下棋的人呢?再一看林琅才發現,畫的內容已經發生了變化,山林還是那片山林,隻是山巔的青鳥已經飛走,修士也不見蹤影,隻有幾位小童還在四處玩耍。


    麵前這幅平平無奇的水墨畫,確實能以某種特殊方式連通仙界,隻是林琅現在還不能完整掌握它的使用方法。


    幻影猰發現已經回來,在林琅腿上慵懶地打了個滾就跑開了,林琅用先前的方式,再次凝神注視著麵前的畫,這次卻沒有任何變化發生,任憑他再怎麽看,都快把畫盯出一個窟窿了,也沒有再次進入畫中世界。


    難道還非得抱著狗子才行?他把在地上打滾的幻影猰強行拘在膝上,再次重複之前的動作,可這次還是不行。


    幻影猰不滿地在他胸口拍了兩爪子,“嗷嗷”,一天一次,傻蛋。


    竟然還有這樣的限製,林琅隻好放開狗子,它又嘲諷地朝林琅嚎了一聲,一瞬間就跑得沒影了。


    暫時無法再次進入畫中的世界,林琅現在也靜不下心來修煉,便繼續參觀雲陽尊者的竹屋。


    接下來去的是修行室旁邊的煉器室。


    從神造峰的滕翟師叔那裏得到一堆的煉器秘籍之後,林琅有空時也拿出來翻了翻,了解過一些基礎常識,正打算過段時間處理好了秘境之事,再開始著手煉器,一進這間煉器室就不由得感到眼花繚亂,這裏的器具和材料未免也太多了點。


    這間煉器室比之前看過的幾間屋子加起來還要大得多,四麵牆壁就是四個巨型的儲物架,長寬可達千尺,高度百尺有餘,儲物架上密密麻麻全是各種材料、半成品或成品,少說也有幾十萬之數,琳琅滿目,應有盡有,讓人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就連滕翟師叔手記裏提過的傳說中的煉器材料星塵砂、月華綾等物,這裏也滿滿當當擺了一大筐,林琅琢磨著,要是出現在這裏的是滕翟,說


    不定會興奮得發瘋,他自己都有點控製不住撲通撲通加速的心跳。


    這些東西得值多少靈石啊!怪不得雲陽尊者會如此財大氣粗,連狗子的食盆都是用萬年玄晶鐵打造的,之前林琅還打過歪主意,如果以後養不起那隻吃貨,要不偷偷把食盆帶出去給賣了,現在一想還真是小家子氣!


    這間煉器室大約就是整個秘境裏雲陽尊者最重要的傳承了吧。


    林琅壓下心頭的震撼,走到房間中央,又看了看雲陽尊者的煉器設備。


    設備自然也是極盡齊全的,林琅能想象到的所有工具這裏都不缺,還有許多他完全看不出用途的奇奇怪怪的器具,房間最當中是足有二人高的冶煉爐,爐壁上刻著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以器入道。


    想來雲陽尊者應該和滕翟師叔一樣,是以煉器作為自己的修煉之道,滕翟師叔這個宗師境界已經是重華大陸上數一數二的煉器師,不知道雲陽尊者又是什麽境界?隻怕已經出神入化了吧。


    君不見儲物架上隨隨便便一件成品,至少都是上品以上的寶器。


    重華大陸的靈器分為天、地、人三個等級,再往上的就是寶器,寶器再高一層則是仙器,每個等級又分為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四種品級,像滕翟這樣的煉器宗師,拿出來送人的也最多是天階的靈器,寶器難得,送出去還會有點心疼,可是雲陽尊者這間煉器室裏,林琅一眼就至少看到了上百件寶器。


    這些寶器如果流落出去,該會引起多大的爭搶啊,隻怕是潛修多年的大能們都會忍不住出山。


    林琅說不心動當然是假的,不過他也知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道理,不屬於他的東西,隨便拿了反而可能會引來禍事。


    他更關心的,是能否得到雲陽尊者的煉器傳承。


    如果說之前他對煉器還隻是想隨便學學,賺錢靈石來花的心態,進入這間煉器室之後,他的想法就徹底改變了。敷衍的態度帶來的也隻會是敷衍的成就,如果下定決心要做一件事,那麽就應該像雲陽尊者這樣,盡力做到極致才對。


    他要效仿雲陽尊者,將煉器作為劍道之外的另一個終生追求的大道!


    煉器室裏設置了禁製,哪怕是上萬年沒有人


    使用過,也沒有染上絲毫塵垢,所有器具都保存完好,等待下一次被主人使用。


    林琅探出手,輕撫冶煉爐上的幾個大字,試圖感受雲陽尊者在這裏煉器時的心境。


    右手手心碰觸到爐壁的那一瞬間,他的周身突然籠罩起一層耀眼的白光,異變再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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