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宗的免責聲明可以說是很謹慎了,不過修士們好不容易通過問心路來到了此地,有誰會願意做逃兵呢,當然隻能冒著危險繼續往前走。


    除了勇往直前,沒有撤退可言。


    雲端那道悠遠的聲音繼續說明著考驗的規則,“第二關考驗為期三日,三日後達成通關條件之人晉級下一關,其餘人則被淘汰,若不幸喪生其中,本宗會代為斂收屍骨送還親友,各位道友無需掛心。”


    眾修士:“……”


    本來是不怎麽擔心的,聽你這麽說反而更擔心了好麽,誰在乎死後有沒有人收屍啊!


    不過就算這樣,仍然沒有人選擇撤退,反而有不少修士開始東張西望,用滴溜溜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身邊其他人,似乎想提前找好墊背跟著行動,別人死總好過自己死。


    林琅有原主的記憶,知道考研相關的更多隱藏規則,心裏有底。


    十個傳送門後連通了十個試驗場地,也可以說是十個極小型的秘境。


    每個秘境的環境都不一樣,威脅修士的可能是幻境,是凶獸,是毒瘴,也各不相同。不過每個秘境裏都散布有一百塊通關玉牌,玉牌可能藏在妖獸身上,可能掛在懸崖峭壁,也可能就在伸手就能夠到的樹梢頭。


    三日之期一到,身上帶有通關玉牌的修士則可順利進入下一關,玉牌無法被收進儲物空間,允許相互搶奪,這也使得這個關卡成為整場開山選徒傷亡率最高的一關。


    如果說問心路考驗的是修士的道心,那麽這一關考驗的則是修士隨機應變的能力,實際作戰的水平,以及比較難以捉摸的氣運。


    林琅順著原主的記憶選擇了第三扇門,傳送進秘境之後迅速找到一塊玉牌收進懷裏,然後找了個偏僻隱蔽的角落藏起來。


    這三日他就打算這麽能苟則苟了。


    之所以做出如此選擇,是因為林琅知道,這一關的“允許相互攻擊”其實是個陷阱,悄悄給修士們挖了個坑。


    玉牌隻有一千塊,能通過第二關的不到千人,這些人都已經獲得了成為重華宗弟子的機會,但弟子和弟子之間也有區別。


    緊接著的第三關便是一場大型的淘汰賽,按照被淘汰的先後


    順序排列名次,留到最後的前二十人有機會成為各峰峰主的親傳弟子,前二百人可為內門弟子,剩下的都是外門弟子。


    如果在第二關時過分沉迷戰鬥,精力消耗太多,到第三關也不會有什麽時間可以讓你休息,到時候集體大亂鬥,身體狀態跟不上,哪怕你有拿到前二十名的實力,也很可能發揮不出,甚至最後隻能當個外門弟子。


    這也是重華宗在入宗前給新弟子們上的第一課,任何時候都要保留一兩分實力,懂得未雨綢繆。


    知道了這一點,林琅當然不願意在第二關消耗太多精力,憑借著原主對秘境地形的熟悉,他倒是順利苟了兩日,到第三日下午,距離考驗結束隻剩半天時,終於還是有人找上來搶奪玉牌了。


    來人林琅剛好認識,名叫馮庇,算起來也算是原主的師弟,他和原主同期入宗,且都拜入了玄劍峰,不同的是,原主是峰主的親傳弟子,馮庇隻是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


    親傳弟子和內門弟子在宗內的地位和待遇都大不相同,馮庇是個圓滑世故的,一開始還不時往原主身邊湊,不算隱晦地表示出投靠跟隨他的意思,不過原主一門心思追求劍道,沒有拉幫結派的意願,並不理會他的那點心機,馮庇仍然契而不舍。


    直到林瑞開始暫露頭角之後,馮庇也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原主和他的“恩怨”,開始頻繁討好林瑞,對原主反倒冷眼起來。


    馮庇心思活絡,擅長結交,宗內那些不利於原主的傳聞大部分都是經由他的口傳出去的,後麵林瑞嫁禍原主,他也從中出了不少力。


    那些抹黑陷害之事終究還未發生,林琅本來不打算提前找馮庇的麻煩,不過現在他卻自己找上來了……那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馮庇此時修為和林琅相當,都是築基初期,不同的是,林琅這個築基初期是他一直壓製著的結果,經過這段時間在神秘空間的修煉,他估摸著已經可以晉升後期甚至大圓滿了,而馮庇似乎是用過什麽丹藥或是秘法勉強提升過修為,境界看起來還有些虛浮。


    林琅不會因此小看任何一個對手,馮庇尚未近身,他已經拔出長劍做好攻擊準備。


    “道友且慢!”馮庇連


    聲解釋:“道友別誤會,在下無意冒犯,更不是來搶玉牌的,隻是覺得此地隱蔽可用於藏身,剛好和道友想到了一處。”


    “道友若覺不便,在下立即離開,玉牌在下已經有了,不信你看!”


    說著,他將手伸向胸口,隨後掏出的,當然不會是什麽玉牌,而是一把靈符。


    不過林琅也沒有相信他的鬼話,在馮庇出手之前,閃電般的劍氣已經激射而出,封鎖住他扔靈符的動作,讓已經使用的什麽雷符、冰封符全都作用在馮庇自己身上,不給他一絲喘息的縫隙,綿密的劍招又追了上去。


    馮庇的實力本就不如林琅,如今又失了先機,不出十招,林琅的劍便架上了他的脖子。


    在殺和不殺之間猶豫了瞬息,林琅閉了閉眼,還是一劍斬下。馮庇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既然已經結仇,留著也是個隱患,還是殺了幹淨。林琅已經在慢慢習慣修真界適者生存的殘酷法則。


    馮庇隻是普通散修,出身並非顯貴,所以才養成了他處處專營蠅營狗苟的行事風格,殺了之後也不用擔心打了小的引來老的麻煩不斷,以防萬一,林琅還是用化屍粉處理好了他的屍體,才換了個地方繼續苟。


    接下來倒是風平浪靜,直到考驗結束也沒有人再找上來。


    第三關的大亂鬥是在一塊浮空的巨大平台上舉行的,規則隻有一條,自己存留到最後的同時,將其他人擊落平台。


    平台會隨著人變少而自動縮小,被擊落的修士也會被低一層的新台子接住,不會有性命之危,不過如果在亂鬥中實力不濟被人殺死,那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林琅實力過硬,狀態也極佳,最後取得了第二名的成績,比原主的第四名稍微好一些。


    他也並不是沒有拿第一的實力,不過事事領先容易遭人嫉恨,在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還是不要那麽冒尖為好,所以最後稍微保留了兩分實力。


    拿到第一的據說是重華大陸一流修真世家趙家的公子,家族勢力足夠震懾他人,所以不怕樹大招風。


    親傳弟子和各峰峰主相互挑選時,林琅還是和原主做出了一樣的選擇,拜師玄劍峰峰主玄機子。


    原劇情裏,因為林瑞和他的小弟們的挑


    撥,原主在師門確實經曆過許多不愉快,但是不可否認,在那之前,他也確實從宗門收獲了許多修行悟道的經驗和指導。


    玄機子身為化神後期劍修,距離渡劫僅有一步之遙,在重華大陸上的聲望十分響亮,林琅相信也找不到比他更懂劍道的師父。


    況且,師門雖然因為林瑞的挑撥對原主的為人有所誤解,卻並不太相信他會卑劣到勾結魔教禍害正道,也沒有參與正道中人對林家的圍殺,哪怕是有人點名要求玄機子站出來清理門戶,他也並未出手,甚至關鍵時刻還給原主留下了一線生機,這些,便足以抵消原主對師門的怨氣了。


    如今師徒關係重來一次,林琅希望能有更好的開始和後續。


    聽到林琅想拜自己為師,玄機子隻抬起眼認真打量了他一眼,沒有反對,就表示是答應了。


    沒想到之前對林琅冷冷淡淡的神造峰峰主滕翟,這時候竟站出來搶人了,“這位小友,老夫觀你心智堅定,靈根又是純淨的金係天靈根,倘若投身煉器一道,必然成就不凡。”


    林琅立即垂首婉拒,“承蒙仙長厚愛,在下能拿出手的唯有一把劍而已,不敢奢想其他。”


    被他拒絕滕翟也認真起來了,語氣都暴躁了幾分,“劍修有什麽好當的,窮得響叮當,一塊靈石恨不得掰成兩半花,破劍被人砍斷了還摳摳搜搜換不起,老找我們白賒,對了玄老頭,三十年前欠的靈石你打算幾時還?”


    玄機子閉上眼裝打坐不搭理他。


    在場其他劍修:“……”


    紮心了有木有。


    劍修心無旁騖一心練劍,有時候遇到什麽寶物都無心眷顧,一窮二白可以說是公認了的,就連原主,也是因為有林家的補貼和宗門的各種份例或獎勵,才不至於捉襟見肘。


    這瞬間林琅甚至都有點動心,是不是真的應該練個副業什麽的,不過自己說出的話也不能立即打臉,還是義正詞嚴道:“錢財皆是身外之物,林琅此生別無他求,但求尋到屬於自己的劍道。”


    話音剛落,玄機子便朝他投來欣賞的目光,滕翟則歎了口氣,仿佛在為他惋惜,看林琅的眼神似乎在說,孩子,你以後肯定會為自己的幼稚和輕率後悔的。


    主位


    上的重華宗宗主開口打圓場,“好了,人家師徒雙方都有意,滕翟你別瞎搗亂。”


    雖然稍有波瀾,林琅總算是順利拜入重華宗,明確了未來的發展方向,準備隨剛出爐的師父玄機子離開之前,滕翟假裝路過,低聲對林琅說了一句話。


    “小子,哪天後悔了可以來找老夫。”


    林琅:“……”


    萬萬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煉器宗師。


    玄劍峰不僅是因為劍修多而得名,它的外形也有如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遠遠看著就有一種不可褻玩的高大上之感。


    這次開山選徒玄機子就隻收了林琅一個親傳弟子,他親自帶著林琅上了峰頂,閑話不多說,直接丟給林琅一份見麵禮。


    和原劇情一樣,見麵禮是玄劍峰峰主一脈獨傳的劍法,以及一把名為沉星的天階上品長劍。長劍出自煉器宗師滕翟之手,正是這把沉星劍,伴隨著原主一直戰鬥到生命的最後。


    寶劍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不過想到滕翟先前那些話,林琅下意識問出了一句,“師父,莫非這把劍也是賒來的?”


    話音未落他就反應過來,立即低下頭老老實實呆著不說話了。


    玄機子:“……”


    林琅:“……”


    一陣尷尬的沉默過後,新生成的師徒倆默契十足地略過了這個話題。玄機子開始履行師父的責任,詢問林琅都修煉過些什麽功法,學過什麽劍法,林琅也恭恭敬敬地把自己修煉過程中遇到的難題拿出來請教他,好一派和樂融融。


    玄劍峰的生活非常清靜,除了每旬上頂峰一次接受玄機子的親自指導,其餘時間林琅都是自行修煉。


    玄機子收徒不多,林琅在師門排行第四,上麵還有兩位師兄一位師姐,最年輕的也比他大了接近百歲,如今閉關的閉關,曆練的曆練,林琅來了一陣還沒見到人。


    倒是玄劍峰其他內門師兄弟們和林琅接觸得比較多,溜須拍馬者有之,嘴甜心苦者有之,陰陽怪氣者有之,當然,真正心懷劍道,真誠地來找他交流討教的人也有,林琅有原劇情為鑒,識人眼光也不差,別人待他真誠他便回以真誠,別人別有用心,他也沒工夫搭理,身為親傳弟子,高傲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


    入宗


    熟悉了一段時間,在玄劍峰穩定下來之後,林琅才給家裏傳了封長信,告知這邊的一些景況,之前隻簡單傳了個口信報平安。


    當然,他也沒忘記隨信給林琦那群小家夥捎上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兒,叮囑他們好生修煉切勿荒廢,等他回去了要一個個考察。


    沒過多久,父親林青逸樂嗬嗬地回信,送來自己藏下的“私房”靈石給林琅花用,還叮囑他道:“別讓你娘知道,不然你爹我下個月的酒錢就沒了。”


    林琦那群小輩也給林琅捎帶了禮物,畫得歪歪扭扭的靈符,黑乎乎完全看不出是什麽成分的靈丹,還有個剛會走沒多久的小家夥,給林琅搓了個泥人。


    都是他們的心意,林琅好生放進一個單獨的乾坤袋裏收藏起來。


    同時,林青逸還告訴了他一個也不知算好還是算壞的消息。


    在林琅拜師重華宗的這段時間裏,林青逸一直按照他交代的話派人盯著林瑞,防止他衝動行事,不過林家又不是什麽不講理的霸道家族,也不可能死死困著他不讓外出,就在一次外出上集市時,一個小宗門的掌門看中了林瑞,甚至親自上林家的門堅持要收他為弟子,現在林瑞已經離開林家,去了新的宗門。


    小宗門名叫飛星閣,最擅長的是星象命理之道,祖上也曾經出現過名揚大陸的宗師級人物,不過數百年前就已經沒落,和重華宗相比可以說是籍籍無名。


    林琅揣摩著林瑞的心思,沒能如願跟自己一起來重華宗,甚至還被限製了行動自由,他肯定也心急得很,飛星閣的出現正好給他帶來擺脫困境的機會,所以毫不猶豫地踩上了這塊跳板。


    而飛星閣的掌門人看中的,或許是林瑞身上的主角命格?


    林琅不可能拋下自己的事不管,時時刻刻盯著林瑞,對於像這般的意外狀況的出現早有心理準備,倒也不覺得吃驚,不整出點幺蛾子也對不住林瑞那主角的身份呀。


    他如今已經掀掉了林瑞的不少底牌,不認為自己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還會遜他一籌,林琅回信給父親,讓他平時也多多關照點林瑞,之後又隱晦地向身邊的師父師兄弟們打聽飛星閣。


    玄劍峰大部分人甚至都沒聽說過這個小宗門,


    倒是師父玄機子叫他過去,反問了一句,“打聽飛星閣作甚,莫非你還相信命由天定那一套?”


    未等林琅回答,玄機子又道:“為師見過飛星閣的老祖,是個通透的人物,能洞察命理,又不迷信命理,最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命理這東西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被人打破,倘若盡信命,不如趁早自我了結了來得幹淨。”


    “他也沒少做自砸招牌的事。算出自己將死於水禍,他就獨自深入無邊海域,隻差一點便死在海上,還是拚著最後一口氣,劃船回到大陸得以生還。”


    “那他後來是……”據林琅所知,那位老祖現在已經隕落了。


    玄機子木著臉:“誰知道,或許是他太離經叛道,總是和命理對著幹,終於被天道盯上,渡劫時被雷劈死了,魂飛魄散。”


    林琅:“……”也是夠任性的。


    “可惜他那些徒子徒孫就沒一個成器的,”玄機子輕輕一歎,“學了他本事的一點皮毛,就以為能知曉天命了,整天琢磨著耍小聰明走捷徑,見到命理好的人就討好拉攏,見到命理差的人便繞道而行,這才幾百年,就徹底沒落了。”


    要不是確認沒有透露過林瑞的事,林琅還以為師父這番話是特意對他說的,不由得微微一愣,玄機子見他這副模樣,沉著聲嚴肅道:“為師不知你多番打聽飛星閣有何目的,修行悟道本就是逆天改命之舉,我們劍修更該心無旁騖,切不可被旁門左道迷亂了心思。”


    林琅恭敬地給他鞠了個躬,“徒兒謹遵師父教誨!”


    玄機子說得一本正經,林琅卻莫名覺得,他說起“旁門左道”時臉色有點怪異,似乎另有所指,比如說,滕翟一直想讓林琅去學的煉器。


    這師父看來還是挺在意他這個弟子的嘛()。


    玄機子的一番話讓林琅的想法越發堅定。


    自從莫名開始古怪的穿越之旅後,林琅一直在思考著兩個問題,所謂的小說主角究竟代表著什麽,所謂的原劇情又代表了什麽。


    對他來說,這兩個問題已經成為了足以和“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相提並論的哲學問題。


    原劇情可以被改變,所謂的小說主角也可能黑化犯罪入獄,這些他都親身經


    曆過了,這兩種設定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


    來到這個修□□之後,他的行動似乎自由了些,不再像上個世界那樣總是受人物設定的限製了,不過因為那層玄之又玄的“天道”和“氣運”,他潛意識裏總是會對林瑞這個主角多投入幾分關注,把他當作了命中注定的敵人,這已經成了一種心結和執念。


    包括設法拿走那些原本屬於林瑞的機緣,認真探究起來,也是執念在作祟。


    現在影響可能還不明顯,林琅也並未後悔先前的行為,隻是長此以往下去,林琅其實也有些憂心,對林瑞的心結以後會不會演變成他修行路上的心魔。


    玄機子的話讓他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是啊,所謂的主角命格又算得上什麽,都走上修真這條逆天而行的路了,總是為了一個小小的林瑞束手束腳未免也太窩囊。


    他林瑞有天道眷顧,我林琅靠自己的實力,就算最後必然要針鋒相對,不過就是成王敗寇而已!


    想明白的一瞬間,林琅周身忽地一陣靈氣翻湧,四麵八方的靈氣都匯聚過來,他竟然頓悟,直接要突破了。


    玄機子欣慰地揚了揚嘴角,給他布置好防禦禁製,把房間讓給他,自己去外麵守著。


    林琅這一頓悟就悟了三天三夜,再回過神時,修為已經從築基初期直接晉升到築基大圓滿,隻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突破到金丹期。


    需知道,他這個時候才不過十五歲的年紀,誇一聲天縱奇才也不過分。


    玄機子察覺到動靜走進房間,觀林琅境界穩固,氣息悠長,淡淡點頭,“還不錯。”


    嚴師就如同嚴父,誇自家的孩子總會覺得有點拉不下臉,一聲勉為其難的“不錯”就足夠表達他的滿意了。


    林琅計劃壓製修為一段時間,好生磨礪心境和劍法,暫時不打算晉升金丹,玄機子也讚同他的想法,建議他外出曆練。正好宗門新發布了幾個適合他這般修為的弟子任務,林琅挑了個距離不遠不近的任務接下,便準備外出。


    臨行前一天,他位於山腰的洞府裏迎來了一位身份不凡的客人,神造峰峰主滕翟。


    滕翟傲嬌地板著臉,扔給林琅一個乾坤袋,“林小子,聽說你要離宗曆練?就你師


    父那個窮酸樣,想必也不可能給你準備什麽東西,這些你先拿著,看看還差什麽,走前跟老夫說一聲。”


    林琅簡直感動到惶恐:“如何使得!師叔的好意林琅感激不盡,這些東西還是請您收回去吧。”


    “怎麽,看不起我們神造峰?”滕翟斜睨了他一眼,周身土豪氣場全開,“這點東西老夫隨手煉個器就回來了,不像你師父那麽小家子氣,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林琅:“……”


    這位師叔可真是不遺餘力地想誘惑他拜師啊。


    “承蒙師叔厚愛,林琅對玄劍峰十分滿意,沒有另尋去處的想法。”


    “你就嘴強吧。”


    滕翟掃了一圈他可以說是簡約也可以說是簡陋的屋子,眼中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琅把乾坤袋往他的方向推了推,“這些東西還請師叔收回去。”


    “老夫送出手的東西從來就沒收回來過,”滕翟瞪了他一眼,“長者賜,不敢辭,這都不懂?沒意思的小子。”


    說完滕翟也不給林琅繼續拒絕的機會,拿出自己的飛行法器直接走人了 。


    林琅苦笑著搖搖頭,拿起乾坤袋看了一眼,好家夥,不愧是煉器宗師,簡直就是行走的土豪,一出手就是大手筆,攻擊法器防禦法器飛行法器應有盡有,皆是天階品質,甚至還有一把品階高過他手上這把沉星的法劍。


    更加心機的是,乾坤袋的角落裏還放了一堆煉器秘籍和煉器材料,這位師叔真的是一門心思想把他往煉器師的路上引。


    三番兩次拒絕他好像有點不知好歹,林琅其實也對煉器有點動心,但是他並沒有脫離現在的師父的想法,不知道滕翟願不願意讓他輔修?


    這樣亂七八糟想著,林琅還是把滕翟留給他的乾坤袋放進了下山要帶的行囊中。


    有意思的是,師父玄機子聽說滕翟來找過他,晚上也把林琅叫上了頂峰,扔給他一枚儲物戒。


    “為師清貧慣了,沒別人那麽大手筆,這些東西你姑且帶著防身。”


    林琅:“……”


    師父啊,您真的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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